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阅读网 > 其他小说 > 快住手,这根本不是豪门女配! > 39. 第 39 章 孟兰芝的葬礼(二合一)……
    “爸爸求饶太早了,赌牌才能关几天啊。”孟真冷不丁问:“爸爸知道甸海吗?”

    孟兰芝那边显然愣了一下,孟真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她挂断手机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孟兰芝刚做过手术躺在床上,孟璋在床边整理着他的饭盒,在孟真走进去那一刻两个人都惊惧的看过去,如同见到鬼一样。

    孟真抱着一束花,笑的比花还甜美,走过去竟将孟璋吓的跌坐在病床上。

    “你、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医院你乱来会被监控拍到。”孟璋惧怕的声音也在发抖。

    怕什么呢?

    孟真笑着把花放在了孟兰芝的身上,看到孟兰芝也怕的脸色惨白颤抖起来,“爸爸在怕什么呢?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我能害你吗?这世上什么也割不断血脉至亲。”

    孟兰芝在她的眼前竟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明明刚才电话里哭求的很是可怜,当着面倒是不敢求她了。

    病房里一时之间静的出奇,只有孟兰芝惊惧的呼吸声。

    孟真真怕下一秒他就又不行了:“爸爸别担心,我只是来送束花,送完还要回去陪爷爷吃晚饭。”

    她看了一眼时间,刚刚好七点半,“时间到了。”

    孟兰芝的手指震动起来,把他和孟璋吓得齐齐一哆嗦。

    孟真忍俊不止,“爸爸只是手机响了。”

    又怂又烂的男人,他会为儿女牺牲自己吗?孟真觉得不会,这种人永远自私,不会为任何人伤害自己,哪怕是他口中最爱的璋璋。

    孟兰芝颤抖着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看见是孟舒林给他发来的小视频,他刚点开就听见视频里传出孟舒林的惨叫声。

    孟璋也听见了,立刻拉过手机去看,只见视频混乱的像是在一艘漆黑的船上,几个黑壮的男人把孟舒林塞进了麻袋,拳打脚踢,甚至用上了铁棍,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拿钱甸海赎人,50万。”

    视频到此结束。

    孟兰芝和孟璋全傻了一样。

    孟璋不信的喃喃说:“怎么会……哥哥今天早上才从警局放出来……”

    甸海两个字却在孟兰芝的脑子里盘旋回荡,他颤巍巍的抬头盯向床边站着的孟真:“你、你……是你……”是她派人做的?她刚刚在电话里说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爸爸可不能乱说话,我不是姚丝丝,干不出违法的事。”孟真垂下眼看他,慢悠悠说:“爸爸其实应该期望警察能把你儿子关久一点,毕竟他还欠了一屁股债。”

    孟兰芝再去看手机,发现孟舒林的号码给他发来了一段语音,那声音赫然就是之前要债的老板,警告他们马上还钱,不然就把孟舒林带去甸海抵债,敢再报警直接给孟舒林收尸。

    不是孟真……是债主。

    “可顾青哥已经还了钱……”孟璋不明白,顾青明明当场还了钱,那群人才让她们叫了救护车……

    孟真冷笑了一声,看来这家人完全不明白孟舒林借的是高利贷,他还的只是利息。

    “报警吧。”孟真划拉开手机说:“遇到这种事一定要报警。”

    “不要不要……”孟兰芝颤抖着抓住了孟真的衣角,老泪纵横:“这群人会真杀了舒林……”

    “那不一定。”孟真垂眼看着他说:“说不定会卖去甸海,爸爸知道甸海那个地方吗?”知道她曾经在那里是怎么一天天活下来的吗?

    他很快就知道了。

    “真真……真真……”孟兰芝看起来像是快死了一样,想哀求她救人,可很清楚她根本不会答应,除非他死。

    可现在能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孟真丢开了他的手,拨通了报警号码,他挣扎着险些掉下病床,孟璋慌忙扶住了他,哭着哀求孟真:“你要逼死爸爸吗?”

    号码已经接通。

    孟真竖指“嘘”了一声,当着他们的面报了警。

    她看着孟兰芝喘不上气,孟璋慌乱的按下紧急呼叫的按钮,又看了一眼时间,她该回家陪爷爷吃饭了。

    走廊外一阵奔跑的脚步声。

    孟真拉开病房的门又回头说:“对了爸爸,这几天最好让你的璋璋躲好,那群人知道你女儿报了警,一定会报复的。”她真诚建议:“要小心。”

    孟璋在这一刻只想冲上去杀了她!跟她同归于尽!为什么她这么恶毒!这么的恶毒!

