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谢临奇受难日(幸福日)
雾城大学秋季运动会当天, 在领导金秋送爽的讲话中，雾大百年的传统首位项目——趣味运动会，缓缓拉开帷幕。
雾城大学积极鼓励学生参与趣味运动会, 其表现在于:非比寻常的学分。
在一众星星点点活动学分中, 趣味运动会中任何一个项目的参与学分高达0.8，强势突出重围。
无论你是哪个公司的贵公子, 在雾城大学, 学分都要靠自己挣。
如果有哪个人学分不够导致最后延毕，将会彻底沦为上流社会百年的笑料。
祁知站在比赛项目前，差点被太阳闪瞎眼。
明明前几天温度下降到秋天范围，运动会这天又突破新高, 和夏天气温不相上下。
“同学们上午好，你们现在所在的场地是趣味运动会项目三——两人三足。”
严喑和秦斯白没有报名运动会, 非常自然的，祁知和谢临奇共同组队。
两人蹲下，拿着丝带缠过自己的脚腕。
祁知抬头:“小谢, 我的腿很烫吗？”
温度稍高, 参加的运动会的大部分人员穿着一身短裤短袖，祁知也不例外。
“不烫!”
谢临奇回过神, 看着像中暑了一样。
“那你的腿能不能靠近点”
生活中有这么一种人，当你要和他说话时，要先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比赛还没有开始, 祁知已经开始累了。
——两人的鞋子之间的距离可以再放进五双鞋。
谢临奇小心翼翼挪脚，接过丝带系紧的一瞬间, 祁知的小腿和他几乎完全贴合。
“好了。”
谢临奇直愣愣站起身, 腿部和祁知相贴的地方僵硬着。
再正常不过的举动，祁知丝毫没有发现谢临奇内心的波动, 手臂揽过。
祁知的腰被非常熟悉的动作揽过，谢临奇搂他腰的动作有些过于娴熟了。
祁知参加趣味运动会目的纯粹是为了学分，私底下和谢临奇一点没练过。
哨声响起，两人三足比赛正式开始。
从众人的进度，不难看出大部分只是充满对学分的渴望，并没有一点专业能力。
祁知迈出左脚，右脚传来巨大的牵绊力，他被整个人带起，几乎是悬空着前进了一步。
祁知转头:谢临奇在傻笑。
【宿主，你仔细想想他的行为，其实没那么蠢。】
023系统试图辩解。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潮流男大。】
祁知没有继续接话，拧了把男生腰侧:“谢临奇，你在荡漾什么？”
谢临奇如梦初醒，恢复正常。
“执行我的指令。我喊一，我们出左脚，二出右脚。”
都是朋友，祁知不想每次都口出恶语，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寝室里的三个人对他的恶毒接受无比良好。
“好。”
祁知喊着指令，两人的配合竟然出奇得好。
谢临奇对祁知的指令，反应迅速。
最终，两人脱颖而出，在一开始的拉胯进度下，仍然夺得第三名。
祁知稍稍松了口气，转向下一个他单人报名的趣味项目。
这个项目和其他相比，正常许多。
祁知和其他人站在白线外等待。
“祁知”
两声陌生的声音从两侧同时传来，祁知往左看又往右看:好熟悉的脸。
“真的是你!漂亮新娘!”
谢危目光兴奋带有欣赏:“你还记得我吗？”
“鬼屋的那个人”
祁知接过志愿者递来的一盘飞镖，手指拨弄两下挑选。
“是我!我是谢危!”
谢危的热情铺面而来，祁知很少能招架这样热情的小狗:伸手不打笑脸人。
“好巧。”
祁知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是谢乌。”
谢乌比起谢危性格要冷静许多:“我们是谢临奇的弟弟。”
这个既视感，023系统默默:像是宫中高位妃子不得圣宠，家族里又派了妃子的弟弟进宫夺宠。
没有闲聊的时间，飞镖比赛马上开始。
这类比赛于祁知而言，相对来说比较擅长。
一排排靶子在不远处排列整齐不动，祁知抛出一枚飞镖，穿梭间空气浮动变化肉眼难辨。
祁知想起了他十八岁时，脾气差还不懂收敛隐藏。
当时他和楚青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今天我阴你，明天你阴我。
那天，楚青掉进祁知设的陷阱，给祁知当了一个星期的活靶子。
祁知到底是心软的，飞镖全换成了重量相等的小沙袋，不过是偶尔故意砸在楚青身上罢了。
而祁知不知道的是，他身边有些人，人模人样的装作哥哥模样，却在羡慕楚青。
祁知的手指很好看，捏住飞镖，锋芒毕露增添的危险感更加惑人。
动作利落干脆，手掌翻飞间带起一阵风，飞镖飞出再次正中靶心。
祁知肩背挺直如竹，双腿微微分开站立，气质清澈又仿佛蒙了层灰白的面纱。
比赛结果显而易见，祁知拿到了第一。
“哇，好帅。”
谢危星星眼惊叹道。
“你是不是武林高手啊。”
祁知的手指被飞镖压出轻微痕迹，朝谢危眨了眨眼:“是秘技哦。”
谢危在原地犹豫，脸色泛红还是坚定:“可以教我吗？”
“好啊。”
祁知爽快答应。
023系统扫描场地:谢临奇在哪里，都快被偷家了。
谢乌眼睁睁看着，他第一次为自己不会笑，不会说花言巧语黯然。
祁知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个顶着巨大猫猫头的玩偶，而那个玩偶正在朝他冲刺而来。
来不及躲闪，祁知被抱了个满怀，热气腾腾。
“我拿了第一。”
谢临奇的声音从巨大猫猫头中发出，闷闷的。
视线全黑，在大太阳底下被巨大毛茸茸完全包裹，祁知真觉得自己要中暑了。
谢临奇松开祁知，摘下头套，发丝被汗水打湿。
“奖品是你最喜欢的鲨鱼玩偶。”
祁知接过猫猫头把谢临奇推到阴凉处:“知道了。”
祁知并不对哪类玩偶有偏好，但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现在的心情因为谢临奇变得更好。
谢临奇顺着祁知的力道在阴凉处看台台阶上坐下，脸上是一触即离的柔软。
“……祁知”
祁知放下遮挡的巨大猫猫头，移开视线:“谢谢。”
【你在害羞吗？!】
023系统震惊，祁知终于发现问题了吗？终于发现自己时不时的举动很像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吗？
【没有。】
祁知嘴角弯了弯。
【你现在的男朋友是秦斯白。】
023系统不知道在气什么:【他是小三啊小三!】
【023你在说什么？】
祁知把猫猫头塞进谢临奇怀里。
离下个项目开始倒计时还有段时间，两人静静坐在看台的阴凉下。
几缕秋风吹过，带来独属于秋日的凉爽。
祁知余光扫到傻愣愣抱着猫猫头的谢临奇，心下竟有一丝不忍。
雾城大学的秋季运动会，只有谢临奇线在这里有重要剧情点。
他作为无脑的恶毒炮灰，需要从头到尾做坏事。
趣味运动会的最后一个项目即将开始，祁知把几分不忍埋在心底，就是这一点不忍，在未来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往年的这个项目因为天气温度弃权者众多，今年相反，还有想要临时报名的。
祁知坐在桌子旁边，面前是一大杯装饰华丽的牛奶冰淇淋。
冰淇淋塔尖上只有一个红色勺子。
趣味运动会的最后一个项目重在参与，是专用于白送学分。
比赛规则很简单，两两一组吃完一杯冰淇淋就算完成比赛。
参赛的两人组合什么类型的都有，好兄弟型，好姐妹型，情侣型。
在太阳底下冰淇淋易化，祁知:“我们猜拳，谁赢了谁先吃。”
没人愿意吃别人吃剩下的，他们又不是情侣。
谢临奇眼巴巴:“你出什么？”
【你让他后吃吧。】
023系统提出建议，吞下去后半句:谢临奇现在正眼巴巴盼着吃你吃剩下的。
“我出剪刀。”
“那我出布。你赢了。”
谢临奇迫不及待确定结果。
冰淇淋尖尖稍稍晒化，祁知没去和谢临奇掰扯，一勺子铲平冰淇淋上方。
还是凉的。
祁知的舌头被冰了一阵，连着吃了几口才适应。
杯子里的冰淇淋体量逐渐减少。
祁知放开勺子，嘴唇微张交换冷气热气:“轮到你了。”
谢临奇接过吃了口，视线总是控制不住扫到祁知的嘴唇:凉凉的，软软的，红红的。
一定很好亲，舌头肯定也变凉了。
谢临奇感受到口中变凉，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绝妙的想法。
未来等他上位后，他可以在帮助祁知时，嘴里含几块冰块。
他不敢想象祁知会不会往后锁腰，扇他巴掌。
但没关系，他会帮忙拉住祁知的，让祁知完整的交待出来。
“时间到——”
一大杯冰淇淋一点不剩，祁知欣然收下学校友好贡献的学分。
趣味运动会结束后，才是各类正规比赛项目。
祁知报名了长跑，空白期在看台上等待他布置的小剧情。
“下面是短跑组比赛——”
广播如约而至，在赛前响起，每个项目前都有匿名或实名投稿的加油词。
“……第四条是送给三号选手谢临奇的加油词:临奇哥哥，不要害怕向前冲，我永远在你身后等你。”
广播员认真负责，绘声绘色清楚念出。
祁知故意选在靠前的看台位置，把谢临奇便秘的表情的尽收眼底。
这只是刚刚开始。
估摸时间差不多，祁知笑眯眯打开手机录像。
“依然是送给三号选手谢临奇的加油词:人生总有挫折，跌倒时记得来个后空翻。”
这次轮到的播音员是男生，声音浑厚有力。
谢临奇跑步差点绊到自己，他隐约有一种直觉——这是祁知的恶作剧。
比赛接近末尾，参赛人员全力冲刺。
广播再次响起:“……匿名送给三号选手谢临奇的加油词:就算你没有拿第一，你的腹肌在我心里永远第一。”
“看来这位谢临奇选手的匿名支持者，既有创意思维又很坚持。”
谢临奇短跑拿了第一。
祁知站在跑道尽头，给谢临奇递了瓶水，幸灾乐祸:“谢少风彩不减。”
然后下一秒他被男生大力抱住，男生刚刚跑完短跑，力气还没完全收着，温度更是在一个发烫的高度。
劈头盖脸的热气，和刚刚隔着玩偶服不同，两人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运动短袖。
谢临奇的体型比祁知大一圈，此时抱着祁知像个秤砣挂在他的身上。
祁知手放在谢临奇手臂上部，手心下是跳动的呼吸。
他被热气包裹了，祁知不自在放下手:今天有太阳，把人的皮肤都晒得发烫。
“抱够了吗？”
被巨大的金毛犬袭击，祁知难得的没什么办法。
祁知的手被拉住拍到男生的腹肌上，谢临奇特意卷起衣服让祁知摸得更清晰。
仿佛滚烫的血液在手下流淌，谢临奇的呼吸起伏祁知都能感受到。
“我的腹肌很好摸。”
谢临奇热情推荐。
是在报复吧。
祁知面无表情被咣咣拍了两下背，脸上的脸颊肉都被勒起一点。
谢临奇绝对知道恶搞加油词是他干的了。
两人在操场中间抱了一会儿，谢临奇终于发现在太阳底下这个行为有点蠢。
祁知被放开，欲言又止。
中场休息前的最后一个项目是长跑，祁知和谢临奇都有报名参加。
专业组和业余组分开，专业组有多热血沸腾，业余组就有多佛系划水。
祁知慢跑着晃完全程，到底是长跑，路程在那，即使速度再慢也会疲惫。
祁知通过终点，吸气呼气调整呼吸，脸颊因为运动泛红，眼眸润润的。
额前的发丝稍湿，好像刚刚做完其他类运动，浑身充斥荷尔蒙，性感又莫名可怜巴巴，想要摸摸亲亲。
祁知直起身擦了擦汗，转身回望。
谢临奇可能是短跑跑猛了，长跑全程像遛弯大爷。
中场休息时间到，祁知转过头不继续等，在手机上给谢临奇发了个消息，悄然离去。
他又要去干坏事了。
宿舍里空无一人，其他两人没去参加运动会也不知去了哪里。
祁知谨慎锁上门，视线落在谢临奇床上。
床上赫然是中场休息后的篮球比赛，谢临奇准备穿的球衣。
祁知想起吃蘑菇中毒的幻境中，谢临奇偷了他的内裤，心中本就不多的愧疚消失殆尽。
祁知的手指在碰到衣角的同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祁知，我帮你带了饭……”
谢临奇站在门头顿住。
他干坏事怎么又被抓到了!
祁知手里拿着谢临奇的球衣站在床边，藏无可藏。
谢临奇三两步拦腰把祁知抱在桌子上，轻轻扯出他手里的球衣。
这件球衣谢临奇每次有稍大场合的篮球赛都会穿，对他来说，祁知手里拿着这件球衣，和拿着他私密的衣服没什么区别。
男生的指尖陷进祁知的大腿肉，溢出软白。
“你在干什么!”
