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24.
即便出现了抢眼的骚粉色特效,也丝毫没有抢去夏油杰的风采。
纯情的DK整张脸都红透了，眼神躲闪，仓皇道：“这里不行……你别！”
云理理：！！！
别什么别,咱俩谁跟谁啊！！
云理理狼血沸腾，还想再来一次，但讨厌的系统提示虽迟但到：「很抱歉,【关键部位·□□】每日仅限触摸一次。」
fine。
云理理十分淡定地想,反正她录屏了。
于是相当有先见之明的云理理毫不犹豫地关闭app,前往相册细品。
在点开刚才录下的视频前，云理理从床上弹射而起，飞速从不远处的书桌上捞起她的耳机再扑回床上，连上手机，戴好耳机后这才点开播放键。
戴上耳机重看录屏，云理理很快发现了一些先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就比如在夏油杰说话之前,他还因惊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短暂且急促的气声。
好那个哦。
云理理面带微笑拖动进度条反复播放了几遍,入耳式的耳机让夏油杰的声音显得格外有磁性，而且给人感觉特别近，近到有种对方正贴在她耳边低语的错觉。
这也太超过了。
听了几遍后云理理默默摘下耳机，揉了揉发烫的耳朵,终止了这一变态行为。
睡前她本打算再背两页单词,然而不知怎么的总是无法静下心来。
无奈之下，云理理合上书闭目养神，这时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刚才屏幕中的夏油杰那不得了的反应。
云理理大概找到了自己无法平心静气的原因……
太奇怪了。
她忍不住想，明明她早就玩过无数个乙女游戏，赛博老公也换了无数个，那些游戏也基本都有戳关键部位的玩法,在这之中夏油杰的反应其实不算多特别，但确实迄今为止最让她……觉得心乱的。
可能是因为有全息端的玩法吧，在效果过于真实全息游戏端的影响下，夏油杰给她的感觉已经不仅限于一个纸片人了。
……她在想什么呢。
云理理因自己的这些想法感到了些许无奈。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分清楚游戏和现实啊！！不能彻底变成网瘾少女啊！！
她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忍不住发笑。
*
日本，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校。
夏油杰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房间内仍然一片漆黑。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上面显示着凌晨2:25的字样。
……怪不得这么黑。
前一秒的梦境内容还十分清晰，睡眼惺忪的夏油杰关闭手机重新闭上眼，心想若是继续睡，能不能再接上刚才的梦呢？
照理说应该是可以的吧。
以前做普通的梦时，也不是没有过类似体验，只要重新入睡的速度够快，就能接上。
……
…………
“你好呀，夏油同学。”
混沌之间，夏油杰听到熟悉的声音正冲他打招呼。
那声音甜如蜜糖，带着些因为见到他后自然产生的喜悦。
夏油杰看过去，见到了那个意料之中的人。
她正用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又大又明亮的双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笑容明媚，恰似春日。
“……你好。”
夏油杰听到自己用有些滞涩的嗓音回应她。
他其实隐隐有感觉到些许不对劲，但那感觉太过模糊，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反倒是另一个问题点格外强烈，令他如鲠在喉，十分在意。
“你不是说……要叫我‘杰君’的吗？”他问。
话语刚落，他就看到眼前的少女笑了起来，笑容千娇百媚，十分晃眼。
“唔……可是现在还在授课中呀，这不合规矩，夏油同学。”
什么？
夏油杰愣住。
这时他才注意到周边的环境。
他正坐在教室的中央，而云理理却站在讲台上，手持粉笔，背后是看不真切的板书。
……这好像真的是个授课现场，可问题是……
整个教室里，只有他和云理理两个人。
这一切都有点太奇怪了。
但到底是哪里奇怪呢？夏油杰试图细想，却只觉得大脑发胀，稀里糊涂的。恍惚间，他看到讲台上的云理理放下粉笔，拆开一张酒精湿巾擦了擦手上的粉笔灰。
她擦得很仔细，从掌心到指缝，再到指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擦完后，她缓缓朝他走来。
随着她越走越近，夏油杰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好似曲奇饼干一般香甜可口的气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倚靠在他身前的课桌边，抬起手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
夏油杰喉咙发紧，下意识问：“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脸上是没有。”云理理说，“但是眼睛里有。”
“……有什么？”
云理理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神神秘秘地勾着唇角，抚着他脸颊的手向下。
随后，她轻飘飘的声音落入他的耳内。
她像只小狐狸似的，笑眯眯地说：“有我呀。”
……
…………
夏油杰从梦中醒来，这时太阳已经升起，天色大亮，阳光渗透遮光力度不足的窗帘洒满房内。
由于被子裹得太紧，这一觉醒来他浑身是汗。
等一下，哪里不对……
某种不妙的感觉席卷了他全身。
看了一眼时间，幸好还早，夏油杰无比僵硬的从床上爬起来，将被套拆了，丢进洗衣机，然后去冲了个澡。
冲完澡，夏油杰陷入了一种可以说是怀疑人生的状态。
清醒之后，不用做太多回想他就可以反应过来刚才第二个梦的出处在哪儿……
是昨天和悟一起去书店买漫画新刊的时候路过某个XX区域时余光瞥到的某部XX电影的封面写真。
他记忆力不错，所以只是一眼就记住了那部电影的名字，很长一串，十分直白，全称不做描述了，简单来说就是“先生と学生不可言说的二三事”。
好像还是近期销量top，所以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是夏油杰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优秀的的记忆力。
……这一切都太糟糕了。
*
云理理受不了了。
作为一个赌狗，玩了《坠入爱河》这个游戏之后她因为没时间再玩别的游戏，已经很久没有疯狂地抽过卡了。
所以说为什么不让氪金啊《坠入爱河》的官方！！你们都用不赚钱的吗？！
学习了一个白天后感觉到自己抽卡瘾犯了的云理理浑身难受，十分空虚，找到官方的客服洋洋洒洒写了好长一段对抽卡的渴望，对资源不足的愤怒，写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不知不觉她居然能不借助任何翻译软件如此流畅的写下这么长一篇……建议。
她太牛了。
然后很牛的云理理收获了一则油盐不进一看就是机器的自动回复。
「感谢您的建议，已经为您上报有关部门了哦~~」
云理理：……
算了。
总体来说游戏（练口语）体验还是很不错的，就先这样吧。
于是抽卡瘾犯了的云理理无比坚定地打开app。
她要抽卡！！她已经囤不住了！！
她先是去“地图”清了两个任务，喜提一张抽卡券，又翻遍整个app见真的没有地方可以搜刮了后才前往“抽卡”界面。
虽然她现在只攒了五张，但她真的已经憋不住了，俗话说的好，单抽出奇迹，她今天就要创造这个奇迹！
云理理深吸一口气，点击抽卡——
「礼物·一袋口感超好的曲奇饼干+1」
第一发就坠机的云理理：……
不行，她不能泄气，这才只是第一次！
「礼物·高级猫爬架+1」
……救命，废了两张了！
不，不管怎么说这礼物还沾了“高级”两个字，说明她的运气也没有很糟……吧？
云理理试图安慰自己，然后开始下一发。
「礼物·高级猫爬架+1」
啊啊啊啊！！怎么又是你啊！你不是刚来过吗！！
只剩最后两张了。
云理理不由得紧张起来，还默默换了根手指。
「SSR级技能原石+1」
…………靠。
SSR三个字母出来的时候云理理有多激动，看完全名后她就有多沉默。
这时的云理理已经失去了希望，她长叹一口气，想着抽都抽了那就抽完吧，然后点了最后一下抽卡。
点完甚至不想看……
「SSR卡牌·雷罚+1」
…………！！
余光瞥到屏幕的云理理想哭，真的想哭。
奇迹它发生了啊啊啊！！
【雷罚】：对敌方全体造成280%雷系伤害（可升级），冷却时间10分钟。
云理理满心欢喜地盯着这张上面画有了雷电标识的卡牌欣赏了好一阵，然后将刚到手还热乎着的SSR级技能原石给它用上了。
「【雷罚】：已升至2级，对敌方全体造成320%雷系伤害，冷却时间10分钟。」
一通操作后，云理理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于是心满意足地准备去睡个午觉，晚些再上游戏。
*
再次登陆游戏，游戏内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云理理如往常那样来到学校，见到温柔的男友，亲昵地和他打招呼。
但没过多久她就隐隐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她细品了会儿，很快找到了答案。
她发现虽然夏油杰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但他今天都很少看她！
跟她说话时也一样，虽然语气听上去和往常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仔细品品不难发现其中的僵硬和生涩。
这是怎么回事？？？
云理理大惊失色，赶忙打开系统面板查看夏油杰的好感度…………
「夏油杰当前好感度87。」
云理理：？
不仅没有跌，甚至还涨了？？
所以说放置play又起效了是吗？
那为什么他今天居然对她爱答不理的，这不正常。
云理理越想越奇怪，也不顾此时还在上课中，向一旁的夏油杰扔去了一个小纸团。
领座的夏油杰打开纸团，看到上面满是关切的语句——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吗？需不需要陪你去保健室？（笑脸）
夏油杰身体一僵，忍不住看向纸条来的地方，接着便对上了云理理满是关怀的双眼，捏着纸条边缘的手不由得发紧。
她眼神中的光亮极为干净清澈，不带丝毫混沌的欲求，也正因如此，更显得他……夏油杰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云理理瞪大了眼睛。
他躲闪了？！他竟然拒绝和她对视？？
这时，讲台上传来本田老师忍无可忍的声音：“夏油同学，云同学，你们对课堂有什么疑问吗？”
被点名的夏油杰正想回“没有”，然而邻座的人却抢先答道：“报告老师！夏油同学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去保健室吧！”
夏油杰诧异地看向云理理，就见到她面带十分“和善”的微笑。
一种奇怪的危机感油然而生，他默默地咽回了拒绝的话，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补充道：“是的，我是有点不舒服。”
本田老师：“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快去吧。”
恋爱游戏内的老师总是那么的宽容。
得到准许，云理理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夏油杰座位旁无比贴心地搀扶住他，还说了一句：“慢慢来。”
过近的距离使她身上的气味争先恐后地窜入他的鼻腔，夏油杰听到自己的心脏又开始跳得飞快。
将“身体不舒服的”夏油杰搀扶出教室后，云理理很快就放开了手。
属于另一个人的气味与温度离去，夏油杰不免感到了些许怅然若失。
但这样的情绪很快就被打破，彻底烟消云散。
保健室在楼上，因此两人需要走过长长的楼梯。
此时还在上课，楼道里空无一人，云理理环顾四周，观察到周边没有旁人后突然停住。
注意到她停下来，夏油杰正想问她怎么了，但话还未说出口，手臂就再一次被拽住。
云理理一把拽过夏油杰，将他推到洁白的墙边，双手按在墙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由于身高受限，这其实是一个比较诡异滑稽的壁咚，云理理的双臂无法达到夏油杰脸侧的高度，只能退而求其次按在他两肋旁边的墙壁上，从气势上就比常规壁咚矮了一大截，但即便如此，夏油杰依然感觉到了某种极为强势的攻击力。
他垂眼望进对方炽热的双眸中，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云理理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而是十分直白地问：“杰君今天怎么了？我感觉你好奇怪，好像在躲我。”
虽然知道眼前人并不知晓那个梦境，但被质问的夏油杰还是顿时感觉心脏咯噔一跳。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种原因……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见他沉默，云理理有些烦闷，她想了想，又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在这之前也没有谈过恋爱，但网上的攻略都说如果想要保持良好的亲密关系，就要有话直说，让疑问在心里放久了很容易变成严重的大问题哦！”
她说话时板着脸，很是严肃认真。
还自爆了自己查攻略的事情。
夏油杰忽然觉得心中有什么地方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他忍不住想，这也太可爱了。
虽然他依然说不出那个缘由，但也确实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是，一直紧盯着夏油杰面容的云理理注意到他眉眼间的神采逐渐变得柔和。
接着，便听到他说：“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会很快调整好。”
「夏油杰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88。」
嗯……这个回应很难评，但云理理也不是什么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不管怎么样她的想法都已经传达到了，只要夏油杰不再躲着她就行。
她可不想在游戏里谈恋爱都谈得别扭至极，这很不舒服。
这样想着，她将按在墙上的双手收回，决定暂时放过夏油杰，之后再看他表现。
