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差十天?”
面前的男人眉峰略褶,英俊锋锐的面容便似沉下来,显得有些冷凶,信息素也似有些躁动起来。
但也就仅仅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陆清则几乎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微笑着点点头:“嗯,有什么事吗?”
男人沉默一瞬,摇头:“没事,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送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明早,不用,有人来接我,都收拾好了。”陆清则一一回答完对方的问题,将晚饭最后一口咽下。
味道很不错,是面前的人做的。
陆清则是半年前和宁倦结婚的。
虽然是个外形优秀完美的o不匹配。
在避免了诸多骚扰的情况下,陆清则得以安安心心完成学业,留在学校里当老师。
半年前,陆清则的父母惊喜地把他与这位小宁总的信息素匹配报告发给他看,匹配度100。
恰好家里的公司正在上升,急需与宁家有所合作,这位小宁总又有点信息素躁狂,需要匹配度高的o信息素安抚。
所以俩人被安排见了一面。
陆清则当时只觉得这个alpha看起来有些冷漠,除此之外,印象倒是不差,对方对他印象如何,他就不知道了。
没想到一回家,他就收到了对方答应结婚的消息。
从领证订婚到结婚,速度快得生怕陆清则跑了似的。
陆清则倒是很能理解,alpha信息素狂躁会影响到易感期。
众所周知,易感期的alpha躁动不安,理智失控,对周遭的一切充满敌意,对自己的olpha易感期越折磨。
而陆清则的信息素可以安抚宁倦。
至少这半年的相处下来,宁倦紊乱的易感期没再出现过。
俩人结婚的一半以上原因是双方家族的促成,多少也算赶了个协议结婚的时髦。
周边的朋友得知情况,忧心忡忡,不断告诫陆清则要小心提防,alpha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喂不饱的狼,吃o不吐骨头的!
不过与朋友的忧心相反,这半年来,宁倦相当绅士,对于分房睡也没有意见,甚至从不进他的房间。
都是成年人了,他们自然也履行过夫夫义务。
但就算在床上,宁倦的态度也很礼貌克制,不会弄疼他。
更别说像他看过的教育片,或是听经验人士说的那么可怕。
宁倦礼貌到陆清则有那么几瞬,怀疑过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不太行。
就算他的魅力不行,以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宁倦怎么就能保持那么冷静?
生活中宁倦也很体贴,就算工作再忙,也会尽量挤出时间,回家和他一起吃饭。
反倒是他,因为要做课题,需要去外地交流,时不时就会出个差。
偶尔眼神碰撞,他觉得宁倦看起来虽然又冷又凶,但更像一只温厚的大狗,在他面前努力缩着犬齿和爪子,不会伤害他。
总之,这段婚姻关系比陆清则想象中的要好得多,他并不抗拒。
甚至颇为喜欢这个年轻的alpha丈夫。
以往他要出差时,宁倦都没什么反应,刚刚的反应有点奇怪。
陆清则左思右想,确定最近没谁要过生日,也没有什么重要节日,便收起疑心,收拾餐盘放到洗碗机里,又倒了杯牛奶,喝了一口,低头回消息时顺手搁在桌上,回着回着就忘了,往楼上走去:“我先去休息了,明早要赶飞机,晚安。”
宁倦低低地“嗯”了声,声音听不出异常。
果然没什么事嘛。
陆清则放心地想着,走向楼上。
如果他回过头,就能看到宁倦攥着他没喝完的那杯牛奶,迷恋地贴着他嘴唇沾过的地方摩挲的模样。
与平时的绅士模样截然相反。
第二天清早,陆清则下楼的时候,发现宁倦没有如往常那般,早早就穿戴整齐坐在楼下。
时间太早了吧。
陆清则看了眼时间,没有多疑,也不想打扰宁倦睡觉,给他发了消息,提着行李箱赶往了机场。
楼下“咔哒”一声轻微的关门声落入耳中,却格外的响亮。
宁倦靠坐在门边,低低地吸了口灼热的空气。
烦闷,燥热,急不可耐的欲望冲撞。
要不是他昨晚反锁了自己的房门,把钥匙丢到了楼下的花园里,恐怕刚刚他会控制不住理智,冲下楼,去把陆清则抓回来,锁在床上……
宁倦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试图借此保持理智,又深吸了口气。
不可以。
他亲耳听到过,陆清则说讨厌“满脑子被欲望支配,打扰工作进度的alpha”和“占有欲过剩,不给伴侣自由空间的alpha”。
他小心翼翼地伪装了大半年,吃到嘴都不敢用力,好不容易稍微捂热了这朵高岭之花,要是因为易感期,撕裂出真面目,把老婆吓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幸好陆清则出差了。