大腿内侧的软肉上一阵濡湿，祁知想要掰开谢临奇的头。
“祁知，让我埋一会儿。”
谢临奇整张脸都埋进去，四周全是软凉的嫩滑。
谢临奇像是吸猫一样，晃着头左贴右贴，温热的呼吸全都打在皮肤上。
祁知双腿张开也不是，合上又有阻碍。
“好喜欢好喜欢……”
祁知恶狠狠按住谢临奇的的头往下压，想要闷住他:“不准说话。”
谢临奇搂住祁知的腰，终于从沉迷中抬起头:“你喜欢我的球衣吗？”
“不喜欢。”
祁知毫不犹豫，单手捏住谢临奇的脸，坦白恶毒事件:“我想要你没有球衣不能上场，输掉比赛。”
“为什么？”
谢临奇对祁知一个又一个的恶作剧接受良好。
在原剧情中，谢临奇被恶毒炮灰偷球衣，临时找了其他的换上，反而在比赛中逆风翻盘赢得第一。
“因为你拿不到第一。”
祁知试图用激将法将剧情拉回正常，虽然他觉得用处可能不大。
“拿不到第一”
谢临奇笑了笑，意有所指:“我拿到第一后会去打舌钉。”
“宝贝，你帮帮我，我就能拿到第一。”
“瞎叫什么？”
祁知甩开谢临奇的脸，语气森森。
“再让我吸一下。”
祁知还没反应过来，上衣被掀起凉风灌进，他的肚子上传来一阵阵呼吸。
皮肤相贴，热意传递。
谢临奇埋在祁知的肚子上，在祁知爆发的前一秒伸出头，迅速丝滑离开寝室。
窗外一个人头离开，是刚刚从公司回来的秦斯白。
谢临奇篮球赛拿了第一，祁知松了口气。
晚上，四人都在宿舍。
谢临奇轻咳一声，在其他两人都看过来时，敲了敲祁知的床板。
“祁知，篮球赛第一的奖品是豪华游轮拍卖会入场券。”
祁知从床上探出头。
谢临奇洋洋得意:“可以带朋友一起去，你去吗？”
“但是只能带一个。”
谢临奇立马补充道。
拍卖会。
祁知思考:自从穿越来这个世界他还没去过拍卖会。
“有拍卖产品介绍吗？我看看。”
豪华游轮月鸣拍卖会，拍卖品众多，各个价位都有。
祁知翻看拍卖品，珍稀品质以上的物品有短视频介绍。
一颗不大的，未经雕磨的蓝水色宝石，旋转印入他的眼眸。
“我去。”
祁知隐隐感觉到一种呼唤，泛着海水的潮湿，是海藻的绿，是珊瑚的红，是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
*
豪华游轮里，侍从高高举起端盘。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暗蓝的领带映着蓝宝石的光彩。
“都准备好了，谢总。”
男人轻笑着将标签放上端盘上。
“好，邀请函送到了吗？”
“送去了雾大。”
在灯光下，水色反射在白色的标签晃如波纹。
标签上写着——“人鱼泪。”
第32章 宝贝，好久不见
月鸣拍卖会的历史追溯到百年前, 其背后的实力难以捉摸。
没人知道月鸣拍卖会真正的主办方是谁。
祁知穿了一身低调的黑西装，长腿笔直，气质矜贵。
这一届的月鸣拍卖会在海兴号游轮举办, 祁知和谢临奇递过邀请函, 两人来到主会场外。
主会场内的拍卖会晚上八点正式开始，游轮各层是各式各样的消遣娱乐活动, 丰富多彩, 纸醉金迷。
打扮成各种模样的npc工作人员在各自领域，等待游客的驻留。
祁知走入满是扑克牌元素的神秘区域，红眼兔子头npc迎上。
“欢迎光临，这位游客, 请问您选择的项目是我们为您提供——扑克魔术挑战，幸运骰子, 桌球风云……”
“桌球风云。”
商人总是喜欢为普通的物件增添无谓名头，祁知自动略过全靠运气的项目。
红眼兔子头npc引着祁知到达场地，在桌球台旁边站着一位紫眼兔子头npc。
npc之间存在工作交接, 祁知默认, 走到旁边接过球杆。
“客人，我来帮您。”
红眼兔子头皮下的男人目光危险, 他已经通知手下清场，这个场地只会他一个人戴着兔子头。
所以，那个紫眼兔子头是谁。
祁知今天戴了银丝细边眼镜, 高颜值和温雅矜贵气质异于常人，附近的客人蠢蠢欲动, 视线聚焦。
连灯光都格外偏爱他, 他只是随意站在那里，就仿佛有聚光灯打下。
“客人您请。”
红眼兔子头npc身形高大, 佩戴变声器，双手递上球杆，声音透着微妙的非人诡异感。
“帮我保管眼镜。”
祁知摘掉眼镜，轻轻放在红色兔子头的手心中央。
没了眼镜的阻挡，祁知的温雅少了几分，危险锐利若隐若现。
“客人我来。”
紫眼兔子头挤过来，丝滑流畅将红眼挡在身后。
红眼兔子头不着急，一招手，其他npc都聚拢到中心。
“刚才我就想问了，您是哪位，我们游轮并没有这类装扮的npc。”
紫眼兔子头不紧不慢:“我现在的身份是海兴号游轮的项目指引npc。”
红眼兔子头抚了抚掌:“好，口说无凭，我先证明我自己。”
祁知看见不过眨眼间，红眼兔子头手中出现一副全新的扑克牌。
扑克牌在他手中迅速翻飞，恍若纷飞的白色茉莉花。
扑克魔术。
祁知神情变得认真，这个熟悉的技巧动作，是巧合吗？
紫眼兔子头不甘示弱，纸牌魔术表演风格和红眼不同，但明显可以看出无论是论技巧，还是动作华丽程度，都稍逊一筹。
纸牌天女散花般被红眼兔子头撒到空中，散落一地。
“宝贝。”
红眼兔子头朝祁知行了个绅士礼，压在手背上的手掌缓缓拿开，那是一张红色方块7，艳红流转。
好久不见。
祁知捏起红色方块7，缓慢塞进红眼兔子头的西装领口间，一言未提走到桌球台旁边。
他的周围慢慢有人群聚集，人群不敢离得太近，怕惊扰了这像神仙般的人物。
祁知拿起球杆，腰部抵在桌球台边缘，缓缓俯身，西装被压出浅痕。
他的手臂伸直，手指在球杆上，灯光打下，更显玉骨玲珑。
谢临奇探究的视线从红眼兔子头身上转移，静静看着祁知动作，努力压住眼里的情绪，祁知的指骨看起来很好捏。
明明是正常的指节，却莫名有股涩气，不知能咬上，或者用其他的部件触碰会是怎样的神仙体验。
谢临奇的思绪越跑越偏，如果他追到祁知，有件事将会是有生之年系列。
祁知那么漂亮，哪哪都好看，脾气又那么可爱。种种叠加下，要是某次，祁知大发慈悲忍着羞耻，用漂亮纤细的手指自己打开后面。
祁知可能会弄得手指莹莹，有很多水，但是没关系，无论是手指上的还是哪里，他都会一滴不漏舔干净。
碰的一声，矜贵青年劲瘦的细腰突然一晃，让人都要怜惜，那样的腰，撞到桌球台上会不会撞红。
球掉进洞里。
西装革履却动作漂亮，反差无限拉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套上了引诱光环。
祁知直起身，睫毛低垂看不清眼眸中的情绪，美丽强大又神秘。
“酷——”
不知哪家的年轻富二代公子哥吹了个口哨，不知轻重。
能被月鸣拍卖会邀请的哪个不是非富即贵，你永远都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人物。
“我们来一局，如果我赢了，你这一天都陪着我，怎么样。”
年轻富二代语气轻佻。
围在他周围的人悄悄散去，不去碰这个霉头，光是眼睛看，那个桌球打得漂亮的男生就不可能是简单人物。
人群悄悄往后退却没退出区域，人都是有八卦心理的，他们想看看这个矜贵青年会怎么应对。
红眼兔子头和紫眼兔子头站在祁知身后，没人理会富二代。
“如果你输了，从游轮上跳下去，我会安排专业人员救你，放心，不用担心生命安全问题。”
祁知表情都不带变化，语气轻飘飘。
这是提到铁板了。
围观的人等着看好戏。
红眼兔子头皮下的男人，眼眸中满是笑意，这么长时间没见，祁知的脾气还是这样。
富二代敢挑衅，也不是真的草包，桌球技术算得上优秀。
祁知站在一旁看着，手指突然被勾了勾，是一双戴着黑色布质手套的手。
紫眼兔子头和祁知十指相扣。
“有事吗”
隔着一层丝滑的绒布，祁知并没有太大被骚扰的触感。
紫眼兔子头刚要开口，富二代那边结束轮到祁知。
他不得不放开祁知。
祁知拿起球杆抵在富二代肩膀，将人推远。
这样高高在上戴着侮辱性的动作由他来做，无比自然，他身边的位置就该是有限制的。
比起富二代紧绷的模样，祁知像是在进行一场游刃有余的表演。
“恭喜这位先生。”
红眼兔子头显然比紫眼要熟练得多，招来早早等候的工作人员，架住输掉比赛的富二代。
“先生，您要观赏吗？”
祁知有些无趣从红眼兔子头胸前口袋抽出红色方块7，捏在手中把玩:“好，记得安排救援，你不要玩脱了。”
游轮三层的人流朝甲板涌动，往常空荡的地方挤满了人。
其他层的游客见有不寻常事件发生，纷纷跟着往甲板。
人头密集的空间中，偏偏有一处异常空白，那个站着一名男生和一个红眼兔子头。
兔子头有些滑稽的装扮被众人忽视，人人都能看出，他和那名矜贵漂亮的男生，配合良好得过分。
“谢总，现在松手吗？”
那人通过机器讲话，只有距离谢清席不远的人，能勉强模糊听见。
几位工作人员拎着的富二代痛哭流涕，尖叫着想往上爬。
“宝贝”
谢清席揽过祁知的肩膀，低头小声询问。
“松。”
祁知一反常态没有任何挣扎，任由男人揽着。
无脑富二代的声音尖锐高昂，没入水中。
“安排救援人员。”
谢清席迅速吩咐完，盯着祁知。
祁知沉默片刻，拍了两下兔子头，语气官方有股说不出的熟练:“嗯嗯，很合理安全的完美安排。”
【祁知，你认识他】
023系统再次陷入疑惑，不断在后台数据扫描确认。
【不认识。】
和楚青那次同样的回答。
“这是一把神奇的钥匙。”
谢清席打开祁知的手，将外表平平无奇的蓝色钥匙放在他手心。
“他可以将你从海中任何地方，传送到岸边。”
*
月鸣拍卖会即将开始，祁知坐在中间排翻看拍卖品上场顺序。
他隐约有所共鸣的蓝宝石——“人鱼泪”，是第一个拍卖品。
祁知旁边的座位有人过来坐下。
“斯白你怎么会在这”
谢临奇晕船，待在房间休息，拍卖会祁知独自一人。
秦斯白居然出现在了游轮上，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脸上的气息好像绕着甲板跑了好几圈。
“我临期前收到邀请函，本来公司有事不打算来，结果业务临时取消，来看看拍卖会。”
秦斯白不想让祁知知道他其实是想尽办法尾随进来的，还扮成紫眼兔子头npc想给祁知一个惊喜。
谁知一个和他装扮类似的兔子头突然出现，搅黄他的计划。
“我记得你有一枚红钻耳钉”
秦斯白注意到祁知翻开的页面是蓝宝石。
祁知点了点拍卖册上的蓝宝石:“很喜欢。”
“人鱼泪”。
秦斯白仔细一看才发现问题，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次在海边，莹蓝如钻的鱼尾。
“听说人鱼的眼泪会结成钻石。”
秦斯白坐正身体，试图盖住自己的不安，他非常害怕哪一天一觉睡醒，祁知已经回归大海。
“我不会。”
祁知想起自己曾经的翻车经历，秦斯白现在还认为他是人鱼族。
拍卖会主持人走上舞台，一瞬间，气氛热烈。
“先生们，女生们，欢迎来到月鸣拍卖会，相信大家都看到拍卖手册的介绍，我们的第一件拍品——”
主持人缓缓拉开遮盖的红布，在即将展现时突然停住，留足了悬念。
“人鱼泪!”
