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爷一押,程罗
回京的事,也不知周内司是个什么打算。筠娘子让秀棠把马车驾到了牡丹园。
牡丹园只有几个家丁把门,许是搬空了牡丹,少了华贵,倒显得牡丹园别具一格的葱茏雅致。筠娘子径自去了栖草园,碧一色的草地,
筠娘子甫一心软,一只蛤、蟆手扯上她的褙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魔爪正中她右娇臀的位置,往下扯褙子的时候,还顺带蹭了一下。
他居然敢摸敢摸她的
秀棠怒瞪了一眼他,他反而仰着丑陋的脑袋,望向秀棠的目光天真又懵懂。
筠娘子双拳握的咔嚓响,他就是给她做狗,她也不屑一顾筠娘子这回是铁了心,保持自个的涵养,不为所动,最好的办法就是
无视这条狗
筠娘子止步,努力平复怒气,这只狗爪子变本加厉的扯着她的褙子左右摇摆轻轻磨蹭
好不要脸的狗
筠娘子深吸一口气,掐金的缎褙本来就厚重,春天的暖阳烧的腹热气闷,袖子重的仿佛都抬不起来,他揪着不放,这个小尾巴跟着臭死人了
筠娘子索性解了褙子,把褙子一把甩上了他的脸,只穿着轻便的百蝶穿花的对襟襦裙,大步向前。
周内司急了
整个脑袋还包着褙子,向前一扑,呈狗吃、屎的姿势趴
幸亏他扑的快
周内司心里可得意了,甩了甩头,半颗脑袋从褙子里顶了出来。
喜滋滋的看着自个的劳动成果两只蛤、蟆手正捧着筠娘子的绣鞋
秀棠看着这个七尺男儿趴
秀棠有些眼热,此时算是明白了筠娘子。
就是这世上的狗,都是一副人模人样。他没了人样,
筠娘子的脚从绣鞋里灵巧的脱了出来,就要留只空鞋给他他眼疾手快,双手握住她的脚
他的手分明凉凉的,隔着足衣,她的脚热的微微沁汗热火一路窜到了她的胸口,灼烧的她的心肺都快裂开了
秀棠见机,赶紧给筠娘子台阶下,进言道“娘子莫理这个登徒子让他跟
他双手巴着她的脚不放,示威的望了望秀棠,一条缝的眼睛里眯出得意的笑意你敢
“休得胡闹”
筠娘子终归不忍,回过头,便见秀棠扬手要揍他、他缩着脑袋的场景,心一缩,怒斥“秀棠,他是主你是仆,你这是要奴大欺主么”
除了她,任何人都休想欺负他
秀棠气的不行,她居然被一个瘫子给耍了手颔首“秀棠知错。”
筠娘子心细如尘不假,却自幼便习惯了人情薄凉,就甚少有人能
他越不要脸,她越是心软,越是厌恶自个,就越是想打他一顿
筠娘子笑的明媚,“这里真是打马球的好地儿呢。京城里的贵女打小就学骑马打马球,诗云自教宫娥学打球,玉铵初跨柳腰柔,舅舅的美妾也一个个都是打马球的好手,程太太还因此取笑筠娘呢,说是筠娘要想笼络你的心,不先学会打马球怎么成”
周内司心呼不好,只听筠娘子又道,“筠娘胆子小,不敢骑马,内司大人文武双全,不若先教筠娘打马球你做轮椅上,手把手教我可好待日后筠娘再学会骑马,便能给内司大人取乐了,这样内司大人就不用巴望着舅舅的美妾了。”
“还是说,内司大人,喜欢美妾胜过喜欢筠娘”
手把手就冲这三个字,他心花怒放的连连点头。
秀棠拿来球杖和牛皮球,筠娘子把球杖撂到他的右手,尔后不由分说用双手捂住他的右手他有些懵懂,不是说他手把手教她么
口不能言的人自然没有还嘴的余地。
不过这样的好处更大,他由着她的手引导挥杖,加上她就靠
这头
“啪”
周内司整条腿疼的一抽她也真狠心