想起这茬后,他突然不是很想让陆清则看到他的丑态,更无法想象,正式进入易感期后,陆清则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那些肮脏阴暗,想要把似一轮皎月般的陆清则玷污,让他浑身上下充满自己信息素气息的念头,宁倦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好像很变态。
足足十天,等陆清则出差回来,他就又可以伪装成绅士了。
喉间的渴灼越来越炽烈,alpha猛烈的信息素冲撞出去,散发着强烈的渴求。
与那几丝残存的理智不一样,是他对伴侣本能的呼唤——别走,我需要你。
要不是整座别墅都涂上了防信息素泄露涂层,邻居恐怕已经打电话报警了。
因为被陆清则的信息素安抚,半年没有再出现过的易感期,反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有那么几瞬,宁倦的意志是模糊的。
等他醒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破坏了门把,从房间里走了出去,急躁地楼上楼下寻找了一遍,在陆清则喜欢待的飘窗前、沙发上,亦或是书房里,全部搜寻了一遍。
但屋子里已经没有他想要的人了。
alpha易感期时,对自己的o的保护欲和占有欲会膨胀到扭曲的地步,不会做出伤害行为,但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好的举止。
o协专家建议,对于这种危险的alpha,最好还是留给他一些沾有o独自熬过易感期,这样做对alpha是残忍了一些,但能保护体质柔弱的o。
就算陆清则在,也不一定会愿意陪他度过易感期。
毕竟他的alpha丈夫的确很危险。
在易感期的痛苦折磨中,宁倦凭空生出几丝委屈来。
他的o呢?
他那么喜欢他,渴望了那么多年,惊喜又谨慎地把人拐回来了,他为什么不在?
他昏沉沉的视线落到了陆清则的房门上。
那是他给自己划出的禁区,陆清则不邀请他,他就不会踏足的地方,里面是陆清则在这个家里待得最久的地方,有他的床、他的衣服,沾满了他喜爱的梅香……
宁倦的呼吸越来越沉,一步步靠向门边,手握在门把上。
陆清则是很注重隐私的人,他们刚搬到一起时,大概是出于对alpha天然的戒心,陆清则会把门锁上。
当着他的面,十分坦荡。
这扇门现在也是锁着的吗?
宁倦的指尖都在发抖,拧了下门把。
“咔哒”,轻轻地一声,门开了。
陆清则没有锁门。
瞬间惊喜扑灭了最后一丝理智,宁倦推门而入。
熟悉的信息素气息扑鼻而来,o居住的房间和他想象中一样,干净、整洁,装饰清雅,但也有一些小脾气的松懒,比如被褥还是凌乱的,显然陆清则起床后揉着困顿的眼,去洗漱一番就拉着行李箱走了,没有整理。
我只是闻一闻,不做什么。
alpha心想着,走到大床边,趴下去,深深嗅了一口犹带余温的梅香,心脏剧烈鼓动。
还不够。
宁倦急切地起身,去浴室寻找脏衣篓,可惜衣服已经被洗掉了,正在烘干机里烘干。
他失落地回到房间,视线落到陆清则的衣柜上,蠢蠢欲动。
他只是想让陆清则的信息素再浓郁一些,等陆清则回来之前,他就会处理好这一切,不会让陆清则发现的。
宁倦一步步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o熨烫整齐的衣服落入眼帘,因为清洗过,信息素没有床上那么明显,但也让房间里的气息愈发浓郁。
他缩进衣柜里,高大的alpha在柔软的衣料间,幻想这是o温柔的怀抱。
还想要更多,更多的……
宁倦沉重地喘.息着,意识不清地将衣物拢在一起,抱到床上,蹭着那些沾着信息素的衣物,喉间发出含糊不清、低低呜咽的呼唤声:“老婆……”
他已经能为oega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在宁倦备受易感期折磨的时候,陆清则已经到达了机场。
其实这个项目,也不是很需要陆清则亲自到场。
尤其同行中还有个追求过他,追求失败就恼羞成怒的alpha。
这人得知他和宁倦结婚后,见到他就会阴阳怪气,觉得他是物质,不接受他只是因为想嫁入豪门,结果豪门老公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还不如嫁给他这样的普通alpha,后悔了吧——他虽然不在意对方,但就像蚊子嗡嗡吵,也会惹人烦。
前段时间这人突然歇菜,见到他就绕着走。
不过就算如此,陆清则也不是很想和他一起出差十天。
要不是最近挺闲的,迫于恩师的面子,没有理由拒绝,陆清则才不乐意过去。
走候机室的时候,陆清则第十五次看向手机屏幕,点开微信置顶的人。
消息还停留在他出门时发的“早安,我出门了”上,没有回应。
往常无论他发什么消息,宁倦都会回,绝无例外。
都八点了,宁倦也不可能没起床。
有点反常。
同行的同事好奇地凑过来:“陆老师,看你心神不宁的,一直在看手机,怎么了?”