“走吧，去保健室啦，做戏要做全套。”说着，她转过身，正准备迈开步伐朝楼上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两条健壮有力的手臂忽然从背后动作轻柔地环住了她的腰身，始作俑者在她耳侧又说了一遍：“对不起，理理。”
云理理：？？！！
夏油杰的嗓音温和极了，却轻而易举的让云理理的心跳突然开始加速。
这云理理还能怎么办，那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
因为先前旧校舍一事，云理理成功加入除灵社。
很快云理理就明白了为什么除灵社永远都在缺人。
咒灵真的太多了，太多了，多到他们这群高中生每天上完课还要忙着拯救世界……
虽然但是，请问靠谱的成年人为什么这么少啊！怎么感觉每天都是高中生们在忙啊！
难道说靠谱的成年人还在上高中是吗？
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后云理理脑内很快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可能这就是日游吧。
老二次元表示很懂，毕竟从小看的日漫里都说了，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拯救世界，就是没有见过哪个社畜也在拯救世界的。
这么一想就感觉这些设定都很合理了呢！
“理理，东侧那几个三级咒灵就交给你了。”
荒郊的废楼里，夏油杰冲不远处的云理理说。
“没问题。”云理理轻笑着打出【雷罚】卡牌，轻轻松松来了一波咒灵收割。
——用这种群攻技能打小怪真的很爽啊！
当然，云理理还记得自己玩的这是个恋爱游戏，不是战斗游戏。
所以当清完废楼里的咒灵来到夏油杰身旁，见他一脸麻木地咽下咒灵球时，她不由得感觉心脏发紧。
“怎么了？”夏油杰面色如常地询问身侧的人，然后就见她在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啊掏，掏出一颗糖果递给他。
云理理抽卡的时候从没想过这看似普通的【甜蜜蜜的糖果】用处居然会如此广……
见她动作，夏油杰一愣，然后哭笑不得地接过了糖果。
虽说这是在梦中，但……大概是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吧，又或许是因为这里可能是“她的真实世界”，夏油杰无法放任这边的咒灵肆意捣乱，所以即便在梦中，他依然好好做着他的“咒灵操使”，吞食着一个又一个难以下咽的咒灵。
云理理说：“小时候我喝中药……那个真的超级苦的，尤其是加了黄连的那种，我每次喝都打yue，但是喝完之后赶紧吃颗糖就会好很多！”
“这样啊，谢谢理理。”夏油杰含笑拆开糖纸，将草莓味的糖球放入口中。
下一秒，清甜的草莓味迅速在口腔内蔓延开来。
这时，云理理主动牵起他的手，推开废楼的大门。
年久失修的大门发出“吱嘎”一声悲鸣，门外黄澄澄的夕阳宛若碎金，落在她的发顶，也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随着大门缓缓打开，越来越多的光线争先恐后地闯入灰扑扑的屋内，一点一点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攀上他的臂膀，逐渐蔓延至他全身。
她沐浴在光芒中回眸看他，眸中也好似装着夕阳，流光溢彩。
“我们走吧。”她说完后又问，“是不是好很多啦？”
夏油杰怔怔地看着她，应了声“嗯”。
两人牵着手走在回程的路上，云理理忍了会儿，还是没忍住说：“那个……就是……”
她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为好。
“怎么了？慢慢说。”夏油杰十分耐心。
云理理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尬笑着说：“生吞咒灵会不会有点不卫生，你下次要不要洗一洗然后高温加热煮一煮？消，消消毒嘛！”
云理理发誓她真的是真诚的在提建议，没想到夏油杰一听完她的话突然开始笑个不停。
夏油杰笑起来不像五条悟那么夸张，但大概是真的被狠狠戳中笑点了，他笑到整个身体都在发颤。
云理理：……
「夏油杰好感+2，当前好感度90。」
过了好一阵夏油杰才收敛了笑意，清了清嗓子温和地应：“好，我下次试试。”
*
作为一个合格的男友，夏油杰每次任务过后都会将云理理送回家，今日也不例外。
家门口，云理理想到此时已经高达90的好感度，心思一动。
于是当夏油杰准备与她告别时，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了？”夏油杰问。
云理理本想这都九十的好感度了，来个告别吻什么的也不唐突吧，言情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嘛。
但作为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小菜叽，她也只敢在脑内想想。
所以她最终只支支吾吾地说：“可不可以抱一下呀？”
是的，她退缩了，这是现在的她能够做到的全部了。
夏油杰感到惊讶，眼睛略微睁大了些。
因为身高的差距，从他的角度能将云理理身上的所有变化看得无比清晰。
他看到她白皙的皮肤变成了粉红色，从脸颊一直红到脖颈，看向他时羽睫轻颤，似是因害羞想要闪躲，但还是坚持住了，认认真真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夏油杰感觉到胸腔处有什么像在燃烧一样，滚烫至极。
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他笑着说：“当然可以。”
话语刚落，身前的少女迅速扑进他的怀中。
夏油杰动作生疏地回抱住她。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很柔软，很可爱，很……喜欢。
但这个拥抱很快就结束了，很容易满足的云理理只是轻轻抱了他一下就离开了他的怀抱，然后笑着和他说再见。
夏油杰顿了顿，低声回应：“再见。”
大门打开后又缓缓关上，见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夏油杰正欲转身离去。
这时，有微风轻轻拂过，轻而易举地就带走了他怀中属于她的触感与气味。
*
刚抱完男朋友的云理理本来是很开心的。
因为夏油杰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好抱！身材超好！手感超棒！
然而这种喜悦在进入屋内后变成了惊恐。
她看到原本整洁干净的房内现在就像是遭了贼似的一片狼藉，好几个杯子被摔碎，满地碎片，家具也都东倒西歪的。
为什么游戏里的“家”还会进贼啊？？？
而且因为家里有猫她出门前还特地把各种窗和门都锁好了……
等等。
对，还有猫。
云理理呆滞两秒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出门前她想着既然有两只猫了，中也喵也有伴了，就把他俩放出来玩耍了……
这时，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猫叫。
云理理一个激灵，心想闯入室内的难道是偷猫贼？！
于是她赶紧进入备战状态，一连越过好几处满是碎片的“陷阱”直奔猫叫声的源头……
只见杂乱不堪的屋内，黑色的长腿猫和橘色的短腿猫正在进行一场大战，黑猫伸出长腿直击橘猫面门，橘猫动作敏捷地闪过，随后一跃而起试图给黑猫一个飞踢！
黑猫的反应能力也不容小觑，侧身避过，身上披着的小外套在空气中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随后再次伸爪试图反击，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锐利。
战斗间，满屋子猫毛飞舞，偶尔传出几声激昂的猫叫！
云理理：…………
真燃啊你们。
jump新漫画应该让你俩来演。
云理理忍无可忍，强行介入两只猫咪的战争，一手拎起一只。
战斗因此终结，但强行介入造成的结果则是两只猫咪没能及时收回爪，让云理理的手臂又添了两道新伤。
两只猫咪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恭喜您获得卡牌【SSR·暗藏着云属性力量的手铐】。」
云理理：？？
哦这熟悉的，似曾相识的情节！
云理理还没顾得上教育两猫咪就被崭新的系统提示吸引了注意力。
【暗藏着云属性力量的手铐：可以不受任何制约禁锢任何对象，限时10分钟（可升级）】
草（日语）
还有这种好事！
感觉新技能特别牛逼的云理理立刻心情大好，刚才看到俩猫咪拆家后的怒气值瞬间清空。
于是中原中也和云雀恭弥就看到这个前一秒还冷着脸沉默（因为在查看技能详情）的人突然眉开眼笑。
这一瞬间，两只无法开口说人话的猫猫突然达成了某种脑电波同频的境界。
中也喵/云雀喵：这个女人她是不是脑袋不太正常？
*
脑袋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云理理满心欢喜地下线了。
虽然她还想继续沉迷游戏，可逐渐逼近的考试让她不得不清醒，强行减少游戏时间。
但本着劳逸结合的信念，偶尔的游戏放松时间也是不可缺少的。
结束了一天的学习任务，又给自己规定好今天玩到几点必须得下线后，云理理这才躺进游戏仓进行身心愉悦的放松时刻。
虽说除灵社的大家年纪轻轻就已经过上了社畜一般的生活，但大家到底还只是个高中生，需要参加一些学校的活动。
就比如游戏内的今天就有一个重要的活动，云理理所在的海常高校要和东京三大王者之一的秀德高校进行篮球比赛，而作为篮球部正选之一黄濑凉太的同班同学，他们自然要坐在观众席为篮球部加油鼓劲。
人声鼎沸的体育馆内，云理理和夏油杰依旧坐在一起。
因为周边的声音过于杂乱，云理理朝夏油杰的方向微微倾身，贴在他耳边说：“之前就听说咱们学校的篮球部特别厉害，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呢，好期待。”
她温热的呼吸像火焰轻轻燎过夏油杰的耳廓，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
好在云理理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的球场。
夏油杰说了句“我也很期待”后，便悄悄看向身侧的少女，看她亮晶晶的双眼，看她小巧高挺的鼻子，心脏却一点又一点的沉了下去。
他最近梦到她的时间突然变少了。
他想询问原因，却怎么都无法将话说出口。
这让他觉得不安，但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两队的选手走上球场，场馆内爆发出火热的应援声。
云理理很显然也被这种氛围所感染，更加全神贯注于眼前的比赛。
过了一会儿，伴随着场内愈发热烈的欢呼声，云理理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一脸激动道：“天哪你快看秀德的那个绿头发！他的投篮范围居然是全场！！”
夏油杰：？？
听她这么一说，夏油杰终于忍不住将注意力投向赛场内。
然后他们又看到——
“天哪黄濑同学也好厉害！他居然能完美模仿只看过一次的动作！”云理理惊叹道。
一旁的另一个同学听到后忍不住插了一嘴：“不止如此，黄濑他还能在模仿的基础上强化！”
云理理：“哇！”
夏油杰也被场内过于精彩的比赛惊到。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到了比赛逐渐白热化的时候——
云理理瞪大双眼扯了扯一旁夏油杰的衣袖：“杰君我没看错吧？黄濑同学和对面那个绿头发的同学眼睛里好像在放电诶！”
夏油杰愣愣地：“……对，我也看到了。”
一旁的热心同学十分积极地给他们科普道：“他们这是进入ZONE了，这是只有少数天才球员才可以达到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中他们的各项能力都能达到巅峰！”
云理理大受震撼，忍不住说：“那之前我听说洛山高校的队长打球的时候能让人下跪是……？”
热心同学：“哦！那是赤司通过他的‘天帝之眼’做到的，你们可以理解为是特殊天赋！”
云理理目瞪口呆，一旁的夏油杰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震撼。
激烈的比赛结束后，云理理坐在座位上忍不住问一旁的夏油杰：“他们有咒力吗？”
夏油杰沉默了下，回答：“没有，只是普通人……应该。”
云理理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普通人真的一点都不普通。”
夏油杰应：“确实不普通。”
这时，注意到界面上显示着的显示时间，云理理因为心中懊恼便不自觉地来了一句：“啊，怎么就到时间了。”
听到她的话，夏油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顺着问：“什么时间。”
云理理看着前方的面板，随口便道：“结束的时间。”
结束？
结束？！
这个词一落入夏油杰耳内就令他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
——你要结束什么？
他刚想这么问她，下一秒，云理理就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
……
…………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校学生寮内，夏油杰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喘气。
等他终于平复了些后这才惊觉自己浑身是汗。
房内一片漆黑，他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1：58。
他的梦越来越短了。
这让夏油杰感到焦躁不安，但他又必须强迫自己继续入眠，养好精力，毕竟对于一名咒术师而言，他们时刻都要做好面临高难度任务的准备。
天亮后，夏油杰和五条悟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
——护送星浆体天内理子。
*
一夜好眠，清晨，云理理正准备开始学习，却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
云理理呆滞了几秒后，动作有些僵硬地接通。
“最近过得怎么样？”那头传来父亲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还可以。”云理理回答。
父亲对于她的关怀只有如此简短的一句，接下来就是意料之中的询问。
“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云理理又说：“还可以。”“我也不指望你像余家的女儿一样，但也不能考得太差知道吗？”
云理理顿了顿，本想反驳自己也没有差过，只是你们从不多关注，但又觉得没意思，最后只说：“我知道了。”
通话就此终止。
云理理将手机随手一搁倒在柔软的沙发上，一眨不眨地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呆。
父亲常常提到的那位“余家的女儿”可以说是她的童年阴影也不为过。