筠娘子望着他,佯作羞恼的讪笑道,“筠娘瞄不准,内司大人的腿疼不疼”顺便绞了绞手,“筠娘这么笨,内司大人定是嫌弃筠娘了筠娘自幼家中有马,继母却不许筠娘学骑,又没个姐妹陪筠娘打球,当初
“筠娘学不会打马球,就不嫁给你了嫁到京城,日后也免不了这些应酬,合着都是丢你内司大人的脸面”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好不可怜。
他只能拿空出来的左手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抚。她瞬间雨过天晴,笑容妍丽“那筠娘再试试”
“啪”
“啪”
“啪”
她这是要打断他的腿么
筠娘子心里痛快了些许,也腻味了这招,决定换个法子“筠娘会打准球了内司大人你转着轮子,咱们合力把球打到前面的树边。”
真是一招比一招狠
周内司欲哭无泪,左手转轮,右手被筠娘子拖着走。眼看轮椅就要直直的撞上前面的水杉树
“嘭”
一阵天旋地转,等筠娘子反应过来,两样重物压
蛤、蟆脸正贴着她的衣襟,拿鼻子凑来凑去他一定太馋了,真的好想啃一啃她的锁骨
秀棠张大了嘴,回想刚才的一幕,一定是她眼花了当时,筠娘子拖着周内司赶球,轮椅就要飚上水杉树千钧一
腿被压着,腰被压着,胸被压着他承着轮椅的重,整个一废人盖
自作孽,不可活
她已经卸了冠,蓬松的
以草为席,轮椅为被这个同床共枕的姿势再妙不过
待筠娘子终于被秀棠解救、一脚踹开周内司、整好
筠娘子一面披上褙子,一面道“这以后就是我宋家的瓷窑,她们有资格进来么”
秀娇斜眼,周内司也
筠娘子还未走到门口,便听见了矫揉造作的哭声,炸的她脑门都疼。
门口指指点点的百姓一层又一层,筠娘子这头还没
容姨娘扶着还没显怀的肚子,梨花带雨道“周内司要带,也是带芙蓉回京,芙蓉可是头一晚伺候内司大人的,现下有了身子,老爷又不要我了,大人若再不要芙蓉,芙蓉就只得一尸两命的去撞死算了”
“要带也是带我”
“带我”
二十来个美妾都嚷嚷开了,“咱们还给大人跳过七盘舞呢,大人可不能不认账呀”
筠娘子立马做出了判断力,这些人是授程罗的意而来,故意来搅合一场,让他们滞留
也就是说,周内司铁定今晚是走定了
既然回京危险,他们是走还是不走筠娘子是不指望周内司做出回应了,暗忖她是该顺着这些美人的好意,留下她们
这些美人哭的更带劲了,一个个仿佛没了周内司便活不下去一样。筠娘子都有些被迷惑。
难道是她们见舅舅没了指望,
当初她是用番石榴和百香果吓了一吓芙蓉,可是当晚芙蓉有没有伺候周内司
桂桔背叛徐氏,真的是为了程罗还是说攀上周内司更有前途
到底孰真孰假
筠娘子头疼欲裂,本能的斥道“秀棠关门,她们爱哭,就由着她们哭去。但凡男人,玩几个妾算得什么周内司未娶先纳,传出去也不好听罢。你们一个二个难道要踩
筠娘子厉眼扫了一眼周内司,眼里翻滚着恨意。
她一直以为他是下半身瘫死。可是芹竹所言却是血瘀滞塞,经脉萎缩,腿畸不能立也就是他不能人道,只是她的想当然
若他能人道芙蓉服侍了他一晚,桂桔连续服侍了他好多天,这意味着什么
筠娘子恨不得一巴掌甩上自个的脸,他若不能人道,又岂会想着法子吃她的豆腐
他对她所做的种种,只是因着他缺人伺候他把她当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下更。
自教宫娥学打球,玉铵初跨柳腰柔。这个是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