陆清则沉吟了下:“有点家事,我离开一下,去打个电话。”
他走远了些,先给宁倦打了个电话,心里顿时一沉。
没打通。
打了两次没打通后,陆清则果断打给了宁倦的母亲。
电话很快就通了,宁倦母亲的声音还有些惊讶:“小陆,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陆清则从她的语气里意识到不对,没有直接询问:“嗯?怎么了,我打过来很奇怪吗?”
“没有没有,”宁倦母亲轻咳一声,“是有什么还没有准备好的吗?小倦的易感期是会比其他alpha要强烈得多,不过你别担心,他不会伤害你的……”
陆清则愣了愣。
易感期?
难道昨天宁倦那一瞬间反常的脸色,就是想和他说这个?
为什么他最后还是没说?
陆清则陡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的alpha正在经历易感期,而他不在身边!
他没有犹豫,安抚了一下宁倦的母亲,没有告知她自己正在机场,旋即挂断电话,边往回走,边组织语言,给恩师发了信息,告知他突然有了更重要的事。
然后带上行李,直接离开了机场。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陆清则忽然有些犹疑。
宁倦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是不是就是不想让他陪伴的意思?
可是他的信息素能让宁倦舒适很多。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回去看看最好。
赶回家的途中,陆清则咨询了下一位有经验的o易感期时的注意事项。
他查阅过资料,知道怎么安抚易感期的alpha,但毕竟是第一次,多少有点紧张。
朋友的回复很快。
“注意不要被上.死就好。”
然后又忧心忡忡地发来一条:
“我没有在开玩笑,你家alpha真的很可怕诶,你真要陪他过易感期?就你那个身板,受得住折腾?”
陆清则:“……”
算了。
还是当没交过这个朋友吧。
回到家门口时,陆清则又给宁倦打了一通电话,照旧没有接通。
恐怕现在宁倦快失去意识了。
陆清则轻吸了口气,按下指纹,开启大门。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强烈的信息素迎面打来,猝然之间让他一阵腿软,差点歪倒在门口。
信息素太过浓烈,蕴含着惊人的欲念,让人喘不过气,他连忙关门反锁,以免影响到邻居,被报警投诉。
百分百的信息素匹配度是很可怕的。
陆清则进来就觉得脸上发热,隐隐有被牵动发.情的倾向。
宁倦不在一楼,信息素都浓成这个样子,房间里又会是什么样?
陆清则咬咬牙,顶着这股劈头盖脸的信息素,走上了楼。
宁倦蜷缩在陆清则的床上,身周散布着陆清则的衣物。
连陆清则抽屉里的内裤都被他翻出来了。
但还是不够。
他在痛苦的煎熬中,甚至幻觉听到了开门声和脚步声,以及越来越接近的信息素气息。
仿佛陆清则回来了。
怎么可能,这个时间,飞机已经起飞了。
他喉间发出兽类般的低呜声,对o的渴求不断攀升。
陆清则一上楼,就发现自己的门半掩着。
宁倦在他的房间里?
他走过去,推开门。
门被推开的瞬间,他和床上红着眼抬起头的高大alpha对上了视线。
两人同时一怔。
陆清则有些错愕。
筑巢行为出现在易感期的alpha身上很正常,但那多发在爱侣之间,为什么宁倦会对他有这样的行为?
宁倦也错愕极了,那一瞬间愕然甚至让他找回了几分理智。
如果陆清则再靠近一步,他就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有理智了。
陆清则:“我听说你……”
宁倦:“别过来!”
再度同时开口,陆清则的话被宁倦打断,稍稍一顿,点头:“抱歉,是我自作主张回来了。”
然而在他转身想走的瞬间,急促的脚步声猛然靠近,“嘭”地一下,门板被拍上,alpha像是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他,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浓烈的占有欲望扫过他的后颈腺体,却没伸手碰他。
他听到身后的alpha沙哑可怜地低唤:“别走……”
陆清则一下心软了。
他半侧过身,对上alpha昏沉发红的眼睛,有些无奈:“你到底是想让我走,还是想让我留下来?”
