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机车帅哥
钟可可终于把人赶走。
这会儿爷爷不
钟可可去洗了个澡,而后换了身舒服的睡衣,像只海洋乐园表演累了的海豹一样,趴
就这么双眼放空了好久。
她没忍住,给周明月打了个电话。
其实按照这姑娘最近的尿性,她不应该打的,一打她就哭,但钟可可想了一圈儿,也确实没有谁能听她这方面的倾诉。
思来想去,就只能找她。
然而周明月比她想象中坚强许多,这才失恋三四天,她就已经开始快乐搓麻了,电话刚一打通,钟可可就听到那边哗啦哗啦的麻将声。
周明月一边专注地打牌,一边问她怎么了。
钟可可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
随便扯了几句,她把电话挂断,然后翻了个身。
卧室里十分安静。
只有墙上的钟表和工作的空调
钟可可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一眨眼,就能想起这一上午
从开始,到结束,一幕幕像是电影一样
原来他就是那个
也是她打了好几遍电话都打不通的人。
虽然过去了很久,她还是记得周明月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说姜遇桥是个渣男,玩弄别人感情,让她不要搭理他。
当时的钟可可没有别的途径求证,就这样相信了。
也没想过有一天,能真的遇见他。
甚至,
印象中的这个人,应该是油腔滑调,洋洋自得的,可能小有姿色,但看起来不会有多么的出类拔萃。
最起码,完全不可能是这幅样子。
矜持自重,清明得体,虽然性子清清冷冷的,但对她的言行举止中,总透着一股近乎宠溺的温柔,就好像两个人天生就是这样的关系。
就好像。
他等待这一场见面,已经很久很久。
像被一团缠绕的丝线裹得紧紧的,钟可可烦闷地
所以到底周明月说的是不是真的,姜遇桥曾经真的脚踩好几条船,和卓亦凡暧昧不清又来追她可是他那样的外形条件根本就是手指都不用勾,女生就会前仆后继吧。
还是说,这只是他表面装出来的样子
钟可可想不通。
她的脑子就像一团浆糊,什么都记不起来,偏偏还有两个小儿
穿着黑衣服的非常不屑,反驳道,你不知道男人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说不定他就是趁着你失忆,努力表现,想要趁虚而入。
双方各执一词,谁都不让。
钟可可烦得简直要爆炸,干脆懒得再想,一头扎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
姜遇桥刚坐上付远航的车。
两个人之前就约好,今天一起去墓园那边看陆亭山,只是没想到,这场游乐园之行,这么早就结束。
付远航把空调开到最大,一边把冰水递给姜遇桥,“哎呀,很正常,天气热嘛。”
男人冷清的目光朝他手上一撇,把那瓶冒着凉气的水接过来。
修长干净的手指拧开瓶盖,姜遇桥稍扬了下脖颈,随着喉结翻涌,冰凉的水顺着食道流下来,把胃里的火气浇灭不少。
付远航拿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而且你今天不是挺成功的把那俩人给弄走了吗,这已经是首战告捷的程度了,至于可可怎么看待你,那以后都是能改变的。”
姜遇桥没说话,把那半瓶水随手一放,整个人透出来的气场冰冷又沉默,完全不似刚刚面对钟可可时的模样。
见他这样,付远航不太敢多逼逼。
俩人就这么沉默了会儿,姜遇桥忽然开口,“后天我就要回去了。”
付远航侧头撇他一眼,“你们吴主任又催你啊。”
姜遇桥微抒了口气,“他还是想让我回去当一助。”
“还真挺器重你,”付远航转了个弯,上了高架桥,“照这培养模式,你规培期一结束,前途是一片光明啊。”
“”姜遇桥脸上没有丝毫高兴的模样,低头看到科室群里的消息,“所以你到底打听出来了没,可可选择童安的几率有多大。”
“她没跟你透露一点儿吗”付远航纳闷儿地问。
“没有。”
“”
付远航一哽,心想这美男计也不管用了这丫头现
想了想,他忍不住问,“那你俩今天都聊什么了。”
此话一出,姜遇桥回信息的手一顿。
眸光凝滞了片刻,他忽然意识到,今天的确一条有用的消息都没聊。
光顾着盯着小姑娘。
生怕她渴了饿了,晒了累了。
然而让他郁闷的不是这个,而是临走前,钟可可听到他是姜遇桥时,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
到底是个心机稚嫩的小姑娘。
就算很努力地压着心里的惊讶,可看着他时,那夹生和瞬间疏离的眼神,还是骗不了他。
姜遇桥猜,应该已经有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男人抬手揉了下眉心,信息也懒得回,往后一靠,半晌,他沉沉地开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出来再见我一面。”
最起码,面对面,把话说明白一点。
付远航第一次见到什么时候都无所不能的姜遇桥问出这种问题,短暂地愣了一秒后,他爆
“”
姜遇桥侧着半个身子,冷睨着他。
但这场景又难免有些好笑,他没忍住,轻声嗤笑,“是啊,求你。”
说话间,姜遇桥拿起手机,不急不缓地
手机叮咚一声。
付远航赶忙点开一看,脸上瞬间洋溢起幸福又快乐的笑,“哎,你说你这,规培生一个月工资也没几块钱,给这么大包我怎么好意思呢。”
姜遇桥冷剐他一眼,“少装。”
付远航嘿嘿地笑。
既然钱就得办事儿,付远航趁着堵车的功夫,拿出手机捅咕。
过了几分钟,他一拍大腿,“有办法了。”
姜遇桥眉眼微抬。
付远航冲他晃了晃不知道跟谁的微信聊天界面,得意洋洋地看着他,“赵腿子家的狗死了,他最近伤心欲绝食不下咽,我觉得作为好兄弟,应该邀请他回家里一聚。”
“”
姜遇桥没耐心地睇着他,“说重点。”
付远航开心一笑,“重点就是明天下午,我叫了一堆狐朋狗友来我家吃饭,顺便叫钟可可带着她那大胖猫过来,安慰安慰赵腿子。”