红布被完全揭开，主持人语气高昂:“价值千万的稀世珍宝，起拍价——一千万。”
人鱼泪光看外表和普通钻石区别不大，仅仅多了几分光泽。
竞价者稀疏，半小时仅加价到一千四百万。
祁知举起牌:“两千万。”
“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
“两千三百万。”
前排有人举牌。
“两千五百万。”
祁知面不改色。
“老大，和我们争的那人我们好像认识。”
秦令转过头看向后方:居然是祁知。
“别举牌了，姑姑的寿宴换个礼物。”
秦令没有对哪一样拍品过于执着，而且，那是祁知。
秦令长舒一口气不敢再往后看，祁知不是他能得到的人，他也说不清对这个只是几面之缘的人有什么想法。
既然不可能，只是萌芽的心思还是掐掉为好。
拍卖会后面的拍品对祁知来说普普通通，祁知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后台取拍下的人鱼泪。
“清席”
谢清席站在里面等待，手里捧着人鱼泪的礼盒。
秦斯白和祁知一起进来，看清谢清席脸的那一瞬间，如坠冰窖。
“真像。”
噩梦般的话语不断在秦斯白耳边环绕。
谢清席站在祁知身边，显然也看到了秦斯白:“这位是？”
“秦斯白。”
祁知拆开礼盒回应道，真实触碰到人鱼泪，质感通透冰凉。
【是你的鱼尾颜色。】
023再笨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两个世界的连接暗藏着各种未知。
第33章 他的眼眸变蓝
两个长得有六七分像的男人站在祁知两侧。
秦斯白手指动了动还是放下, 祁知没有在谢清席面前承认他的男友身份，必然是有自己顾虑。
“喜欢吗？”
谢清席在祁面前打了个响指，唤回祁知的神识。
“喜欢。”
祁知细细抚摸过蓝宝石的表面, 脸上是秦斯白从来没见过的满意表情。
秦斯白后退两步, 强撑住笑容:“小知，我有点晕船, 先回去了。”
正主来了, 那他这个替身又该何去何从，秦斯白眼眶泛酸，离去的背影狼狈。
祁知没有挽留他。
秦斯白背过身攥紧手心，成年人的心照不宣, 这是一种沉默的分手预示吗？
“宝贝，他和你的关系不浅啊。”
谢清席似是在调侃。
祁知利落坦白:“他是我的男友。”
男友祁知不是直男吗？
谢清席心中千回百转, 面上不显，他能看出，刚才那个男人和他相貌有几分相似, 但他并不会因此认为祁知对他有什么心思。
他和祁知相识多年, 比起其他感情，他们之间更像是亲情。
或者是, 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既知结局，又何必挣扎。
谢清席看向祁知的目光中, 包含太多复杂的情绪。
突然，游轮剧烈晃动, 尖叫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交杂, 恐惧情绪在空间内迅速扩散。
祁知扶住旁边的桌子，微蹙眉头:“发生了什么？”
“暴风雨要来了。”
谢清席看向窗外, 天空乌云浓厚，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劈下，衬得谢清席多了几分奇诡。
一个又一个凳子倒下，滑落碰撞声在空间内回荡。
巨大浪头冲上甲板，忽而打在玻璃窗上，如同深渊巨口。
游客四处恐慌逃窜，救生衣救生船有限，生死存亡之际是人性的考验。
“谢清席。”
祁知闭了闭眼，试图从利益角度挣扎:“这座游轮上的拍品都是无价之宝，你忍心让他们沉入海底”
“忍心。”
谢清席语气平平，收住了平时的随性。
祁知睁开眼，掏出所谓神秘钥匙甩到谢清席身上:“不知悔改。”
谢清席接住钥匙:“他们都会活着。”
“你能百分百保证吗？”
祁知感觉自己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从前的一幕幕画模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回放。
谢清席从小就有些反社会人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直到距离他穿越前的几年前，谢清席才改正。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游轮上要报复的竞争对手看哪家公司不顺眼还是什么连借口都不算的理由。
祁知心中失望至极，想到了各种人为设计因素，却独独漏了最关键的自然因素，谢清席哪来的呼风唤雨能力，他怎么可能控制暴风雨的来临。
当局者迷，或是谢清席刻意为之的障眼法。
“他们都会活着。”
谢清席再次保证。
谢清席的话具有可信度，之前的每一次，都会验证，不出意外。
“我安排了救生艇，全在等候。”
伴随着谢清席话音响起的是广播中工作人员的指示，工作人员声音镇定，临危不乱指挥游客去往甲板逃生。
四处逃窜的乘客仿佛有了主心骨，终于找到了光亮的出路。
游轮上的人越来越少。
负责接应的救生艇井然有序清点人数。
“宝贝，我没有害无辜的人。”
祁知的腰被谢清席搂住，谢清席放低姿态声音低沉。
祁知拿过传送钥匙，两人被传送到任意救生艇房间内。
“谢总，各救援队伍清点完毕，少了一名乘客，游轮上无人，初步估计已经落海。”
对讲机中传来工作人员略显焦急的声音。
“姓名”
谢清席不慌不乱，结局是全员生还，他所做的这一切画蛇添足的救援，只是展示给祁知看的表演。
他不想看到祁知真正生气的样子。
“谢临奇。”
祁知目光锐利:“什么？”
各个救援队伍清点完毕，救生艇即将开往岸边。
谢清席拉住祁知的衣角，摇了摇头:“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祁知将衣角从男人手中抽出，神情莫测。
【宿主，谢临奇没有生命危险，他是男主，我可以检测到。】
谢临奇和023系统本为一体，如果有危险后台会出现警告，而现在毫无动静，只能说明这次事件平安无虞。
023系统打量祁知身边的男人:那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祁知站在原地没有动。
其他人都上了救生艇，论证数据明确，但谢临奇呢，怎么保证在他们的推断过程中不出一丝意外。
【宿主，这是一个好机会，谢临奇没有危险，落海经历既能推动他的成长线，也可以大幅度增加宿主的恶毒值。】
023系统理智建议。
【023，你是不是有自残倾向】
祁知黑色的眼眸中闪过几缕幽蓝，手臂上冒出近似透明的人鱼鳞片。
漂亮神秘的男生推开窗户，一跃跳入海中，长长的非人诡感鱼尾冒出水面几秒，彻底沉入海底。
不过一瞬间的显现，蓝色的鳞片在乌云涌动下，是极致的视觉冲击。
谢清席死死盯着祁知跳下的地方，手指在窗户上压得泛白。
怎么会这样？祁知什么时候觉醒的
暴风雨席卷的海底，比平时是加倍的危险。
是阳光明媚下碧蓝的相反色，一波又一波海水波动着滑过祁知的肩头，被鱼尾大力甩在身后。
正常情况下，落水时间短不会飘得太远。
祁知仔细探索，漂亮的蓝色鱼尾充满攻击性，想要贴近的小鱼们四处逃窜。
暴雨倾盆打在海面，激昂如同钢琴曲最高点时的雨声传入海底，闷闷的恍若误入了蒙了一层柔光滤镜的梦中。
在只剩水色的空荡水下，乌云映得光影波动，水纹落在蓝尾人鱼腰间。
祁知长长向下伸出手臂，手指不断伸直弯曲，又伸直，终于，他的手指攥紧，拉住了不断下沉的谢临奇。
海水充满阻力，祁知费力把男生往身边拉，鱼尾旋转着翻了个身，两人的距离瞬间缩小。
祁知拍了两下谢临奇的脸，男生陷入了昏迷。
又是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照亮整个海面。
海底，祁知捧起谢临奇的脸，慢慢贴近，距离无限接近，直至没有。
祁知引导谢临奇张开嘴巴，柔软的触感在海水间不得真实。
他的头发在海水中柔和细腻，脸上的每一处都是完美的造物。
为防止谢临奇被海水冲走，祁知长长的鱼尾勾住男生的小腿。
谢临奇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梦幻的场景，连梦中都不可能出现的场景。
祁知缓缓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彻底变成冰蓝色，泛着水光，魅惑神秘。
好美。
023系统和谢临奇的表情难得同步，被抽了魂似的痴痴看着。
祁知在给谢临奇渡气，人类的身体有承受限度，耽误不得。
祁知见谢临奇醒了，拉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固定住，迅速往海面游去。
波涛汹涌，满是危险的海水中，他是更危险，更迷人的存在。
*
秦斯白在救生艇房间内，神色焦急紧紧盯着手机，自从暴风雨来临后，祁知一直没有消息，也打不通电话。
他听到救生人员说游轮上已经没人，救生艇数量多，祁知很可能在另外一个上。
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害怕失去祁知的情绪几乎把他整个人吞没。
空气轻微波动，祁知整个人连着大大的鱼尾跌落在秦斯白怀里，和他一起的谢临奇躺在地上。
“小知？”秦斯白双手悬在半空中，表情空白。
刚刚发生了什么？祁知跌落在他怀里，还是美人鱼形态。
【023，取消海底呼吸功能。】
祁知在心底呼唤023系统久久没有回应，鱼尾着急拍打在底下男人腿上。
秦斯白熟练拢住祁知快要悬到地上的鱼尾，往上拎了拎。
【抱歉宿主，】023在后台翻找，为什么无法取消祁知的人鱼形态。
【功能出现了点意外。】
023心虚：【宿主不要担心！我会尽快找到解决方法，让宿主重拾双腿！】
系统那边没有办法，祁知转头看向秦斯白：“斯白，你听我说，这是个意外，我可能短时间内无法变出双腿。”
秦斯白的衣服全被祁知尾巴上带着的海水打湿。
男生娴熟握着祁知的腰把人放在床上，接了盆水捧着鱼尾放进。
“我知道，是来到海边的缘故吧。”
秦斯白不知道脑补了多少故事，给祁知想好了解释。
祁知一本正经点头：“对。”
“嘶——”
谢临奇揉着头从地上起身，他怎么在地上，他记得在睡觉时听到有人跑动说要坠船了，刚想醒整个游轮几乎翻转，他又晕了过去。
“需要真爱之吻吗？”
秦斯白蹲在祁知面前，手中捧起水轻轻浇在祁知的鱼尾上。
真爱之吻？
风水轮流转，祁知想起来之前在海边恶作剧秦斯白。
但是现在不同，秦斯白是他男朋友。
祁知低头勾住秦斯白的脖子，声音低小，跟撒娇似的：“需要。”
秦斯白仰着脸往上靠近，两人呼吸交缠，距离越来越近。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惊雷平地起，提醒两人屋内还有第三个人。
谢临奇目瞪口呆，脑子一片混乱，为什么他看到祁知和秦斯白快亲上了，祁知男朋友不是严喑吗。
秦斯白抢他一步挖到了墙角，谢临奇迅速理清逻辑。
可恶。
“小谢你醒了。”
祁知朝谢临奇晃了晃尾巴尖，盆里的水随之有几滴溅到还坐在地上的男生脸上。
谢临奇看了看祁知，平静躺回地上。
他一定是在做梦。
秦斯白浅浅亲了亲祁知的唇，坐在床边，语气莫名有点茶：“小知，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吗？我以为很多人知道。”
祁知自然靠在秦斯白怀里，闻此蛄蛹了两下，抬起头看着男生的眼睛：“没有，之前只有你知道。”
“只有我？”
秦斯白拿开手臂，让祁知躺得更舒服些，不是他不相信祁知，那个叫谢清席的男人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知道祁知是人鱼。
秦斯白手指磨蹭着祁知腰侧的鳞片，从他听说人鱼泪的时候，他就对这场拍卖会有怀疑，而拍卖会设在了海上，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真像。”
这两字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祁知是只告诉了他，还是把他和谢清席当成了一个人。
“现在多了一个。”
“什么？”
祁知伸出尾巴戳了戳谢临奇一侧的手臂。
“……你是人鱼？”
谢临奇任由鱼尾在他手臂上乱拍，站起身抱住祁知的尾巴。
“是你救了我。”
谢临奇缓步走近，在祁知疑惑下缓缓蹲下，半跪在他的尾边。
祁知的尾巴上传来轻微一瞬的凉意。
“好漂亮。”
谢临奇站起捧住祁知的脸，视线和语气都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温柔。
此时，祁知背还靠在秦斯白怀里。
谢临奇自动忽视房间内第三人，半蹲着帮祁知润湿尾巴。
“我之前帮祁知洗过脚。”
谢临奇看也不看秦斯白：“润鱼尾这种事，还是交给有经验的人来。”
023系统检索无数资料仍然没找到问题在哪，他脑海中忽然有什么闪过。
没错。
023盯着找出的回放视频：祁知的眼睛变蓝了，系统出品的海底呼吸工具并不具有这个功能。
“各位乘客，救生艇已安全达到岸边，请各位乘客有序离开——”
广播声打破房间内隐隐对峙的气氛。
“小知，我们回家。”
秦斯白眼底有不可察觉的不安与忧伤。
他无法判断此刻，如果祁知愿意跟他走，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他和谢清席的相似，还是因为，他的别墅中有方便人鱼形态的特制泳池。
谢临奇与此同时抬起头看向祁知，放在鱼尾的手没有拿开。
“好。”
祁知抬起尾巴：“谢临奇，下船后记得去医院查查，落海不是小事。”
谢临奇手中一空。
“好。”
谢临奇明白，现在，祁知不会选他。
【警告，直男值骤减，惩罚机制启动。】
023系统播报着，心中不知作何感想，直男值骤减的原因是，祁知利用系统工具去救落海的谢临奇。
*
海边某座小岛。
少年模样的男生拂过海面，海水的画面被拨弄打散。
“谢清席，真是好算计。”
禹初长叹一声，望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自从遇见祁知后，随着时间推移，禹初曾经的记忆逐渐开始慢慢恢复。
几天前，他的记忆拼凑完整，他被困在这里是他自愿入局。
禹初放出一条小蛇：“去祁知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禹初眼底划过愁绪，祁知居然不顾自己安危去海底救别人。
那个人，能不能留。
第34章 失语症
祁知在露天泳池内游了一会儿便冒出头, 他又不是真正的人鱼，天天都呆在水里，湿哒哒的。
祁知和学校请了假, 他的鱼尾始终没能变回双腿, 人一直在秦斯白的别墅。
