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飞雪若絮,翩然而落。
观景台这边的两人,却仿佛冻住一般,画面静止了许久。
最终还是顾尧野受不住江静月疑似垂涎的目光,低首噙笑凑近她的脸,悬停于她鼻尖上方,低声蛊惑:“好看吗?”
男人湿热的呼吸如羽毛拂过江静月的鼻尖,向两侧轻柔铺开。
她略觉得痒,终于从男色中拔了出来。
回神之后,江静月抬眸望向男人的眼睛,刹那又被那双细长精致含情噙笑的眼睛囚住,深陷其中。
想说什么,全都卡在嗓子眼。
微张的红唇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在让人看来,到更像是求吻。
顾尧野视线落到她嫣红唇上,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到误以为江静月是在向他求吻。
稳了稳心神,男人唇角弧度深了些,视线回到江静月眉眼间门,继续道:“喜欢的话,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让你摸一把?”
男人几欲忍不住戏谑笑意。
他这话着实吓了江静月一跳,她急忙松开了他的衣服,扭头坐直,一副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的态度。
但观景台柔和的光线下,顾尧野还是发现了她耳垂上可疑的红晕。
基本可以断定,江静月这是害羞了。
也是,她脸皮那么薄一个大小姐,男女□□资历也尚浅,被他这般调侃,脸红也正常。
哪怕知道自己这样会惹她讨嫌,顾尧野的心情还是止不住地变好。
一想到江静月耳尖的石榴红是因为他,心里就甜滋滋的。
不过顾尧野也知道见好就收。
逗弄江静月得适可而止,若是把她逗急眼了,生气伤身不说,指不定她就跟他提离婚呢。
思及此,顾尧野敛了唇角的弧度,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乖乖坐好就对了,我这么大个工具人你不用,是不是傻?”
他指的是给江静月吹头发这件事。
江静月会意过来,刚想起来拒绝,男人却先她一步,轻柔地握住了她披散的湿发,拢了拢,然后将热意不断的吹风机凑近些。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打断了江静月,她端坐在椅子上,忽然觉得,把顾尧野当工具人用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有人给自己吹头发确实省事很多,也不用高举双手,费心摆弄头发丝。
最重要的是,顾尧野吹头发的技术还挺好的,细心又耐心,动作轻柔。
吹风机的热风也刚刚好。
随着时间门的流逝,江静月的心境变得开阔又平静。
她僵直坐着的身子也有了松懈的迹象,后来干脆靠在了椅背上,懒劲儿和困意相继袭来。
她脑袋歪向头发吹干的那一侧,开始昏昏欲睡。
渐渐的,困意席卷,连吹风机的呼呼声都变成了催眠曲。
江静月沉沉的眼皮耷拉下去,呼吸逐渐均匀、轻浅。
这一切发生得无声无息。
在她身后摆弄她头发的顾尧野并未第一时间门发现异样。
他不是第一次给女孩子吹头发,小时候也帮顾知薇那丫头摆弄过。
不过和对待顾知薇时不同,顾尧野这次极其认真,而且动作也是小心翼翼,非常轻柔。
他就怕像当初给顾知薇吹头发时那样不小心,扯到江静月的头发,也疼得她哇哇叫。
不过,江静月哇哇叫的画面……
顾尧野想想就忍俊不禁。
一定很可爱。
-
不知过了多久,顾尧野总算小心翼翼吹干了江静月最后一缕发丝。
他关掉了吹风机,顿时万籁俱寂。
男人一边收起吹风机,一边低磁笑着,向江静月邀功:“吹好了。”
“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静静,你是不是得奖励我点什么?”