    可病房外,她的保镖赵照走过来迎接她说:“小姐,外面下雪了。”手里拿了大衣披在她肩上。

    为什么!为什么孟真这样恶毒的人活的光鲜亮丽,无比尊贵!

    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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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确实又下雪了,今年是云京最冷的冬季。

    孟真走进大雪里,抓了一把树叶上之前没化的积雪,想团成球,却怎么也团不成。

    她身后的赵照脱下了手套,捧了一把积雪在掌心里压实,没两下就团成了圆滚滚的球递给孟真:“小姐。”

    孟真看见那么溜圆的雪球眼睛一弯笑了,接在掌心里惊叹的道:“赵照你真厉害,这么圆。”

    赵照难得笑了,这些小把戏也就只有小姐会夸赞他。

    “这个放车上的冰箱里带回去给哥哥。”孟真说:“你再团一个。”

    “好。”赵照侧身又去捧了一大捧的积雪。

    这样的黄昏中,楼上孟兰芝被推进急救室,孟璋哭着软倒在病房里天塌地陷。

    二楼的顾青站在走廊里,看着大雪中玩雪的孟真和她的保镖。

    而顾家楚歌带着律师见了顾坤,和他谈财产划分。

    顾坤焦头烂额,现在他的资产几乎全投进了谢氏影业,如果剩下的再被楚歌分走,他就真的孤注一掷了,一旦谢氏影业出事,他会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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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在一个医院,顾青也没有去看孟璋,他也不指望姚丝丝一家能还他的钱,那些钱就当他买个清静了断,从今以后不要再来找他。

    当天夜里,顾青就找人把他现在住的房子卖掉,想换个地方住,趁着在医院修养这几天他要把过去一团糟的“东西”全部切掉。

    孟璋却在那天半夜偷偷来病房找他,就站在门口哭,狼狈不堪,瑟瑟发抖。

    她说她很害怕,孟兰芝昏迷不醒,哥哥下落不明,那伙人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她的电话,给她打了电话让她立刻拿钱,不然连她也不放过。

    她哭着绝望的给顾青跪下了,捂着脸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顾青哥求你……再借我五十万,我一定当牛做马还你!如果那伙人知道孟真报了警我、我就完了……”她语无伦次。

    顾青坐在病床上看着孟璋,内心竟生不出一点同情:“孟璋,或许我们从前是朋友,但现在我们连朋友也不是了,我没有义务为你去填你们家的赌债。孟真做的很对,你该报警,该积极配合警察抓到那伙人,而不是继续拿钱平事,你哥哥招惹的人就该自己承担后果。”

    孟璋流着泪看他:“顾青哥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顾青没有说话,她本该好好读书,不该去云京学院。

    “可是……”孟璋哽咽着问他:“如果你是我,你妈妈没有丢下你,她把你养大,她出了这种事你会怎么做?如果顾卉报复你,恨你,你不会委屈吗?谁愿意生下来就做私生子?我根本没得选……”

    顾青厌烦至极,他无比讨厌孟璋拿这一套理论来试图把他拉到她的阵营。

    他几乎是愤怒的说:“如果我的妈妈绑架了顾卉,害的顾卉断掉一根手指,我会恨她!恨她不该插足别人的家庭,更不该去害人,我不会像你一样认为自己无辜!她坐牢是罪有应得!就算现在我也不认为顾卉不该恨我,她恨我是应该的,因为我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孟璋呆呆望着他,心彻底粉碎,她慢慢站起来:“希望以后刀子落在你身上,你还会这么觉得。”

    她转身出了病房门。

    那之后孟璋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顾坤也忙着离婚的事,几天没来看他,只请了护工照顾他。

    顾青一个人反而清静,一面忙着复习,一面忙着找其他小型的医疗公司。

    只是他没想到姚丝丝取保候审,暂时被警察局放了出来。

    他听说是因为孟舒林被绑去甸海的案子闹的很大,孟璋在医院里收到了那伙人送过来的断指,是孟舒林的手指。

    她的父亲抢救过来,但会终身瘫痪,她还没满16岁,所以警局同意了姚丝丝的取保候审。

    姚丝丝来医院那天,正好是顾青临出院的那天,他拆完手术线就可以回家修养了,竹山那边的房子已经卖掉了,他暂时租了个公寓酒店住。

    去拆线的路上,他看见了下楼去打饭的孟璋,故意绕到楼梯避开了,没想到才走到换药室门口,就听见了刺耳的警报声。

    整栋医院都在响,医院的保安全部往楼上跑。

    顾青听见有人在叫:“报警!有人冲进病房杀人了!”

