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尝过,才会想
另一边, 韩麒自觉消化完后,就立刻回房间睡觉……安斯顿一直在他身后跟着, 就像从前的管家,寸步不离。
但,直到收拾完,韩麒都已经躺了,他还没离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黑暗中,韩麒被子盖到脸上,只露出俩黑暗中璨耀反光的亮绿色眼珠紧瞅着在门口站岗的安斯顿……
安斯顿也知道他在看, 被看的脊背发寒, 站直了问:“您, 需要听睡前故事吗?”
韩麒摇头:“不需要。”
“那您……是需要……嗯, ”安斯顿眼睛闪了闪,垂下眼眸,音调沉了几度:“需要什么服务吗?”
“……?!”服务?大半夜的服务,一听就不是什么好服务,以至于韩麒在被子里紧攥着的手忽的一颤, 飞快拒绝:“不!不需要!”
安斯顿唇角勾起,略显疑惑的问:“那您为什么总盯着我?”
听安斯顿这么说, 韩麒心头瞬间不解:“不是你盯着我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
“昂!”
俩对亮绿色眼遥遥相望, 都觉得是对方盯着自己, 倍感迷惑。
但回忆起自己上床进被窝之后,安斯顿一直是时不时的看他几眼, 韩麒坚定回答:“我确定,是你先看我的。”
“好吧, 那我转过去。”
安斯顿背过身去,脸贴着门板站在门口……就这样改为面壁思过般的用后脑勺对着韩麒。
门口有个小小的回廊, 贴着门边的情况下,看不见床。自然,床也看不见门边。
韩麒十分好奇,探头探脑的爬跪到床边的一角,确认他真的不是开玩笑,看着那一脑袋的柔顺白毛的雌虫,此时脊背挺直军姿状认真‘面壁’……顿时有些憋不住笑出声了。
“你就不能出去吗?对着门是干什么?”
某白毛后脑勺回复:“婚姻法规定,雌侍该时刻履行吩咐,您刚才没让我离开,所以我必须等待您吩咐。”
“可我们不是说好了,会离婚?”
“在您彻底和上层落定事实之前,我还是要照做。”且戎北临走时也交代过,要他好好守着。
几次的交流,韩麒发现他都很注重‘规则’,此时无奈的摇头嘟哝:“怎么年纪轻轻木板板的。”
“嗯……”安斯顿对着门板儿低下头,略有笑意:“确实有外号叫老木头。”
不光木头,还老?
可见他平时干出的木头事肯定多到数不清。
“那,老木头,你出去吧?”韩麒说着,又怕他和之前一样,只‘出去’然后就睡在门口,嘱咐:“出去之后,找个房间,自己睡觉。”
“是。”安斯顿应了一声,手扭动门把,准备离开。
“等等。”韩麒又叫住他:“今晚可以留你睡这……”
说到这,韩麒顿了顿,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吃软饭,不过该说的还得说,只能抱歉的补充。
“但你记得,记得别把房间弄脏了,毕竟这房子是戎北的,不是我的。”
“是。”安斯顿又应了一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韩麒并不知道。就是这顿住的一句,惹的某只雌虫醋意大发,深夜之中以闪电般的速度疾驰回家,甚至到了门口都没来得及刹车,哐咚一声撞在韩麒所住房间的玻璃窗上!
这巨大的撞击导致玻璃都被撞裂成雪花状,刚要睡着的韩麒差点被吓得从床上四爪弹起!正在隔壁收拾房间准备就近守着的安斯顿也旋即破门而入!几步掠至韩麒身侧,一只手拢在他身后时刻戒备!
不多时,那玻璃后面逐渐爬起一个人影,金发棕眸,抬手揉了揉颈椎后收拢翅翼,推开窗框迈着长腿跨进来,看着两只站的极近的虫,一脸不爽。
是……戎北。
“你怎么回来了?”韩麒勉强认出这个脸上好几道血痕还撞黑了脸的家伙,不知怎的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感,忍笑问他:“大半夜的这么狼狈回家,你被军部开除了吗?”
“想你了不行么。”戎北听出这话有嫌恶成分,更发现自己不在韩麒笑的好开心,心情不好的又扫了一眼站在韩麒身后的安斯顿,怎么看怎么碍眼,抬手挥他:“你出去。”
“是。”
雌君回来,本就用不上他,安斯顿听罢垂眸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就要走。
“哎!”韩麒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攥紧:“他说让你走你就走啊!”
韩麒自认为现在和戎北之间的关系用‘猫不想和狗玩’来形容是最贴切不过的了。
此时这条狗深夜回来,搞得他紧张,十分不想安斯顿离开,怕他走之后只剩猫狗共处一室,这狗又来劲乱搞。
与此同时,被韩麒拽住手的安斯顿腰间亮着紫色光的扣带又一次发出滴嘟声并亮起紫色的光,让安斯顿表情疑惑的又四下看看。
戎北看着他俩拉紧的‘手手’眼色逐渐变得阴沉,用目光威胁安斯顿:“还不走?”
在看出韩麒不想自己离开后,安斯顿抽回手在韩麒肩上拍拍,挺直脊背郑重开口:“婚姻法第九卷第一条,家庭内部纠纷一切以雄主意愿为准则,雌君雌侍等不可无故反对,不可拖延执行、消极执行、选择性执行。”
言下之意,戎北身为雌君,在这个家有发号施令的权利,但只要韩麒说不,戎北的‘家庭帝位’在他眼里就一毛不值。
韩麒听了安斯顿这有板有眼的话都惊了——即使想过他守规矩,没想到,这是捧着法律条文这么守的啊?!
而在这里三年,韩麒最最难的就是换了环境完全不懂的这个星球的法律条款是怎样的,也没有渠道去接触,此时立即用崇拜的目光看向那刻满了知识的‘老木头’。
戎北见韩麒目光敬羡,咬牙与之对视,回应的是安斯顿势必不退的幽绿目光。
不得不承认,这法律条文他背的是真好,戎北当初考核时几乎都是靠精神力强硬混过去的,到如今别说婚姻法第九卷,第一卷都记不得写了些什么。
他找不到借口,只能试图遵守律法,给韩麒暗示个眼光,语气轻哄:“乖,让他出去,我有话对你说。”
“我不。”韩麒想都不想就当场拒绝。
戎北看了看安斯顿,又看了看韩麒,深知猫咪都是越哄越脸臭……尤其是,不太熟的那种。
才意识到自己和喵喵其实不太熟,戎北的内心也是日了狗般难受,眼看安斯顿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回忆起哈特说的那些话,又惊觉自己给自己找了个情敌回来。
想着刚才在办公室中所听到的话,戎北更怨念几分,往韩麒床边凑了凑,半蹲在床边好言语的哄着:“我凌晨四点之前还得赶着回去早会,不能缺席。乖听话,让他出去。”
韩麒歪头看像安斯顿:“你去你的早会呗,我又不用你。”
这话撅的戎北一点面子都没有。看着坐在床上眼神都漾着得意的小猫,戎北咬着牙把手往前凑了凑:“喵喵,不高兴咱关起门来说,让你挠我行不行?先叫他出去。”
“不。”
“喵喵?”
“唔。”韩麒怕他这一口一句的喵喵把自己暴露了,眨眨眼,又一次看向自己身边站着的‘木先生牌家庭法律顾问’:“如果我说,我禁止他明天去开早会,我有权吗?犯法吗?”
安斯顿思绪两秒,看起来是把相关法律法规全想了一遍,答:“理论上来说,有权,不违法。但实质性来说,您不应阻碍雌君在外面的发展,这对您很不好。”
“哪里不好?”
“名声不好。”
就名声?
韩麒自认这世上没几个虫知道他这号猫的,面子为0当然也就不怕丢:“除了名声还有什么别的没?”
安斯顿又想了想,答:“还有财政。您雌君违规被军部扣款,会直接影响您收缴他财产后获得的收入,对您来说并不划算。”
“那可太好了!”面对这个‘名利双无’的计划,韩麒高兴的直拍大腿:“行!想和我聊天的话,那你明早就别去开会了!你不是总说我图你的钱吗?那咱直接从根源上杜绝!你也别赚,我也不要!”
一句‘你也别赚,我也不要’弄得戎北一个头两个大,无奈的摊手解释:“喵喵,我的钱款不是来自军部,那是从我雌父手中继承的军衔,钱都是公司盈利赚来的,我军部赚不了多少钱的。”
“哦。”韩麒听后如法炮制,又问安斯顿:“那我让他把公司卖了,财产捐了,我犯法吗?”
“不。”安斯顿回复:“给予是一种快乐,支持慈善事业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虫族政府还会嘉奖您。”
“那好。”韩麒大手一挥:“把你的公司卖了,财产捐了再和我聊,到时咱俩都是穷光蛋,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戎北:“……”
看着韩麒明显在为难,戎北缓和情绪,试图劝诫另一位:“安斯顿,我和韩麒的婚姻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所以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安斯顿目不斜视的答:“婚姻就是婚姻,没有特例。”
戎北:“……”
壁一个接一个的碰,瘪一个接一个的吃。这二虫你一句我一句,把向来对一切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豪门贵二代戎北弄得十分难受。
但韩麒可满脸都写着高兴。
就早没有想到,有问题找律师!要是早有这么个金牌律师,之前何至于让戎北给欺负成那样呐!现在场子找回来了!爽啊!
想着,韩麒看了看自己三米多宽的大床,决定让律师先生今晚就在这屋里安营扎寨,立刻从旁边挪了个枕头过来招呼安斯顿:“今晚你就住这,别走了行吗?”
韩麒认为,这雌虫老木头一根,肯定做不出什么坏事,更何况戎北还在这。
但这在戎北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只小猫的行为触怒了他回家的理由,怒火引燃,几乎控制不住心底涌出的酸意,声音嘶哑的起身指着安斯顿咆哮:“怎么就留他住这?我同意了吗?!”
“也用不着你同意啊,法律第几卷不是说,家里一切都是雄虫说了算吗?”韩麒报复正爽,戎北越气他越高兴,笑眯眯的看向安斯顿并拍了拍床:“就这床上睡,你躺那边,我躺这边,快来!”
屋内一瞬间的寂静。
安斯顿看了看戎北,有些窘迫:“现在?”
韩麒想都没想就郑重的点头:“就现在!”
无可奈何的安斯顿,在确认命令后,只能板着一张脸按需执行,脱去外套整齐叠着放在一边,并直挺挺的躺在了韩麒指定的位置……床的边边边边边。
这一刻的他,可以说商场的塑料模特倒下后有多僵硬,他就有多僵硬。
韩麒也完全忽视了戎北一般,在自己和安斯顿中间加了个枕头避免尴尬后,快速躺回被子中去,美滋滋的准备睡觉。
戎北自然不服,见他俩这么‘同床共枕’,牙关咬的咯咯直响。
这情况,别说中间放着个枕头,哪怕隔开个楚河汉界他都不可能心里舒坦!
也不知怎么想的,看着韩麒身边还有个半米来宽的位置,戎北也迅速脱掉军装外套,一起钻进了被子里,直接把整张床的场面转换为——虫猫虫。
戎北身形矫健,再加上生气,躺下的力道不轻,硬是把中间的韩麒砸的颠了颠!床垫倾斜让他不受控制的翻了个身就往戎北那边滚。
感觉自己要滚到他那边去,没等韩麒用力翻回去,就突然被搂住腰从被子里嗖地一下捞走!继而狠狠贴在了某只热乎乎的雌虫身上!