其实她的脑子并没有特别笨，人也还算努力，但总是比不上对方。
对方是常规意义上的天才，小学时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智商，接连跳级，虽是同龄人，但对方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考入了知名学府。
父亲常常夸赞，而云理理只觉得窒息。
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云理理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心中已经下定决心，这几天就先不碰全息游戏端了，太费精力了，先专注备考吧。
*
话虽如此，人总归不是永动机，埋头苦学了好几天后云理理便感觉到了明显的力不从心，无法专注。
虽说在戒全息端的时候并没有一并把手机端一起戒了，每天上班打卡式刷怪并没有断过，但机械式的活动并无法做到排解她心中的疲惫感。
云理理回想起在游戏里恋爱时那种代入感极强的喜悦与放松，决定还是上号看看，疏解一下压力。
就玩一会儿会儿。
规定好时间，云理理时隔多日再次进入游戏仓。
——《坠入爱河》启动！
不得不说，好几天没玩了再上线还有点小激动呢！
登入游戏，云理理稍微适应了一下。
可能是太多天没有上线，今天一上线她所面临的场景和以往不同，并不是晴朗的清晨，窗外的天色昏昏沉沉，耳畔传来连绵不绝的雨声。
云理理看了一眼游戏内时间，上面显示着“日曜日，下午5：45”。
明明上次下线的时候还是周四，怎么这么快就跳到周日了……果然是因为太久没上线了吗？
云理理很快就给眼前的状况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虽说是周末，还下着雨，但已经拥有男友联系方式的云理理很淡定地给夏油杰发去消息。
[云理理：下午好~杰君在干嘛呢w]
发完消息，云理理本想着一边rua猫猫一边等回音，但还未等她将猫咪召唤出来，夏油杰就回复了。
不愧是恋爱游戏，这回消息的速度可真快啊。
云理理笑着点开对话框。
[夏油杰：我在你家门口。]
诶？
在她家门口？
为什么会在她家门口？
云理理一惊，赶忙走向玄关处。
她没多做思考便打开了大门。
色调昏沉的天幕下，雨雾弥漫，一片朦胧。
轻风拨动雨雾，将些许水珠卷进屋内。
脸颊上落下点点微凉的湿意，云理理也顾不上擦拭，而是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她看到夏油杰就站在这样的风雨中，没有打伞，任由雨水侵袭全身。
但他并不在意这一点，而是深深地注视着她，眸光中似有暗流涌动。
竟比今日的天色还要更沉些。
云理理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在这个人身上从未感受过的……侵略感。
但总归不能让他就这么在雨里淋着，云理理默默咽了一口唾沫，试探着问：“你要不要……先进来？”
夏油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沉声应：“好。”
大门被关上，将风雨隔绝在外，云理理正想让夏油杰赶紧去洗个热水澡，下一秒，整个人忽然落入了一个极冰冷的怀抱。
云理理反射性地颤抖了一下，但并没有试图挣脱，而是无比茫然地悄悄打开面板看了眼好感度。
「夏油杰当前好感度95，黑化值70%。」
云理理：？？
不是，兄弟你咋回事啊？
第 25 章
25.
夏油杰已经许多天没有睡好觉了。
由于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他陷入了某个思维怪圈。
理智上，他依旧坚持着那些所谓的正论，可每当一个人独处时,他的大脑总是不受控地回忆起那天的景象。
断壁残垣和……满地的鲜血。
可当他的情绪因此变得无比沉重时，耳畔又会传来那天教徒们疯狂的欢呼声。
割裂，荒诞。
这个世界是不是哪里不对……？
“夏油,你真的没事吗？”
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家入硝子问。
夏油杰没有犹豫,十分平静地回答：“我没事。”
除此之外，他面临的还有……清醒梦的消失。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件事并没有给他的现实生活带来多大的影响，因为理论上那些梦境本就如同泡沫，虚无缥缈。
在没有主动权的情况下，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自始至终就清楚这一点,只是一直不想承认罢了。
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便也不得不承认了。
但这真的没有给他造成影响吗？
在出完任务返回高专的途中,夏油杰路过一家甜品店。
嗅到那种熟悉但又陌生的香甜气息，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若是五条悟也在这里，他一定会兴致勃勃地跑进去，但他不在。
所以夏油杰只是为之驻足,并没有进店的打算。
然而就在这时,甜品店的门缓缓打开，店内走出来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婆婆。
出于本能，夏油杰本想去扶她一把，但老婆婆却摆了摆手，然后冲他露出了一个极为慈祥的笑容，慢吞吞地说：“小伙子,你是不是低血糖啦？脸色很难看啊。”
说着，她摊开手，皱巴巴的手掌心里躺着一颗糖果。
她笑眯眯地将糖果递给他：“刚在店里买的，很甜，你吃了会舒服点。”
夏油杰有些怔愣地接过，说了声“谢谢”。
老人又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仗着年纪小就瞎糟蹋自己的身体，这样可不好啊。”说完，她摇了摇头，慢慢悠悠地离开了。
夏油杰看着掌心这颗包装可爱，还写着甜品店名的糖果，慢慢撕开，将糖球放入口中。
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立刻盖过了先前还久久无法消散的那股令人作呕的抹布味。
啊，这熟悉的感觉……
夏油杰闭上满是血丝的，干涩的双眼，又睁开，握紧了拳，将包装纸捏成一团，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此处。
夜晚，夏油杰躺在床上试图入睡。
他的精神其实已经很疲惫了，但却总是睡不安稳。
今日也是一样。
闭上眼后其余的感官都会变得极为敏锐，他能够清晰地听到有风拨动叶片的声音，窗外昆虫飞过的“嗡嗡”声，只要稍微动一下身子，被褥摩擦的声音就会被放大无数倍。
这让他更觉得烦躁。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浑浑噩噩间，感觉整个身体变得格外沉重，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虽然还留有最后一丝神智，但又无力再继续挣扎，只能静静等待着身体不断下坠。
倏地，那种不妙的下坠感被打断了。
夏油杰睁开眼，看到了明亮的灯光，还有琳琅满目的货架。
变化来得太过突然，一时间，他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耳边传来礼貌的询问声：“您好，您身体不舒服吗？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夏油杰猛地回过神来，看向正对他说话的店员，僵硬地回答：“谢谢，我没事。”
便利店内刺眼的灯光让他干涩的双眼渗出一点点生理性的湿意，夏油杰感觉到自己此时的心脏正跳得飞快，肾上腺素疯狂飙升。
——他又做梦了。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听他回答了“没事”，店员没有继续问，只是在整理货架的同时小心留意着他的状态。
没办法，这个丸子头少年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属实不是很好。
他像是许多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目光发直，眼下的青黑极其明显。
这时，一道清脆的消息提示音从丸子头少年的衣兜里传了出来，把还在暗中观察的店员吓了一跳，手上的商品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
夏油杰没有被吓到，但同样的，一向感官敏锐的他也丝毫没有注意到边上发出不小动静的店员。
他动作飞快地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打开锁屏，看到了新收到的消息。
[云理理：下午好~杰君在干嘛呢w]
店员这时刚检查完掉落的商品，在看到商品并无损坏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正想将商品重新放回货架，就感觉到边上有个黑色的身影像阵风似的飘了过去，速度极快。
他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刚才飞出去的是那个丸子头少年。
“诶！外面在下大雨！”热心的店员急急忙忙地说了这么一句，然而这时已经看不见那个少年的身影了。
“跑的可真快啊。”他碎碎念道，“跟女朋友吵架了吧。”
*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一切似乎没有给她带去任何影响。
这是在重新见到云理理后，夏油杰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
可他却和之前不一样了。
夏油杰如此作想。
他看到云理理用意外的眼神看他，然后小声询问：“你要不要……先进来？”
他自然答应。
进入屋内，被雨水淋湿的身体渐渐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云理理正背对着他关门，以一个毫无防备的姿态。
夏油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终于在心中承认，这所谓虚无缥缈的清醒梦给他带来的影响真的很大。
虽然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这个梦中的少女，但他不曾忘记她的长相，不曾忘记有关她的任何事，甚至就连她扎起马尾辫时，白皙的后颈上有一颗小小的痣这种容易忽略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咔哒”一声，大门被关上。
噼里啪啦的雨声被隔绝在外，屋内静得叫人觉得焦躁。
夏油杰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双手轻微一抽搐，接着，他不受控地伸出双臂，拥住了她。
*
“你怎么了？”
得知攻略对象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黑化值居然已经到达70%的云理理颇为不解地问。
虽然脑内一片混乱，但尚还留有一丝理智的夏油杰很快放开了怀中的少女。
因为淋了雨，他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雨水浸透，刚才的拥抱也让云理理身上的外套沾上了雨水。
“发生了一些事。”夏油杰道，“抱歉，让你也……”
“这没什么的。”云理理打断了他继续道歉的意图，“你还是先快去洗个澡，不然会生病的。”
夏油杰：“……好。”
第一次留男生在家里洗澡，这听起来很刺激，但云理理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这里并没有可供夏油杰替换的衣物啊！！
幸好这时外面的雨已经不是特别大了，云理理想了想，决定出门去不远处的便利店看一下。
离开前，她想起夏油杰不太稳定的精神状态和那离奇的黑化值，先给他的手机发了条消息，但又怕他没看到，又找了张纸留了字，这才出门。
*
还好家附近的这家便利店还算大，商品也很丰富，云理理随便找了件白色T恤，并通过描述夏油杰大致的身高体型后在店员的建议下购入了XX码的。
裤子也用同样的方式购买完成，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夏油杰穿什么码的内裤？？
云理理大脑发懵，被这个问题狠狠难住。
贴心地店员表示：“您要不然再大致描述一下呗？”
云理理哽住。
这让她怎么描述啊？！她又没见过！
事情逐渐变得尴尬起来，出于对乙女游戏纸片人的信任，云理理深吸一口气，故作淡定地问：“哪个是最大的？”
店员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又问：“那您想要什么花纹的呢？”
云理理：……
倒也不用这么贴心。
她顺着店员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花样繁多的内裤，脚趾抠地，绝望地闭了闭眼，随便指了一条。
店员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云理理并没有注意到，结完帐后飞奔着离开了便利店。
*
另一边，夏油杰洗完澡后也遇上了同样的问题。
之前因为脑内的思绪太过混沌，他居然忘记了换洗衣物的事。
正苦恼这个问题，夏油杰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心脏不由得咯噔一跳。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关闭花洒后，四周再次陷入沉寂，变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刚才不是这样的。
刚才外面没有这么安静的。
他试探着扬声呼唤“理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不见了。
意识到这一点，夏油杰瞬间就感觉心中一片慌乱。
于是，他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拿起云理理给他准备的那条浴巾往腰上一系便推开了浴室的门。
果不其然，卧室没有人。
他又大步走向客厅，客厅内也空空荡荡的。
人呢？
她又……离开了吗？
他又要醒来了吗？
心脏在胸腔处一下又一下跳得极为沉重。
这一刻，夏油杰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中，他感觉整个世界好像离自己很远，脑内还不断传来吵嚷的轰鸣声。
直到“吱嘎”一声，房屋的门被人打开。
夏油杰猛然间回神，看到云理理站在门口满脸惊愕地看向自己。
随后又是“啪嗒”一声响起。
一开门就看到如此……不得了的福利场景，云理理受到了极强的视觉冲击，手上的塑料袋没拿稳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也掉了一地。
“我……草（kusa）。”
因为过于惊讶云理理忍不住爆出母语，但在最后关头又硬生生地拐回了日语。
第 26 章
26.