    谁?谁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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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璋狂奔回病房,撞开保安冲进去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爸爸被割断了喉咙,血不停不停在往冒,妈妈拿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被按在地上。

    她耳朵轰鸣,脑子所有的神经都断了。

    妈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不被允许靠近爸爸吗?她不是在隔壁病房等着检查身体,等着她打饭回来一起吃饭吗?

    为什么?为什么!

    她听见妈妈在大笑,在对病床上抽搐的爸爸说:“你身为爸爸为儿子女儿死有什么!孟兰芝你怂了一辈子也该做出点牺牲了!你死了你的儿子女儿才有救!你早该死了!你没有继承权还骗我复婚!”

    孟璋瘫软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耳朵,她多么希望在这一刻世界毁灭,所有人一起死,一起死了。

    可妈妈还在盯着她对她说:“璋璋别害怕,别害怕啊,孟真答应我了你爸爸死了她就拿钱救你哥哥救你,妈妈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们,你知道吗?这是妈妈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警察从门外冲进来,她被警察拎起来带出去,听见妈妈喊着说:“璋璋妈妈爱你,你要抓住顾青!要明白妈妈的苦心……”

    孟璋崩溃的倒在地上无法控制自己的尖叫,这才是她的地狱,看不到尽头、不死不休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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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云开的手机响起来时,他正在海边度假,前几天真真说云京太冷了,要一起来海边过冬天,但没来两天真真就忙着医疗厂的事回国了,留下舒云陪他在休假。

    来电是赵局长,他接起来就听见赵局长抱歉又委婉的说:“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孟云开听他这样问,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果然,他下一句话就是:“很抱歉打扰您休假了,但有件事我想必须得告诉您,孟兰芝……在医院里被姚丝丝杀害了。”

    孟云开坐在沙滩椅里,没说话。

    舒云似乎听见了电话里的声音,抬眼看向他,慢慢的伸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孟云开垂眼看着膝上孙子的手,他这只手常年戴着皮手套,显得格外的白,断掉的小拇指早已结成疤。

    电话里赵局在安慰他说:姚丝丝当场就被抓了……

    他别的什么都听不太清了,只看着孙子的手,慢慢吐出一口气,哑声说:“麻烦你了,真真应该在云京,剩下的事交给她办吧。”

    他心中已经明白过来,真真前几天让他来度假,或许……就是知道了有今天,怕他在云京伤心。

    “爷爷。”舒云蹲在他的膝边,阳光把他苍白的脸晒出一些微红,他端了水轻轻放在他掌心里,和他说:“你还有我和真真,还有姑姑。”

    舒云和他说:“姑姑最近治疗的很好,她已经记起来您了,还认识真真了。”

    孟云开望着孙子渐渐的眼眶发红,点着头哑声说:“好,那就好。”像是恨极了一般咬牙说:“他活该,走到这一步他真活该!”

    在他和姚丝丝逼死令君的时候,就该让谢家人打死他!

    这么多年,他有那么多改错弥补的机会,可是他没有丝毫愧疚,哪怕是舒云和真真被绑架救回来那么可怜,他依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死在姚丝丝手里是他自找的。

    可是孟云开也知道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有多么失职,当初他只有一子一女,女儿孟兰树一岁多就被检查出自闭症,他带着兰树去做治疗,儿子就交给他妈妈和奶奶带着,从小到大宠溺坏了。

    他因为只有这么一个正常的儿子,所以也分外包容,出了事他替他收拾,惹了祸他帮他处理,却是大错特错了。

    他甚至还没有真真和舒云做的好。

    “爷爷……”孟云开看着舒云,抓紧他的手沙哑道:“没有做好一个父亲,或许也没有做好一个爷爷,你们多见谅。”

