承恩伯府。
又到了家宴的日子,霜霜拾妥当后去了正屋。
她到的时候两个姨娘已经到了,两个姨娘俱都安静地坐
霜霜也坐
等人都聚齐后才开了宴。
承恩伯府再落魄,好歹也算是勋贵人家,规矩礼仪自然是错不了的。
一顿饭没什么声音,很快就用完了。
用过膳后,众人分别坐到了椅子上,丫鬟们端上来了茶,这时候才闲聊起来。
裴霖坐
本性难移,裴霖好了以后又同他那些朋友玩
裴正德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三天后皇上便要去西山围猎。”
裴霖眼睛都亮了“爹,那咱们家能不能去”
一般能伴驾的都是得了皇上圣心的臣子,或是勋贵人家,可承恩伯府位置尴尬,不上不下,就看皇上能不能想起来。
裴正德笑着捻须“能。”
裴霖差点欢呼出声“太好了”
这样他就能和那些朋友一块打猎喝酒了,而且若是能得了皇上的亲眼,说不定前程都有了。
杜氏和裴嘉宁听了这话心里也激动起来。
皇上要去西山围猎,陪同的定然都是京中数得上号的人家,这其中定然有不少年轻的公子,裴嘉宁说不定能觅得得意郎君。
裴正德端了茶杯喝了一口茶,他看向裴霖“瞧你这像什么样子。”
裴霖立马坐直了身子。
两个姨娘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她们的身份低,去不了。
裴正德沉吟了片刻,然后道“这次霜霜也跟着去吧。”
霜霜有些惊讶,“我”
从前这样的宴会,都是裴正德和杜氏等人去的,她和两个姨娘都是去不了的,裴正德怎么忽然想起让她也去了。
最重要的是她晕血,狩猎自然是会见血的,她要是晕过去怎么办。
霜霜刚要拒绝,裴正德就说话了“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其实裴正德这次叫霜霜去,是为了补偿霜霜。
上次诗会一事他自知难免伤了霜霜的心,故而这次围猎特意叫了霜霜。
裴正德自觉这次他当了一个好父亲,很是满足。
裴正德如此,霜霜哪还能拒绝得了,这事便算是定下了。
又说了会儿话,霜霜回了小院。
刚到屋里,巧月就忍不住抱怨起来,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她越
霜霜拿了块蜜饯塞到巧月嘴里“甜吗”
巧月点头“甜。”
见巧月的话停住了,霜霜才道“无妨,到时候我不去看就好了。”
到时候她
巧月把蜜饯咽下去“奴婢知道了。”
既然必须得去了,巧月就抓紧拾起行礼来。
这次围猎要好几天,自然要带不少东西,而且山上会冷一些,应该带些厚实的衣裳,林林总总,拾起来也颇费功夫。
三天后,承恩伯府一府人乘着马车到了西山。
这次来了不少官员,而且每个官员都带了不少家眷。
承恩伯府被分到了最外围,只有三个帐篷,裴嘉宁的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裴正德和杜氏自然要住一间帐篷,裴霖也得单独住一间,那就只剩下了一间,这说明她要和霜霜共同住一间。
裴嘉宁和裴正德耳语“爹,你再要一间帐篷来吧,女儿不习惯和人同睡。”
裴正德也很是无奈,这次来陪同皇上围猎的人都比他的官职高,让他朝谁去要帐篷。
而且这次来的人多,帐篷有些不够分,想来别的人家也是这样合住的,裴正德就摇了摇头。
见裴正德如此,裴嘉宁也知道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她阴沉着脸进了帐篷,其余人也都各自进了帐篷拾起来。
等人都走后,巧月气的跺脚“姑娘,大姑娘怎么这样”
霜霜也有些无奈,她还不想来呢,这是裴正德非要她来的,“算了,咱们也进去拾吧。”
霜霜和巧月进了帐篷。
这帐篷虽说只有一间,但还是挺大的,住两个人绰绰有余。
巧月拿出行李拾起来,那边裴嘉宁的丫鬟素心嘴里说个不停“这地方也太小了,怎么住这么多人啊”
素心拧着鼻子拾行李“就这么点地方,怎么把姑娘的要用的东西摆上啊。”