宁倦一眨不眨地直勾勾盯着他,嗅着他的气息,视线若有若无地瞥向o的后颈,呼吸愈发沉重。
那里有o的腺体,散发着让他迷恋的信息素气息,他的犬齿发着痒,身体深处的野兽在咆哮,让他按住陆清则,对着他的腺体,狠狠咬下去,让他发情,把他带到那张大床上,在他们度过欢愉的时光时,趁机彻底标记了他心心念念的o。
但他还是一动不动的,也不吭声。
周遭太过安静,陆清则便继续解释:“我听说你易感期到了,所以回来了。”
宁倦的长睫抖了一下,嗓音沉哑:“既然知道是我的易感期,你还敢回来?”
陆清则眨了下眼,开口时沾染着梅香的信息素直往alpha身上扑,对于这个时期的alpha而言,o正常说话都像是蓄意勾引:“我想陪你过易感期,不过你好像不太需要我的样子?”
宁倦勉强积攒起来的意志又崩断了。
什么叫“我想陪你过易感期”?
陆清则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吗,就敢随随便便说出口?
但他克制不住巨大的欢喜,一直按在门上不敢触碰o的手落下来,颤抖着放到陆清则的腰上。
他的嗓音好像更哑了:“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
笼罩着令人喘不过气的信息素里,陆清则好似已经有些难以启齿地湿润了起来,他张合了几下嘴唇,低声道:“宁倦,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但这半年来,我还挺喜欢你的。”
落在他腰上的手陡然一紧,alpha灼热的手用力握着他的腰,蛮力把他抱起,没等陆清则反应,就用力地亲吻过来,呼吸乱得不成样子:“喜欢,喜欢你,最喜欢你……”
他的分化期很晚,直到高二也没有分化。
一般这么晚才分化的,要么劣质,要么残缺,所以很受周边人冷落。
直到他转学之后,在毕业生典礼上,见到了上台代表发言的陆清则。
在灯辉之下,从容得体的o容颜如雪似月,美好得让人不敢触碰。
当晚回去,他便在潮热的梦中完成了分化。
他喜欢了陆清则那么多年,小心翼翼地打听着陆清则的一切喜好,不敢有亵渎之心,又控制不住亵渎之心。
在宁倦失去理智,断续的只言片语中,陆清则猝不及防得知了这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宁倦暗恋了他很多年。
……所以说这人平时都是装的?
但比起追究宁倦暗恋他这件事,还是易感期更重要一点。
剩下的事,可以等宁倦清醒了再问。
陆清则大度地想着,主动搂住宁倦的脖子,注视着他发红的眼眶:“抱我去床上。”
宁倦急不可耐地将他抱去床上,对着眼前的香甜美好的o,一时犯了难。
他该从哪里开始吃起好?
陆清则回忆着看过的教程,微微侧过头,牵着他的手,按在自己敏感的腺体上,被灼热的指尖碰触时,他的身体轻微颤栗了一下,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和,引导着alpha,水红的唇瓣动了动,告诉他:“你可以标记我。”
alpha似乎呆了一下。
下一刻,得到允准的宁倦急切地低下头。
即使做好了准备,本能也让陆清则在alpha张嘴的瞬间产生了恐惧,突然挣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但从他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他就逃不掉了。
宁倦按住不听话的、意图逃走的o,迫使他露出雪白干净的后颈,轻轻甜了一下对方敏感的脖颈,趁着陆清则稍微松弛下肌肉的瞬间,狠狠咬上他虎视眈眈已久的后颈。
犬齿刺入腺体之中,源源不断地注入alpha的信息素。
被alpha叼住后颈的感觉仿佛被野兽咬住,陆清则低低“唔”了声,紧蹙着眉心,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疼痛与怪异的欢愉感同时被倾灌而来。
潜意识里告诉他,alpha不会伤害他。
陆清则的身体慢慢瘫软下来,再睁开眼时,眸底潋滟一片,眼角泪痣勾人。
他被动进入了发.情期。
接下来的一切,就不是由陆清则来主导了。
易感期的alpha暴露出了真面目,平时伪装出来的冷静绅士被彻底撕碎,黏人得像一条大犬,占有欲十足,想要陆清则身上每一寸都留有自己的信息素气息,留下一寸寸咬痕吻痕。
在被按在凌乱的衣物床褥间时,陆清则陡然发现,以往的床上经验放到今天好像不太够看。
……
几天之后,陆清则在半死不活中得出了两条结论。
第一条,他想等宁倦清醒后和他谈谈这件事,是非常错误的,易感期的alpha果然都是禽兽,和清醒沾不上边,就算醒了也会装没醒。
第二条,朋友果然是过来人,说的话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