此时的戎北近在咫尺,任由韩麒推拒也不撒手的硬拉着他,脸上又变成那副阴狠毒辣的表情,贴近耳边警告:“你要是再胡闹,我就把咱俩约定假婚的事告诉安斯顿。”
“你告诉就告诉呗……”韩麒一脸的‘我才不紧张’,哼哼着看向天花板,手掌继续用力推他,并考虑要不要叫旁边的安斯顿帮忙。
戎北见他试图回头去看安斯顿,伸手按住他脑瓜壳强行摆正,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低声斥着:“他是军雌,熟读法律法规。你别忘了我也是。别的不记得,但关于咱俩做的事算欺骗国家,被发现后要冲配北境外终生服矿产役。我可记得清楚。”
言下之意,假结婚要‘发配边疆’,还得砸石头???
韩麒看着自己两只完全抡不动镐头和大锤的两只手……有点怕了。
但他仍然不肯认怂的小声反驳:“那是你强迫我的,你主犯,我要是砸石头,把你发配外星!”
“我的确要去外星。”戎北捏住他的下巴,狞笑:“所以,要不要我把那天你疯疯癫癫抢着我小饼干美滋滋吃着就按了手印的录像想办法再找找?看看到底谁是主犯?”
还有录像?!
韩麒耳朵一低,彻底怂了。
那天的记忆,他确实没有。
他脑袋里的真相,实际上是按着管家平时给他说的一些个内容,自己拼凑出的‘被强行抓来结婚’。
但是现在……管家都被证实是居心叵测给抓走了,显然他的话也不是百分之百可信。
再加上戎北一直在强调,这是交易,他是同意的。
想着,韩麒两只猫耳越发耷拉下来,撇了下嘴后委委屈屈的翻身,用手指戳了一下安斯顿的肩膀:“你……睡了吗?”
安斯顿于黑夜之中睁开眼,声线毫无起伏的答:“没有。”
“那请你先出去吧。”韩麒小声坐起身,看着一旁金棕色眼瞳中写满得意的戎北,委屈撇嘴:“我有话和他说。”
安斯顿起身,看看委屈巴巴的韩麒,又看看一脸得意的戎北,近在咫尺,他们说过的话他都能听见,最终选择不多管闲事,离开,并顺手带上房门。
下一秒,夜色之中的戎北翻身而起,啪叽一下趴跪抱住韩麒裹在被子里的两条腿:“我错了!我不该威胁你,迫不得已,你别生气!”
韩麒:“?”
看着和之前堵在门口的安斯顿同一姿势的趴伏下跪戎北……这种画面,在戎北回来的第一天他也见过。
当时的戎北还是个大冰块儿。就连意外接收到命令后下跪也是面无表情,跪完就走。
包括之前他嫖虫那次,戎北都是挂着冰霜冷气儿进监察局,不苟言笑的好像个移动大冰箱。
现在这个……虽然跪在床上,嘴里道歉,手却还得沾点便宜来抱他的腿磨蹭。确实相比之下活气儿一点。
不,是活气儿很多。
面对戎北的臭不要脸行为,韩麒有点想笑,气是消了几分,却不知该回什么。
他也清楚,当初结婚时可能确实是自己也有一部分猫猫占据思维导致的事故责任,无故反悔,对戎北来说也的确不公平。
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原谅这个把他关了好多天的冷血骗子,心头想起一些在地球时网上看到的吵架怼人句子,冷脸回答。
“你没错,是我错。”
“?”戎北听着他突然这么说,抬眸看看,发现他绷着一张小脸儿,知道他还生气自己欺负他还骗他的事,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拍拍他的手,把脸凑过去:“挠几下?要不打几下?”
韩麒抽开自己的爪子:“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会随便挠你的虫?”
“没,在我眼里你是小猫。”说着,戎北抓着韩麒的手贴在自己原本就有猫爪印的脸上自发性的拍拍:“都是我不好。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向猫咪长官道歉!”
韩麒喜欢他这样平易近人的轻笑低哄,却不喜欢他这样莫名其妙的伏低做小,不知道又耍什么鬼主意。
于是又一次抽回自己的爪,冷漠回答:“你觉得是就是吧。”
“怎么能我觉得是就是呢?”
戎北被他这态度弄得一再接不上话,此刻只觉得哈特如果在身边一定能顶得上来,内心怨怼自己并不善于哄雄虫,恼火的翅翼都在微微震动,终于忍不住开始埋怨。
“再怎么着你也不能和安斯顿才认识半天就留他睡觉!他是抓了我留下的所有监控虫,看起来很厉害。但你是雄虫!就这么馋雌虫吗?谁知道他为什么抓这个?是不是为了什么别的?万一他把你大卸八块了怎么办?我来得及救你么?”
眼看着戎北明显的自我调整失败,又一次火燥起来,韩麒惊叹于渣男言辞的威力,竟然把他炸的都好像说出带着酸味儿的话来了,努力憋住唇角的笑意,也不和他吵,面无表情往后一躺,粗皮厚肉的道。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戎北:“……!!!”
彻底熄火回答不上话的结果,就是再也忍耐不住,按住这只小雄虫,掐住他的小脖子!
韩麒被蒙在被子之中,心里感觉有些玩大了,握着他捏住自己脖子的手满眼紧张:“你……还要杀我??”
“不杀你。”戎北就是单纯的吓唬他一下,此时捏着他的小脖子,然后又挪下来,手掌刚好是刚才掐出来的脖颈大小,上下一比对,打开光脑进入购物网站,一边搜索项圈,一边按尺寸下单回答:“对于不听话的猫咪,买个圈圈是有必要的。”
韩麒:“???”
买项圈!反了他了!!!
“明明在你们星球都是雌虫戴项圈!我戴什么圈!!”
“我是雌虫,但不是雌奴,不是必须戴项圈。而你是猫咪,猫咪就得戴项圈,对,还得给你买个铃铛,带定位的,以免你以后再离家出……嗯?”说着说着,戎北忽然从畅想着猫咪戴项圈的画面中清醒,疑惑的回眸看向韩麒:“你说什么,我们星球?”
韩麒瞪大双眼,惊异于自己说错了什么,有点紧张,下一秒又反应过来之前戎北早就以为他是外星猫……还在惊讶什么?
“以后不许这么说,”戎北用目光看了一眼门外,此时安斯顿就站在门外,低声哄他:“我倒没事,他呢?他是个奉公守法的死心眼,万一发现秘密把你抓走呢?你就是鳐鱼星的虫族,这就是你的星球。”
韩麒也知道自己言多有失了,却不愿承认的又嘟哝:“他比你老实多了。”
“嘶。”戎北听罢气不打一处来,捏着他的脸蛋往自己面前拽了拽,磨蹭两下他的唇瓣,埋怨:“小没心肝的。我养你这么多年,却不如一个陪你一下午的?”
“以前是有的,虽然没感情,但在我心里已经是我老……”婆。韩麒说一半,避开这个字,又憋屈的抽抽鼻子:“结果你那么对我,把我关那么久,只给我喝奶,我那几天怎么熬过来的……”
“我也没想过他做那么绝,一点饭不给你吃,只给奶喝,但那奶我早都换成无蛋白的,你喝再多都没事。”戎北看着他家猫咪满脸的苦大仇深,想起哈特说的那些话,窘迫解释了几句后匆匆摸了两下他的脸蛋安抚,又抓着他的手往脸上贴贴:“那你挠我,多挠几下。”
“那谁知道没蛋白!你又没说!我要不是猫,我可能都饿死了!”韩麒说着,又一次把手从他耳边抽开:“我不挠你!你放我走!我要离婚!”
“那不可能。”戎北身子一滚,实实在在的趴在韩麒身上,手掌压在他腿上,双眼满是欲妄的慢慢靠近:“原本呢,我只是单纯的想在去外星执行任务之前玩玩你,就像很多爱猫虫就喜欢惹猫生气,然后看猫拼命咬住自己用力踢一样的心理,觉着很有趣。不过现在……”
“现在?”韩麒发现他越来越近,最后被几乎顶压在床头上,紧紧靠着,越往后退越慌张:“什么现在?”
“现在。我不去外星了,去他爹的任务。”说着,戎北按在他腿边的手压迫性的抚弄几下,撩拨着凑近鼻尖:“给你生一窝小猫虫,看看会不会又有翅翼又有耳朵尾巴,怎么样?”
生猫猫虫!
还生一窝!
韩麒快速躲闪,结果被戎北伸出的胳膊强行床咚,又一次背靠床头无处可逃。
看着戎北近在咫尺的炙热眼神,韩麒此刻整颗心跳的像要从嗓子里出来,满脸抗拒的紧紧抓着被子控制自己,快速的喘气平静,生怕自己又一次陷入猫咪主导的混乱之中。
“紧张吗?在医院那天你就是这么呼吸的,我闻着……有股椰子味儿,很香,很想尝尝。”戎北就像没看到他紧张,唇逐渐凑近:“那天我就想这么做,可惜被你挠了一下,后续一直没找到机会。”
“你不是……骗到一次么,够了。”
“没够。那次不算。”戎北十分主动的贴近,在他几乎克制到发抖的情况下不顾一切的印上他的唇,呢喃:“只有尝过,才会想。”
韩麒抗拒不了,就算戎北长得干干净净一点胡渣都没有,脸也是极好看,心理上却始终有些过不去,但更要命的是,猫猫的身体明显在上次超量喝奶之后一直营养过剩一般的总半夜起来磨蹭枕头,此时被碰碰就回应着需求。
“也不是那么讨厌我。”摸到他的反应,戎北嘿嘿一笑,像是被鼓舞般在他唇上啄了啄,诱哄:“试试,好不好。”
“……不好。”
戎北脸一凉:“不好也得好,你这里都说好了。”
“哪里就说好了!不行……我真不能和你……我这……你受不了……唔!”
不等韩麒拒绝,又被堵住了唇,与上次剧烈气愤中完全不同的是,在静谧的卧室被这样欺负,几乎忍不住浑身都酥了,下意识抬起手揽住他的肩膀,迎着他的动作笨拙回吻了两下索取更多。
这样的回应对戎北来说,是莫大的支持,亲吻的动作也剧烈了些,整个身体由上而下的往下压。
“呼噜。”
随着韩麒身体逐渐从僵硬的抗拒到酥麻发软,发出兽类的低沉喘息声,紧闭着的眼再睁开,变成了混沌的墨蓝色,看着戎北,嗓音粗哑许多的问。
“你确定吗?”
“当然。”戎北还没意识到,只心以为他终于同意,看着他漂亮的猫科竖瞳,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爱怜的动手戳戳他的脑门:“无论如何,今天都得彻底拿下你,让你成为我的猫。”
“嗯。”韩麒看着他笑意浓浓的眼睛,应了一声,旋即揽住戎北的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扯住,一拉!
下一秒,嘭咚一声!这只身高几近一米九,足足七八十公斤的矫健雌虫,就这么被他轻易的掀翻在床,并脸朝下按住了脊背!
没等戎北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尖锐的利齿就从身后啃上了他的脖颈,强烈的痛感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韩麒一边动手拆他军装裤子的腰带,一边咬着他的脖颈含糊嘱咐:“可能会有点扎,忍一下。”
戎北:“???”