他的调侃,无人应答。
全玻璃封闭的观景台一片寂静。歪靠着沙发椅背坐着的江静月一动不动,仿佛并没有听见顾尧野说的话。
这让顾尧野心下狐疑不已,他将吹风机放在一旁,脚步微轻,绕到了女人身前。
高大的身躯弯下,俊脸凑近,顾尧野这才注意到江静月竟然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难怪他刚才给她吹头发这么久,也没见她换个姿势,原来是睡着了。
见状,顾尧野忍不住弯了下唇角。
他心下一动,微提西装裤的裤脚,单膝跪地。
视线终于和沙发上闭眼安睡的江静月的眉眼齐平。
与顾尧野想象中一样,睡着的江静月小脸奶白泛粉,长睫浓密微卷,耷拉垂掩着,如两把精致小巧的羽扇。
她脑袋略歪,靠在沙发靠背上,唇红鼻俏,眉若细柳,睡颜温柔恬静,让人很难不为之心动。
至少顾尧野此刻,心脏便狂乱跳着,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胸腔内驰骋奔腾,乱无章法。
他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沸腾叫嚣,催促他有所动作,别干巴巴地看着,像个傻子一样。
于是不觉间门,顾尧野抬起了手,探出了骨节分明的食指,轻微发颤着,小心翼翼探向了江静月恬静的睡脸。
他的呼吸收得很紧,浑身紧绷着,比他当初在国外参加汽车设计大赛还要紧张。
终于,顾尧野的食指,颤颤巍巍地落在了江静月柔软细嫩的颊侧。
他力道很轻地戳了一下她脸上的软肉,不禁觉得,他的静静太瘦了。
但即便如此,她脸上肌肤的触感依旧很好,滑滑嫩嫩的,像摸到软弹的果冻一样。
触感嫩软q弹,略微有些凉。
许是这样的触碰,并未惊扰睡梦中的江静月。
顾尧野的胆子逐渐大了一些。手指又游移到她眉心,温热的指腹在她眉心点了点,他唇角扯开更深的弧度。
江静月睡得很香。
大概是婚礼折腾了一天,她真的太累了。
睡着了,倒是雷打不动。
这对于顾尧野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因为只有江静月睡着时,他才能尽情地看着她,哪怕明目张胆流露爱意,也不用担心被她察觉,令她生厌。
只是这样不设防的江静月,难免让顾尧野心里生出更多的欲念。
他不止想触碰她的脸颊,描摹她的眉眼。
心里更是疯狂地想着,去抚弄她嫣红诱人的唇,甚至偷偷亲上一口。
这般罪恶的欲念,在顾尧野心中滋生后,便似种子发了芽,在时间门的发酵下,生长得越发粗壮。
……
时间门分分秒秒过去,顾尧野指骨匀称的手悬停在江静月轻抿成线的玫瑰红唇上方。
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分崩离析,心里有个声音嘶吼着催促他落下指尖,压上女人柔软饱满的唇珠。
另外还有一个声音,厉声告诫他:摸了你可就是禽兽了,顾尧野!
两个声音争执不下,以至于顾尧野悬停的手,手腕都发酸了。
终于,他的理智战胜了人欲的邪念。
顾尧野微抬另一只手,握住了悬停在女人嘴唇上方的那只手的手腕,克制隐忍,强制性地将蠢蠢欲动的那只手拽了回去。
这场心理战,耗费了顾尧野不少精神力。
他虚脱般顺势坐在了地板上,两条手臂随意搭放在微敞开的腿上。
手肘压着膝盖,两手有气无力地勾握在一起。
就这么神色复杂地坐了一会儿,顾尧野舒了口气,心里的躁动总算压了下去,呼吸和心跳也终于回归如常。
他再次抬眸,看了会儿还安然睡着的江静月,忍不住叹了口气,笑得无奈又苦涩:“这次就不欺负你了,下次你要是再这样毫无防备的在我眼皮子底下睡着,我就……”
后面的话,顾尧野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很清楚,哪怕自己嘴上说得再狠再禽兽。当真面对江静月那张无辜沉静的睡脸时,他还是狠不下心趁人之危。
若是他能狠心欺负她,过去这么多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早就把生米煮成熟饭。
让江静月早早成了他的老婆了。
-
缓过神来后,顾尧野单手撑地,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他先去洗了下手,然后擦干。这才回到观景台这边,动作轻柔地将熟睡的江静月打横抱起。
对于顾尧野来说,江静月体重太轻,抱在手上没什么感觉。
但洗完澡的她浑身都香喷喷的,似被扰了清梦,揪眉在他怀里蹭了蹭。顾尧野觉得,自己身上也染了她的味道。
待怀中人再度安睡过去,顾尧野这才抱着她往卧室里去。
套房里只有一张大床。换上了正红色的床单被套,地板上还铺满了玫瑰花瓣。一切都那么喜庆,是顾尧野心目中新婚夜婚房的传统布置。
当他小心翼翼将怀中的小女人放在柔软大床上的那一刻,心中有处空格似在刹那间门被填满了。
心情颇好,幸福感满满。顾尧野拉过喜被轻轻盖在江静月身上。他人也顺势在床边坐下,侧身垂眸,目不转睛地看着睡颜平展的女人。
她就像睡美人,漂亮得不似真人。
气质清贵,令人觉得高不可攀,更不敢亵玩。
顾尧野坐在床边,也只是静静打量她许久。
情动时,他也只敢佯装成为她拨开额前的发丝,若即若离地触碰她片刻。
但男人垂望江静月的深邃双眼里,却不知何时盛满了滚烫爱意。
他的视线描摹过她的眉眼、红唇,音色涩哑,说话有些艰难,难掩情动:“静静……老婆……”
“……我爱你。”
-
翌日天明,窗外风雪已停。
江静月是自然醒来的,她昨晚一夜好眠,似乎没做梦。
头顶的天花板和灯饰很快让她回忆起自己身在何处。
下意识的,江静月看了一眼身旁。
万幸,她身边空荡荡的,并没有看见顾尧野的身影。
而且她身上也穿着浴衣,是昨晚沐浴完的装扮没错。
身旁的床垫一点痕迹都没有,可见昨晚这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安睡。
那……顾尧野呢?
