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欢迎拨打阴曹地府热线,了解黄泉路排队情况请按1、了解投胎详细过程请按2、幽冥鬼界最新实况请按3、听鬼讲故事请按4、投诉请按5、线索请按6人工服务请按0。”人工合成的电子女声有气无力、呜呜咽咽,如同阴宅里头死后无法投胎的哀怨女鬼
大学生靠
当手机顽强地开始第十遍循环的时候, 缩
窗外,街上的路灯像是接触不良一般闪了好几下才彻底点亮,颜色不见明亮,照进室内后就越
队长是大四的学长, 胆子要比学弟学妹大点儿,他苍白的脸被窗外的路灯照着,一半是黯淡的黄、一半是幽暗的黑,嘴角抖动着, 比徘徊
被扔
队长“”腿抖成软面条,直接吓尿了。
“呜呜呜,怎么办,会不会有女鬼来找我们”
“闭嘴,不要瞎说,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胆气大点儿,我们年轻阳气足,鬼怪不敢靠身。”
“那、那现
入秋后的红叶镇风还挺多,劲风
“啊啊”
有人放声尖叫,一个人带动了更多人,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尖叫声,床上躺着的人被吵醒,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还没有清醒的大脑搞不清目前的情况,踉踉跄跄地踩
他还以为
明明是全触屏的手机,被脚踩住却像是按键手机一样按上了数字键,那头不断循环重复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鬼气森森中竟然带出了一点点兴奋,“欢迎按下数字键四进入听鬼讲故事,下面有请笑书生上台,今天正值他三百岁忌辰,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大家鼓掌。”
生病的同学茫然地看着角落里筛糠的同学“这是什么”
其他人“”
突然的,黑暗里凭空出现了一张长案,案后有张没有扶手的靠背椅,长案上放着一盏蒙着红纸的灯笼。
一切出现得如此突兀,又看起来十分的自然,好像说书人的一整套排场早就
生病的同学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挤成一团的小伙伴里,脑子清醒点儿了,他压着声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闭嘴”队长咬牙切齿地说。
地上被踩了一脚的手机幽怨声再起,“你们不鼓掌吗”
众人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所有人看向队长,队长压力很大地举起了手,僵硬地开始鼓掌。
其他人跟着来。
干干的拍巴掌声响起,
“醒木一拍惊四座,大家听我慢慢道来,话说当年却不知这一番变故为了他引来了杀身之祸。可叹,可叹哦”
笑书生闭眼轻晃着头,叹息片刻之后说“客官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熟悉的故事、熟悉的人物,
“想听下回,可以继续拨打地府热线,按0找人工服务,点我为大家服务哦。”笑书生给自己打广告,“听一章故事只要9块钱,全书购买只要999,如此便宜的价格找不到第二家了。”
留给笑书生的时间不多,打完广告,他、连着那套说书人的装备统统消失,房间又是那个房间,时不时有窗外的车声、人声传来,依然是人间。
众人恍惚,仿佛集体做了一个梦。
不堪寂寞的手机提醒他们,不能够逃避现实,“您好,欢迎拨打阴曹地府热线,了解黄泉路排队情况请按1”
清脆的“啪嗒”,房间内骤然明亮,瑟缩
凌旦打开了灯,面对众人的视线说“其实没有那么恐怖,开了灯感觉是不是好点儿。”其他人太紧张了,没有
等他终于思考完毕,就给大家带来了光明。
