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Byebye”白鸟笑着跟大崎绘叶在街边的蛋糕店门口挥手道别，这一周过得异常平和，吉田再也没有出现。
“我们周一见，白鸟酱！”大崎绘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太好了，这次终于可以避免悲剧发生了。’白鸟放心地回到家，她手机上挂着一个粉色的小猫挂坠，这是她跟绘叶一起在饰品店买的同款。
入睡前，白鸟已经在想着如何规划自己的未来，‘我一定要成为手冢先生那样的漫画家！’
周一清晨，她穿上熨过的校服，从楼梯上走下来，“欧卡桑，早上好！”
“早上好啊，小白。”美咲把手中的餐盘端到桌子上，“妈妈今天要跟朋友聚会，所以早餐做得简陋了一点。”
白鸟注视着碟子中吐司和煎蛋，脚底板升起一股凉意，她攥紧刀叉，看向电视机。
[下面播放今天天蝎座的运势……幸运物是星星手链……]
‘我……’
‘还在循环……’
这种答案击溃了白鸟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她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吃完早餐，走出家门，晴朗的天空没有带给她一丝好心情。
“青山同学”大崎绘叶站在街道的对面，高举着手臂朝她挥手，“早上好！”
白鸟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反正一直都是会循环，维护那些礼仪又有什么用？
做了那么多事情，到头来对于她来说，每周一大崎绘叶仍然会变成大崎同学。
“青山同学……”大崎绘叶轻轻握住女孩的手臂，“呆胶布？”
“如果你真的厌恶这一切的话，就跟父母说出来吧，这种懦弱的样子，很讨厌。”白鸟冷漠地把手臂从她手里抽出，留下了愣在原地的大崎绘叶。
第十一周目的白鸟彻底放飞自我，她抡起厚重的字典朝着吉田一郎的头部砸去；找到好闺蜜上野直子，当场辱骂她一直看不顺眼很久的山田诚；直接向真宫郁里说明她喜欢的是逆Cp，并且还是个反派厨，毕竟为了附和对方，她一直宣扬自己只喜欢正能量的角色。
做完这一切的白鸟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她觉得呼吸地每一口空气都是新鲜的。
‘呦西，下一步就是去砸学校的玻璃。’白鸟拿着铅笔在小本子上狠狠滑去已完成的壮举，她要做最后一个想要做的事情，砸了学校。
翻过熟悉的矮墙，气势汹汹地向着目的地前进，白鸟走到教师办公室门口，她发现地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块石子。看来她只能去体育器材室，把棒球篮子搬过来，一个一个扔出去。
刚走到器材室附近，耳边就传来呼救声。
‘这个声音是很耳熟啊。’白鸟皱起眉头朝着声源处走去，很快她就反应过来飞快地跑过去，‘是绘叶的声音！’
走到器材室门口，她踮起脚往屋中看去，“另一个人是池田君……吗？”
此时的池田春马完全不像之前那样风度翩翩，他面目狰狞，手上动作无比粗暴，陷入疯狂的他还没有发现有人在自己身后，“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这里的。”
白鸟悄悄走到角落里，拿起手边的棒球棍向着池田春马的头颅敲去，男生发出闷哼，随即歪歪扭扭地倒了下来。
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女孩的身上，“没事吧，大崎同学？”
“青山……”-
“那个，他还好吗？”大崎绘叶担忧地频频往后面看，仿佛下一秒，池田春马就会冲出来，把她拖进昏暗的器材室。
“我之前是棒球部的成员。”白鸟被大崎绘叶引领着来到后门，见她直接拿出钥匙打开门，神色有些疑惑，“为什么大崎同学会有学校后门的钥匙？”
“啊，因为我是学生会负责后门的部员，所以有备用钥匙。”大崎绘叶小声回答道。
“为什么会在周末回到学校？”白鸟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她十周目没有脱离循环，那是因为绘叶真正受到伤害是在周日，而她没想过关键人物会在周日回到学校。
“我收到了学生会的通知，他们说要在学校开会。”大崎绘叶回想起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她掏出手机重新看了那条短信，“虽然是杉本君发的消息，但是语气有些奇怪。”
“电话号码可以通过计算机来篡改，池田应该是用网络电话来装成杉本同学骗你到学校。”白鸟发现所有解释不通的地方终于解释通了，至始至终，真正的坏人不是吉田一郎，而是池田春马。
走出校门的那一刻，白鸟听到自己脑海中出现一个机械音。
【改变大崎绘叶的结局将会结束循环，你确定还要改变吗？】
她没有理会，而是温声询问，“大崎同学喜欢吃栗子蛋糕吗？”
“嗯嗯，超喜欢！”大崎绘叶想到令自己感到高兴的食物，她苍白的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
“我也喜欢。”
“那个，青山同学？”
“嗯？”
“我可以叫你白鸟吗？”
两个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魔女的七天》剧组杀青，沈姜伸了个懒腰，扮演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对她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休息一周后，岩京俊二定下了录制主题曲的时间，他一旦剪辑视频，都会陷入忘我的境地，便没有跟来参与录制，只是在电话里交代了事项，“制作者本人有些内向，并不是只针对白歌一个人，若有冒犯，还请不要在意。”
沈姜脑袋上划下一排黑线，“导演，您真信任我啊。”
“我一直都很相信白歌。”
“怎么样？”劳莫看着沈姜挂断电话，眼里带着看乐子的情绪，他对自家艺人的唱功还是非常了解，自从在韩国拍摄的《另一个世界的我》播出后，歌声杀手的威名在Pan上挂了整整一周。
“导演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不过他说可以开放版权给乌托邦哦。”沈姜骄傲地翘起尾巴。
劳莫扬起一个薄凉的笑容，“谁想不开买你的专辑，买了也是愚人节或者万圣节使用。”
“哎，你好歹是我的经纪人。”
“我拥有一个正常的耳朵。”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抬杠来到德岛最好的录音室，劳莫走到录音大楼前面才想起来一件事，“我们是不是还没签署合同？”
“好像是欸。”沈姜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她当时只是随口答应，没想到岩京俊二还能记到拍摄结束，“那我们还用打印合同吗？”
“怎么不用？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在挑衅人家呢。”劳莫拍了拍脑袋，他想起来附近有打印店和传真机，“我去打印合同，你在一楼大厅等我吧。”
“我记得打印店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而且约定好的时间快要到了。”沈姜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她在日本呆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这里的人对待时间观念简直苛刻，“我先去录音室等你吧。”
“你一个人行吗？”劳莫不放心地问道。
“放心吧，我日语说得比你利索。”沈姜觉得学好一门语言最快的方法就是处于所在的语言环境，她现在日语水平快要赶上目前的韩语水平了。
劳莫迟疑了几番，但还是跑到打印店去打印合同，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至少可以装装样子，‘只要打印封面和前几页就好了。’
他不觉得对方会有翻开合同的机会，有可能还没商议，就被自家艺人的歌喉吓跑了。
十分钟后，劳莫手里拿着一沓纸踏着大步往十五楼的录音室赶去，他看了一下表针，到那估计刚刚好。
电梯来到十五层，他刚走出去就撞上一个跟他身高相仿，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
“我是铃木五郎，是贵公司艺人合作者的经纪人，请多多指教。”铃木五郎上前递来一张白底黑字的名片，上面印着联系电话和所属公司。
“我是劳莫，请多多指教。”劳莫跟他互换了名片。
电梯口到录音室有一段距离，铃木五郎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他一句接一句抛出话题。
“等等，您是说您家艺人沉默寡言？”劳莫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铃木五郎点点头，“Hai！他在二十岁的时候被诊断出高功能自闭症，如果有失礼的地方，请白歌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很高？”
“是，一米八八。”
高大+木讷，这两项简直就是熊孩子最喜欢压制的组合，劳莫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份预感在他推开录音室的门应验了。
他家艺人一脸凶悍地把合作者逼到沙发角落，一个快一米九的男人愣是一动不动。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之前，沈姜站在一个男人面前，她需要稍微抬头仰视，‘好高啊。’
她在日本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人，跟隔壁韩国什么都要加个大字不同，日本就喜欢精致小巧的东西，包括在日本受欢迎的男性都是在一米七五左右，樱花妹普遍认为一米八以上的男人会让她们感到害怕。
而面前这个，不止一米八了吧……
“我是米津玄師，请多指教。”男人微微弯腰鞠躬，话音带着一丝局促不安。
沈姜看了一下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于是抬手在米津玄師面前晃了晃，“你好。”
“……嗯？”瘦高的男人发出一声短促的疑问。
‘原来不是盲人……’沈姜尴尬地收回手，她第一眼看上去除了高大的身高之外，还有严严实实遮盖住半张脸的刘海，
她面不改色地说道，“手臂有些酸，我活动一下。”
“您的经纪人不在吗？”
“在厕所。”
‘完了，我刚想说我的经纪人也在厕所。’
大脑恨铁不成钢地对着自己主人说道，“你就不会说他在楼下的厕所啊！”
对哦！沈姜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这样啊，我的经纪人在楼下的厕所。”
“可是……楼下，正在维修……”米津玄師刘海下的眼睛眨了眨。
“啊，那就是在楼下的楼下上厕所。”沈姜面色平静地说道。
‘其实楼下的楼下厕所在装修……’米津玄師默默把这句话憋回去，他怕对方回答又变成了楼下的楼下的楼下。
“据说整首歌都是米津桑一个人完成的？”沈姜回想着岩京俊二给出的信息，她决定在两个人经纪人没回来之前找话题先聊着，顺便给劳莫拖延时间。
“是，您要看一下吗？”
“好啊。”沈姜接过米津玄師手里的词谱，‘呼叫朕的皇家翻译！’
宫殿里的意识体活跃起来，在留言板上标好了唱词的音标，很快面前的普通白纸上面悬浮着荧光字幕。
歌唱家：‘挺不错的歌，很适合你的电影。’
‘是吗？’沈姜跟个大聪明一样，什么也没看明白，“非常Nice的歌曲！我很喜欢！”
“谢谢。”
沈姜抬起头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发挥着自己社交小能手的本领，跟米津玄師聊起来。
虽然她说十句，米津玄師基本上只能回应一句，但沈姜叭叭得更厉害了。
“您还会画画啊，厉害厉害！”
“还会弹吉他，哇哦，我也会噢。”
“你还会什么？说来听听”
“虚拟歌姬？不需要自己唱歌，可以自己调试成想要的声音？！”
“劳斯，我想学，浇浇我！”沈姜目光炯炯地看向米津玄師，发现他坐到了沙发的边边，于是自己也跟着凑了上去，“我真的对音乐有着非同一般的热爱！”
随后她就听到劳莫阴恻恻地声音，“你怎么又在欺负人？！”
第102章
两个经纪人分别带着自家不省心的两个艺人做了正式的自我介绍。
铃木五郎外形偏圆，五官上钝角很多，有着醒目的粗眉，他的存在让现场的气氛不至于那么冷。
“铃木先生看起来是个很外向的人。”沈姜望着铃木五郎，跟他所带的艺人完全是相反的两个性格，包括衣着打扮。
米津玄師穿着一件很舒适的卫衣，在交流的过程中，基本上都是他的经纪人在回答和商量。
“我从小就很喜欢说话，小学的时候经常因为控制不住自己说话而被老师指责。”铃木五郎笑了几声，他想往合同后面翻翻，却被拦下了。
“我家白歌在歌唱这一方面不是很好，导演准备了备选人员，可不可以让她先试一试？”
“噢噢，好的，我现在去喊他们过来。”
沈姜觉得她经纪人真能沉住气，眼看铃木五郎快要翻到下面的空白页才出声叫停，在铃木五郎离开的这会儿功夫，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招欠的念头。
“可以再给我讲讲Vocaloid？你刚才说这个软件可以模拟人声，然后使用这个软件的人可以通过调音来合成歌声？”
回答她的只是一道闷声，“嗯。”
劳莫斜了小屁孩一眼，但他也不能管着一个大龄儿童跟人进行正常交流。虽然说对于一个自闭症来说是种折磨，但他想要自己舒服，还是无视了米津玄師发丝中透露的求救光波。
“真有这么神奇啊，真的不需要自己唱歌吗？”沈姜有些心动，她想要注册账号来耍。
“不。”
沈姜丝毫没有被对方几个字几个字打退激情，反而越想叭叭，“我记得我之前在新宿二次元周边店看到过一个青色双马尾的少女，她也是虚拟歌姬吗？”
“是Ku。”
“初音未来？原来是她啊，我在我们国家也经常听到这个名字，竟然是属于V家，米津桑很喜欢初音未来吗？”
劳莫感觉自己耳朵嗡嗡的，他同情地看了一眼米津玄師，心里倒是很好奇熊孩子怎么从那张遮了一半的脸上看出来对方喜欢初音未来的。随即他惊讶地发现米津玄师真的用力点了两下头，性质明显变高。
“抱歉，在回来的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铃木五郎身后跟着长发戴着黑框眼镜的录音师，他发现自家艺人破天荒地跟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聊起天来，“斯国一，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跟米津聊得这么开心。”
开心？被迫开心还差不多，劳莫更同情米津玄師了，他少得可怜的善良终于发挥出来，“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录制了吗？”
“好的好的，那就拜托森川先生了。”
进入工作状态后，米津玄師一点都不像刚才那副无助的模样，他问了沈姜几个基础问题，确认了她可以看懂乐谱后开始讲里面的唱腔。
唱法这种东西，她在韩国的时候权至龙和李彩麟都细碎地讲过，恨不得直接替她开嗓，也没能挽救不属于阳间的歌声。
米津玄師见她听得认真，回答问题也正确，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好在是个不错的合作者，这是他第一次跟一个人单独合作，学生时代的时候组建乐队，但后面由于理念不合，最终退出乐队。
“那我们可以唱一段吗？”他轻声问道。
“可以。”沈姜的大脑已经告诉她，全都听明白了，自己的喉咙在跃跃欲试，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米津玄師先主动带头唱第一句，“一日复一日，又是令人厌倦的一天——”
沈姜站在话筒前接着他下一句唱，“我独自一人漫步在空旷的街道鸦嘴鸥在天空传来哀鸣”
玻璃后面的森山痛苦地摘下了耳机，他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歌声，自己三岁的女儿唱得都比这个好。
米津玄師此时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他是继续唱下去好，还是出声纠正好，但是本性里的客气还是让他选择了接着唱下去，“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失败的一天——”
“我想要付出一切代价，重新回到昨天”沈姜发现米津玄師没有开口打断她，放心地接着唱下去了。
大脑：‘他没打断，一定是你唱得好！’
‘我们应该低调一些。’沈·没有自知之明·姜跟着唱完了整首歌。
两个人回到操控室，看到的就是三个双眼无神的男人。
“咋样？”沈姜走到劳莫身边，用中文问了一句。
劳莫脸黑了红，红了黑，“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怎么会呢，米津都让我唱下去了。”沈姜不满地看着他，这可是她第一次在这么正式的录音棚唱歌，身为自己的经纪人，怎么可以打击她的信心呢！
‘你这是欺负自闭症不会跟你急眼吗？！’劳莫没有理她，尴尬地冲着铃木五郎笑了笑，“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铃木五郎身上的活力都被剥夺了，他现在只想听一首好歌洗洗耳朵，等到两个人走了之后，他才感动地看向自家艺人，“米津，真的是辛苦你了！”
“那个，时间。”
“啊，时间？你不会还想继续合作？”铃木五郎震惊了，这么社恐的米津都愿意跟白歌小姐合作，多大的魅力啊！
“她夸赞了Ku。”米津玄師缓缓地说道，只要喜欢Ku，就一定不是坏人。
“哈？”铃木五郎脑袋上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劳莫看着某歌声杀手系好安全带，他想到刚才的疑问，“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初音未来？”
“直觉可以感受到啊。”沈姜把手伸进前座收纳包里，从里面掏出一条巧克力吃起来。
劳莫心里的疑问被解开了，于是收回了视线启动车子。他意识到自家艺人对他人情绪捕捉能力很强，难怪可以在别人的底线上反复蹦跳，换而言之就是共情能力差，可以理解别人的感受，就不想顺着对方来。
回到德岛租下的公寓后，劳莫交代沈姜收拾行李准备返回东京之后，就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
沈姜等到经纪人离开，她关上门打开电脑，下载了米津玄師说的那个软件，顺便注册了Nii账号，方便她以后发布作品，叫什么名字好呢？
一分钟后，一个叫我孙子夺笋的新号出现在N站，头像依旧是她爱的竖中指小熊。
她决定要把我孙子夺笋这个名字发扬光大，让N站所有人都知道夺笋君。
一道凉凉的声音在沈姜身后响起，“你不是说要收拾行李了吗？”
“我现在就收拾！”沈姜立马关掉电脑，在出名之前，她不允许第三个人知道我孙子夺笋这个马甲！
“不知道你给人家灌了什么药，米津先生邀请你明天去录歌。”
“是吗，那我问问他？”
“你怎么有人家电话？！”劳莫惊呆了，他那混世魔王竟然能跟社恐人士聊起来。