现在时间已经到达早上九点，猫头鹰挂钟探出头, 钟摆晃动, 而秦斯白依然没醒。
原因是，秦斯白昨晚大半夜去海边割水草，接近凌晨才回别墅。
空荡的别墅中，只有偶尔的鸟叫声。
【023, 把我传送去秦斯白的卧室。】
鱼尾难以行走，好在023系统主动提出自己能量恢复, 可以提供出行服务。
一条美人鱼悬浮在半空中，缓慢移动。
祁知可以理解，023系统能力有限, 能帮他出行, 比之前的没用已经好很多。
023系统屏住呼吸，其实是他幻化出的身体在抱着祁知走。
能量有限他无法凝结出完全实体, 不成型的异形体他又怕吓着祁知，只好以透明不可视状态出现。
023用的什么传送媒介，温温热热的, 像人的皮肤。
祁知不太自在动了下腰。
023心脏一跳，咽了咽口水, 他的手部正在祁知的腰侧。
真好摸, 尾巴也是。
短短的路程变得无比漫长，祁知无聊在空中晃着尾巴。
人类看不见的地方, 023的身体被祁知的鱼尾巴啪啪一顿拍。
终于，祁知到了秦斯白的卧室。
直男值骤减，祁知被惩罚了失语症。
本以为又要编离奇故事，结果却出乎祁知的意料:他这些天一个字都没说，秦斯白居然一句也没问。
【秦斯白很擅长逻辑自洽。】
祁知肯定夸夸。
023系统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祁知，秦斯白这些天因为祁知不和他说话，人都快疯了。
秦斯白情绪的波动大到他都能感知到。
祁知捂住秦斯白熟睡的脸，双手揉捏——秦斯白依然没醒。
祁知面无表情抬起尾巴，闷住秦斯白的脸。
男人熟睡的平缓呼吸变得混乱，直至呼吸不畅。
秦斯白的脸被压在鱼尾底下，眉头皱起，一睁眼就是蓝色的鱼尾鳞片。
祁知的鱼尾被男人顺势抱住，秦斯白凑上去亲了一口不满足，又亲了一口。
【按照人体构造，他现在正在亲我的脚。】
祁知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自认为语气是坏事得逞的邪恶感。
有哪里不对吗？
023系统随意回应，心中疑惑，祁知无论被亲哪里，不都是非常寻常的事吗。
祁知抱住自己的尾巴抽出，等到秦斯白想要坐起身时又一尾巴把男生拍下。
“小知，抱歉我起晚了，你吃早饭了吗？”
秦斯白也不挣扎，躺着询问。
祁知因失语症没有回应。
秦斯白心脏刺痛，勉强撑起笑容:“我去帮你烧水草。”
祁知握住手心敷衍滑了两下。
“小知，不要闹。”
一点不像是在帮助秦斯白，反而是另类的折磨。
祁知的双手被男人抓住，固定在原地不能动。
023系统看着，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秦斯白要被祁知玩死了。
时间慢慢流走，祁知的手心发红，没有一开始的干燥洁净。
【023，电击他。】
祁知很想一尾巴扇上去，手指间发烫。
【抱歉宿主系统不……电击哪里？】
023系统浑身一凉。
结果不言而喻，现在惹祁知不高兴的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祁知的手终于被松开。
秦斯白想要起身去浴室，祁知的鱼尾压在他身上纹丝不动。
“宝宝，快放开。”
秦斯白不是真正的忍者神龟。
祁知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做了个拒绝的手势。
秦斯白被强制控制着，祁知鱼尾扫过的同时松开手。
蓝色的鱼尾，接近腰部的位置，有了其他的颜色。
一瞬间，困扰祁知许久的鱼尾换成双腿。
浴室的淋浴水声响起。
淋浴被开到了最小，稍微大点皮肤会变红。
祁知光脚站在浴室瓷砖上，男生的手在帮忙洗漱。
“小知。”
秦斯白的脸都快贴上去了，拼命控制住自己不要把头埋进去，呼吸打在祁知腿上:“你能夹一下吗？”
【他在说什么？】
祁知懵懵的。
023系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他该怎么说，怎么说才能证明秦斯白不是个便太。
好在秦斯白还想着以后，没有再过分的举动。
祁知的双腿恢复，失语症惩罚依然在继续，全程秦斯白自言自语得不到一点回应。
“……”
秦斯白闭上嘴，亲了亲祁知的嘴唇:“宝宝，是我不对，我只顾着自己。”
【……他又脑补了什么？】
祁知穿着睡衣，无奈坐在床边，看着秦斯白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红色透明材质的玻璃盒。
祁知有不好的预感，上次类似的盒子还是他去飞云公司时，秦斯白误会他喜欢女装。
阳光照进房间，秋日的阳光没有夏天那般耀眼炎热，却是同样的光亮。
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一件看着滑滑的普通丝袜。
【我不要穿这个!】
祁知想起曾经被白丝支配的恐惧，秦斯白温柔的微笑在他眼里都变得阴恻恻的不怀好意。
“我会继续努力学习。”
所以，不要和我分手。
秦斯白将其他情绪藏在眼底，收拾好心情。
祁知的睡裤是松紧腰，没有扣子，非常容易离他远去。
“小知，我帮你。”
祁知松了口气，原来是秦斯白觉得他们之间要互帮互助，早上他帮了秦斯白，秦斯白现在想要回馈。
祁知被阳光刺了一瞬，不对，现在是快中午，不能白日××。
秦斯白领会到祁知的意思。
祁知眼前一黑，他的头顶是被子，秦斯白用被子给他们两人制造了一个黑夜空间。
空间狭小距离近，暧昧升温。
往前一点，两人的脸就会相贴。
祁知眼眶润润的，他终于明白秦斯白说的努力学习是什么东西了。
不过几下，祁知的腰往后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又被男生压着后颈搂在怀里。
秦斯白拍了拍祁知的背，轻哄着，动作不停。
祁知说不出话，声音闷闷的压在喉咙里，偶尔才能艰难漏出几声。
祁知眼角沁出的泪水被轻柔擦去。
并没有用力气，只是一下下滑过，祁知的小腹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发抖。
好奇怪的感受。
太过分了。
秦斯白的手背上感受到一片温热。
祁知抓住男生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秦斯白呼吸一滞，害怕惊扰到这副美景，又漂亮又可爱，还有点委屈的可怜。
‘不想继续。’
祁知摇头，他觉得快到极限了，再继续，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比正常的那种还不好。
秦斯白停住，欲望和理智交织，最后是害怕祁知和他分手的情绪独占上风。
*
失语症对祁知造成的影响不大，惩罚机制的时间慢慢减少，终于，到了祁知离开秦斯白别墅的日子。
祁知没有特意和秦斯白提要回校的事，在他看来，这是非常自然正常的事。
殊不知秦斯白现在的情绪像绷紧了的弦，一点波动都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祁知翻开剩下的恶毒剧情点，离他最近的日子是谢临奇的生日。
在原剧情中，恶毒炮灰在生日当天故意送恶心礼物，不仅没有达到破坏气氛的目的，而且被像个小丑一样被警卫扔出去。
祁知敲了敲书房的门:“斯白，你有空吗？”
秦斯白正在书房从头到尾梳理大计，他一定要想办法留住祁知。
秦斯白写画的动作一顿，他听到了什么，祁知的声音祁知愿意和他说话了？
一门之隔，两人世界全然不同。
秦斯白做好心理准备打开门。
秦斯白一直没问祁知为什么不说话，祁知也没去解释，他想，应该是秦斯白不在意他说不说话。
“斯白，马上到谢临奇生日，我要去给他买礼物，你去吗？”
祁知身上穿着一身家居服，温和无害。
显然，秦斯白做的心理准备还是少了。
“好。”
秦斯白苦中作乐，至少祁知愿意和他说话了。
*
第35章 “我打了舌钉，会很舒服的”
雾城市中心, 寸土寸金的地方。
祁知扫过展示柜中的各式各样的手表，送给谢临奇这种阶层的生日礼物，名表不出错但没有亮点。
祁知筹谋着给谢临奇送一份非同寻常的礼物。
023系统提心吊胆, 祁知静悄悄得让他不习惯, 一定有他没发现的惊喜在来的路上。
“这个吧。”
祁知随意一指，一支款式普通价格中层的手表, 毫无惊喜之处。
“好的先生。”
工作人员礼貌微笑迅速帮忙包装, 对祁知来说价格中层的手表，在正常看来也是一大笔买卖。
秦斯白跟在祁知身后，心越来越凉，祁知是什么意思, 在谢临奇的生日这样特殊的日子，送情侣手表。
祁知接过包装礼盒, 一点没察觉到秦斯白心中的千回百转。
事实上，祁知只是根据自己审美挑了一支名贵的表。
“小知，今晚你还回来吗？”
秦斯白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回。”
谢临奇生日在明天, 祁知只是亲自去送“惊喜”礼物, 观赏自己的杰作，并没有其他打算。
“好。”
秦斯白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生绳, 恢复温柔表面：“我也买个相同款式当作礼物。”
他要最大限度的阻止谢临奇挖到他的墙角。
祁知在恋爱方面有时迟钝得可以，还以为秦斯白和谢临奇是好兄弟。
023系统默默：如果秦斯白和谢临奇是兄弟，那谢临奇挖墙脚岂不是觊觎嫂子。
不对, 他们都是一个人，023主机发热, 是我绿我自己？
回到别墅后, 祁知找到自己拆过的牙膏盒，随手扔进送给谢临奇的礼物盒中。
【……宿主, 你在干什么？】
023系统有种果然如此的认命感，他就知道，祁知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一个折磨谢临奇的好机会。
【给谢临奇准备礼物。】
祁知语气真诚。
“还有什么没用的东西……”
祁知翻出买来还没穿过的一次性内裤，再次扔进礼物盒中。
【不是送手表吗？】
023系统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碎片。
【光送手表哪够？】
祁知眉眼弯弯，像是黑白相间的逻辑猫，收拾出一堆鸡零狗碎的用品，全一股脑加入谢临奇的礼物清单。
祁知在别墅收拾得差不多，出发去学校宿舍继续。
谢临奇有福了。
023无奈笑笑。
因为失语症有段时间没来学校宿舍，祁知站在被锁死的宿舍门前：他没带钥匙。
祁知回望四层的阶梯。
…
宿舍内基本布置没变，祁知打开衣柜，视线锁定这次的最终目的。
【宿主，你确定吗？】
023系统想起祁知和秦斯白保证今晚又回家，又想起自己对谢临奇的嘲讽。
这下好了，谢临奇是真有福了。
祁知手里拿着第一次系统送的女装，这件女装不仅是对秦斯白的考验，更是对谢临奇的最大冲击。
祁知卷吧卷把收住，将赛车结束那天谢临奇送的一堆女装全部翻出来。
“确定，送给小谢一个大大的礼物。”
原来的礼盒包装尺寸不够，祁知在去谢临奇在市中心的别墅路上，贴心换上一个更大的礼物盒包装。
“小谢，我来给你送生日礼物。”
祁知声音轻快按响门铃。
生日礼物惊喜只是祁知计划的第一步。
祁知进入别墅后放下大礼盒，故作神秘:“这是一个惊喜，等我走后你再拆。”
谢临奇从给祁知开门时开始，脸上一直保持被幸福突然砸到的表情，闻此立马答应:“好。”
晚上，空荡的餐桌上摆满饭菜，谢临奇翻找许久，从仓库里找到两根蜡烛。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祁知的眼眸中映出蜡烛的火光莹莹。
“小谢，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祁知倒满一杯红酒递过去，在蜡烛微弱的火锅竟然透着温馨。
谢临奇眼眶一酸一饮而尽。
祁知紧接着继续倒满，在脑海中搜刮有什么温馨气氛组的台词。
“以后要幸福。”
祁知目光慈祥。
谢临奇喝了满满一杯酒，神识微飘，祁知这话一出，拼命要上位，挤掉其他男人的小三奋斗记忆排山倒海般涌出。
谢临奇喝完第二杯酒。
祁知梅开三度，添满第三杯，这才是他计划中唯二的重要组成部分。
他要把谢临奇灌醉，然后在谢临奇醉后录下出丑视频。
“祁知……”
谢临奇看着推过来的第三杯酒，突然起身绕到对面，一把抱住祁知的腰。
祁知手掌盖住谢临奇想要凑近的脸，正气凛然:“有什么事，小谢”
谢临奇也不挣扎，声音被捂住低低的发闷:“可以亲亲吗？”
说话的呼吸温热散发水汽，手心又热又凉，祁知下意识拿开手。
谢临奇见缝插针贴近，话语不断蹦出来:“我给你买了很多小裙子，有长裙，有短裙，上一批我送你的裙子已经过季了，这是一批新出的……”
谢临奇乘胜追击，热情推销自己:“我打了舌钉，会很舒服的。”
祁知把大量信息串在一起，低头轻笑着:“你想吻我”
“想。”
谢临奇语气坚定。
“那你想着吧。”
祁知掰过谢临奇的脸，佯装要起身离去。
谢临奇蹲在祁知椅子旁，像是被主人踢了一脚的狗。
祁知的衣角被拉住，谢临奇甚至没有去拉他的手腕。
太小心翼翼了。
穿越前，祁知从来都是被小心讨好的一方，这种情态他见得太多。
祁知有些乏味，刚提起的一点兴致快要消失。
下一秒，祁知被握着腰抱起，坐在男生腿上面对面。
谢临奇的手臂死死箍住祁知的后腰，把过分漂亮的男生往前拉。
“宝宝，你不想试试我吗？”
在黑暗中，祁知的脸被男人细细抚摸。
谢临奇从祁知的下巴浅浅落下吻，一路亲到眼角额头，除了嘴唇，其他都被轻轻照拂。
唯独避开了嘴唇。
祁知往后缩，又被男人扶着脑袋追着亲。
不愧是同一个人，连亲吻都是一个德性，跟饿了几百年的狼似的，压不住的眼冒绿光。
“宝宝，可以亲亲吗？”
谢临奇在征求祁知的意见，颇有一种祁知不同意，他会亲遍所有地方的破罐子破摔疯意。
两人体型有些差距，谢临奇整体身高肌肉要比祁知大一圈。
祁知被男生抱在腿上坐着，男生一只手臂都能把他固定住。
023系统想起之前秦斯白努力学习时，偶然间传输到他数据库中的知识，和你适合祁知和谢临奇。
相对偏瘦的一方坐在伴侣大腿上，站起时，伴侣使坏手臂绕过膝盖把人抱着，坐下后偏瘦的一方，连腿都被搂在了怀里。
伴侣手臂横在他的小腿前，轻轻松松把整个人固定住，偏瘦的一方根本动弹不得。
无论是什么样的，他都要接受，因为无处可逃，无论是手还是腿，都动不了，连挣扎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023系统幻想祁知会哭得多漂亮，他那样温和危险，也太可爱了。
真是小可怜。
023系统的内心活动，祁知无从得知。
祁知忽然主动拉近距离，呼吸交缠，他的声音如同海妖般惑人:“可以。”
023系统从幻想中回神，等一下，祁知不知道其实三个人是一个人，而且正在和秦斯白谈恋爱。
然后祁知现在答应和谢临奇接吻!
