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只觉得小叔声音好听,但这次我觉得小叔的声音很……
叮铃铃——
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也回过了神,有些慌乱的从小叔身上下去了。
是孟宇打来的电话,说小黑醒了,哭喊着要见我,我向沙发上“凌乱”的小叔看去,他正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我挂断电话:“小叔,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小叔整理着身上的睡衣问道:“这么晚了,去哪?”
“小黑被人打了在医院,刚醒过来要见我,我去看看。”我如实回答,但却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偷偷注意着小叔的脸色。
小叔的脸色有点红,很好看,不对……
小叔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捞过了脚边的小猫说了句:“开车注意安全。”
我又盯着他们一人一猫看了看,小猫很黏小叔,小叔只是抬抬手它就把小脑袋往小叔手心下蹭。
啧!
这只猫挺会啊。
不过画面的确温馨又美好:“起名字了吗?”
“还没。”
“那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给它取名字。”
小叔终于把视线从小猫身上移到了我身上,镜片下那双丹凤眼眼尾还泛着红。
“好。”
小猫也在他旁边看着我,喵喵叫了声,好像是在对我说早点回来。
*
医院
“京哥,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小黑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了一条缝,嘴角还青着,不停哭喊着让我给他报仇,嘴张得大了点,疼得他又直诶呦,委屈的啪嗒啪嗒掉眼泪。
我坐在病床边,抬手打断了他这些没有用处的车轱辘话:“你知道是谁打得你?”
小黑还好的那只眼睛瞪大:“一定是骆可!”
听到这个名字我是诧异的。
“他就是嫉妒我能和京哥你在一起,还有那天也是故意弄坏我的手表,他看京哥你只讲道理,没有偏心帮他,所以他就找人打我!”
“那他应该找人打我。”
小黑被这句话吓到,谁敢啊,不要命了:“我都听见了,他们打我的时候说谁叫你打了不该打的人,我最近可就只打了骆可一巴掌!”
他可怜地擦着眼泪:“那帮人还打我的脸……呜呜呜,我要是破相了可怎么办啊……”
孟宇给他递了纸巾。
如果小黑说得是真,那这事也许还真和骆可有些关系,我想起了秦肆意,当时他问小黑是不是他打了骆可,那时那双眼睛简直要剥了小黑的皮。
是他吗?
小黑哭得直打嗝。
“行了,真破相了,我出钱给你整容。”
小黑嗖地看向我:“真得?京哥,其实我一直很想整下我的鼻子。”
我瞧着他那张脸一时没想起他之前长什么样,只敷衍地点了下头,人人都有爱美的权利,只要不是过度就好,之前我以为小黑是被他自己得罪的人打的,现在看来多了另一种可能,如果真是秦肆意动的手,那这事我就更得管了。
既然已经看过小黑了,我也打算回去了,还要回去给小猫起名字呢。
小黑急了:“京哥,你今晚能不能……”
他话没说完就在我的注视下闭嘴了,那双肿起的眼睛里有不安,那是怕被我抛弃的不安。
很勉强的扯出一个笑:“京哥你今晚能不能梦到我啊,要是梦到了要把我梦得好看点。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消肿变漂亮的。”
他努力笑着。
因为脸上的伤,其实很难看。
“安心养伤吧,不用想太多,会有人照顾你的。”
我离开了病房,孟宇跟在我身后:“闻总,要去再和警察说一下吗?”
“打他的人找不到,只凭他说的这些还不够让警察去找秦肆意谈话。”
而且小黑脑袋上还缠着纱布,医生说他有轻微脑震荡,他的说法听起来更像是对骆可记恨在心,想要冤枉他。
“你安排人查一下。”
“好。”
孟宇把我送到电梯,我回想着病房里的那一幕,等小黑伤好了也该结束我和他的这段关系了。
出了电梯,我听见一声短促惊呼,夜深了,住院部这边走廊的灯已经关了不少,但我依旧看到了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影。
我:?