“我对他的技能很感兴趣，想要学习一下，就要了联系方式。”沈姜看了一下大惊小怪的经纪人，她查过了，米津玄師是排名前五的V家P主，掌握的知识肯定比较全面，甚至她还把自己N站的号告诉了对方。
“行吧，你先不用收拾了，还有……”劳莫瞥了一眼床上趴着的小八，“说了多少次，狗不能上床！”
“哎，我给它洗过脚了，小八是一只干净的狗勾。”沈姜口里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把超大只的小秋田抱了下来。
第二天，劳莫照常叫沈姜起床，打算先带着她去附近咖啡馆吃完早点再去录音棚。
“你嗓子怎么了？”他注意到熊孩子声音跟平常不一样，上心地问了一句。
“有点感冒，可能是这几天气温一冷一热的缘故。”沈姜捏了捏脖颈，她感觉嗓子很不舒服，离开公寓前还喝了一大杯水。
‘平常都够杀人了，感冒的话，那还不得刀人。’劳莫想着如何能不呆在录音棚里，还有买点药，防止倒霉孩子感冒加重。
到了录音棚之后，沈姜见了一脸菜色的铃木五郎，她粗略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径直走到米津玄師面前，“劳斯，我来啦！”
米津玄師也是歌手，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合作者声音不对劲，“嗓子？”
“昨天晚上着凉了，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没事吗？”
“没事，我身体的体质很棒。”沈姜期待地搓搓手，“我们可以继续录制了吗？”
“嗯。”米津玄師把新的灵感添了上去，“你看看。”
沈姜快速扫了一遍歌词，她注意到这次歌曲有了名字《月夜见》，“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
“月读在日本里是掌管黑夜的神明，是月的神格所化。”米津玄師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沈姜对着他说的名字查了一下，三大尊神之一，跟天照、须佐之男齐名。她在来日本之前，浅显地了解过这个国家的神话体系，八百万神明，只要有人信仰就连一粒大米可以成神，没人信仰神明就会消失。她很不喜欢把生死寄托于他人的信仰上面，这让沈姜忍不住想到自己不被人讨厌就要死亡。
两个人来到操控室的另一边，米津玄師向森山点点头，示意他们要开始唱了。
森山桂内心很害怕，但还是自己鼓励自己，‘桂，相信自己，你可以。’
铃木五郎和劳莫本来想逃，却在森山桂幽怨的眼神下停住了脚步，跟他一起面对接下来的摧残。
沈姜听着米津玄師唱完他自己那句，立马跟着补上，“神明问我想要什么愿望，我说我想要被拯救——”
低沉沙哑的女声传到控制室，让控制室的三个人神色震撼，这跟昨天是一个人吗？
“可是啊——我想要逃离这一切。”
“快来救救我吧，我早已知道无法被救赎——”
“哇噢。”铃木五郎瞪大眼睛，他似乎可以感受到歌唱者的绝望和求助，其中饱含着心有不甘的情绪。
第103章
劳莫想把他家艺人抓起来研究一下，到底是如何做到感冒反向输出。
“我有预感，它会火。”森山桂摘下耳机，他心情有些紧张，担心自己刚才哪个地方没有录好，耽误了这么好的发挥。
“一定会的。”劳莫觉得老板那个出歌计划，不是不可能，说不定真能出一张专辑。
沈姜唱完之后，感觉嗓子干哑，她又想喝水了，于是走上前敲敲控制室的玻璃，‘要喝水！’
操控室的三个人才回过神来，劳莫点了点头，他去隔壁的饮水间泡了一杯蜂蜜柠檬水。
“你之前感冒的时候唱过歌吗？”
沈姜不懂这个男人又怎么了，总是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怎么可能，都那么难受了，哪有心情唱歌。”
“唱得不错，”劳莫低声夸赞了一句。
“噢，真心的？”沈姜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他不是阴阳怪气，心里很纳闷，“真的比平常好听吗？”
“嗯，好听一万倍。”
“我觉得差不多啊。”
劳莫一脸冷漠地把水递过去，‘倒霉孩子，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
不过不用听鬼哭狼嚎，真的是太好了。
休息完了之后，沈姜重新回到录音棚继续录歌，她跑到米津玄師面前，“老师，我唱得怎么样？”
“很好听。”
沈姜放心了，她来到话筒面前，接着进度往下录。
“困在时间里的少女
发出嘶哑的求救——
就在此时，掌管黑夜的神明
问我想要什么愿望……”
接下来就是森山桂的工作，尽可能还原出歌手的音色，突出其优点。
“老师这次的歌跟之前完全是两种风格。”沈姜听了V家最火的几首曲子，虽然人和风格不同，但总是能听出一股属于V家的味道。
“因为想多多尝试一下。”米津玄師抬起脑袋看了一眼滔滔不绝讲话的某人，他一开始的不自在到现在已经坦然面对，因为他并非是讨厌跟别人讲话，而是大多数时候不知道讲什么。
沈姜还发现米津玄師也是个老二次元，竟然追了每一期的《少年周刊Jump》，她更能叭叭了，从作曲说到正在连载的漫画，对方不说话，她基本上是想起什么话题就说什么。
铃木五郎首次遇见比他还话痨的人，‘可恶，我输给了一个小孩子！’
他完全插不进去这堆发散的话题，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上一秒还在讨论V家虚拟歌姬，下一秒就可以聊到《数码宝贝》，最后只能跟话痨艺人的经纪人一起去吸烟区抽烟静静。
“白歌小姐好健谈。”简直比鹦鹉还能说，铃木五郎吐出一个烟圈，“我一直在担心米津会把气氛搞得很冷，能遇到白歌小姐这么好的人，真的是太好了。”
高功能自闭症中的高功能在医学里面指的是智商跟正常人一样，语言发育上没有任何问题，以至于米津玄師在20岁之后才被诊断出来，从此之后更想要把自己的情绪在音乐中抒发。
“还好。”劳莫作为过来人，心里平静得很，他家艺人都能跟狗聊天，更别提一个大活人。
沈姜看着米津玄師在电脑面前鼓捣，整首歌的作词作曲演唱伴奏混音都是他一个人来完成，好像没有人可以从他手里赚到一分钱。
“你要不要试试？”米津玄師被盯得如芒在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塑料板凳，只要不在他背后呆着，怎么样都好。
‘就等你这句话呢。’沈姜表面还是装模作样地矜持了一下，“可以吗？”
米津玄師回给她的是一片沉默。
“哎，这种事情不都要客气一下。”沈姜麻溜地坐了下来，她似乎可以从对方细微的动作上读懂想要表达的意思，“劳斯，您说。”
“你对混音的了解有多少？”米津玄師拖动鼠标点开他们用的软件，日本混音跟别的国家相比，低频和超低音符相对很少，使用乐器很多，造成目前Jpop大多听起来都很烦乱，不怎么听日语歌的人觉得又薄又刺耳，但《月夜见》删去了大量的乐器，让整首歌变得干净清爽。
沈姜眨巴一下黑溜溜的大眼睛，“混音是什么？”
米津玄師嘴巴开开合合，说不出来一句话，他只好硬着头皮从一加一开始讲起。
除了唱歌，沈姜在理论上面没有任何问题，基本上他说的都能明白，在有些表达不清楚的地方自己也能琢磨透，她试着去用软件润色歌曲。
学会一种新的技能所带来的成就感是远远想不到的，在搞明白那些奇奇怪怪的标识之后，她用鼠标和键盘一点点调动混音的频率。
“你说你会吉他。”
“我可以用吉他片让吉他发出声音欸！”沈姜拿着录音棚里的吉他拨了起来。
‘这不是有手的人就可以吗？！’米津玄師太阳穴跳了跳，“不一样。”
“对了，劳斯，我还会打响板！就是《轻音少女》中平泽唯那个响板。”沈姜掰着手指数自己会的乐器，“还有木琴、鼓铃、拍手鼓、三角铁……”
米津玄師觉得她是在介绍幼儿园小朋友用的东西。
“噢噢，还有小提琴。”
“拉出声音来不算……”
“我真的会拉。”沈姜的火眼金睛看到他刘海底下不信任的目光，环视了录音棚，找到小提琴包，“你听听。”
她选择第一部电影里面周橘创作的《郁金香少女》，目前这首歌的版权挂在乌托邦名下，后面无论有多少个改编，周橘都会是原作。
劳莫和铃木五郎推开隔音门，就听到了悦耳的小提琴声，身姿修长的女孩站在录音棚中央，神色专注肃穆地拉着肩上的小提琴。
只要不张嘴，谁都会觉得这是清冷孤傲的美人，等到小提琴曲结束，沈姜又开始嘚啵，“咋样，是不是很好听。”
‘好憨。’劳莫脑袋后面划下大大的一滴汗，为什么偏偏长了张嘴呢，而且他不晓得为什么，艺人明明没有去过近畿地区京都大阪神户一带，日语却是关西腔。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到了傍晚，劳莫害怕沈姜感冒加重，于是率先带着她提出告辞，跟铃木五郎那边约好了交接母带的时间。
沈姜带着满脑子的新知识回到车上，在劳莫启动轿车之前，她凑到前座中间，“米津跟环球的合同快要到期了，我们要不要把他签到乌托邦？”
“乌托邦主打的是华语乐坛唱片公司，不包括外籍歌曲。”
“我们不也是经纪公司吗？”沈姜记得姑姑经营的是经纪和唱片分体化，乌托邦在唱片公司里面算不上亚洲第一，但它是亚洲Top1的经纪公司。
劳莫神色有些怪异，“你知道我们公司签下的两个日娱人士是谁吗？”
“谁啊？”沈姜想到沈知芸卖的关子，世界上怎么可以出现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的事情，“你别打补丁了，快说是谁！”
“中森明菜、坂井泉水。”
“哈？”沈姜即使不了解日娱，也听过这两个歌姬的大名，“她们怎么签在乌托邦？！”
“你姑姑没说过她在建立乌托邦之前是经纪人吗？”劳莫得意地摩挲着下巴，终于有熊孩子都不知道的事情。
“没有，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沈姜没想到自己姑姑人生经历这么丰富，哪怕是宫殿里的意识体也没有一个人知道沈知芸当过经纪人。
“老板只带过几个艺人，而且乌托邦成立以来就不搞养成系，你是唯一的特例。只不过你刚加入公司没多久就拿了含金量高的银熊，咖位直接抬了层次。”
劳莫也在感叹自己幸运，要是成名已久的艺人，那主次关系就变了，虽然他现在被熊孩子欺负，但年龄上还是可以当她长辈。
他想到老板前几天的吩咐，“我们回东京就去拜访一下中森小姐和坂井小姐。”
“我姑姑是中森明菜的经纪人，那她跟梅姑……”沈姜想到了两个人之间牵扯到了另一个沸沸扬扬的人物——世纪渣男近藤贞彦，在跟中森明菜交往的时候跟梅丽芳声称自己已经单身，后面让梅丽芳被小三，即使跟梅丽芳分开后依旧沾花惹草。有一段时间百度渣男，图片都用的是近藤贞彦。
“手心手背都是肉。”劳莫小声说了一句，他还不忘了叮嘱道，“不许跟你姑姑说是我告诉你的。”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从来不出卖瓜农。”沈姜分得清一个瓜和顿顿瓜的区别，她还想继续从劳莫嘴里听八卦。
“中森小姐和坂井小姐住在老板名下的房产里面。”劳莫被倒霉孩子嗓子沙哑也要吃瓜的精神感动了，他还是从自己知道的料里抖出一点点给她吃。
沈姜觉得自己在关系比较好的艺人中间端水真的是太小儿科了，她姑姑才是真正的端水大师，看来这是沈家遗传的能力，“这不是金屋藏娇吗？”
“这算哪门子金屋藏娇，你别瞎说！”劳莫音量拔高。
大脑啧啧地感叹，‘突然这么激动，里面一定有文章。’
“我只是用一个词形容一下，你是不是……嗯？”沈姜眯起眼睛，她起了疑心。
“去去去，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劳莫伸手把那颗脑袋按了回去，“快点系好安全带，我回去还得给你买药。”
“总之老板对日本男人没什么好感，不可能签养成系和男艺人。”
“说起来你为什么这么推荐米津先生，不能因为人家跟你一样喜欢看《火影忍者》吧。”
“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他会成为日本大火的男Solo。”沈姜一脸‘你冤枉我’。
“他的性格很难在娱乐圈里混下去，比较这个圈子里人情往来很重要。”劳莫觉得小孩子家家就是天真，他听过米津玄師在Niico发表的作品，只适合日本圈子里，不适合推广到世界。
大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那么确信米津玄師会大火？’
沈姜想了想憋出一个词语，‘直觉。’
她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遇见刘垭仁，直觉告诉她刘垭仁会成为很厉害的演员。
第104章
劳莫计划着是让沈姜在德岛养好病再回去，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倒霉孩子已经变成了熊孩子。
沈姜感觉自己嗓子恢复了正常，早上醒来后她已经牵着小八出去溜了好几圈，现在小秋田已经累得趴在地上吐舌头。
“你怎么好得那么快？！”
“我好得快你还不高兴吗？”沈姜反问道，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很少生病，身体抗药性差，吃药见效很快。”
“一个晚上就好了也太不可思议。”劳莫有些羡慕这铁打的体质，他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你的专辑怎么办？”
“等我什么时候感冒了就什么时候录制。”沈姜想到自己昨天买的声库，她心里有种想要收集的冲动，那么多虚拟歌姬，一个怎么能够呢，她全都要。
“你之前不是对唱歌很上心吗，怎么突然这么冷淡？”劳莫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已经去录音棚过完瘾了。”
也是，小孩子新鲜劲过去得很快，劳莫没有多想，他让沈姜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沈姜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她点开Vocaloid，作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新人，她没有按照网上说的学习乐理和调制知识，知名P主的歌曲匆匆听了几首，就开始上手制作属于自己的曲子。
她没有选择市面上大热的初音未来和镜音双子，而是选择一个叫Prima的虚拟歌姬，这位歌姬有着相当独特的歌剧唱腔，调制的《今夜无人入眠》让沈姜最终选择了Prima作为自己第一个声库。
转天就是要赶飞机，劳莫办好了宠物托运手续，从德岛到东京只需要一个小时，大多数人会选择乘坐新干线，所以航班相对来说很少。
“快点，我们要赶飞机。”
沈姜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困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沉迷调制让她一个晚上都在编写属于自己的歌曲。
“你昨天几点睡的？”劳莫怀疑地看着使劲睁大眼睛的艺人。
沈姜面不改色地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上车，“十二点。”
“撒谎。”劳莫冷冷地说道，不过现在他们要赶飞机，只能回去再跟她计较。
紧赶慢赶，总算在最后一刻登上飞机。
沈姜躺在自己的座位上松了一口气，她差点以为自己要错过今天的航班。
“我都叫你好几遍了。”劳莫把航餐撕开递给她。
沈姜接过红豆面包咬了一口，“我没听见，你下次直接敲门就好。”
“啊啦，劳莫先生？”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铃木五郎和米津玄師坐在他们身后，成为这次航班的邻居。
“好巧啊。”沈姜扭过头朝米津玄師打了声招呼。
“嗯……”米津玄師抿起嘴，努力做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劳莫在这里看到工作搭档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对方跟他们同时结束工作，都要返回东京，环球公司在工作上出行一定买的是商务舱的座位。
“劳斯，要不要看看我的画？”沈姜想到米津玄師跟岩京俊二一样擅长画画，她把昨天画的Prima人设图给他指点，她是很冷门的英语歌姬，并不像初音未来那样拥有统一的外表形象，她结合了一下市面上的Prima同人图，加入了自己的元素。
米津玄師看着女孩直接从背后掏出来一个画夹，‘这是什么异次元能力吗？’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劳莫小声地跟铃木五郎聊天，航程就一个多小时，没必要闭目养神。
沈姜创造的Prima外形是一个有着到达肩膀的黑色卷发，眼睛选用了湖绿色，身上穿着猩红色欧洲古典服装。
米津玄師靠着自己入坑多年的经验，他想起来这位冷到北极圈的虚拟歌姬，“这是普莱玛？”
“对！我打算用她来创作我的第一首V曲。”
“受众不是很多。”米津玄師尽量用了一个很客气的表达，所有歌剧组的歌姬都冷得像冰块一样，目前V家叫得上来P主，几乎没有人选择欧美歌姬。
“但…加油。”他还是决定给刚入门的新人一个鼓励，正是因为有着热爱的人群存在，冷门歌姬才会不被人遗忘。
“那个，我可以关注你的Nico吗？”
“欸，可以啊，我们互关吧！”沈姜掏出手机搜索了米津玄師的N站号，发现他粉丝还不少，随手搜了一下V家曲目排名，前几名基本上都是初音未来。手里拿着大葱的双马尾少女在二次元比她想象的还火。
“传说曲是什么意思？”沈姜浏览着视频上面飘过的弹幕问道，很多人都在刷这个。
“V曲中十万播放量级别是殿堂，一百万播放量是传说，一千万是神话。”
“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很能聊得来。”铃木五郎感叹着说了一句。
劳莫心里立马敲响警钟，快要成年了，在娱乐圈见识那么多表面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会不会被带坏，于是若无其事地出声提醒道，“你的早餐还没吃完。”
沈姜只好低头啃着手上的面包，她吃完后又找空姐要了一份航空餐，这次是抹茶大福。
米津玄師看到合作搭档安静下来，内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作为一位社恐，被迫社交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即使他不反感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学生。
下了飞机之后，沈姜排队去接小八，她担心小秋田第一次坐飞机会出现问题，好在狗子心大，在航空箱里呼呼大睡，直到她抬到地下停车场才醒过来。
“嗷呜！”小八抖落身上的碎毛，整只狗扑到沈姜身上，拿大脑袋拱着她。
六个月大的秋田站起来有七十厘米高，超级大的宝宝。
裴壮提前开车到机场等候，沈姜冲过去给接她的徐鱼溪和万一大大的拥抱，“走，请你们吃饭！”
“哇，谢谢小老板！”徐鱼溪接过沈姜手里的行李箱，帮她放到后座，万一按住过于活泼的小八，防止它把自己主人扑倒。
“我知道有个地方开了川味火锅，去那里吃吧。”沈姜早就查好了吃饭的餐馆，就等着员工们同意。
一行人吃完这顿饭之后，工作就告一段落。
“老板说让你去跟人学声乐。”劳莫想到沈姜最近没有任何工作，想到沈知芸来日本之前吩咐的事情，正好可以开始学习了。
正在跟狗子玩耍的沈姜呆住了，她还没歇够一个礼拜，就要工作了吗？
“这不是工作，这是学习。”劳莫从她脸上看出来心里的想法，严谨地纠正道。
“即使不学习，也要拜访一下。”
沈姜想到劳莫在德岛说的事情，“中森小姐和坂井小姐吗？”