随着腰带拆解下来,韩麒就那么一直紧紧的咬着戎北的脖颈,拖来了被褥,砸吧了两下口中传来的淡淡血味儿后将二人身体遮盖住,弓起身子——
“嘶!!”戎北眼瞳一凸,发出怪异的声音,紧抓住枕头一边抽气一边努力扭头往回看,声音夹杂着郁闷:“你——怎么回事……!!!”
“因为……”身后传来咕噜咕噜的猫科野兽声,伴随着更为粗哑的低笑回应:“我是猫啊。”
……
房间里传来仿佛打架般的声音,依然站在门口守着的安斯顿在闭目养神的同时,嗅到了些虫族热感期释放出的情丝气味,知道怎么回事,朝着远处的方向迈了三步。
气味消散许多,但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却依然清晰可闻。
“痛吗?”
“后悔吗?”
“不后悔就好。”
扪心自问,就好像房间里有个第三者一样……完全不是他所接触的雄虫的作风,声音也对不上。但更不是戎北的。
安斯顿又朝着旁边迈了几步,坐在楼梯口,再次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
韩麒一大早就从屋里出来,表情十分畅快的和已经洗漱整齐又站在距离他们卧室不远处的安斯顿,招招手:“早啊!”
这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安斯顿回忆起昨晚那嗓音粗哑的施暴者声音,声虽然对不上,但是这状态明显对上了。
安斯顿眼带笑意的回答:“您也早。”
“走,陪我下楼做早餐!吃完我们去雄管局解婚约~!”
“是。”安斯顿应声后,朝着卧室看了一眼。
此时卧室内凌乱不已,没有任何雌虫的踪迹。
至于那只雌虫,此刻正在浴室的恒温浴缸中漂浮着——光脑挂在一边,探出的光屏上是哈特满脸笑容正在嘲讽:“上次去南堤支援,微型导弹炸在腰上也没见你这样,果然由内而外的幸福……就是不同凡响哈。”
“滚滚滚!”戎北一把水撩过去,又是嘶嘶一阵躺回去:“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我知道啊,我没少经历啊。”哈特是只做好一辈子不结婚的雌虫,他所赚到的钱多半用于请不同的雄虫玩吃喝玩乐,偶尔就能获得安抚,算得上经验丰富,此时拄着下巴继续嘲弄:“别虫也没少经历,现在看来,就你躺平了。果然领导就是不一样。”
“少废话!”看着底下的水都染了大片的血丝,有苦难言的戎北顿时火了:“赶紧给我送药!亲自过来!别用订购,会留记录!”
“你真有意思,怕被别虫嘲笑用事后药,就不怕被我嘲笑。”哈特看不见浴缸内的状况,无奈的一边收拾手边的工作,一边起身:“行,第一次嘛,矫情点能理解,在家等着吧。”
“等等。”临收线之前,戎北又嘱咐了句:“顺便给我带点抑制剂来……要迅速生效的针剂,不要长效香。”
“安抚?”哈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不是刚……?”
“别问,快点。”戎北知道他要问什么,匆匆收线,而后继续趴在浴缸里漂浮。
……
在哈特眼中,戎北就是在矫情。
昨天家里刚多了个雌侍,很明显是他家雄主在移情别恋的边缘,戎北回了家,不知道用什么好本事成功蹭到了安抚,那第二天还不赶紧矫情一下?让雄主好好宝贝宝贝自己,免得心思都分给了别虫。
这是很多雌虫常用的手段,即使大多枪林弹雨中滚出来的军雌都拉不下脸这样示弱,总想用铁壁铜墙的一面展现给雄虫给其安全感,但,保不齐戎北这种为了利益常常不顾一切的虫就能干得出来这事儿。
结果,当药拿来,看着戎北坐到床上都很困难的样子,哈特疑惑的瞥了一眼。
也就那么一眼,发现戎北坐在床上,略动一动,身下都是一片一片的血印子。
再加上戎北坐下后没有第一时间使用事后药,而是迅速掰开安抚针剂朝着胳膊上打了一针,长舒一口气靠在床上——眼角都是血红色的。
这证明他雄主并没有安抚他。他的伤也多半不是‘事后’造成的……不然为什么进来的时候他家雄主在楼下和那只雌侍聊天,一眼都没回来看他?
“我的天……”想着,哈特惊愕不已的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他的腿掰开看伤——即使戎北瞬间就收拢回去瞪眼,也还是看见了那血肉模糊的悲惨,鼻梁都紧皱起来:“他用马桶刷怼你了?!”
“?!”戎北一时间没能答得上来。
距离变近,哈特又发现戎北白皙的脖颈上全是被什么东西给戳出来的血洞,刚结痂,周围还是红的。
看着这一切,哈特看着门外的方向,胸口一鼓一鼓的,眸中几乎喷火般怒吼:“我——我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劝你回来!都什么年代了,还学虐待雌虫那一套?!”
“没。”关于他是小猫咪的问题,即使戎北一口一个猫咪叫着哈特都知道,但他真的是猫这事儿不认真说不可能有虫信,只当是爱称,此时便不能解释,戎北很随意的捂住自己被当成母猫般咬了无数个小洞的酸痛脖颈,微笑:“我自愿的。”
结果哈特吼得更大声:“你自愿让他用马桶刷怼你?!”
戎北:“!!!”
怎么就非认准马桶刷了?!
两只雌虫四眼互瞪,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直到门发出啪嗒一声,韩麒端着餐盘从楼下回来,第一眼往浴缸那边方向望去,语气有些冷淡,却难掩关怀:“还泡着呢?从下半夜泡到现在了,再泡就变成鱼了,快出来吃饭。”
哈特此时表情:“???”
“我在这。”刚刚用过安抚针剂的戎北神经松软,略有些无力,拉着被子掩住自己身下的血痕后,见韩麒往这边看过来,只露出个温柔的笑意抬手叫他:“过来。”
“别像叫宠物似得招呼我。”韩麒略表达了不满后转角看到哈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端上来的几小盘菜,尴尬笑笑:“抱歉,我还以为你来汇报就走了,没给你带份,你先坐,一会儿给你盛一份,你俩一起吃。”
说完,他放下餐盘,把自己平时吃夜宵的小桌子拿出来立在戎北所坐的床上,还嫌戎北腿碍事,拍了拍:“合上点。”
戎北用手撑着,费力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坐好,看他把小桌放在床上。
韩麒低着头。
“一会吃完饭,我去管家那翻翻看有没有药,给你擦擦。”他鼻子灵,戎北不管怎么遮也早就闻到血味儿,只是自己造成的问题,一直没好意思提,此时剜了他一眼埋怨:“让你勾引我,说了你不行,好歹让我戴个……”那啥啊。
“我没想到。”戎北抿唇笑笑,安静的嗯了一声:“下回的。”
韩麒又翻了个白眼,二人的潜在表达,尽在不言中。
而一旁的电灯泡哈特脸上此刻写满了:怎么看这也不像是会拿马桶刷羞辱雌虫的家伙,我是不是误会了?!
戎北眼神回应:就是你误会了。
然后一脸喜滋滋的接过韩麒手中递过来的早餐,看到的,都是自己没见过的菜式,其中还有个五颜六色的,瞧着十分趣味。
“这是彩椒滑肉,虽然你现在不能吃辣,不过我尝了,一点不辣,补充维C。”说着,韩麒把菜一样一样放在戎北面前的小桌上:“菠菜炒鸡蛋,含铁含钙,营养丰富,你不是想怀蛋么,吃这正合适。羊肉胡萝卜,补气。西蓝花炒杏鲍菇,防止你在这种时候便秘。还有豆腐汤,省的你光吃菜噎死……”
随着这些小份菜一样一样的端上来,虽然话说的带点刺儿,但很清楚都是他亲手做的戎北幸福的唇角笑意越来越大,在战友面前感觉十分有面子。
而在哈特视角看来,他家头儿此时几乎像条正在等待美食的大型家养犬,眼神都贱兮兮的。
因此,他暂时摒弃了‘马桶刷’事件。
直到韩麒一样一样的把东西都放在了小桌子上,转身去给哈特拿菜时又回身看了一眼戎北。
发现他一动没动的瞅着自己,韩麒忍不住催促:“愣什么,快点吃,吃完一会还要去雄管局离婚。”
听了这话,正听话端起饭碗往嘴里扒拉饭的戎北突然一愣,也不知是否刚用了抑制剂精神脆弱,他在抬眸看向韩麒的那一刻眼中就积蓄了泪,几乎瞬间滚了好几颗眼泪珠下来,哽咽的含着饭粒质问。
“怎么……还离啊?”
韩麒的心,咯噔一下。
说哭就能哭得出来
看着戎北的表情, 哈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没说话, 脸上写满了:噫——!!
戎北也意识到还有战友在身边,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湿润,把头埋进碗里答:“知道了。”
韩麒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关上门去楼下拿菜。
安斯顿此时坐在餐桌旁,手中握着他那块神祇给的玉佩,眼瞪着给他的小份菜发呆。
“快吃啊, ”韩麒路过他身边的时候, 嘀咕着抱怨:“一个两个的好像都瞅着就能饱。”
“是。”
回应他的, 又是有些机械化的回答。
另一边, 在韩麒离开后,哈特绕着戎北转了几圈,眼珠瞪得溜圆的用力瞅他。
“看什么。”戎北冷着一张脸转过另一侧,几乎不光是眼睛,就连眼尾都是微微发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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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我就是想说……刚才那一刻,我拍下来好了。”
“滚。”
“哈哈……”哈特坐在床边, 凑近他, 看了一眼他身下那些血痕, 摇摇头:“唉,虽然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弄成这个局面的。但是, 毕竟是你家的事,昨天我说那些话已经是僭越了, 只能说,咱雌虫天性就是繁殖, 干什么都不算倒贴,没事多……嗯,就也挺好的,对吧?”
“?”戎北叼着米饭抬眸看哈特:“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饭桌上这会儿还有一大颗砸扁了的眼泪在那滩着,哈特用手指了指:“挺佩服你,说哭就能哭得出来,你看你雄主,当时就心软走了。以后我也得练练,保不齐能用得上。”
戎北:“……”
感觉这像是嘲笑,可是又无话可说,戎北木然的用勺子戳了几下碗里的饭,嘟哝一句:“你不懂。”
“是,我不懂,毕竟我没那么好福气能结个婚。不过,真嫉妒你,哪家的雄虫不是被窝里一大群雌虫?你雄主这就俩,在昨天以前还就你一个,反正总得是这个局面,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习惯就好。所以我才说,没事哭两下,雄虫吃这套。”
“你难道没听说他要和我离婚?以后……”戎北提起这,又喉结滑动了两下,无法自控的哽咽:“以后就他一个。”
醋意,灌满了整个房间。
哈特这次反应快,迅速掏出光脑对准戎北,按了拍摄按钮。
戎北匆匆遮上脸,目光寒芒四射:“信不信我宰了你?!”
得逞拍到照片的哈特心情灿烂的按下了保存,又道:“你不会宰了我的,因为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想听。”
“你会听的。”哈特凑近戎北,贴在他耳边:“昨天你忙着审新一年的入伍名单,监控是有一眼没一眼的看,让我仔细盯着你家的雄主,我在监控里看到他一醒来就和那只雌侍说好了拒绝结婚,并且约定今天去雄管局离掉,所以他说去雄管局离婚,不是和你,是和他。以后他还是只有你一个。”
戎北头顶冒了个问号,满脸写着:有这事?
