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果断加上了简颂声的联系方式。
“二狗,我想问,为什么每一个世界都有简颂声。”
二狗突然兴奋:“这个我也不知道捏,也许他是你命中注定的男主角!”
安酒:“……低声些,难道很光彩吗。”
上一个世界支线任务送的一日读心功能就快要过去,但简颂声已经飞的人影都没了,留下他自己在酒店里自生自灭。
“二狗,这位影帝简颂声现在好感度多少?”
“好像是……-15。”
安酒:“?”
他气的从床上撅起来,屁股又糟了大罪,咬牙切齿地说:“老子给他睡了,他还-15的好感度!他当自己是什么!玉铞还是金铞?!”
二狗:“……我也不太清楚qaq。”
安酒气不打一处来,摸起手机就要质问简颂声,先被社交软件里卟噜卟噜的通知声转移了注意力。
经纪人来找他干活,说他今天有个广告拍摄的行程,下午四点前,带上备用衣物,抵达某某某摄影工作室,安酒往上翻,发现这个所谓的“广告”竟然是个三无产品的广告。
而且主打的是身体护肤?
安酒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
……
这怎么拍。
安酒扫了眼时间,十二点,愤怒的心情突然消散了,他躺回床上,拿起电话叫了个餐。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他一边吃一边给简颂声发消息,也不说什么,只是把经纪人的聊天记录发给他,然后配上一只小猫哭泣的表情包。
等到饭吃完,消息显示已读,简颂声也同时回复,是句语音:“有什么问题?”
安酒:“……”
怎么这个世界的简颂声这么呆。
安酒喝了口水,也回给他一句意有所指的语音:“这个是身体乳广告,我身上都是你弄的……反正,今天拍不了。”
这次是秒回的,简颂声说:“违约金多少,我打到你账户。”
嘶……还挺靠谱的。
安酒捏了捏被角,问他:“你在干嘛啊?”
好像与责任无关的信息,简颂声就不答复了,安酒心痒痒的,有了读心能力,就很想知道简颂声现在在想什么。
在?为什么已读不回?是手断了还是人在屏幕那边无了?
难道是自己太冒昧了。
安酒在下面加了一句:“我准备下午去医院,感觉痛痛的。”
简颂声这次已读回复了:“我有事,让经纪人去找你。”
“那算了,经纪人的话我不好意思,”安酒又发一条,“如果是你就好一点。”
他说完,盯着这两条变成已读,然后没有回应。
“他好严肃啊。”安酒问二狗,“好感度多少了?”
二狗:“-20了,刚掉了5点。”
安酒:“……”
我说了五句话,就掉五点好感度是吧。
二狗礼貌发问:“是不是你问他要钱了啊,所以他讨厌你。”
“难不成我还真要去拍那个什么三无产品的广告,”安酒说,“万一明天抓我进局子了,我还做什么任务,直接投江死了算了。”
“你都不问问江有没有意见。”
就在安酒想冲进虚拟世界暴打二狗的时候,简颂声的电话来了。
安酒清了清嗓子,接起来,听见简颂声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但语气并不好:“一定要我陪你去?”
“不是……”安酒结结巴巴的,“我就是,有点……”
“有什么,说清楚。”
“这种事,我不好意思去医院,虽然我不火,可我好歹也是个,额,小小公众人物,如果被传出去不知道会怎么写我……”安酒接着说,“我的经纪人不管我,我自己一个人又不敢去,而且,我可能有点那个什么,雏鸟情节了。”
简颂声没说话。
安酒匆匆道:“我没有说要黏上你,其实我就是有点不知所措,今天过去就会好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他说完快速挂断电话,等了半分钟,简颂声的电话又过来,开门见山地说:“你什么时候能下床。”
安酒一听有戏:“现在也能。”
“你不是疼?”
“……”安酒抿唇,说,“总要去医院的。”
简颂声那边静了一会儿,不知是在干嘛,过了一会儿才好像回来,说:“三点半我在酒店楼下等你。”
安酒一口答应:“好,我提前等你。”
好不容易劝简颂声回心转意,安酒闭上眼深呼吸一口。
这日子终于有点盼头了!
