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咬着牙一巴掌扇掉了段星阁不怎么干净的手,对方手指间的项链应声而落,充当吊坠的钻戒
“我看你是活腻了。”云栖冷声道。
“云总这么激动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抹药了。”段星阁完全不
又是快用烂的那一套威胁,可它偏偏就是好用。一旦和股份联系起来,云栖就有些身不由己了。
午后的阳光伴着大海的声音从窗间流淌进屋内。
云栖面无表情地褪了半边衬衫,实则牙都快咬碎了。
段星阁将药膏挤出,
他的动作十分娴熟,仿佛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抹药的事他做了许多次,可云栖对此却毫无印象。
炙热的温度隔着药膏的滑腻从背后传来,过了一会儿才感受到手心和身体相贴的感觉。
云栖强迫自己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不由自主挺直的脊背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一开始云栖还带着些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可过了一会儿,意识到段星阁的手法真的很熟练自己却毫无印象时,他
倘若真是如此,那故事似乎就变了个性质,有些像童话里的小美人鱼,明明救了王子却被人彻彻底底地忘记。
云栖一时间有些心虚,但他心虚的表现却是先
段星阁这次倒是没哄他,闻言一边擦药一边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高中的时候,是你过敏最频繁的时候。那时候公司乱得很,你不愿意让人知道你的弱点,于是每次都咬着牙坚持,谁也不肯说。”
云栖闻言一愣,推算了一下时间,段星阁上高中时,正是云明月刚刚去世,闻风林接手公司的日子。
只是闻风林的位置坐的并不稳,毕竟比起闻风林这个外人,云栖显然更适合那个位置。
公司高层不止一个人有这种想法,一来二去间,闻风林几乎视云栖为眼中钉。
再加上他早
但二人总归是父子,闻风林又极好面子,面上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直白,于是那些兵不血刃的暗流便
“我十六岁那年,第一次看到你过敏。”段星阁继续道,“当时你自己
云栖蓦然记起自己有一次过敏时似乎确实跟什么人说过这段话。
可他那时跟世界仿佛隔了一层纱一样,整个人又热又痒,完全看不清那人的脸。
那段时间闻风林动作频出,云栖白天神紧绷,堪称草木皆兵,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醒来后他
只是没想到原来那并非梦境。
云栖忍不住抬头看向面前的镜子,只见背后的段星阁低着头,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你不让我去找医生,我便只能
他的语气很平淡,云栖心下却没由来的一紧,随即泛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我那时恨你把我当小孩子看,更恨自己无能。”段星阁嘴上难得深沉一次,手下却顺着脊椎一路往下,偏偏话里还是严肃的样子,“你总问我白忙活这么多年到底图什么,一开始我只是不想
云栖心下
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那片海。
如果他的猜测为真,那么他养大的小狗忙忙碌碌一辈子,到头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
一如他十六岁当年一样束手无策。
所以段星阁当时到底是带着怎样的绝望,拥着他的尸体赴死的呢
云栖不敢去想。
沉默
他蓦然回神,一把握住了身后人的手“你
段星阁似是看出了他低落的情绪,顿了一下后笑道“不过守那一晚也不算白守,云总不用愧疚,该的报酬早就过了。”
段星阁就是这种人,每次云栖想要可怜他时,他总能搞出点新东西把云栖气死。
云栖眼皮一跳,心下陡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道“你干了什么”
段星阁闻言轻笑了一下,笑得云栖更加毛骨悚然了。
接下来段星阁就以一副无比平淡的口吻,知无不言,言无不把他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
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八年那么久,段星阁还是对那一天记忆尤深。
时至今日,依旧没有什么形容词能彻底形容出那抹白皙上的殷红到底给他带来了多么大的冲击。
当时云栖应酬到半夜才回来,段星阁担心的前半夜根本就没睡着,听到那人回来的动静后立刻从卧室出来,然后他便看到了一缕光从微微敞开的门缝中露出。
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当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时,门缝中的一切却让他蓦然僵
那个人微微仰头,衬衫半挂
从门缝处看去,段星阁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那人颤抖的睫毛。
那时十六岁的段星阁只感觉脑海中有什么轰然炸开了。
可那人是背对着段星阁的,被过敏症状折磨的他并未察觉到门口灼热的视线。
过了没多久,衬衫全部脱下,蝴蝶骨轻颤,云栖反手顺着腰窝缓缓揉开药膏,可他再往上就够不到了,便只能先探手往下,但还没等他将药膏抹开,整个人便因为症状严重半昏了过去,直接倒
段星阁蓦然回神,连忙推门而入。
然而当他真的走到床边看到床上人的状态时,瞳孔不受控制地缩,心跳几乎当场乱了。
被汗浸湿的鬓
白皙的锁骨上还带着融化到一半的透明药膏。
段星阁喉咙
可那人却以最后的一丝理智勾住了段星阁的脖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整个人几乎贴
段星阁的动作蓦然一顿,随即感到一抹
段星阁看到他这幅样子急的快被点着了,他咬着牙问道“那怎么办”
“药
段星阁闻言不敢怠慢,几乎是争分夺秒地跑去书房拿了药,可回来时云栖已经彻底神志不清了,他的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任何东西。
无可奈何之下,段星阁只得掐着他的下巴,硬生生撬开他的唇舌将药喂了进去。
云栖的口腔极度的烫,段星阁喂着药头皮却不住地
昏迷中的人吃痛了舌尖,没敢再把药往外顶,最终乖乖地把药咽了下去。
云栖过敏最严重的地方
擦药把段星阁擦出了一身火气,一半是对未来的绝望,一半是欲望。
冰冷的火焰烧得人生疼。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段星阁一晚上没睡,看着窗外倾盆一般的大雨,第一次意识到了,如果他只是云栖听话又懂事的弟弟,那他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保护不了。
段星阁还记得自己当时扭头看着窗外的大雨,抱着浑身滚烫的人,语气却和心绪一样无比平静“哥哥,你如果死了,我就杀了闻风林再去陪你。”
“这就是那天
他似乎完全不知道羞耻是种什么体验,当他毫无保留地坦白完时,整个屋内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平心而论,段星阁的坦白毫无保留,除去内容不谈,态度上堪称无可挑剔。
然而问题就
云栖气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过了半晌才勉强找回言语能力“你”
“哦对,说了这么多忘了一开始那个问题了。”偏偏段星阁自己还加了把火,他微笑道,“你过敏后症状最严重的其实是腿根,只是你每次昏过去的时候夹得都太紧了,弄的我手都是酸”
他话还没完,便被人拿着枕头直接摔到了脸上。
云栖气得难得脸上有了点神态,大脑热得
他看似问的是喂药,段星阁却明白他的意思,闻言挑了挑眉直抒胸臆“四次,每次你都不愿意好好吃药,所以每次都亲了。”
言罢他趁着云栖气得说不出话的档口又补充了一句评价“你有时候会回应,也不能算我强迫”
于是剩下一个枕头也砸到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