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先前库房还放了一盒地榆, 准备送到香铺, 刚才属下给忘了, 这便、”谢一边说着边冲进卧房, 一眼就看到垂落下来的湖蓝色床帐,因布料略有些透光,影影绰绰能瞧见两道交叠的身影,虽不真切, 依旧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出去”男人咆哮的声音中带着无的怒火, 仿佛受了重伤的野兽,令人惊惧不已。
还没等谢一离开,就听到周小姐开口了,“谢侍卫, 劳烦将香料送进来。”
即使知道自己搅扰了大人的好事, 谢一也不敢怠慢,只因髓海的病症万万耽搁不得,男女敦伦随时都可以, 但调香却必须快。
听到房门阖上的动静,周清将按
大掌攥住柔软的床帐, 谢崇稍一用力, 便将薄薄的布料拽了下来。只见男人双目猩红, 额角青筋鼓胀,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这会儿周清穿着葱绿色的肚兜儿,细白柔腻的藕臂露
谢崇跌跌撞撞走到她跟前,猛地将人抱住,口中不断呢喃,“清儿,我好疼,咱们别管什么香料”
“治病须得对症下药,安神香本就能平复疼痛,指挥使莫要胡闹。”周清头也不抬的说。
谢崇心里憋闷极了,薄唇抿成一条线,大掌将浓密的黑
怕清儿着凉,谢崇走到床前,看都不看那条被撕碎的细绸亵裤,拿起淡青色的外衫,披
滚烫的唇瓣覆住米粒大小的红痣,带来一阵难言的痒意,周清面颊酡红,却没有将他推开,只因这人还
“待比试结束后,本官便去周家提亲。”谢崇含糊不清的开口,要不是有那碍眼的比试,他恨不得现
周清缓缓颔首,也没再拒绝,她本就不是矫情的性子,既然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思,又何必自寻烦恼谢崇跟罗豫不同,她相信这个男人,就算天长日久,情意逐渐消失殆,他也不会薄待了自己跟铮儿。
用香勺舀了些白沙蜜出来,慢慢搓成香丸,而后周清又将香饼点燃,投入到宣炉中,等独属于安神香的清冽气味逸散开来时,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卧房里并没有蒲团,她调香时一直跪
“让我看看。”他哑声道。
周清拗不过他,索性别过头去。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她清晰的感觉到罗裙被卷到膝头,带来一阵凉意。也不知谢崇从何处找来了红花油,倒
“指挥使,小妇人并无大碍,您髓海的疼痛可平复了”
黑眸中闪过一丝火光,谢崇先点头,然后又摇头,“疼痛缓解了一些,不像方才那么难捱,但仍没有好全。”
瞥了一眼自己的膝头,刚才她跪得时间并不算长,即使没有蒲团也无大碍,但谢崇非要涂抹药油,这都折腾了快一刻钟功夫,他手上的动作仍旧未停。
周清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眼前的男人还
听了这话,谢崇顺势躺倒
拇指轻轻按压着后脑处的穴位,周清低着头,正好能看见那张俊美非常的面庞。以往她觉得谢崇不苟言笑,寡言少语,就算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也是个不好相与的;岂料接触的时日长了,这人仿佛换了一幅性子,还真是出人意料。
透过窗纱,能看到外面的天色早已黑透,此刻兰婆婆已经歇下了,再去到聚仙楼委实不妥,还不如留
周清试探着问,“指挥使,小妇人住
谢崇虽想把人留
“府中的客房不少,你安心住下便是,明日一早,本官送你回聚仙楼,等比试结束后,可别忘了自己答应过什么。”
周清眼睫微颤,点了点头,“小妇人说过的话,自不会忘。”
髓海的病症爆
见男人的面色恢复如常,周清抿唇一笑,小手抬着他的后脑,想要站起身子,岂料这人不止不动,甚至还变本加厉的搂住柔软的腰肢,埋首
身为女子,情急之下虽然将妇德闺名抛
谢崇带了个女人回来,还
听到丫鬟绘声绘色的描述,侯氏眉头越皱越紧,面庞被阴郁笼罩着,狠狠拍了下桌子,骂道,“天底下怎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没名没分的住
丫鬟连声附和,“可不是么,宁小姐不止身份高贵,人品相貌都挑不出半点瑕疵,这样的女子就算嫁给王爷也是使得的,偏偏大少爷不惜福,彻底寒了人家的心。”
想起宁玉芜丰厚的嫁妆,侯氏只觉得一阵肉疼,谢府虽不缺银两,但大多都是陛下赏赐给谢崇的,岭儿并无官职
而谢崇的东西,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据为己有,一旦用了,每一笔都必须记
“你去将崇儿叫过来,要是再胡闹下去,谢府的脸面都快丢了”侯氏恨恨道。
丫鬟满脸为难,“老夫人,这么晚了,大少爷怕是早就歇下了,不如明早再去前院”
眼神闪烁了一瞬,侯氏慢条斯理道,“先不管崇儿,我亲自去会会那个狐狸,让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免得生出妄念。”
说话间,侯氏站起身子,快步往厢房的方向走去,岂料刚走到小院儿门口,便看见谢一守
“属下见过老夫人。”谢一抱拳行礼。
谢一是谢崇最得力的手下,眼下被安排
“周氏是吧她住
想起大人对周小姐的心思,谢一不知该如何开口,高大的身躯一直挡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我都敢拦着”侯氏气的浑身
“你、你”侯氏咬紧牙关,面色涨红如血,却不敢硬往里闯,只因谢岭是她唯一的儿子,眼见他吃苦受罪,当母亲的心里自然不会舒坦。
侯氏甩袖离开,很快就走远了,谢一这才安了心,继续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