大半夜的,大走廊上,这是干嘛?
我正要收回视线,借着微弱的光线瞧清了面对我这边的人居然是秦肆意,于是我看向被他抱在怀里穿着病号服的人,骆可在我身边转了5年,我还是一眼就瞧出来了。
呦呵~
原来已经好上了啊。
那以后骆可岂不是不会再缠着我了,我的嘴角一下就扬了起来。
秦肆意这时和我对上了视线,那双狭长的眸子满是敌意,而后闪过一丝算计,忽然低头向骆可亲了下去,而这期间他一直在宣示主权般看着我。
下一秒一声脆响响彻走廊,骆可居然挣开了他并用力给了他一巴掌,嘴角都扇出了血,他刚才的得意荡然无存。
我不禁笑出了声。
真够丢人的。
听到我的笑声骆可猛地回头,见到我后恍若被雷劈了般,我心想我有那么吓人么。
“京哥……”
骆可回过神,向我跑了过来,秦肆意还不甘心地抓了他一下,不过被他用力甩开了。
骆可头也不回地跑到我身前,紧张局促的站定,着急的向我解释:“京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我和他真得没有关系,我……”
我抬手打断了他:“那是你和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骆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站不稳地向后退了一步,一双眼睛变成了黑幽幽的空洞再也没有了光。
瞧着是有些可怜的。
但我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
秦肆意脚步沉沉地来到了骆可身后,满是怒意的看向我。
真是毛病!
这个时候不该跪下来感谢我。
我要是给骆可点希望,下辈子都轮不到你。
真是个脑子捋不清的。
我丝毫不惧:“是你找人打了小……”
糟糕,一下子忘记小黑的本名是什么了,只记得有个和小叔一样的白字。
我:“打了我的人?”
骆可瞳孔晃了下恢复点神采,一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的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肆意。
“你、的人……”
嘴角蔓延出苦涩的笑。
我无语,重点是找人打人好嘛!
骆可收了笑,抬起头直视着我,无比坚定的说道:“不是的,秦先生不是那种人,京哥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我只瞧着秦肆意,挑眉:“是男人吗?”
秦肆意瞟了眼身前的骆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操!
敢做不敢当,真是让人瞧不起。
我挥拳就向他打了过去,不过我不会真得打他,如果二十多岁还靠拳头解决问题,那我当什么总裁啊,我去当混混比较合适。
我只是想看看秦肆意会有什么反应。
骆可用两只手死死抓住了我,我冷冷看向他,他只是倔强又委屈的盯着我:“京哥,我不能让你当着我的面打我的朋友,再说了!你凭什么上来就打人!也许是你的人说谎了!”
他把你的人三个字咬得格外重,而秦肆意只是站在他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做。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一种得逞的表情。
他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站在喜欢的人身后,看着喜欢的人为自己冲锋陷阵,而自己什么都不做。
不等我开口,骆可又流着泪问我:“京哥你不相信我吗?”
“你为他担保?”
