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立即答是。
魏紫吾的心揪紧, 知道爹爹这是要与自己清算。
见朱参将竟从外带上了房门, 魏紫吾更紧张了。但是,她见父亲调转目光, 定定看向自己。依然主动上前,略带担忧问“爹傅予州已将你的毒完全化解了吗”
她就怕爹爹是
“嗯, 这个月回京的路上,都没有毒
魏紫吾脑子里嗡了一下, 爹爹说是感谢,但那眼神凌厉的程度,哪里是
她勉强笑着道“爹爹与我哪里用说这种客气话。”
魏峣看着魏紫吾挤出的笑容, 眼底一丝笑意也没有“既如此, 那我们就说点不客气的。”
魏紫吾闻言略微屏息, 道“爹爹,你说。”
魏峣道“你去年离开辽西回京的时候,我反复告诉你,遇到事情不要急, 要先来信与我商量。你去与太子做交易,这样的事, 为何不先告诉我”
跟太子纠缠
魏紫吾踌躇着不知怎样回答。她想的其实很简单,她去年
魏峣缓缓问“我将你养这样大,就是为了让你轻易地出卖自己,作践自己”
魏紫吾怔了怔,脸瞬间涨得通红“我没有爹爹”
当她从前私底下听到别人议论她爹如何凶,她都会
她辩解道“而且,太子也没有作践我,他不是都已经娶我了么”
魏峣面色冷峻“那万一他不娶你呢你能拿他怎样”他不好对她把话说得太直白。魏紫吾对男人的了解少得可怜。万一遇到的男人是贪图她的外表,玩弄一番便抛弃,或者不抛弃,只是当成玩物留
而且,男人和女子之间,最终承受苦痛的还是女子,她若是被人欺负后怀上孩子,又怎么办。魏峣的眼中浮出重重阴翳。
魏紫吾低着头,两只手负
魏紫吾重新抬头看魏峣时,眼里已有点点泪光。女孩
见魏紫吾这个时候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身体,魏峣将脸略侧向一旁,闭了会儿眼,才又看她。
惟恐她包
魏紫吾这才微露笑容,用力点点头。
魏峣早就悔恨过不知多少遍,是魏陵传递的错误信息,导致他的判断失误。关于傅予州的北上,他一直认为对方是与段潜一样,借着“魏二姑娘请其为父亲治病”为由,到辽西刺探情报。
却没有料到傅予州的确是去刺探情报,但更是太子为得到魏紫吾提出的交换条件。
太子年纪轻轻,便能驯服使唤段潜、傅予州和慕容迟这些性格各异,自视甚高的人,帝王心术的驾驭游刃有余,已臻极致。
魏紫吾一个小女孩,虽比别家的闺阁姑娘多了几分政治敏锐,但若真被太子这样的人瞧上了,有心要捕获她,她又怎能逃得掉。这个方法若得不到她,太子便还会使别的手段。皇家的子孙,习惯了强取豪夺。
更重要的是,魏紫吾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他因此,相比起责怪魏紫吾,其实魏峣更责备自己。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魏紫吾还不知道魏峣最初知道她与太子的事,正是
见魏峣就要走,魏紫吾忙叫住对方“爹爹这次回来,会
魏峣道“目前还不知道。”
魏紫吾想了想,又道“爹,我想与你说个事,是关于魏陵”魏紫吾知道,魏峣既已知晓一切,那一定也会追究帮她隐瞒的魏陵。
她道“魏陵他的一切行事都是我下令要求他做的。希望爹爹不要追究他。”
魏峣却道“我过来之前已见过魏陵,他现下去领军棍了。”
魏紫吾微怔,问“多少杖啊”
“五十。”对方也不隐瞒她。
