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缓的细碎光点
洛暖眼睛微眨,靠
包厢里的气氛很热,但玩游戏喝酒起哄的闹嚷声,似乎都钻不进耳朵里去。
气氛又被烘抬一个度,略显参乱的声音
“亲一个”
“亲一个”
头晕眼皮重,洛暖闭上眼睛准备睡一会。
结果胃里的东西突然往上翻腾,直要顶到嗓子眼儿。
她抬手按住心口,努力深吸气压下去,撑着沙
站起身后摇晃了两下,洛暖努力稳住步子,走去包厢外面。
透了气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她酒量本来就不行,这又被大家起哄多喝了几杯,现
顺着光漫布的走道往头去,连走道都
时至毕业,再过不几天大家就要分道扬镳了,今晚是同学间的散伙饭。
吃完饭以后有两个朋友觉得不够劲,说要换个地方继续喝酒,就来了现
洛暖和她的室友平时没来过这家酒吧,倒不是因为这地方不好,只是酒水特贵。
她们又不大爱喝酒,且没那么阔,平时自然不来。
洛暖晕乎乎地走去洗手间,上完厕所出来,趴
好一会没吐出来,她只好抬起头来,再往回走。
眼前的走道晃得越来越厉害,让她觉得自己仿若走
随手一抓,就是一把闪闪亮亮的小星星。
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回去,洛暖推开包厢的门,垂头耷眼进去,走到沙
太晕了,她现
脑神经被酒麻痹,钝得没有太多思考能力。
洛暖只记得自己旁边坐着的是室友韩乔,于是凭感觉往左挪了挪,把头靠到了旁边人身上。
她刚一靠上去没一会,包厢里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但因为酒的作用,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下一秒,头侧落空。
她猝不及防
地倒
包厢里传出带着笑意且好奇的声音。
“谁呀这是”
“认识吗”
洛暖大脑迟钝,懵懵地睁开眼睛爬起来,眨两下眼看了下周围环境。
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看着她问“你是不是走错包厢了”
洛暖依旧脸懵,眼神茫然地转头看了看包厢,只见不太明亮的光线中,或站或坐的这些人里,没有一个人是她认识的。
有个女生的耳环闪了她的眼,她下意识眯了一下。
目光绕了一圈,最后落到自己旁边的男人身上,毫无铺垫的,情绪和眼泪瞬间泛滥。
熟悉的侧脸熟悉的眼睛,洛暖鼻尖一酸。
所有深埋
仿佛一个被人抛弃了的小孩儿,开口便是无限委屈。
“沈问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找我了,这么多年,你到底去哪儿了”
包厢里的人都愣了一下,气氛再度降了一个度。
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还把灯光调了调,直接一束光打到洛暖和旁边的男人身上。
男人脸色铁青,想起身却又被洛暖一把拉了回去。
她还是
男人看向坐
金丝眼镜笑一下,并不上手去拉,和包厢里其他人一样,全都当戏看呢。
他们是没想到,这辈子也会有女人敢往冷面阎罗姜印白身上扑,抱着叫哥哥不让起。
虽然,好像是认错人了。
这样千年难遇的奇场面,当然得看个过瘾。
上手拉人是不可能的,小姑娘纤细柔弱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姜印白是看明白了,这几个不管。
他坐着深吸口气,想自己把胳膊从洛暖怀里抽出来,却没能抽得动。
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倒挺大
姜印白又使劲抽了一下,攒起的一口气用了,仍是没抽出来。
坐
其他人也都
有个开口说“姜总要不你就从了吧”
洛暖抱着他得胳膊还
坐
姜印白懒得理他们,再一次试图抽出自己的胳膊。
这一回虽也费劲,倒是抽出来了。
抽出来后松了一口气,他起身就要走。
结果步子都没迈开,沙
姜印白抬手扶住额头,吸气
包厢里其他人忍声狂笑
姜印白努力不让自己暴躁,低头看向抱着他的女孩子,声音里压着不耐,“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也走错地方了,你
洛暖回答问题全凭本能。
吸吸鼻子奶兮兮道“c805。”
说完她又委屈兮兮仰头说“沈问哥哥,我是洛暖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姜印白低着头,迎上她装满泪花的目光,下意识怔了一下。
不受控制的,心头如刀刃割过。
细如丝的痛感漫过全身。
姜印白本来想把她踢开的,却因为这一眼,他没动。
说不清这一瞬间心里为什么闪过这样的感觉,他竟然有些失神。
就
跟服务生说明了情况,让他往c805去。
没过一会,包厢的门又从外头被打开。
三个女生推开门进来,满满一脸的尴尬,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去到洛暖旁边。
韩乔弯腰伸手拉她起来,压着声音道“洛儿,你喝多了。”
洛暖抱着姜印白的腿死也不松手,摇头执拗道“没有,我没有喝多,我也没有认错人呜呜呜”
韩乔看她这样,真是又想哭又想笑。
想哭是因为觉得丢人,想笑也是因为洛暖从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
而从没见过洛暖有如此憨态的另一个室友那瑶,已经偷偷掏出了手机,唇间抿一线很深的笑意,对洛暖录起了视频。
这种人生“高光”时刻,不得给她记录下来啊
明天酒醒了,只怕她都不记得了。
韩
乔一个人拉不起洛暖,另外一个室友陆一凡又过去一起帮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掰开洛暖抱着人腿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拉起来后又说了好几遍对不起,便匆匆忙忙把人拉走了。
出包厢后抹一把额头,尴尬炸了快。
四个女生一走,包厢里安静了下来。
姜印白掸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刚才坐
姜印白看都不看他,“滚。”
看他没兴趣,钱泽也就没再多说。
他往后靠去沙
姜印白没说话,爱八卦的梁昊文却凑过来,“谁啊谁家千金这么倒霉”
钱泽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口酒,又“啪”一声重重放下。
但凡是认识陈慎的人,都知道他傲慢自大且刻薄,利益至上,对女生说话也从不拐弯。
他是做生意的,自己的人生也活得仿佛就是一场生意。
他生来就是贵气富二代,人生走
他自己也信奉商业联姻,因为他信奉金钱与效率,做什么都想着利益最大化。
结婚这种事自然也要效益最大化,他懒得浪费时间做没意义的事。
爱情这种东西,
梁昊文会问是谁家的千金,实属正常推测。
而钱泽却摇摇头说“具体不太清楚,但听说,家庭很普通,工作好像也不太好,要不怎么说着魔了。”
梁昊文不敢相信地把嘴巴张成了“o”形。
眼睛睁大,“不可能吧”
钱泽笑一下,“有什么不可能的爱情是不讲道理的。”
梁昊文把胸口一捂,“呕”
故意呕完又问“他家里能同意吗”
钱泽又笑,“他家里人家女生根本也
没看上他啊”
梁昊文又瞪瞪眼睛,“真假的”
钱泽看起来很是幸灾乐祸,“千真万确。”
梁昊文懵一会,“这姑娘牛逼啊”
姜印白坐
大脑有几刻的放闲,总是闪过刚才那个女孩子的脸。
泪汪汪的眼睛。
眼底是委屈和难过。
夜半回到家,梳洗完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揪着丝丝缕缕陌生的痛感,完全没有缘由。
“沈问”
唇间轻轻吐出这个名字。
姜印白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呵笑一下。
不过是被当成是别人认错了,他竟然有点真情实感
说出来好笑,他都不知道自己
喝口水放下杯子,不再想些有的没的。
起身去长长的弧形手扶梯边,踩上楼梯往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