“她们不是隐居了好几年，这样贸然打扰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老板虽然是她们经纪人，但相处更像是朋友，就当是去长辈家里做客。”劳莫在纸上列了一些上门拜访的礼物，不需要太贵重，也不能太寒碜。
沈姜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随即就苦兮兮地跟小八抱怨，“我还想跟你玩几天呢，谁知道又要出门。”
小八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它感受到主人兴致不高，把爪子搭在女孩的肩膀上，“嗷呜呜~”
到了拜访那天，沈姜还是让万一给她做了一个居家乖巧的造型，毕竟要见两位大美人，她心里有点紧张。
劳莫开着车来到松涛区，这里都是独立的别墅住宅，防范严守，在入口处被保安确认好几遍才放行。
沈姜透过车窗观察外面，这边的环境在日本算是比较静谧，周围有知名大学，往来的人很少，没有吵闹的街市。
“我们到了。”劳莫把车子停到地下车库，他打开车门，让沈姜把准备好的玫瑰酒带上。
沈姜看着劳莫按响门铃，过了一会儿，别墅外边的铁门被自动打开，等他们走进去之后又合上。
她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昭和美人，中森明菜穿着一身浅咖色的衬衫，下面是简约的米色半身裙。
“欢迎，劳莫先生，还有……白歌酱。”她浅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声音温柔像是春天的暖阳，“泉水在客厅等你们，她有点紧张。”
“Hai，我是白歌，请多多指教。”沈姜乖巧地打了声招呼，在比她大很多的长辈面前，根本做不到像面对米津玄師那样轻松地侃侃而谈。
“泉水，这位是劳莫先生，这是白歌酱。”中森明菜领着两个人来到客厅。
沈姜注视着神色害羞拘谨的坂井泉水，“请多多指教，坂井小姐。”
“不用这么客气，可以叫我阿姨……”坂井泉水慌乱地摆摆手，性格比她外表展现的更内向。
“嗯，那……泉水阿姨？”沈姜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活泼讨喜的笑容。
显然这个举动化解了坂井泉水的窘境，她比刚才放松了不少。
“这里有小零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让人一样买了一些。”中森明菜主动招呼着他们坐到沙发上。
沈姜看到桌面上当下流行的小零食，笑得更开心了，“阿里嘎多，明菜阿姨！”
欧耶，有巧克力！
第105章
劳莫坐在一边，默默看着沈姜左右逢源，轻轻松松逗得中森明菜和坂井泉水笑得眉眼弯弯。让他想起了家中长辈喜欢的大胖闺女。此时此刻不由得在心里感慨，只要熊孩子乐意去说些软乎乎的话，拿下长辈的欢心完全没问题。
可惜的是，大多数时间，熊孩子不愿意做人，只想戳人肺管子。
令人更难以置信的是，到了最后，两位大前辈热情地让沈姜留在这里吃饭。
“我喜欢吃炸物，就像天妇罗和炸牛排，鸡排也是可以啦。”沈姜咂咂嘴说道。
‘怎么还带点餐的？！’劳莫见状，连忙打住沈姜滔滔不绝的话头，“我们只是来拜访的，剩下的就……”
“没关系，只是吃顿饭而已，我们的手艺尚且能说得过去。”坂井泉水轻声说道，她把手放在后辈的脑袋上揉了揉，“白歌酱还有什么想吃吗？这里食材很齐全噢。”
“嗯嗯，还有火腿厚蛋烧。”沈姜用力点点头，她没有给自己经纪人一个眼神，一个劲儿地说着自己想要吃的菜。
劳莫放弃了，他现在根本插不进去三个人的话题，只有中森明菜在中间想起来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抽烟，继而就被沈姜的话题吸引住，微笑着倾听小孩叽叽喳喳的演讲。
“哇，那后来呢？”坂井泉水支撑着下巴问道。
“后来我忍着难以描述的味道，冲进屋把小八抱了出来，唉，它身上都是臭臭的，超级瘦，大概这么大。”沈姜抬起手比划了一个长度，她正在讲自己捡到狗勾的过程。
劳莫觉得沈姜很有讲故事的天分，一个稀松平常的小事，硬是被她讲得引人入胜，跟悬疑小说一样。难怪过年的时候，家里的老人只喜欢把鸡腿夹给满嘴跑火车的小表弟，当时的他还不懂，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长辈总喜欢吵闹的小屁孩。
沈姜只喜欢自己主宰话题，只要有人听她讲话，她可以讲个三天三夜，没有丝毫难度。
到了中午，中森明菜和坂井泉水一起下厨，做了一桌沈姜爱吃的东西，其中还有劳莫平常禁止她多吃的炸鸡块。
沈姜蘸着美乃滋和番茄酱吃完自己那份鸡块，她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下一秒，坂井泉水把自己那份鸡块夹到她碟子里，“谢谢泉水阿姨！”
吃完饭，沈姜坐在中森明菜和坂井泉水中间，又开始聊起新的话题，这次是她最近做的事情，主要是学画画和制作V曲，顺带着安利冷到北极的虚拟歌姬Prima。
劳莫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时钟，自打来了之后，他只跟两位歌姬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就是沈姜一个人的主场。
中森明菜想起来自己经纪人拜托的事情，“白歌酱在乐理这一块了解多少呢？”
沈姜想了想，把之前权至龙和前几天米津玄師教给她的东西现学现卖，直接套用，“除了基本的音符之外，目前我了解了十二平均律和等音……”
坂井泉水在一旁侧耳倾听，她心里渐渐有了底，“那么，这样的话，白歌酱可以在白天过来学习声乐，我们会教你唱腔和作曲。”
“芸那边已经交代好了，在你没接到新剧本之前，就来这里学习，你看怎么样？”中森明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计划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不过是发了个呆，怎么突然进入正题了？！劳莫满脑子疑问，但表面依旧云淡风轻。
沈姜没想到她们是有备而来，本以为自己一直聊天，能让两位阿姨忘了这件事，谁知道竟然还想起来了。
中森明菜在艺能界呆了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小孩子的脑袋瓜里打的什么主意，笑容弧度不变地看着熊孩子乖乖地点头，定下了上课的时间。
到了傍晚，劳莫领着沈姜同两位新出炉的老师道别，他像是所有送孩子去补习班的家长一样拍着孩子的脑袋，“以后好好跟老师学习，知道了吗？”
“知道了。”沈姜深刻见识到沈知芸有多想把她打造成影视歌三栖的艺人，竟然请中森明菜和坂井泉水当她音乐老师。
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开始了公寓和别墅两点一线的学习生涯。
坂井泉水听完沈姜堪比车祸一样的嗓音，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表情痛苦，而是皱着眉头陷入深思，她来到钢琴前，用手指在琴键上弹奏，“你可以听出来刚才的高音在哪个位置吗？”
沈姜回想着刚才那首旋律，回答出了低音和高音部分。
中森明菜唱了一首曲子，“可以指出来我刚才的高音和低音部分吗？”
沈姜迟疑了一下，“大概在…还有…”
“原来如此。”坂井泉水和中森明菜对视了一眼，沈姜不懂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不过后面她们改变了原本制定好的授课计划。
中森明菜站在旁边，一点一点纠正沈姜的声带发音变化，到了最后，终于唱出了正确的唱名。
到了晚上下课，劳莫像往常一样来到松涛区接沈姜回去。
“这不是回公寓的方向啊。”沈姜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轿车朝着涩谷樱丘地区开去。
“厨房的灶台坏了，今天晚上我们在外面吃。”劳莫把车停在了一个高档的定制餐厅外面。
“这是不是太破费了？”沈姜看了一眼门口隔着老远就拉开门的侍者，走到门口就有人引领着他们到订好的包厢，她刚才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了不少敞篷跑车，明显不像是吃一段晚餐的样子。
她看到侍者把他们领到包厢门口就离开了。只好自己上前拉开沉重的隔音门，里面一片漆黑。
等到沈姜踏入包厢，眼前突然一亮，随即耳边传来花炮的声响，头顶落下一大片彩带。
齐齐一片声音喊道，“生日快乐！”
容纳五十人的包厢里挤满了人，大都是很陌生的面孔，她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另外三个员工。
“这是？”沈姜抖下脑袋上的彩带，她疑惑地看向劳莫。
“今天是你的成人礼。”向来不苟言笑的劳莫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容，他温声说道，“生日快乐。”
“这是你的粉丝，她们筹划了很久，还从全国各地赶来。”
沈姜注意到里面不仅有她在韩国认识的站姐，还有其他肤色的女孩，“这些都是我的粉丝？”
“是的，她们从你出道开始就喜欢你了。”劳莫把她往前推去，“去跟人家打声招呼吧。”
“我是白歌，很高兴你们能来到这里给我庆生。”沈姜这几天全身心的投入声乐学习，把自己生日都忘了，没想到还有人能记得这件事，她认真地鞠了一躬，冲上前给那些女孩子们一个大大的拥抱，“非常感谢！谢谢你们喜欢我！”
“白歌，今天之后就是大孩子了，要好好努力。”姜美研把脑袋搁在沈姜的肩膀上，她想到第一次认识白歌还是在商场里，两个人隔着一层玩偶服，棕色的小熊治愈了她失恋的难过，“能认识你真的是太好了。”
“噗，欧尼哭得好好笑。”沈姜乐呵呵地安慰着流泪的郑多美，现在的她已经比郑多美高了一个额头，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好啦好啦，一会儿眼线都哭花了。”
“呜呜……崽，你要继续在银幕上闪闪发光，气死那些黑酸！”郑多美抽抽嗒嗒地说道，她想到了女儿这一路走来在网上受到的谩骂，那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花路，她想到此处，哭得更凶了，最后沈姜帮她擦了好几次眼泪。
跟两位站姐说完话之后，她走到另一群人之间，从长相上，她认出来这应该是国内的同胞，“你们好呀，从华国飞来累不累？”
十来个女孩连忙摆手，异口同声地回答不累不累。
沈姜第一次见到自己在国内的粉丝，她刚才徐鱼溪那里得知这是她Vb粉丝团的管理员们，挨个给了To签，满足了拥抱贴贴的要求，比她矮的还能得到一个摸头。
唐泡泡现在周身冒起了幸福的泡泡，她觉得自己成为黑粉团的卧底真的是最英明的决定，Vb粉丝团那边的大粉为了表示感谢，主动告诉她们准备庆生应援的消息。
跟唐泡泡相比，孙艺心就淡定多了，她把自己亲手编织的手链戴在沈姜的手腕上，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语。
其他肤色的女孩都是欧美各个国家赶过来的，也零零散散凑成了一小群基本都是她的电影粉，心情很愉快地表示自己正在期待她新电影上映。
沈姜爽朗地回答了她们近期的电影计划，《灰之海》要参加明年的戛纳电影节，《魔女的七天》也在明年上映，这两部电影很有可能撞车，不过一个是面对国外，一个是面对国内，不会太冲突。
她站在五层大蛋糕前，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望，然后吹灭十八根蜡烛，‘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生日派对结束后，公司安排了接送的专车，确保每个女孩都能到达酒店，首次粉丝见面会圆满结束。
回去的路上，姜美研翻着自己微单里面的定格的瞬间，她看着女孩温暖的笑意，脸上不由自主露出浅笑，‘请继续发光吧，白歌。’
“欧尼啊，怎么办，白歌不在韩国发展之后，见面就变得越来越艰难了。”郑多美哭丧着脸说道。
“呀，你之前还说偶像要跟粉丝保持距离。”姜美研无奈地关掉相机，她安慰着碎念念的郑多美，“至少我们可以跟公司取得联系，以后可以直接追行程了，还没有黄牛卖高价行程。”
“好像有点道理。”郑多美被安慰到了，回到酒店，她没有立刻去洗澡，而是拿出笔记本开始把录像倒入。
画面中正是女孩吹灭蜡烛这一段，后面工作室的姐姐想帮白歌戴上蛋糕顶端的王冠，却被制止了。
白歌双手托起银冠，面色从容镇定，把王冠戴在自己头上，很简单的一段动作，硬生生被搞成了年轻的王储为自己加冕为王。
[这段视频真的是百看不厌，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把戴王冠的动作搞得像登基一样！]
[要不是看下面的署名，真以为是白歌有新电影要上映]
[冰块站姐的存货好多，好想抱起她抖一抖，看看还有没有新图（P≧W≦Q）]
[前几天蜂蜜站姐发了新的视频，在世趋第一挂了很久]
[好想女鹅，她到底怎么了Qaq]
[网上传言我越来越相信是真的了]
[前面的，不要传谣！]
[俺只希望熊熊健康快乐就好了，其余的什么也不求了]
第106章
沈姜屏住呼吸，手里攥着一个针管粗细的毛笔，在一片红色的蔻丹上细细描绘，“桥豆麻袋，还有一点点！”
中森明菜也被她这么大的阵仗弄得紧张起来，“放轻松，画坏了可以用卸甲水洗掉。”
“呼~画完了。”沈姜放下手中的毛笔，松了一口气。
“斯国一，真的很好看！”中森明菜展开手掌，食指的指甲盖上有一只小小的白色柴犬，它有一双黑葡萄似的豆豆眼，既憨厚又可爱。
“白歌酱真的很有绘画天赋。”坂井泉水端详着她大拇指上那只蜷缩成团子的白猫，凑近了还可以看到猫咪嘴边的胡子。
“还好啦，我只是学着玩，”沈姜被夸得不好意思，她休息的时候心血来潮，想要试试在指甲上作画，没想到中森明菜和坂井泉水主动提出来给她练手。
“白歌酱真的无所不能呢。”中森明菜笑着说道，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全才的人，基本上只有唱歌一个短板。
“欸嘿，我也有好多不会的东西。”沈姜笑得眯起眼睛，身后看不见的尾巴摇得飞快。
“说起来白歌酱最近是不是接到了新的剧本？”
“嗯，下个月就要进组了。”沈姜点点头，她没想到自己今年还能接到一部电影，简直快要赶得上本地演员接片的效率了，而且导演还是获得《旬报》十佳的西川美合。
这部电影跟前面两部主动找上门不同，这是乌托邦帮她谈下的电影。
“工作要多多加油。”坂井泉水伸手摸了摸沈姜不施粉黛的小脸，她努力压下心尖上那丝落寞，隐居养病太久了，她好久都没有感受到别墅这么热闹。
“我会好好工作的。”沈姜把腿边的小八挪到坂井泉水腿上，“它现在越长越大，我都快要抱不动它了。”
“八酱比我见到的秋田犬骨骼要大很多。”中森明菜把手放在小八脑袋上轻轻揉了揉，感受着小动物特有的毛茸茸触感。
“我听森田医生说小八有返祖的现象。”沈姜看着小八乖乖地任人摸，心下很满意自己的训练成果，至少对人友好，至于狗圈交友，她已经随缘了。
中森明菜和坂井泉水制定的学习方案还是有用，沈姜杀人嗓音终于被纠正过来，变成勉强入耳的地步。
劳莫第105次感叹，幸好沈姜没有把嘴甜这个技能用在别处，不然已经有了N朵烂桃花。
他慎重地向坂井泉水道谢，“感谢您愿意帮助白歌，回去我一定好好监督她练歌，争取在年底可以录专辑。”
坂井泉水研究了一下沈姜的发声，打算写一首适合她唱的单曲，“您太客气了，白歌酱给我们带来很多欢乐，我很高兴能成为白歌酱人生中第一首歌曲的制作者。”
回去的路上，沈姜在车上看起了这次的剧本——《文鸟的时光》。
主角的名字跟文鸟没有任何关系，而电影取景的地方是一个叫文鸟的小村庄，小泉昭雾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通过比周围人更努力的学习从一个偏僻的小村庄考到东京的大学，毕业后留在东京的一家私企做着文员的工作。在经历男友和大学朋友的双重背叛下，她不想再浑浑噩噩的呆在东京，而是回到了幼时生长的文鸟村。
“所以这次我们要去岩手县的花卷市吗？”沈姜查了一下，文鸟村在花卷市。
“嗯，回去你收拾几件衣服。”劳莫坐在前面回答道。
沈姜看到绿灯亮起，她便不打扰他开车，而是继续看剧本。
昭雾是一个坚韧的女孩，她回到文鸟之后经历了短暂了迷茫，就开始振作起来，拾起了自己最爱的烹饪，就地取材，开始研究出美味的料理。
她花了几个小时，就把整个剧本看完了，里面没有一丁点转折起伏，都是平平淡淡的叙事风，展现了一幅田园的美好生活。
昭雾在院子里养了一群鸡仔，等到长大了就可以得到料理用的鸡蛋，还养了一只专门看家护院的小狗，给它起名叫小元，去树林中捡栗子的时候，狗子就成了她的护卫。
沈姜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啃她拖鞋的小八，坐起身打开电脑给西川美合发了一封邮件，问她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动物演员，如果小八被选上的话，它就可以自己挣狗粮钱了。
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勇敢的狗勾！
西川美合很快就回信了，她要了一张小八的照片，说要考虑一下小八品种问题，秋田县和岩手县的就差了几十公里，两个县都在本州岛。
第二天，沈姜收到了西川美合的邮件，小八照片试镜通过了，不愧是她的狗，没错，现在小八已经加入了妙哇中子，成为了继小美人之后第二位动物员工。
“八啊，你可以好好干，这可是你第一份工作。”沈姜手里拿着一根火腿肠，亲自塞到小八的狗嘴里，笑容带着鼓励，“别紧张，你正常发挥，就是第二个八公，离你的偶像又近了一步！”
小八不知道身边这个人类在说什么，不过火腿肠真好吃，它开心地摇了摇尾巴，还要吃！
前十几分钟拍摄地点是在东京，沈姜花了一天时间，连带着认识这次的拍摄搭档安腾莺，在剧中扮演小泉昭雾的青梅石川祐纯，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才让昭雾重新相信友情。
单看长相，安腾莺不属于让人有记忆点的演员，但偏偏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觉得她就是一名演员。这种气质跟她的生长家庭也有关系，父亲是演员奥田英二，母亲是随笔作家安藤和津，姐姐安藤桃子以作家身份出道，目前是演艺圈被人看好的新人导演。
韩娱电影圈具有权威的奖项是青龙，大钟，百想，那么日娱电影圈就是旬报，蓝丝带，映画，而安腾莺目前已经拿了两个蓝丝带最佳女主。
安腾莺友好地伸出手，“我是安腾莺，在拍摄的过程中请多多指教噢。”
“请多多指教，我是白歌。”沈姜伸手同她握了握。
拍完东京的戏份，剧组就坐上飞机飞往秋田县，再到秋田县转车去岩手县的文鸟村，小八下了飞机，踏上故土有些兴奋，到处嗅来嗅去。
在秋田县的小八身为秋田犬，理所应当惹来了众多关注，一群人围着小八拍照，顺毛。俨然是一副大明星出街的盛况。
‘你现在沦落成小八的助理了。’大脑打趣着说道。
‘确实。’沈姜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享受素人的待遇，她耐心地等待小八跟人挨个合影。
这次她带上了所有的员工，就当是公费旅游，享受一下本州岛的风光。
订好的包车按照约定到来，剧组的工作人员把拍摄设备搬到后备箱，等到最后一架摄像机被抬上去，沈姜才扛着新晋流量明星小八到车上。
“嗷呜！”小八吐出舌头散热，被人摸了这么久都没闹腾，简直是个奇迹，沈姜忍不住奖励它一根肉干。
文鸟村只有一班巴士，早上停在村子门口，带着村民到花卷市，晚上才把人送回村。通往村庄没有大路，只有陡峭的山坡，剧组聘请当地的村民用三轮把昂贵的设备运往村庄。
