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灰溜溜的跟
炎烈,此刻应该说是炎大叔、炎老头,被祝融抱着大腿正不知所措。相信他也懵逼了,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这个酷似自己童年长相的小孩子是谁。事实上就算他记性够好,火神殿其他的大小事务一年也有几千桩,他能记起祝融这个徒弟就不错了。更别提徒弟曾经是个泥人还摔碎过、他某天曾经为碎裂的泥人捏过脸这种琐事了。仔细想的话,估计得想到天亮。
虽然我这么推测,炎老头却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捏着眼镜框往祝融的脸上凑了凑,
祝融不知道是心情激动还是装出来的沉痛,总之点了点头“是的师父,小灯是您给我取的名字。您说泥像供神,虔对青灯。所以我就叫小灯现
炎老头又带着惊讶的眼神打量共工“你是水神家的那个孩子,怪不得。现
祝融叹了口气,脸上的悲戚更加浓重。“说来话长,前段时间人界有大妖作乱的事情您知道吗那只大妖据说名蜃,不仅取走东海太子敖镜的魂魄作为筹码,逼迫龙王造反。还密谋复活上任魔界之王百里邪冥。为了搅乱局势,他们动用了天界失窃已久的雷神锤。我们就是因为被锤子的余波震到,才会这样的”
炎老头虽然意外,但雷神锤的威力他当然清楚,况且两人的样子如此诚恳共工还跟着沉痛的点头,说服力简直ax。连带着他不得不紧张起来“那蜃的事情怎么样了魔界之王是否复活,天界没有人员伤亡”
祝融的声音变得低如蚊呐“所幸经过血池一战,蜃妖被剿灭,暂时没有余党逃逸。但是雷神锤的威力实
“那只猫怎么样了”炎老头明显紧张起来,甚至有点口吃“你刚才不是说、说有只黑猫吗它怎么样了”
祝融却话锋一转,露出极其明显的心虚模样。宛如刚撒了一个极其拙劣的慌,故意要让所有人看出来似的。“它没事,只是和我讲了一段几百年前的过往。毕竟,您曾经抚养过它八年。否则它也不会临死前”
祝融刚说出“临死”两个字,又马上后悔不迭的捂住嘴。一副不小心说漏的样子。果然,炎老头明显慌了,抓住祝融的肩头问道“猫呢它现
炎烈拼命摇头,带着浓浓的欲擒故纵的气息。
“可我答应它,不能告诉您真相的。黑猫说了,它知道这一生没有和你重逢的机会,也不想弄明白你为什么失约。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等魂魄散去,离开这个世界”
共工终于忍不下去了,义正言辞的推了祝融一把。小声呵斥道“你是
祝融为难的说“可黑猫没有提出过见面的请求,我不能出卖它。还是尊重它,让它安静的离开。”
这回变成两个人拷问一个,炎老头直接失去了耐心。共工适时的掐了一把祝融,大声说“你想让炎叔叔抱憾终身吗算了,你不说我说炎叔叔,黑猫就
两人一唱一和,这旷世演技直接把我惊呆了。事实上别说炎烈,就是我自己都信了“黑猫要死”这件事了。两人撒谎的功夫真不是盖的,还懂得欲擒故纵,谎里套谎,让人分辨不出来。最后还打着“尊重遗愿”的幌子,就是不说黑猫的行踪。然后共工果断一卖队友,由不得人不信。这踏马简直是顶级心里骗术啊。俩人应该组个队去卖保健品,骗那些老大爷老大娘,估计连百分二百的利润都能卖出来。
问题算是解决了,我打开手机,准备找辆附近的嘀嘀打车。一看地图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头附近方圆五公里,都没有一盏点亮的车辆图标。尼玛,竟然打不到车。那些一到晚上就活跃
怎么办,难道一群人到大马路上碰运气,看有没有回市区的出租车我表面镇定,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乱麻。怎么说服他们几个尤其是炎老头,要忽悠这么个老年人跟我们步行进城。别说他能不能接受,估计他徒弟祝融也会一巴掌把我呼晕过去,再用他学到一半的裂天把我烧成焦炭。
共工也看出了我冷汗直冒的样子,以及屏幕上反复显示的“无车源”。于是朝祝融使劲瞟过去,嘴上说道“什么你说今天太晚了,没办法进市区。还要让炎叔叔等明天那怎么行,我们今天就要去你这样是
祝融有点会意,也跟着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不是故意阻拦你们。可是天这么晚了,郊区打不到车。还是明天再去,师父也不会急于一时的。”
炎老头先是惊愕,后又变成气馁。最后仿佛下定决心般,鼓起勇气问共工“如果有办法进市区的话,你能直接带我去见它”
共工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不会骗您的,炎叔叔。黑猫就
炎老头终于彻底被说动了,他把行李箱放回屋子里。锁上防盗门,低声说“好,本来我是想趁今夜离开抚江。去别的地方走走,毕竟已经没什么遗憾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至少要完成这桩心愿才行”