由于受到的视觉冲击过大,云理理没能顾得上第一时间将掉落在地上的物品捡起。
这是什么回归玩家福利吗？
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是个男菩萨。
云理理故作淡定地想。
实话讲，她也不是没见过光着膀子的男人，暑假去海边玩海滩上一抓一大把,但像夏油杰身材这么好的……她是真的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见识过。
虽然此时夏油杰所站立的地方与她还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但云理理已经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极度强势的荷尔蒙气息了！
由于在觉察到云理理不见时过于焦虑,夏油杰只是草草擦了两下身子,身上还有许多遗漏的水珠。
云理理的视力还算不错,因此她能够十分清晰地看到有水珠顺着夏油杰肌肤的纹理缓缓滚动，并在遇上隆起的胸肌腹肌时留下不规则的轨迹。
妈呀……这是她可以看的吗？
云理理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十分僵硬，明明今日的气温因为下雨偏低，身上还沾了雨水，照理说应该是有点凉飕飕的才对……可此时的云理理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似的，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那个……咳,我刚去便利店买你可以穿的衣物了，我给你发了消息,茶几上也留了纸条来着！”为了掩饰紧张，云理理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变响了些。
夏油杰这时才注意到茶几上确实有一张纸条。
心中似乎有些什么逐渐变得平和了些许，他缓过神来，说：“抱歉,我刚才没有注意到。”
说着,他上前几步想去捡云理理脚边的那些衣物。
云理理她……很没骨气地往后退了一步。
没办法，她虽然是个常常口嗨的大色批，但事实上，她也只会口嗨而已！真的见到这种场面就多少有点犯怂了。
她紧张的样子太过明显，十分有趣，一瞬间又将夏油杰心中的阴霾驱散了不少。
他很体贴的没有继续靠近,见云理理有些僵硬地将地上的物品一股脑全拿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眼神飘忽地全塞进了他的怀中。
因为动作过于粗暴，她的手还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肌肉。
“谢谢。”当前造型不是很礼貌的夏油杰发出非常有礼貌的声音。
云理理表面一本正经地回：“不用谢，你快去换上吧。”
实则因为手指上残留的触感心脏怦怦直跳。
“好。”夏油杰笑了一下，然后突然发出一声带着意外的，“这个……”
云理理：？
云理理疑惑地顺着夏油杰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她刚才一股脑抱起来的商品最上方就是那条内裤，而且这个时候才看清楚，那上面的花纹居然是……豹纹。
但因为是黑色打底深棕与黑灰相间的豹纹图案，整体色调偏暗，所以胡乱瞎选时根本没有仔细看的云理理完全没有注意到它的具体纹样。
现在仔细一看，这花纹是真的又狂野又骚气啊！
…………救命啊！！
云理理感觉自己快无法呼吸了，小声解释：“我随便拿的……”
还好体贴的夏油杰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展开，只是说：“嗯，我先去换一下，谢谢理理。”
云理理脚趾抠地，干巴巴地回：“不用谢……”
趁夏油杰换衣服的功夫，云理理点开系统面板又看了一眼夏油杰的数值。
「夏油杰当前好感度95，黑化值60%。」
黑化值居然降了一点。
云理理略感惊讶地眨了眨眼。
随后她又看了一眼当前的现实时间，距离她给自己预设的下线时间已经挺近了。
关闭系统页面后，无事可干的她又朝卫生间的方向张望了一眼，在心中默念希望衣服能合身。
花纹已经很……要是尺寸也……怎么说总得占一项吧。
云理理无奈的笑了一下，接着便感觉脑袋隐隐有些发胀，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她有点疲惫。
近期压力太大，现在看来就算是游戏也难以治愈……夏油杰去换衣服后屋内太过安静了，一但处于独处状态，那种疲惫感便再度铺天盖地般涌来。
好在没过多久，夏油杰就换好衣服出来了。
看到他，云理理再次难以避免地感觉到一丝尴尬。
夏油杰看了她一眼，一边擦头发，一边转移话题：“你刚才为什么说‘草（kusa）’？”
云理理一愣，想起在日语里的“草”和中文里的用途完全不一样，成功被转移注意力，解释道：“啊，我记得日语里好像可以用‘草’代指‘笑’，不过我其实是想表达……我的惊讶，在中国大家会用‘草’来表示惊讶，我刚才纯粹是一时没能收住……”
夏油杰说：“原来是这样，我刚吓到你了吧，只是你突然不见我就有点着急。”
他居然还会因为这一点这么急切啊。
回想起刚才进门时夏油杰表情中流露出的些许惊慌，云理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说开后，云理理的情绪终于恢复平静。
这时她才将不再飘忽的视线放到了夏油杰不同于往日的，随意披散着的黑发上。
因为现实生活中并不多见到长头发的男生，云理理不禁多看了两眼，然后说：“洗手台下面的抽屉里有吹风机，我去拿。”
云理理从卫生间出来时除了吹风机，还拿了一把梳子。
夏油杰正想接过，然而云理理却避过了他的手，径直走向沙发处，给吹风机插上电源，然后拍了拍沙发的靠背道：“来，坐这边。”
夏油杰意外道：“你这是……要给我吹头发？”
“对啦！”
夏油杰顺从地坐下。
这是第一次有同龄的女生给他吹头发。
吹风机开始运作，温热的风与少女柔软微凉的手指一起落在发间，偶尔她会触碰到他的头皮，让夏油杰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心颤。
但他并没有躲避的打算，过了一阵，他逐渐适应了这样的感觉，反倒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两人都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尽职尽责地专注于吹头发大业的托尼云理理也从中感受到了几分别样的平和。
虽说吹风机的噪音很大，但云理理此时的内心却很是宁静。
意识到这一点，云理理有些奇怪，因为她发现好像上游戏玩了这么久了，只有此刻她的精神才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夏油杰的头发没有很长，很快就吹干了。
很在意奇怪黑化值的云理理又打开面板看了一眼。
「夏油杰好感度95，黑化值55%。」
又降了一点点。
云理理将吹风机收起来，拿起梳子。
“我自己来就好。”夏油杰不想麻烦她。
云理理回：“不麻烦，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在给夏油杰梳头的时候，因为两人距离过近，云理理更清楚地看到了夏油杰眼下的青黑，思来想去，出于对纸片人男友的关怀，还是决定直接问：“杰君，发生了什么吗？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跟我说说。”
“发生了一些事。”夏油杰有些不知从哪里说起，停顿了一下，“我原先觉得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但近期……我有些动摇了。”
他的语调发沉，神情看上去很痛苦，很纠结，见此，云理理帮他梳理头发的手不由得顿住。
……什么情况？这听起来发生的事情可不小啊？！
但夏油杰似乎没有具体说说到底发生了哪些事的打算，云理理觉得刨根问底不太好，没有接着问，可不知道具体情况她也没办法进行具体分析。
停下的手继续之前的梳理动作，思忖片刻，云理理斟酌着开口：“嗯……其实我觉得，没有哪一个东西是为了另一个东西而存在的，两者之间也许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紧密？”
好难讲啊。
云理理有点头疼，疲惫感更甚。
这个时候她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日语还是那么的稀碎。
目前日常对话还可以，但碰到这种谜语似的对话她就觉得有点难以处理了。
明明已经学了这么久日语了，可她还是掌握不好，就连安慰的话都说的磕磕绊绊，若是余家的那位……
不行。
不能再想了，再想负面情绪就要加重了，那太难受了。
云理理抿了抿唇，及时制止了自己的发散的思维。
“别想这么多了。”她对夏油杰说，也像在对自己说，“下次我们去约会吧。”
话题转变得太过突然，夏油杰的思绪也被打断，不由得一愣。
“下次……”他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浅笑了下说，“好啊，你想去哪里约会？”“嗯……不知道。”这时夏油杰的长发已经完全梳顺了，云理理放下手中的梳子，看着眼前新鲜出浴的男朋友心头一动，大着胆子向前俯下身，张开双臂从后面轻轻环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想和杰君出去玩，去哪里都行。”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夏油杰不禁怔住。
他转过头，突然很想看清云理理此时的神情，就见她那双漆黑透亮的眸中一片澄澈。
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多么能扰乱人心，她只是单纯在把自己想做的事情说出来罢了。
被她呼吸拂过的耳朵开始发烫，夏油杰再一次因她感到心跳加速，就仿佛回到了从前一样。
他正想应允，然而就在这时，视线一晃…………
夏油杰从梦中惊醒。
他躺在床上，睁大眼定定地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静静聆听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直至它重归平静。
＊
下线后，云理理从游戏仓里爬出来，感觉整个人虚得不行。
……怎么回事她不是去放松的吗？怎么感觉更累了？？
这种困惑在睡前闭上眼睛努力入睡时终于有了答案。
她发现自己在今日和夏油杰的互动中并没有得到正向的情绪价值。
也是，毕竟两个都还挺丧的，她最近压力挺大的，夏油杰的精神状态也肉眼可见的糟糕。
可恶，福利镜头都没法挽救她了吗？！
总之，下次上线去约个会放松一下应该会好很多吧？
云端约会玩耍，听起来就还挺爽的呢！
＊
再次上线后，云理理看着面板上夏油杰高达80%的黑化值陷入迷茫。
不是，哥们你上次不是已经掉回55%了吗？怎么又偷偷涨了啊？？
云理理摸不着头脑，想不到原因，只好想想去哪儿约会。
“杰君有什么想法吗？”她试图征询夏油杰的意见。
夏油杰看着她，回：“我听说校外开了一家不错的甜品店，你要去试试吗？”
距离上次他梦到她，已经过去了好些天。
这段时间，他有时会想，这个梦境是否真的终结了。但每当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耳畔却又再次响起她对他说的那句“下次我们去约会”，再次回想起那个柔软的环抱。
真的还有下一次吗？
下一次真的到来了。
梦中的她没有忘记两人的约定，并为要去哪里约会正感到纠结。
“诶？”云理理疑惑道，“可是杰君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约会的话还是得去两个人都喜欢的地方吧。”
夏油杰笑说：“我喜欢的。”
云理理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那我去预约一下，听说那家店最近很火诶。”
夏油杰看着她，点头说“好”。
他说了谎。
他其实并不喜欢甜食，只是很喜欢看她享受喜欢的食物时餍足的神态。
这时拿起手机正在预约甜品店的云理理突然又抬起头来看向他，眼睛亮晶晶地说：“杰君！我查到那家甜品店边上有一家餐厅做的笼屉荞麦面好像很好吃，好评超多，晚餐我们去吃那个吧！”
视线相交，夏油杰不由得心头一颤，再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
“好啊。”他应。
*
因为期待约会，云理理快速拨动进度条直接快进到放学时间。
近期常被学生们提到的网红店果然名不虚传，虽然还没吃到甜品怎么样，但至少这个店内装修十分抢眼，很适合拍照。
小情侣在桌子的同一边落座，挤挤挨挨的。
点好甜点，后厨还在准备，云理理拉过夏油杰开始进行甜蜜的情侣合照。
……虽然拍了现实也拿不到但还是得享受这个过程嘛！这么好看的店，这么好看的男朋友，还有这么好看的她，不多拍几张也太可惜了。
夏油杰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被云理理拉着一连拍了好几张，其中几张还带着可爱的狐狸耳朵特效。
这时云理理突然听到一则系统提示。
「【甜蜜合照】+2，可自选，可保留或赠送。」
哇哦！还有这种玩法。
云理理低着头划动手机相册正想看看选哪张比较好，头顶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云，杰，你们……”
云理理抬起头，看到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家甜品店的五条悟正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接着，她就听到身侧的夏油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们在约会。”夏油杰道。
“约会？！”五条悟大惊失色，“你们俩……在一起了？”
与五条悟惊讶的反应不同，夏油杰显得十分平静。
他又答：“是的，我们在恋爱。”
他话语刚落，云理理忽然感觉这个世界好像突然按下了暂停键，卡顿了一下。
但那好像又只是个错觉，等她反应过来时，一切如常。
随后，她就看到眼前这个向来有些过分活泼的白发少年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看。
他抹了唇膏看起来十分Q弹且富有光泽的唇抿成一条线，抬起手勾住墨镜腿，将墨镜拉下来了一点，露出那双仿佛容纳了冰河似的眼睛，紧盯着举止亲昵的他们，沉声道：
“可是，理理明明是我的女朋友啊。”
云理理：哈？
第 27 章
27.
