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阅读网 > 其他小说 > 末日动物狂想曲 > 9、屈辱妖皇在线吃播
    从天擦黑到现在月上梢头,蒋不为终于起身,浑身僵硬得就像千年的僵尸,用力拉抻一下,伸了个懒腰。

    看着一锅锅新鲜出炉的海鲜摆了一地,心里还蛮有成就感的。

    大手一挥,挨个锅碗瓢盆都收进了空间里,他最近几天完全没有吃海鲜这个念头,海鲜味要闻吐了。

    随即打开遥控通风换气,一屋子的海鲜腥味儿,他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皱了下眉,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水流顺着身躯曲线忽快忽慢旖旎流下,热气在封闭的浴室间上升,弥漫,蒸腾。

    水汽悄然把镜面模糊了,“啪嗒”一声开关声,水声随即消失,紧接着一双冷白骨肉均匀修长的手随意用力抹开面纱。

    视野一下清晰,对上一双沉静黑沉的眼。

    镜中男人一双眉眼在水汽的浸染下多情又迷离,却被周身懒散颓靡的气质死死压住,又互相完美融合,禁欲又颓废。

    眉目和皮肤极致的黑白对比,在鲜艳欲滴的唇瓣衬托下,给人以极大的冲击性和蛊惑性。一滴水珠在下颌摇摇欲坠,滚到锁骨沟里,泛着勾人的光泽。

    再往下,连滚带爬接连跳过了薄薄的胸肌,腹部光滑平坦,没有垒块分明的腹肌,但也没有多余的赘肉,最后随着人鱼线深入不能言说的地方。

    丧中带欲的眼睑微阖,浓长的睫毛垂下,掩住带有戾气的眼神。

    郊区那边的房子还有几天完工,等借开超市收完一波生活物资和药品后,他就会带着动物们搬去郊区的农家小院儿。

    重来一回,他唯一的依仗就是获得了先机,还提前得到了空间异能。

    但在动物的进化还未完成时,并没有任何自保力时,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甚至还会因为他这番采购大动作引起某些人的关注和恶意。

    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自保之力之前他不会选择对上前世那些恶徒,尽管杀意再浓,也不会自取死路。

    浴巾简单擦过身上的水珠,带着一身的水汽从浴室出来,低着头边擦边走到床边,这才看到床头的恒温箱里空空荡荡,不见蛇影。

    擦头发的手一顿,低头细瞧。

    真的没了。

    洗澡前还看见阿浪在恒温箱里睡着,蒋不为忙放下手上的毛巾,在房间里来回搜寻它的影子,最后在沙发下面找到了小白蛇。

    蒋不为找到时,要不是家里就这么一条白的,他还真不敢认。

    一眨眼的功夫,从一根不到手指粗细的面条瞬间膨胀好几倍,现在已经有两根指头那么粗了。

    小家伙被找到时还在顽强抵抗,反抗得很激烈,蒋不为竟然从那双小小的绿豆眼中瞅见了誓死不从的英勇与屈辱。

    “……”

    一番殊死搏斗后,试图逃走的小白蛇被无情地丢到了床上,蛇身贞烈地弯起,撑了一会儿见蒋不为甚至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心里怒火中烧想挑衅,身子立得笔直,张起血盆大口。

    怎么样,害怕吧?

    蒋不为套好衣服后,就看见一条两指粗的小白蛇笔直地立在床上,张着自己自己连颗牙都没有的樱桃小口,小绿豆眼紧紧地盯着他。

    还怪可爱的。

    走去床边的身子顿了一下,养蛇这么多年,他当然清楚这是攻击的状态。

    无视小白蛇的警戒攻击姿态,蒋不为径直贴着蛇在床边坐下,夹杂着审视的打量着身量突增的小白蛇。

    嗯,不仅是长势可疑,刚才它的眼神也可疑,那么拟人化的情绪连最聪明的黑仔都不能表现成出来。

    这是一条刚刚孵化的小蛇能做出来的吗。

    还是说因为它是在蛋里就被α射线辐射,所以才一出生就与众不同吗……

    蒋不为眸色黑沉,不确定这是否会对以后习性或性格产生影响。

    既然身量已经长得这么大了,那么昨晚上用的针管之类的一系列东西就没用了,应该可以吃肉了。

    冷库里还剩下一些新鲜鸡肉,按它这种长法,蒋不为不确定是否按照幼崽的喂食方式喂,想了想还是打算一周一喂,至少在发育期保证它的营养。

    “阿浪,吃饭了,跟爸爸来。”

    原本还在警戒战斗状态的小白蛇闻言,一张不大的蛇脸上竟能看出表情包。

    无知的人修你知道在说什么吗?!你在冒犯妖皇!