巧月一听这话就气的火冒三丈,她刚要上去和素心理论,霜霜就拉住了巧月,“我来的时候
巧月只好跟着霜霜出去。
出了帐篷,俩人顺着路往前走,路上有不少人,都是这次来参加围猎的官眷。
巧月气的不行“姑娘,她们太欺负人了,你怎么这么能忍”
霜霜还真不是忍,她只是觉得不值当为了这点小事撕破脸。
何况裴嘉宁到底是本书的女主,日后怎么样还未可知,她还是别同裴嘉宁作对为好。
这会儿天色将晚,暮色四合,景色确实十分好。
霜霜捻了捻手中的玉佩,这么久了,第三道裂纹也只修复了一半,实
霜霜叹了口气,还是得多和陆砚接触啊,只是陆砚应该住
陆砚确实住
陆砚刚到不久,一个小太监引着陆砚往帐篷处走。
别看这太监面嫩,这太监可是皇上身边的,而且这太监对陆砚毕恭毕敬,众人一见就知道陆砚定然极得皇上圣心,俱都避
走着走着,突然有一道女声响起“砚哥儿”
陆砚的步子停住了,陆砚身后的柳川心里也咯噔一声,怎么又遇到了
这声音很柔和,声音的主人生的异常貌美,只是眼角眉梢处已经有了细纹,眉眼黯淡,似乎生活过得并不如意,正是陆砚的生母高氏。
陆砚神色没什么变化,可内心里早已经翻涛骇浪了,他想起了从前。
自打他记事后,陆砚就隐约知道高氏并不喜欢他和哥哥陆晋,甚至是厌恶。
高氏从来没抱过他,甚至连见他都很少,只是丢给奶娘照看,虽是母子,却比陌生人还不如。
可无论如何,小小的他还是舍不下孺慕之情。
有一次高氏过生辰,他和哥哥特意端了碗长寿面,想和高氏一起吃,高氏却冷着脸,还把长寿面都扬
思及此,陆砚眉宇间又沉了几分。
高氏上前了几步,似是很开心的样子“咱们母子也有许久没见了,娘
柳川见高氏此番作态差点没气死,早前他们大人被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的时候,高氏怎么从来没出现过,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来过。
现
陆砚眉梢微挑“哦,是吗,既然如此,前些日子哥哥的忌日,定国公夫人怎么没来呢”
高氏有些讪讪“是吗,府上事太多,娘给忘了”
当年高氏嫁给定国公做续弦的时候,定国公府老夫人极是不赞同,可拗不过定国公,便同意了。
高氏虽然嫁过去了,但婆媳间的嫌隙到底是种下了。
这些年过去了,高氏也没有再怀孕,没给定国公府添下一儿半女,最要紧的是,定国公没有儿子,定国公老夫人越
这几房妾室刚入府不久就怀了孕,给定国公生下了儿子,爱屋及乌,定国公也越
现
一对比,镇国公府极得皇上圣心,定国公府却并无实权,只有个空架子。
陆敬岳待高氏更是极好,从无妾室。
若是高氏没作妖,会是京城里最顺心的夫人,她早就后悔了,所以现
高氏还要再说什么,陆砚就走了。
一路到了帐篷里,小太监退下了。
柳川敛声屏气,每每他们大人见过高氏后心情就会极差,现
柳川打小就跟
柳川琢磨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就见陆砚起了身往帐篷外去,越走越僻静。
柳川小心翼翼地跟
陆砚负着手往前走,一直走出了很远,他心中的郁气才少了些。
只是走着走着,陆砚却看到了霜霜。
她穿着一身颜色清淡的衣裙,可饶是如此,却依然显出一股子极致的美丽来,她的美貌比高氏有过之而无不及。
霜霜自然也看到了陆砚。
霜霜有些惊讶,这里很偏僻,按说陆砚住
不过不管为什么,既然见到了陆砚,霜霜就想着趁机吸些气息修复玉佩。
霜霜上前向陆砚见礼“好巧,
陆砚眉梢微皱,他点了下下颌,然后便带着柳川走了,简直像一阵风一般匆匆。
霜霜有些讶然,陆砚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像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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