我瞧着秦肆意,在骆可点头说为他担保时,他冲我挑衅的笑了。
欺骗自己喜欢的人,真垃圾。
我让骆可松开我的手,虽然秦肆意不承认,但凡做过,必有痕迹,早晚我能查出来。
我没在理会这两个有点颠颠的人,转身就走。
我听到骆可小声的叫了我一声。
我走得更快了。
*
而关于这段原书上则是这么写的。
骆可站在警局门口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如同看着自己一去不复返的青春,载着他最真心实意的喜欢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会再回来,他也永远都追不上。
他爱的人不爱他,哪怕他已经为对方付出了全部,哪怕这具身体已经满是伤痕鲜血淋漓,也换不来对方一点点关心。
他再也撑不住的晕倒了。
等他再次醒来是在医院,他有些慌,却发现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秦肆意在陪着他,高大的男人窝在小小的椅子上守在他的病床边。
那一刻,他莫名心安。
这样过了一天,他想要出院秦肆意却是不让,非让他多住几天,他拗不过对方也无法拒绝那温暖的好意,他已经太久没被人关心在意过了,他不舍得拒绝。
他也是肉长的,也需要这些啊……
晚上他望着窗外回想着这5年和闻时京的点点滴滴,初见时的惊艳已经快要被消磨殆尽,他忽然有些上不来气,看了眼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秦肆意,他蹑手蹑脚地去到了走廊,打开窗户的瞬间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他就毫无预兆的撞进了秦肆意结实温暖的怀抱。
他被吓到呆住。
又因为久久没被人拥抱过,而贪恋这份温暖。
一时竟没舍得推开。
他能感受到秦肆意的身体在抖,把他抱得那么紧,恨不得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
“别做傻事,我求你。”
骆可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时间百感交集,他可是秦家二爷,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此刻竟害怕的在发抖。
为了自己。
可是这里是一楼,这个傻子。
骆可露出了很久没有过的笑容。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秦肆意居然亲了他,他条件反射般的扇了他一巴掌,又后悔了,他怕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
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闻时京居然出现了。
骆可着急慌乱的向他解释,恨不得拿命发誓,可是闻时京根本不想听,他在意的只是谁打了他的小情人,一声声质问着他。
骆可其实很想问,你的小情人那么多,你说得是哪一个?
真是太好笑了,骆可本以为他们之间,这5年就算没有爱,闻时京也该是了解他的,可他怀疑自己。
甚至挥起了拳头……
为了他的小情人在自己身前挥起了拳头……
骆可那时有那么一秒钟想就让他打吧,也许这一拳打下来,自己的心真就彻底死了。
但是他不能让闻时京打秦肆意,秦肆意是无辜的。
他拼尽全力抓住闻时京,他第一次对闻时京吼,那一刻他只觉得畅快。
闻时京要他担保!
哈哈哈……
他担保!
闻时京这才不闹了,只是他冷着脸离开的那一刻,骆可还是下意识的追了他两步,可是他离开的步伐那么决绝。
骆可看到自己摆动的手臂,看到病号服的蓝白条纹,忽然如同被打了一巴掌,他身心俱疲地停下了脚步。
闻时京甚至没问问自己为什么会穿着病号服在医院……
大概是难受极了,他居然笑了出来,可是人笑的时候为什么会有眼泪呢?
秦肆意:“对不起。”
秦肆意:“或许你回头看看,有人一直在等你。”
*
我回到家发现小叔房间的灯还在亮着,而且房门还开着,明显是在等我。
我要进去时又停下了,回去冲了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刚从医院出来可不能弄脏小叔的房间。
小叔侧身躺在床上,没进被窝。
“小叔?”
我进去,小声叫了声。
没有得到回应,我来到床边就瞧见了睡在一起的一人一猫,小猫睡在一个小垫子上,乖乖的贴着小叔手臂。
小叔的眼镜还没摘,呼吸清浅,睡着后这张冷艳的脸柔和了一些,看样子他是等自己等睡着了。
想象了下小叔等自己等到困到眼皮打架,还是强撑着,但眼皮又一点点撑不住合上的模样。
好乖。
我将腿压在床上,伸手过去慢慢地把小叔抱了起来,好轻,轻得让人心疼。
随着我手臂弯曲小叔就靠近了我怀里,人也醒了,只是还有些迷糊。
“时京?”
“嗯,小叔我回来了。”
小叔眨了下眼睛,嘟囔着:“给小猫起名字。”
我掀开被子把他放进了被窝,瞧着柔软的一塌糊涂的人:“叫小白吧。”
我摘掉了小叔的眼镜。
以前我会直呼小叔的大名余杭白,当我不再怀疑他后我会没大没小的喊他小余,小杭,小白。
后来我懂事了,我叫他小叔,再没改过口。
离开前我摸了下小猫的脑袋:“晚安,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