面对五条悟的惊人发言,夏油杰皱起眉，表面十分镇定地回：“悟，你在说什么？据我所知你们两个并不相熟。”说着,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理理是我的女朋友。”
五条悟的表情是罕见的认真,他道：“不,是我的。”
云理理整个人都傻掉了。
什么情况？什么女朋友？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男朋友？
……难道说她其实患有精神分裂,第一人格悄悄推完了五条线还没通知第一人格吗？
救命啊！
云理理都快精神错乱了，感觉自己没分裂也快分裂了。
由于五条悟在说话时并没有压低声音，反倒因为情绪激动加大了分贝，一时间，店内所有顾客，甚至就连服务员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们这桌,在看清这边的大致情况后秒变吃瓜群众。
吃瓜群众们就眼前的情况开始了热烈的交流，并且毫不遮掩,交流内容全都传入还处在茫然状态中的云理理耳内。
“哇，好刺激，这是什么脚踏两条船被撞破现场吗？”
“而且两个男生都长得好帅，我天,这个姐妹也太牛了一点吧！能不能开个班啊教教我！”
“对啊对啊而且她长得好可爱,实不相瞒，要我我也愿意被她钓。”
“你清醒一点人家压根看不上你。”
“啧，至少我听话啊，不是有句话叫‘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我很有这个觉悟的。”
不止如此,有的NPC甚至还挑起来了。
“我喜欢白毛那个，也太帅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妈呀你看那个蓝眼睛，他看我一眼我的心都要化啦！”
“我更喜欢黑毛那个，呜哇你看那个肩宽，那个体格，还有那个气质……”
“啧，格局小了啊，要我说，区区[哔——]！”
……
将全部内容听得一清一楚的云理理内心：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作为当事人，作为大瓜的中心人物，她是真的对眼前的情况一无所知。
疑似脚踏两条船的云理理十分慌乱，她看看五条悟，又看看夏油杰，正想解释，然而却因为大脑过于混乱引发语言系统失灵错乱，当场用母语大声说了句“我不是我没有”，然后还切不过来了！
夏油杰听不懂中文，但他能看明白云理理此时慌乱且茫然的表情，率先冷静下来，牵住她的左手，放慢语速温声说：“别急，你慢慢说。”
这时，疑似被她带了绿帽的五条悟又开口了。
他说：“你就是。”
还用的中文。
语言系统还没切回来的云理理瞪大了眼，磕磕绊绊地说：“你，你还会说中文？”
“当然。”五条悟用十分流畅地中文回应道，“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去学了，很快就学会了。”
…………救命啊！！这怎么感觉更真了啊！
怎，怎会如此？？所以她是真的脚踏两条船了吗？
云理理大为震撼，更茫然了。
一旁的夏油杰也皱起了眉，隐隐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他的印象里，五条悟并不会中文，而这个梦境虽然玄乎，有部分内容也与现实有所不同，但迄今为止他所了解到的一切都向他说明了一点——除去背景，至少在他所知范围内的其他事物，都是基于现实所展开的。
就像他的体能，格斗技术，术式，都与现实相符，并且会实时更新。
在这个清醒梦中他也不是没和五条悟一起出过任务，并且这个过程中他所看到的有关五条悟的能力也都与现实如出一辙。
再比如周围人的性格，爱好，也都和现实中一样，就像这里的五条悟也喜欢甜食，没有出现那种突然变成咸口党的诡异现象。
所以，这应该是目前为止他所遇见的唯一一个例外。
这个五条悟不仅会中文，还突然蹦出来说云理理是他的女朋友。
……这个五条悟是不是哪里不对？
夏油杰的脑内刚冒出这个想法，但还未等他进行细想，下一秒五条悟的动作就让他的思绪硬生生地断裂了。
只见五条悟重新将墨镜一摘，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一屁股坐在云理理另一边的椅子上，牵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紧接着云理理就听到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甚至还有NPC开始打电话叫朋友来围观大戏！
一手牵着一个帅哥，瞬间脸就变得通红的云理理：？？？
她好崩溃。
真的，《坠入爱河》的官方，你只是个游戏，你没必要把社死展现的这么真实。
她整个人卡顿两秒，随后出于某种在面临极致尴尬和茫然时的自我保护机制，她下意识地想把两只手都抽回来。
然而……没抽动。
这两个男人将她牵得可紧了，简直像是在较劲似的。
云理理深吸一口气。
幸好这时她的日语语音包终于加载成功了，她组织了一下语言。
“那个……”她刚一出声，就感觉到了N条灼热的视线仿佛拥有了实体似的落在她的身上，叫她瞬间如坐针毡。
但坚强的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那个，这里边是不是有点什么误会。”说着，她将头转向五条悟，“五条同学，我应该和你……不是很熟吧？”
话语刚落，云理理便看到了现实版的瞳孔地震，五条悟那美丽的蓝眼睛里仿佛掀起了风暴，强烈的，应该可以称之为是受伤的情绪就快要满溢出来。
不像假的。
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伤心。
虽然常言道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但他是美丽的纸片人啊！！
云理理心里咯噔一跳，更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个负心汉设定的第一人格了。
「【加粗标红】很抱歉，您的游戏存在巨大BUG，程序员正在为您加紧维修！」
「【加粗标红】很抱歉，检测到当前的BUG相当严重，您将会被强制下线！为了避免系统错乱，请您不要手动下线！」
「【加粗标红】强制下线倒计时开始……」
「5」
什么啊，原来是BUG啊……
「4」
云理理恍然大悟，然后……
特么的有BUG你们怎么不早说啊！！为什么这么久了才说啊！搞得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人品是不是出了问题啊！！
「3」
虽然已经知道了出现这种事故的真实原因，但当云理理再次将注意力落到五条悟脸上，再一次看到他那仿佛天塌了似的表情时，她依旧感觉到了什么叫心惊胆颤。
「2」
云理理默默挪开视线，咽了口唾沫，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夏油杰。
并在被强制下线的最后一秒，她对上了夏油杰那双所有情绪都似乎被阴霾吞没的，乌沉沉的双眼。
「1」
「您已退出游戏。」
云理理从游戏仓里爬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摸了摸胸口，试图安抚自己那颗怦怦直跳的小心脏。
虽然已经离开游戏，但她却隐隐感觉双手还残留着那种……被两个男人齐齐抓住的感觉。
这多少是有点太刺激了。
哪里是她这种清纯准女大学生可以承受的住的啊！
近期本就疲劳的云理理在体验了这么一遭后更加头疼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明明是为了放松才去玩游戏的，结果却搞得整个人元气大伤。
简单洗漱了一下后，云理理躺在床上试图入睡。
然而，身体已经无比疲惫，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的云理理却在一片黑暗中再度回忆起了刚才的一脸懵逼的社死场景。
云理理：…………
这该死的睡前自动回放！
但应该是身体和精神都实在太过疲惫了，回放还是放过了她，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
大概是晚上睡得不太安稳，第一天一早被急促的门铃声叫醒时云理理头痛欲裂。
她跟个游魂似的来到玄关处，看了一眼猫眼，门口站着的人是她的发小兼闺蜜小宁。
小宁怎么会来……？
大脑还处在混沌状态中的云理理迷迷糊糊地打开家门请人进来。
“天哪！理理你的脸色怎么白得跟鬼一样？！生病了吗？”
小宁一见她这副鬼样子就大呼小叫起来，吵得云理理脑袋更疼了。
“停停停。”她赶忙说，“你随便坐，我去洗个脸先。”
小宁：“行，需要我扶一下您不？”
云理理笑说：“那倒是不必。”
云理理洗完脸感觉脑袋清醒了一些，这才想起来小宁是来找她干嘛的。
先前托回国的学姐带了点谷子，小宁也买了点，还放在她这儿呢，说好的今天要来拿，但她却因为最近备考忙碌外加昨天刺激的游戏体验完全忘干净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云理理将装着谷子的箱子从房间搬到客厅，挑出小宁的份递给她。
小宁接过谷子一打开就开始嗷：“呜呜呜啊啊啊老公嘿嘿嘿我的宝宝！”
云理理笑死了：“所以到底是老公还是宝宝？”
小宁：“都可以都可以，我不挑的……啊对，你真的没事吗这个状况？我记得你是不是快考试了，你爹不会又……”
作为发小，小宁对云理理家的情况一清一楚。
“差不多吧。”云理理倒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身体。
小宁：“你可别信了你爹的鬼话，你好得很，考试哪次不是年级前十……唉算了不说这个，玩游戏不？开心开心！”
一说到游戏，云理理嘴角抽了抽，说：“今天不玩，太累了，玩不动了，我已经一滴都没有了。”
小宁多了解她啊，一听就觉得不对：“说什么呢，你之前可是会因为回坑晚了点又正好遇上小乌丸活动快结束了就通宵肝刀○乱舞的女人啊！明明从头到脚都是肝！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理理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全跟小宁说了。
然后小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惊天大BUG搞得我也想玩这游戏了，可惜我看不懂日语，可恶！”
云理理：……
虽然但是。
如果是手机上玩恋爱游戏遇上这种情况她可能也会觉得挺带感的吧，男人们因为她引发修罗场，这玛丽苏的设定谁看谁上头。
然而全息游戏的代入感实在是太过真实了，五条悟那受伤的表情，还有夏油杰好像理解了但又好像没理解的眼神……
云理理她差一点真的感觉自己就是个玩弄感情的渣女了！！
听完她的解释，小宁困惑极了，发出灵魂质问：“等一下，你不是去练口语的吗？想那么多干嘛？”
云理理一听，愣住：“哦，对哦，我是去练口语的啊，所以我想那么多干嘛？”
小宁忍不住笑倒在沙发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些，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你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容易过于拧巴，一边嘴上说着让自己别较真，结果做出来的事却都很较真，玩个游戏而已开心就行，而且既然你说夏油线玩得不够痛快解压，那就换一条玩呗，我现实里都这么玩，你这游戏里有什么好束手束脚的，禁止内耗哦！”
云理理看着眼前真正的情场高手，瞬间感到醍醐灌顶：“我悟了宁大师。”
“诶呀，不用这么客气的。”宁大师一脸娇羞道。
*
清晨的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校。
家入硝子被今日夏油杰的脸色狠狠吓了一跳。
“你昨晚上干嘛去了？怎么脸色看着比之前还差？”家入硝子忍不住问。
“我没事。”夏油杰随口回答了这个问题，又说，“悟呢？”
家入硝子：“啊……好像还在宿舍里吧。”
夏油杰很是急切地扔下一句“我去找他一下，你先去教室吧”，然后脚步飞快地走了。
家入硝子：？
什么情况？真是完全搞不懂你们DK诶。
第 28 章
28.