鉴于他没有问出口,哈特就当不知道,讪笑着偷了戎北菜盘里的一只青椒,放进嘴里砸吧砸吧,啧啧有声的转移话题:“不是我说,你这雄主,真是捡来的,惊喜太多,还会烧菜。”
戎北护食的拍开他手,内心还是觉得这种白捡的雌侍离掉不大可能,虽然他没钱,但是他很‘听话’,雄虫都喜欢听话的,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戎北不太信:“你说真的?”
“当然真的!特别好吃!”哈特又伸手去偷了块肉,哎嘿一笑:“不过让雄主做饭还是不太可取,谁家也没有雄虫烧饭的,侍虫该喊还是得喊回来,不然给雄管局知道,肯定又给他指派雌侍,到时候你可别又哭叽叽。”
“那些不用你管。”果然,三言两语的就是不提正事把戎北惹急了,伸手抓着他衣领:“我是问你,刚刚说的他拒绝和安斯顿结婚是不是真的?”
急了急了。
“哈哈哈!”哈特心满意足的大笑出声:“当然,骗你我是王八腿儿!”
“……你本来就是。”戎北说着,又送了一勺饭菜进嘴里,紧嚼着,唇角却还是往上扬的,最终忍不住为得到的答案‘嘿’了一声,掩唇笑开了。
“嘿。”哈特贱兮兮的学他这声‘嘿’,看他就这么毫不遮掩的笑出声,内心感慨:果然,婚姻无情催虫老,铁汉变成小宝宝。
端着饭菜上来的韩麒一进门就看到这两只笑的开开心心,心情也跟着和谐了不少,端着盘子进来。
“笑什么呢。”
“没什么。”知道他不是用马桶刷作案的恶毒雄虫,哈特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立刻上前几步接了韩麒手里给自己的盘子,自助放戎北对面坐下:“您忙,我们自己吃,吃完我送下去就好。”
“嗯。”戎北嚼着饭,却有点小不高兴的样子。
他看看哈特的菜,又看看自己的菜——是一模一样的。
刚刚听着韩麒说‘这个补XX’‘那个补XX’感觉全是为了自己做的,心里美滋滋的。现在则好像宠爱都被分走了一样……明明知道是自己心里小气,为不值得的小事不开心,却还是有些别扭。
韩麒看着戎北的表情。
通过各种这回评价和老管家临走前吼出的话,早就知道这只雌虫大概率是遗传性的小心眼,甚至提前想到了他很可能会气恼自己得到的和属下一样多,背后变魔术似得变了一大根酱骨头出来握在手里,麦克风似得杵在他眼前。
“呐。单独给你的,你不怕明天拉一大坨遭罪,你就吃。”
戎北看到自己还有特殊的,立刻高兴的伸手去接,却在碰到骨棒的一瞬听到韩麒后续的话,指尖一颤,整张脸刷一下就红了。
“没有的事。”
“光吃不拉,你貔貅么。”很清楚自己就是个基层平民的韩麒,没有戎北那些上流社会的斯文,只认为吃喝拉撒,人之常情:“快吃别废话。”
戎北埋头苦吃。
韩麒看着这早先就排上号的老婆到底是落定了,心底也不再挣扎,坐在一边陪着他吃。
哈特偶尔会悄悄抬头看韩麒几眼,都被戎北护食的瞪回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直吃了许久,看韩麒还在旁边没走,戎北不知哪来的酸味儿,瞥了眼门外:“你不去陪他么。”
韩麒回问:“谁?”
戎北答:“安斯顿。”
韩麒又问:“谁是安斯顿?”
“……”戎北捏了捏自己的一根手指,嘀咕:“就那雌侍。”
“哦。”韩麒其实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戎北说的时候就猜到是他,故意不想承认,此时冷着脸再次反问:“我该知道他的名字吗?”
短暂的迷茫过后,戎北明白他家雄主这是在撇清关系,唇角的笑意又出现,且有些收敛不住似得——为了防止再一次笑出声来被哈特嘲笑,他几乎把脸都拱进碗里去,一边吃一边笑。
韩麒坐在不远处的小沙发边儿上,拄着下巴看着他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虫族’也属于小动物,这雌君身上的一些小动物本质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爱。
包括他各种直球想法、毫不收敛的醋意,以及……小心眼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很厌恶的婚姻的韩麒,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场婚姻……就像他需要时间来适应自己是猫猫一样。
先前,如果他做了什么,他会先分一下是猫猫格做的,还是自己做的。
但自从昨夜开始,他觉得,猫猫和自己早就已经融为一体,所以不论是在哪个思维主导的状态下去做了什么,都是需要他自己负责任。
看着戎北把他做的饭菜一点没剩的吃光,韩麒心里挺高兴的,顺手收了碗嘱咐他:“你歇着吧。”
随后回身看向哈特:“你是戎北属下是吧?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呗?我得去和安斯顿解除一下婚约,然后,去的时候是我和他,回来的时候他是他我是我,也不好让他送我回来,拜托你帮个忙,行吗。”
“行吗?”哈特很懂事的看向自家长官,做出申请。
戎北正美呢,听着韩麒的句话确认了哈特之前的信息属实,立刻撑着身子起来:“没事,我能去。”
韩麒嫌弃的皱眉:“你去干什么?”
“去陪你拒婚。”
看着他一瘸一瘸的走下床,拉开柜子找衣服穿,韩麒坐在床边,安静的推论他任性的后续结果:“你呢,刚吃了不少东西,走路会加速消化,鉴于你的伤口还没擦药,虫族又是泄殖腔,这样一来,万一这期间你想上厕所,咱疼不疼先不说,很容易感染的。”
——‘咱疼不疼先不说’。
从前的戎北,一直认为雄雌如天地之别,就这一个‘咱’字,好像将他们绑在了一起,再也不能分开。
戎北倍感欣喜:“我是军雌,这点伤不要紧!”
韩麒呵笑一声:“你是阿凡达,你也会感染。”
不知道什么是阿凡达的戎北,略显恳求的低语:“……我不放心。”
说来说去,他就是要亲自去。
韩麒说不过他,看他似乎在找合适的宽松裤子,打算趁这个机会去管家房间里搜搜看有没有遗落下来的药,至少先消炎,不然按这个星球的雌虫思维,繁殖腔体发炎估计都会爱面子抗拒去医院。
哈特站在一旁,看到韩麒瞄了几眼戎北下半身就打算离开,知道他想去找药,立刻用眼神暗示韩麒:这里就有药,这里这里,我带来的。
韩麒很快领悟,看到桌边摆了盒绿色的药膏,拿起来瞧瞧,发现药效正对,对哈特点头致谢后掏出药膏阅了一遍说明书,口中唤了一声。
“戎北。”
“嗯?”戎北第一次听他这么自然的叫自己名字,立刻回身,提着条街舞似得宽松长裤挑眉:“怎么了?”
韩麒拍了拍床:“先别穿,来擦个药再走。”
“你帮我擦?”戎北动作一停,略感惊讶。
“嗯。”
韩麒还以为他不好意思了,想着得劝两句,别让他再在面子上较劲。
谁知道……这家伙只是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惊喜服务,立刻坐回床上,利索脱掉睡裤露出两条结实的长腿,自己屈起两条腿搂着,把伤口全部袒露出来,脸色粉润的眨眼:“来吧!”
想给你生小猫崽儿
拿着药膏一时间无处下手的韩麒:“……”
见韩麒不说话, 戎北略低头凑近他,戏谑的挑逗:“害羞了吗?”
韩麒又是一阵无语。
少年时期总是会对情爱之事多有期待, 韩麒恐惧婚姻,所以对这种事相当压制。
但不得不说,哪怕外表显得再年轻,内在二十七岁的年龄也是实打实的。
年近三十才开荤,身体又融了个猫科,时间短次数多,动物繁殖期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结束, 怕是一时半晌都躲不过所谓的‘心动感觉’。
或许, 这个星球的雌虫对雄主做这些……就像地球上的男人想要和老婆亲亲抱抱一样?主动, 且热烈欢迎??
看来是狼牙棒捅的不够疼, 弄成这样竟还敢在这诱。
真不知道以前怎么想的,竟觉得这只雌虫很可怕,甚至对他避之不及。
都怪管家,在见不到戎北的情况下听了太多他的参考意见,不然这些年不一定谁欺负谁。
越想, 韩麒越哭笑不得,手指刮出冰凉药膏给他擦涂的时候, 听着他乐此不疲的媚着喊了一声:“……雄主~怎么不说话。”
“闭嘴。”韩麒低头仔细擦药, 耳朵根却慢慢红起来, 拉起被子给他遮遮腿,埋怨:“当着你属下的面, 你不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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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羞。”戎北得意兮兮的伸出一只手,就近摸摸韩麒靠自己很近的柔软小猫耳朵:“他羡慕着呢。”
哈特:……
作为一只高瓦数的电灯泡, 想走,还想再看看, 真是十分冲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擦过药后,戎北讨好的凑近,拉着韩麒的手摸自己身子,被韩麒躲开后依然厚着脸皮好像讹钱一样贴过来磨蹭。
韩麒一边拧药膏盖子一边扭动肩膀催他:“走开。”
“不走开。”戎北扯着他腰带的扣子,攥的紧紧的不撒手:“想给你生小猫崽儿。”
韩麒:“……”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生物基因屏障?
就没听说过虫子能和猫或者人繁殖出后代的。
无奈的韩麒扯开他一只手,把他按回床上掖好了被子:“躺着润会儿药,我下楼去吃饭,吃完叫你。”
“你没吃吗?”
“你瞧见我吃了??”
还真没看见。
戎北还以为他刚才是和安斯顿在楼下吃完了才上来,一听他没跟他一起吃,高兴的直抿唇,又把没穿裤子的腿从被子里扔出来,压在韩麒坐在床边的腿上蹭:“让哈特和你一起下去,端来我这吃呗……好不好~”
“恶心行为。”韩麒实在忍不住,在他诱蹭过来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我去厨房吃,拿开。”
“不拿开。”戎北依然死皮赖脸。
韩麒轻笑一声,手顺着他不肯挪走的腿慢慢探进被子里,瞳孔泛蓝、微微露出两颗尖锐的兽齿,嗓音低粗且合着兽类的咕噜着凑近他:“你确定?”
这声调让戎北一愣,下意识神智一乱,倏地把腿抽回被子……还顺手捂住了伤痕累累的脖子,绷紧脸谨慎的盯着他。
“……嗤。”韩麒失去那条腿的压制,笑着翻了个白眼,起身就走。
戎北:“……”
被只小猫给拿住了。
此刻的哈特脑内理解——这是雄虫以精神能力压制折磨的讯号,他家雄主也许精神力非常强,他昨晚体验过一次,所以这属于典型的‘没事乱蹦跶,有事立刻怂’型。
所以哈特憋得几乎脸色发青,韩麒刚关门,就实在忍不住爆发出一大串:“哈哈哈哈哈哈……”
戎北瞬间冷了脸,精神力从眉心凝聚,眼睛一眯,咻的弹出两缕细光打在他身前,将军装烧灼出整齐的圆洞洞,正是胸前羞于见人的两块布料。
“我——”哈特呆呆低头,看着报废了的军装后飞快捂上自己胸口,实在没忍住呸了他一声:“太损了你!我走还不行!!”