“看起来今年的收成不错嘛。”沈姜骑着剧组在市区买的自行车，拍摄的时候，这辆车就成为剧组的道具。远处就是村民们种的小麦，微风吹过，掀起一层层麦浪。
另一边，裴壮蹬着人力三轮，神色轻松地驮着徐鱼溪、万一和小八过了陡峭的山路，三个人向沈姜挥手，“小老板，我们先走一步啦！”
“汪呜！”小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模样惬意极了。
“好吧。”沈姜叹了一口气，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想不开，偏偏要骑自行车，“等等，为什么你也要让人拉着走？！”
她望着被一位村民大叔拉着的经纪人，看起来只有她一个人在受苦。
劳莫坐在三轮车上，发丝没有一点凌乱，整整齐齐地贴在脑后，跟满头大汗的艺人比起来，更像是明星，“你自己选择的路，就要好好走完。”
“我当然知道。”沈姜咬牙切齿地蹬着脚踏车，她现在正在上坡，憋着一口气往上爬。
等她骑到文鸟村的时候，汗水浸湿了后背的衣料，让她想起了久违的体测八百米。
“还好吗？”安腾莺关切地拿着一瓶水过来，她帮沈姜把盖子拧开。
“还好。”沈姜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就没有形象地呈大字躺在湿润的泥土上，反正晚上也要洗澡。
“那个，白歌酱，这里洗热水澡需要花时间烧水。”西川美合细心地提醒了一句。
“哈？”沈姜没想到村子里竟然没有热水器。
“隔壁村子有个温泉乡，走半个小时的路程就能到达。”热心的村民出声说道。
“那就好。”沈姜松了一口气，放松地躺平，她真以为需要一盆一盆烧呢。
小八回到乡下，就像觉醒了某种血脉，在院子里四处撒欢。
第107章
“雾酱，我们出发了。”小泉夫妇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
昭雾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了一声Hai，接着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继续睡下去，这是她离职回家的第一天。
等到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年轻的女孩皱了一下眉头，缓缓睁开眼，从榻榻米上坐起身，光着脚走到窗台拉开窗帘。
灿烂的暖阳照亮了整个狭小的卧房，昭雾打开窗户，让房间里通通风，“一觉醒来就看到山的日子，有点怀念呢。”
“汪呜汪呜~”健壮的虎斑秋田在院子里朝她叫了几声。
“啊，哦哈呦，小元！”昭雾在楼上挥了挥手，她走下楼来到客厅，看到冰箱上父母留下来的纸条。
小泉夫妇在市里经营着一家仙贝店，每天搭乘文鸟村唯一的巴士出发，到傍晚才回来。
【厨房里有现成的仙贝材料，可以自己做了吃。——爱你的欧卡桑】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仙贝，昭雾在厨房里找到母亲说的材料，一个小小的方形木匣子里堆放着圆形米饼，用手捧起一片米饼凑近轻嗅，“是米粉的香气。”
她找到家里闲置的烤炉，在里面放上晾干的木材。
“唰——”火柴在砂纸上划出火星，丢到木头上面，焰火一点点吞噬着天然木材，散发出木柴燃烧的气味。
昭雾把烧烤架用亚麻布擦干净放了上去，“呦西，下一步就是烘烤米饼了！”
米饼很快膨胀起来，鼓起小小的气泡，继而又干瘪下去，烤架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烤制的时候需要不断翻面，防止仙贝烤糊。’昭雾手里握着夹子，隔一会儿就给米饼翻了个面，很快就传来一股仙贝特有的香味。
“昭雾！”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穿着一身鹅黄色碎花裙的石川祐纯站在栅栏门外。
昭雾在围裙上蹭了蹭手，跑过去拉开门，“祐纯？”
祐纯吸了吸鼻子，“这个味道…是仙贝吗？！”
“Hai，要不要进来尝一尝？”昭雾侧开身子让发小进来。
“昭雾真是的，回来了也不来找我玩，还是我从玲子婆婆那里知道这件事。”祐纯抱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亲昵。
“果咩，太久没回来了，跟父母说了好久的话。”昭雾无奈地说道，随即她想到烤架上的早餐，连忙跑回去把烤得金黄的仙贝夹到碟子中，“还是酱油味的吗？”
“当然，小泉家酱油口味的仙贝百吃不腻！”祐纯竖起一个大拇指，她坐到院子里的椅子上，“话说回来，昭雾为什么要从东京回到文鸟呢？大城市的生活是人人向往的吧。”
“城市的节奏太快了，不太适合我继续呆下去，只能回到文鸟休息一阵子。”昭雾面不改色地说道，麻利地在仙贝刷上一层酱油。
“你还会走吗？”
“不知道欸。”昭雾把刷好酱料的仙贝端到祐纯面前，“趁热吃吧，不然的话会辜负食物的哟！”
“我开动了。”祐纯双手合十，然后拿起筷子夹着仙贝咬了一口，“唔，哦一西！”
昭雾夹起仙贝放进嘴里咀嚼，酱油和米饼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空空如也的肚子被塞满的满足感不言而喻。
“为什么不是将仙贝泡在酱油里，而是用一个一个刷呢？”祐纯不理解好友刚才那番举动，在她看来，把仙贝直接放到酱油味碟里所用的时间更短，还省心。
“如果把仙贝泡在酱油里的话，很容易变软，毕竟咸咸的酱油汁浸湿整个仙贝，就丧失了酥脆的口感啊。”昭雾温声解释道。
“搜嘎！”祐纯恍然大悟，她看着昭雾走向厨房，拿来了米粉和低筋面粉，“诶，你这是做什么？”
“我打算做仙贝。”昭雾在不锈钢盆里倒入米粉和面粉混合，搅拌均匀后倒入液化黄油，“我听欧卡桑和欧多桑说最近生意不太景气，看看可不可以做出一种新口味的仙贝。”
面团三下五除一就做好了，接着用保鲜膜包好放置一十分钟，在这段时间里，昭雾开始调制新的配料，她打碎蛋壳，把蛋清过滤，只留下蛋黄放到碗里，配着糖粉和少许盐用打蛋器打发。
祐纯站在好友身边，时不时帮她打下手，“昭雾，你看米饼这么大可以吗？”
“嗯，玻璃杯口那么大就好了。”
“说起来仙贝为什么一定要是圆形？”祐纯突发奇想说了一句。
昭雾停下手里的动作，她跟祐纯对视一眼，相互露出笑容，“可以做成星星形状。”
“还有桃心，云朵，小鸟……”
“文鸟形状的怎么样？”昭雾用刀尖画出文鸟的轮廓，“正好可以代表着文鸟村的产出。”
“太棒了！”祐纯鼓了鼓掌，她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这样的话耗时会更长吧。”
“我们可以找打铁的佐藤先生帮忙打制一套模具。”昭雾很快想出解决办法。
两个女孩开心地拍手，做出了新口味的仙贝——【蛋黄酱仙贝】。
“小孩子一定很喜欢吃这种甜甜脆脆的仙贝。”祐纯吃了好几块，她觉得蛋黄酱仙贝已经取代了酱油仙贝在她心中的地位。
“晚上的时候我会跟他们商量一下，很快就能推广出新口味了！”昭雾最近半个月的烦躁有所减轻，让她更加确定离开东京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咔吧——”沈姜咬了一口手中的仙贝，一块咸的一块甜的交替着吃，不一会儿就解决掉一碟，在电影中使用的仙贝自然不是她做的，而是搭档安腾莺做的。
‘你的厨艺都快跟你唱歌一样了。’大脑想起刚才的火焰，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
‘淡定，最后不是用水扑灭了吗。’如果大脑有实体，沈姜说不定还会拍拍它，她试着在仙贝上撒甘梅粉，跟超市里的包装简直一模一样。
此时她在心里感叹着汪汪仙贝起名的重要性，仙贝是日语直译，它实际的含义是煎饼的意思，更准确来说是日式煎饼，最早是唐代流传出去到日本，后面又从日本流传到宝岛，若是直接翻译过去，那么大多数人会更倾向于大煎饼和煎饼果子。
小八凑到跟前眼巴巴地望着她手里的煎饼，自觉地坐了下来。
“好吧，给你尝尝。”沈姜掰下一小块没有沾上调料的地方扔进它的嘴里，“怎么样？”
下一秒仙贝碎块从小八嘴角漏了出来，它不感兴趣地走了。
‘真狗。’沈姜抽了抽嘴角，快速解决剩下的仙贝继续拍摄。
昭雾等到小泉夫妇回到家中，把自己发明的新口味仙贝请他们品尝，“怎么样？”
小泉映月眼睛一亮，“雾酱，这是你想出来的吗？”
“酱料是我调制的，外形是祐纯想出来的。”
“看起来会很讨女孩子喜欢。”小泉孝之捻起一块小鸟形状的仙贝，“可以找佐藤帮忙打造一副新的模具。”
“那孩子她爸，我们试一试吗？”
“嗯。”
如昭雾所想的那样，新口味的仙贝受到女性的喜爱，她们比起咸口的酱油仙贝，更喜欢甜丝丝的蛋黄酱仙贝，还有甘梅口味的仙贝。
小泉家仙贝店的经营状况渐渐好转，通过此事，昭雾似乎找到了丢失已久的自信，重新拾起了自己喜爱的料理。
现在是芒果成熟的季节，而小泉家是村子里唯一种植芒果树的人家，他们家的土地出租给另一户村民，剩下的靠卖仙贝来充当家里的经济。所以只种植了一些家中人喜欢吃的蔬果。
而芒果就是小泉映月最爱的水果，秀美的妇人站在梯子上，用一把小刀割掉树上的青色芒果，“你欧多桑年轻的时候就说要为我种一颗芒果树，这样我就可以吃到他新手种的芒果。”
昭雾在下面扶着木梯，一边担忧母亲会摔下来，“已经够了，你快下来吧！”
“哎呀，你这孩子不要总是那么胆小。”小泉映月笑了笑，还是走下梯子，她满意地在竹篮里拨弄，“今年的收成一定非常好，每个芒果的长势都很大块。”
“是啊。”昭雾点点头，手里抱着竹筐往家走去。
“对了，我一直没听你提起山田那孩子，他知道你回文鸟了吗？”
“大概是不知道吧。”昭雾想起男友和好友交缠到一起的画面，不由得皱起眉头，她努力压下心里作呕的冲动。
小泉映月注意到女儿面部一闪而过的厌恶，聪明地选择不继续询问，而是转移话题，“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吃的松饼吗？”
“下午茶就是芒果松饼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昭雾想到小时候缠着妈妈要吃的场景，“我当时只喜欢草莓松饼。”
“是啊，很讨厌芒果松饼对不对？”小泉映月眉眼染上笑意，“你一直缠着爸爸给你种草莓。”
“嗯，但他还是没有给我种，为此还发了很大的脾气。”
“其实那时候他有悄悄种了草莓，想在结果那天给你一个惊喜，可惜一个雨夜打掉了所有的果实。”
“诶？”昭雾惊讶地瞪大眼睛，她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那时候的自己已经不再惦记草莓松饼，而是喜欢上小学对面便利店的关东煮，天天下课就冲出教室，买一份喜欢的关东煮才踏上接送的校车。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呢。”她脸上浮现愧疚的神色。
“哪里，你只不过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你的脑海里依旧完整地储存下来，只缺少一个契机罢了。”小泉映月点点她的眉心，“爸爸从来没有怪过你。”
“我知道了。”昭雾这才放下心里的负担笑了起来。
第108章
目前来到日娱所接的角色中，沈姜无疑最喜欢昭雾，这个角色不像浪子一样的泷，也不像白鸟对未来满不在乎，虽然平凡普通，但很少见迷茫出现在其身上。
哪怕是平平淡淡的小日子，昭雾也能过得有滋有味，在文鸟呆了几天就找到新的人生方向。即使有着小小的自卑，也并不影响这个女孩性格的闪光点。
最重要的是，整部电影从头到尾都是用美食来推进，沈姜借着职务之便，吃了很多劳莫不允许她吃的食物。
“这么简单的做法，竟然可以做出来如此好吃的食物。”她用叉子抹匀松饼上黏稠的酸奶，挖了一大口塞入口中，心情一下子变得明媚起来。
这是电影里第一道食物——【芒果酸奶松饼】。
电影里面会出现五道食物，分别对应着酸甜苦辣咸，象征着人生五味。
沈姜逗着正在舔酸奶的秋田犬，“你平常不是挺挑食的吗？怎么那么喜欢酸奶？”
青年期的小秋田已经很大一只了，发霉的花色让它更贴近中年社畜，整只狗都透露着丧气。
“白歌酱，我们可以重新拍一下刚才那一段戏吗？”西川美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沈姜立即应了一声，从木平台上站起来拍拍裤子。
西川美合不同于河濑植美把一切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也不像岩京俊一那样处事圆润，她自从成为导演之后，拍摄的电影都是自己的原创剧本，在拍摄的过程中突发奇想，会加入一些新的情节进去，这也很容易造成电影节奏的平衡被打破。
电影原本的情节是使用超市购买的酸奶，现在西川美合觉得过于潮流的酸奶包装在偏僻的小村庄里有些出戏，改成自酿酸奶更为合适。
昭雾站在厨房里，手臂支撑着案台，她面前放着一个不锈钢碗，手边有几瓶全脂牛奶。
低着脑袋沉思了一会儿，女孩把纯牛奶倒入碗中，拿起手边的砂糖调味罐，放到秤上称重，接着把砂糖放进碗里用筷子搅拌，一直搅拌到碗底没有阻力。
按照书中的比例加入菌粉，把调好的液体小心翼翼端到老式电饭锅里，盖上盖子，等待乳酸菌发酵十一个小时。
第一天清晨，昭雾迫不及待地跑到厨房打开电饭煲，取出里面的自酿酸奶，揭开盖子用小勺轻轻挖了一口品尝。
‘跟东京甜品店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把剩下的酸奶装到牛奶瓶里，打算带给祐纯尝尝。
“这条过了——”
沈姜转了转酸痛的腰，做饭的地方不用她自己动手，但处理食材还是要她自己一个人来干，“嘶，好累。”
“要不要去隔壁村泡温泉？”万一帮她揉着僵硬的肩膀问道。
“不要，那么远的路，又累又热，泡完了跟没泡一样。”沈姜毫不犹豫地拒绝。
“劳莫哥说骑三轮带你过去。”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沈姜鲤鱼打挺，向着院子跑去，生怕经纪人反悔。
享受完一次舒服的温泉，沈姜坐上三轮车，嘴里叼着糖水冰棍被男人拉着往回走。
“对了，公司给你接了一个代言，等你拍完这部电影就去法国签一下合同。”劳莫轻松地蹬着脚下的三轮车。
“知道了。”沈姜不操心拍电影之外的事情，只要品牌背后的成分不出现问题，其余的都无所谓。
“早点睡觉，即使明天放假也别玩太晚。”劳莫又开始了唠叨。
“我去睡觉了。”沈姜脚底抹油溜回自己的房间，然后打开电脑，村庄的信号比她想象的还要差，网络断断续续，好在还能登录上Niico。
“咦？”个，十，百，千，万，这是她昨天在田野间举着电脑上传的视频，已经达到五万播放量，满屏弹幕一卡一顿，快要盖满了整个视频。
[这是Prima吧，很稀有的调制]
[新人P？真的不是小号吗？！]
[现在的新人都是怪物，与之相比百位数播放量的我就像废物_（：3」∠）_]
[祝·喜提热门，第一个视频就获得了如此成功，真令人羡慕]
[好奇怪的名字，竟然是食物，请问可以叫P主笋君吗（O）/]
[反复循环，从今天开始变得对英语歌姬感兴趣起来~]
[刚注意到关注列表第一个人是Hachi，两个人认识吗？]
[完全联系不到一起，他们认识吗？]
沈姜回到自己个人页面，看了一下粉丝量，现在已经破千了，对于一个刚注册的号来说就是一夜走红，至少有很多V家圈外人士过来围观。
‘你的荣誉值没有变化。’大脑出声说道。
‘看来荣誉值的变化先要连接到我本人身上啊。’沈姜松了一口气，她注册N站号就想测试荣誉值的增减规律，白歌这个名字是关联到她本人身上，所以才影响荣誉值，而夺笋更像是一次元虚拟人物，众人对其喜爱是寄托在这个名字上面。
她挑了几个点赞量高的评论回了一下，配上丧气的颜文字，完美地扮演了一个社恐一次元死宅。与此同时不忘了再给米津玄師发消息，不要暴露她的真实身份。
另一端的米津玄師有些奇怪，但还是尊重了她的意愿，身边的V家好友问起来只说是很欣赏的后辈，一直在网上聊天。
‘感觉有点新奇。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沈姜浏览着一边倒的评论，她之前评论也是一边倒，只不过都是黑评，手下键盘敲得飞快，趁着现在网速给力，回了几个卖萌的评论。
[笋君真的是一个温柔的人，会一直支持你的，期待新作品（≧3≦）]
‘温柔吗？’沈姜挑眉，她不觉得自己能跟这个词语联系到一起，心中的热情一下子消退了，即使再喜欢，也不过是她在网络上营造的虚拟人设，甚至还不如虚拟歌姬。
但还是回了这条评论[谢谢夸奖，你也是~]
“每次看到白歌酱拍戏的场景，总能学到新的东西。”安腾莺忍不住鼓掌，拍戏搭档Ng的次数屈指可数，除非是导演临时加戏。
“在我看来，安藤桑也很厉害，演技都是一气呵成，没有矫揉造作。”沈姜连着遇到两个拍戏搭档言辞之间都很客气，远远没有第一回遇到的天海祐希亲近。
说实话，她倒是很期待《灰之海》的成片，那可是她第一部爱情电影，也是银屏初吻。
就在沈姜以为拍摄会一直顺利下去的时候，现实就会重新上一课。
“白歌酱，你这里皱眉了。”西川美合轻声指出摄像头中她所犯下的低级错误。
“抱歉，刚才没有忍住。”沈姜老实地认错，第三道食物是凉拌苦瓜丝，无论再怎么做，苦瓜仍有挥之不去的苦味，她吃了一口眉头就下意识轻蹙。第一次拍摄的时候没有皱眉，但脸上缺少一种对食物的敬意，还是没有通过。好在第三次的时候，她加入了过量的调料，才过了这段戏。
【苦】后面就是【辛】
昭雾坐在窗前，看着外面连绵不绝的暴雨，“他们好像没有带伞……”
她犹豫了几番，还是拿着两把雨具，穿上雨衣往乡间小路上的车站赶去，等待小泉夫妇回来可以避免被暴雨淋湿整个衣服。
车站平日里就人烟稀少，下雨天更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盏微弱的黄色路灯，后面紧紧挨着一片山脉。
‘什么声音？！’昭雾听到耳边传来不甚清晰的吼声，她心脏被提起来了，‘好像是……熊？！’
她脑海里回忆着上学期间老师所教授的野外安全知识，遇到熊要怎么做来着？
先冷静下来，然后想办法逃走。
路边传来一声又一声凶猛地犬吠，树林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吼声渐渐消失不见。
“小元！”
健壮的秋田犬从树丛中穿出来，跑到昭雾腿边，抬起沾着泥巴的爪子往她身上扑。
“对哦，你古代的时候是猎熊犬来着。”
“汪呜~”小元欢快地摇着尾巴。
“啊啦，雾酱怎么在这里？”小泉映月从巴士走下来，她注意到穿着黄色胶质雨衣的女儿。
“我来给你们送雨伞。”昭雾举起手中一直攥着的两把伞。
“诶，我们今天出发的时候有看天气预报，”小泉孝之跟着从巴士上走下来，手里拎着一兜食材，
昭雾这才注意到父母身上穿着黑色的雨衣。
“不过还是谢谢雾酱啦，能来接我们真是太贴心了。”小泉映月给昭雾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们回家给你做好吃的料理。”
一家三口和一条狗勾的影子在路灯下一点一点拉长，渐渐消失不见。
回到家后，昭雾先拿毛巾给小元擦干身上的皮毛，避免它着凉生病。
“这么凉爽的天气，适合吃一些辣味的食物！”小泉孝之高声说道。
“所以是什么呢？”昭雾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咖喱。”小泉映月把咖喱块放进锅里融化，然后去处理添加的食材，“土豆最好要油炸一遍，这样才会发挥最好的口感。”
第109章
沈姜感觉在没有网络的环境下工作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每天看着村庄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之余画一画雾气缭绕的山峦。
