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早就看好的地方,为自己留的后手。
之后回家,她
借着黑亮要到镇上,然后跑路,这是赵婉儿谋划好了的事。
颠簸了四天后,赵婉儿回到了学校。
她没有住的地方,暂时
晚上,拿热水泡了面,赵婉儿拿出了那个翻盖手机。
里面有她
该怎么办
赵婉儿拿着手机,沉思着。
她思索了三天,最后依旧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把事情爆出来最好。
03年时,网络还未兴起,赵婉儿不敢完全把希望寄托于群众舆论上。
她把自己了解的事情写成文章,拿到外面的打印店
里打了出来。
又
过了几天,
说出来的目的是防止自己的资料被人无视。
把视频和音频资料整理好,赵婉儿偷偷送到隔壁市的警察局以及市长信箱里。
她不打算冒头。
做一个英雄太难,原主不愿意,也担不下这个责任。
而对她来说,把自己牵扯进来,代表着后面可能有无数的麻烦。
她和原主不一样,她不怕崁梁村里的指责,更不会背负对村里的愧疚。
但她怕自己的住处爆出来,怕惹到那些人贩子。
赵婉儿做好一切,接着就注销了所有的论坛账号。
她
赵婉儿偷偷关注着事件的
论坛里大概有体制内的人,模模糊糊地说,上头的人
事情牵扯了很多人,跨越的时间也长。
看那些人,还是团队做案,手法娴熟,不知经手了多少人了。
打印的资料里有赵婉儿知道的一切事情。
原主是村里的,大家会说,这些女人会被卖到哪里,那些人贩子都
这些东西为警察办案了很大的方便。
事情渐渐沉寂下去,赵婉儿没有人脉,不知道案件办得如何了。
她只得安心待
半年多过去,赵婉儿都
这样做风险很大,但警察哪里救不出人,她总得自己试试。
终于,赵婉儿还是等到了好消息。
她所
新闻上有犯人打了马赛克的照片。
别人不知道,见过那些人的赵婉儿还能不知道
这些人就是
抓了人还有后续的报道。
赵婉儿不知道自己该报着怎样的心情看那些报道。
破获了一起大案,最后总要歌功颂德的。
比胡蝶当年好太多了,那些被拐的女人都背对镜头,声音也受过处理,算是保护受害人。
接受采访的有很多人。
有刚被卖进去就被救回来,心情激动的女人。
有面色茫然,不知道干什么的妇女。
还有求着警局放人,说自己是自愿的,让把她男人放出来的。
强子那些人是拐卖妇女、儿童罪,村里的男人是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罪。
他们把妇女强了,逼她们生孩子,根据他们的目的和行为,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崁梁村并不富裕,一年到头就从土里刨食。
这些妇女都有孩子,她们早早被卖进崁梁村,早就失去了
没了男人,那三年里,她们该怎么
因为这一遭,受罪最严重的就是崁梁村,男人进去了九成。
留下一村的妇女幼儿。
一村的女人,对其他村子而言,就像一块流油的肥肉,惹人垂涎。
但任凭女人呼天抢地,那些男人出不来。
赵婉儿
被采访的是立春他娘。
立春那个媳妇被救出去了,孩子没有,立春进了牢房,立春他娘觉得天都塌了。
采访的人不知道被采访人的底细,还问她,对这次的事有些什么想说的。
立春他娘嚷着。
“你们就是多管闲事。”
“这么多年,那个村子不是这么过来的。”
“你们把女人带走,你们这是要灭了我们村子啊。”
“我儿子他干什么,他就要进去。”
“别人卖女人,他买一个咋了,又不是他拐的。”
记者讪讪的,应付不来这种人。
剩下的采访赵婉儿没有看下去了,她觉得没意思。
入鲍室久而不闻其臭,对这些人来说,他们的行为就是没有问题。
赵婉儿
黑亮已经进去了,她要把胡蝶接过来,母女二人一起生活。
再一次坐车回崁梁村,赵婉儿的心情是轻松愉悦的。
解决了崁梁村,就像解决一个身上的毒疮,没有让它再流血流脓。
等把胡蝶接过来,再等黑亮出狱。
看胡蝶的意思,再决定要不要一起生活。
赵婉儿觉得,光明的未来就
这次小路上没人守着了。
当赵婉儿回到崁梁村的时候,村里异常的热闹,女人的声音夹杂
赵婉儿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小跑着回到崁梁村。
村里的场景让她肝火直冒。
几个年轻男人站
木桩上吊着一个人,是胡蝶。
胡蝶双手被捆
,一直吞唾沫,不知道被吊这里多久了。
赵婉儿听不清女人的咒骂声,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对那些人怒目而视,“你们干什么”
女人和年轻男人看见赵婉儿,先一愣,后厌恶道“呦,赵婉儿回来了。”
“把她捆起来,和胡蝶一起,吊起来”
“吊起来”
“吊起来”
“叛徒。”
赵婉儿退后一步,护住胡蝶,“叛徒”
说完她一哂,“知道是我报的警了谁告诉你们的”
她的眼睛扫到那几个年轻男人。
那几个男人和她一样,是出去的人。
“要不是桩子他们回来,我还不知道,我们崁梁村真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女人们高声叫嚷着。
那阵子回来的人只有她,出去的人也直走她。
村里人不知道豆瓣天涯什么的,这才让赵婉儿拖了一会儿。
现
“之前我就说过,黑亮家这闺女吃里扒外。”立春他娘站出来指责赵婉儿,“站
“吃里扒外”赵婉儿冷笑,“崁梁村这种地方,早就不该存
“靠买女人活下来的村子,连骨子里都是脏的。”
“都说,大义灭亲。我这么做,也是大义灭亲,谁能说我一句错处”
女人们反驳不出来,只胡乱骂着。
嘴里脏的臭的,什么都往外喷。
反倒是年轻男人那里面,有一个带眼镜的欲言又止。
一个梳中分的男人,穿着不合身的白衬衫。
他走到女人堆里,说“婶子们都歇歇,现
“还是桩子你听话。”
“同样是过书的,做人怎么差这么多。”
“有些人,飞了出去就忘了自己的根
含沙射影,全
不就是说她没良心,不知恩吗。
“婉儿妹妹。”桩子自来熟地叫道,眼里闪着垂涎的光。
赵婉儿眼风一扫,“有屁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