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眼前死去的蝇头一点点消失,渐渐褪出视野,红头罩才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
真是大手笔啊,卢瑟。
那群“人”似乎没什么非常强有力的攻击能力,看迸发出来的一些咒力,大概估测在二级极其以下的水平。
但他们胜在数量多,甚至堵在前面的并不是全部,还有一些行动缓慢的,刚从里面用各种姿势和形态挪出来。
“砰——砰砰——。”
左轮手枪中的最后三个子弹发射出去,红头罩用手抵在胸前,一把推开了层层叠叠,但已经有了空隙的蝇头。
一摊并没有什么意识的四级咒灵应声倒下,竟然真的像人一样,发出了挣扎的痛呼声。
红头罩顾不了那么多。
他被皮质手套包裹的大手快速又准确的将子弹送入弹夹,枪声又一次在狭窄的空间里响起,彻底引起了对面那些“人”的注意。
红头罩暂且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变成这样,只好暂且把他们称为「类人生物」。
“唧唧。”
站在最边缘的那个「类人」,用掐出来的尖细嗓音高叫一声,向着杰森的方向冲了过去。
只见他双臂紧紧夹在一起,小臂曲起贴着大臂,加上嘴里发出的奇怪叫声,红头罩推测它可能模拟的生物可能是鸡。
所有来自卢瑟实验室的类人生物很明显都有参照物,只要仔细观察几个且不傻,就能得出答案。
更别说杰森那长到快要覆盖生命全部时间的义警生涯里,早早就接触了很多同样奇怪的生物和实验体。
咒灵,咒术师?
还是死人?
红头罩开始思索眼前的类人生物到底是什么,但是手脚上的动作也一点没落下,一脚将跑过来的类人生物踹翻。
好巧不巧,这类人生物刚好倒在前一刻被红头罩掀翻的蝇头上。
蝇头:还没站起就又倒下了。
蝇头底下压着的人:……到底有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
“压扁吧——”(sashit——)
咒言一出,红头罩就明显地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一滞。
压强瞬时加大,直到四周的类人都被压缩成奇怪的饼状态,汁水四溅。
红头罩灵活的绕过混合着白色脑浆与结块血液的固液混合物,快步移到抹去嘴角颜色的狗卷棘身边。
一下控制了周围的所有「类人」的狗卷棘,自然也抵抗不了来自咒言的反噬。
“喉咙药。”
红头罩很默契的递上了放在多功能腰带里的药物,看着狗卷棘的手从自己的喉咙上划下,喉结滚动过后,才放心地转过头去,看向更深处。
“明太子。”(危险。)
刚刚吞下药,甚至还嘶哑着的喉咙发出低沉之音。
狗卷棘的眼睛不似看向同伴那样温和,微微皱起的眉头与警惕
的神色皆冲着面前的诡秘之门。
已知,狗卷棘是准一级咒术师。
刚刚围在身边的全部咒灵都不超过二级,但他的喉咙却被反噬了。
求门内「类人」的等级。
…
“红罗宾?()”
杰森下意识在频道里叫了一声这次负责后勤的提姆,然后意识到,他们的频道已经断开了连接。
怪不得刚刚一番动作没有引起其他人的任何言语上的回复。
然而眼下的情况并没有给二人多余的思考时间,一级水平的「类人」已经如潮水一样压了上来。
一时间,混乱的咒力席卷了这个狭窄的通道。
杰森现在的咒力水平应对一级咒灵完全不够用,他并不算特别有天分的咒术师,全靠这些天的夜祓路经验以及其他战斗经验强撑。
狗卷棘也同样在强撑,不过他是有点招架不住数量。
二人全凭一股来都来了℡”的劲儿(bhi),硬生生用几乎可以说得上短暂的时间解决了那群扭曲爬行的玩意儿。
对,就是玩意儿。
红头罩现在都不想称他们为「类人」了。
这群东西什么恶心的姿势和形态都有,搭配青白的脸色与一部分死神留下的精彩创伤,实在令人反胃。
所以到底能不能让我进去!?
。
。。
又来了。
新一轮进攻又来了。
合着给我玩车轮战呢?
卢瑟是不是在耍我?
现在无比后悔刚刚没有撤退,疲惫至极的某不知名头戴红桶人士只想高喊一声:“支援呢?!说好的从不独自战斗呢小红!!”
他回去一定要好好嘲讽一下红罗宾的后勤能力,支援到底怎么回事???