“感觉像是提前进入养老状态了。”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白歌酱！到你的戏份了！”安腾莺的呼唤声从田野间传来。
“来了！”
电影中最后一味是【咸】，代表食物是【味噌豚骨叉烧拉面】
现在是农忙的季节，村名们正在收割小麦，他们把麦穗捆成一打交叉摆放，其中一部分加工成面粉，一部分酿制成啤酒。
“咿，腰好酸。”祐纯揉着酸胀的腰部，她帮着家里收割小麦，目前进度感人，只割了一半。
“还好吗？”昭雾担忧地问道，她扶着祐纯坐到旁边的草垛上，“那个，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去市里的医院检查完了，是骨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祐纯叹了一口气，前几天她父亲修补房顶的时候踩空摔了下来，村民们用三轮车把他送进了医院，“我妈妈正在医院照顾我爸爸，看来这个秋收只有我一个割小麦了。”
“石川君呢？”昭雾记得石川祐纯有一个哥哥，好像在大阪工作。
“他没有时间，知道爸爸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只交了住院的费用，并不打算赶回来。”
“啊，听起来……”昭雾欲言又止，她只能帮着祐纯一起收割小麦。
“很过分的家伙，对吧？”祐纯挥舞着手上的镰刀，一刀下去收割了一大片。
夕阳下山，两个女孩总算收割完所有的小麦，一起躺在麦香味的麦穗上面闭目养神。
“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拉面吧！”祐纯坐起身开心地说道。
“好啊。”昭雾撩开脸上汗湿的一缕头发，起身跟着祐纯离开田野，往隔壁村的拉面馆赶去。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拉面馆才发现今天没有营业。
“真是太糟糕了。”忙完一天的祐纯心情更坏了，她哭丧着脸“怎么办呐，昭雾？”
“我家里有面粉，可以做给你吃。”昭雾比她要乐观一点。
“红豆泥？”
“嗯！”
西川美合移动着手上的摄像机，把镜头对准女孩切肉的手，长时间托举沉重的摄像机都没让她手抖动一下。
面粉是文鸟村去年出产的小麦打磨而成，絮状的面疙瘩在女孩的手掌底下逐渐成型，变成一个圆圆胖胖的面团。
豚骨汤是用猪骨，姜片，白胡椒，虾仔和香菇一起熬制。叉烧肉是小泉映月前几天做的，还剩了一小块。
“好厉害，昭雾好像魔法师，可以变出很多美味的食物！”祐纯闻着空气中的香味，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太夸张啦，等我把面煮熟，就可以开动了。”昭雾已经习惯了好友整日夸赞，变得心如止水。
最后一道菜结束，电影也迎来了结局。小泉昭雾终于下定决心重拾儿时的梦想，在花卷市开了一家点心店，购买的人络绎不绝。
沈姜在日本的第三部电影杀青，剧组的人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在文鸟村买了很多食材，一齐制作了丰盛的菜肴。
剧组的人都来自日本各个地方，大多数选用自己家乡当地有名的料理。
“希望这样的剧组多来几次。”熊熊摸了摸吃饱的肚子，发出幸福的咕噜声。
“那你就要胖成球了。”劳莫凉凉地说道，他提着沈姜的后颈，放在粮食秤上称了几下，幸好，体重没有太大变化，他神色立马阴转晴，和蔼地帮艺人整理了乱糟糟的头发，“过几天就要去巴黎，可不能给国家形象丢人。”
在他看来，乌托邦的艺人即使被骂臭脸傲慢，也不能被人嬉笑狼狈。
“噢。”沈姜拖着长长的调子，发出不情愿的应声。
结束几个月在偏僻乡下拍摄的生活，回到东京心里总有些怪异，好在过了几天，沈姜又变成了网瘾熊，她在蓝鸟上开了一个日趋社交账号，名字叫我孙子瑞智，开启了日本论坛的冲浪之旅。
等到约定谈合同的那天，劳莫一大早就把沈姜从被窝里用唢呐喊起来，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比艺人还高兴。
“不就是代言一个牌子吗，怎么那么激动？”沈姜不理解劳莫这种亢奋的情绪，她对市面上的奢饰品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自己这次谈的代言是一个很有名的珠宝品牌。
“那可是Van Cleef，全球顶奢的珠宝品牌。”劳莫语气中透露着恨铁不成钢，“他们家可是从来不请代言人，跟Hermes一样。”
沈姜并没有像经纪人这么兴奋，拧着眉头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所以，他们是怎么找上我的？”
按理说不请明星代言，就是害怕明星日后塌房，影响了品牌的声誉，越是高奢选择代言人越谨慎，她虽然自信，但是很有自知之明，大奖拿了两个，名声在韩国黑红黑红，在华国也被姑姑那边控制住，知道她的只有韩娱那边跑过去的，日本更是查无此人。
“他们知道我在韩国的战绩吗？”
“大概是…知道的吧。”劳莫有些不确定，他的热血也被艺人这么冷静的表情给浇灭，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公司那边完全放养，等着倒霉孩子回去继续上学，更不要说给她谈代言，没有推掉就不错了。
“不管了，先去巴黎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就当公费旅游。”他冷静后很快就做好决定。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让万一和徐鱼溪给沈姜做了一个合适她的造型。
沈姜在飞机上翻阅着Van Cleef的资料，它不像Hermes每一个包都有一堆野生的代言人，它最为出名的就是四叶草系列，四叶草在国际上代表着幸运，而很多人都愿意相信一点玄学，戴上四叶草，就能走运这种心理，导致手里有点闲钱的都愿意买上一条四叶草项链来转转运。
下了飞机之后，他们一行人坐上已经定好的车来到Van总部，沈姜见到了合同的负责人尼古拉斯，同时也是Van亚太区总裁，她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经纪人跟他寒暄。
尼古拉斯身材高大，有一头金棕色的头发，更醒目的是他眉毛跟胡子一样刮得干干净净。
她曾在意大利拍戏，在街上见过很多西方人，基本上都是留着胡须。
双方一开始用了法语，后面基本上都是英语交流。
尼古拉斯·弗尼埃感受到那道专注的视线，他转过头正好跟那双冰冷干净的黑眼睛对上，让他想起了影院中跟里卡多遥遥相望，‘多么美丽的一双眼睛，跟天空的星辰一样夺目。’
“劳先生，我目前合同里所要讲述的就是这些了。”
劳莫挑了挑眉头，“合同上那条只能选择Van合作，仅仅指的是珠宝？”
“噢，当然不，我们要的是全部，包括衣服，香水，包包。”尼古拉斯扬起嘴角笑了笑。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些规格是品牌大使，而不是代言人？”
代言人中档次是全球 Amp；Gt；亚太 Amp；Gt；中华，同时又分为全线、支线、系列和产品，其中全线 Amp；Gt；支线 Amp；Gt；系列 Amp；Amp；□□品，而品牌大使比代言人更逊色，就比下面的品牌挚友稍微好一点。
“如你所见，是的。”尼古拉斯摊摊手，在他看来明星对待品牌很难专一和忠诚，有的甚至跟不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能牵连品牌，若不是这位艺人自身给力，他甚至没想过发出邀约。
会议室内的气氛陷入沉默，劳莫心里更是想撂脸子走人，即使这是顶奢，但也差不多霸王合同了，他家沈姜年纪轻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怎么就只跟一个品牌绑定，还名不正言不顺，乌托邦也不差那点买奢牌的钱。
“抱歉，我们需要考虑一下。”实际上是打算走人不干了，他站起身发现艺人还坐在沙发上没有动身。
沈姜刚才靠着宫殿里的翻译，了解了整个过程，“弗尼埃先生，我很好奇您是如何注意到我的？”
会议室的人没想到女孩张嘴就是标准的法语，虽然不是特别流利，但交流完全没有问题。
“我在担任Van亚太区总裁之前，在斯坦福大学数学系取得学士学位。”尼古拉斯也转换成法语回答道，“我现在仍旧订阅每期的《数学评论》周刊，而我在最新的一期上见到了你的名字。”
“在我看来艺人充满了许多危险性，但是顺应时代，我们应该找一个合适的人来作为新系列产品的推广者，以此来打入年轻人的内部，而华国恰好拥有很大的市场。”
“那这么说，你们占了很大的便宜吧。”沈姜面不改色地打断他，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讯息，“我是亚洲最年轻的影后，也是世界最年轻的双料影后，甚至未来我也有可能集齐三大电影节的影后头衔。甚至在学术上面，也取得了同龄人无法匹敌的成就。弗尼埃先生，您是不是过于自信了。”
“世界上并不只有一家顶奢，据我所知，珠宝界的顶奢比服装还要多，而Van只有一个优势，就是你们不曾请过明确的代言人，那么我为什么不能等自己成长起来，从其余有过代言人的顶奢那里拿下代言？”
劳莫和裴壮头皮一紧，他们听着充满火药的语气，有点担心对面会气得不轻。
然而尼古拉斯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而是淡定地询问，“白小姐认为什么样的合同才符合你的心意呢？”
反正他们是不可能跟别的品牌共享代言人，噢，那种场景简直无法忍受。
“我可以接受你方所有约束，但，我要Van Cleef的代言人合同，至少是亚太区。”
第110章
劳莫心里闪过一句话，好刺激啊。他初次见识到平常任人Rua的艺人变成狼王，毫不掩饰自己的爪牙和野心，用一股迫人的气息朝着对方压制。
这一回压力来到了Van这边，裴壮在脑海里给小老板摇旗呐喊，哪怕合作失败，也可以像个Winner一样昂首挺胸的走出Van Cleef总部。
尼古拉斯抚摸着手上的腕表，表针一下一下走动着，他的翻译乔已经呆住，神色浮现了一丝迷茫。
“你刚才看完合同所有条款了吗？”
沈姜神色冷淡地点点头，“当然。”
“在我们没有解除合约之前，你不能出现任何丑闻。”
“丑闻得要有一个定义吧，你们把什么定义为丑闻。”沈姜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轻叩皮沙发扶手，她日后避免不了干一些讨人嫌的事情，这种算不算丑闻？
“人品失格，例如出轨，醉驾，滥X，吸X。据我所知，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想着尝试新鲜的东西，还有喜欢追求刺激的大明星，在车前盖上就乱搞。”尼古拉斯撇了一下嘴巴，眼里闪过厌恶，但也只是一瞬间门，很快他又恢复了彬彬有礼的形象，仿佛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错觉，“就是这些，你懂了吗？”
“如果违反其中一条，我们不仅要解雇你，你还要付出巨额违约金。”
“那么我可以加一点吗？既然你们要求我只代言你们的品牌，那么你们是否要同样做到专一，除了我之外，不能有任何指向明确的代言人。”沈姜没有被尼古拉斯的语气撼动，继续增加自己的重量。
“女孩，你想要的太多了。”尼古拉斯皱起眉头。
沈姜笑了，“我可以做到退出娱乐圈之前，只选择Van一家作为自己的代言，而且只选择一位代言人的顶奢品牌，在市场上不是更突出吗？”
“退出娱乐圈，彻底回归普通人？”尼古拉斯不确定地问了一遍，实际上他对后一句话也很心动，甚至可以出一个系列，展现品牌忠贞不渝的内核。
“Yep。”沈姜点了点脑袋，忽视劳莫一旁拼命使的眼色，“对了，一定要是唯一的代言人，我相信贵公司不会在性别上耍小聪明？”
“这是当然，我会重新拟定一份新的合同，还需要白小姐稍作等候。”尼古拉斯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愠怒，“合同一经签下，你今后所有的红毯和公开照片都不得出现第二家珠宝。”
他看向另外两个一直没插上话的男人，“你的经纪人看起来有很多话要说，新合同出来之前，你还有改变主意的机会。”
等到尼古拉斯带着翻译和律师离开后，劳莫才把沈姜扯到一边，“你是怎么想的，为了一朵花，放弃了一片花海？”
“我很讨厌接一大堆代言，我不想在拍戏的过程中跑去拍杂志。”沈姜实话实说，她现在单纯地喜欢演戏，并不包括综艺和参加发布会，演戏的途中她可以放下一切，全身心投入一个角色中，使自己暂时忘记头顶上悬挂的利剑。
“也好，一次到位。”劳莫考虑完利弊，没有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熊孩子刚才大杀特杀的样子可把他吓住了，“你刚才那气势跟帝王一样，看得让人心惊胆颤。”
“唔，我演过皇帝啊。”沈姜呆萌地回答道。
“啊，什么时候？！”难道还有他这个经纪人不知道的东西吗？
“就是暑假回去考奥数赛的时候，我接了一个历史剧，扮演少年秦始皇。”沈姜想起来自己好像没跟经纪人说这件事。
“这也太离谱了！”劳莫神色震惊，他本以为只是回去参加个考试，“对了，弗尼埃说的《数学评论》又是怎么回事？”
“我搞了一个研究哥特巴赫，把初步设想发布到世界学术论坛上面，应该是被看到提了一嘴。”沈姜好久都没看自己堆积邮件，她不晓得周刊上是怎么介绍的，那只是一个猜想的雏形，在一大堆数学界的大佬面前就跟小孩子捏泥巴，没想到还能被人注意到。
她申请这个研究项目就是为了延长自己的休学时间门，明年她至少有两个电影宣传要搞，宣传期还要到综艺四处刷脸，根本就没有时间门去修大学的学分。
劳莫满头雾水，“哥特巴赫又是什么？”
“1742年德国数学家哥德巴赫在写给数学家欧拉的一封信中，提出了两个猜想：任何不小于6的偶数，都是两个奇质数之和；任何不小于9的奇数，都是三个奇质数之和，目前的数学家采用的是筛法、圆法、密率法和三角和法……”
“停，我知道了，就是一个数学谜题对吧，类似费马大定理？”劳莫听着一大堆数学概念头开始痛了，他从小到大就是理科废材。
“可以这么说，至少十九世纪末，哥德巴赫猜想仍然没有任何进展，二十世纪之后数学家们开始齐心攻克这个难题，就差最后一步，但是这一步还需要创造新的数学方法。”去年在韩国拍戏的时候，沈姜在网上看到了最新的菲尔茨奖的获得者玛丽安，历史上第一位获得菲尔茨的女性，让她有种想要抛弃一切回到学术研究那条道路。
沈姜看着48的荣誉值，又涨了一点，应该就是周刊的原因，好在这种高级学术杂志基本没多少人愿意看，只要研究数学的人才会订阅这个报纸，除了尼古拉斯·弗尼埃这个奇人。
“最后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学的法语？”
“之前学意大利语的时候顺便学了。”沈姜面不改色地扯谎，实际上是宫殿里设计师意识体，由于在巴黎工作的原因，会说法语，她只需要重复一遍对方发过来的语音。
新的合同没有等太久，只是召开了股东会议，修改了其中几项条款，沈姜看到亚太区代言人那一栏，心下讶异，她一开始只是随口说说，只是为了不降低到产品代言人，没想到真的捞到亚太区代言人的合同。
“合作愉快，希望白小姐不要让我们失望。”尼古拉斯伸出手。
沈姜伸手跟他握了一下，“嗯，我相信Van看重华国市场，不会做出赶客的举止。”
“噢，是的，我们刚才查了一下漏洞，感谢提醒。”
谈完正事之后，劳莫撒手让艺人痛快地玩了一圈，参观了巴黎有名的美术馆和博物馆，顺路去芳登广场看了一下Van的店铺。
店内有Van的经典款式，其中就包括幸运草。
沈姜看到其中一个克莱因蓝的四叶草手链，她听着柜姐在耳边细声细语地介绍，不热情，也不失礼。
“请问在哪里结账？”她把手链扣到自己手上，大小刚好合适，克拉因蓝是一个显白的颜色，象牙白的手腕上套着一圈幸运草，严肃中透露着俏皮。
“白小姐可以登记一下信息，不需要额外开支。”
“咦，你们认识我？”沈姜疑惑地看向柜姐，她好像没有知名到外国路人皆知吧。
“公司早晨做了培训，让我们记下代言人的面貌。”柜姐说着柔和的法语轻声解释道，她当了快五年的柜姐了，第一次见到Van要请代言人，还是一位年轻的亚裔女孩，当然他们店内当了十年经理的马汀先生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代言人只有一位，更别提长得格外漂亮，只要没有脸盲症，基本看一眼就能记住。
‘虽然一开始见面不是很愉快，好在还算有诚意。’大脑说道。
沈姜把克莱因蓝幸运草手链戴在手腕上，‘看起来还挺好看。’
在巴黎痛痛快快玩了一周后，Van那边终于设计好了宣传片的剧本。
“好绿。”沈姜看着面前大面积绿色，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绿的了。
“需要特效的片子都要靠后期。”劳莫倒是没有那么惊讶，Van之前的宣传片都是奇幻色彩的动画，即使变成真人拍摄，应该也离不开光怪陆离的风格。
专门拍广告的导演加拉德拥有庞大的体格，让沈姜想起指环王里的矮人族放大版，他站在绿布前演示了连贯的动作，“你需要从一个圆台跳到另一个圆台，后期处理会变成你在一个手表内部跳来跳去。”
沈姜头一回接触这种绿幕拍摄，她所有的电影都是现实取景，“Ok。”
“你是一个闯进表内世界的小人，展现的是对手表内部好奇和惊叹。”加拉德退后了几步，示意沈姜上去跳一下。
沈姜试探着踩上圆台，跟平地没什么差别，她放心地从一端跳到另一端，像是小时候玩的跳房子，脚尖轻点着地面，白色的连衣裙随着她的动作起舞。
她脖颈上戴着Van童话系列长项链，Van提供的造型师巧妙地链子缩短长度，不至于甩到脸上。
宣传片只有短短的三分钟，半天就拍完了。
拍完宣传片，沈姜就带着品牌方给的产品回到东京，她把这些饰品交给万一，让其日后帮忙搭配衣服。
第111章
回到东京，天已经开始转凉，沈姜被万一按着套上了厚厚的卫衣，走在街上，穿着Jk制服的樱花妹，没有一个人穿光腿神器，‘年轻人，真健康啊。’
她想回公寓给自己加一条秋裤了，‘樱花妹都感觉不到冷气流吗？’
‘她们从小就这样穿，大概习惯了吧。’大脑回答道。
沈姜在寒风中打了个冷颤，她后悔这么冷的天独自出来遛狗，而且还被小八拽着跑了好几条街区，现在只能依靠导航来找回去的路。
大脑被自己主人无语住了，‘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要吃烤鱿鱼，把遛狗当作借口，从涉谷跑到新宿？！’
‘可是小八确实拽着我跑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沈姜觉得自己大脑真缺德，总是拆她的台。
沈姜抬头看了一下头顶的荧光牌，‘啊嘞，这就是歌舞伎町吗？’
‘别吧，这里好乱！’大脑压抑着跃跃欲试的心脏，它即使不情不愿，也只能看着主人给经纪人发了一条短信。
【小八把鹤田太太家的柯基咬伤了，我陪着去医院处理后续（已发送√）】
“回去奖励你一个德国红肠。”沈姜怜爱地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八毛绒绒的脑袋，继而牵着狗踏入繁华的歌舞伎町一番街。
立冬后，天黑得很早，各个商业大厦亮起了霓虹灯，黯淡的街区一下子变得五光十色。
刚走到半路，沈姜就被一个染着黄头发的人发了传单。
“我们店里今天刚开业，可爱的小姐可以免单噢！”打扮很像理发店的洗剪吹小哥热情地说道。
“你们店里有啥酒水啊？”沈姜翻了一下宣传单的正反，上面都是各式各样的男人，明明都是黄发，但都是不一样的黄。
‘店里怎么酒水的价格都没有，不会是坑人吧？’大脑警惕地说道。
