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三朝元老,南征北战大半辈子为大盛立下了赫赫战功的安国公苏彧修,
问心无愧这四个字,有些人听来如清风过耳,有些人却是深深印
太祖朝硕果仅存的老帅离世,自然成了京师里一件大事,不仅整个苏府一片缟素,皇家也赐下了许多的奠仪和身后哀荣,承平帝不但亲书悼文,为老国公赐下了“武毅”这样极褒扬的谥号,还给了苏府永世承继国公府匾额的殊荣,三日后,大老爷也从回雁关赶了回来,苏府便撒了帖子,办起了白事。
自苏府
太君埋怨了她几句不爱惜身体,便勒令她到旁边暖阁里休养着去,自招了卫氏程氏并如筝如婳来,让她们几人统理各项事务。
因着卫氏程氏从未经过这样大的阵仗,如婳又十分靠不住,故而老太君便让如筝总理全局,如筝哪里敢越过了卫氏程氏去,刚出言推辞了几句,老太君却叹了口气,又落了两滴泪下来
“筝儿,你就不要推拒了,老二家的老三家的你们也别不高兴,国公爷生前曾经跟我说过,极喜欢筝儿这性子,说若将来孙一辈当家人是筝儿,才算可心呢,只可惜那时候容儿还是”她掏帕子拭了拭泪,对着如筝言到“如今他不
听了老太君这一席话,如筝哪里还敢推辞,卫氏程氏也流着泪一阵劝,她便赶紧仔细应了,取了对牌将各项事务一一布置好。
深夜,西府内一片忙乱,东府却是十分静谧,王瑶坐
楚雄,听他报上了北狄暗探全部撤离的消息。
末了,她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又看看萧楚雄“那你怎么还不走”
萧楚雄看了她一眼,又垂眸到“属下不走,公主
萧楚雄听了她这话,惊得一下子抬起了头“公主,您还要将苏有容挟持到北狄当驸马么”
王瑶瞪了他一眼,又笑着摇摇头“挟持他可不是那么好挟持的,我也不想用这种手段逼他同我
萧楚雄看着王瑶心疼地叹了口气“公主,若要让他对您言听计从,属下倒是有个十分便当的办法”
听了他的话,王瑶眯起眼睛略带怀疑的问了一句“嗯什么办法别是什么旁门左道吧”
萧楚雄再听到“旁门左道”四个字时,目光一阵闪烁,却还是咬牙从身上掏出两包东西,王瑶看了看那纸包的颜色和形制,又翻过来,果然见到了那个熟悉的钤印。
她眉毛一挑,将那药包扔
萧楚雄察言观色,见她虽然眉头紧皱,眼神却飘忽犹豫,知道她是动心了,当下便笑到“属下只是给公主一种方法,用不用,自然是公主决定”
王瑶看着那两包药,又移开目光“解药呢”
萧楚雄指了指小一点的那包“那是预服的解药。”
王瑶心里突然升起一丝烦躁“我知道,我问你解毒的药呢”
萧楚雄摇了摇头言到“公主也知道,这东西的解药都
王瑶瞥了他一眼,怒道“那我用它作甚荒唐”
萧楚雄垂眸“公主息怒,属下送来这个,只是给公主防身所用,究竟用不用,权
王瑶的心被这两包药粉翻出了惊天巨浪,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萧楚雄是什么时候走的,她枯坐
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陆道场做完,已是将近冬至,苏有容和如筝也累的瘦了三圈。脱下孝袍换了素服,夫妻二人
为着守孝,苏有容又拾东西搬进了内书房,凌
霜阁自是不必说,便是如筝房里也不去了,如筝也知道他对老国公孺慕之思比其他人要深厚些,便也认真陪他守孝,平日里也多解劝宽慰,夫妻二人到西府陪老太君的时候也更多了。
冬至日,苏府备了简单的素宴,祭拜了老国公后,阖家团圆用了一餐,老太君流着泪对众儿孙说了一番勉励的话语,便挥手让他们散了,苏有容同如筝回到东府,却看到凌霜阁的丫鬟守
如筝问了一句,她才犹豫着说到“回侯爷,夫人,我们姨娘说冬至节日,备了素宴请侯爷到凌霜阁说话”她话未说完,便被苏有容伸手止了
“行了,你回去告诉她,祖父刚刚辞世,我没有这个心思,让她自己多用些,保重身体,等出了孝我和夫人去看她。”
小丫鬟见他虽然拒了,却是并未动怒,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福身退下了,路上又把王瑶好一通埋怨,