不得不说,简颂声让人送来的衣服还是挺合身的,甚至连内衣裤都准备了。
这个世界里正值春天,草长莺飞的季节,空气中蔓延着草木的馨香,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简颂声很准时,说三点半就是三点半,而且是自己开车来的,没带经纪人也没带助理。
搁在支架上的手机震个不停,简颂声扫了一眼信息中频繁出现的“放鸽子”,掐灭了手机屏幕。
下午原本和一位电影导演约了见面,但为了眼前这个自己惹下的麻烦,他也只能推了。
余光中,“麻烦”正一瘸一拐地往自己这儿挪来。
昨夜他仰着下巴,露出喉结难耐地喘息时,声音分明是愉悦的,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痛苦。
何况,他不是求仁得仁吗,何必表现的如此痛苦。
“咚咚。”副驾车窗被人凑过来敲了敲。
简颂声解开车锁,见安酒犹豫,直接按下车窗告诉他:“坐前面。”
安酒扶着车门,小心地挪进来,系完安全带吐了口长气,像是累够了。
“你……好。”安酒主动说,“今天麻烦你了。”
简颂声发动车,倒车时目光掠过他的脸,是缺了血色的苍白。
“口罩在手套箱里。”
“啊?”安酒不明所以,掰开前面的手套箱。
简颂声:“你不是怕别人看到你。”
安酒:呀!自己找的借口自己都忘记了!
他老老实实戴上口罩,问简颂声:“我们去哪家医院?”
“去私立。”简颂声拐了个弯,没有再看他一眼。
气氛沉下来,安酒就清了清嗓子,正想说话,不知怎么一个急刹,安酒往前晃,脑袋里突然一灵光,装作忍不住疼,往简颂声那边倒了倒。
等车开稳了,他就当做要起身,一不小心将手搭在简颂声的胳膊上。
“他下药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遭受的后果吗,现在知道疼了。”
安酒:?
下药?
哇靠,简颂声,你们圈里人也太刑了吧!
难怪游戏开始就是-15点的地狱难度,感情他真觉得昨晚是他吃亏!
简颂声手肘动了动,不客气地将他杵开了,安酒顺势道歉:“不好意思。”
“自己坐好。”
安酒点点头,思忖了一个路口,主动开口:“你也是喝醉了……所以走错了房间吗?”
“那就是我的房间。”简颂声说。
“哦,看来只有我走错了房间。”安酒揉揉脖子,委屈道,“我看你昨晚那样,还以为你被人下药了呢……”
简颂声眉头一皱,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是被人下药了。”
安酒张口就来:“……没下药,我也不能被你搞成这样。”
简颂声重重踩了一下刹车,安酒又往前飘了飘。
“你……你怎么生气了。”安酒故作诧异,“你不会以为是我下的药吧?”
简颂声不置可否。
“如果是我下的,我肯定不放你走了,还要讹你一笔。”安酒解释。
简颂声仍然不出声,但安酒还是从他冷漠的侧颜里读出了:难道现在不是在讹我吗?
安酒:“我是实在赔不起违约金,没办法才问你要,你记着是我欠你的,等上部戏的片酬到账了我就还给你。”
简颂声不答,安酒搜肠刮肚地找理由:“假设,就假设真的是我下的药,我何必吃这份苦,把你弄晕了光着身子躺进被子里不就行。”
“连我经纪公司都不管我,我哪来人脉搞那么牛逼的药。”
“难道我就不怕你醒来直接送我进局子啊——”
他絮絮叨叨,简颂声烦了,打断他:“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
“……”
安酒张了张唇,没想到简颂声竟然是“随便”“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这种类型的渣男。
他闷着一直到了医院,停车时才真有点社恐了。
现实世界里,安酒绝对不是个讳疾忌医的人,但……也没有成为肛肠科病人的积极性。
“简,简颂声,我……”他拽住简颂声的袖子,“我不想去了。”
简颂声的手背碰到他,安酒听见他的心声——“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安酒:就是临门一脚反悔了不行吗!
虚空处男之身丢了,肛肠科初体验不能再丢了!
他干脆蹲下来,捂住脑袋,烦躁地说:“我觉得好丢脸。”
“不是你自己要来看的。”简颂声反问他,“验血呢,还做不做。”
安酒摇摇头。
简颂声站着俯视他几秒,说:“那去开药。”
安酒放下手臂,抬头用眼睛巴巴地看着他:“不用脱裤子吧。”
简颂声脸一直都很黑,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更是有种想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的冲动。
好在最后面子还是保住了,这家私立医院应该是简颂声长期来的,安酒全程戴着口罩由专人服务,问诊以后开了涂抹的药物就放他离开了,倒是简颂声真去验了个血。
徒留安酒坐在沙发上被回旋镖扎得嘎嘎疼。
简颂声回来,暼他一眼,说:“走吧。”
安酒跟在他身后,慢慢就跟不上了,等到简颂声发现他的脚步滞后,便停下来等他。
“不好意思,我走的太慢了。”安酒低头,“谢谢你带我来这么安全的医院。”
简颂声按下电梯,先进去以后,手按在电梯门边,等安酒乌龟的脚步。
“你那个验血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简颂声的声音在电梯里更浑厚了一些,很有成年男性的魅力:“一个小时。”
安酒絮叨:“哦,看来一个小时后,臣妾此身就分明了。”
“什么?”
“你不是怕我有病吗。”安酒说。
电梯抵达负一层,简颂声说了第一句解释的话:“我只是确保自己昨天没有吸入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