‘呃，好像是风俗店。’沈姜注意到下面一行字，她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牛郎，‘这种也可以出来…吗？’
“啊，小姐是关西人吗？我是神奈川的，你呢？”蓝一盯着眼前小白兔一样的女孩，他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手上那款腕表，市场上价值四百万円，更别提脚上那双限量版帆布鞋。
“汪汪汪！！！汪汪！”小八呲牙冲他大声犬吠，一声比一声凶猛。
蓝一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但他不想放弃这么一个潜在的Atm机，仍陪笑着说道，“这是秋田犬，长得真可爱呐。”
沈姜瞥了他一眼，跟老大爷一样背着手走了，真把人当傻子。
临走的时候，小八抬起后腿朝男人撒了一泡尿，随后乖巧地被女孩牵着离开。
“喂！”
沈姜对着后面乱叫的牛郎充耳不闻，她还要吃烤鱿鱼，不想被影响心情。
她顺着一条街吃过去，章鱼小丸子、芥末鱿鱼、大阪烧通通塞进肚子里化为宫殿能量，‘又渴又累，想找个地方坐一坐。’
但她路过好几个奶茶店，上面都写着宠物禁止入内，直到最里面的一家酒吧，外面很朴素，没有任何禁止牌。
‘我成年了，应该做一些成年人做的事情。’沈姜想找刺激的心又冒出来了，她不顾大脑的叫唤，拖着小八走了进去。
“桥豆麻袋！”身段妖娆，装扮火辣的女人挡在她面前。
沈姜乖乖地站住，内心忐忑地问道，“不可以带狗进来吗？”
小八十分配合地耷拉耳朵，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女人。
“啊，不是。”春月被这一大一小的目光看得顶不住，她端详着那张略显稚嫩的面庞，“你成年了吗？”
“当然！”沈姜骄傲地回答道。
大脑实在看不下去了，‘日本二十岁才算成年，你这个大傻子，酒吧只有二十以上才能进！’
‘我不，华国人就要按照华国的规矩来！’沈姜继续朝着春月发出可爱光波，试图萌混过关。
“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春月皱了一下眉头，还是让开身子让她进去了。
除了之前在韩国不小心乱入之外，她还是第一次来到酒吧，到处都是扭动的男男女女，舞池中央有个高台，上面竖着一根钢管，不一会儿，一位穿着黑色胶衣的舞女郎，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攀上直径一米的圆台，身体绕着钢管，像一条水蛇一样交缠。
‘哇哦，好辣。’沈姜看了一下胸大腰细的舞女郎，她耳边都是震耳欲聋的嗨曲。为了避免小八引起恐慌，她只抱着狗子在边缘的沙发上坐下来，要了一杯低度数的果酒。
过了一会儿，侍从端着她点的饮品走过来，“请您尽情享用。”
【检测完毕——酒精含量：0，药物含量：0】
沈姜看着面前一行绿色的小字，她拦住侍者，“我点的是桃子气泡酒，不是橙汁。”
“店长给您换了橙汁。”侍者转动脑袋，示意她去看不远处指挥的春月，“那个是我们的店长Sama。”
沈姜知道原因就没有接着追问，毕竟她的目的就是喝杯水，来酒吧见识一下。
钢管舞跳完之后，台下的不断伸手去摸台上的舞女郎，扔出皱巴巴的钱票，妆容艳丽的舞者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没有在意那些大额钞票踏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走下舞台。
沈姜看着钢管舞者从她身边走过，眼疾手快地攥住身后朝对方袭去的咸猪手，“请不要做这么丢人的事情。”
清脆的关西腔在闹哄哄的酒吧异常突出，走在前面的Leoe也转过身，在咸猪手发怒前拦在沈姜面前，微微上挑的眼睛变得冷漠。
咸猪手看不清黑暗中坏他好事的人的面庞，但能看到女孩腿边那只存在感极高的巨型猎犬，只能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嘴里说着不干净地话走出酒吧，
春月注意到这边的小冲突，连忙从人群中挤过来，“怎么回事？”
沈姜刚想出声解释，就听到挡在她前面的姐姐出声说道，“您从我的工资扣吧。”
话是没问题，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靓女姐姐开口是磁性的男声？！
Leoe艳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伸手在沈姜翘起一根呆毛的脑袋上摸了一把，“谢谢你，小不点。”
沈姜努力捡起她稀碎的认知，低着脑袋往下看去，看到了贴身胶衣下醒目的男人器官，What？！
再抬起头注视波涛汹涌的上半身，道具？
“不是道具，你要不要摸摸看？”夜店球换了一个颜色，Leoe终于看见了女孩痴傻的表情，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
“不……不了。”沈姜结巴地说道，随后就被一只大掌按进一团柔软中，竟然不是橡胶道具，还很Q弹。
“我这个月的钱都被扣光了，就当是给你的报酬。”Leoe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穿着高跟鞋走了，留下一只红彤彤的熊熊。
“要不要喝点果汁？”春月同情地看着失去灵魂的小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姜眨了眨眼睛，总算回过神来看向酒吧的店长。
“这里是Show Pub。”
Show Pub也就是表演酒吧，沈姜指了指舞池中穿着火辣的舞女，“他们是……”
“Ladyboy。”
“那么你……”沈姜看了看身边的春月，无论是声音还是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来是男人。
“我已经做了变性手术，还有声带手术。”春月感觉自己在跟小孩子解释生理知识，“这里是歌舞伎町有名的人妖酒吧。”
沈姜坐在春月旁边，听着她讲人妖和变性人的区别，已经变成了猫猫宇宙表情包，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宫殿的意识体也挤在投影屏上看热闹，一个个发出惊奇的声音。
不一会儿又有喝醉的客人闹事，春月只好起身去看看，走前喊了一位叫铃的人妖姐姐照看沈姜。
“你好，我是铃，请多多指教哦。”铃掏出名片递给她。
沈姜看着铃那双温柔的美目，她完全想象不到这是男人，尤其是睫毛像小扇子一样，皮肤又白又细，“你好。”
铃声音温和，跟邻家哥哥一样，夸赞了沈姜的狗勾头绳很可爱，举止绅士，没有一丝逾越。
“话说回来，你们店对面新开了一家牛郎店，他们酒水免费，是真的吗？”沈姜想起来刚才手里攥着的传单，她准备包狗屎来着，但是小八一直没有方便的想法，她把折成正方形的传单展开递过去，“喏，就是这个，刚才被一个牛郎拦下了，他要请我去店里坐坐。”
铃平静地看了一眼传单，慎重地说道，“不要去，他们人很坏，沉迷歌舞伎町牛郎的女孩都会被骗得倾家荡产，不得已做了陪酒女郎。”
他似乎怕沈姜怀疑是对家竞争，不放心地解释，“即使不来我们酒吧消费，也不要去牛郎店。”
“他们为了避免女孩不敢消费，每家牛郎店都会推出赊账服务，诱导女孩开香槟塔，如果女孩后面无法支付这笔钱，就由接待她的牛郎承担，牛郎们就会使出浑身解数来让女孩子付清这笔钱，通常都是哄劝她们拍Av，成为性工作者。”
“尤其是选择长相可爱的女孩下手，这类女孩从事风俗行业会得到更多的报酬，她们赚来的钱也会被牛郎骗走，不断陷入恶循环，直到无法承担，选择轻生。”
“好恶心。”沈姜感觉跟这种人说一句都会变脏。
绝对绝对不要成为奴隶，他们每个月会有绩效考核，为了成为No：1，会用尽一切手段榨干女孩子身上所有价值。在牛郎眼里女孩子身上的一切都会变成数值，那个人应该是看到你手上的腕表和衣服的牌子。
沈姜忍不住摸了摸手上Van家最新款腕表，难怪是那副令人不舒服的嘴脸。
第112章
沈姜通过铃得知歌舞伎町一番街有大约三百家牛郎店，存在着上千名牛郎。
“每个月都有牛郎店倒闭，同样每个月都有新的牛郎店开业。”铃掐灭指间的香烟，他没有说的是经过牛郎手里生产的陪酒女孩有多少名，“他们并不是跟外界宣传的心理咨询师，而是彻头彻尾的骗子。”
“那这样的话，一会儿我出去会不会被缠上？”沈姜对比了一下牛郎选择客户的标准，她觉得自己被看上的机率很大。
铃认真端详了一下女孩的相貌，不是日本当下最受欢迎的可爱类型，更偏向于昭和系长相，但惹人注意的是那身纤尘不染的气质，他沉思了一下，站起身，“你跟我来。”
沈姜跟在铃身后来到酒吧的后台，看着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一大摞纸，上面印着各式各样的花纹，“这是什么？”
“纹身贴，回去之后用润肤露洗掉就好了。”铃选了几张复杂的纹身图片，“牛郎店后面都是极道的人在管理，他们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不敢招惹头目。”
“搜嘎！”沈姜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臂变成大花臂，上面是盘旋老虎，另一个手臂是整个涂黑。
铃收拾好用完的纹身贴，走到窗口，撩起窗帘的一角，“你看那边。”
酒吧的后台可以看到对面的新开张的牛郎店，沈姜闻言凑过去，一个染着棕黄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坐在年轻憔悴的女孩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个是对面准备推出的头牌，曾经在Ring当过指名最高的男公关。那个女人曾是一个清吧的店长，自从结识那个男公关后，每个月在他身上花费五百万円。”铃神色平淡地吐露出瘆人的话语，“那位小姐已经从陪酒女孩降级到Av□□，看样子她今后可能会变成皮条客手里的性工作者。”
“你怎么知道？”沈姜好奇地问道。
“这件事在风俗行业已经是热门谈资，有人甚至开设赌局，看看她什么时候无法偿还债务，最后沦落最低级的风尘女。”铃看了一下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睛，他放下窗帘，“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那位小姐如果到皮条客手里……会怎么样？”
“纹上专属纹身，防止逃跑，直到无法接客为止。”
沈姜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她仿佛来到了一个烂泥般的世界，直到小八拱着她的手，才回过神来走出酒吧后台。
她不知道酒吧怎么计算小费，掏出一张五千円的纸币塞到铃手里就拉着秋田犬走出Show Pub。
初冬的凉意迫使沈姜戴上卫衣外套的兜帽，她拿出手机准备导航回家的路线，就看到对面牛郎店走出两个男人站在角落里抽烟。
牛郎店也会随着市场流行趋势变换风格，就像面前这两个抽烟的男公关走的是日式偶像风。
“最近都没有新的福泽谕吉，好无聊啊。”金发瘦削的男公关站在巷口的阴影里抽着香烟。
“昨天那个女人真是穷鬼，身上只有十万円，连瓶凉茶都消费不起。”棕发尖脸的男人发出一声嗤笑，他脑子里回想着前几天遇到初回枕的滋味。
“话说，齐藤小姐刚才是来找你的吧？”
“嗯，令人苦恼的女人，好在已经没有压榨价值了。”棕发男公关弹了弹手上的香烟，抖下来一小撮烟灰。
“噢噢，我看她给了你一大钱，还没有压榨价值吗？”
“那已经是最后的钱了，要不是我哄了她好几天，才不会拿着钱过来。真是个抠门的女人，刚给我就后悔想要回去。”
“那你怎么说？”金发男公关也跟着笑了一声。
“我建议她去出卖自己的身体来还债，对比那些前辈们，我已经够善良了，没有把她亲手交到高利贷债主手里，给了她选择的机会。”棕发说完之后被一个人装得踉跄了一下，他立马怒视着那道穿着黑色卫衣的背影。
“啊啦，不好意思。”黑衣人半张脸被宽大的帽子罩住，只露出精致的下颚线和抿成一条线的嘴唇。
棕发男公关刚想走上前摘掉黑衣人的兜帽，只见对方缓缓扯起袖子，一条繁琐的花臂映入眼帘。
“难道是山口组的人？”金发男公关上前小声说了一句。
棕发看了一眼到达他膝盖高的大型犬，还有对方不亚于自己的身高，最后只能点头哈腰后退，“没事，您不要紧吧？”
黑衣人轻蔑地笑了一声，转过身离开。
棕发恶狠狠地捻着脚下的烟头，想要把那个嚣张的背影踩到脚下。
“好啦，我们该进去了，不然完不成这个月的指标。”金发好言好语拉着同僚走进牛郎店，生怕山口组的人突然反悔找他们算账。
沈姜微微昂起头，看着面前赛博朋克版面，她顺着导航走到另一条街巷子尽头的垃圾桶旁边，看见蜷缩成一团的女人。
齐藤樱理抬起充满泪水的脸，快一年的陪酒生涯腐蚀着她年轻的躯体，曾经再怎么光鲜亮丽，如今也是一条肮脏的失败者，她被面前那道黑色的身影吓得往后爬，‘高利贷要抓我走吗？！’
‘救救我，谁都好，救救我吧……’
在闭上眼睛那一刻，她脑海里回忆的不是遇到五十岚的场景，而是自己刚被提拔为店长的那一幕。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她到底是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朋友离她远去，在五十岚的甜言蜜语下丧失了自我，最终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陪酒只为了让五十岚成为店里营业额第一的男公关。
沈姜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丢到齐藤樱理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齐藤樱理感受到自己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钱包，正是她被五十岚哄骗的钱，里面的金额正好付清她的高利贷债务。
这是她原本的打算，不知道五十岚从哪里听说她攒了一大笔钱，威逼利诱，使她带着这笔钱来到那家新开的牛郎店，最终半抢半骗的被夺走了。
沈姜走出歌舞伎町一番街后，才摘下头上的兜帽，让自己的呆毛出来透气，“呼~有点好玩。”
“好玩？我都要被你吓死了！”大脑愤怒地说道。
宫殿里的意识体也为沈姜捏了一把汗，但她们知道自己无法控制本世界的身体，只能提供最好的计策。
她只是心血来潮一行善，就当是给自己积德，至于后续她也不会去探究，她没有做圣人的癖好，反正自己在悬崖关头拉了齐藤樱理一把，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完全看对方本人。
沈姜转过身就看到街边的酒吧低头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巧啊，米津桑！”
米津玄師点了点脑袋，“晚上好，白歌。”
他看着气氛渐渐陷入沉默，小声说上一句，“新歌…很好听，恭喜。”
沈姜突然想到自己第一首调制就达到殿堂标准，脸上绽开向日葵一样的笑容，“谢谢夸奖，我也觉得，不过日后还是要多多拜托劳斯了。”
“没事的，叫我米津就好了。”米津玄師比初次见面变得放松，他昂起脑袋看了一下漆黑的夜空，“这么晚还不回家吗？”
他想说的是女孩孤身在歌舞伎町附近有些不太安全，但是说出来就是很生硬的一句话。
沈姜不知道为什么米津玄師脸上会闪过一丝懊恼，“我已经按照导航路线往回走，有小八陪着我。”
米津玄師低下脑袋，这才看到那条巨大的秋田犬，“还是，快点回去比较好。”
中岛弘向老板娘道别完走出酒吧，就看到米津玄師跟一个长得异常漂亮的女孩子站在路边，他瞪大眼睛，什么情况？
沈姜注意到酒吧门口的不起眼的男人，“那是你朋友吗？”
“嗯，他叫中岛弘，是乐队里的吉他手。”米津玄師望了一眼看呆的好友，他轻咳一声，才让中岛弘回过神来。
“这是白歌，合作过的演员。”
沈姜点了点头，跟中岛弘打招呼，“请多多指教。”
中岛弘从递出名片，“我是中岛，请多多关照。”
日本人为什么人人都装着名片？！沈姜把中岛弘的名片跟人妖姐姐铃的名片放在一起，她想起来，米津玄師见面的时候好像没有名片吧。
“米津桑还没有给过我名片呢。”
“抱歉…那时候…太紧张…”
原来是忘了，沈姜收到了今天晚上第三张名片，可是她没有名片回赠，只好弯腰搓了搓小八，把两坨毛毛交给对面两个人，“我没有带名片夹，先给你们我家狗子的名片吧。”
中岛弘双手捧着黑白灰毛团傻眼了，不过他不是米津玄師这种社恐，在社交方面很健谈，“好壮实的秋田，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它叫小八。”沈姜按着狗子的后颈，让它乖乖被人揉脑袋。
“Xiao Ba？”中岛弘念了一遍沈姜说的中文。
“因为它很喜欢忠犬八公。”
“搜嘎，那就是八酱！”中岛弘恍然大悟，他很喜欢小动物，尤其是乖巧的犬类，挠着小八的下巴叫着它的名字，“八酱，你真可爱呐。”
沈姜听着日语里面八的发音，怎么越来越奇怪，猛地看了一眼米津玄師，“Hachi，Hachi酱，八酱？！”
中岛弘的笑容凝固，他怎么就没有想到Hachi在日语里就是八的意思，极其尴尬地收回手。
三个人陷入诡异地沉默。
“啊，不好意思啊，米津。”中岛弘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可是，社死的难道不是中岛桑吗？”沈姜不解地说了一句。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第113章
沈姜没想到米津玄師这么大一只，脾气却是意外地好，至始至终都没有生气的迹象。
“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她站在出租车面前，手臂打了个叉。
“不安全，”米津玄師拉开车门，示意她上去。
“是啊是啊，现在已经很晚了。前面一条路都是Club，有很多喝得醉醺醺的酒鬼。”中岛弘在一旁附和。
矮胖的出租车司机看不下去，伸出脑袋，发现了女孩手中的狗，“我们有规定不能载宠物。”
三个人只能看着好不容易拦下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你们刚才明明可以上去的。”沈姜叹气着摇头，小八的尾巴一直扫着她的脚踝。
中岛弘看到好友掏出手机，“你在干什么？”
“给白歌小姐的经纪人打电话……”
“别！”沈姜冲上前制止他告家长的举动，老实交待，“我只告诉他在楼下的小花园遛狗。”
“白歌小姐并不是住在新宿？”中岛弘没想到还有这个发展。
沈姜挠了挠脑袋，“我住在涉谷。”
某人解释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米津玄師眉头抽搐了一下，他无法想象，为什么有人为了吃烤鱿鱼，从涉谷走到新宿。
“还请你们为我保密这件事。”已经成年依旧熊的沈姜神色诚恳地说道，她不想面对劳模哥更年期发作的模样。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中岛弘一口答应，用胳膊肘戳了戳好友，“米津也会帮你保密的，对不对？”
“嗯……”
最后米津玄師和中岛弘陪着沈姜走到涉谷区安全的地带才跟她道别。
‘明天可以拜访明菜阿姨和泉水阿姨了。’她刚才米津玄師那里得知单曲的母带已经做好了，明天就能送到乌托邦分布，可以直接去公司等快递，然后让劳莫带着她去松涛区。
沈姜扛着累瘫的小八走上电梯，按下电梯按钮，顶层一打开，就是拉着脸的经纪人。
“你怎么还没睡？！”