家入硝子完全搞不懂的DK夏来到DK悟房门前时,看到五条悟正在对着房内的全身镜整理衣领，顺便欣赏一下镜中的自己。
听到他来的声音，五条悟看过来：“早啊杰,你没和硝子一起去教室吗？”
夏油杰顿了顿：“……嗯，我有事情找你。”
五条悟眨了眨眼，一脸不解地问：“什么事？”
夏油杰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他深深地看向眼前的挚友,问：“你……会中文吗？”
五条悟：？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五条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由于他的表情过于惊讶,落在夏油杰眼里当即就被自动附加了否定意味，而当夏油杰刚想松一口气时，却听到眼前的挚友说：“会啊，杰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夏油杰的心脏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五条悟居然真的……会中文。
他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怎么之前没见你提过。”
五条悟觉察不到夏油杰复杂的内心，笑容爽朗道：“这不是之前也没有用到的机会嘛,好了我们去教室吧，你还想问什么？”
关上房门,两人并肩前往教学楼的方向。
夏油杰想了想又问：“你学中文……有什么契机吗？”
“哈哈哈哈杰你这个语气好像那种报社采访。”五条悟被夏油杰的用词逗笑，但笑到一半却又突兀的停止，镜片后的眉眼间浮现出略微柔和的神态，正经道,“很小的时候就学了,因为想和一个……重要的朋友聊天。”
“小时候？重要的朋友？”夏油杰从中提取到了两个关键词。
“对哦！在来高专前我也是有过朋友的。”五条悟说话时脸上带着不同于往日的笑容，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事。
夏油杰：“你的那个朋友是中国人？你们一般用中文交流？”
五条悟：“我猜是，不过一般都用日语交流啦。”
聊到这里夏油杰已经可以将心里的那个猜测基本否决了。
他曾听云理理和他人的聊天时聊起过“学日语多久了”的问题，云理理给出的回答是“高中开始学的”，所以和五条悟口中那个“重要的朋友”对不上号。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虽说已经排除了那个可能，但夏油杰也不免对五条悟口中的那个“重要的朋友”产生好奇心理。
五条悟脚步一滞。
夏油杰跟着停下。
此时的五条悟正好站在阴影里,外加他总是戴着墨镜，夏油杰并无法看清他的全部表情，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周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危险。
“会联系的。”他回答时语调发沉。
不是有联系也不是没联系，是……会联系？
也就是说现在并没有联系了……？
夏油杰隐隐感觉这个话题不能继续往下发展了，但出于某种心理，他还是最后问了一句。
“咳咳，那悟，你认识……云理理这个人吗？”
五条悟脸上的阴霾散去，恢复到日常的样子，语调轻快地回答：“不认识哦。”
*
被小宁点悟后，云理理原本打算继续玩游戏，然而她却发现虽然app还能照常打开，但是全息端却……
「尊敬的玩家，很抱歉，因为次元波动的影响，秃头程序员还在加班加点努力维修BUG，请您稍等片刻。」
……行吧。
你这个稍等片刻也是真的有点久的，还有次元波动这个理由也还蛮好笑的。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这年头的游戏维护或者卡顿时的说法总是五花八门，就连绿江文学城崩的时候都会来上一句“服务器追文去了”。
于是放松渠道被剥夺的云理理只好继续登录app打怪。
可能是她坚持不懈从不间断的打怪频率感动了上苍，今天的她打完怪后居然掉落了两张抽卡券和一颗「SSR技能原石」。
这太叫人感动了，云理理当场含泪给【雷罚】来了个升级。
虽然猫猫拳和手铐都很好，但……只有【雷罚】是她自己抽出来的！
那种感情总是有点不太一样的。
再加上……招雷放电是真的很帅啊！！
「【雷罚】：已升至3级，对敌方全体造成360%雷系伤害，冷却时间10分钟/对敌方单体造成420%雷系伤害，冷却时间10分钟。（可自选）」
哇哦！
居然还能特别进化！
感觉今天运气还不错的云理理立刻拥有了盲目的自信，于是果断冲向了抽卡界面。
虽然今天的两张券加上之前几天的任务掉落目前也就攒了五张……但是万一呢！！
她抽卡瘾又上来了！
——
「SR级技能原石+1」
「SR级卡牌·跳高高+1」
云理理：……也行吧好歹不是礼物，话说你们这卡牌名字怎么还卖萌呢？？
【跳高高】：可小幅度增加自身弹跳力（可升级），持续1分钟，冷却时间5分钟，非战斗模式也可以使用。
「礼物·游戏机+1」
……礼物虽迟但到，你丫这是礼物池子吧？
云理理已经数不清楚自己在池子里捞了多少礼物了，有些她会因为好奇NPC的反应送给NPC，有些是送给夏油杰的，但这个游戏有一点比较离谱，送礼不一定会获得相应的好感度，全凭运气，大多时候就只能看个反应，隐藏模式触发的几率也很小，总的来说就是……超级鸡肋。
但即便如此，云理理还是默默接受了。
没办法，虽然只有反应，但那些反应都太真实了，甚至还会根据具体礼物做出不一样的反应，就连神态都不一样，技术上无可挑剔，代入感极强。
已经上头的赌狗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于是云理理又抽了下一发。
「道具·改名卡+1」
云理理：…………啊这。
你游的改名卡居然是放卡池里的吗？？别太荒谬了《坠入爱河》！
但既然都能在卡池里抽到这种怪东西了，是不是侧面说明了她今天的运气确实不错呢！
再来一次！
「道具·种族更替卡+1」
…………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说到种族……云理理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前不久和小宁聊的一些限制级话题，宁大师不仅是情感大师，还阅[哔——]无数，最近刚好迷上人外，给她安利了一大堆优秀作品，文字类漫画类应有竟有。
云理理一向是个懂得吃安利的人，文字类作品阅读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她当场把小宁安利的一部小短漫看完了。
香疯了。
所以说难道是因为看了那个所以让她给抽出了这么一张卡吗……这就是所谓的读心卡池吗？
云理理不知道说啥好，选择先去学习。
这几天她想到了一个新的集中注意力学习的小妙招。
为了避免学着学着忍不住看手机，她将《坠入爱河》的app打开并且一直停留在“地图”界面，开启自动打咒灵模式，一出限时任务就自动开打，这样手机有自己的事做，她也不好打扰它，所以就只能学习了。
等她学完一波一看背包，发现收获颇丰，又获得了许多猫猫玩具，两张抽卡券，一些杂七杂八的礼物和一个SR级技能原石。
云理理发现除去今天收获的两个，之前还有一个SR级技能原石没用掉，便一下全用了。
「【大力出奇迹】：已升至3级，可大幅度增强自身力量，持续1分钟，冷却时间5分钟，非战斗模式也可以使用。【注】：大幅度时倒拔垂杨柳也不在话下哦！」
「【跳高高】：，已升至2级，可中幅度增加自身弹跳力，持续1分钟，冷却时间5分钟，非战斗模式也可以使用。」
*
虽说云理理听取了好友小宁的意见，但在BUG维修好重登游戏后她并没有立即换线。
不管怎么说，先前和夏油杰相处的许多时光都还是很开心的，她还想再努力一下。
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夏油杰的好感度一直卡在95完全没有任何上升的意思，黑化值却跟坐上了火箭一样，每次重登都会再创新高。
虽说每次上线两人一起去约会玩耍有几率降低一点黑化值，但那点下降在下一回的上涨幅度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
于是，正和夏油杰手牵着手在街上闲逛的云理理看着界面上显示的「夏油杰当前好感度95，黑化值95%」，又看了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陷入了沉默。
环顾四周，云理理晃了晃夏油杰的手。
“怎么了？”夏油杰问。
云理理笑了一下，将人拽进路边的一家花店，买了一束粉玫瑰塞进夏油杰手里。“送你这个！”
她试图用最朴实无华的方式让夏油杰的黑化值再降一下。
夏油杰捧着花，看着怀中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眸光微动，沉声道：“谢谢理理。”
他好像喜欢，但好像还是不太开心。
云理理又看了一眼好感度黑化值……纹丝不动。
确认了，他确实不怎么开心。
于是她又问了最后一遍。
“杰君，有发生了什么事吗？”
夏油杰听后牵着云理理的手略微一僵。
对上云理理关切的眼神，他有些语塞。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他一向不是一个特别善于倾诉的人，也不想把那些事带到这里来。
五条悟的实力越来越强，现在大多都是单独出任务，虽说近期因为“天谴”的存在，他们这些咒术师的工作量明显减轻，他需要吞食咒灵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可这终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他因信念动摇产生的自我怀疑。
再加上……与她相关的梦境实在是出现的太少了，而且太短暂了。
每次他都需要等上很多很多天，才能见到她一次。
每次他从梦中惊醒时还都处于凌晨，醒后又无法轻易地再次安然入睡。
他总是很想问她下一次什么时候会来，但又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一切都太乱太乱了。
发生的事情乱，他的心也乱。
在夏油杰沉默的时候云理理就知道这次估计也问不出来。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问出来，但现在夏油杰的黑化情况很明显有影响到他们相处时的氛围了，这让云理理总是觉得过分压抑。
所以她受不了了！
于是终于忍受不住的云理理默默点开系统页面开始寻找换线功能。
【换线须知】：由于本游戏只支持1v1恋爱，一次只能走一条恋爱线，所以当您想要换线时需要和当前恋爱线的男主明确分手并清空该线的身份信息~
Ps：清空该线身份信息不代表数据清空，您背包的所有物（卡牌，道具，猫咪等）都不会消失，该线男主的好感度也不会消失（仍可使用关联app进行“交互”），但是剧情就此终结无法继续进行（存档后的数据文件会保留可以随时回看），换线不可逆，请您务必谨慎~
清空身份信息方式：可自选一种离去方式（角色死亡or下落不明）。
第 29 章
29.
