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也就是小时见过贾敬几面, 都是
只见一个削瘦的中年男子,梳了道髻, 半尺来长的花白胡子飘
“大伯。”明明贾敬比贾赦还大些,可是惜春用得还是原来与探春一样的称呼。现
贾赦安抚地道“真的是你父亲, 以后, 你就与父亲生活
谁知惜春一听这话, 竟又如受惊一般“大伯,别把我送人。”小脸已经白成了一张纸, 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大伯, 我不用丫头服侍了, 也不做新衣服了, 别把我送人。”小姑娘为自己争取道“要不让我给大伯母做个丫头,服侍大伯母也行。让我
反复说着,只怕贾赦一下子就让她与自己的父亲走了。贾赦看着贾敬的眼里都要出火了,不知道他最看不得孩子哭吗“看看,看看,这都是你做的孽。”
喷完贾敬,回头哄起惜春却是一脸温柔“你想差了,大伯不是要把你送人。是让你父亲与咱们一起都住
惜春听说不是让她与贾敬一起走,泪也止了,小脸也不那么白了“真不把我送人”
“不送,”贾赦回答的十分肯定“你就是大伯家的孩子,谁来要也不给。”
惜春这回高兴了“好。谁来接我也不跟着去。”
二人说得热闹,听的贾敬可就尴尬了。他这个亲爹还
不自
二人这才分给他一个眼神,可是惜春却只是看着他,如同打量一个陌生人,并不亲近,也没有与他说话的意思。贾敬就有些恼怒“怎么,你竟是要不认亲父吗”
贾赦听得这个气呀,心说你会不会哄孩子,没看孩子和你并不亲近,现
那小丫头能以一人之力,将尤家母女三人赶出宁国府,小嘴也不是白给的“亲父”她问道“今日才知,我竟还是有亲父的人。只是不知道,我幼小无依时,我的亲父
看看贾敬,有一种说不出的漠然“生恩深重,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就算是哥哥再世人眼里千般不好,他年年没落地往荣国府送过我的用度银子。荣国府分家,也是嫂子将我接回宁国府,让我不至落到不知道何去何从的尴尬。可是我的亲父,这些事,可都不是你做的。”
又看一眼贾赦,
惜春深吸了口气“这次我入了大理寺,是大伯将我从牢里接出来的,就好比是大伯已经把我买下来了,从此我就是大伯家里的人了。”
许是刚才说起了尤氏,这几年姑嫂相处不差,也是有感情的,惜春说完一席话,看也没看贾敬的表情,就试探地问“大伯,我嫂子”
这个有些难办。贾赦也不给贾敬打圆场,只琢磨有没有可行之处尤氏与王夫人不同,虽然都是主母,可是她自己本身并无大恶。可坏也就坏
看他不出声,惜春
这么懂事的孩子,比家里那几个都更省事,可让贾赦听得却更不是滋味要不是受了磨难,哪个孩子不是捧着长大的只有历了磨难,孩子才不得不自己成长,不得不懂事,不得不学会看人的脸色。
再狠狠瞪一眼贾敬,才对着惜春道“这事大伯去想办法。不过大伯只能力,却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可是只让她
惜春就给贾赦行礼道谢,就想回自己屋里去。可是贾敬就算是平日再无为,今日已经见到了闺女,哪能真的心如止水。
“惜春。”趁人还没有出屋,贾敬叫了一声。
惜春只是转过身来,对他行了一礼“惜春告退。”完全没有
对这个堂兄,贾赦看原著时,还以为真是个堪破世情,对宁国府心灰意冷的人物。可是让皇帝一说,也不过是个为保命无所不用其极的胆小鬼。所以指着贾赦给他台阶下,那还不如做梦来得快。
等了好半天,贾敬也没得到一句安慰,只好自嘲道“摊上我这么一个没有本事的父亲,也难怪孩子不肯相认。”
贾赦才不惯着他,随口就道“说得是。要是我的老子这样对我,我怕是做不到惜春这样礼貌。”
把个贾敬怼得呀,再不想提此事,只问“你只是让我炼丹吗”
“那你还会做什么还能做什么”贾赦今天就是要彻底压服此人。贾敬自然没别有话好说,因为他确实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就算原来说是修道,也有一大群小厮服侍着。还是皇帝给他挪地后,才只剩下他自己,现
“回头我给你一个方子,你先炼着,看能不能成。我可和你说,这方子炸炉的可能极大,你千万自己当心。”把你炸飞了不要紧,可就没有人给老爷我挡箭了。
想想还是不忍,贾赦今天做了第一次圣父“惜春那里,你也要多与她接触接触。孩子还是想要父亲的,只是你这些年来不闻不问,让人冷了心。”要不哪儿有原著里小小年纪就要出家的话。
贾敬只能点头答应,想着日后如何与惜春相处。
时先生等惜春离开后,已经进了屋,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他对这个当年没有首告之人更是没有什么好看法,只拉着贾赦商量起日后的安排。
“可惜没有善水战的人。”贾赦有些丧气。
就算是来了庄子上,他也没有真正清静下来。原来从听说探春死讯后,他就想起了三春过后诸芳这句话,算算时间,已经快到了南安郡王兵败、探春远嫁的时间。
可是本朝自时起,就已经禁了海,没达到片木不得入海的程度,可海军力量却等于零。而打败南安郡王的茜香国,正是
时先生忽听他说到水战,有些不解“好好地不修你的路,怎么又想起水战来”
晃点人,这个是贾赦的长项,已经到了张嘴就来的地步“忠安伏诛,这消息北夷不日就会知晓。那些夷人一心想南下,失了忠安这个内应能甘心说不得北边就得闹上两年,非得把他们打痛了、打怕了、打残了,才能清静几日。”
“那和水战又有什么关系。”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时先生更觉得这人刚才是不是让贾敬气昏了头。就是贾敬,也听住了,倒没想着这些也是凡尘俗事,听得是津津有味。
贾赦就接着给他们分析“你们可看过茜香国这几年来贡的东西都是些什么玩意,居然还有什么汗巾子,那个女王是得有多饥渴,这不是挑逗是什么”
其实二人都不知道茜香进贡了什么东西,贾赦也不过是借了原著顺嘴胡诌,只是他后面的话太过义正辞严,让二人不得不相信。
做为正统书人出身,就算是已经修道了,可是修得又不是欢喜禅,贾敬还是一个合格的卫道士“果然轻佻了些。”
“是吧。如此轻佻,对我大青又有何敬重之心”轻慢还差不多。
时先生也同意,毕竟他也曾与太子一起为了这个国家奋斗过,是看不得谁轻视自己的国家“没有敬重,就没有畏惧。棒槌,你是说”
贾赦这才说出自己的结论“不错,我是怕一旦北夷有异动,那茜香会想分一杯羹,到时两边呼应,怕是会成一时之患。”
时先生猛一拍桌子“不好。西边还有一个西宁王爷。”
那才是忠安的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