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棋没有理会弟子, 直直走入了摘星楼中。
一走进去,就有一位妙龄少女迎了上来,她笑意盈盈地说“师父, 这次出去,事情可办好了”
陈棋面容严肃, 过了一会儿才做出了回答“我也不知道,此次星辰紊乱到底是暗示了什么。”
少女的樱桃小嘴微张,似想要问什么“那师父”
陈棋抬了抬手, 阻止了少女的话,他的眸子沉了下来,说道“仙界必有大乱, 只是这源头从何而来, 我竟不能占卜出来。”
少女皱起了细长的眉毛,面露忧愁之色,她迟疑了片刻, 才说“那师父, 我们现
陈棋的眉头紧缩,抬起右手, 只见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他轻轻将棋子放
奇怪的是, 棋子并未掉落
陈棋轻声道“天下为局,众生为棋。”
伴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以黑棋子为中心, 一道道光线延伸出了一张透明的四方棋盘。
陈棋的手指点向了棋盘上的一处,
少女姣好的脸颊被璀璨的星光照耀,她不敢出声,认真地盯着面前的棋盘。
陈棋回了手,看着棋盘上的各个星辰,看起来星辰都各司其职,可只要仔细观察,就能
这两颗星辰,刚出现时黯淡无光,经过了一段时间,现
“原来如此”陈棋轻叹了一声,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星辰棋局出现了异动,那两个让他感觉到奇怪的人,就是来自两万年前的变数。
少女小声问“师父知道是为何了吗”
陈棋点了点头,回答道“有人逆时间长河而来。”
少女瞪大了双眼,说“竟然真的有人可以穿越时间”
“我刚刚与他们见了面。”陈棋回想起之前与那两个变数的见面,有些疑问地说,“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
世间修士万千,能够穿越时间长河的人自然是有几位的。可是,陈棋从未见过、听说过,有人逆时间长河而来。
就算他们成功穿越两万年,来到过去,所受的限制也极多,并不能随心所欲改变历史。
陈棋也想不出什么,最后只能屈指一弹,回了那枚黑色棋子。
他与少女说“这些日子,摘星楼的事务暂时交予你负责。”
“啊”少女愣了愣,问道,“那师父去做什么”
陈棋说“我要去看着那两个变数。”
那两个变数现
他们想要修剑,肯定需要“苍碧地心乳”。这件灵物千年难得,而陈棋恰好知道哪里有苍碧地心乳。
陈棋要借着这个机会,靠近那两个变数,得知他们来到两万年前的目的。
有位守卫挡
江容易拿出了一枚白棋,说“修剑。”
许是那位名为陈棋的修士真的与
守卫
有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正对着大门而坐,这人年纪虽小,但竟有着一头白
“方剑师”守卫小心翼翼的说,“摘星楼的人前来修剑。”
方止戈这才抬起头,露出了少年人特有的稚嫩容貌,他看了眼守卫身后的两个人,开口说道“进来。”
江容易与周思危走入其中,房间内没什么装饰,只摆满了各种兵器,有斧有剑有枪,皆是杀过人见过血的兵器,件件都散
方止戈朝着江容易伸出了手,只说了一个字“剑。”
江容易取出了十狱剑,递了过去。
方止戈伸出双手,极为郑重地接过了面前的那一把剑,目光仔细地看着剑身上的裂缝。
“好剑。”方止戈夸了一句,“什么名字”
江容易回答“十狱。”
“十狱。”方止戈垂下眸子,认真地看着手中之剑,轻声夸了一句,“好名字。”
方止戈仰起头,看向了江容易,说道“你的剑并非凡品,需要各种灵物作为辅助才能恢复如初。”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其余灵物
江容易问“那方剑师可知道哪里可获得苍碧地心乳”
方止戈仔细回想,片刻后才开口说“中洲各个拍卖行里应该有苍碧地心乳的消息。”
江容易道谢“多谢方剑师。”
方止戈“嗯”了一声后,说“你们去寻找苍碧地心乳,找到后再回来就是了。”他话中的意思是要将十狱剑留
江容易看了眼十狱剑,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说“那就麻烦方剑师了。”
方止戈像是不善于与人交谈,干巴巴的说了几句话后,就紧紧地闭起了嘴巴,只专心看着手中的剑,思索着该如何修补。
江容易见状,就拉着周思危退了出去。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上了十狱的剑身。
十狱剑上虽遍布裂缝,但依旧散
就算如此,方止戈的面庞已经是一片淡漠,好似受伤的不是自己。他顶着凌厉剑气,终于将手指按
嗡
不知为何,十狱剑竟然震动了起来,一道无形的波纹从剑身上
“咳”方止戈的五脏六腑一震,吐出了一口鲜血。
但方止戈好像感受不到疼痛,嘴角慢慢地勾起,染红的嘴唇竟显现出一分妖异,他咽下了口中的血沫,轻轻说道“果然是本体的气息。”
他回了手指,鲜血淋漓的指尖上,凝结的赫然是一团生死交缠的雾气。
中洲位置得天独厚,四洲之境于其四面相接,繁华至极。
这里从没有黑夜。
白日里是两只三足金乌于上空盘旋,撒下一捧捧的日光;夜间,中洲的每一个角落都挂上一盏盏致的琉璃花灯,其中燃烧千年万年不灭的人鱼烛,火光灼眼,几乎夺去了上方月宫的光辉,连天上的星辰与之相较都要过于黯淡。
若是有诗人路过此地,怕是要叹上一句“火树银花不夜天”了。
此时正是中洲的夜晚。
看起来倒是四海升平,一片和谐。
中洲本就是容纳了各类修士,互通有无之处,故而这里没有纷争也没有种族之别。
江容易与周思危并肩走
周思危正要回话,突然
“怎么了”周思危转过身问道。
“没事”江容易眉心皱起,回答道,“刚才我感到有一些不安,只是不知道这不安从何而来。”
周思危想了一圈,也不知道有何事会让江容易心生不安。
他只能握紧了江容易的手掌,说“不必担心,我们
“嗯。”江容易将这一丝忧虑压下,点了点头,“走。”
周思危口中虽说着不用担心,但实际上他比江容易还要担忧,仔细盘查着
他翻来覆去的想,排查了其它人,唯一有嫌疑的就是半路上遇见的摘星楼弟子陈棋了。
故而,
陈棋忍住想要打个颤的想法,装出了一副偶遇的样子,开口说“看来我们缘分不浅”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