同样在心里咆哮的狗卷棘比身旁的杰森好一些,起码得到了同伴的脑内回复,而通讯器这种被非科学侧压制的科学产物,杰森完全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传下去,非科学统治世界。(那种语气)
……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了。
白发少年默默向前一步,隐隐地站在红头罩的前面。
而杰森也感觉到了狗卷棘的保护之意,倒也没逞强,只是填充了咒力子弹,指向同样让他感觉到强烈危机感的位置。
「类人」的身影缓缓出现。
与前面所有类人不同的是,它是用已经肌肉萎缩,已经不能称之为腿的杆子走出来的。
除去身体,
无论是神态、智商、还是言语都能被称之为人的「类人」。
“大晚上的来回瞎逛。”
“真是不要命呢。”
「类人」在说话。
话。
眼睛看见的事实,加上刚刚他们遭受过精神折磨所得出来的规律,这位「类人」的等级会是——
()
≈gt;。
狗卷棘只是攥紧了拳。
每一个被≈gt;二字标注的东西,都值得用一百二十分的态度对待。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ta究竟是特级的下水道,还是因为最高只有特级而已。
不过也不用像刚刚那么累了。
…
“又是特级?”
女声自焦灼的气氛里贯穿而出,是破竹之剑,也是乘胜之旗。
好在,支援终于到了。
——
“现在什么情况?”
哥谭那边,黑漆漆终于把出逃的谜语人先生抚(暴)摸(揍)了一遍,将他又送回了阿卡姆疯人院。
“乙骨忧太被「帐」屏蔽在外了。”红罗宾已经搞清楚了情况,蝙蝠电脑的左下角用小窗看着白衣咒术师衣领上隐形监控的画面,“不过红头罩和斯内克那边,布鲁德海文的那位去了。”
卡洛琳·克里斯琴?
压着一肚子火,甚至在路上用了更凶残的手法爆锤小混混的罗宾不动声色的看向电脑屏幕。
可惜没有在上面找到来自卢瑟集团实验室的监控。
“tt。”达米安卸下多米诺骨牌面具,面色不快地望向电脑前的红罗宾,“愚蠢又没用的德雷克。”
‘频道都屏蔽了,没道理监控还能看吧。’
回击达米安的,是也没被骨牌面具遮住的大白眼,提姆用同样的语气回击道:
“你也不多承让,差点被蝙蝠车甩下来的罗宾。”
二人一向没在嘴皮上饶过对方,即使现在也如此,但当立在一旁的黑漆漆咳嗽两声后,两位就又恢复了正常。
百特曼没有继续问题,只是看不清眼睛的面具朝向红罗宾,示意他继续说大都会那边的情况。
“咒灵无法被记录,但卢瑟实验室里的那些可以,所以那些实验体大概是有实体的。”
红罗宾省去了中间其他的弯弯绕绕,简洁明了的先说明了情况,“后面信号断了,不知道情况。”
罗宾正要张嘴之际,红罗宾快速接上上面说到一半的话,没给他嘲讽的余地。
“不过马上就能知道了。”
因为红头罩和狗卷棘的定位已经到韦恩庄园了。
……
“这就是蝙蝠洞吗?”
比他们先进来的,是禅院真希有些感叹的声音,她的眼神扫过墙上的武器和一些来自哥谭反派馈赠的“特产”,眼底的喜悦没被其他人错过。
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蝙蝠洞,先感叹一下吧。
罗宾的目光追随者真希进来的身影,细细地观察着这位没有接触太多,号称“鬼人”的布鲁德海文负责人。
‘天与咒缚。’
达米安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肌肉的走向,以及握刀的习惯和之前见过的爆发力,都不难看出禅院真希肉/体的强悍,因此罗宾对她一直颇
为感兴趣。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达米安盯上了这位克里斯琴,只不过当时有两只玉犬在,所以他没顾上看真希而已。
嗯,还是动物比较重要。
不过他也确实不明白。
到底为什么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会遭到其他人的歧视。
明明是很强大的天赋啊?
咒力和术式就这样重要吗?
……
紧接着进来的红头罩和狗卷棘。
前者抱着一被一团东西包裹着的球体,后者的外套已经不见了,蛇牙和蛇信的咒纹裸露在外,单薄的内衬显得各位清冷。
杰森三两下拆开用狗卷棘外套包裹的球体,露出了里面从实验室带回的东西。
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
他皱皱巴巴的脸还没长开,本应该呈现肉红色的皮肤就已经变成了破败灰白的模样。
“卢瑟实验室的,我带回来了。()”
原本应该是承载父母幸福的结晶,此刻却悄无声息的被不详咒力萦绕着,有种说不出来的讽刺感。
不过他们大概率是在死人身上做的实验。?[”真希有些看不懂卢瑟的操作,“我还是第一次见死人作为受肉呢。”
受肉?