劳莫指了指走廊挂着的钟表，“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大脑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十一点半，你是六点出门遛狗的。’
“还不从电梯里出来？”劳莫收了收气势，但脸色仍然很难看，“鹤田太太的柯基好得很，你到底去哪里瞎逛了？”
“我想吃烤鱿鱼。”沈姜挺直腰板，试图用跟劳莫差不多高的身高来给自己打气。
劳莫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只有烤鱿鱼？”
“大概还有章鱼小丸子吧……”
“还有吗？”
“香草冰淇淋冰沙。”
“就这些？”
沈姜怂怂地补充道，“再加个炸鸡块、大阪烧、炒面、果汁。”
“好了，你去洗洗睡吧。”劳莫轻咳了一声，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不想过于约束，只要安全回来，其余就算了。
他注视着沈姜掏钥匙开门，眼睛忽然瞟见一抹彩色，“慢着。”
“咋了？”沈姜吓得钥匙都掉了，她想到今天干的事情，心里有些发虚。
劳莫扯住沈姜的胳膊，把她袖子撸起来，一只花臂露在空气中，“你纹身？！”
“没有！这是纹身贴！”沈姜把头摇成拨浪鼓，她用力搓了几下，“吃冰淇淋送的纹身贴，我只是贴着玩玩！”
但她没想到的是，铃提供的纹身贴质量格外好，皮肤搓红了仍然没有褪色。
劳莫转身拿起楼梯间的扫把，“你给我站住！”
“不，傻子才会站住！”沈姜跳到走廊的承重柱上面，死死扒拉着柱体，她刚来的时候觉得走廊间的承重柱太碍眼，建筑师脑里有包，她现在才明白建筑师的良苦用心，这个承重柱专门是为躲避大人胖揍的小孩准备的，“这真的是纹身贴！”
这番动静让徐鱼溪、万一和裴壮都走出来查看。
“劳莫哥，这可使不得啊！”裴壮利用身体的优势，紧紧抱着劳莫要揍熊的动作。
“小老板，你快下来，给劳莫哥好好道个歉。”徐鱼溪在柱子旁边喊道，她觉得自家小老板简直是熊狗猴三种合为一体的存在。
万一没想到沈姜能扒着光滑的承重柱爬到天花板，“怎么回事？”
劳莫冷静下来之后，发现了其中的疑点，大面积纹身不可能花费这么短时间，而且还不出血，“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沈姜从承重柱上滑了下来，“这件事有点复杂。”
徐鱼溪和万一在沈姜手臂上倒了一大堆卸妆水，再加上磨砂膏，才把猛虎下山的花臂洗干净。
“你确定他们没看到你的脸？”劳莫问了第三次这句话。
“确定！就只有表演酒吧的两个姐姐看到了我的脸，我一直坐在暗处，根本看不清我的长相。”沈姜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万一想到了一个细节，“可是小八不是普通的秋田犬，虎斑秋田的花色都不一样。”
劳莫沉思了一下，对着裴壮说道，“以后你去健身房顺便遛一下狗吧。”
“好的，哥。”
“我们出去玩的时候也可以帮忙遛狗。”徐鱼溪举了一下手。
“小区的话，我自己也可以吧。”沈姜不觉得那种人可以接触到保卫系数极高的公寓。
劳莫眼皮也没有抬一下，而是翻着手机里的联系人，“头牌牛郎月收入6000万円。”
沈姜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纳尼，这么多钱？！”
“三百万？”万一换算了一下汇率，内心震惊，只需要跟女人聊天就能月入三百万，长得还没有她帅，何德何能啊。
“这是日本身价最高那位牛郎的收入，底层可能没有那么多。”劳莫看到万一的表情，纠正了她错误的认知，“不仅是聊天，要□□。”
“他们不是只卖艺不卖身？”徐鱼溪第一次接触到牛郎这个行业，她没有离家出走的时候，有闺蜜说准备到歌舞伎町找刺激。
“日本人说我们国家的鸭子只跟女人聊天，不□□，你会怎么看？”劳莫犹如沧桑的老父亲。
“我会觉得很离谱。”徐鱼溪立马明白过来里面的弯弯绕绕，就是鸭子披上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称作给女人幸福的男公关。
“我们可以找人搞他吗？”沈姜凑过去低声问道。
“乌托邦跟极道没有联系。”劳莫发了条短信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他在香岛□□拳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山口组的人，那个人欠了他一命，正好可以帮忙摆平一些小事。
他收到回信后，看了一眼围绕着自己的温室花朵们，“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然后瞪了一眼准备溜的沈姜，“尤其是你，洗漱完立马上床睡觉。”
“好哒！”沈姜拖着小八溜回自己的房间，用莲蓬头胡乱冲了几下，就钻进被窝里，“晚安，小八。”
松涛区宅邸
中森明菜放上光盘，认真地倾听歌声的旋律，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歌曲的节拍。
“超级棒！”坂井泉水摘下耳机，把沈姜揽在自己怀里揉脑袋，“白歌酱的声音真好听！”
“你们刚才那副严肃的表情吓到我了。”沈姜松了一口气，重新打开手中的Psp，“还好游戏自动存档。”
“对了，白歌酱的手机刚才响了一声，是不是有人来电话了？”中森明菜指了指客厅的茶几。
沈姜拿起手机，是一条短信，来自韩国的刘垭仁。
【我被提名青龙了。】
【恭喜恭喜！冲鸭！】
‘有可能只是走个过场……’刘垭仁把对话框里的话删掉，他把手机丢到一边，‘这样也太奇怪了，同样被提名的还有怔宰哥和证民哥。’
不一会儿，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后对面传来元气满满的声音。
“刘垭仁，你是最棒的！”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打败他们拿下影帝吧！”
刘垭仁揉了揉眉心，“你有看其他的提名者吗？”
“没有。”沈姜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看了就不会这么说。”刘垭仁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在韩国这个讲究资历的国家，更别提他的对手是宋康浩。
不过作为聊得上来的圈内好友，他还是询问了一下对方闯日的情况，“你在日本那边还好吗？”
“一般般，拍了三部电影，不出意外的话有两部会在明年上映。”
刘垭仁头顶飘过去六个点，没有任何基础到日本第一年就拍了三部电影，他突然想起来公司传的小道消息，“《树荫》很有可能在明年上映，在一七年的时候你可以收获一座百想奖杯。”
“哦莫，你这么信任我？”沈姜瞥到坂井泉水端了一碗巧克力冰淇淋，口型告诉她马上就过去。
“你不也挺信任我的吗？”
“好吧，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沈姜害怕冰淇淋化了，准备结束话题，“前辈叫我吃下午茶了。”
“前辈？”刘垭仁第一次从沈姜嘴里听到这么尊敬的称呼，在韩国他听对方这么称呼的人还是宋康浩。
沈姜想了一下刘垭仁的人品，如实说道，“公司安排我在中森明菜前辈和坂井泉水前辈这里学习声乐。”
“难不成是那个中森明菜和坂井泉水？！”
“日本还有第二个人敢起这个艺名吗？”
沈姜挂断电话后，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查着最新出来的青龙提名名单，宋康浩和刘垭仁凭借《思悼》提名影帝，黄证民《老手》还有李怔宰《暗杀》，没想到她离开韩娱之后，忠武路仍旧是这几个人的舞台，搜了一下电影提名的主演名单，发现基本都是老熟人。难怪个个都想往忠武路挤。
青龙直播那天，沈姜打开电脑进去观看，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等待最佳男主被揭晓。她看着刘垭仁发表获奖感言一直摸着耳朵，那对标志的招风耳变得通红，拿起手机对着电脑拍了一张照片，发送。
【实至名归，刘垭仁影帝（＾U＾）ノ~Yo】
她在网上看了一遍《思悼》，刘垭仁在磕头那一段戏是真的磕出血，敬业程度跟她合作的时候一模一样，即使面对大前辈也没有被压戏，单凭这一点足矣打动网络评审的观众。
第114章
沈姜坐在架子鼓前，听着坂井泉水教她打鼓，“为什么我打出来会有颤音？”
“注意力度，还有握鼓棒的姿势。”坂井泉水手把手调整她手腕动作，“这样，控制好节奏。”
“我懂了。”沈姜握着初学者使用的5A鼓棒，没有挑战极限速度，而是保证自己跟上每一个鼓点。
“已经两个小时了。”中森明菜敲了敲录音室的玻璃，示意休息时间到了。
“白歌酱学任何事情都超级厉害。”坂井泉水拍了拍手，帮沈姜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我很期待跟白歌酱一起登台演出的那一天。”
“不太好吧。”沈姜觉得自己登台说不定就是车祸现场了，而且还是复出的头场演唱会。
“呆胶布，如果是白歌酱的话，怎么样都可以被原谅。”坂井泉水伸手压了一下后辈头顶翘起来的呆毛。
沈姜在离开隔音室问了一句，“明菜阿姨没有复出的打算吗？”
“明菜很喜欢现在的状态。”坂井泉水叹了一口气，她不想把前辈之间的恩怨牵扯到喜爱的孩子身上，“她应该准备好下午茶，我们去吃吧。”
“嗯。”沈姜点点头，明明没有任何错误的人，偏偏是退圈的那一个，罪魁祸首仍然在杰尼斯混得风生水起。
若是让她在日娱选出最心疼的人，无疑就是中森明菜，曾被誉为山口百惠的继承人，拿了无数奖项，港娱不少人都唱过她的作品，要不是近藤贞彦，估计至今在日娱舒舒服服的当起了大前辈。
‘你想干什么？’大脑察觉到主人冒出来的坏水。
‘你说对抗杰尼斯，会不会成为樱花妹的公敌？’沈姜按捺不住兴味的笑容，近藤贞彦在亚洲名声已经烂透了，虽然还有一些死忠，但不成大器，甚至三观正常的人还会对她抱有好感度，倒不如去搞整个杰尼斯，正好可以气气那个老不死的东西。
韩娱是Sm、Yg、Jyp三足鼎立，那么日娱就是杰尼斯一家独大，没有偶像公司可以撼动其地位，即使是中森明菜这种血厚的艺人，也被杰尼斯的玛丽喜朵川在金屏风事件上阴了一道。
“白歌酱……白歌酱？”
沈姜抬起头，看到中森明菜担忧地看着她，“Hai！”
“是不是太累了，下午需不需要休息一下？”中森明菜把拌好的水果沙拉放到沈姜跟前，“声乐的话可以当作兴趣，如果是芸那边，我可以……”
“完全没问题，只不过刚才在想晚上吃什么。”沈姜吃了一口蜂蜜酸奶水果沙拉，满足地捧起自己的小脸，“好好吃。”
“白歌酱就像小太阳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充满元气。”坂井泉水温声说道，相处下来，她也被这份光亮照耀，重新追逐自己的事业。
“欸嘿~”
2015年翻篇，迎来了2016年，沈姜陪两位阿姨过完新年，就把小八寄养在她们这里，自己带着员工们回国过春节。
自从沈知芸和沈家老两口聊开后，新年的气氛越来越好，沈姜轮流在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家吃了一顿饭，就坐着飞机回东京，她给自己员工请假到正月过后，快要赶上小寒假了。
‘我真是一个优秀的老板。’沈姜感叹着说道。
‘难道不是因为今年你要开大，提前给他们一些幸福的时光吗？’大脑万分同情劳莫，平常压黑热搜的时候，工作室其余人也要忙碌起来，记录黑词，防止热帖在国内Vb出现等等。
让沈姜更有底气的是沈知芸的态度，她在大年三十那天晚上问姑姑，乌托邦和杰尼斯的公关相比，哪个更好。
沈知芸站在院子里，把胡萝卜插到胖雪人的脸上，“金屏风事件之后，她好儿子的名声已经无法挽救。哪怕是日本，近藤贞彦的粉丝犹如过街老鼠，不敢把自己的偶像宣之于口。”
“如果惹到那个老虔婆，她会把明菜阿姨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吗？”
沈知芸挑了挑眉头，“杰尼斯如日中天的那一年我们都不曾惧怕，更别提现在乌托邦是世界公认的亚洲公关Top。”
确认玛丽喜朵川不会破坏她的计划之后，沈姜跟记忆宫殿里的意识体开始布局。
回到东京后，沈姜在中森明菜这里住下，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闲暇之余还把自己数学研究推进了一个小数点。
她突然想到自己调了一半的V曲，顺手点开Niico传了上去，发现自己粉丝量竟然已经突破十万，关注列表多了一个叫主，点进主页就看到一大长串粉丝数量。
‘大脑，这个人的粉丝好多，每首曲子都是殿堂级别诶。’
她点开第一首收听，编曲好怪，再听一遍，等回过神来，这首曲子已经循环了第三遍，礼貌地回关了一下。
沈姜顺带着发现我孙子夺笋竟然爬上了排行榜前150名，往前数十个是初音未来，往后数十个还是初音未来，她的Prima在青色双马尾之间独树一帜。甚至是唯一一个使用歌剧组歌姬冲上榜单的P主，初次调制的歌剧《茶花女》再生数已经快要突破百万大关。
她在一大堆评论里发现了一个中文评论，[笋P的起名很种花，特意摸过来关注]
沈姜连忙查了一下自己的个人资料，确认不会掉马后松了一口气，吓死熊了。
《魔女的七天》比《灰之海》要前一步上映，跟岩京俊二商量之后，剧组的人分配好了综艺。
“《周一开始便熬夜》这个名字听着很夜间啊。”沈姜接过行程表，看了一眼，跟她一起参加的有染古将太，还有几个戏份多的配角。
“它是访谈节目，播出时间在夜里罢了，不需要你耗费体力，只是聊聊天。”劳莫让万一和徐鱼溪准备好综艺要穿的衣服，他自己则是查着最近发生的社会热点事件，并在本子上列下各方的观点。
沈姜在网上找到综艺回放，这个节目有另一个名字《月曜夜未央》，在每周一晚上11：59分播出，虽然是夜间节目，但人气颇高。访谈内容是围绕着社会上的真实事件，在边缘试探，并不深入聊，达到一个浅尝辄止的效果，留给观众是无限的讨论度。
主持人松子画着浓妆，坐在沙发上说着节目的入场台词，同时请上来三位入场嘉宾。
“这是白歌酱吗？可以使用日语吗？”松岛穿着一身孔雀石绿的罩衫，配合着她的体型，如同一座巨大的花岗岩。
“可以啊。”沈姜坐在单人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竟然是关西腔吗？！”村上兴伍发出惊叹声，他是杰尼斯关八组合的成员，被人称作存在感为0的中年偶像，却在搞笑艺能界上发展的格外顺利。
“特意学的关西腔吗？”松子紧跟着提问。
“不是，我听不出来日语口音的问题，但有很多人说我是标准的关西腔，实际上教我的日语老师是标准日语。”沈姜倚靠在沙发上，她感觉这个访谈的沙发还挺舒服，回来在公寓也买一个。
两个人问了沈姜一些问题之后，就把话题抛给另外两个嘉宾。
随后拿出今天的讨论卡，最近一则社会新闻闹得沸沸扬扬，讨论度居高不下。
北海道一位男子追求心上女神五年，最终追到手，然而交往三个月后，女神便跟他提出分手，并且在网上列出了分手原因，男子为了挽留女神，睡在其小区内三个月，外表如同流浪汉。
沈姜接过卡片看了一眼，一个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老套故事，在日本这种大男子主义社会却掀起了热潮。
女神分手其中一条就是男子身高在165，她表示自己宁愿跟胖子或者秃子交往，也不想跟矮子交往。
“165Cm真的让我无法忍受，身高没有170Cm的人就没有人权。”松子念出女神在蓝鸟上发表的言论。
“来念一下网上点赞前几名的热评，如果你对身高如此挑剔，就应该嫁给长颈鹿。”村上兴伍拿出自己手上那张卡片。
沈姜想着这番言论在韩国会引起什么样的效果，在主持人提问到她的时候，“我记得有人给170Cm的女生起的外号叫哥斯拉，那么这些网民愤怒的同时，只是因为戳到自己痛处了吗？”
“可是没有人权什么的，确实太过分了。”
“她唯一做错的一点就是不喜欢仍然接受了对方的示好，但你们没说的是，那位男性为了挽留女生，到公司大吐苦水，让其丢失了工作。”沈姜面色平淡，她挺想知道日本能不能像韩国那样，男女对立，她呆在日本这么久，见识的樱花妹大都性情温顺，各个都向着贤妻良母的方向努力。
但是在几十年前并不是这样，泡沫经济破灭之前各大企业追逐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无论是男女，都可以拿到梦寐以求的Offer，在职场上发挥自己的作用。
‘既然这样的话，我能搅合到什么地步？’沈姜想要看乐子的心态冒出来了，反正自己可以随时跑路，不如提供一些素材给他们欣赏。
她想到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写过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他们以为自己在看我的笑料，实际上我很清醒地观察这些人。’沈姜在意识体留言板上说道。
屠夫意识体转动戒指的手停下了，这个世界的自己没有任何人引导，无师自通理解了混乱阵营。
第115章
这一期的《周一夜未央》是以一对奇葩情侣作为开场白，感情骗子女答应了舔狗男的追求，腻了之后把人甩掉，最后丢了工作，蓝鸟上的言论也让她社死。
节目主要围绕当代情侣关系讨论，准备了八张卡片，由两位Mc来提问，中间穿插着街边路人采访。
男大姐松子抽出今天的问题卡，“恋人期间的开支是如何分配？”
结婚一年的染古将太率先回答道，“在谈恋爱过程中大部分都是Aa，结婚之后工资放在一起共用。”
“很常见的分配方法，目前来看大部分都是这样。”村上兴伍点点头表示赞同，他接着想去问沈姜，但想到刚才充满火药味的回答，他决定先问在场另一个女嘉宾，重量级放在最后。
“如果平日里用餐是对方付钱，我会在日常准备一些小惊喜作为感谢之类的。”
沈姜支撑着下巴倾听另一位女嘉宾的答案，名字好像叫水源希子，是一位相当活泼开朗的女孩，在处理人际关系这方面很擅长。
她在《魔女的七天》剧组里面，跟拍戏搭档在戏外相处格外客气，顶多可以记得演员的名字，哪怕是跟她对手戏比例很多的大崎绘叶扮演者小松菜萘，整场戏拍下来只是稍微能聊几句的关系而已。
对于年轻一点的艺人，她一向喜欢交好特立独行的人，例如刘垭仁，米津玄師这种类型的人。而那些面面俱到，可以兼顾好各个人情绪的社牛，沈姜就会变得沉默内敛。
简而言之就是，她不喜欢跟高情商会交际的人成为朋友，沈姜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带着狮子座的占有欲，哪怕只是友情和亲情，她也霸道，不希望两个人的友谊插入第三个人，同样的，她也愿意被对方占有，即使是娱乐圈的前辈，也要成为前辈们最宠爱的那个后辈。她喜欢中森明菜，坂井泉水，天海祐希，不仅是因为这些前辈品行优秀，还是因为她们给了自己偏爱的待遇。
“白歌酱呢？”松子把目光朝向沈姜。
村上兴伍看到女孩陷入沉思，“很难回答吗？”
作为牡丹花的沈姜艰难地嗯了一声，“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刚才在想恋人的话至少是喜欢对方才答应恋爱，为对方花钱应该会感到愉悦。我认为应该是相互付出。”
“如果是根据白歌酱自己的国家情况来讲是怎么样的？”松子兴致冲冲地问道，两个不同国度情侣交往开支问题也是一个很好的讨论点。
“目前来看，花销大的会选择Aa，奶茶和零食Aa的话，这也太奇怪了。”沈姜想了一个委婉地词汇，她更想说太抠门了，几分钱都要算个清楚，“而且我们国家的Aa指的是整个花销对半，并不是各付各的钱。”
“看来国与国之间差异真的蛮大的嘛。”村上兴伍总结了一番，然后把屏幕投向各个地区街头路人的采访。
大多数人答案都是Aa，结婚后女性在家中当全职太太，男性会把工资上交。
接着松子抽出第一张问答卡，“你跟你热恋中的人家世不匹配，对方的妈妈提出要给你五千万円离开自己孩子，你会如何做？”
他看向自己的搭档，“不如你先回答一下？”