换线需谨慎,云理理下线后谨慎地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换。
虽然换线须知里的剧情终止且不可逆让她惊讶了一下，但却没有太多动摇。
毕竟——玩游戏就是要开心！
于是她开始在备忘录里编辑分手小作文。
虽然她理智上知道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纸片人,但她还是坚持做事情要有始有终！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第一次谈一段如此真实的恋爱嘛，四舍五入一下也可以称之为初恋,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结束了。
但作为一个从没和人分过手的清纯准女大,云理理对着空白的备忘录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头才好。
思来想去，她决定打开某度进行一番搜索，除此之外她还询问了一些感情经验丰富的友人们。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1、一定要干净利落断得彻底，绝对不能优柔寡断。2、做人要留一线，不要辱骂贬低对方，语气要平和礼貌,要尊重对方。
于是云理理用珍贵的备考时间绞劲脑汁连夜打好了分手草稿。
入睡前，她又去“宠幸”了一下“交互”页面的夏油杰。
“你来了。”屏幕里的夏油杰一如既往地用温和的眼神“看”向她,冲她打招呼，对即将会到来的事情一无所知。
云理理瞬间生出几分怜爱之情，于是开始了弥补式的疯狂送礼物行为！
嗯这个笼屉荞麦面是杰君喜欢的！送！
这个曲奇饼干……杰君可能兴趣一般般但也送！
这个草莓大福……虽然是五条悟会喜欢的但也送给你！！
「恭喜您触发【送礼隐藏模式】」
……好家伙！多日不见的隐藏模式突然出现！
虽然这个触发的时机有点……
这压根不是夏油杰喜欢的东西啊！
不过既然都触发了，这种欧气难得一见,不能浪费。
但由于有过一些不得了的前车之鉴,云理理这次学乖了，决定在横线上写点正常的内容。
于是她拿出触控笔写下“请你吃甜点”几个中规中矩的字。
写完，继续送。屏幕中的夏油杰在收到礼物时都会根据不同的礼物表现出不一样的反应，比如笼屉荞麦面，他虽然表面上情绪波动不是特别明显，但云理理还是能注意到他眼中有划过一抹亮光。
就很可爱。
再比如说收到格斗书,他会故作淡定地将书籍收起后礼貌道谢，一道完谢后又会因为太过好奇里面的内容打开来看一眼。
真是太生动了！
因为最近挂机打咒灵频率飙升，所以囤了许多礼物的云理理疯狂送礼，狠狠清了一波库存。
背包里的东西逐渐变少后，云理理突然发现还有几个之前被压在最下面的特殊礼物。
比如之前和夏油杰约会去上野公园购入的熊猫御守，还有因为那天受到修罗场冲击就被她忘在脑后的合照。
这些都能在交互页面赠送。
云理理先尝试点击赠送御守。
「【伴手礼·熊猫御守】：请在粉/蓝/绿中选择一款赠送。【注】：当前礼物为特殊礼物，默认开启隐藏模式。」
居然还默认开启！
还有这种好事！
云理理大为震撼。
不过得三选一啊……云理理想了想，觉得绿色的那款颜色风格最为纯正，因为熊猫边上还有一根绿色的竹子，和御守浅绿色的底色还有挂绳最搭。
决定好后她选择绿色御守赠送，并配字：那天的约会很开心~
接下来是可以自选的照片。
看着可选择列表的诸多选项，云理理立刻就被难住了。
为什么只能选两张啊！她都想保留啊！虽然现在仔细看照片的时候她发现估计是因为备考压力，那天她的脸上居然还有黑眼圈……
纠结了半天之后，云理理终于做出了最终选择。
通过她的仔细观察，她发现最初的几张照片中，夏油杰的表情还稍微有点僵硬，不过到后面就越来越自然且温柔，于是她保留了一张最初的和一张最后的。
最初的很可爱，最后的很甜，非常完美的选择！
纠结完留哪两张，又到了纠结送哪一张的时刻。
又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最终云理理决定留下僵硬可爱的初次合照，并在赠送另一张时配字：杰君笑得好甜呀，很可爱w
*
清晨，夏油杰从梦中醒来。
昨夜的梦境也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场景真是太好了。
像那样与云理理牵手闲逛约会，总能让他满是烦杂的内心获得少许安宁。
现实的一天即将开始，他带着些许困倦从床上起来——
忽地，书桌上不属于他的物品落入眼中，惊得他心脏猛地一跳。
又出现了……！
和上次的耳钉一样的情况！
夏油杰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便直奔书桌，看到了三样东西在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摆成一排。
其中有两样他比较熟悉，一枚绿色的熊猫御守，还有一张合照。
还有一样看包装应该是草莓大福。
看到这些物品，夏油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眸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几分喜悦。
——是理理。
是他的女朋友带给他的礼物。
因为有上次的经验，一回生二回熟的夏油杰立即开始寻找礼物中有没有附带的纸条。
事实上这一次的纸条并没有被藏起来，他一将熊猫御守拿起来就看到有纸条被压在下面，照片与装着草莓大福的盒子也一样，根本无需他特意寻找。
夏油杰将第一张御守下方的纸条打开，看到上面写着：那天的约会很开心~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在心中默默回应对方：嗯，那天他也很开心。
第二张上面写着：杰君笑得好甜，很可爱w第一次被人说笑容甜，可爱……夏油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将照片拿起来看。
照片中的他和云理理都顶着毛茸茸的特效狐狸耳朵，他头上是黑色的，云理理头上是白色的。
两人的笑容都很开心，看得夏油杰甚至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陌生。
原来他在恋爱的时候，是这样的表情吗？
理理平常看到的他也是这样的吗？
所以她会说他……笑得甜。
可明明她才更甜更可爱。
夏油杰感觉自己的耳根不禁有些发烫，暂时先放下了照片，去看最后一张纸条。最后一张纸条上写着：请你吃甜点。
很简单的内容，但他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他打开大福的盒子，里面装了16枚圆滚滚的大福。
他想立刻品尝一个，但由于还未洗漱，只好将这个想法暂时搁置。
等他洗漱完出来后正想拿一个，耳边却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杰！”五条悟大力敲门，“要迟到啦！”
夏油杰一愣，看了一眼时间。
果然，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注意力一直在这些物品上，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来了！”他提高声音应了一声，接着便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塞进了柜子里，关闭柜门后才将房门打开。
门一开，五条悟便说：“真可惜，我还以为又能见到鸡窝头版的杰呢。”
“……那种情况是很少见的。”夏油杰无奈道，“好了，我们走吧，不然夜蛾老师该生气了。”
说完，他走出门外，将房门关上。
在房间门彻底关上之前，他的视线越过空空荡荡的桌面，忍不住又朝柜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
第二天，进入游戏仓后云理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登陆角色，而是在《坠入爱河》游戏准备区域中停留了一阵。
因为她已经提前做过环线功课了，要换线需要在准备区域中提前设定好，这样在检测到玩家和攻略角色彻底分手后就可以开始自动换线。
「当前【夏油线】进行中，您确定要切换到【五条线】吗？（确定后无法更改，请慎重选择）」
「确定/取消」
——「确定」「角色死亡/下落不明」
这个问题云理理已经思考过了。
她觉得既然要断，那就要断的彻底一点才好。
她看过许多作品都有其中一方下落不明，另一方知道消息后备受折磨苦苦寻找多年的情节。
云理理不喜欢这样。
长痛不如短痛，比起留下一个可能永远没有后续的，希望的种子，不如最初就把这颗种子掐死。
于是她不假思索地选择了——
「角色死亡」
「确认/取消」
——「确认」
「选择成功，正在为您加载游戏……」
「加载成功，祝您恋爱顺利。」
……
今天是土曜日。
云理理看了一眼窗外，天气晴朗，阳光正好，好得不像是个适合分手的日子。
但云理理已经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更改了。
既然是周末不需要去学校，那就将夏油杰约出来吧。
这样想着，云理理火速给夏油杰发了消息，约他出去玩。
夏油杰很快就发来了同意的信息。
因为家在神奈川，所以两人将地点约在不远处的海滩。
云理理抵达目的地时看到夏油杰已经在了，他的手上捧着一束花。
那是一束很耀眼的花，奶黄色的欧雅纸包裹着金灿灿的向日葵与香槟色的玫瑰，看得云理理不禁瞪大了眼睛。
“你好早啊杰君。”云理理小跑两步来到他跟前，“这是……”
“别急，慢慢来。”夏油杰看向眼前朝自己奔来的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你送我的礼物我收到了，我很喜欢，谢谢，这是送给你的，你上次……也送我花了。”
哦对，上次她也送了，送的粉玫瑰。
云理理有些发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接。
她在想，她的计划得变一变了。
原先她想的是在约会过程中先与夏油杰聊点别的缓冲一下再进入正题的，但现在看来……还是得速战速决。
“杰君。”
云理理用严肃且郑重的语气念出了他的名字。
夏油杰不明所以：“怎么了？”
云理理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我们分手吧。”
“……什么？”
一瞬间，夏油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到他捧着花一脸错愕，云理理的身体微微一僵，但还是将想说的话说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你是个很好的人，我也十分欣赏你，但这段时间我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忙的焦头烂额，一直很处在很焦虑的状态中，我能看出你的状态也不好，所以就现在看来，我无法给你带来精神上的慰藉，你也没办法提供给我我想要的正向情绪价值，这样下去我们只能互相消耗，所以……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她说这些话时十分认真，也将原因说的很清楚，并不是所谓的头脑发热或是赌气，看得出来有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夏油杰完完全全地僵在了原地。
而且……他无法反驳云理理所说的一切。
甚至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云理理口中所说的，她近期处在很焦虑的状态中这一点。
因为他正处在自顾不暇的状态中。
但即便如此，他这时的第一反应还是想说……
‘能不能不要分手。’
可他没能说出口。
话到嘴边，最后只发出了与心中完全相悖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他道。
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云理理下意识地想关心一下他，但在意识到两人现在已经分手后赶紧停止了自己的行为。
既然是刚分手的状态，就得干脆一点！
因此，最后她只说：“那……我先走啦？”
夏油杰语调滞涩地应：“……好，路上小心。”
“嗯！”
然而，刚踏出去两步，云理理就有点忍不住了。
她实在是在意刚才夏油杰突然灰下去的眼神。
就……稍微看一眼总没事吧？
这样想着，她悄悄转过头去。
随后，她看到那个高大的少年站在那里，静静地用黯淡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方向。
由此可以见得，他一直注视着她离开。
云理理心中一紧，下一秒忽然听到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您已成功分手，正在载入【角色死亡】模式。」
嗯？？？
这么这么快的吗？
云理理傻眼了。
所以说她这是要在夏油杰面前……？！
「【角色死亡】模式载入成功！」
系统提示刚一结束，云理理身上就出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因为游戏消除了她的疼痛感，所以她只感觉到有一股热流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
不远处，夏油杰看到云理理没走两步就回头看他，心中刚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随后，他便看到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呼唤着他“杰君”的少女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讶。
紧接着，她的嘴边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出鲜红的血液。
他猛地奔向她。
然而她就像是一朵在雨夜里凋零的花，倏然间坠落。
第 30 章
30.