没记错的话,这间门套房只有一张大床来着。
她占着床,那顾尧野昨晚睡哪儿了?
这么想着,江静月掀开了被子,赤脚踩在地毯上往外走。
此时是上午八点多,晨光清朗,天气不错。
套房外间门的落地窗关着,薄纱窗帘透光,可以知晓,外头应是暖阳高照。
江静月没有拉开窗帘去阳台那边探查外面的天气和景致,她的视线落到了外间门沙发上,看见了叠放成豆腐块的被褥枕头。
她心下明白了什么。
顾尧野昨晚应该是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上。
这么看来,他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至少很有绅士风度。
不过江静月有点记不得自己是几时睡着的了。
关于昨晚最后的记忆,似乎是顾尧野帮她吹头发?
江静月抓抓自己的头发丝,心里做了一番推测。想来是顾尧野给她吹头发时太舒服太放松了,所以睡着了。
那……就是顾尧野那家伙抱她去床上的?
想到这里,江静月心里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令她神情有些不自在。
或许是因为觉得亏欠了顾尧野?
毕竟昨晚她霸占了床,害他憋屈睡在沙发上。
江静月想,或许她应该做点什么,补偿一下顾尧野。
思虑间门,她先去洗漱。
带她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玄关那边传开了开门的动静。
江静月下意识朝那边走去,恰好看见刚进门的顾尧野手里端着餐盘,徐徐朝她过来。
“你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男人换了一身居家休闲的衣服,驼色针织毛衣和白色长裤,鼻梁上还架了一副黑边眼镜。
野痞的气质被压下去了一些,显出几分温柔成熟的男人味来。
江静月被他突变的画风惊艳了几秒,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挺好的……”
随后她又想到顾尧野在沙发上睡了一宿,心下略有歉疚:“抱歉,让你在沙发上委屈了一晚上。”
“夫妻之间门,何必说这些。”男人噙笑,语气轻松随意。
但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却让江静月愣了一会儿,神色略有些不自在。
她实在没办法像顾尧野那样,入戏这么快。
婚礼第二天,他就已经适应了他们之间门崭新的关系。
男人进了屋,将手里的餐盘放在了餐桌上。
他的视线扫过江静月光着的脚上,一边让她去餐桌那边坐,一边朝玄关去,给她取来一双崭新的棉拖鞋。
“吃东西吧,特意借了厨房给你做的。”男人拿了拖鞋回到江静月身边,示意她落座。然后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替她穿上拖鞋。
一言一行,仿佛他们真的是新婚夫妻一样,比电视剧里偶像剧的男主还要温柔体贴。
江静月都看愣了,严重怀疑昨晚她睡着以后,顾尧野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半晌,江静月才回过神来,仔细回味了一下顾尧野刚才的话。
他刚才说什么?
特意……借了厨房给她做的?
