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阅读网 > 其他小说 > 被迫嫁给貌美世子后 > 55、第 55 章
    “什么姑娘啊?”宋忱问。

    宋萱没有立即回答他,他有些急切的样子:“你先告诉我,这位子车姑娘会用剑吗?”

    宋忱点头:“会的,子车姐姐还会很多东西。”

    宋萱于是眉间带上了笑意,他刚想解释,宋忱却低头看见什么,一把抓起他腰间系的荷包:“我想起来了,那个荷包是你的!”

    宋萱一怔:“什么?”

    宋忱拉着荷包左翻右看,他说的荷包是那天子车姐姐带回来的那个,和二哥现在腰上系的这个如出一辙,大概也是见君子的货,辨识度很高。

    难怪当时看着眼熟,原来他在宋萱身上见到过,这荷包是二哥的,宋忱恍然道:“原来子车姐姐说的书生就是你啊。”

    宋萱:“!?”

    宋忱没满着,他把那天子车柔和他说的话全盘托出,宋萱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又转过头和他解释起前因后果。

    原来那天宋萱上街的时候,运气不好遇到两个小贼,把他揣着的锦袋摸走了,那小贼脚底像抹了油,溜得飞快。

    若是里面只有三两个小钱,追不上宋萱也就不计较了,可偏偏里面是他的印信,丢了要出事的,他只得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

    宋萱外表就是个文弱的书生,跑两步就要喘不动气的那种,但其实他追了很久,实在是追不动了,才杵着腿休息了会儿。

    正此时,一位带着帷幔的青衣姑娘从天而降,她提着宋萱的锦袋,递到他面前:“喏,给你追回来了,下次要小心。”

    宋萱呆愣愣地接过袋子,一眨不眨盯着这姑娘,但隔着帷幔,只能看出一个淡淡的轮廓。

    姑娘把东西送到了就要离开,宋萱却跟了上去,说是想请她吃饭,感谢她帮忙,只是说话的时候,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腼腆,又莽又一直不停地说。

    姑娘走了一节路,只是觉得好笑,没有搭理他。

    实在被吵着了,她才停下脚步,转向宋萱,玩笑道:“怎么,赖着我,我不去你就不走了?”

    宋萱不是这个意思,但那天他就莫名其妙变得不会说话了,他脸憋红了,也只说出一句:“姑娘误会了。”

    姑娘失笑,轻轻抱起手臂,呈一个不让人拒绝姿态:“吃饭就不必了,你别在我耳边吵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宋萱这才发觉自己的无理,他拍了拍脑门,退后跟姑娘赔礼道歉,打算走时,又回头看了几眼,姑娘只是朝他扬起下巴,他便依依不舍离开了。

    宋萱回去的时候其实发现自己荷包丟了,他只当是追小贼的时候落在哪里了,也没去管。

    不曾想荷包是落在了子车柔那里。

    是的,经过这么一核对,宋萱几乎已经完全确认子车柔就是那天帮他的姑娘了。

    他恍恍惚惚露出抹笑容,轻声道:“原来真的是她……”

    刚说完这句,宋忱突然惊疑道:“二哥,子车姐姐好像要走了。”

    宋萱抬头一看,子车柔正起身欲离席,他急了,唰得站起来,脚都迈了一步,又顾虑什么,踌躇不前。

    犹豫的这一会儿,子车柔已经看不见身影了,宋萱有些怅然。

    宋忱想了想,鼓励道:“子车姐姐方才说想出去散步,你想找她说话,可以现在去哦。”

    宋萱咽了咽口水,当真听他的话追了上去。

    宋忱瞧着他着急的模样,不禁失笑。笑完又发现不对,他突然想起件事,二哥难得遇见喜欢的姑娘,可子车会喜欢他吗,如果喜欢,她和谢时鸢怎么办?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愁,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

    ……

    子车柔不是出来散步了。

    她出了宴会,随侍从的指引往西边的宫殿走去。

    方才宋忱离开不久,就有个一直跟在谢时鸢身边的人来报,说是他不舒服,现在正在偏殿休息,让她过去瞧瞧。

    子车柔想起刚才谢时鸢走时的脸色,好像确实不大好,她没想太多,临走时看见宋忱还在说话,便跟着对方先出来。

    子车柔问:“有说是哪里不舒服吗,早上还好好的,莫不是吃坏了肚子?”

    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奴才也不知道,世子出来后就往那边走了,什么也没和奴才说,我瞧着实在不对劲,就去请姑娘了。”

    子车柔凝眉:“好吧。”

    她垂头低吟,没走出几步路,好像听见有人在唤她。

    “子车姑娘!”

    子车柔回眸,果真看见有人大步流星朝自己走来,她眉头一松,认出了对方是谁,心头微动。

    宋萱站在几尺远的地方,紧张得手心冒汗,呆头呆脑道:“我……我是宋萱,前些日子,你在街头帮一个人追回了个锦袋,那个人就是我,不知你可还记得?”

    子车柔喃喃道:“宋萱……”

    宋萱忙点头。

    “你和宋忱是什么关系?”她问。

    宋萱一愣,但还是乖乖解释:“他父亲是我叔父,宋忱在家中排行第三,我是他二哥。”

    子车柔听罢展齿一笑,大方道:“原来如此,我记得你,不错,那天帮你的人的确是我。”

    宋萱听她说记得自己,喜不自胜,但很快又想到什么,先是问了他和三弟的关系,才说记得自己,子车姑娘莫不是看在三弟的面子上,才愿意和自己说几句话吧?

    宋萱眸光微闪。

    子车柔:“你的荷包落在我这里了,你可知晓?”