【祁知，你要和秦斯白分手吗？】
祁知张开嘴巴，软软的舌头被吞吃。
【不分手，我都喜欢。】
祁知唇间泄露出稀碎的呜咽，谢临奇的舌钉冰冰的，充满异物感。
【为什么？】
023难以置信。
祁知没功夫理会023系统的试探，随意应付一句:【因为我是渣男。】
023系统彻底没声。
“宝宝，舒服吗？你为什么走神”
祁知刚想喘口气，又卷土重来，谢临奇的舌头比其他人要长，亲得好深。
蜡烛燃烧着，灯影绰绰，蜡油低落，不一会儿，蜡烛已经燃去二分之一。
谢临奇十分清醒，没有得寸进尺。
祁知躺在沙发上仰望天花板，来时的领口稍显不整。
“宝宝，这个时间，你还回去吗？”
谢临奇蹲在祁知面前，抓住祁知的手亲了亲:“今天别走了，好吗？”
外面天色接近全黑，祁知看了眼手表时间，确实不早了。
谢临奇的别墅和秦斯白的距离遥远。
“好。”
祁知拍了拍谢临奇的脸:“但是你睡沙发或者卧室地上，选一个？”
谢临奇心满意足:“我睡地上。”
临睡前，祁知躺在床上给秦斯白发了条消息，说明情况，发完没再看手机沉入梦乡。
手机屏幕上消息的缓冲圈圈转啊转，最后归于一个红色的问号。
“消息发送失败。”
那边，秦家别墅。
秦斯白静静盯着大门，心一点点沉到谷底——祁知没有回来。
祁知说过他会回来，秦斯白自嘲笑了笑，是他没听懂成年人委婉的说词，或许是听懂了但不愿接受。
祁知要准备和他分手。
客厅里的钟摆晃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天空中的黑云已经飘移到另外一处，明天变成今天。
秦斯白默默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一直等待。
第36章 他要被甩了
清晨的阳光洒入房间, 床边桌子上的手机嗡嗡作响，祁知睡意未消，心情有些烦躁, 在看到来电人的姓名时更是雪上加霜。
“喂, 你最好一大清早有什么要紧事。”
祁知的声音透着烦，但实际听起来黏糊的像是生气了撒娇。
“找你帮个忙。”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调笑道：“祁少这是在哪呢？”
祁知拿开手机, 真新鲜, 楚青居然求到他这边来了。
他们相看两相厌，更别提什么帮忙，那就相当于把脸伸出去给死对头扇。
“什么事？”
“我开的甜品店万圣节缺一个npc。”
楚青坦诚。
祁知嗤笑一声：“还有你楚少搞不定的东西，怎么, 是要破产了？连请npc的钱都没有？”
楚青大方开了个价：“这个npc只有你能胜任，是颜值超高的吸血鬼伯爵。”
楚青对祁知的颜值似乎有什么执念。
祁知沉默着, 听着楚青在电话那头对他从头到脚，大夸特夸。
祁知表情复杂，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楚青吗, 怎么变得怪恶心的。
“知道了。”
祁知匆匆答应挂断电话, 被楚青这么一搞彻底清醒了。
手机屏幕亮了亮祁知没有看到，上面是楚青新发来的消息：“我把服装寄去xxx（秦斯白家别墅地址）了。”
祁知正要下床, 脚底传来温温热热软绵绵的触感，是谢临奇的肚子。
祁知镇静收回脚，没收回去。
谢临奇死死抱着祁知的脚。
“……”
祁知踩了踩谢临奇的肚子：“快起床。”
今天是谢临奇的生日, 谢家会为他办生日宴，广邀宾客。
谢临奇睁开眼半坐起身, 看到是祁知又抱着他的腿躺下。
祁知感受到腿上挂着的重量, 长吸一口气微笑：“你的生日宴快要开始了。”
“不想去。”
谢临奇看向祁知，最终, 你能不能留下陪我这句话还是没说出口。
对于祁知来说，他现在算什么呢。
失语症惩罚结束，祁知离开别墅打算返校，临走时拿起手机一看，是楚青的两条消息。
“送到了？这么快？”
祁知小声喃喃往上滑，上面是送货地址——秦家别墅。
023系统摸了摸下巴：他怎么觉得这个楚青是故意拱火的呢，既不想让谢临奇好过，也不想便宜秦斯白。
谢临奇望着祁知离开的方向，半晌，起身拿来祁知送的生日礼物。
礼盒很大，谢临奇深呼吸拆开最上层，是一条内裤。
谢临奇脸色瞬间变红，是祁知察觉到他的心思特意准备的吗？或许就在一天前，祁知还贴身穿着。
没有任何间隔接触过那片柔软的布料，谢临奇记得祁知经常用的洗衣液是柠檬味。
谢临奇双手悬在空中，小心翼翼去碰触，那就让他来验证一下祁知最近有没有换洗衣液。
一次性商品包装几个大字映入谢临奇眼中，这是一条刚买来的，还没拆封的物品。
谢临奇情绪失落：他还以为是祁知穿过的。
生日礼盒像盲盒一般，一次又一次把谢临奇的情绪抛到高点。
有坠机下落，有平滑落地。
谢临奇被幸福团团包围，他拆出了很多祁知的生活用品。
礼盒慢慢变小，谢临奇满怀期待拆开一个长方形盒子。
——祁知同款牙膏。
谢临奇眼神慌乱的乱飞，这是什么意思，是祁知的暗示吗？让他用同款牙膏，接吻时会有更好的体验？
谢临奇肯定自己的猜想，满脸幸福拆开牙膏盒，正打算放在洗浴间。
牙膏盒内空空如也，只有空气。
谢临奇迅速找到理由并开始幻想，他都可以想象到祁知把空的牙膏盒装进礼盒里面的过程。
祁知对他展现的脾气一直是坏坏的。
没关系，他可以买十盒同款牙膏囤起来。
这只是一个空的牙膏盒吗？当然不是！
谢临奇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这是宝宝允许我亲吻的指令。”
最后只剩下底下两层盒子，一个大的扁扁盒子，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小方盒。
谢临奇左右看了看，决定先拆大盒子。！
谢临奇手指颤巍巍的，目光中满是惊喜和难以置信：是祁知穿过的裙子！
谢临奇直愣愣站起看向前方：这是真的吗？他是不是还没睡醒？
几条裙子被放回盒子里，谢临奇拉开门，绕着别墅走了两圈，头脑稍稍冷静才再次回屋。
他害怕不停止再继续拆下去，他会忍不住去抓来祁知大亲特亲。
小方盒内是一支款式低调的手表。
谢临奇刚松一口气，仔细看手表的款式又差点晕过去——和祁知平时戴的款式差不多，是情侣款。
谢临奇摸了摸鼻子下流出的红色，气血上头，刺激连续不断。
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一定要挤掉所有祁知身边的人上位。
此时，正在回秦家别墅的祁知，对自己随便准备的整人礼物造成的效果，一无所知。
*
秦家别墅。
祁知站在门前翻找钥匙，他记得昨天应该是带了啊。
大门在他的面前缓缓打开。
“你回来了。”
祁知被秦斯白的黑眼圈吓了一跳：“你昨天加班了？公司最近很多事吗？”
秦斯白温柔笑了笑：“嗯，昨晚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
“你朋友寄来了东西。”
秦斯白看到包裹上的寄件人，是楚青，那个点明他替身身份，看起来和祁知关系很亲密的人。
祁知找来剪刀拆包裹：“是万圣节那天要穿的衣服，他的店里人手不够让我去帮忙。”
包裹内是一套红黑相间的吸血鬼套装。
祁知展开衣服，版式正经的黑色西装，唯独领口处用血红色边装饰，开了一个快到肚子的深V。
裤子是普通款搭配，没有出格的地方。
祁知拿出盒子里贴心隔开包装的物件，是吸血鬼的獠牙。
比之前恶狼套装的獠牙还要恐怖些。
秦斯白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眼底是一片暗沉：哪个普通朋友会送这样的衣服。
楚青深知祁知的脾性，送来的衣服都是清洗过的量身定制。
祁知拿起衣服去卧室：“我去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是合身的。
秦斯白心如死灰：他了解祁知的身形，在看到衣服设计，无论是上衣腰线，还是裤子的长度，都完全合适。
秦斯白环顾四周：祁知在他家住了有一段时间，处处都是祁知的痕迹，但是从今天开始，一切将归于负数。
他马上要被甩了。
秦斯白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祁知正在房间内换衣服，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提分手的冷漠男人。
第37章 万圣节｜祁知身份揭晓
卧室的门打开。
祁知走到客厅中央, 对着镜子照了照：“大小正合适。”
“斯白，你觉得呢？”
秦斯白眼前晕眩：“看不清。”
祁知上身只穿了西装外套。
“什么？”
祁知朝秦斯白走近，走动间领口变换形状, 透着白, 漏着粉。
领口收合初贴在薄薄的腹肌上，只要被男人手指勾着领口一拉, 一览无余。
“宝宝。”
祁知被抱住, □□一起坐在沙发上。
他听到秦斯白可怜的祈求：“我可以摸摸吗？”
他和秦斯白是正常情侣关系，祁知只是恋爱白痴，又不是不懂常识。
“可以。”
微鼓藏在西装里面，若隐若现看不到完整, 紧身西装被稍稍顶住一点弧度，看不真切。
一开始, 男人双手没有探进去，只是隔着厚厚的西装布料轻轻拢住形状。
祁知身体突然颤了一下，领口加厚的边刚刚剐蹭到了他那里。
男人的头凑近。
“秦斯白！”
祁知本能挺起上身, 本意是拒绝, 看着却像自己挺着往前送上去。
轻柔的，温热的。
祁知眼角泛红小口小口喘着气,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那里最多也只是偶尔不经意经过男人的手心。
软软的，很好吃。
西装领口遮盖在两侧, 秦斯白视线中一片昏暗。
祁知被逼出几滴泪，低头看到场景, 委屈又羞耻
好奇怪。
【宝宝, 这是很正常的。】
023系统使用一点能量，帮祁知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擦掉几滴泪痕。
“宝宝，我可以吗？”
小小软软的已经肿大，男人还想得寸进尺。
祁知声音带着哭腔：“可是你黑眼圈很大，昨晚熬夜了，万一中间睡过去怎么办？”
祁知坏脾气的推开男人：“我会有心理阴影的。”
【宝宝，是他没用。】
023系统顺着哄。
“不会的。”
秦斯□□神焕发如同来到春天：“宝宝，你也有感觉了。”
……
美好的夜晚悄悄来临，秦斯白心脏像泡在温水里快化了，耐心哄着连头都吃不进去的男生。
祁知委屈得哭了，眼泪一滴滴，滴进男人心里。
祁知的担心是多余的，秦斯白没有睡过去，比他还有精神。
祁知视线无法聚焦，手被男人拿开。
“宝宝，不要用手。”
男人轻声哄着：“用后面达到最高处好吗？”
祁知不过是第一次，穿越前连自己解决正常问题的次数都不多，哪能受得住秦斯白刻苦学习的成果。
客厅挂着的钟表在滴答滴答摆动，时间流走。
卧室内，漂亮男生哭着扇了男人两巴掌，骂他是没吃肉的狗。
声音一直持续到深夜，久久未停。
第二天早上，
祁知忍着不适坐起，冷笑着看还没醒的男人，起身离开。
再待在这里，万圣节那天他可能没有精力出门。
楚青很容易看穿其他人的心思和状态。
万一楚青看出来他不能去帮忙的原因是……
祁知想到楚青的嘴脸，一阵恶寒。
秦斯白在装睡，他很早就醒了。
秦斯白轻轻抚过床单：祁知果然走了。
他们之间，结束了。
023系统探查到秦斯白过于绝望的情绪：【宿主，】
祁知揉了揉酸痛的腰：【怎么了？】
秦斯白误会你昨晚在打分手x。
【没什么，宿主注意身体。】
023系统转念一想，满是酸气：秦斯白凭什么，他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
万圣节当天。
祁知一身伯爵贵族的装扮来到甜品店，说话时唇间露出的獠牙，预示着非人的危险性。
祁知是气氛组npc，不用做其他工作。
【023，可以检测到楚青的位置吗？】
祁知来了才知道这里是网红甜品店。
这不像是帮忙，像是特意为了坑他设置的陷阱。
“你好。”
祁知视线回归前方：谢临奇？
“你好。”
祁知向来是敌不动我不动，浅浅露出笑容。
祁知这次的西装里面穿了内搭，层层叠叠。
谢临奇目光坚定看向祁知：“今晚你……”
“啊——死人了——”
谢临奇话还没说完，后厨突然爆发的尖叫声瞬间扯出混乱。
嘈杂的声音吵得祁知太阳穴隐隐作痛，让他没有注意到谢临奇被打断的话。
手机装在西裤侧边嗡嗡作响。
“喂，哪位”