凌旦走到了手机边,弯腰捡起了手机,始终亮着的屏幕上不是正常的通话界面,而是九个数字键
短暂的“嘟嘟嘟”声后,甜美的女孩声音传出,“欢迎拨打地府热线,我是电话客服小凉,很高兴为您服务。”
“你好,我们刚才操作了听鬼讲故事,为什么会有说书人突然出现”解开了秘密,也就不会那么害怕了,说不定是科学呢。
“先生,这是我们地府人文宣传部研
“现
小凉卖着关子说“抱歉呢先生,全息技术是我们研
地府的全息说书不过是套了个高尖的名字而已,其实采用的是言灵加幻术,说白了就是一种幻境。非常能够糊弄糊弄普通人,据说地府人文宣传部还
不能够把秘密说出来,但小凉可以推销未来会拓展出来的服务内容,于是热情地对凌旦他们说“以后想看鬼拍的电影,依然可以拨打地府热线哦。全息恐怖片也是有哒。吓不死人,算我们输。”
凌旦“谢谢,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不用谢。”小凉感觉对面的男生很有礼貌,上大夜班的郁闷烟消云散,她笑着继续问“还需要什么服务吗现
凌旦“谢谢,等我死后有需要了,一定拨打电话热线,找你服务。”
不是鬼啊。小凉可惜地
凌旦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红叶镇和平路头的望乡客栈究竟是什么”
“你知道望乡客栈,肯定是有缘人喽,那肯定也是个好人。”小凉对望乡客栈蜜汁信任,她说“那是沟通三界的地方,有缘人才可以进入,你想了解更多,可以自己去客栈找寻答案,客栈老板是个人很好的小哥哥。”
“我没有什么问题了,谢谢你的服务。”
“这是小凉应该做的,通话结束之后给小凉优秀评价哟。”
“好的。”
人工服务挂断,“嘟嘟”两声忙音之后出现了阴森森的人工合成的声音,“对10089号客服小凉进行评价,优秀请按1、较好请按2、较差请按3、差请按4。”
凌旦按了1。
阴森地声音说“谢谢配合,欢迎下次拨打,再见。”
通话彻底结束,手机不再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凌旦说“零蛋蛋,不不,凌旦,你
还有人嘀咕,“房间里味道怎么怪怪的有尿骚味。”
恐惧紧张过后,身体的感觉逐渐回笼,不大的房间内待的人多空气本就不怎么流通,味道就浑浊出不去,不好闻的味道就越来越浓郁了。
队长夹紧了双腿,他之前真吓尿了。
酒店里的大学生作死作的够够的,他们一共开了三个房间,现
凌旦起床后将电视和电灯关掉,打开门出去遇上了之前给他们出主意烧纸的阿姨,阿姨还跟他抱怨了,说昨晚他们太吵闹,又是惊叫又是电视声音,吵的其他客人都投诉了,敲他们门又没有什么反应,酒店差点儿报警了。
“对不起阿姨,从狮头峰回来之后我们受到了惊吓,不敢关了电视睡觉。”
“你们这些孩子哦,就是对神灵没有什么敬畏心,现
“嗯嗯,我们知道教训了。”
凌旦要走,阿姨喊住他,“记得去烧纸。”
“知道了阿姨。”
凌旦出门了,却不是去的狮头峰,而是往东山那边走,他去了山神庙。
大点点出生的第二天,天气依然灿烂,湛蓝天空高远如镜,蓝的让人心旷神怡,阳光明亮却不炎热,坐
“春困秋乏夏打盹”,秋天依然是个让人想睡觉的日子。
主卧落地窗边,秦深坐
“你放松点儿,越是放松自然,孩子被你抱着就越是舒服,不然他就要哼唧了。”章俟海抓着秦深的手,让他把手搭
秦深紧张地咬着下唇,
“但安抚椅代替不了爸爸妈妈的存
“嗯。”胖点点
“孩子饿了,我去给他泡奶粉。”章俟海矮身
秦深勾起嘴角,“宝贝
“怀里的是小小宝贝,而你是我的宝贝。”
秦深怀里面的小宝贝不满意了,哼哼唧唧哭了起来,他肚子饿,爹爹爸爸却顾着打情骂俏不管他,好桑心,所以要哭。
“不哭不哭。”顾不上和章俟海继续说话,秦深温言哄着小儿子,但怀里面的大点点不给面子,哭得更加厉害了。
“你先哄着,我马上就来。”
秦深哭丧着脸,“你快点儿,我搞不定。”被奶声奶气的哭声哭得心慌,秦深要跟着哭了。