赵腿子是付远航的
倒是没想过会被他硬扯出这么个逻辑。
姜遇桥眉心跳了跳。
跟着才意识到,他口中的大胖猫,就是当初自己送给钟可可的小奶猫。
没想到,他虽然被驱逐出境,那只猫却过得好好的。
姜遇桥垂着眼,没头没尾地笑了声。
蓦地抬起眼,问付远航,“你确定可可会去”
这会儿路通了,付远航重新踩上油门,“那当然了,赵腿子当初可帮过可可呢。”
姜遇桥眉梢抬起,“帮她什么。”
付远航嘿嘿一乐,冲他比了个咔嚓的手势,“还能帮啥,当然是帮大胖猫结扎呀”
姜遇桥“”
大概是早晨起来的太早,加上折腾了一上午。
钟可可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七点多。
醒来的时候,卧室里黑漆漆的。
只有手肘旁的手机亮着光。
钟可可揉着眼睛坐起身,一边打开灯,一边拿起手机。
原本
屋外的爷爷见钟可可醒了,也推门进来,“可可啊,吃饭了。”
钟可可咕哝一声,抱着猫下了床。
晚餐是丰盛的四菜一汤。
爷孙俩坐
老爷子见她睡得脸上都有印子,忍不住笑,“你这是起来的多早,把你困成这样。”
钟可可边盛汤,边打哈欠,“是挺早的,现
老爷子给她夹了个菜,“那你今天游乐园玩的怎么样。”
钟可可抿了口,“不怎么样,人都走了。”
老爷子有点不相信,“好不容易把你约出去,就走了,这是干什么”
提起这个钟可可就郁闷,但也还是说了实话,“因为他们两个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老爷子呦呵一声,显然不相信。
钟可可鼻尖哼了声,不想再深说,却又突然想起姜遇桥。
她向来是
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看手机,听到这话,瞥她一眼,“你打听吧,我看看是谁。”
钟可可老实巴交的,“姜遇桥。”
老爷子动作一顿,“谁”
钟可可重复,“姜遇桥,生姜的姜,遇见的遇”
后面的还没说完,就被老爷子打断,“那孩子回来看你了”
“”
钟可可表情一僵,“爷爷,你认识他啊。”
老爷子神态像是卡带了一般,隔了两秒,才慢吞吞地开口,“何止认识,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钟可可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没想到。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姜遇桥是不是也像付远航一样,也是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哥哥。
像是想到什么,老爷子问,“你什么时候和他见面的”
“今天,远航哥让他过来的。”
垂眼扒拉一下碗里的白米,钟可可瓮声瓮气的,也不知道
听到这话,老爷子陷入沉思。
许琳让所有人对钟可可瞒着姜遇桥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虽然是为了孩子好。
但他也的确觉得对不起姜遇桥。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可可喜欢他,缠着他,那孩子从头到尾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不应该把全部责任都揽住他一个人身上。
到现
本来就是个可怜的孩子,家里一个亲人都没有,到现
偏偏最近又快到了陆亭山的忌日。
这么一来,老爷子更是愧疚。
见爷爷沉默不语,钟可可有些纳闷儿地看着他,“怎么了,爷爷,你不舒服吗”
“没事儿,”老爷子笑笑,沉默了几秒,他问,“你想跟我打听他什么”
钟可可想了想,还没想好怎么说,就被肘边的电话打断,她低眉,看到付远航
付远航那边乐呵呵的,“喂可可,你可终于接我电话了。”
钟可可皱了皱眉,这才想起刚刚的未接来电,“怎么了”
“啊没啥大事儿,”付远航单刀直入,“就是想让你明天下午来我家玩儿,那谁,你腿子哥家的狗死了,难过着呢,我就想给他窜个局。”
“”
钟可可的第一反应是荒唐。
别说失忆后她跟赵腿子只见过一次,人家一个好好的宠物医生,家里五六条狗,怎么就能说死就死,还告什么安慰局,搞不好,又是付远航又
钟可可想笑又不敢笑,装作很冷静的样子,“他狗死了哪只狗他家那么多狗。”
付远航卡了下壳,“嗨,哪只狗死了不也都是死了吗,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忍心看你腿子哥难受吗,人好歹帮你给大胖猫绝育了。”
见他说的像那么回事儿,钟可可认真思索了下,“那去你家都干什么啊,都有谁。”
“就是吃饭啊,玩儿,还能干什么,”付远航瞥了眼副驾驶上安静听着的姜遇桥,“不然我给你弄台麻将机,怎么样。”
至于都有谁。
付远航对上姜遇桥的目光,看见男人幅度很轻地摇了下头。
他转头,对着那头的钟可可道,“就我那几个狐朋狗友呗,你都见过,他们也挺想你的,这不你毕业了,想见见你呢。”
钟可可知道他这人说话没个准,没全信,只是说了句我问问家里人,便挂了电话。
短短的五分钟。
两个人的每个字,姜遇桥都听得一清二楚。
付远航没料到钟可可这次有戒备,非常尴尬地挠了挠眉心,“哎呀,我这是没唬住。”
姜遇桥眉眼淡淡地靠
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拧了下。
闷闷的疼。
半晌,他弹了下烟灰,黑眸里光影闪烁,扬唇失笑,“跟你没关系。”
跟唬没唬住也没关系。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钟可可不想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没什么好说的就继续求评论吧: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