看着哈特气愤的捂着胸口离开,这回戎北也可以毫无压力的哈哈大笑了。
……
这边,哈特下楼后遇到了韩麒,本想直接走,却还是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拐进了厨房。
看着正端着小碗吃饭的韩麒,他略显歉意的开口:“不好意思,我有几句话想嘱咐一下。”
韩麒看他捂着胸口这么正经的走进来,立刻放下饭碗:“嗯嗯,你说。”
哈特点点头,从头到尾开始叙述。
“是这样的……我们头儿打小就和他雌父关系不好,用他的话形容,被管的像个木偶一样,连对外要用什么样的情绪都得照做,所以您可能也听说外传他孤僻啊什么的……都是他雌父教他的,说是万事悲喜,不露声色。导致他这些年除了我之外连朋友都没有,不玩不乐,看起来老气横秋,内心深处却孤独且幼稚。”
“五年前,咱们行星雄虫越来越少,必须想办法开辟新的培养方式。就有个去外星勘探实验基地的任务落下来,他动了心思,不过上头也怕军雌带着兵走那么远管不了,规定未婚者不可申请,这样好歹有雄主或虫宝在母星牵制着。我们头儿他就和利罗维德商议结了个婚,然后没想到,他有点贪心,反复一笔笔的要钱,还设计陷害他雌父想让他把军权都给戎北……那也就相当于都落在他这个雄主身上嘛,后来闹的不怎么愉快……”
“这么多年我们头儿不回来,其实也多半是因为一回来他就去军部闹。头儿他原本就讨厌雄虫,和他结婚接触后更糟糕了,所以对您就印象上有点转不过来,就……唉,不过现在好了。”
简单几句,哈特把之前的事都和韩麒说了个清楚,并做了最后交代。
“现在他回来了,还和您说想生后代……我猜大概是不准备做那个任务了。不过任务虽然不想了,名单却已经报上去批下来了,临阵变卦的惩罚是什么,咱们都不知道。所以我就是单纯的想让您宽容宽容,最近他要是有什么再得罪或者伺候不周的地方,您多担待。行吗?”
……
整整半个小时,韩麒端着饭碗,想着哈特说的那些话,饭吃饱了,却什么味儿都没尝出来。
如果真这样说的话……留着这个婚姻,或许真的不是件好事。
“还没吃完吗?”调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戎北趴在楼梯上往厨房里瞄着,看似是等不及,自己下来了。
看了一眼英姿傲骨走路下楼都比先前看起来利索多了的戎北,韩麒内心惊叹:都说虫族恢复能力强果然是真的,这种伤都能半小时起立,大步向前走。
“吃完了,走吧。”
韩麒把饭碗收回厨房,放进洗碗机里,清洗过后,摸了摸兜里的身份证,准备好去雄管局把‘一家三口’变回‘一家两口’。
或……‘一家一口’。
……
路上,韩麒看着窗外的风景——和地球几乎没什么不同的青山路水灰色马路,甚至为了保证秩序,雌虫在密集范围内不被允许飞行,城市中心路段上依然时常堵车。
安斯顿常年开车,这会儿很自然的接替了司机的职位,戎北乐得让他开车,自个儿跟着小猫一起坐后面,腆着张厚脸皮使劲儿的靠着他蹭。
韩麒被蹭的一脸嫌烦。
“你走开点。”
“我不。我疼,坐不下……我要趴你这。”
戎北和其它雌虫最大的差别,大概就是永远对于‘服从命令’这件事没有那么刻骨铭心,拒绝的话从来都说的倍儿快,阐述自己的心理想法也是毫无压力。
但即便如此,比起在地球上,不论贫穷还是富有都打算孤单到生命结束的韩麒来说,这出生即拥有一切的家伙生在虫族,似乎也少了很多乐趣。
想着,韩麒对着死皮赖脸趴在自己腿上的雌虫感叹一句:“你要是只雄虫就好了。”
这样的性格和家境,要是只雄的,怕不是在这样的世界予取予求,就连法律都制衡不了他。
“嗯?”戎北身子一紧,赶快瞥了一眼安斯顿,怕他隔座有耳,又伸手在韩麒的腰腹和胸口一阵乱摸,低声问:“所以你其实是只雌猫?”
“……??”
韩麒很想说‘你用都用过了还怀疑这事儿。’但是在看到戎北脸色略有变化后,内心些许不爽,还真就点头应了。
“对。是母的。”
戎北不太相信,眼光疑惑往下一瞄:“那你这个怎么解释?你不该有。”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韩麒勾唇笑笑,抬手往他腿上捏了一把:“和你一样,你不也有?有就有用?”
“……”戎北眯起眼,面色肉眼可见的开始泛白,紧抿着唇,缓缓坐直。
这一刻,寂静的后座,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都比之前沉重不少。
而接下来的时间,戎北一直板着脸,不再亲近,也不再说话。
这样的反应和态度,让原本在这个世界孤立无援,只认识戎北,所以一时间于心不忍想着让‘三口变两口’的韩麒彻底做了决定。
……
雄管局。
安斯顿解开安全带下车,顺手开了韩麒方向的车门,犹豫片刻,在韩麒低头下车时突然伸手扶了他胳膊一把,仿佛是顺手接他。
“谢谢。”韩麒没太在意,只给了他个微笑,并整理了一下腰后的衣裳。
戎北看见安斯顿这样的动作,眉头皱了皱,没多话,只是后续下车时用不爽的眼光警告他,自己不喜欢他碰韩麒。
安斯顿则是盯着自己腰间又一次因为触碰韩麒而亮起来的神祇信物呆了一阵儿。
“您好。”
雄管局一切布局都黑漆漆的,像个空荡荡的大号警察局,只有前台一只正捧着保温杯喝茶的监察虫对着他打招呼。
“您好。”韩麒努力摆脱这周围压抑的气氛,快步上前去问:“我想来办理婚约解除,请问在哪里可以办?”
警官上下打量他几眼,笑着回答:“解除婚约不用办理,您和雌虫说一声,双方在手机上点个确认就行。”
“不不,不是那种婚约,是雌虫被雄管局处罚,指定配给我做雌侍,我想解除一下。”
“哦,是处罚。”听了这个理由,监管虫放下保温杯,在光脑上点了几下:“您的身份证带了吗?我帮您查查。”
“好的,带了。”
韩麒从衣服兜里把身份证掏出来,客气的递过去。
站在他身后的戎北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一下——之前在监控里看到他拿了抽屉中的什么东西后立刻逃走了,原本还以为是一些现金,没想到是身份证。
“是这样的。”监查员查到了结果之后,向韩麒汇报:“目前看来,您有一个婚姻期已有三年的雌君,还有一个最新待确认的雌侍,您要解除的是雌侍,对嘛?”
韩麒连连点头:“对对。”
监查员看了看屏幕,没伸手点,反而劝了劝:“一般来说,雌君是军雌就比较不容易产出后代,超过一年雄管局就要为其安排其它雌虫,毕竟雄虫的青春很短暂,资料显示您原本就早该收雌侍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被压在系统库里没提示匹配……所以现在这样其实也算不上处罚,很合理。”
“但我不喜欢他。”和陌生虫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直接指着身后的安斯顿:“我看见他就烦,我不要他做雌侍。”
“那……好吧。”监察虫看着他坚定的表情,以及后边面无表情满脸写着不懂情调的安斯顿,也悟了:“那现在为您解除婚约指令,双方不确认且没到三天的婚约不生效,所以他不会出现在您的婚姻记录中,您同时也不会出现在他的记录中,因此没有复婚机会,确认吗?”
“确认。”这结果简直太好了,韩麒笑眯眯的点头:“谢谢。”
“不用客气,”监查员双手递出他的身份证:“还有什么其它能帮您的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韩麒犹豫片刻,回眸看了眼戎北。
此刻他正在低着头捏手指,敏锐的发现了韩麒的目光后抬起头,又有些窘迫的迅速低下头。
安定几秒后,韩麒又一次推回了身份证:“麻烦你,把我和雌君的婚姻状态也解除了吧,都三年了,他没时间回家陪我,连个蛋都没给我生出来。”
戎北:“???”
监察虫也有些懵的端着身份证:“您是,一个都不要了吗?”
韩麒点头:“对。一个都不要。”
“……好的吧。”
监察虫对这雄虫的操作十分不解,导致拿回身份证的动作就慢了些,在交接中被缓过神来的戎北一把夺走!
看着那自作主张就要离婚的小猫,戎北紧攥着手里的身份证,咬牙隐忍怒火,气愤又委屈的瞪眼嚷嚷:“怎么不能给你生呢,能生!能!”
带我去雄管局离婚
唉。
韩麒内心叹息一声:这又是何必呢。
“你哪能生?你是想去孤儿院领养, 还是想找个其它雄虫借个种?”
“我——”戎北接不上话。
说不出来答案是一方面,没办法直接说出‘那你是只猫, 你还是只母猫,你叫我怎么生蛋’这种会对他造成严重影响的离谱答案。
戎北急的把拳头攥到咯咯响,最终想起之前哈特说的‘没事哭哭,有用’,便猛地蹲下身子,利齿含着唇瓣用力咬到渗血,利用着这样的痛觉刺激, 把一个多小时前使用安抚抑制剂而倍感脆弱的神经强行弄到错乱, 加之强烈委屈浮上心头, 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韩麒:“……???”
眼看着他这高大的身子往地下一蹲一大坨, 眼泪却说来就来,当场又哭一次,韩麒急的上手去帮他擦,半路又抽手回来,气到哎呀一声, 也同样咬着牙根从他手里夺回身份证!
“不离了行了吧!!”
戎北蹭的站起身,呲溜呲溜的吸着鼻涕答:“行!”
为了不离婚, 这只雌虫真是一点面子都不要了, 韩麒哭笑不得的埋怨:“你也不嫌丢脸。”
“不丢。”戎北又一次抽鼻子, 还自觉有些骄傲似得:“只要不离婚,别说在这哭, 上宫廷大殿里面去对着虫皇嚎,我也能干得出来。”
韩麒:“……”
看着雄管局的监察虫在那瞪大俩眼看热闹, 韩麒无奈了。
原本打算,戎北若是不想去执行那个任务, 自己做这坏人自作主张和他离了婚,他不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符合任务标准?到时候哈特所说的处罚,一律不会有。
哪怕将来要追究,也是他韩麒主动离婚,戎北没有半分参与,作为雄虫身份,韩麒只是对自己的婚姻不满意而已,大概率也不会被处罚什么严重的罪行。
但要是说,提离婚他就蹲这哭……韩麒就不忍心再继续下去,还是等回家仔细谈谈再说。
“算了,走吧。”
韩麒转头离开,戎北立刻快步跟上他,直到离开了雄管局的大门,才松了口气,却一回头,瞧见安斯顿寸步不离的在身后跟着。
“你还跟着干什么?”
“我……”安斯顿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韩麒:“我想跟他回去。”
这话说的还真直接啊!!
戎北都惊了:“你都和他没关系了,你跟什么?!”
“我给他当管家。”安斯顿似乎早就考虑好了,虫又直愣愣的,想到什么就直接表达:“你家缺一个管家,我能做。”
“回去开你的服务车去,我们家不用。”
“我已经不用开车了。”
说着,韩麒已经站在车旁边,看着他俩还在说话,心头烦躁的喊了一声:“走不走了!”