“斯米诺，你在干什么？”陌生的男人声音冰冷无情，透过听筒微微失真。
祁知将手机拿远看了一眼号码。
“抱歉，我忘了任务细节。”
甜品店内混乱无比，祁知顺着电话那头陌生男人的话胡扯，翻山越岭找到靠窗的沙发坐下，警惕观察周围。
不是祁知多想，楚青的店里发生的意外事件往往都不单纯。
祁知福至心灵:不会是楚青今天有大计划，特意把他忽悠来的吧。
在他穿越前，他们之间互坑的事不在少数。
甜品店装潢时尚，四角挂着南瓜灯，万圣节晚上不缺顾客，大多打扮时髦前卫。
警车声由远及近，祁知抬头被亮眼的红色警报灯刺了一瞬。
“斯米诺，十分钟内解决，老地方汇合，别耍花样。”
听筒那边显然也听到了警车声，语气犹入南极。
“知道了。”祁知挂断电话。
楚青这个狗东西，果然是故意把他缠进局里。
甜品店被警察封死，顾客全都惶恐不安坐如针毡，祁知收起手机悠闲躺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警察用看嫌疑犯一样的眼神朝自己走来。
祁知转头看了眼自己身后又转回:真的是朝他来的。
“这位先生，请问案发时你在做什么”稍微年轻些的警察拿着小本本走近。
祁知思考了下:“我在”
“凶手就是他!”附近的一对情侣情绪激动，男方义愤填膺，满脸涨红打断祁知的话。
“我刚看到他去后厨了。”
话音一落，无数目光齐刷刷聚集祁知。
“他还是店里的npc，这次的恶性事件一看就是他们店里的内部矛盾。”
众人的反应让男人仿佛找到了支点，越说越笃定，就差夺过警察手里的手铐给祁知拷上了。
祁知丝毫没有被指认的慌张感，嘴角暗自扯了扯表情纯良看向警察:“警官，锁定嫌疑人了吗？”
祁知直起身扫视一圈，一步步朝凶案事发现场走去。
“先生!现场还没处理!”问话的小警察回过神想要拦住祁知:这场凶杀案的手法残忍无比，死者的面容几乎被损坏，全身关节扭曲得诡异荒诞。
脚步声一下下犹如踩在众人心上，祁知不顾阻拦细细观察尸体，仿佛一点没看到惨烈的死法。
过了一会儿。
“张悠。”
祁知笑容灿烂:“是这个名字吧？刚刚不小心扫到了你的工作牌。”
“你不自首吗？”
现场安静得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与刚刚发生凶杀案截然不同的压迫感笼罩在众人心头，所有人心中几乎不约而同咯噔一声。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凶杀案，怎么看到那个男人感觉事情就不简单呢。
夜晚天气透着凉意，刚刚还如同正义使者一般的张悠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嘴唇颤抖:“你在说什么？”
张悠视线漂移不注意与祁知对视，刹那间浑身血液倒流又回暖，咣当一声没站稳踢翻垃圾桶，死死扒住桌子。
“你不自首吗？”祁知收住笑意，黑色的眸子泛着妖冶，滑过一道蓝光。
祁知不禁微蹙眉头:自从穿越来异世界后，他已经很久没用天赋，熟练度降低了？
时间拉锯，张悠身体紧绷，他感觉的呼吸被人为制止，然后放开，然后又堵住，反反复复。
祁知刚要抬起手，张悠连滚带爬到警察跟前。
“警警警警警官大人，我要自首!我要自首!都是我干的，人是我杀的，这一切都怪”
犯人自首后千篇一律的下跪后悔，流泪崩溃。
【……祁知。】
023系统震惊后组织语言:【穿越前，你不是心地善良的祁氏集团大少爷吗？】
【是。】
祁知摘掉吸血鬼的塑料獠牙，他有进行心理压迫的能力，这是他的与时俱来的天赋，在他出生时，就和正常人类不一样。
如果谢清席听到了祁知此时心中所想，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那是人鱼族独有的魅惑天赋，结果被祁知用来审讯别人。
祁知是人类和人鱼结合生下的混血，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直以为自己是有奇怪天赋的普通人类。
023系统再次打量祁知:青年正经普通的黑色碎发，灯光下，毛茸茸的看着很好摸，眼睛圆圆的，眼角会随着主人心情偶尔微微上挑，整张脸的攻击性被完全刻意压住。
祁知的眼睛，023系统想起之前那次的蓝眸。
祁知的眼睛乍一看清澈明亮，再仔细一点就是万劫不复，如同深渊沼泽一般。
无意的魅惑，清纯年轻的扮相被打散得干干净净，浑身清透的气质又把难言的韵味压得一点不剩，光是眼睛就矛盾无比。
祁知拨通楚青的电话：“喂，你店里出事了，还有，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
楚青知道他有心理压迫的天赋，这次显而易见是他故意的。
祁知好心提醒：“记得查查叫斯米诺的，电话录音我发你了。”
“好，这次谢谢你。”
楚青心知肚明，祁知以为自己被坑肯定不高兴了。
祁知无情挂断电话，接下来就不关他的事了。
在他穿越前，楚青的行事风格一直都是这样。
谢临奇视线跟着祁知移动，他今天又发现了祁知一点新的一面。
更喜欢了。
店里出了这样的事，正常运营无法继续。
祁知正要起身离开，手腕被谢临奇拉住。
“祁知，今晚你有空吗？”
第38章 “你为什么选择在万圣节告白？”
车窗外广告牌五光十色, 花花绿绿夹杂互映。
祁知懒懒躺在座位上：“小谢，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今天是万圣节，祁知怀疑谢临奇现在要带他去墓地探险, 这是谢临奇能干出的事。
谢临奇目视前方, 心中忐忑和兴奋上下浮动：“一个美丽的地方。”
神神秘秘的。
祁知累了一天，提不起追问的兴致。
外面的路灯逐渐减少, 车即将离开城市中央。
祁知听到外面猫头鹰叫的声音, 心中关于探险的离谱猜想似乎将要得到验证。
车灯闪了闪停住。
夜光下的玫瑰园，除了热烈还有魅惑的玄秘。
祁知走过藤蔓攀爬的，坠着紫藤花的拱门，扑面而来的一大团一大团玫瑰花。
在秋冬交接的季节, 带着凉意的风扬起，绿色的叶子, 摇摇欲坠的花瓣，在空中聚集，升起, 盘旋, 忽而掠过男生的发丝。
每一处玫瑰从中都有荧光闪闪，周围不知是哪来的萤火虫, 飞在上方。
寂静的夜里，远离热闹的市区。
祁知慢慢走向花丛旁边，拿起发着闪的东西, 是雕琢成祁知模样的翡翠。
看起来是谢临奇自己雕的，不然不会这么丑。
每一处花丛中都是各式各样的, 他们之间相处的回忆。
祁知捏起蓝色小灯照亮的物体, 是冰蓝色的纯钻。
“那是你眼睛的颜色。”
谢临奇盯着地上，不敢去看祁知的眼睛：“我记得那天在海里。”
“当然我不仅是因为这件事。”
谢临奇连忙解释, 满脸爆红看向祁知：“我本来想要不要拉一车的玫瑰花，但是那高调了，你可能会骂我傻x。”
祁知笑了笑：确实。
“虽然我之前也做过很多傻x的事……”
谢临奇目光温柔又坚定：“祁知，我喜欢你。”
祁知摘起一朵玫瑰，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消：“所以呢，你想当我男朋友？”
祁知心里不知为何有点空落落的，他是注定要离开这里的。
无论是谢临奇或者其他两位男主，他们都有各自的人生。
秦斯白和他告白时，他都没有犹豫，现在和他们相处多了，竟然也入了心。
祁知正感慨着，谢临奇突然半跪在地上仰着头：“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然后他再把其他男人挤掉，谢临奇在心里默默补充。
祁知没有扶起谢临奇，静静望向没有边际的玫瑰花丛，这个面积，这个天气，还有每一份礼物。
“你为什么选择在万圣节告白？”
祁知的声音带着笑意。
谢临奇被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住，不是可能告白失败的害怕，是更多的，更远的。
在莹莹月色中，祁知的眸子是那样的清晰。
祁知好像随时要飞去月亮中，漂亮得不真实。
他从来没见过祁知的父母。
谢临奇慌乱伸手想要抓住到祁知的衣角，又害怕真的碰到祁知，害怕他就这样消失。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祁知！】
祁知转过身，神情温柔：“如果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还要继续喜欢吗？”
那他就是为老婆至死守贞的望妻石。
谢临奇肯定：“要，我喜欢你，不是喜欢你的某一刻，是喜欢你的每一秒。”
祁知重新拿起冰蓝色钻石：“怎么只是裸钻。”
“我原先是想定制钻戒在里面刻上你的名字，可是……”
可是我害怕有刻有你的名字的钻戒变成废戒。
谢临奇完全没想过在钻戒内刻自己的名字缩写。
祁知如果只能给一点回应，那他们的感情会很好，因为他会补上剩下的所有；
祁知如果给出一半的回应，那他们的感情依然会很好，因为他给的将会满溢出。
谢临奇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祁知将蓝钻对准月光，一时间分不清是他的眼睛还是钻石更亮一些。
“好。”
祁知望向谢临奇的眼睛：“今晚月色真美。”
*
距离万圣节惊魂夜已经过去五天。
祁知的别墅中。
祁知无奈松开谢临奇：“小谢，接吻时要闭眼。”
谢临奇睁大眼看着他，祁知是下不去嘴。
祁知谈的第一个男友是秦斯白，知识储备丰富。
这样一对比，谢临奇和白痴没有区别。
祁知坐在沙发上，搅动杯中的热可可：没想到谢临奇那么纯情。
“对不起。”
谢临奇规规矩矩坐在对面。
不知道还以为在进行什么重要的商业会谈。
祁知朝谢临奇招招手:“小谢，过来。”
白色毛衣被主人掀开，牙齿固定住不让它掉落。
祁知抓住谢临奇的手放在上面。
“微鼓着，软软的。”
谢临奇贴近，认真观察，雪山中的亮色已经不是完全青涩的粉，看起来就是被弄过几次。
祁知张开嘴泄露一点声音，毛衣不慎掉落，盖在男生头上。
谢临奇没有被外界条件所打扰，细细品尝。
祁知想，这次过后要等很长才能再碰，前两天他穿薄毛衣，毛衣晃着晃着就被顶起两点。
祁知被握着腰提起，放在男人腿上，高高在上。
他的腰被搂着紧紧贴着腹肌，肩背想往后仰，其他就会往前送。
“好可爱。”
谢临奇大脑宕机。
祁知又被抱着翻了身，膝盖却是弯的，手臂支撑着，上身和沙发留有空隙。
“宝宝，我用手帮你。”
前后都被照顾到，祁知神情闪过几丝慌张，胡乱扯住沙发上的小鲨鱼玩偶抱在怀里。
祁知把脸埋在玩偶绵绵里，声音闷闷的不肯大声。
小鲨鱼玩偶被男生捏来捏去，有时长长的从头到尾抓了一把。
小鲨鱼玩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漂亮的男生，明明看起来很舒服，为什么要哭呢。
023系统能量有所恢复后，可以时不时连上通感。
他的手指被紧紧包裹着，瑟缩着热热的。
023系统悄悄摸了摸祁知塌下的腰:祁知这种时候和平时大不相同，稍微过分一点眼泪就啪嗒啪嗒掉，看着委屈又可怜的，实在吃不下什么。
“谁谁在摸我的腰”
一句话没能说完整，带着泣音。
祁知转过脸看向谢临奇，睫毛上还挂着泪:“你怎么有三只手”
祁知在说什么
谢临奇盯着祁知的脸，脑子一片浆糊:不行，太可爱了。
“对不起宝宝，我没有第三只手。”
祁知除了之前和秦斯白进行过几次美丽交流，还是青涩得很。
祁知的脸被谢临奇从玩偶里挖出来。
祁知把小鲨鱼玩偶放在他和谢临奇之间，不让谢临奇贴过来。
023系统无奈笑笑:祁知明明一点对待都受不了，平时还老是无意识瞎钓。
谢临奇的手指在他面前甩了甩。
“宝宝，你的水。”
祁知:我再也不相信谢临奇纯情了。
第39章 “他为什么叫你宝宝？”
两人的恋爱日常没有想象那样波澜起伏, 和普通情侣没什么差别，只是…….
在日常生活中，谢临奇只能见缝插针, 趁秦斯白不在的时候和祁知亲近。
遮遮掩掩永无出头之日, 某天，谢临奇想到一个好主意。
404寝室内。
祁知坐在椅子上, 戴着耳机正在看电影吃零食。
宿舍内莫名安静下来, 薯片被咬碎的声音咔嚓咔嚓不停。
祁知捏起薯片咬到到一半，难以忽视旁边过于炽热的目光。
“你也想吃”
祁知转头。
“想吃。”
谢临奇接过薯片，祁知转过身继续看电影。
两人就这样，一起合着吃完一包薯片。
“水果糖吃吗？”
“吃……不对!”