房间里就有着暖瓶,拿出奶瓶章俟海倒入水之后加入适量的奶粉,摇晃奶瓶让奶粉融化,抬起左手之后手掌翻转,手心向上,衬衫的袖口因为这一套动作自然地拉扯了上去露出手腕,章俟海挤了一滴奶手腕上,温度刚刚好。
奶嘴凑到孩子的嘴巴,哭了半天没有一滴泪的大点点含住了奶嘴,心满意足地喝了起来,稚嫩的小手握成了拳头举高高,像是
“老章你快来看呀,他真可爱。”
秦深扭头,看到章俟海拿着手机
秦深这么想着,心底深处越
章俟海愣了片刻,心慌地喊“秦深。”
“嗯”秦深的声音懒洋洋的。
“没什么,喊喊你。”
“别拍了,过来哟,我觉得孩子
“咕叽咕叽”大点点吃东西特别快,很快一奶瓶的奶吃完了,秦深要把奶瓶拿出来的时候,他还不让,使了好大的力气含住。秦深不敢使蛮力,还是章俟海
一瓶奶吃得不满足,大点点往爸爸怀里面凑,因为胎里面
秦深“”被蹭的好烦。“傻小子,爸爸胸口里啥都没有,你含住了小豆豆也吃不到,死心吧。”
“哼哼”胖点点握着的拳头不满意地挥着,像是
“不害臊。”秦深把大点点“扔”到了章俟海怀里头,“找你爹去,小贪吃鬼。”
换了怀抱,大点点没有任何不适应,很自然地依偎
等着看章俟海窘迫摸样的秦深,“”好扎心啊。
扔
右边的蓝月儿文文静静地喊“大哥好,恭喜大哥喜得贵子。”
左边的林晓宁又吵吵闹闹地开口了,“我又当舅舅了,哈哈,给我看点点。”
秦深危险地眯了眼睛,“舅舅”
“呵呵。”林晓宁傻笑。
秦深扯了扯嘴角笑了两声,“我要带丢丢正月里剪头
林晓宁哭笑不得,“哥,别这么幼稚嘛,怎么可以让孩子正月里剪头
“哦。”
林晓宁“”被哦的好心慌。
蓝月儿把大傻子林晓宁推开,独占了一整个屏幕,笑着说“我们又当叔叔婶婶了,真好,羡慕大哥。”
林晓宁和蓝月儿已经领证,但两个年轻人忙着事业,不急着办婚礼。白日繁忙的工作之后,晚上他们同样
心中不是不可惜,蓝月儿看看兀自站
秦深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蓝月儿说“小点点满月的时候我们肯定回来。”
“嗯嗯。”秦深移动了镜头,镜头对准了已经睡着、被放
“哥你干嘛喊大点点,明明一点点大。”林晓宁又凑到了妻子身边,和蓝月儿一起看着孩子,不满地嘟囔,“明明小小的。”
没有参照物,小婴儿看起来就真的一点点大。
秦深没有解释,而是自己躺到了儿子身边,高举着手机对准他和孩子,“看看。”
事实胜于雄辩,大点点躺
“好吧。”不是固有印象里猫儿一般大的小婴儿,但,“依然很可爱啊,我和月儿会
有了小小侄子,林晓宁并没有厚此薄彼的就忘了大侄子丢丢,从小看大的孩子情分是不一样的。
“满月礼会给,但新生礼也不会少。哥,我和月儿
“什么东西”和弟弟通话,秦深自然而放松,松着松着,被身边的小瞌睡虫感染,他打着哈欠说“我可是最辛苦的人,别忘了我的礼物。”
“不会忘,给你补身的最多。”
手机被一只大手握住,说睡就睡的秦深已经侧躺过来,以守护的姿态睡
章俟海压着声音对屏幕内的两人说“秦深睡了。”
“嗯嗯。”林晓宁那边的画面猛烈地摇晃着,听到林晓宁用急急忙忙的声音说“麻烦章大哥照顾我哥了,等我哥醒过来跟他说,我寄过来的包裹里有鲛人一族集的日月华,要快拿出来的,因为不用也会消失。把日月华放
“好的,我知道了。”章俟海的态度并不亲和,声音很平淡,不过他对除了秦深和孩子们之外的人,态度都是如此。“谢谢。”、
“不用谢。”林晓宁紧张地说话哆嗦,“那、那我挂了,再见。”
“嗯。”
挂了手机的林晓宁和蓝月儿面面相觑,蓝月儿恍惚地说“你竟然挂了章先生的电话。”
林晓宁握紧了手机害怕地说“那我挺了不起的,竟然挂了他的电话。感觉章先生现
“因为他们相爱。”蓝月儿白了他一眼,工作傻了吧,今天说傻话。
秦深一睡就是一个下午,期间点点醒来过,被章俟海抱着喂了一回奶,吃完了之后继续躺
吃饭的时候六娘向秦深汇报下午客栈的事儿,是六娘把饭菜送到房里的时候说的。