夏油杰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接住因无力支撑身体而倒下的云理理。
这时的他甚至都来不及感到悲伤，只是觉得很无措，很震惊。
“你,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对，打119【注】……”
慌乱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海滩上目睹了这一切的好心路人立刻帮忙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正处在口吐鲜血状态中的云理理没能回答夏油杰的问题。
一方面是因为她实在没有说话的力气了,这游戏濒死前的无力感做得真是相当真实,另一方面则是……她哪知道自己到底得什么病了。
她只能安静地躺在夏油杰的怀里,有些发怔地看着他。
虽然知道这条恋爱线在她的这个角色死亡之后就会终结，但在看到夏油杰那仿佛天塌了一般的表情时，她还是因此感到胸口发闷。
于是她十分艰难地开口：“我没事……”
然而一说话她嘴里就涌出更多的血液，显得她那句“我没事”毫无说服力，甚至给人一种身残志坚的感觉。
听到她虚弱的声音，夏油杰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除了眼前的人以外，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身为咒术师,他见过许多死亡。
所以他也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此时此刻怀中少女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消逝。
强烈的悲痛感在这一刻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瞬间将他整个人吞没，不留一丝喘气的机会。
云理理看到夏油杰的眼圈在这一瞬间变得通红,表情比哭还要难看,忽然感觉先前的胸闷感逐渐演变成了阵阵钝痛。
真奇怪，明明游戏系统已经帮她消除了疼痛感才对……？
疑惑了两秒，云理理终于意识到，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夏油杰的表情真的太难过太痛苦了。
她因此感觉到了心疼。
不过这条线很快就要结束了，他也就只会难过这一会儿。
等她结束游戏后,夏油杰依旧是游戏详情页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所以没关系。
“我没事的。”但她还是没忍住又说，“你别难过。”
很快，云理理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被抽离。
紧接着，她的耳边传来了清脆的系统提示音。
「正在为您存档……」
「存档成功，[夏油线]已终止，您可以随时回看相关剧情。」
「换线准备已完成，请问您需要现在就开启[五条线]吗？」
「确定/取消」
可能是刚才夏油杰在目睹她突然间“死亡”时表现出来的震惊与悲痛都太过真实，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了。
云理理觉得自己暂时是不想继续玩游戏了。
——「取消」
*
夏油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双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恍然间，却觉得看到了满目血红。
他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看向自己的掌心……很干净，没有沾染丝毫血迹。
可他分明梦到她死了。
死得毫无征兆，极其突然。
……那是真实的吗？
或者说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虚幻的梦境？
夏油杰的心中满是猜疑，但却又无从考证。
如果那是真的……那么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可她在哪儿呢？中国？
夏油杰心中突然生出几分前往中国寻人的念头，但理智又在告诉他这不现实。
想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更不要说一直以来只在梦里见过对方这种情况不禁叫人产生一个疑问——他们真的在同一个世界吗？
他更觉得心慌。
那他该怎么办呢？
正当他无比苦恼的时候，突然间想起了云理理送给他的那些东西。
那些凭空出现在他身边的东西可以说是他和云理理在距离上最大的突破，说不准会有什么线索。
夏油杰立刻从床上起来，都顾不上穿鞋，光着脚来到书桌前，先是拿起了装有草莓大福的盒子。
盒子表面没什么特别的，重要的是背面有无产地之类的信息……
还真的有。
产地在东京都内的一个地区，夏油杰搜索了一下，距离高专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如果可以，夏油杰想现在就出发前往上面的地点，但现在天都没亮，过去了他也找不到人询问。
他只能先等待。
按耐住急切的心情，夏油杰看向边上的其它物品，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张合照上。
他拿起相片，仔仔细细地端详上面云理理的面孔，这回很快发现了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点。
相片中的云理理虽然笑容灿烂，但眼下却带着浅浅的青黑色，想来应该是黑眼圈。
因为不是很明显，加上她与他交流时永远保持着热情又元气的状态，每每看向他时的眼睛都太明亮了，目光又无比炽热，专注得过分，以至于他经常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好一直看她的脸。
再加上先前那种糟糕的梦境之后他也不是没再做过，于是便更不擅长与她长时间对视。
因此，他完全没有发现她身上的异样。
一旦发现了这一点，接下来，各种猜测就像细菌一样不断飞速滋生。
夏油杰开始回忆云理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精神不济的。
好像就是从……她入他梦境的频率降低开始的。
而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他因为现实中的种种自顾不暇，又逢她总是不来找他，心中难免生出怨气。
云理理很显然看出了他精神不佳，所以那段时间不是在和他约会，就是在约他去约会。
所以一切明明从那时就有征兆了。
这个发现让夏油杰忽然感觉到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从与地面直接接触的脚底猛地向上窜，径直钻进心脏，然后逐渐蔓延至四肢。
他看着相片发了好一会儿呆，过了许久才将相片小心翼翼地放下。
随后，他又轻轻摩挲了一下旁边熊猫御守表面凹凸不平的刺绣。
哦对，还有耳钉。
夏油杰缓缓拉开书桌的抽屉，将珍藏在抽屉里的深蓝色礼盒拿出，打开。
他垂着头，将耳朵上那副已经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黑色耳钉取下，换上了云理理送的墨玉耳钉。
银针本身微凉的温度逐渐被他的体温所感染，就仿佛和他融为一体了一般。
*
结果夏油杰还是没能天一亮就前往草莓大福的生产地。
“窗”传来消息，在一个距离高专不算太远的学校内出现了咒灵存在的迹象。
五条悟昨夜前往鸟取县独自执行任务暂未返校，其余人不是没有空闲就是能力暂且不够，因此，夏油杰在第一时间就接到了任务。
不可能放任咒灵肆虐的夏油杰不假思索地接下任务，火速前往任务地点——东京私立冰帝学园。
离开房间前，他将熊猫御守放进口袋里。
轿车上。
辅助监督：“据观察咒灵应该正处在校内网球场的方向。”
夏油杰问：“校内有人吗？”
辅助监督：“听校方说这个时间段学校的网球部快要开始早训了，大部分社员被我们及时拦住，但在这之前已经有两个学生进去了。”
很快，早早进校的两名学生的照片被发到夏油杰手机上，夏油杰扫了一眼，记住了两人的长相。
抵达冰帝学园后，夏油杰直奔咒灵所在的方向。
他能够感知到这里的咒灵恐怕到达了准一级的强度。
所以那两个学生恐怕……
他加快了速度。
在即将抵达网球场时，夏油杰远远地看到了极其震撼的画面。
只见刚才在辅助监督发来的照片里见过的金发少年挥动网球拍将球击出，由于威力过大，整个球场的玻璃，比如照明灯上的玻璃罩等瞬间被震碎，随后，威力十足的发球精准地击中了咒灵的身体，将咒灵硬生生逼退两步。
金发少年发完球后喊了声：“桦地。”
桦地：“是。”
应完，名为桦地的大块头少年也挥动球拍，又用一个力量抢到离谱的发球精准砸中咒灵！
虽然眼前的画面过于离奇，但夏油杰没有任何迟疑，立刻上前援助，操纵咒灵将眼前的准一级祓除。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解决一个准一级没有任何难度，只不过这些学生……
事后，夏油杰忍不住问：“你们刚才看到那些东西了？”
“并没有，但我的洞察力很好。”金发少年从容不迫地说，“桦地心灵纯粹，纯靠本能。”
夏油杰：……
洞察力是可以这么用的吗？
本能是可以做到痛击咒灵的吗？
金发少年名叫迹部景吾，是大名鼎鼎的迹部财团独子，因此对咒术师这一行业有所了解，并对夏油杰表达了真诚的感谢之情。
这时夏油杰不可避免地再度想起了先前与云理理一同看篮球比赛时的场景。
还有对方说的那句：普通人真的一点都不普通。
“确实不普通呢，理理。”他自言自语着轻叹一声。
*
因为心中挂念着事，夏油杰很快便离开了冰帝学园，并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心理让辅助监督开车带他快速前往目的地。
——是一家甜品店。
照理说这不是五条悟比较感兴趣的地方吗？
辅助监督满头问号，但在看到夏油杰极度严肃的表情时还是乖乖照做了。
途中路遇红绿灯时，他忍不住用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方的夏油杰，便见他神态异常紧绷，一言不发。
唯一的动作可能就是会摸摸耳垂上的耳钉。
他不是第一次跟夏油杰一起出任务了，但这样的夏油杰他从未见过。
一抵达目的地，还未等他开口说“到了”，夏油杰就动作急切地拉开车门跑了出去。
辅助监督只好满头问号地继续等待。
过了好一阵，夏油杰终于回来了，回来时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失魂落魄。
辅助监督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夏油杰没回，他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默默地启动车子，说起刚收到的消息：“五条君现已回到高专，夜蛾老师让你尽快回高专，他有事要说。”
夏油杰沉沉地应了一个“嗯”，嗓音极度沙哑。
他的脸色着实是难看得可怕，接下来辅助监督也不敢吱声了，兢兢业业地开着车。
夏油杰垂着眸回想刚才与甜品店老板的对话。
他在店内确实找到了同款大福，但在他拿出手机将拍摄下来的相片给老板看时，却只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老板说：“我没见过她，我这个店面积不大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管，像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来过店里我不可能没印象，而且你那份大福的生产日期也是最近的吧，那就只能是最近卖掉的，我要是见过她肯定记得的，要不然你问问她，是不是托别人来我这儿买的。”
问问她……
可他现在已经……没法再问她了。
强撑着精神，夏油杰又询问了老板店可不可以查看店内监控。
他想自己找找看。
然而。
“不好意思啊。”老板抱歉地笑了笑，“监控之前坏了，我总是忘了换新的。”
线索又断掉了。
*
回到高专后，夏油杰来到教室，这时夜蛾正道家入硝子还有五条悟已经都坐在教室里了。
五条悟一看到他便说：“杰你怎么才来！”
夏油杰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五条悟听后困惑地眨了眨眼，正想再说句什么，却被夜蛾正道打断了。
夜蛾正道一脸严肃道：“刚收到消息，‘天谴’的能力又增强了，已经从先前的物理攻击升级到可以运用自然之力的程度了。”
五条悟扬眉，饶有兴致道：“哇哦，自然之力？”
“是的。”夜蛾正道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最初是在鹿儿岛县出现的，所以消息并没有及时传达到我们这边，但现在滋贺县，爱知县等地也陆续出现了雷劈咒灵的现象，还是那句话，虽然现在‘天谴’似乎对我们没有敌意，但祂现在的实力已经开始……”
夏油杰在听到“雷劈咒灵”几个字的时候整个人猛地一震。
“雷电？”他直直地看向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被他这反应搞得一愣。
“对，是雷电。”他回答道。
“有相关照片吗？”夏油杰无比急切地问。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也被夏油杰这过分剧烈的反应惊到，齐齐看向他。
但夏油杰毫不在意这一点，依旧紧盯着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这是路人无意间拍到的照片。”
说完，他将照片拿出来递给看上去十分激动的夏油杰。
在看清照片上的内容后，夏油杰的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他见过这样的场景。
在梦里，是云理理用过的招式。
“……最近的一起是什么时候？”
“今天早晨。”
……她没死。
她一定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