“走!”戎北立刻跟上。
安斯顿也立刻跟上。
戎北看着他像个脚后跟似得一直贴着,碍于韩麒在旁边,怕闹的凶了再惊着他,沉着一张脸拼命瞪眼……安斯顿好像没长眼睛一样不接受信号,视若无睹。
韩麒也十分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回家吗?”
安斯顿表示:“我想跟您回家。”
韩麒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侧目看了看戎北。
戎北气愤的表示:“别看我,再看我,我容易直接把他再揍进监察局。”
“他打不过我的。”安斯顿认真的点头。
没有任何雌虫能受得了这种挑拨,即使刚从雄管局走出来,戎北眼底的怒火也控制不住的席卷而上,精神力瞬间从脚底开始蔓延,犹如千百万只触手朝他而去!安斯顿迅速后撤两步,精神力如一座洪钟扣于全身做为防守。
“叮叮——”一条短信消息打断了这样的对峙。
都没有点击,戎北光脑就弹出了哈特的对话框,上面显示紧急窗口:“头儿,快回来一趟,出事了!”
戎北眯着眼,临近边界的情绪被和缓下来,暂时决定放弃和安斯顿打架这种两边都得不了好的事,低头于光脑上回复。
“我现在在外面,要送我雄主回家,半小时后回去。”
“不行!”那边的哈特立马回复了戎北,并用光脑窗口照了一下自己身后站着的,数十个雄管局的高级管理:“你必须立刻回来……不然我完了。你,你雌父他也在路上……”
戎北的表情从愤怒,到严肃,最终回眸看了看雄管局的大门。
这里是雄管局总局,刚才进去的时候看到空无一人,还以为今天是有团建什么的,没想到全都去了他的军部?
韩麒从戎北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问题:“是有什么麻烦事发生了?你雌父也去了?所以不是哈特惹麻烦了,是你?”
“大概吧。”戎北如当初嫖虫过来赎人那次一样,伸手在韩麒头顶按了一下,像是安慰,也像是提点,并回眸看向安斯顿:“我能信任你么。”
“当然。”安斯顿明白戎北的意思,将手放于胸前躬身做了个并不属于虫族的礼仪:“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他,直到你回来。”
戎北深深的看着韩麒,似乎做过了无数心里挣扎之后才问:“让安斯顿开车送你回去,行吗?”
“没问题。”韩麒知道戎北是在担心,“你着急,你把车开走吧,我和安斯顿打个雄虫服务车就好。”
“也好。”
戎北之前是有点不太放心安斯顿开车带韩麒回去,小心眼的有些怕把他拐跑,坐社会车是个好主意,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查到去向。
“行。”戎北左右瞧瞧,看四下无虫,在韩麒脸上贴了贴:“等我回来。”
随着车辆疾驰而去,路上只剩下韩麒和安斯顿。
韩麒开玩笑般的对安斯顿道:“你说咱俩趁着戎北不在,逃走了,他会怎么样?”
“会疯吧。”安斯顿给出自己的答案后,第一次笑弯了眼:“不过,我不会和您一起去的。我答应他会守着您,所以您要是逃走,不管去哪我都把您抓回来还给他。”
“你还真是木讷……那,咱俩不坐车,咱去超市走走行不行?我有点馋爆米花,三年都没吃过爆米花了,想吃点。”
“爆米花?那是什么。”
“就是玉米爆的花啊,也叫玉米花,奶油的,巧克力的,都很好吃。”
“……”安斯顿理解了一阵子,好像掏空了大脑一般的木然,最终摇头给出答案:“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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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麒:“……”
俩人尴尬的对视了一阵子。
此时此刻的韩麒,开始觉得,还是戎北好一点。
这家伙,谁找他当老婆,的确毫无疑问会顺心如意一辈子,但是……‘打一棍子放一个屁’就是说这种性格,实在太无趣了。
韩麒无奈的笑着摇头:“那你想一下,最近的超市在哪?”
“玉米,算是蔬菜。左侧三百米处有个专供蔬菜的市场,品种齐全,去那里看看?”
“……也行。”
反正安斯顿说没见过,那这个星球有没有爆米花还挺难说的,韩麒觉得,看看玉米也好。
于是,就跟着安斯顿一起前往菜市场。
安斯顿和从前一样,跟在身后寸步不离,尤其是当进入了市场之后,几乎每隔两三分钟就要重复一遍:“这里虫很多,太挤,为了安全起见,您必须时刻离我近一点。”
“没事儿~”
韩麒看着菜市场,就像地球上非节假日的超市一样一些老板坐在那哄苍蝇,旁边是三三两两的虫族行走着采买,心里想:他们大概是没见过春运时的火车站阵容,这也算挤?
正想着,一只穿着黑围裙的雌虫卖菜贩子看到韩麒,手里提着的东西忽然从菜篮子里掉下来,里面的东西四散乱滚。
韩麒眼睁睁的一个南瓜被摔裂开的朝着自己滚过来,蹲下帮忙去捡的同时——被安斯顿快速握住了手,并且提到了身后挡好。
下一秒,那只追南瓜的雌虫扑通一下撞进了安斯顿怀里,撞得好像有点疼,捂着脑袋抱怨:“嘿呦、你这小雄子怎么这么硬……?”
直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撞到的不是韩麒,而是只一脸铁横的保镖雌虫。
老板知道被看破了,立马又换了一个表情:“嗨,误会。不好意思。”然后顺手捡了南瓜:“想要点什么?”
韩麒这才明白,这只雌虫是见着菜市场来了个雄虫,起了点什么心思想拱过来占个小便宜,差点笑出声来。
可算知道为什么雄虫有社会服务车了,不然出个门甭管公交还是地铁,都容易被咸猪手给挤死。
不过这在地球上只有超级大美女才能碰到的事给他碰见了,也算是乐趣一遭。韩麒摸着手底下老板刚捡起来的南瓜:“我要这个南瓜。”
“好,给您包上。”老板动作迅速的给称了一下,并交到韩麒手里:“三斤重的大南瓜!二十五虫币一斤,总共七十五!现金还是功勋点支付呢?”
“你说七十五就七十五啊。”韩麒摸了一下那被摔出一道裂痕的南瓜:“都摔坏了,打折。”
老板哎呦一声,笑了:“您是小雄子不知道,鱼肉蛋奶便宜,蔬菜可贵,不打折。再说这刚摔得,也不碍事,反正回家都要剁开。”
“是啊,不碍事。”韩麒很赞同的点头:“但你这里这么多南瓜在卖,管它便宜还是贵,都一样价的话,不会有谁买它的。那么它就会放到烂了,到时候打折都不一定卖得掉,为什么不便宜卖给我呢?刚摔烂没有影响,我吃了还开心。更何况,它怎么摔成这样的,您心里该很清楚,是因为我嘛,所以它跟我回家很合理啊,您不同意的话,我换个好南瓜也行的。”
旁边有其它看热闹的老板虫们议论纷纷:“哦天呐,这只雄虫还会讲价!雄管局没追着给他喂饭吗?”“穿的这么好,还在乎这仨瓜俩枣的?”“是啊,穿的这么好,不像没有钱。”“可能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吧?”
韩麒一点都不客气的回复:“我穿的再好,那是我雌君枪林弹雨里赚来的钱。”
几只围观看热闹的雌虫表情都是这样的——w(!Д!)w???
虫群又一次议论纷纷:“哇不是吧,他雌君是军雌!”“我第一次听这种说法,竟然有雄虫觉得军雌的付出很可贵。”“他身后那个就是吧,看着确实像军雌。”“所以这雄子是不是脑壳不太对劲?”
老板也一样,眼中的惊异来不及收敛,面上倒是笑的灿烂:“没想到您这么小岁数就结婚了,也难得在这见到雄虫,您说多少钱,送您了行不行?”
“那不用,打个半价就行!”韩麒自己抽了个纸袋子,把南瓜包起来放进去,又四处看看:“我还想要玉米。”
“玉米,有!”老板立刻把玉米拿出来摆在他面前,却小到一把拿了五个:“够不够?”
韩麒瞪大双眼看向摆在眼前的手指头大玉米,几乎忍不住想吐槽:这玉米怎么还没满月就出来上班了。
“我要大一点的,这也太小了。”
“这不是挺大的了?您看看对面那家的,小的不得了,还比我卖的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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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顺手一指,韩麒回头……果然看到对家老板一脸无语的用手遮了遮自家更小的玉米,并翻了个白眼。
“这确实不小了。”安斯顿在韩麒身后轻声提醒:“都这么大。近几年玉米的产出量也不是很好,所以这是不错的了。”
老板跟着附和:“看吧!就说您是小雄子,不知道这些。还想找巴掌大玉米呀?怎么可能有!”
“呃……”韩麒有点不能接受,打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巴掌。
在他印象里,长成巴掌大的玉米,那基本都是营养不良的淘汰货……怎么在这都‘神话’了?
他想了想,顺手收了那五根玉米崽子,后又挑了些其它的蔬菜。
又一次要给钱的时候,韩麒摸了摸兜……犯难了。
以前都是直接用手机付款,忘了这里是在虫族,价都讲完了,没有钱。
“你有钱吗?”韩麒小声的靠着身后的安斯顿开口:“我没带钱。”
“我也没有太多。”安斯顿腕表递到韩麒面前:“自从被处罚后我一直是入不敷出,我……勉强够付一个南瓜。”
“……”
雌君是首富,结果买萝卜白菜的时候付不起账……这是不是有点太尴尬?
“算了,我只要一个南瓜。”
把其它东西都拿出去后,韩麒拎着一个南瓜,在老板迷茫的眼神中迅速让安斯顿付款后红着脸逃离菜市场。
……
回家后,韩麒把南瓜放下后直接冲进自己的卧室,指着又一次被戎北锁起来的那个抽屉吩咐安斯顿:“把它砸开,我有东西要拿!”
“是。”安斯顿把手放在锁头上。
只听咔哒一声,锁头应声而落。
韩麒拉开抽屉,看到里面放着一些财产证件,还有当初他和戎北一起交涉假结婚按了个小手印的那个婚姻登记证明,以及结婚证书之类的东西……
“您要找什么?”安斯顿看着这里面最多的就是有关结婚的东西:“您不会想趁着戎北不在家,想去和他离婚吧?”
韩麒一边把所有被掏乱的东西放回去,一边道:“我没那么不讲理,结婚是两个人的事,离婚也是两个人的事,就算离,我也会当着他的面离,不会让他莫名其妙的就被离婚了。”
“哦。”安斯顿似是放心了些,并顺嘴嘟哝一句:“我还以为您是打算救他呢。”
韩麒手一顿:“救他?什么意思?”
安斯顿点头:“是啊,刚才在雄管局门口时您不是见了么,大批雄管局的军官都在他那,还说他雌父也会去。我想是他家的管家想着反正都要死,不如……举报你俩假结婚的事,将功折罪。毕竟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
“管家……举报?!”
“再不然,也可能是他的前夫?听说也不是善茬,可惜我位卑言轻,打听不到雄虫的事。但我猜……他的婚姻来由,应该也和您一样吧?”
安斯顿才来这个家一天,就已经知道了这些,更何况是管家和利罗维德?
