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波尔还清楚地记得,上次那位因为雌君在星际叛乱平定战争中战亡,而被军部暂时接收的b级雄虫,几乎将军部掀翻了天。
沃波尔现在想起来,都依然心有余悸。
雄虫权益协会应该马上设立一个雄虫接纳所,而不是所有无家可归的雄虫全部往军部送。
“阁下,您就先坐在那里吧。”沃波尔给席辞指了一个空着的位置,好在办公区域足够大。
因为这位雄虫阁下到来实在是太突然了,所以沃波尔压根就没有准备。
“嗯……应该就这些了。我还有事情就先去忙了,阁下您请自便。”沃波尔要在长官来之前把当天需要处理的信息处理好,所以他一般都需要提前来,但是今天被额外的事情打扰了一下,所以沃波尔需要抓紧时间了。
沃波尔工作的时候,心里面思绪万千,根本想不到来工作的雄虫阁下就是当初那位,他暗自拂过自己的胸膛,怦怦跳个不停。
完全没注意到,文件上连自己的名字都签错字了。
席辞走到咖啡机前,刚刚沃波尔说每天早上要给长官泡一杯咖啡。
席辞对于工作是什么并不挑剔,既然来到了一个新的星球,一切都从零开始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咖啡机,席辞属实是有点陌生。
他研究了一下上面的文字,然后正准备用容器舀一勺咖啡豆倒进去试试,只是不知道一次到底需要多少咖啡豆。
“……席辞阁下?”正当这时,席辞的身后传来一阵清冷的带着疑惑的声音。
席辞闻声回头,看到熟悉的银发雌虫,他笑了笑,打招呼道:“伊诺尔少将。”
伊诺尔也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再次看到席辞,他刚进门的时候瞥到这边的身影还不敢相信,但是那墨色长发伊诺尔是不会认错的。
“阁下,您这是在?”伊诺尔看见席辞后,嘴角勾起的弧度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
他的视线挪到席辞手上的动作,下意识蹙了蹙眉,沃波尔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席辞阁下亲自做。
他摘下包裹住修长手指的黑色手套,放在一旁,然后伸出手,欲接过席辞手中的杯子。
席辞疑惑了一下,看着伊诺尔伸到他面前的手,并没有把杯子递给他,反而放到了桌台上,他牵过伊诺尔的手,把他往自己的身边带了带了,然后松开了手。
席辞的手只是微微带过,并没有接触太长时间,就像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一样。
伊诺尔的耳尖下意识又红了,虽然手上的触感只是一瞬间,转瞬即逝,但是那阵酥麻感彻底蔓延至心底。
席辞确实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他只是想把伊诺尔扯到他身边来,然后让他看看:“少将,这个咖啡机应该怎么用?”
伊诺尔抿了抿唇,从后面看两人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近,几乎是快要挨在一起了。
伊诺尔下意识回想起席辞帮助他精神疏导那次,耳尖更加通红。
他又下意识咬了咬下唇,克制住自己将要外涌的精神力,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说:“先打开这个地方……”
席辞在一边认真地看着,记着每一个步骤。
伊诺尔的手很白,尤其和深色坚硬的咖啡豆比起来更显得苍白脆弱。
伊诺尔的指尖修长,自如地操作着每一个步骤,直到咖啡机慢慢流出冒着热气的咖啡,最后一滴流完,他把杯子往席辞那边推了推:“好了。”
席辞视线从咖啡机上移开,感觉伊诺尔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他好像是以为自己要喝咖啡?
席辞没理会桌子上的那杯咖啡,正准备说点什么,伊诺尔却突然开口。
“阁下,您不用叫我少将。”
席辞想了一下,换了个说法:“长官?”
伊诺尔眼眸上抬,看了一眼席辞,似乎是在说这两种叫法有区别吗。
席辞随意扫过墙上挂着的时钟,低声笑了笑:“长官,去工作吧。”
看这个架势,不知道还以为席辞是长官呢。
伊诺尔:“有事找我。”
伊诺尔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席辞百无聊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桌面上是几分交给他需要他核对数据的表格,很简单的事情几乎不需要动脑,甚至不完成也没有人会管他。
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懒懒地转了转椅子,没想到的是即使到了军部,他依然还这么没有事情做。
他起身,去咖啡机那重新接了一杯热咖啡,放在盘子里端着,然后去敲响了伊诺尔的办公室。
“进。”伊诺尔工作的时候说话极简,声线冷淡。
席辞握住把手打开了门,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伊诺尔周身似乎都弥漫着一种清冷的感觉,屋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扫到伊诺尔身上,似乎能看清楚白皙的脸上细小的绒毛。
席辞安静走到伊诺尔旁边,站在一边看他办公。
伊诺尔正在浏览对于围剿星兽的报告,见来人迟迟没有说话,这才有些不耐地抬头。
伊诺尔的视线抬起,看到来人,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阁下,您怎么来了?”
席辞看伊诺尔投入工作时的样子和以往他见过不像是一个人,他把手上的咖啡递过去:“长官,您的咖啡?”
伊诺尔的脸上的表情似乎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疑惑自己明明没有要咖啡。
席辞好似是知道伊诺尔心里面在想什么,语气轻松,就像是微风吹过耳畔:“您的副官说的,您每天早上需要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