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顾见深这么说了,沈清弦也还是领会不到一幅画而已,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清弦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画师,更错估了广大修士们的审美。
顾见深带他去了心域,两人这形态毫不惹眼,根本没人察觉。
沈清弦道“这会儿的心域可真够乱的。”
顾见深道“毕竟唯心嘛。”
顾见深的称帝之路并不顺畅,甚至该说是异常坎坷的,毕竟心域修士唯心问道,哪里甘愿受人管制尤其还是那般霸道的君主。
沈清弦曾问过顾见深这个问题,当时顾见深说是以暴制暴,打到他们心服口服。还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却不是主要的。
先平定战乱,彰显了自己的能力,再用人格魅力来拢各族首领种种权术之道浸淫其中,最后才得以大统。
统一后也不平稳,顾见深一直
这种君、师、友同体的模式才是顾见深能够统领心域的关键。
沈清弦越是了解这些,越是佩服顾见深。
与他相比,
当然也和两边的
沈清弦一路看来,由衷地说道“心域有你是大幸。”
顾见深打趣道“那是因为心域没有你。”
沈清弦并未听出他话中的戏谑,还想反思自己
沈清弦“”多正经的反思气氛都没了
顾见深还好意思问他“是不是,爱妃”
沈清弦给了他爱的一撞,两枚
等到沈清弦看到那副传说中的画像后,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引起轰动了。
还真是有够震撼的。
那画师技艺湛,用的是最顶尖的画笔,选的是最珍稀的画布,写实的同时又极具意境,一幅画仅轻描淡写,已勾勒出绝世风华。
沈清弦看着画中人,微怔道“的确厉害。”
画中人是他,却又不是他。
画师借了他的五官,他的身形,描绘出的却是无数人心中的梦中人。
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沉迷于此,难怪会有那么多人为此身陷囹圄不可自拔,难怪会有那么多人心思大恸求而不得。
因为这幅画有着天然的蛊惑力,冲击的是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沈清弦虽通书画,却不擅画人物,所以他之前并未将一副肖像画当回事,如今却是被震到了。
沈清弦问顾见深“这画师是谁”
顾见深顿了顿。
沈清弦道“还有其他作品吗”
顾见深道“他一生只作了这一幅画。”
沈清弦颇为遗憾“如此技艺,实
顾见深摇头“他没有技艺,也画不出别人,只是把心中所思给画了出来。aa
”
沈清弦一怔,猛地转头看他“这画”
“嗯,”顾见深道“是我画的。”
沈清弦呆住了,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这时候他们早已彼此相忘,再没见过面,顾见深又怎么把这幅画给画出来的
顾见深化成了人的虚影道“我带你去看看。”
沈清弦声音微颤了下“是梦到我了吗”
顾见深说“也许是吧。”
沈清弦也化成了人的虚影,他跟上顾见深,径直走向唯心宫。
虽然顾见深没称帝,但身为心域的圣人,他还是有自己的宫殿。
如今的唯心宫没有后世那般广袤,却也十分壮丽。
沈清弦留意了一下,
夜色朦胧,皎洁的月光下,白色的宫殿像是浮
顾见深牵着沈清弦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寝宫,他们走得很慢,没人看得到,可沈清弦的心却跳得有些快。
临到门边时,顾见深道“进去吧。”
沈清弦的手碰到了门,其实他推不开,因为
他只要走一步,就能穿过这扇门。
沈清弦轻吁口气,大步走了进去,与此同时他看到了顾见深。
他坐
沈清弦心一紧,想触碰身边的顾见深,他转头,却
再一回头,他和顾见深对视了。
他以这虚无缥缈的身体与心境中数千年前的顾见深对视了。
刹那间,沈清弦似是看到了那幅画。明明是自己的肖像画,却成了红衣男子的模样。
沈清弦快速转身,化成玉简出了宫殿。
沈清弦好半晌才回过神,红玉简已经
沈清弦满脑子都是顾见深那死寂中迸
顾见深应道“嗯,我成圣后没多久便到了瓶颈,但是却始终不能突破。”
沈清弦心有些绞痛“因为心魔”
顾见深道“我当时状态很不好,终日浑浑噩噩的,看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我走不出这个不可知的心境。”
记忆全都没了,可心却记得,所以不对等了。
沈清弦靠他近了些。
顾见深笑了下才继续道“后来我就把你给画出来了,可是却不敢看,我想知道你是谁,故意把画放了出去。”然后知道了。
沈清弦颤声问他“那你”
顾见深知道他想说什么,他道“我去不了天道,也找不到。你是万法宗的涟华圣人。”
沈清弦心中一刺,明白了,他又问道“这幅画如今
顾见深顿了下才道“没了。”
“养父把它毁了。”顾见深声音很平静,“我也突破了大乘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