电影片尾曲在屏幕上播放, 谢临奇终于想起自己的最终目的:“今天是我们恋爱第18天的纪念日。”
谢临奇紧接着说出想法:“我们没有恋爱旅行。”
祁知摘掉耳机。
他和秦斯白也没有啊。
谢临奇又看了什么恋爱攻略。
自从祁知吐槽过谢临奇太小白，谢临奇就开始搜集各种稀奇古怪的恋爱必做一百条。
这一周有两门专业课结课, 他们的其他时间充裕了许多。
祁知思考一会儿，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公司和学校的事，确实没怎么陪谢临奇。
“好。”
祁知答应了。
“你们要去哪？”
秦斯白拉开帘子, 微笑着探出头:“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纪念日。”
秦斯白这些天, 像在沼泽中不断挣扎，他不动着接受事实, 他会下落；
他努力挣扎着想要碰到岸边，他仍然会不断下险。
在祁知和谢临奇确定关系的第一天，秦斯白就发现了。
和他分手转头就和谢临奇在一起, 秦斯白堵住的思绪慢慢畅通:是谢临奇在勾引祁知。
“我们去哪？”
祁知同样疑惑。
祁知的正牌男友发话，谢临奇有一瞬的心虚, 想到自己被祁知承认又硬气起来。
“自驾游去顶金雪山, 我预订了那里的雪山山庄。”
谢临奇提前做好了攻略，顶金雪山预报明天有流星雨, 这将会成为他和祁知难忘的恋爱回忆。
回忆是不可取代的，如果有那么一点可能，他想在祁知心里留下印记。
“顶金雪山”
祁知看起来心情愉快，他很喜欢谢临奇时不时带给他的新鲜感。
然而，这场谢临奇精心策划的双人之旅，最后还是在拐了好几个弯后，彻底跑偏。
跑车内，祁知看着谢临奇复杂的脸色，忍不住想笑，他大概能猜出，谢临奇是想要撇开其他人，和他单独相处。
后座，秦斯白和严喑各坐一边，中间留下一条银河般的距离。
祁知戴上墨镜，感受风在耳边呼啸，现在这个季节温度已经偏低，裹挟着几缕寒意。
雪山里的温度更是不用说，祁知收拾背包时，特意塞了一个冬天穿的长款羽绒服。
车外的景色由高楼变成平地，枯叶在树枝上摇摇欲坠，碰巧落在车头前，随着风打了个转，被疾行的车抛之身后。
随着路程的延伸，气温越来越低，山头白色的雪顶映入祁知的视线。
不过一会儿，他们到达了雪山山脚下。
“你们不冷吗？”
祁知穿上羽绒服，鼻尖因为冷气微微透着红，说话间，空气中升腾水汽。
四处都是雪，白茫茫的世界，无边无际。
三人的脸冻得发白又发红，牙齿打颤。
【他们看起来很冷。】
033系统迅速关上通感，避免真的感同身受。
祁知拿三人没办法：“前面有租羽绒服的地方。”
在来的路上，祁知无意间刷到顶金雪山的攻略视频，羽绒服有是有，不过。
祁知带着三人找到租羽绒服的地方，这里不难找很显眼。
祁知别开眼：“你们去租吧。”
羽绒服一排排，大红大绿大紫的配色，比彩虹还要亮眼。
严喑沉默着往后挪了两步，试图和那些拉开距离。
谢临奇退到祁知背后，把手塞进祁知羽绒服帽子底下，小声：“宝宝你好暖和。”
秦斯白从僵硬中恢复，尽量保持自然看向祁知：“没事的。”
秦斯白抬腿往前迈了两步，雪中鞋子印记深得可以看出男生内心的挣扎。
祁知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似乎是咽下去了什么不好的话。
三人最终还是穿上了色彩鲜艳的衣服，在雪山无边的白中，游客们身上花花绿绿的羽绒服显眼明亮。
四人本就颜值高，聚在一起三人穿得丑，祁知简直就是唯一可以洗洗眼的地方。
其他三个人，游客视线落在他们脸上，挺帅，视线再往下看，刺眼。
祁知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大大的连衣帽上是洁白的毛领，毛茸茸的，随着男生的走动，上下一晃一晃的，蓬松轻盈。
祁知身高180+，腿又长又直，完全能撑住羽绒服，穿出一种在秀场的高级感。
“谢临奇。”
祁知微笑着转头，打掉谢临奇的手，他的毛领被从左到右捋了一把。
皮肤也白，像雪山里漂亮的小雪狐。
023系统默默打开拍照功能，疯狂拍拍拍。
祁知教训完了谢临奇，转身正要继续前进，被忽然从背后抱住。
谢临奇一脸沉迷，脸整个埋在毛领里蹭蹭，他入学那会儿真是瞎了眼，犯病似的和祁知对着干，祁知根本就可爱死了。
谢临奇的体型大，人重，祁知感受背上的重量，拳头硬了。
“对不起宝宝，你太可爱了。”
谢临奇两头牛都拉不动，祁知放弃挣扎，被完全抱在怀里，露出个小脸。
谢临奇恋爱会为什么是这种画风？
祁知余光扫到自己的毛领已经开始翘毛。
秦斯白和严喑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人还在，眼神已经变成刀子扎在谢临奇身上。
“差不多够了吧。”
秦斯白的手心差点被自己掐出血，怎么就这么刺眼。
“祁知的毛领都乱了。”
秦斯白几乎没有叫过祁知的全名。
严喑没有秦斯白那么多的顾虑，当机立断把祁知拯救出来。
祁知换了个怀抱，被严喑抱在怀里。
祁知身高在正常男生中属于正常，其他三人可能是因为男主优势，身高都比祁知至少要高半个头。
以至于，祁知会被整个抱住。
“他为什么叫你宝宝？”
严喑语气淡淡，不去看祁知，一点点把杂乱的毛领理整齐。
“但是很贴合。”
严喑微微低下头，把下巴放在祁知肩头上：“宝宝。”
祁知的耳朵肉眼可见的，耳尖上泛起粉。
“不要乱叫。”
祁知的脸上白里透着粉，眼睛润润的，想让人怜惜地捧起脸，轻轻亲在眼角。
谢临奇咬牙：他还以为祁知和严喑分过了，没想到还蜜里调油。
秦斯白冷静死盯着，心里谋划出无数条让严喑短时间无法出现在祁知身边的方法。
严喑懂得分寸，祁知被放开。
男生小心翼翼碰了碰祁知的手：“我可以拉着你的手吗？”
在巍峨的无边雪山中，他心中的缪斯更加神性。
拉着手一起走？
祁知想起自己之前在直男行为一百条中看到的直男准则，好兄弟之前拉手再正常不过。
秦斯白和谢临奇已经成了他的男朋友，在他们俩那刷直男值是废了。
祁知捋清思路后，看向唯一一颗独苗的视线变得欣慰：“好，我们一起拉着手。”
【直男值+10】
沿着雪山往里走一段，连天空都变了颜色。
橘红的霞色与虹色晕染，朵朵祥云舒缓着慢慢游走，与雪山的冷白对比鲜明。
祁知抬头，黑色的眼眸中似乎装住个整个天空。
祁知在欣赏天空，其他三人和023系统都在看祁知。
“这是你们家里最小的弟弟吧。”
路过的中年夫妻善意开玩笑：“看着老宠喽。”
祁知不以为然，按他穿越前的年龄算，他们几个连大学都没毕业的才是弟弟。
【023，你有年龄吗？】
【有，比你年龄大。】
023系统隐隐有预感：祁知已经知道部分真相了。
绕过几堆厚雪，视野顿时变得开阔，冰湖奇观的画卷忽而展开，洁净无边的冰面，有几人在上面泛舟。？
祁知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并不是冻上的冰面，湖水化作长条冰晶，船桨划过，是一条条层层叠叠的冰针隆起。
谢临奇抢先一步介绍：“顶金雪山的五大奇观之一。”
祁知被谢临奇拉过手，自然地和严喑分开。
“一条船只能坐两个人。”
祁知莫名奇妙跟着谢临奇奔跑起来，此处好像响起了什么奇怪的BGM。
幸好售票处不过百米距离，祁知等着上船，没看到其他两人跟上来。
谢临奇正坐在船上朝他挥手。
祁知踏进船中，挂住船的锁绳解开，船随着桨的摆动，缓缓离开岸边。
严喑习惯性拿出相机拍祁知，可不知为何画面刺眼得让他按不下快门。
秦斯白自虐般的视线紧随，每天，他的心都在告诉他，他不想放弃。
船的两侧前后各有船桨，祁知听着冰针碰撞的声音，哗啦啦的像是被山风卷过的风铃。
祁知划着桨，在碧蓝的湖中心，如玉的手腕转动，如同雪山中初雪化作的精灵。
如果时间能变得更慢一点。
谢临奇心中一酸，小声喃喃：“祁知，你能不能再多喜欢我一点。”
“什么？”
哪座山的积雪滑落山头，压住所有的声音。
祁知忽而转头，天气寒冷，发丝结出薄薄的冰霜。
冰湖面积宽阔，小船驶过湖中央便掉头回来，停靠岸边。
其他两人没坐船，站在岸边，像两座雕塑。
售票员悄悄打量好几眼。
“怎么了？”
祁知一下船就看到两人眼巴巴的。
……
祁知重复体验了三次在冰湖中泛舟。
最后一次时，秦斯白贴心的表示自己可以不去体验，但是和秦斯白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秦斯白也是他男朋友，祁知自然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
划完三圈的结果就是，祁知面无表情伸展手臂：他的手臂发酸。
023系统心虚遁走：对不起，都是他干的好事，祁知应付不来三个。
如今只是和两人建立情侣关系就这样，023默默：等他以后可以完全凝结出实体，还能分到祁知一点的心思吗。
明日清晨要去观赏顶金雪山的著名景观，日照金山，四人早早回到旅馆。
第40章 涂药｜画模
旅馆的别称叫雪山山庄, 自有一番来头，连提供的茶都是由雪水泡成。
夜里的雪景别有一番滋味，莹莹的泛着雪光, 比起白天多了几分寂静。
雪山是常年积累的雪, 最近几天没有雪花。
祁知小饮一口雪山茶，舒适闲散的躺在晃悠悠的躺椅上, 耳边是偶尔的雪堆细碎松散开的声音。
平静的享受不过几时, 他的窗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能放我进来吗？”
谢临奇的脸快要贴到窗户上。
祁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打开窗户。
谢临奇迅速从窗户翻进屋里。
“为什么不走门？”
祁知平静给自己又到了一杯茶。
谢临奇也不知道，只是潜意识里觉得翻窗更安全且方便。
“坐吧。”
祁知习惯了。
谢临奇环顾四周，没有任何的凳子, 理所当然的坐在了祁知旁边的地上。
祁知从躺椅上直起上半身，补充解释自己刚刚说的话：“坐在椅子上。”
谢临奇恍然大悟：懂了。
屋里只有一个椅子, 祁知让他坐的位置显而易见。
谢临奇想，这是祁知的暗示，或者测试他的考验。
祁知被提着上半身抱起, 然后他的底下又变成了谢临奇怀里。
谢临奇躺在躺椅上, 怀里抱着祁知，语气还有几分自豪：“谢谢。”？？？
祁知拿开谢临奇的手直起身, 偏身看向谢临奇的嘴脸。
算了。
祁知今天划了三圈的船，还走了不少路，实在没什么力气再争辩, 摆烂似的懒懒躺平。
事实证明，还是躺椅舒服。
躺椅晃悠悠的使人放松, 人体随着躺椅晃着就使人警惕了。
硌得难受。
祁知看都不看, 伸出手狠狠捏了一把，冷漠无情：“忍着, 我不想起来。”
“嘶——”
谢临奇额前滑过一滴冷汗，嘴里不忘答应着：“好的宝宝。”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消反涨，越来越明显。
而且以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危险。
难以忽视，祁知斟酌了一下劳累程度，以及他现在一点都动的愿景。
“可以用我的腿。”
祁知声音懒懒的:“你自己放好，我不想动。”
裤子没有完全掉在地上，只是到膝盖，上衣完整如初。
大腿间的软肉被男主扶住，光是用手摸已经是美妙的体验。
祁知的大腿肉肉的，缝隙不大。
不用特意合着，轻松状态下的只能勉强穿过男人的一只手。
紧紧贴着，温热软腻。
谢临奇的手仿佛被胶水粘住了，一点都不想收回。
祁知被弄得有点烦躁:“不要做没用的事，快点结束。”
“好。”
浅浅的试探终于步入正题，谢临奇碰到的那一刻倒吸一口凉气，是直冲天灵盖的仙气。
世外桃源的温泉水不过如此。
谢临奇不敢动作太大，怕扰了祁知。
躺椅轻微晃着，带着祁知整个人都晕晕的。
祁知蹙着眉:太烫了，贴得那么紧。
不只是大腿，时不时能剐蹭到前面。
谢临奇好心帮祁知解决，谁知竟然惨遭报应。
大腿肉合着挤压，祁知不是有意的。
时间慢慢流走，温度比一开始还要高。
皮肤和皮肤之间互相沾染到彼此的热意。
祁知突然不大高兴，不轻不重扇了一巴掌:“你如果再不结束，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结束。”
祁知的办法可想而知。
谢临奇心中一紧:其实他有点期待。
但把祁知惹毛了不只这点奖励似的不痛不痒的惩罚，谢临奇深知后果。
万一祁知和他冷战一天就完蛋了。
祁知腰发着酸，手臂也酸，累了一天的腿发颤，男人离开时还在微抖着，红了一片。
“滚去你自己房间。”
祁知有气无力摆了摆手，拉着懒懒的调子，不留给男生半个眼神。
谢临奇看着，心中涌起奇怪的念头:祁知这个样子像是和老攻进行过和谐，累得不行了，还要应付他这个情人。
“宝宝，我帮你清洗完再走。”
谢临奇看着眼里满是怜惜，和刚才搂着男生的腿不放的判若两人。
泛红皮肤的上方有两个咬痕和一排亲吻的痕迹。
可想而知，祁知的腿是从里到外都被细细品尝过。
祁知看了眼旁边的台灯，思索要不要把它甩在谢临奇身上。
可以说，祁知的脾气在穿越后真的收敛了不少。
如果是穿越前的脾气，谢临奇现在早就跪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了。
祁知的双腿没办法贴在一起，破了点皮。
“去买药。”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坐标某雪山旅馆。
雪山山庄的房间已经有不少人关灯入睡。
谢临奇却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太好了，他还有补救的机会。
门开了又关，男生出门匆匆。
【宿主，系统可以提供擦伤药膏，但是和上次一样，需要用数值兑换。】
【用恶毒值兑换。】
系统出品的效果不必说，明天还有其他活动，祁知当即选择兑换。
药膏落在祁知手心，祁知挤出一点小心翼翼揉开。
【我能帮你擦。】
祁知劳累了一天，浑身发酸，腰部弯着不大舒服，欣然答应。
023系统可以用能量控制药膏的方向。
【你拿手机对准，我把眼睛附在镜头上，对着抹。】
谈了两个男朋友，祁知依然毫不设防，打开手机相机。
【宝宝，你要分开一点我才能看到。】
023系统能看到的视角全是若隐若现，离得远不是很清晰。
【再扯我的韧带要拉伤了。】
祁知正疲惫着，说话带着刺。
祁知半躺着伸长胳膊把手机拿近。
023系统呼吸一滞，他看得有点太清晰了，什么都看到了。
腿上传来药膏的点点凉意，均匀涂抹开。
祁知拿着手机的手稍有不稳，轻微晃动。
023系统眼前一片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模糊，奇怪的。
【好了。】
“我买药回来了。”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