    孟舒云看见爷爷脸上的眼泪,他回握住爷爷的手:“我和真真非常非常爱您,如果您伤心,真真一定会难过。”

    他永远记得小时候爷爷拉着他的手,跟他说:没关系,发病也没关系,我们舒云会好的。

    他也永远记得爷爷抱着真真,把一份份文件放在镜头下的决绝。

    他和真真的每一步,都有爷爷的决绝在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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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检之后尸体就可以火化了。

    没什么仪式,孟真甚至没有让孟璋进场,杀人犯姚丝丝的女儿凭什么进来。

    只有她和赵照,她站在尸体旁看着自己的父亲,虔诚的双手合十,佛珠在她细细的腕子上晃动,她喃喃说:“爸爸,到死也是我来为你送行,你的私生女璋璋没资格。”

    焚化炉拉开,尸体推进去,火焰燃烧的声音让她觉得畅快极了,仿佛在燃烧着上一世订婚宴上的一切,燃烧着孟兰芝厌恶度眼神:“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丢尽了孟家的脸面!”

    罪有应得,爸爸。

    她紧紧握着腕上的佛珠:李丹你知道吗?上一世我想要做到的事情一步步都在做到,我恨的人一个也没有放过。

    “小姐?”赵照将大衣披在了她肩膀上:“您冷吗?”她在发抖,赵照不知道她的冷,还是……伤心?害怕?

    孟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眼里燃烧着火一样的光,“你的烟呢?”

    她伸进赵照的西服口袋里,直接从里面拿出了烟盒。

    “小姐。”赵照忙要拿回来,她怎么能抽烟。

    可孟真已经熟练的弹出一根,将烟盒又丢出了他的口袋里。

    她没抽,夹着香烟从焚烧室里走出去。

    赵照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手指在玩着那根烟,不明白小姐怎么会这么熟练?她跟谁学坏的?可每一天他都跟着,从没有见过小姐抽烟。

    孟真难得穿了带跟的鞋子,一步步走过光洁的地板,她没有抽过烟,这么贵的烟上一世她怎么舍得抽,只是她给许多许多人点过烟,为了多卖啤酒。

    她上一世也在李丹的指尖抽过一口,呛的咳嗽,李丹在烟雾里笑着说:“尝过就行了,学点好的,学这个不好。”

    不知道这一世阿弥李丹还抽不抽烟。

    她丢掉烟,走进大厅里,拎起她早就放在桌子上冰桶里的香槟,晃了晃,扭开塞子“砰”的如同一声枪响,香槟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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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里,窗户旁抽烟的顾萧听见声音扭头看过去,居然看见了孟真,她穿着黑色小香套装,裙子下穿了薄薄的黑色丝袜,黑发盘起戴着两粒珍珠耳钉,正在空荡荡的吊唁大厅里开香槟。

    她……怎么会在这儿?

    顾萧很快反应过来,前几天新闻上她父亲孟兰芝被姚丝丝杀害,还上了还几天热搜。

    今天是她父亲火葬的日子?

    这间大厅里只有她和赵照两个人,她倒了香槟面无表情的喝了一杯,仰起头忽然闭着眼笑了。

    如同一束白色山茶花。

    顾萧愣愣的看着,她又倒了一杯香槟扭头朝他这边了过来,惊讶的看住了他。

    “顾萧?”孟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顾萧,惊讶的走过去,看他穿着黑色西服,衣领上别着白色绢花,大概有些明白过来。

    前段时间他父亲好像就快不行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孟真停在他眼前,手里还拿着香槟杯。

    顾萧垂眼望着她,下意识将手里燃着的香烟背到了身后,哑声说:“我父亲过世了。”

    她脸上闪现出难过,对他说:“对不起。”

    顾萧撑出个笑容,“你不用抱歉,他走的没什么痛苦。”早就想过了有这一天,他也没有想大办丧事,所以只通知了顾家人。

    顾萧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了,因为再继续势必会问到她的父亲,他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父亲也死了。”孟真却笑着说:“他走的很痛苦。”

    顾萧心头跳了跳望着她,她皎洁如月的脸颊天真又冷漠,这样的矛盾让她充满了迷惑性,迷惑着你去注视,去窥探。

    她端起香槟杯毫不掩饰自己的快乐说:“你想喝一杯吗?”