    宋萱回过神:“知晓……”

    子车柔也不废话:“我今日没带,你要是想讨回,我们约个时候,我差人给你送去。”

    宋萱觉得她误会了:“子车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来不是想讨回荷包。”

    子车柔气定神闲:“那你找我,是想做什么?”

    宋萱脖子红了个彻底,往日伶俐的嘴巴此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子车柔没忍住笑了出来。

    宋萱被那抹笑容晃了眼,眼睛一眨不眨盯着。

    子车柔念着谢时鸢,但见他这青涩的样子,忍不住多逗了他两句:“你是个书生吧,以后进来朝廷得做文官,文官可不能这么不善言辞。”

    子车柔料想他定然会更羞恼,没想到宋萱摇头:“不是的,我是行商之人,不做官。”

    商人?子车柔轻挑眉头,意外道:“你这人还真有点意思。”

    宋萱手指头一动,鼓起勇气询问:“子车姑娘,我可以邀你一起走走吗?”

    管他是不是因为三弟,宋萱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很清楚,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能轻易放过。

    子车柔微微沉吟,她看了侍从一眼。

    被耽搁了一会儿,她们才出来一小段距离,侍从都有些着急了。

    还是得先去看看谢时鸢吧。

    子车柔刚想婉拒,倏然灵光一闪,问宋萱:“宋忱是不是还在里头?”

    子车柔其实不是现在才认出宋萱来的,她刚才看见二人聊天时已经认出来了,既然宋萱出来了,那宋忱现在估计也没什么事。

    宋萱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子车柔于是对那个侍从说:“你稍等一会儿。”

    说罢,携宋萱朝回路走去。

    侍从抬起手,面露急色,似乎想拦,最后却什么也没做,只是一直盯着子车柔的背影,在远处徘徊。

    *

    “宋郎君,宋郎君……”

    宋忱偏头,看见一宫人在唤他,他眨眼:“怎么了?”

    宫人递来信物:“郎君请随我出来。”

    是子车姐姐的东西,宋忱立马起来,跟着她走到了外面。

    此时宫人才说:“子车姑娘让我告诉郎君一声,谢世子身子好像不舒服,她此时不得空,叫你随前路一个侍从去西殿看看。”

    宋忱面色一紧:“谢时鸢不舒服?”

    宫人点头。

    宋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放不下心,他看看宫人指的方向,焦灼道:“不从那里去了,西殿有更近的路,我自己找去吧!”

    宫人想了想,子车姑娘让宋忱走的那条路七弯八绕,确实一般人都不会走,于是她就放宋忱去了。

    宋忱着急忙慌赶到西殿。

    这里几乎没什么人,大概都在那边,安静得很。不知道谢时鸢在那间,他挨个找,时不时唤一两声。

    直到走到一间最不起眼的房外面,他才听见一点响动。屋子在角落,格外昏暗,侧边长了一大棵海棠树,扑扑簌簌下着海棠雨,一片绯红,香气淡淡。

    宋忱迟疑着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他听见有人悉悉索索走来。

    他在原地静等。

    “吱呀——”

    门打开,宋忱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人,就被一只汗津津的手猛地掐住脖子!

    “唔……”

    他力道大得像要拧断自己都骨头,宋忱挣扎着去掰对方的手指,顺便看清对面的人,吓得浑身激灵。

    真的是谢时鸢。

    何止是身体不舒服啊,他整个人像发疯的凶兽一样,眼睛赤红,不知是不是出的汗,身上全湿了,脖子也充着血,青筋像藤蔓一样盘踞其上。

    宋忱眼里沁出泪花,拍着他的手叫:“谢时鸢……谢时鸢……”

    脖子上的手倏地一松,谢时鸢垂眸,透过一片血色,迷迷糊糊看清了宋忱的轮廓。

    宋忱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还没完全缓过来,就去拉谢时鸢的袖子,什么也不知道,懵懂问:“你怎么了?”

    谢时鸢一言不发,他盯着宋忱看了很久,突然就反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拽进来。

    门哐当一声落下锁。

    ……

    残红下落听雨声,屋外海棠格外艳丽,无人知道在昏暗中,有人以声音为弦,恶劣地弹出一曲曲充满吟泣的乐音。

    袅袅不绝。

    *

    宴会结束了。

    子车柔心情十分不错,跟着薛舒到外面乘车。

    过来的时候,没想到有人快她们一步。

    子车柔看谢时鸢怀里抱着一个人,正准备上车,她惊唤了一句:“表哥?”

    谢时鸢转身,怀里的人也露出了脸。

    是宋忱。

    子车柔一顿,不是说他身子不舒服吗,为什么她看着神清气爽,没有哪里不好啊,这不还有力气抱宋忱嘛。

    刚想着,她低头看见什么,眼皮一跳。

    宋忱的手腕上方才不小心露出了密密麻麻红痕。

    子车柔掩住惊诧,又细看了宋忱几眼,发现对方浑身软软的,没有一点气力,眼睛也湿漉漉的,浮肿得不行,眉目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嘴唇也破了几个口,红肿吓人。

    他看见自己,没有像从前一样乖巧打招呼,而是把脸慌忙埋进谢时鸢的胸膛,不小心发出一声低吟,嗓音哑得不行,耳朵、脖子没有一处是不红的。

    最直击人心的是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子车柔咽了咽口水,顿时心如明镜,她退后一步挡住薛舒正欲窥探的视线,努力装作平静:“表哥,我和舅母先走了。”

    谢时鸢点了点头,抱着宋忱上车。

    子车柔揽着薛舒,回头又看了一眼,耳尖也悄悄红了,宋忱手上好像还有一圈红痕,那是被什么勒出来的。

    表哥……也太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