不管是他们之间的哪一个举报的戎北,最终都不会有他好果子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初为什么就非要弄死那个管家呢……真是,太蠢了。
韩麒心底逐渐发寒,这下再没心思再想什么午餐晚餐的小事,仅呆了几秒,便自觉婚姻已成事实,给老婆善后擦屁股是每一个老公的本分,匆匆抓起所有婚姻证明招呼安斯顿!
“快走!开车带我去雄管局离婚!越快越好!!”
我要离婚!就现在
与此同时, 军部。
戎北一言不发的站在一大群雄管局的管事面前,看着几个位高权重的雄虫都来了, 包括他雌父也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冷眼看着,表现的丝毫不配合。
“我们头儿他不可能假结婚的。真的!”哈特还是第一次见着如此大的阵仗,紧张的有些微微发颤,站在戎北面前挡着:“他和利罗维德之间是误会!”
“误会?”一只看起来颇有年纪的雄虫坐在最中间,褐发金眼,神情冷冽的扫视一圈后,对哈特说的话嗤之以鼻:“在他家工作近二十年的管家, 以及他的前夫, 全部都能证明他试图用假结婚的方式蒙混开拓任务, 虫皇三令五申, 你们是把虫皇的话都当做耳旁风?!”
“真的没有!”哈特十分着急的看着戎北:“头儿,你说话啊!你说话!你告诉他们,你昨晚还和你雄主亲热了!你们看看,看看他脖子,那是他雄主咬的, 他们不是假结婚!是真的结婚!是真的!”
“这还轮不到你说话。”面对哈特的多管闲事,雄虫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把他拉出去, 让他在门口跪着反省。”
“头儿!!!”
哈特不知道戎北为什么不肯说话, 心急的直跳脚, 被两只雄虫用精神力制住后全身仿佛麻痹,强行拖出了军部办公室按在地上罚跪。
“亲热。”屋内的雄虫起身, 绕着戎北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他脖颈上看见了一些刚刚结痂的伤口:“只咬了几下, 就算亲热了?这种痕迹,随便咬几口也能留下,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知道今天会有查处,提前布置了。”
戎北目不斜视的盯着那只雄虫:“这么说来,是要检查性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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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必要。”雄虫凉笑着摆摆手,似乎一点都不想在这事儿上浪费时间:“就算是有性痕迹,也不能证明是假结婚,这年头婚前性行为多的是了,有这事儿,就代表着结婚了?就连未婚先孕的都大有虫在,都算婚姻吗?可笑。”
“那就只能任由你们说了。”
“戎北,我知道你出身不凡,你雄父家对帝国财政贡献颇多。雌父又是当初差点做了虫后的候选虫,是虫皇一直以来都很敬重的军雌。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在律法的边缘为所欲为。”雄虫说着,看着坐在一旁的戎北雌父,皮笑肉不笑的眯眼:“是吧舒川先生。对于您雌子的事,我们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收押调查是必然,您再怎么拖,也无济于事。”
“呵呵呵。”舒川满不在意的笑了几声,看着戎北此时回身望着自己,招了招手:“来,过来。”
戎北犹豫片刻,见雌父眼光坚定,即使不肯靠近,还是朝着他走了几步,询问意思。
舒川起身,拨开雌子的领口,仔细看着他脖颈上留下的伤痕:“疼吗?”
“不疼。”
“还说不疼,咬这么深,你家那小雄子够狠的。”舒川一边将雌子的领口系上,一边用目光扫了一眼,笑着看向雄管局的高管雄虫:“我孩子想做什么,是他的事,就算当初是假结婚,眼前摆着的一切都是真的,这证明他用了心。道瑞尔先生您既然对我一只雌虫用尊称,就证明还不愿和我撕破脸,我这辈子就这一个雌子,哪怕搭进一条命,我也得保他,您该知道。”
道瑞尔丝毫不退的绷着脸摇头:“您也该知道,您的一条命,是抵不了他欺骗两位圣主的罪行的。”
“不不,不是我的命。”舒川又笑了,转手从腰后掏出一只巴掌大的,手腕一甩,瞬间弹出一条一米余长的寒冰光剑,冰花缠卷的抬起指着道瑞尔:“当初我怎么率兵杀进宫廷,我就能如法炮制杀了你。”
几只雄虫立刻把手举得高高的,纷乱的说着:“对雄虫不敬是触犯法律的!”“快放下武器,如果不放下武器,我们就动手了!”“无意义的挣扎是没有用的!束手就擒,会对你从轻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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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瑞尔眯眼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奇怪武器,当初听说他闯入宫廷带兵刺杀虫皇用的就是一把冰弓,精神力可凝结出万物冰封的羽箭,是漠北兽人族祖传的宝物……瞧着这似乎也像是那个东西,顿时有些慌张,踉跄的往后走了几步,嘶哑吼道!
“你就不怕,我上报虫皇?告你持械拒捕!”
“我怕啊,我怕你不去上报。我怕我没机会见虫皇。”舒川往前走了几步,剑锋直指他的鼻尖,笑的璀璨:“哦对,虫皇应该也很怕见我。知道当初为什么他初继位那几年老虫皇要把我发去边境吗?就是怕他万一哪让我不高兴,我一时冲动宰了他,他不是亏大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着自家雌父这样做,戎北手心沾满了汗,第一次为他胆颤心惊。
“雌父……”
“闭嘴。”舒川未回头,只继续持剑盯着对面的雄虫嗤笑:“也别吓唬我,您这把年纪,精神力早就和性能力一样不行了吧?有种就动手,我看看你是不是和年轻时候一样,精神力还是弱的连雌虫都控制不住。”
“你——”道瑞尔似乎被刺激急了,伸手拍打着桌面招呼自己带来的一些年轻雄虫:“去!把他给我拿了!押送宫廷!交给虫皇发落!!”
周边的雄虫伺机而动,戎北几乎是下意识的挡在自家雌父面前!却听着旁边某个雄虫的光脑忽然响起急促的铃声,并弹出了对话框!
【紧急消息】“报告长官!戎北案子有了新的变化!他家的雄主去而复返,提交了档案资料在咱局里闹着要离婚呢!”
戎北眼神一紧,因韩麒背着他又一次要离婚而血脉逆乱,呼吸急促的看向那光屏中角落站着的小猫一字一句的咆哮:“没听懂吗!我要离婚!就现在!!”
随着视频的播放,戎北咬紧牙根紧盯着屏幕看,道瑞尔给属下使了个眼色,暗示:就现在,动手抓他们。
眼见着一群雄虫猛地抬起手,精神力缠卷的朝着自己扑过来!戎北精神力下意识脱手而出想要反抗,却被舒川火速按住,并暗暗用眼神告知他:别动,静观其变。
……
就这样,父子二虫被快速押送到雄管局内,见到了正一脸气愤坐在单独办公室中抱胸瞪眼的韩麒。
安斯顿此刻就站在韩麒身旁,一脸谨慎的盯着,并试图和戎北用眼神互换状况……不过失败了。
这是韩麒第一次看到戎北的雌父,一头白色长发在腰后随意的捆着,身材完全看不出是五六十岁的虫,眼睛是千年寒潭般的深沉暗绿色,唇角向上勾着,哪怕不笑的时候也是弯弯的唇角,但这样的一张脸,眼神却极可怕,只扫了韩麒一眼,他就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终于明白为什么戎北害怕他爹了,换我,我也怕!——韩麒想。
而即便是被捕,戎北被两只雄虫押着,手腕处似乎放置了什么会放电的东西——舒川却是足以见得的位高权重,手腕处什么也没有。只有七八只雄虫围着他似乎准备随时禁锢他的可能到来的反抗。
“你们可算是来了!”韩麒虎着一张脸从椅子上蹭的站起身,细长的手指头一点不客气的指着戎北:“你这个骗婚的家伙,强行让我成为你的雄虫,我要和你离婚!!”
戎北不可置信的望着韩麒,甚至呼吸都凌乱了不少,脚向前踏了几步:“喵喵……?”
“喵什么你喵!”韩麒看到戎北手腕上的电极装置正在击打火花,在虫族这些年,也知道那是对付雌虫压制精神力的工具,当即打断他的话,迅速冲上前就对着他的脸狠抓了一把:“离婚!离婚!”
望着近在咫尺的韩麒,戎北喉咙开始涌上难以忍耐的腥气,他红着一双眼看着韩麒,嗓音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我们不是……说好了?”
“谁和你说好了!就你!”韩麒说着,在队伍里找到了看起来穿的最华丽,应该是高阶雄虫的道瑞尔:“快管管他!他骗我结婚!”
“这不是正在管么。”道瑞尔正愁除了虫证找不到什么直接证据一击必中,此时伸手揽着韩麒的肩膀,把他按在桌边,并且给属下示意去倒茶,慢条斯理的哄着:“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他当初,是怎么骗你和他结的婚?都告诉我。”
“三年前!他说和他结婚,会给我很多钱!还会给我一辈子享受不尽的幸福!还说给我生一大堆虫宝!一百个蛋!”
“哦,是交易。所以呢?他后来怎么你了?”道瑞尔笑意盎然的抬眸看着舒川,一字一句的按照自己已经拿到的消息引诱韩麒说出真相:“是不是把你关在家里,不准你出门,让管家盯着你,三年,都没有出那个家门?”
“对啊!”韩麒连连点头,看着戎北一双红透了的眼,以及身上正噼啪放电的手环,表情更加气愤的抬手指着戎北:“结果他食言了!他到现在都没有给我生虫宝!我昨天在他身上努力了一整个晚上,今天早上问他怀没怀上,他竟然说没那么快!我都等了三年了!还要多久!我要离婚,我要和其它雌虫生虫宝去!这个骗子!!!”
这话锋转的,戎北整只虫一愣,道瑞尔也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眨眨眼,按在韩麒肩膀上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些。
“小朋友,有些话可要说准了,你这样维护他,和他继续这场假结婚的游戏,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知道么?”
再骗我,你死定了
“谁说假结婚了?”
韩麒倏地起身, 好像十分嫌恶的拉开那只雄虫的手!脆生生的反驳他。
“你可不要偷换概念!我只说他骗婚!可没说他假结婚,当初和他结婚那都是我乐意的!我那时候流离失所, 他给了我一块很好吃的点心!还哄我,说好了给我生一百个蛋!这、这个业务员上午还在这呢,他能证明,戎北就是不想给我生蛋,上午我说他,他支支吾吾来着,后面就蹲在地上哭, 非不要和我离婚, 是不是??”
那只被忽然指到的, 上午站在服务台内的监察虫, 是唯一被留在这里没有去抓捕戎北的,此时铁青着脸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咬唇点了头,给出公道的答案。
“是的。”那只监察虫承认之后发现道瑞尔瞬间眯起眼,心底慌乱, 怕引火烧身,又紧接着补了一句:“但、但是……但是他并没有想和其它雌虫生虫宝的意思, 他上午来这里, 也是办理解除婚约, 就是他身后的那只雌虫!”
“我看不上他,不行吗?”韩麒嗤之以鼻的指了指身后的安斯顿:“这只雌虫不解风情, 戎北会哄会骗说给我生一百只虫蛋,至少有好听的在讲。他可倒好, 他说自己生不出来,不能保证。这么直愣愣的, 那我能喜欢他吗!我可是只雄虫,我要延续血脉的!我要生后代啊!不能保证哪行?我这脾气,直接踹他出门算好的!”