思绪飞转间门,江静月的视线落到了餐桌上。
餐盘有盖子盖得严严实实,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后来顾尧野的催促下,江静月打开了盖子,自然也就看见了餐盘里那碗热气腾腾的面。
一碗面……
江静月狐疑地看向顾尧野。
却见男人在她身边的椅子落座,沉声正经地向她介绍:“传说中吃一口就能福寿齐天的长寿面。”
“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江静月呆住,目光重新落回面碗里。
虽然顾尧野说得那么玄乎,但其实就是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不过他在面上加了两个简单还有火腿和青菜。
配色看上去是清淡口味,闻着挺香的。
总体来说,色香俱全,味道应该也不会太差。
只是“长寿面”这个说法,让江静月想起了什么。
今日……是她的生日来着。
但她没想到顾尧野会记得,更没想到,他会为她精心准备这一碗寓意极好的长寿面。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长寿面了。
撇开18岁和20岁生日宴不谈,她的生日基本都是一顿饭一个蛋糕一束花,草草度过。
倒不是家里人亦或是周矢薄待她。
是江静月自己对过生日没什么兴趣,总觉得生日这天除了是母难日这一点值得在意,其他和寻常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没想到,今年的生日,竟是久违地吃上了。
江静月缓过来后,拿起了筷子。
她看了看旁边坐着的男人,心里的感觉有些异样,像是冬日的暖阳照进了冰雪深处。
“生日快乐,静静。”顾尧野一只手支着下巴,偏着俊脸,噙笑看着她。
镜片下黑白分明的眼睛似有一股力量,盯得江静月脸上燥热,有些不好意思。
她急忙避开男人的视线,心下呐呐:顾尧野这家伙……干嘛笑得这么好看。
江静月咬了咬唇瓣,声音轻细地说了一声“谢谢”。
随后她认真吃面,逐渐被热腾腾的长寿面熏柔了心中的坚冰。
“这面挺好吃的,你厨艺真不错。”
被夸奖的顾尧野唇角弧度深了些,他起身去洗了下手,然后去了趟玄关那边,从柜面上拿了个礼品袋过来。
江静月一边吃面,一边打量他。
直至男人回到她面前,重新落座。她的视线才定格在他放在桌上的礼品袋上,丹凤眼里微露诧异。
“喏,生日礼物。”
“一会儿吃完面打开看看,看你喜不喜欢。”男人从礼品盒里拿出一个宝蓝色的首饰盒。
里面装的是什么,需得江静月吃完面自己打开看了才知道。
江静月有些受宠若惊。
不是很明白,她过生日,顾尧野这又是长寿面,又是生日礼物的,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她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吃面。
倒是将长寿面一口不落全部吃完,连面汤都喝了好几口。
期间门,顾尧野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她,像个监工似的。
待江静月放下碗筷,男人将首饰盒往她面前推近些,催促道:“打开看看。”
江静月硬着头皮打开了,不太懂男人眼里隐隐跃动的兴奋是何意。
不过首饰盒里那条同心玉锁的项链,却让她烦乱的思绪温顺沉静了一瞬。
这小巧的玉锁吊坠,一看就价值不菲。
江静月拿在手里细细观赏,无意发现了玉坠里刻的字样——j&a;y
应该是“静月”的意思吧。
刻的是她的名字。
江静月私心还是很喜欢这条项链的,唇角自然勾扬出弧度:“谢谢你啊顾尧野,竟然还刻了我的名字。”
“你有心了。”
男人没应声,薄唇微动,欲言又止。
他其实很想告诉江静月,“j≈静静”。
但若是他这么说了,这份礼物江静月怕是不会收了。
所以想了想,顾尧野还是选择缄口不提刻字的真正意思。
他只是温声问她:“喜欢吗?”
江静月敛了笑,明眸飞快瞥了男人一眼,故作矜持地挑了下眉尾,一副浑不在意的语气:“还行吧。”
话落,她想到什么,将玉锁项链放回盒子里,两手交叠在桌沿,好整以暇地看着顾尧野:“说吧,你为我做这些,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江静月话落,没等顾尧野应答,她忽然想到顾尧野似乎是二月的生日。
于是她接着道:“是不是打算等你生日的时候,狠狠讹我一笔?”
顾尧野:“……”
江静月看他神情愣怔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猜对了,不由笑得有些得意:“说吧,你生日的时候想要什么?”
顾尧野哭笑不得。
但江静月已经这么想了,他也不好解释什么,干脆顺着她的意思。
“我要什么,你就送我什么?”男人也学着江静月的样子,两手随意地叠放在一起。
并且他微挪身体,倾向她,俊脸自然也逼近许多。
两人近距离对视,空气凝固了一瞬。
江静月被男人美色冲击了片刻,不复方才的淡定。
她往后缩了一些,故作随意地靠在椅背上,这才回了男人的话:“能力范围之内……我尽量满足。”
这么说是不知道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给自己留一些余地。
顾尧野被她突然没了底气的样子彻底逗笑,以手抵唇,笑声低磁清朗,鸦羽的长睫微垂:“那可怎么办,我这个人向来欲壑难填,恐怕很难得到满足。”
江静月:“……那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
话落,她起身收拾桌上的残局,借机遁逃。
留下倚在桌前的顾尧野,笑个不停。心里从未如此快意过。
目送江静月去了厨房那边,男人才起身,徐徐跟上她。
最终,他在厨台前截住了转身要离开的江静月。
两人面对面,江静月被他堵在了厨台前,不盈一握的细腰贴在了厨台边沿,她莫名紧张地看着男人:“你干什么?”
顾尧野两手揣兜,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瞧着她,笑意犹存:“给你一个建议。”
江静月:“??”
顾尧野依旧笑着,腰身微折,俊脸抵近她,呼吸温热,声音低磁,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把你自己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