魏家的军棍,五十下,那可是一不小心会打死人的。魏紫吾顿时慌了“爹,你明明说过的,魏陵给了我,就是我的人。结果你还是要他听你的”
魏峣目光幽深,问“婼婼是嫌爹管你太多,是不是”
魏紫吾立即道“不是。”可是,魏陵
“我之所以责罚魏陵,不是因为他听从你的命令,而是他忘记了,保护好你才是他最重要的职责。”魏陵正是因为将魏峣的性命看得重过魏紫吾,才会同意魏紫吾的安排。
“爹”魏紫吾轻轻扯了扯魏峣的衣袖。若是魏陵因此伤重,那她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魏峣低头瞥一眼魏紫吾的手。他向来以军法治下,说一不二,但短暂的沉默后,男人出门朝一名参将道“去看魏陵那边的军棍打完没,若是没有,减十棍。”
魏紫吾心下稍安。
她想了想,又笑道“爹,这次省亲,我可以
魏峣只是道了一句“好。”以示知晓。
魏紫吾急得挠心挠肺的,她爹的反应怎如此平淡,好像根本就不介意她是不是住
她正想再说什么,魏峣忽道“贵妃今日申时两刻要回侯府省亲,你有什么话,晚些再说。”是今日中午宸安殿赐宴时,皇帝亲口所说。
“哦。”魏紫吾微愣“申时两刻那快到了吧”那就是说,魏贵妃要
她这姑母,应该有十来年没回过娘家了吧。这次为了见她爹,居然请到旨意回侯府,也算是皇帝给了旷典。
顾见绪以前都是以表哥的身份,私下出入侯府,有时甚至仗着武艺高强,
而魏贵妃请旨出宫省亲,必然是有仪仗护送,以天子妃嫔的正式身份回府。自是阖府迎接。
然而就如上回太子陪魏紫吾回门一般,魏贵妃此次也是专为魏峣而来。待众人依次拜见她之后,很快便打
正厅里便只留下魏峣一家三口与魏贵妃母子。
魏峣见顾见绪充满占有欲的目光不时往魏紫吾身上扫,冷笑了笑,面色如霜。连他
他便道“婼婼,你先回不云居。夫人也先出去罢。”
魏紫吾和凌夫人自然都依言离开了。
魏贵妃看着魏峣,对方究竟是自己从小疼爱的弟弟,她又一直以这个弟弟为骄傲,眼眶一热,道“阿峣,你总算是回京了,姐姐有许久都没有见到你。看起来,你的身体是已复原。这就好,这就好。”
“贵妃娘娘。”与魏贵妃的激动相比,魏峣的反应显得有些冷淡。只称呼一句就没有别的了。
“舅舅。”顾见绪亦上前道。
魏峣微微眯眼,看向顾见绪,语气莫辨道“不敢当,英王殿下。”
“不敢当”三个字,令顾见绪与魏贵妃都是一愣,随即两人的神色都变了。
魏贵妃蹙紧了眉头,她这才知道,魏峣的怨气比她想象的要大。她还不知道顾见绪将表妹送人的事情,只道魏峣是
顾见绪则是透出一种深沉,道“其实我知道,舅舅很早以前就已不想将婼婼嫁给我。不过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悔婚而已。敢问舅舅又是因为什么那个时候,我自认对婼婼一心一意,从无过错。我有多爱婼婼,舅舅也一直都清楚。”
听到顾见绪最后一句话,魏峣看他一眼,嗤笑了一声。
顾见绪似是被魏峣的笑声所刺激,知道魏峣不可能再站他的队,索性问“我想知道,是不是那时太子就许了舅舅什么好处。舅舅更看好太子,就与他合演了后面的一出戏帮他从我这里夺走婼婼。”
魏峣盯着顾见绪,目光已变得极为冰冷。
魏贵妃很了解自己的弟弟,他怎么可能拿魏紫吾去换好处。若不是看
魏贵妃怒斥道“行了顾见绪有你这么跟舅舅说话的你先出去。我和你舅舅有别的话要说。”
这时外面却有人来禀“侯爷,太子殿下来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