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大殿中,虽坐满了人,但气氛很是严肃,
都天禄似是服了软,大汗却丝毫没有顺势而下的意思,他握紧椅子把手,身体前倾,似欲择人而噬,目光紧紧的逼迫着都天禄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领军出征”
都天禄与他目光相接,不闪不避,断然道“臣身体不适,无法领军出征,还望大汗海涵”
“好好极了”牧夺多站起身,须
“大汗万万不可”牧夺多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一众武将从后方站起身来出声反对。
牧夺多点了点他们,又点了点都天禄,欲咆哮出声,最终只是对都天禄说了一个字“滚”
都天禄也丝毫没有妥协之意,拉起安嘉瑞转身就走,徒留一个挥袖而去的背影。
目送着都天禄气势汹汹的离开,坐
边勇捷一拍桌子,作势要走,然后被柱子间一个反手紧紧扣
牧都然和牧易轩交换了个眼神,面上不显,但眼角却浮上了一丝喜悦。牧文泽看着哥哥们的互动,眯着眼,也跟着浮上了一丝笑意。
大汗似是十分愤怒,
徒留下围观群众
时间走过几日。
外面的风起云涌与安嘉瑞无关,他倒是自那以后,就闭门不出,赏花赏云,修身养性。不因为别的,主要是他觉得那场爆
他也懒的出门给别人当靶子,反正看看杂书,吃吃点心,还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除了那略显多余的汤药外,生活亦是十分充足。
他躺
真是浪费了一具美好的肉体啊。拿余光吃饱了豆腐的安某人如是说道。
他心不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时之间觉得有些看不懂都天禄了。之前相处之后他几乎轻易的下了判断。但是现
他正思考着,突然闻到身边一股汗臭味,还没抬头,都天禄飞快的
安嘉瑞都懒的回他。这种别样纯情都已经是都天禄的日常操作了,他甚至怀疑都天禄是故意伪装成这样,就为了更好的吃他豆腐。
他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落塔,落塔似有所觉,上前支撑起帘子,遮住了已经开始有点炽热的太阳光。
安嘉瑞喝了口茶想这样的仆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调教出来的。
安嘉瑞看了会书,没有等来洗的清清爽爽的都天禄,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
尤老先生探头眯着眼看躺
落塔带着笑容恭谨道“我这边似乎没到殿下的命令,尤相这是”
尤老先生眼一瞪,从怀里掏出一个环形玉佩,
落塔凝视玉佩,似有些诧异道“确是殿下随身之物。”他微微停顿,给尤老留出些反应时间,才接着道“既然如此,我送您去大堂”他微微侧身遮住了尤老先生直勾勾盯着安嘉瑞的目光,有些歉意道“这里是后院,不方便接待您。”
尤老朝旁边挪动了几步,落塔带着笑跟着挪了几步,如此一个来回,尤老很快就生气道“安家小子出来说话”
安嘉瑞合上书,看向正一脸无奈试图挡住尤老的落塔,他此时正焦头烂额,神情有些严肃道“尤相,这勿要为难属下啊。”说着他伸手似是欲扶住尤老。
安嘉瑞也不欲出声。虽然他确定原身与尤老先生确实是不相识,但是这看着就来着不善,也没交谈的必要。他是这么想的,但是奈何事情的
眼看着尤老先生的手要被落塔扶住,他又大声道“安家小子,你家祖父的近状你也不想听吗”
安嘉瑞叹了口气,他确实不想听,但他的喉咙已经涌上了一股痒意。安嘉瑞
他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落塔立刻抽身返回至他身边,半跪与安嘉瑞身前,小心翼翼的倒了杯茶水递给他,目光担忧“先生可还好要请巫过来看看吗”
安嘉瑞一边小口喝着茶水,一边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喝完水后,他的咳嗽有些减缓,但仍未停息,他目光中泛着些许因为急咳而浮起的泪光,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一眼看去,便可知他身体不好。
尤老先生身前没人拦了之后,他慢悠悠的走进了院子,笔直的朝着安嘉瑞走来,停
落塔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凝聚
安嘉瑞喝完杯子里的水,冲他摆了摆手,声音有些嘶哑“无碍,无非是那些旧疾罢了。请巫来也还是那副方子。不必劳烦他了。”
落塔恭谨称是,目光又转向尤老先生,眉间微微皱起,还未开口。尤老先生已经沉声道“难道你还觉得我会对他怎么样”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之意“我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落塔看了眼尤老先生颤抖的手,又将目光转向安嘉瑞。
安嘉瑞冲他点了点头,他才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旁,但目光时刻关注着场上的情景。
安嘉瑞眉宇间有些烦恼,但还是示意了下旁边的椅子道“尤老先生不若坐下来慢慢说”
尤老皱着眉道“没必要,我说完就走了。”他目光清澈而似有锋芒“安嘉瑞,我听闻都将军已与你结契”
一上来就这么直接幸好原身没给他作妖。安嘉瑞神情冷淡的道了声是,一副已然不想跟他聊下去了的模样。
尤老佯做不见,继续道“既然已经结契,你自当守本分,归心于大金,何以还终日里郁郁不得寡欢甚至不欲将军出征辞国”
安嘉瑞抬头看着尤老先生,这得亏原身死的早,不然要是听了这一席话,还得再被气死一次
句句诛心啊,不愧是已经抛弃了辞国转而投靠大金的名士,这立场简直站的不要太稳了。居然还能理直气壮的问他为什么不归心,论脸皮厚还是成名已久的尤老先生厚,这厚度简直是望尘莫及。
安嘉瑞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道“尤老先生把自己的位置摆的未免也太正了虽非大金人,但已然是处处为大金着想了。”
这点不痛不痒的攻击对尤老来说真的是毫无意义,他严肃道“天下大势如此,自当顺势而变。巨浪涛涛,何以迎浪而上”
安嘉瑞难以置信的道“即使被拍碎
尤老皱起眉不紧不慢道“风骨固存,然百姓何辜不留待有用之身以周全天下百姓,而为道义而死岂不愚哉”
居然还很有道理,果然是大儒,不论是思维方式还是行动力皆走
虽然如此,但是安嘉瑞的祖父和父亲的身影
他抿了抿嘴,执拗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尤老请回吧。“
尤老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君自可抱着风骨去死,然,君既不死,又插手于大金内政,所图甚大乎”
安嘉瑞沉默了片刻情绪低落道“并无所图,然时也,命也,嘉瑞亦不知如何走到了今天这一境地。”他沮丧道“是嘉瑞优柔寡断所至。”
说是怎么说,他捋了一遍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