又是一个新概念。
蝙蝠侠默默记下了这个词,但没在这个时候发出疑问,听着真希继续说下去
“卢瑟的实验与上两位合作人的不同。”真希没兴趣给他们解释咒术名词,她只是阐述着自己认为异常和危险的点,“他的实验,做的是咒物。”
“只不过他实验的咒物中使用的配方,也就是咒灵,大多以动物为参照蓝本。”
真希指指红罗宾摆出的监控截图。
“喏,如图所示。”
“那么乙骨他……”
红罗宾似乎猜到了什么。
“嗯哼。”
这种东西,果然一猜就知道。真希将前些天调查得来的图片打开,将手机大咧咧的放在桌面上让蝙蝠系义警观看。
“卢瑟受肉选的不讲究,可咒灵是实验过的。”
“不过能找到这么多尸体,也是够——”
啧,忘记卢瑟是有钱人了。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所以,重点来了朋友们。”真希敲敲桌子,用严肃的语气说道,“又一个特级咒灵被灌到受肉里。”
美利坚的特级含量是否过高了?
“且,他大概率是人造的咒灵。”
“明太子!”
狗卷棘在旁边附和一声,甚至摆出了偷拍的照片。
卢瑟出品的特级咒灵……
蝙蝠侠已经猜到了这位特级大概是什么诞生原因了。
嗯,卢瑟嘛,大家懂得都懂。
“所以格雷森没下到实验室是吗?”达米安发现了盲点,“所以腾出时间笑了是吗。”
“实则什么用没有。”
()
“小d!”迪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巴巴的,他为自己辩解道,“我负责牵着上面的人好吗?卢瑟集团还是有人加班的。”
“不过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点。”红头罩想起那群恶心蝇头发出的痛呼声,“在场的所有咒灵的参照物都是动物,但是有些却发出了人的声音。”
死尸的声带也能被使用吗?
红头罩有些不理解,动物咒灵知道怎么说人话吗?
“那些咒灵的出现了这种情况?”
蝙蝠侠立刻询问了起来。
“大概是卢瑟放四级咒灵那会,可能监控还没断。”红头罩补充了一句。
“哦,还有我踹到一只「类人」咒物的时候,也有声音。”杰森调理很清晰的梳理着他所听到的所有声音,“最后撤退的时候,踏着咒灵踩过去的。”
“都有类似人类的痛呼声。”
“噗呲。”
从红头罩开始说话时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红罗宾,此刻终于憋不住了(假的),笑出了声。
大家的目光一时间都转向了他。
只见提姆丝毫没有慌张,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似的,将电脑上缩小的视频放大开来。
那时一些拼接起来的监控录像,而视频的主角则是那位发现他们的巡逻员。
打晕、捆绑、一气呵成。
红头罩的手法完全没有问题。
“所以你笑什么?”
红头罩的拳头已经攥紧了。
“你继续往下看。”
视频里头戴红桶的男人刚走出房间,那位被绑着的巡逻实验员就睁开了眼睛,只不过他的眼睛只能用“瞳孔地震”这个词来形容。
一把实验室里常备的手术刀从他袖子里滑出,一点点切割开反捆住自己手腕的绳索。
“居然没发现一位位柔弱的实验员在装晕啊,大红。”
惊!
某红桶竟然遭遇义警生涯最大滑铁卢,原因竟是——
杰森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
而视频的播放也完美解释了红头罩的预感。
以下就用视频里,那位巡逻实验员的视角来解释痛呼声来源吧:
卧,好大的胸肌,要窒息了。
他居然没发现我是装的?
,把我放咒灵的屋子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是发现我害怕咒灵了吗?
两个人终于走了幸好我顺了把手术刀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西八!那群咒灵怎么突然飞出去了啊啊啊啊啊!
可能老天看他不太顺眼,巡逻员先生就解锁了被咒灵迫害(划掉)的夜晚——
第一次,被扔咒灵堆,怒了。
第二次,被丑咒灵压,委了。
第三次,被红桶人踩,躺平了。
这心境的变化,听者伤心,问者落泪。
…
认命吧,巡逻员先生。
这就是被胸肌淹没还装晕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