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草原本便带有些滋补的药效, 更别说万重草了, 殷受这身子破败不堪, 典型的虚不受补。
总之
还有他身上零零碎碎的外伤,最好是早痊愈, 免得伤口
甘棠想早些回竹邑做自己的事, 找起草药来就格外上心, 殷受适合行路便行路,一旦停下来休息, 都可能得给殷受找灵药补身体, 掏鸟窝取蛋,杀飞禽走兽, 钻木取火熬药煮汤,可以说是心力竭所能了。
她费心力, 直至深秋,两人
生火煮药,洗衣盛水、处理猎物草药这样的事,也早早被殷受接手了过去,除却行路休息、摘果打猎之外,甘棠无事可做。
甘棠采药回来,就见殷受正坐
是准备来给她洗头用的,说是深秋夜凉,她不要用冷水洗头沐浴。
自他手能动,能起身后,就无微不至得开始做这些事了。
他们
“棠梨,你回来了。”
放心和高兴扑面而来,甘棠将采来的草药递给他,“方才遇到了个入山狩猎的樵夫,从这里一直往北走,再有一日就有个村落了。”
是个荒郊小村,处于西岐和崇国的交界处,严格来说已经算大周的地界了,再往西走一些,有一个城镇,大一些,便是想派人送个消息出去,也方便许多。
殷受点头,起身走过来给她捡了身上的草叶,“那你歇一歇,我拾好东西,这就启程了。”
甘棠点头,“去村民家借宿即刻,这些东西都不要了。”这些时日因顾及殷受的身体,十日的路程走出一两月来,积攒了不少东西。
天气转凉,带着寒霜,殷受硬要把外衫给她穿,蛋剥了皮塞给她,转身去拾东西了。
光是甘棠
甘棠见他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忍不住问道,“鞋子你了做什么,以后我们就用不着了。”
殷受扬了扬,笑道,“我洗干净了,想带回去。”
因为是棠梨做给他的。
他心底这样说,兽皮鞋是她做的,草鞋是她编的,小弓是她造的,哪个都不想丢。
这鸡肋的能力
沉甸甸一片赤诚真心,
前几日她累极后殷受用树叶给她吹曲子,她昏昏沉沉
等去了大一些的城镇,打一副银针,立马将他的身体治好。
甘棠心里着急,背着东西
殷受倒不意外甘棠想着急着回去,他两人身份特殊,
只他什么时候走丢了她大概都不知道。
殷受不傻,看得出来甘棠始终防着他,一月多以来歇息自来不和他一处,哪怕深秋夜寒她畏冷,哪怕他找了许多干草给她铺上,她也会烫手一般从不接受他的好意。
殷受知道甘棠是不信他出去了也会一如既往的待她,不再起杀心,便也拿出了足够的耐心和信心,等着她看到他的真心的那一天。
虽是如此,看着她始终冷静冷漠的面容,渐渐远去得背影,难免心生黯然闷痛。
甘棠脑子里都
甘棠走了半响,突然
甘棠忙给他喂了一颗药,给他探了脉,被他心里闷闷的痛击得心脏亦跟着不舒服起来,咬牙将人扶起来,心说待他出去,看清了外头什么形式,看清楚了她要做的事,必定不会再纠结于这些儿女情长了。
他不该爱上不该爱的人。
棠梨,棠梨,你喜欢我好不好。
棠梨,棠梨,你喜欢我好不好。
他心底的情绪如此强烈,甘棠心头
她不想将他气得吐血,知道他不会将这样几近卑微乞求的话说出口,便只做不知,扶着他站起来,勉力道,“没事,就是走得急了,血气攻心,我扶着你慢慢走,放心罢,我找到了千重草,再过几日我把你治好,你就不会再这样了,会恢复如初,像先前那般,有手拖梁柱之力。”
殷受半靠
他这次与她
也只有找到些有用可用的东西时,她才会高兴些。
长路漫漫,他将她的所做所为看
不是说他以前走的路不对,但绝没有甘棠走得好。
军事实力甘棠并不比他差,她还十分重视子民的死活,有子民的地方才算地盘,他也越
说起政务甘棠就轻松许多,爽快应道,“可以,便是西伯昌要买,我也先卖给大殷。”她心里只有一件事,毕生的力和时间都只会花
待走到日落时分,两人才磨到村落里,两人伪装成一对私奔落难的夫妻,这样的事
这村落太小,总共不过十几户人家,一家同一家相隔甚远,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孤寡妇人。
母女二人皆是面黄肌瘦吃不饱饭的模样,拿出来的饭食也是些糟糠野菜,日子清贫过得食不果腹,见了她二人如见天人,又得了财物,忙不迭接待了,一路高兴得合不拢嘴,把房屋让给他们住,自己带着女儿住窑洞。
甘棠听闻近来有好几波陌生人四处打探消息,挨村挨户查探,听描述的样貌身形猜其中一波可能是唐泽和崇明,其余一些分辨不出的不知是敌是友。
如此便要快些治好殷受,甘棠便使这妇人去镇上请一位匠人来。
甘棠一开口,这三十上下的妇人反倒乐了一声,“贵人说笑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用的都是石头木头,哪里有铸铜铸银的,别说这里没有,再出去几十里,也是寻不见的。”
甘棠听了心里烦闷,想一想又觉正常,金银铜器都是珍贵的上等品,这地界偏远又贫穷,家徒四壁连陶都少见,她想造银针是异想天开。
万重草被晒干了研成药粉,其余几位药甘棠也找全了,让殷受好起来只有一步之遥。
甘棠进去寻殷受,本是打算和他说明情况,进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