“放桌上吧。”
祁知腿上盖了一层薄毯，困得打了个哈欠。
“我帮你擦。”
谢临奇把药盒放在桌上，取出一支。
“不用了，我擦过了。”
祁知闭着眼，声音带着困意。
谢临奇拿药膏的手一顿，把药膏放回:“好，那你不舒服时记得再涂。”
谢临奇转身离开，直到出了门整个人才垮下来。
祁知擦过药膏了？是谁擦的
秦斯白严喑都有可能，都比他名正言顺。
谢临奇嘴角扯了扯:可那是祁知和他亲密的证明，无论是哪个心里都不会舒服。
是正牌男友又怎么样，比他抢先一步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眼睁睁看着祁知谈其他男友。
【恶毒值+12】
系统的提示音冲淡了几分祁知的困意，祁知疑惑:【我什么也没做，这是哪里的恶毒值。】
买系统出品的药膏不过10个恶毒值，没想到一天不到又加回来了。
【系统后台自动判定。】
023系统也不知道，他只是借助这个载体，很多隐藏的规则对他来说也是未知。
祁知没去纠结原因，挣扎着从躺椅上下来，扑到床上。
【023，晚上不要打扰我。】
说完不一会儿，祁知沉入梦乡。
床上的被子飘在空气，缓缓落到祁知身上。
边边角角往里掖了掖。
*
清晨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床边桌上的手机闹钟打破清晨的宁静。
祁知扯了扯被子蒙住头。
【宿主，该起床了。】
023系统按掉闹钟，隔着被子拍了拍祁知。
【023，你能不能让我和被子一起飘起来。】
祁知开始胡言乱语，长叹一声勉强起身，头发乱糟糟的，睡衣的领口早就不知道歪到哪里，露出半个肩头。
023提起祁知的领口理好，把祁知今天要穿的衣服传送到床上。
【祁知你清醒一点。】
祁知重新躺回去，静静望着天花板。
十分钟后，他终于意识完全恢复。
外面下起了小雪。
旅馆外面的长廊中，祁知把脸缩进围巾，伸手手接住一片雪花。
这是他穿越后经历的第一场雪。
“祁知——”
谢临奇远远朝他挥手，小跑着把祁知抱了满怀。
在一片白茫茫中突然出现一个大红的长方体，快速逼近。
祁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想起那个长方体是谢临奇才停下脚步。
“放开我，你身上都是雪。”
祁知用力拍了两下谢临奇的背。
雪山山庄分为好几处，他们四个人住在不同的楼里。
谢临奇住的地方离祁知最近。
其他两人在约定时间内准时到达，祁知看了眼手表，现在离预计日出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雪山山庄不在雪山中，离雪山有段距离，站在长廊中可以捕捉到一些雪山日出时的景色，但绝对算不上最佳观影点。
四人坐上观光车来到雪山脚下，又坐上缆车去到高台。
祁知走近围栏边，雪山的全景尽收眼底。
日照金山的景象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他们来的时间不是旺季，高台上的人不多。
“我可以录个视频吗？”
严喑拿起相机朝祁知询问。
“当然可以。”
祁知疑惑:为什么拍雪山还要问他
得到了允许，严喑举起相机。
太阳在这时刚好缓缓升起，光线柔和越来越亮，雪山蒙上一层金闪闪，金粉浮动。
祁知的发丝是阳光的颜色，头顶是阳光的暖意。
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交辉相映，是初雪，也是清晨的太阳。
处处透着清新白玉的美丽。
祁知长立在雪山边。
023想，如果祁知也会魔法，那有可能会是冰或者雪系法术。
顶金雪山有许多自然形成的奇观，四人接上昨天的行程继续前进。
“听说顶金雪山中有一片天鹅湖。”
谢临奇走在祁知旁边:“在天鹅湖前亲吻的情侣将会永远在一起。”
祁知缓缓收回悠闲的姿态，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虽然他知道谢临奇和秦斯白是一个人，但是他们彼此间不知道。
万一在天鹅湖前都要验证传说，他该怎么解释。
完了，他真要成渣男了。
“真的吗？”
严喑平静的声音传来，把祁知的心情瞬间安抚。
祁知拉住严喑，看向谢临奇:“真是个美丽的传说。”
“我想起严喑非常非常喜欢天鹅，人多容易惊到天鹅，我们两个先去探探路。”
祁知扯出一个逻辑混乱的理由。
谢临奇被祁知的话泼了一盆冷水，可他没有阻止祁知的理由，严喑从一开始就是祁知的正牌男友。
秦斯白呼吸间是冰冷的空气，透心凉，刺到骨子里，他没有阻止祁知的理由，祁知已经和他分手。
无比生硬的理由竟然没人反驳，祁知悄悄松了口气。
四人分开。
雪山中本就一片寂静，严喑话又少，一时间只剩下两人踩在雪上的脚步声。
祁知停下脚步:“严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像是什么庞然大物即将轰然倒塌的声音。
严喑皱眉，显然也意识到事情不对。
“我们先离开这里。”
来不及。
堆积的雪不断滚落，四处的出口全被堵住，唯一的希望只有继续往深处走。
【能检测到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危险。】
023回应道。
祁知拍落手臂上的细雪，拉住严喑的手:“往深处走。”
深处的积雪越来越厚，没过祁知的脚腕。
周围全是阴影，没有阳光透进。
祁知看到一个亮着光的小口:“去亮的那里看看。”
“好。”
严喑感受到手中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心中一片柔软，和祁知的每一次相处都仿佛是不一样的探险。
他的灵感缺少仍能作画，不足以致命。
严喑有时候会分不清为什么他看着祁知，全身都在发光。
接近光亮处的雪地上有几处枯枝，祁知从窄窄的小道中钻出，眼前豁然开朗。
周围是茂密的森林，森林中心，几只天鹅叫着从岸边飞到湖面上。
是天鹅湖。
严喑紧随其后，他看见一只天鹅飞到祁知身边，仰着头蹭了蹭祁知的手心。
祁知轻轻摸了摸天鹅的头，天鹅扇动翅膀又飞回湖面。
这里看着温馨梦幻，温度相较于外面没有一点回升。
祁知突然转身把手塞到严喑脖子上，死死勾着动作强硬，嘴上却故作可怜:“我好冷。”
祁知的手上多了一只手，严喑抓着他的手拿下来。
严喑一本正经拉开羽绒服，把祁知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
“这里最暖和。”
祁知被严喑一连串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他都没想到要这么折磨严喑。
祁知的手腕被紧紧扣着，拿不开。
严喑把祁知整个人裹进羽绒服里:“宝宝，还冷吗？”
祁知面无表情:“不冷了。”
【直男值-5，恶毒值-5】
两个数值双双掉落。
祁知捏了捏手下的腹肌:“放开我。”
不知什么时候飞来的天鹅，扇着翅膀打在严喑身上。
连天鹅都看不下去。
祁知找到一处干净的草坪坐下，他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严喑，你不是想让我当画模吗？”
祁知嘴角弯了弯。
“现在可以。”
祁知露出自认为的邪恶笑容:“就在这画。”
这里的温度，手拿出来一会儿都会冻僵，更别提作画这么长时间高精度的工作。
和祁知预想的不一样，严喑迅速答应并掏出背包里的小画板，害怕祁知反悔似的。
作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严喑担心会不会坐累了，刻意加快进度。
在极寒的温度下，热血不能抵抗自然环境条件。
严喑的手开始发僵，落在祁知腰部的画笔晕染一大块。
祁知揉了揉飞来天鹅毛绒绒的翅膀，天鹅也用另外一边翅膀摸了摸祁知羽绒服上的毛领。
湖中的天鹅新奇歪头，一个接一个飞上岸落在祁知身边。
祁知左拥右抱，头发上沾上几片羽毛。
“克噜克噜。①”
一只黑天鹅盘旋着落下，叼下一片羽毛送到祁知面前。
“给我的”
黑天鹅又叫了两声，它感觉这个人类的气息很温暖。
祁知是人鱼混血，有一半妖的血脉，从小在动物中间的人缘就是两极分化。
有惧怕的看到祁知就跑，有胆子大的总是想要和祁知贴贴。
天鹅是富有灵性的生物，对祁知身上的气息更为敏感。
“谢谢。”
祁知轻笑着摸了摸黑天鹅的翅膀。
严喑静静看着，人体轮廓已经勾勒填充完毕，只缺少几处细节的填充。
画笔略过眼睛往下落，停在大腿上方。
严喑轻轻点了两笔，思维不知跑去何方。
祁知哪里都很漂亮，如果祁知出轨去找别的男人，他可以理解，但祁知也要对他做出一些补偿。
祁知要乖乖抱着分开的腿，他不会扇得很用力，但是那里可能会被扇得往旁边歪着，祁知也许上下都会哭得厉害。
他见过祁知的那里，比大部分男生要优秀。
双手放在腿上无法离开，没有空闲的手可以阻止他，只能承受。
他会说话算话，不波及到其他位置，也不会用其他的方法。
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祁知可能还是会坏脾气的夹紧腿命令:“不准再扇了。”
但是没用，他会让这场补偿完整。
到最后，无论是什么样的液体被扇得四溅，就算他的衣服会湿，他都不会责怪祁知。
“严喑，画好了吗？”
祁知的话打断严喑的思绪，画笔忽地折断在画板边缘。
严喑捂住心脏:他在想什么，为什么对祁知会有这样的肮脏心思。
“马上。”
严喑压住心中的幻想，重新拿出一支画笔，这副画只有眼睛还没补充。
严喑看向祁知，细细打量，尝试多次久久未能落笔。
他画不出祁知。
严喑扫过每处艰难画出的，和祁知不大符合的细节。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执念是让祁知给他当画模，结果他不仅画不出祁知的眼睛，连其他都不能完全描绘出。
“不愧是大画家，但是为什么我没有眼睛”
祁知走到严喑身边。
【祁知，离他远点。】
023系统声音严肃。
【为什么？】
祁知看着画上的无脸男，扶住严喑的肩膀凑近，威胁道:“严喑，你是不是在恶搞我”
“没有，我没再搞你……”
严喑噤声。
天鹅湖附近的空气比雪山中稀薄，看到严喑冻红的手，祁知没有继续为难严喑。
“天马上要黑了，先离开这。”
森林里白天看着梦幻，到了晚上四处都是危险。
祁知再次走入茫茫白雪中，到了晚间小雪有下大的趋势。
祁知朝手心哈气，暗道不妙。
“祁知。”
严喑叫住祁知，神情认真又温柔，他终于想通了，或许一开始他真的是单纯把祁知当作灵感缪斯。
但是后来，他对祁知早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感情。
023察觉到严喑的感情，确实有爱人间的感情，但是比起其他两人，严喑的情感组成中似乎还多了一样。
是一种矛盾的，把祁知奉为神明，又对祁知有阴暗肮脏的心思。
“什么事”
祁知头上带着羽绒服的帽子，看不清整张脸。
而在某些方面过分单纯的祁知，还没意识到下一秒，他将会失去最后一个刷直男值的对象。
“我喜欢你。”
暗沉的天空亮了亮，一道流星滑过，照亮雪山里的两人。
“什么？”
祁知懵了，他在平时一点也没看出严喑对自己有那方面的心思。
“我知道你想要我当画模，不用勉强自己。”
祁知干笑两声，要是三个人都成了他的男朋友，不敢想象是什么鸡飞狗跳的生活。
【不是三个。】
023悄悄冒头。
【什么？】
祁知脑子里应付系统，外面还要面对严喑。
【没什么。】
023系统没有继续说下去，现在显然不是好时机。
“不是的。”
祁知听到严喑许多真诚的话语。
几百年难遇的流星雨从刚刚的一颗流星起步，盛大而浪漫。
流星雨下，雪花盘旋飘落的轨迹，祁知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祁知答应了严喑的告白。
头顶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抱歉，我来晚了。”
谢清席抓住梯绳悬在半空中，朝祁知伸出手。
谢清席“看见”了祁知被困雪山，明知道祁知不会有危险，但他还是从雾城一路赶来边缘雪山。
*
“祁知——”
另外一架直升机盘旋而来，两人面容焦急，两架直升机在空中相遇。
祁知已经在谢清席的直升机中。
秦斯白心里咯噔一声，又是那个人。
“谢谢你们赶来，宝贝被困在雪山一下午，现在就不劳烦了。”
谢清席给祁知递去几个暖水袋，蹲在他的面前:“宝宝好受点了吗？”
“把严喑带着。”
谢清席站起身拿着热毛巾一点点擦拭祁知的脸。
“谢清席。”
祁知抓住谢清席的手。
“知道了宝贝。”
梯绳重新放下去。
两架直升机开往同一个方向，停在雪山山庄上方。
“宝贝，到了。”
祁知塞了个暖水袋到谢清席怀里:“你不下去”
谢清席握住祁知的手捏了捏:“公司还有事，你玩得开心。”
023系统紧紧盯着谢清席，他检测到这个人在开会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场，仿佛知道什么一样，匆匆飞往顶金雪山。
*
雪山山庄后院温泉旁。
秦斯白热了一杯牛奶递给祁知:“小知，那我先走了。”
被困在雪山的两人需要泡温泉，其他人没有阻止或加入的理由。
秦斯白站起身扶住温泉旁的假山，手拿开后，一个微弱的红色闪了闪。
祁知捧着牛奶进入温泉闭着眼享受，温泉水温度适宜，是秦斯白他们提前准备好的。
严喑缓缓移到祁知身边。
“手会疼吗？伸出来我看看。”
祁知看到严喑的手还泛着红，被热水泡了会儿青色的血管明显。
严喑捧起祁知的脸，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
祁知的后腰被手控制着，拉着他朝前，水面波动。
“好喜欢。”
腰上的手拿开托着软软的抱起，祁知的上半身从水中露出一半。
嘴唇的凉意被热意覆盖，祁知按住严喑的肩膀好保持平衡。
男生像是在品尝一块小蛋糕一样，小口小口的，偶尔咬一大口。
温泉水中热意升腾，模糊了画面。
*
从雪山回来后，祁知和严喑的感情迅速升温，这对祁知来说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这天，祁知又被严喑抓着亲，和秦斯白的慢条斯理，谢临奇的纯情莽撞不同，严喑每次亲他都仿佛要把他吃了。
动作没轻没重的。
祁知推开严喑，他上午刚被谢临奇亲过，中午严喑又紧接着。
好在这些天秦斯白像个性/冷淡。
“今晚有个画展，我提前订了票。”
不只是为了洗刷一下严喑的思想，还有更大的用处，关系到男主线的进度推进。
祁知计划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