安斯顿被说的一无是处,脑袋上【不解风情】四个大字的称号越发闪耀,却还是冷着那张肃气的脸,并随着他的话点头:“本身生育就是个不能保证的事,骗您是不理智的行为。”
韩麒一摊手:“看吧,他连骗都懒得骗,谁会喜欢啊。”
道瑞尔被韩麒这些话弄得有些混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开口叹息:“你这只雄子啊,明显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这护着他——瞧你看着他受拘束环折磨时的眼神,那么着急,你就是急着想把他救走,你骗得了我吗?”
“对啊,我着急,那不就更证明咱们不是假结婚了吗?”韩麒说着,抬眼看向道瑞尔:“结婚都三年了,我很喜欢他的,他被折磨我当然会心疼他着急他。我只是气他骗我,他没有给我生一百个虫蛋,就连一个都没生出来!都是雄虫,您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吧?”
韩麒表情十分天然无辜,并在说完这段话后用力抿着唇,差点没笑出声来,心里寻思着——这老虫子真是长官吗?还是说这个世界的雄虫都是傻叉,怎么能顺着往下说这种话?
果然,这老头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不太对,脸色巨变,抬眸看向戎北。
“不要抵抗,你假结婚的事情已经有了证虫口供,现在已经改不了了,就算你们——”
“长官。”韩麒歪着脖子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他,较真儿的重复:“我说了,不是假结婚,是骗婚。你脑子不好使,怎么听不懂话呢?结婚是真是假,两口子说的还不算?还证虫,你有雌君不?我作证,你和你雌君假结婚半辈子。这算数吗?”
“……”面对这只雄虫,刚才还和戎北能言善道硬说连有了虫宝都不能确认是真结婚的道瑞尔咬牙切齿的回答不上来。
他本来打算先把戎北缉拿归案,再带着这只雄子去做证明,将舒川一家彻底压死,没有想到这个在他们家管家嘴里柔弱无助且一直被戎北欺负的雄子会突然改口,并且咄咄逼虫的把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
戎北看着道瑞尔这般神情,无数次也被韩麒给噎到像对着棉花揍一百拳一样抓心挠肝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十分感同身受。
“反正我要离婚。”韩麒一脸死不配合的样子坐回椅子上,用之前那只监察虫的话来抱怨:“我马上都二十一岁了,雄虫的青春就那么短暂,被他拖拉着骗过去,我这辈子亏死了,离婚!”
“喵喵……”戎北知道他在想办法护着自己,眼神看着他,染着尚未消散的红,充满感激。
“你这雌虫,别以为犯贱学猫叫我就会饶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用这种小花招骗我,你你你——”韩麒越说越软,最终用手捧着脸,好像很动心的样子痴痴嘀咕:“好吧,谁叫你长得好看又有钱。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喵两声就饶了你,温柔点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他们之间曾经闹别扭时戎北说过的话,这一次从韩麒嘴里重复出来,戎北心都要化了。
自然也就忍不住勾着唇角,十分认真的又叫了他一遍:“喵喵。”
韩麒不怎么满意的翻了个白眼,但是表情却十分诚实,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凑到他身边去,把他因为刚才大动作而挣开的一颗扣子温柔的系上低语。
“好吧,说话算话,再饶你一次,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再怀不上,那就别怪我不顾情面了。”
戎北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满眼的爱意。
倒是韩麒抬眸提醒了一下正愣着的道瑞尔,拍拍雌君腕上一直在监控查处的电镯子:“问题都解决了,还看什么,把我雌君放了啊!呃对噢,我还忘了问,你们这么押着他是什么意思?想干什么啊?”
道瑞尔紧紧的眯着眼,那双金色的眼瞳像条毒蛇一动不动的盯着戎北,半晌冷笑。
“你以为,你和你家雄主在这装傻充愣的做戏我看不出来?真想要虫宝的话,怎么,你不知道你雌君他报名参加外星开拓的任务马上就快走了?外星可不是随便就能去能回的,这任务一起始就是三年不能回来,要是执行的不好、或者半路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是一辈子都不能再回来,生一百个蛋?怕是来不及吧!”
“我知道啊!他早就报名了啊!我同意的。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啊!”
韩麒一点不惊讶,反而还好像很知情一般,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哈哈笑出声。
“不过我们结婚是三年前的事,那时候他就承诺给我生一百个蛋,我想着时间早着呢,就努力生呗。结果他一忙再忙,三年了一个都没生出来,我想着,那在他出发之前生一个也行啊!毕竟,他什么家境啊,卖抑制剂的垄断性生意啊!全虫星一大半的产业都是他家的!多少雄虫因为我和他结婚都气到不行的?到时候等他走了,有他的虫宝在手,他雌父雄父的财产也会给我虫宝名下,到时不是全名正言顺的随我挥霍了吗?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嗨就怎么嗨。结果他现在眼看着要走了,还半个蛋都没生出来呢,就是刚才,我说和他离婚他哭着不愿意,说好了立马和我回家继续努力生虫宝,谁知转眼又没虫影儿了。都这种时候了还骗我,是想让我最后只能强硬的霸占他财产吗?雄管局专管雄虫受委屈,我生他的气,这不就回家拿了所有的结婚证明,说他是骗婚来雄管局评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韩麒长篇大论,语速飞快,眼看着周围所有虫都在反应着没说话,又一次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又继续道。
“不过现在……我决定再信他一次,毕竟如今大众怀孕率都这么低,也不是光努力就行的,再给他一个月时间。”
说着,韩麒又伸出手指,对着空气点点点:“对了,他一个月之后就差不多任务开始了吧?我要是不知道他一个月之后就要走,我哪会说一个月这个日期呢?要是还是生不出来,我死活也会在他滚蛋之前和他离婚,彻底拿到财产使用权,哼。”
“不行。”旁边的戎北好像心有执念,哪怕知道自家小猫主子在这演戏,也还是嘟哝着反抗了一句:“不能离。”
韩麒用脚踢了一下他的军靴发泄:“不要离你倒是争点气啊!这肚皮一点动静都没有!”
戎北老实低头看脚尖:“……我的错。”
“这才乖。”韩麒拉过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又拧住他耳朵:“再骗我,你死定了。”
戎北憨憨的笑了两声,那双金棕色的眼珠,水光潋滟且边缘还微微泛着勾人的嫩粉色,惹得韩麒忍不住再次贴上去对着他的脸又咬了一口。
他俩这样的反应,在场众虫看来,就没谁觉得这是假结婚……反而真实的有点让虫羡慕。
不过在道瑞尔看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只雄虫在演戏,眼神从始至终都写满了不相信。
韩麒也知道,自己演戏用力过猛。到底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能演成这样,当着这么多大领导的面胡作非为不发抖,已经很不错了。
来之前在路上紧急想过,如果不是说离婚,去雄管局就没有理由,特地过去解释自己和戎北有多真诚相爱不太现实还容易被怀疑别有用心,所以唯一能再跑雄管局的理由,就是还要离婚。
关于离婚这件事,这三年早就在心里演练过千八百遍,不用多想就知道,如果支支吾吾的满脸害怕的申请离婚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也达不到把事情闹大的效果,还不如豁出去死活的吼着闹着要离婚,让人看不出紧张虚心,对方也许还会因为急于找戎北的死证而立刻赶过来。
最后全员到齐开始审判,再把最重要的假结婚偷换概念改成骗婚。这假结婚,是想借由婚姻合理去外星。而骗婚,却只是想得到某个雄虫的甜蜜承诺没达到。
安斯顿说了,雌虫骗婚也是挺严重的事情,不过仅仅是对雄虫做承诺没有达到其实就算惩处也并不严重,更何况是生育虫宝这种谁也不能保证的事,答应了也只算谈恋爱说大话,雄管局顶多是再送俩雌侍或者雌奴给雄虫做补贴,雄虫依然有权拒绝。
再加上,雄虫如果自主原谅并撤诉,那雄管局就完全没有资格进行实质性处罚,只能对雌虫批评教育。
这样一来,反复偷换概念到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懈可击。
就是对韩麒来说……有点丢脸。
不过眼下能选的也就这一条路,即便是落得个‘没脑子的雄虫’、‘智商欠缺’、‘脾气大’甚至‘贪图雌虫家产’的名头也没什么大碍,总归保住戎北,给这蠢老婆把屁股给擦干净就算可以。
韩麒算是认了,并准备回家再收拾他。
“还不快点给他解开!”眼看着胜利即将到达彼岸,韩麒迫不及待的皱眉催促着:“我雌君疼着呢!万一我昨晚给他的种子现在就变成蛋在肚子里呢?吓着我虫宝,我哪怕倾尽全部的家产,也和你们告到底!”
所有的雄虫监查员都在用眼光恳求道瑞尔赶快敲定吧,这雄虫看起来年纪小脾气大,但是他首富家雄主的背景是真的,要是真散尽家财和他们告,最后就算告不赢也是会导致处理他案件的相关虫员全部声名狼藉……不划算。
“不行。”道瑞尔即使看到了所有的虫都在畏缩,也还是把目光看向舒川:“你雌子的事,可以暂且不解决。但你,拿着危险武器对着雄虫!还是去调查的雄虫!抗拒抓捕!你怎么说也逃不掉!”
“是吗?”舒川挑了下眉,微微咬了下唇,疑惑的啧的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我用武器对着您呢?是您记错了吧。”
“你还狡辩?在场这么多虫都看见了!军部监控调出来你哭也来不及!”
“那就调咯。”
面对如此硬气的雌虫,一直吃瘪没能达到目的的道瑞尔立刻吩咐属下去调监控。
不到两分钟时间,监控就以硕大的投影出现在雄管局墙壁上。
只见,画面里的舒川,抬手指着道瑞尔等虫对峙。而那只盘绕着雪花冰晶的长剑,完全没有出现在画面之中,就像从未有过。
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让监控设备拍不到那个东西,道瑞尔自知上当,咬牙切齿:“你——你——”
舒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搂住他,贴近他耳边,以仅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咱军部好玩的东西多着呢,监控隐形产品都是二十年前的货。还有,你可能不知道,让你上位雄管局是我提议的。当初从那么多虫中把你选上来,就是因为你的脑子实在让我满意,有朝一日,用得上。”
道瑞尔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把推开舒川,并指着他的鼻子:“那你辱骂雄虫,你还辱骂虫皇,你罪无可赦……”
“哦对了,你不提我都忘了,”说着,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得:“还有这个。”
随着舒川从光脑中调出一段录音记录,里面很明显是道瑞尔的声音,只不过好像年轻了许多,带着微有醉意的低喘:
“舒川,舒川,我喜欢你,喜欢你十几年了。我是真想试试连虫皇都看不上拒婚的雌虫,你不喜欢虫皇是因为他体弱又小是不是?我肯定能让你舒服,你就依了我吧,反正你雄主也不知道——呃!你竟然对我动手!”
接下来是舒川的回答:“我这辈子,从此以后,见你一次骂你一次,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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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片寂静,看着道瑞尔从底气十足,到胸膛起伏却说不出一句话,所有雄管局的管理员们此刻应该都只有一个愿望——老天爷,我没长耳朵,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舒川默默微笑,按下腕上光脑收起录音,眨动双眸,脸上写满了抱歉:“军部的顶级雌虫,不管干什么都二十四小时录着音……这事儿,你不会也不知道吧?真闹到虫皇那去,你就算是雄虫,你比我雄主尊贵吗?你认为,你私下做这种事虫皇会护着你?你能讨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