    事实证明,他知道。

    一刻钟后,小白蛇满心屈辱地蜷在饭碗的一侧,恨恨地吞着已经滑到食道的鸡,努力地用胃酸消化着。

    不大的小眼睛含着一泡热泪,这是被人摸了它冰清玉洁的身子换来的肉,一点也不能浪费。

    白·昔日妖皇如今浪里白条·蛟刚刚经历的那番激烈的心理活动和殊死挣扎,蒋不为丝毫不知道。

    他顺着白蛇的身子摸了一下,泛着冷白光泽的鳞片触手冰凉光滑,像在摸一块温润的玉,手感极好。

    离开蛇身后,蒋不为还有些恋恋不舍。

    晚上好一番折腾也让蒋不为没了精心做饭的心情,把今天买的东西烤鸡挨个喂了,。

    但他没预料到阿浪长得那么快,所以就没有买它的份。

    他下楼时,小家伙还在他身后远远地坠着,因为刚才的出卖色相,还在自己生着闷气,和蒋不为隔了足足有五米远。

    在其他夜间活动的小动物出来扒拉购物袋时,就躲在沙发后远远地瞧着,眼巴巴地看着,小模样可怜兮兮的。

    蒋不为莫名心被触了一下,酸酸软软萌萌的,直冒泡。

    赶紧把原本自己那份不吃的拿出来。在他看来这就是小可爱刚破壳还没融入这个大家庭,可怜的还怕生。

    不得不说,蒋不为的智商并不适用于他的那些自带萌宠滤镜的小动物,一遇上,脑子都不会转了。

    要是蛇蝎美人真的存在,那他就是实打实的昏君。

    而此时,可怜兮兮怕生的小白蛇心里正心里正谋划着如何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人类杀掉,眯眯眼里闪过无数个猎杀计划,越想越爽。

    心里正想象的舒爽得不得了,眼前忽然一黑,一片阴影打了下来。

    紧接着一盒已经拆开保鲜膜的香喷喷的烤鸡被一双手放在了他面前。

    小白蛇顺着这双手仰起身子看,猝不及防的就看见手的主人正冲着他充满慈父般关爱的微笑。

    “……”

    尊严还是肚子重要,这个问题早早地压在了小白蛇稚嫩瘦小的肩膀上。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暗沉着,蒋不为的手机就差点被送货的打爆了。

    等挨个回过去后,天边才露金边与霞光,干脆等到晨时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餐桌上时,他才起身出发。

    章冬青毕业后进了家外企,竞争和歧视都大,想找门路钻营都找不到。

    天天加班加到吐血,好容易打拼几年升到了主管位置,谈了个小好几岁的学妹,结果连见面都没时间。

    今天好不容易项目告一段落,开车到大学门口准备接女友,没想到在路上堵车的功夫能碰见蒋不为。

    他的大学同学,名副其实的校草,也是他暗恋的女神喜欢的人。

    有了这层关系加持,大学四年他暗地里时刻关注着蒋不为的一举一动,从成绩到家境样样都要暗自较劲,结果自然是惨败。

    从小镇里考出来的名校金凤凰从来到这里心态就已经有些不稳了,这一打击,心里的阴暗和酸涩压抑得久了,就变得整个人有些神经质和敏感自卑。

    毕业后他一直以自己的工作能力强自居,一边私下打听蒋不为的去路,结果同学间竟没一个知道的,到最后竟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谁能想到他会在这见到蒋不为呢。

    看着在街边门店被一堆人围住的清俊青年,章冬青内心的膨胀感不断地在发酵。

    他还注意到青年身后的门头正在装修,仓库门大开,看那群人的神态姿势这家店应该是蒋不为开的,这条街章冬青知道,临近高速进出口,还偏僻得很,平时冷清得连狗都不关顾,在这里开超市……

    心下自以为了然,越想越激动,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换做以前他是肯定不敢于去找蒋不为搭话,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学校又不比社会,他们俩个人的社会地位现在可是一下颠倒过来了。

    这头,蒋不为被几个叔叔阿姨们热情地额间都冒出了汗,连八风不动的冷艳脸都挤得出了受惊的小表情。

    好不容易签完单子,付清款,刚要长舒一口气,就见面前有一道阴影罩了下来,紧接着一道熟稔的声音传来,

    “蒋不为?真是你啊,我刚才在车上就看见这背影像你,一下车,果然!”

    来人有些面善,热络地说完后指尖随意地一指,指向已经下了高速在马路边停着的宝马车。

    蒋不为挑了半边眉,直觉让他感受到了来人的不怀好意,顺着他的意看了一眼宝马,又深挖了一下久远的记忆,还是没想起来在哪见过他。

    想了半天,他决定还是不难为自己的小脑瓜吧,只是礼貌性含笑望着他。

    也许是他伪装的无害单纯青年太成功了,那人见状,一下子自来熟地搭在蒋不为地肩上,开始唠起来了。

    蒋不为:“……”

    温和的眉目弧度一下平直,隐在睫毛下的眼神变冷,嘴角的弧度还是保持在一个模子,一脸装模作样的假笑。

    他由衷地感到不解。

    他们真的很熟吗,还是他长了张脾气好的脸……

    章冬青显然没有注意到肩下人的心理活动和表情,面色疑惑又不经意地挑起话题:“你毕业后就和咱们班同学没联系了吧,现在在哪高就?”

    毕业?

    他初中以前是在德国上的,那就是高中和大学同学了。

    不着痕迹地移开自己的肩,冷淡地客套回答:“开个小店,做点小生意。”

    眼前的男人像是才发现蒋不为身后正对着的这家店,面色惊讶又微妙地吞吞吐吐地开口:“怎么在这儿开店?这”

    语气可疑地一顿,似乎是才想起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看了眼蒋不为,面含歉意地补充道:

    “没别的意思哈,我这嘴就是快,不过,你要是实在没地儿去,我现在在米森做主管,还算有些面子,留个助理的职位给你还是没什么问题的,真有困难,别憋着,都是老同学。”

    章冬青在暗地里嘲弄地打量着,在心里酸酸地补了一句:实在没地去,还可以当个小白脸,傍个富婆什么的。

    到这儿,蒋不为才彻底明白过来这是来干嘛的。

    心下无奈,他这是上学时干了什么,拉了这么大的仇恨,毕业四年多了,居然还记得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