他一边说,一边把厢房的卷帘门拉开。铁片折叠
要是这样的话,那炎老头绝对是本年度最大戏了。我张大嘴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卷帘门拉开。然后缓缓地露出里面一辆电动三轮车
卧槽,不是。我额头飙出一小滴冷汗,看着炎老头熟练地拧钥匙,倒车。然后示意我们把后斗的农具,什么锄头铲子、甚至还有半包没撒完的花生种子,都搬到仓库一角。然后三个人跳上车,随着“嗡嗡”马达启动的声音,一溜烟驶出了小院。
深夜的风十分凛冽,祝融估计也给惊呆了。毕竟混
共工也是惊讶的不行,缓了两三分钟。终于接受了自己宛如农民工进城的事实。“炎叔叔,这个”
炎烈的声音
共工被这种淳朴的小农思维感动的捂住脸。和祝融一起陷入了尴尬吹风大军,好半天才冒出一句“那也挺不错的,环保,省油。呵呵。”
然后他蹲
祝融不出声,可能已经陷入绝望了。
电动三轮一骑绝尘,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开进市区。大概凌晨十二点半的时候,我们几个跳下三轮车。蜂拥进妖委会驻抚江分部的大楼。
妖怪贸易所,简称妖贸所。其实就
我们跨进灯火通明的一楼大厅,虽然已经是凌晨了。居然还有几个穿着袋鼠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正提着夜宵往电梯里挤。看来妖委会还有人
我瞄了外卖盒一眼,单子上印着“大份海南卤鸡饭,蜜汁烤鸡翅10只,碳烤鸡腿5个,15升果粒橙。”看来今天值班的是黄鼠狼
我们都没出声,等空的电梯下来。然后按了b2,电梯叮咚一声,载着我们向下划去。
外卖小哥不会知道负二层的事情。通往地下的b2按钮平时是隐
就比如现
我吃的热泪盈眶,当然这幅丑样没人注意到。大厅里陈列着十多桌赌桌,此时都是人声鼎沸的状态。“押大押小”“再加筹码”的声音不绝于耳。留着两颗獠牙的魔种,白胡子仙风飘飘的老道,还有胡子尾巴全都甩
炎老头的神色有点动摇。当然,以他的智商估计也能猜到几分。就算黑猫性命垂危了,那起码也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等死。而不是
祝融的脸上估计也有点挂不住,但是自己撒的谎,跪着也要圆完。于是轻轻咳嗽了几声,随手抓过一个路过的侍者。“黑猫
侍者被这突然一拽,开始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尔后低下头才
牛怪把黑漆漆的头垂低,都快贴到祝融脸上去了。声音也变得恐怖“再说一遍,你要找谁”
换成普通的小孩子,这会儿早就被吓的大哭了。祝融当然面无惧色,手指捻过路人点着的雪茄。把一丝火星弹进牛怪宽大的耳朵里。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那颗火星已经烧成拳头大的火苗。把牛怪的耳朵烧的焦秃,短短几秒的功夫就成了秃耳怪。
祝融依旧淡定的抓过牛怪的一只耳朵,又复述了一遍“黑猫,
牛怪捂着耳朵,
我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牙医是什么鬼。但听起来“研究室”还像是和重病垂危沾点边儿。总算没立刻漏馅。
祝融掸掸袖子,牛怪侍者以为他又要出手。吓的连窜几步,直到共工看不下去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老牛兄弟。冷静一点,只是带个路而已。而且黑猫的名气你不会不清楚,以那货的存款,起码是你们的客户。对待的朋友就不能有点春天般的温暖吗”
牛怪捂着耳朵,低声说“啥,它以前
我耳朵尖,立刻就捕捉到“今天”两个字。为什么是今天除名,黑猫突然破产了
牛怪见我们不信,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份名单来。龇牙咧嘴的说“我们所里都是有招待名单的,榜上有名的才能随便玩随便吃,我们都是看人下菜碟。如果哪天顾客破产了或者名声臭了,立刻就会被除名。待遇立刻从大爷变孙子,比你们这种新来的好不了多少。”
说完牛怪又偷偷看了一眼祝融,生怕后者再掏出火苗烧他一波。
我接过名单溜了几眼,果然,寥寥几个名字里夹杂着一个“猫妖黑色,客户编号e002”。除名理由则是存款额清空。
黑猫取出了存
牛怪带我们走到大厅另一侧的长廊头,不情愿的指着其中一扇门说“就
门上空荡荡的,白色漆面上没有镶嵌门牌号。而是钉着一枚黑色铁片,形状是个啼叫的乌鸦头。祝融敲了敲门,直到三遍以后,里面才传出怪异的声音。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