    顾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女孩,在父亲的葬礼上开香槟?

    可她转过身让赵照倒了一杯香槟来,递给他。

    顾萧下意识的接了住,她与他轻轻碰杯,笑着又一口喝光了。

    阳光下,她展露出一种不属于小女生的美感。

    顾萧说不清,他仰头把手里的香槟也喝了。

    不远处的顾青才跟着顾坤从二伯的吊唁大厅里出来,抬眼就看见了窗户下的顾萧与孟真。

    他们在……喝香槟。

    孟真,喜欢顾萧吗?

    顾青几乎是下意识的这么想,她在顾萧面前总是那么开心,或许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这样开心,唯独厌恶他。

    “小萧。”顾坤皱眉叫了一声顾萧,他越来越不喜欢孟真,这次楚歌非要离婚划分财产,一定是孟真出了什么主意:“你不在里面待客,出来干什么?”

    顾萧放下了酒杯,低声对孟真说:“不许再喝了,快回去吧,一会儿你哥哥知道要来怪我了。”抽走了她的香槟杯递给赵照,嘱咐他带她回去,才朝顾坤他们走过去。

    孟真看向顾青他们,顾坤一副长辈的样子在指责顾萧办事不妥当。

    孟真走过去,笑着说:“顾叔叔要不要来给我爸爸也上柱香?毕竟你们那么像,难免兔死狐悲。”

    顾坤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瞪向孟真。

    顾萧也心头一跳,下意识挡在了孟真的身前,“她小孩子……”

    “顾叔叔最近要注意身体呐。”孟真低头一支一支戴上了黑色手套,满是讥讽的说:“一边要亏钱,一边要和楚阿姨离婚,还是少生气的好,别像我爸爸。”

    “孟真!”顾坤气的伸手要拨开顾萧,却被顾青死死拉了住。

    孟真却伸手拉开了顾萧,上前一步站在顾坤面前,手里拎着她的墨镜,趾高气昂的笑着说:“怎么?你以为你有资格像教育顾萧一样教育我?”

    她毫不给面子的戴上了墨镜,“看在楚阿姨面子上我才叫你一声叔叔。”

    赵照就跟在她的身后,高大的身体高出顾坤许多许多,居高临下的盯着顾坤。

    顾坤的气焰一下子被压下去了,气的手指发抖,他确实不能拿孟真怎么样,她就是个被家里宠坏的,没教养的丫头!

    谁会像她这样逼走父亲,还在父亲的葬礼上开香槟?那好歹是她的亲生父亲,而且人已经死了!孟家把她宠的目无长辈,以后有吃亏的时候!她以为她爷爷,她哥哥能护她一辈子?

    顾坤强压着怒火,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停留在原地的顾青。

    顾青又看了一眼孟真,到底是什么也没说走了,才走出殡仪馆就接到了医院里的电话。

    护士长在电话里对他说:“你出院是不是还没有一周?麻烦你回来做个检查,近一周住过院的病人都要检查。”

    顾青心里咯噔了一声,问道:“什么检查?”

    “流行病的检查。”护士长说。

    顾青停顿在原地,竟然已经出现了感染?

    梦境里没有确切的时间,只有大规模的感染流行开始是在一个多月以后。

    来不及了,现在所有的医疗相关他都谈不下来。

    顾青挂了手机,立刻对顾坤说:“我要去一趟医院,你还记得我让你做法人的那几家医疗厂子吗?前段时间我让你通知他们加大生产量,你通知了吗?”

    顾坤也顿在了原地,看了他一眼,又心虚的移开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顾青一把抓住了他:“你没有通知?”

    “通知了。”顾坤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好说:“前几天离婚分割的时候,那几个厂子给楚歌了。”

    “什么?”顾青如遭雷劈,“你把那几个厂子都给楚歌了?”一把抓住了顾坤的衣领。

    顾坤被他吓一跳,马上说:“资产全被你投进谢氏影业了,股份要是分给楚歌就没有一点周转资金了,我只能拿厂子抵股份!要不是你在谢氏影业乱来,会成现在这样?”

    顾青脸色青白,胃里在抽搐,他怎么能拿那几个厂子给楚歌……那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背后,孟真从殡仪馆出来,仰起头感受这最后的明媚阳光,她要的可不只是孟兰芝去死,是欺负过她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