腹诽着边城长大的果然不知道规矩
王瑶听了小丫鬟的回话,心里一阵凄寒“呵呵,出了孝半年还是一年”她端起身前的酒饮了,又回身从妆匣暗格里拿出那两包药粉,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还是要先留个子嗣的,留个子嗣才好牵了他的心,也能刺一刺那个可恶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了面前的药粉,扬声叫了萧氏进来。
老国公辞世,府里就沉寂了下来,各院的人都安分地呆
这一日苏有容难得申时就回到了府里,看天气还算暖和,夫妻二人就给双生子厚厚的裹了,抱到西府去陪老太君说了会子话儿,应祥早慧,已经可以八哥学舌似得背些诗词,欢喜的老太君一个劲儿的夸赞,应祯也不甘示弱,不会背诗便将苏有容哄她睡觉时唱的歌儿完完整整给老太君唱了一遍,兄妹俩使出浑身解数,总算是哄得老太君乐了一通,又陪着她用了晚
膳,才回到东府。
刚安顿下来没多久,凌霜阁却匆匆传了信儿来说,王氏姨娘观鱼时落水了,如今被下人救了起来,大惊之下
苏有容挥手屏退了丫鬟,同如筝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阵腻烦,苏有容起身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她还真豁的出去罢了,左右是
如筝点点头给他拿了大衣服穿了,送他出了寒馥轩。
苏有容来到凌霜阁,果然看到王瑶脸色青白地躺
苏有容低头看着她,心里没有多少怜悯,更多的是无奈,他如何不知道这个季节别说看鱼落水,就是看鱼都不是该有的行为
“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能出这种事情,你自己不觉得丢人我还替你丢人呢,看鱼”他皱着眉头看看
床上的王瑶,如果抛开国仇家恨不说,他也是很不喜欢她的性格,幼稚,自负,自我中心,还从来不体谅别人的感受,不过毕竟她刚从冰水池子里爬上来,也算是自作自受,他也不愿意多说,只是淡淡地叮嘱了几句多加几个炭盆,喝些
“行了,你好好歇着吧,改日我再来看你。”苏有容勉强让脸色显得温和了些,点了点头便转身要走。
王瑶从床上窜起身,一把拖住他手“这就走么不陪陪我么”
苏有容回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是
他瞪着王瑶手上那个不起眼的银戒指,马上就觉得头一阵晕,心里一沉,手抚上了腰间的荷包“你干什么”
王瑶唇角挂着一个略带凄凉的笑,目视萧嬷嬷去
关了门,扶着已经有些站不稳的苏有容躺
“王瑶,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叫非礼”
王瑶听了他的话,反而笑了“侯爷真会说笑,我只知道男人非礼女子,还从没听过女人非礼男人我只是要个子嗣,你莫怪我”她伸手挑开他外衣,又抚上他脸颊
“我比你的夫人美得多,不是么咱们新婚之夜你明明很开怀的,为何现
苏有容见她并不马上动手,知道她是
王瑶笑着凑到他耳边“你们盛国人就是这么无趣,什么国仇家恨,我们草原上信奉的是胜者为王,即便是仇人,如果强大,聪明,也受人尊敬崇拜的,草原上的姑娘,都以嫁给英雄为荣,谁管这英雄是不是剿灭自己部落的仇人只有这样,我们的血脉才能一代比一代彪悍,你们盛国人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才会一直为我们所制胜了又如何,不过两年不到,不还是被我们草原上的勇士逼得龟缩
苏有容叹了口气“哦,一代比一代彪悍,也一代比一代残忍、无耻是不是”他话说的重了,王瑶却并不生气,反而笑着去解他的腰带“是不是残忍无耻,等咱们的孩儿生下来你就知道了,我倒是很期待,你我的血脉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