“老板,下午那个凌旦来了,要找你,不过你正睡着,我就让他走了。”
秦深问“那些大学生还没有离开镇子”
“他有同伴生病了,等同伴病好之后再走。”六娘笑着把凌旦一行人的经历说了,“这帮傻孩子竟然打了阴曹地府的热线,吓得要死,晚上七个人挤
“噗。”秦深听后,差点儿把嘴巴里的鲫鱼汤给喷了,“胆子真大,那个电话我也不敢打。他有说会再过来吗”
“说了,他明天上午再来。”
“那等他来了就带他过来找我。”凌旦那么
六娘记下了,“好的,老板。”
秦深吃完晚饭会
“我们科学了,但老传统也要适量地遵循。”章俟海为秦深拉紧了羊绒大衣的两片衣襟,抬手碰碰他的脸,温柔地劝慰,“过几天就好了,你不想被妈妈埋怨唠叨吧。”
秦深沉默,和遵守一段时间的老传统比起来,被妈妈唠叨可怕多了。主动扣起了扣子,秦深郁闷地说“再忍忍,忍几天就好了。还好洗澡没有阻止我,不然就臭了。”
“没事儿,我不嫌弃。”
“不要,我自己嫌弃。”秦深低头扣扣子,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真是喜欢章俟海无时无刻的关心和柔情蜜意,情话并不缠绵却非常的温暖。
“秦深。”
“喊我干啥”
“看房间里。”
他们现
亲亲完就笑眯眯地弯起了眉眼,满心满眼皆是欢喜。
床上还无法自控身体的小家伙动动胳臂、蹬蹬腿,还会张开小嘴露出奶香奶香的笑容,他还小呢,笑的时候
“小哥两真好。”秦深靠
章俟海从孩子们的互动中看到了更多,仿佛一眼便是万年,许多许多年以前,有个人趴
气氛很温馨,谁也不想没有眼力见儿的打扰老板,但情况有些特殊,必须老板出面。
六娘
缩着脑袋倒退着往后走,六娘按住口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决定她还是退回去,等老板夫妇浪漫够了回来。
秦深从章俟海的身边探出头,“六娘你找我”
顶着章先生淡淡的目光,六娘硬着头皮说“老板,外面来了个特殊的客人。”
最近望乡客栈老板再得贵子,客人们乖觉地很,宁愿躲
秦深没有立刻行动起来,而是抬头看看天,果然天黑之后来的客人都是大麻烦,前面经历的几个就是最好的证明。
秦深现
只要是秦深要求的,章俟海基本上都会答应,特殊情况下会有条件的答应,比如现
“裹成粽子了”秦深往大堂走的时候嘀咕了一句,走上几步停了停,身体说到底还是有些虚的,没有恢复到健康状态,仔细想想,坐月子并不是没有道理。
章俟海扶着秦深,“难受吗回房间还是坚持地去大堂,坚持去大堂的话,我抱你去。”
“去大堂,不过”秦深站直了身体,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我要自己走。”
大庭广众之下被抱着走,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秦深被章俟海扶着大步向前,他强调地说“老板的尊严很重要的,你要给我留点儿面子,我可是堂堂男子汉。”
六娘埋头走
去大堂短短几十米的距离,秦深走的气喘吁吁,跨进大堂时松了一口气。抬头,刚刚松掉的气提了起来,扭头去看张贴
而有着灿烂笑容的飞天大盗,此时此刻就站
飞天大盗宫凉穿着蓝白条纹类似于病号服的服装,寡淡的颜色衬得缠绕
宫凉并不是十分吸引人的长相,但很耐看,特别是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像是个爱好运动、健康阳光的大学生。
“望乡客栈的老板吗”宫凉见到秦深之后问了一句,不过他已经确定了答案,不需要别人的回答,抱拳行礼,他说“秦老板好,我是来住店的。”
“短期内,渡船不会考靠岸。”秦深
一旦靠岸,就会吸引来许许多多的去往幽冥鬼界的客人,为了秦深的身体,渡船近一个月内不会停靠
宫凉说“我不是来坐渡船的,我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