“我会使出浑身解数，让女孩的家人认可我！”
松子面无表情地吐槽，“结果女孩的家人带着自己孩子连夜逃离日本。”
在场的气氛被炒热，染古将太没有一开始那么拘谨，“我会向对方家长列举我值得托付的优点，然后慎重地请岳父岳母把他们女儿交给我。”
“如果是我的话，拒绝这笔金钱。”水源希子顺着主持人的目光说道。
“要是对方执意要求离开自己儿子呢？”松子说完，表演了一下丈母娘把支票拍到桌子上的场景，逗得整个演播室笑声不断。
“我会积极解决这个问题，分手的话也不会因为外界，而是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出现危机。”
“听起来是很完美的回答，接下来只剩下白歌酱了。”松子把话题抛给沈姜。
沈姜伸出食指挠了挠眉心，“嗯，我会花一年赚够一亿円，把支票甩到对方父母脸上，让他们离开自己的儿子。”
她问了一下宫殿里的意识体，自己有这个能力后，心里丝毫不慌。
在场的嘉宾和Mc都发出一阵哄笑，“白歌酱真幽默呢。”
“我是认真的。”沈姜挂着臭脸，但被当作艺能感。
下面几个问题也是围绕着恋爱讨论，她觉得任何综艺都很折磨人，每个问题答的比数学题还累。
尤其是下面这个讨厌什么类型的交往对象，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简单又无聊的问题。
沈姜双眼无神，她已经开始犯困了，‘讨厌就是讨厌，还需要那么多理由吗？喜欢这个人的时候就会觉得对方哪里都可爱，等到不喜欢的时候，那些曾经喜欢的点都会看着刺眼，就像朱砂痣变成蚊子血。’
‘要是所有情侣都是你这种思维，就没有分分合合的情侣了。’大脑把自己调成节能安全模式，降低耗氧量，防止自己主人打瞌睡。
染古将太思索了一下，“大概是不沟通直接冷战，有时候我宁愿选择吵架，也不希望冷战。只要能说出来就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水源希子这边很快做出自己的回答，“戏剧化的人。”
“可以具体讲一下吗？”
“在吵架的时候，我会说你这里做得不好，我不喜欢你这样。”水源希子皱着眉头说道，“他会说因为我实在太爱希子了。”
沈姜微眯的眼睛瞬间变得圆溜溜，有瓜！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跟上课听讲一样聆听水源希子讲述她前任男友的事情，倒要看看日本男人能做出什么奇葩事情。
“说完之后，我一般都会跟他讲我们现在讲的不是这件事，需要反省各自的错误。”水源希子脸色平静，但语气明显变得激动起来，“他只会说我爱你，我们结婚吧，你还要闹下去吗？ ”
“啊，那他真是一个喜欢逃避现实的男人。”沈姜摩挲着下巴说道，她发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我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没有啊。’大脑也很困惑。
松子瞥了一眼导演举的时长牌，“白歌酱看起来不喜欢这一类男性。”
“如果这就是水源桑说的戏剧化男人，那么我也加一。”沈姜吃完瓜之后精神多了，在下节目前她都没有犯困。
综艺录制结束后，她注意到自己经纪人脸色有些奇怪，“怎么了？”
“你知道水源希子的前任男友是谁吗？”
“难不成是某个日本偶像？”沈姜猜测道，她没想到自己经纪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私下里竟然也吃瓜。
“你随便搜搜吧。”劳莫心中无喜无悲，甚至早有准备，听到那句话之后，他立刻联系上公司的公关，早做准备。整期节目都是讨论男女交往事件，节目组不可能剪掉那么长一个片段。
沈姜掏出手机搜索，难道有什么瓜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输入水源希子，立马跳出来一大串新闻，几乎每条热门新闻都有一位男主，哪怕是对方跟自己现男友的新闻，也少不了那位热门人物。
“我记得跟他传绯闻的人叫Kiko？”
“Kiko是水源希子的艺名。”劳莫嘴角抽了抽，“你平常不是挺爱看这些花边新闻，这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件了。”
“我在韩娱的时候，这哥的绯闻对象比我拍的电影还多。”沈姜终于明白了在场Mc和嘉宾的表情含义，她竟然在综艺节目吐槽大热男团队长，“我说我真的不知道Kiko和水源希子是一个人，你信吗？”
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是喊得希子，水源，也没有听到有人喊Kiko，再加上水源希子在电影里扮演的是代课老师，杀青是最早的那一个。
“你觉得大家信吗？”劳莫联想到她在韩国的信誉，简直可以降到负值，若不是现在不在乎韩国市场，否则他当场就要掐断录制。
‘韩国人会认为你是故意的。’大脑乐呵极了。
‘你哪边的？’
‘你换个角度来看，荣誉值说不定下降一大截。’大脑意识到主人生气，立马滑跪。
‘有道理诶。’沈姜在韩国呆的那段时间，最能体验到的就是韩饭的极端爱恨，可以凭借一张照片入坑，也会因为瑕疵粉转黑，大部分都是短暂疯狂迷恋，把粉丝留下来的团队少之又少。
她记得自己那位叫郑多美的站姐就是大多数韩饭追星状态，毫不犹豫地送出昂贵的礼物，斥巨资追行程，在偶像没有满足自己期待的时候走得没有丁点留恋。
远在韩国的郑多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继续修手下的图，“女鹅好漂亮，嘿嘿~”
目前的趋势来看，权至龙在Solo中人气一骑绝尘，没有任何人与之争锋。韩国全民皆知，随便一条Ins都能在热搜上挂很久。
沈姜滑动着手机屏幕，“我本以为我的黑帖就够恐怖了，但远远比不上水源希子。”
“他们本质是慕强，你有银熊和金狮，在韩国有大钟，再加上《莉娜的谎言》拿了盖洛普。”劳莫从一开始苦口婆心劝说，到现在已经躺平，他想到韩国杂志《W》上的一句评价：你会讨厌白歌，却无法否认她的演技。
过了一个礼拜，沈姜睁开眼，面前的荣誉值是生机勃勃的绿色：10，她秒懂，综艺播出了。
于是慢慢吞吞地起床，吃完早餐后，她找到李彩麟要来权至龙的联系方式。
【哥，我下次一定精准打击。】沈姜早就有混乱型乐子人的自觉，早晚都要波及范围外的人，只不过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打偏了，不过恰好应证了杰尼斯计划的可行性，炮轰男艺人，收获颇丰。
韩国日本没有时差，权至龙很快就回了，【你这是在表示歉意？】
【当然（双手合十Emoji）】
“欧巴，怎么了？”李彩麟看到权至龙的神色，好奇地问道。
“被一个熊孩子道歉方式气到了。”权至龙太阳穴跳了跳，他一大早就被社长叫到公司，精神还没有从蹦迪之后恢复，就欣赏了一出大戏。
“哎一古，白歌吗？”
“是啊。”权至龙揉了揉凌乱的头发，“以后生女儿这件事还是要考虑一下了。”
“噗呲~”李彩麟没想到亲故思维能这么发散，“社长Nim打算怎么处理？”
“正在跟乌托邦商量。”权至龙卸掉所有力气倚靠在沙发上，他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发现依旧是熊孩子的短信。
第116章
【可以问一下你们交流用什么语言吗？】
权至龙飞快地回了过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
沈姜感觉对方炸毛了，见好就收，登录Pan论坛浏览黑帖。
[为什么要这么对Gd，他在综艺这么照顾白歌……？]
[Kkk早就清楚的一件事，她就是这种冷血的人，心脏就是无法捂热的冰块。]
[如此大规模的脱粉，没想到国内这么多喜欢她的。]
[今天脱粉，再也不买她代言的东西，不去看她的新电影Tt]
[代言是顶奢Van，电影都是刷奖文艺片，脱粉有什么作用吗？]
[有没有人组团去乌托邦抗议游行？]
[怎么还有人不知道白歌的办公地点在Yg大楼Kkk]
[那就去总部抗议。]
[你疯了吗？想要被沉海喂鲨鱼尽管去吧。]
沈姜看到后面几个字眼涉黑，地头蛇，黑恶势力，她心里好冤，乌托邦是华娱正规的娱乐公司！
“我怎么不知道乌托邦对待Anti的做法是掰断手脚喂鲨鱼？”明明是港娱养老院。
“是的，我们是与世无争的养老院。”劳莫在键盘上敲打，头也不回地说道。
杨贤硕联系完乌托邦的副总之后，一致决定压热度，冷处理。跟那些网络叫嚷的粉丝不同，他领教过乌托邦的舆论掌控能力，某个被威胁拍片的香岛艳星一番运作之后，在内陆发展得红红火火，早年间的作品市面上没有一丝痕迹。
权至龙心里并没有多少怒气，跟曾经污蔑抄袭相比就是洒洒水，“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
杨贤硕惊讶地张着嘴巴，“你什么时候变成圣人了？”
“她不知道两个名字是一个人。”权至龙把短信上的内容说了一下，给他一个日本名字也不会联系到英文形式。
“你竟然信了？！”杨贤硕站起身焦躁地走来走去，比起两家粉丝打架，他更担忧的是自己头部艺人大脑出现问题，“至龙啊，你要不要休息几天？”
权至龙：……
风波过去之后，沈姜打开蓝鸟，先去看了一下自己两个站姐，战况激烈的那几天不仅没跑路还能发出一张美图。心脏不是一般地强大，评论区管理得井井有条。
华国那边利用的是信息时差，若是骂白歌，就是承认Gd和Kiko的恋情，毕竟综艺没有提那位前任的名字。
‘荣誉值怎么上升了？’沈姜疑惑地看向变成35的荣誉值。
‘因为有些不混韩圈的国人也认识权至龙，再加上国籍优势，自然开始搜索你的履历。’
沈姜手里的小熊饼干掉了，跑过去扒拉住劳莫的大腿，“劳莫哥，我不要掉马，我不要我不要！”
劳莫抖掉腿上的包袱，“只要你不在镜头前自己承认，掉不了。”
“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劳莫合上电脑，拿出指甲刀修剪自己的指甲，“这个月下旬你代表Van参加巴黎时装周，我给你安排了健身计划。”
“我觉得我现在的体型超级健康。”沈姜从来没有身材焦虑这个东西。
“嗯？”劳莫推了推眼镜。
“我现在就去跑步机上锻炼。”沈姜刺溜着地板飞了。
虽然Van只做珠宝，不做时装，但秀场上从未缺席，之前没有代言人的时候，珠宝会代表着Van Cleef，有了代言人之后，各大秀场必须要刷满存在感。
沈姜看了一下行程，一直从2月28号排到了3月7号，她一天估计要看两场时装秀。
到了时装周开幕那天，沈姜穿着一身简约的西装来到巴黎，她在一大群别人家的粉丝中间找到了自己的站姐。
姜美研用力挥舞着手臂，她看到女孩朝着自己走来，‘这么久没见，女鹅越来越帅了。’
“你们累不累？”沈姜主动掏出笔在她们的本子上签名，随手写了一句To签，之前跟粉丝约定好了每次见面都要签一个名字，直到签完一整本。
“还好，就是广场鸽子有点烦人。”郑多美把天文望远镜放到肩头，她接过沈姜递给她的水果糖。
姜美研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怎么了，欧尼？”沈姜合上本子放到她大衣口袋里。
“第一场是El的时装秀吧。”
“噢，真的耶。”郑多美心里慌了，她按住沈姜的肩膀，“崽，你不要往偏僻地方走，跟着人群！”
“怎么了嘛？”沈姜一头雾水。
“El的话，一定会碰到Gd。”姜美研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宝，她认真叮嘱道，“如果实在不行，老老实实道歉吧。”
“权至龙没这么恐怖吧。”沈姜回想了一下这位老哥的行为，怼私生，骂黑粉，她在众人眼里被归类为黑粉了？
“时间不早了，偶妈在外面等你！”郑多美眼泪汪汪，像是担忧自己上幼儿园的闺女被小霸王欺负。
“那，Bye？”沈姜往入口走去，迎面撞上刚从车上下来的权至龙，警戒线后面是举着手机相机的Vip。
郑多美和姜美研傻掉了，Vip也傻掉了。
传闻中两个水火不容的人就这么同框，不明所以的外国摄影咔擦咔擦拍照，就是无感情的拍照机。
沈姜看着权至龙这一身白衣服，金链子，还有墨镜，再加上纹身，感觉像是砸馆子，就差拿着带刺的棍球棒。
权至龙一直冷着脸拍照，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是该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在他纠结之际，熊孩子给了自己无法形容的眼神之后，就走了进去。
两家粉丝：哦莫，这关系到底是有多差？！
El设计过机场、赌场、超市、艺术博览会、Zen花园、罗马电影等别出心裁的布景，而这次布景格外朴素，就是地上铺了一条白色的地毯，金色小巧的椅子在秀场上是蛇形摆放，确保模特从每一个看客面前经过。
沈姜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她身边两个位置还是空的，而她背面坐着某个金发碧眼的男模，‘我还以为是赌场那种配置呢。’至少那个可以体验赌博的感觉。
‘我觉得设计师已经厌倦了让人猜测秀场布置，失去了看秀本身性质，这次打算一切从简。’设计师意识体说道。
权至龙拿着邀请函找到自己的座位，他看见熟悉的身影。
“好久不见啊，哥。”沈姜干笑了一声，她再也不嫌弃刚才的无聊了。
“我又不会揍你，你那么害怕干什么？”权至龙摘下墨镜，露出憨厚的笑容。
沈姜仔细一看，哇塞，戴墨镜也化了精致的眼妆和眼线呢。
“我这是愧疚。”
“我从短信上怎么没看出来？”这次竹马没来参加，权至龙本以为自己要坐在一群欧洲人之间，安静地看完整个秀。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沈姜流露出关怀的眼神。
“你说了我就要相信？”
“难道不是？”沈姜反问道。
在两个人斗嘴的时候，沈姜另一边的人来了。
“白歌酱？”小松菜萘笑着打招呼。
“噢噢，是小松！”沈姜把身子侧了过去，她看到小松菜萘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梯形短裙上层层散落好看的褶裥，胸前戴着一朵新鲜的白色山茶花。
她聊到一半突然想到某位孤寡男人，于是热心地介绍，“小松，这是Gd。”
权至龙友好地打了声招呼，“Hello。”
沈姜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个的神色，“你们认识？”
“去年三月份在韩国秀场见过面。”小松菜萘羞涩地说道。
‘我怎么感觉怪怪的捏？’熊熊眉头一皱，发觉事情不简单。
但她吃瓜了解到，水源希子的妈妈是在日朝鲜人，会说韩语，而小松菜萘则是完全的日本人。
“你觉得今天卡尔会不会到场？”沈姜用标准的日语问权至龙。
“你是说卡尔，应该会吧。”
‘看样子听得懂，但不太熟练。’沈姜依稀记得他们团出了几张日专，公司应该做了大致培训。
模特就在三个人心思各异的情景下出场了，她把脑袋里的推测丢掉，专心看秀。
跟时尚大咖不同，沈姜关注点在模特身上，从走的秀步，到手臂摆动幅度，她在猜测模特的水平，但看脸的话，她这种轻微脸盲症根本看不出来区别。
说起脸，沈姜意识到一个问题，“权至龙？”
“没大没小，怎么了？”权至龙摆着一张脸低声问道。
“你喜欢的类型是不是厌世脸，猫系？”沈姜一点点推测，当着本人面抱着瓜吃，“再加一个性格是不是那种外在看起来很酷，私下地小女生的那种？我赌一百韩元，你不喜欢乖巧的邻家女孩，更喜欢有个性的。”
“……会让你感情受挫，被伤害之后疯狂出歌。”她小声补充道。
权至龙手痒了，他想揍熊。
小松菜萘听不懂韩语，偶尔飘过来一个眼神。
“你还有事吗？”权至龙隔着沈姜跟小松菜萘对视上，然后低头阴恻恻地朝着沈姜说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在搞暧昧？”沈姜感觉心气瞬间通畅了，她出息了！终于可以在瓜主本人面前问出来了！
“你猜啊。”权至龙冷静下来，笑容变得春风和煦，他坐直身子把目光投向秀场。
“哥，咱不可以这么小气，你竹马说你的封口费就值10韩元，我给你五百韩元，告诉我吧。”沈姜被钓起来好奇心。
一向无法保守秘密的权至龙破天荒忍住了想要倾诉的欲望，一个字都不说。
第117章
走秀完了之后就是交际酒会，这里汇聚着巴黎时尚界的名流，穿着晚礼服的男女互相碰杯。秀台上面无表情的模特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笑容。
沈姜伫立在角落里，神色平静地看着这场属于成年人的名利晚会，她可以通过设计师周围模特的多少来推断出这个设计师在时尚界的地位。
“你不去扩充人脉吗？”权至龙走了过来，他作为Yg的头部，少不了为公司争取时尚资源。
“扩充人脉有什么用吗？”沈姜手里拿着宴会上唯一没有酒精含量的饮品果汁，Van这边的代言人只有她一个人，出席的设计师也只有今年刚加入Van公司的新人，说不上来话，只交换了一下名片。
“获得更多的代言，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幸运的话还能得到某些品牌的首席设计师赏识，专门为你定制服装。”
沈姜不感兴趣地哦了一声，“那可能对我没什么用，我跟Ven Cleef签的是一对一合同。”
权至龙眼神疑惑，“一对一是什么意思？”
“在Van没有跟我取消合约的情况下，我不能接第二家代言。”
“听你的意思是，任何品牌，哪怕是某个零食吗？”这傻孩子不会被坑了吧，权至龙第一次见到这么霸王的条款，即使是他目前接触的El也没有禁止他接竞品之外的代言。
“我的要求是，我成为代言人这段期间不能有第二个代言人出现。”沈姜喝掉高脚杯里的果汁。
权至龙莫名觉得这一人一品牌还挺配，实属是锅配盖，找到合适的配对。
“对了，那边是不是在叫你？”沈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方向。
“好像是，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四处逛逛，这里的马卡龙挺好吃的。”权至龙看了沈姜说的方向，发现是时尚圈的亲故在叫他过去。
权至龙走后，沈姜又开始无聊了，小松菜萘在跟她的模特朋友们叙旧，而且自己跟对方又不是很熟。
她只好走到长形方桌前面吃几块小蛋糕，El这种大秀晚宴厨师一般都是米其林大厨，手艺不会太差。
蛋糕不到一巴掌大，沈姜几口就吃完了，‘这个布朗尼还挺好吃。’
她拿着夹子给自己夹了一块柠檬蛋糕，嗷呜一口吞下，酸酸甜甜的柠檬果酱在味蕾上绽放，好吃。
就在她准备把目标放到托盘上唯一的提拉米苏时，一条毛茸茸的长条物扫了一下她的小腿。
沈姜环顾四周，没有一个把目光放到宴会餐桌，每个人都挂着完美矜持的假笑，进行人际关系往来。
于是她缓缓蹲下身子，撩开桌布，跟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对上，“咦，你迷路了吗，猫猫？”
桌子地上缩着一直好看的长毛猫，圆圆的猫眼蓝得像大海，嘴套和耳背带着浅浅的棕色，通身没有一丝杂毛。
“咪呜~”猫咪发出嗲嗲的叫声，它用小鼻头轻嗅着女孩递过来的手，确认没有威胁之后，蹭到对方脚边。
沈姜感受到猫咪在用尾巴环绕着自己的脚踝，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她。
她弯腰把猫抱了起来，发现小猫咪脖子上带着一串祖母绿的宝石项链，‘你们看，它的项链好漂亮，这宝石看起来挺逼真。’
设计师意识体端详了一下猫咪脖子上的项链，‘这就是货真价实的绿宝石。’
‘哈？’沈姜低下脑袋，看到猫咪脖子上那串宝石项链在晚宴的灯光下折射出醉人的光晕。
‘要是没有主人的话，我就把它抱回家。’她遗憾地默念道。
大脑麻了，‘你清醒一点，给猫带真宝石项链的主人能有几个？！’
“你主人一定很爱你吧。”沈姜跟小猫咪说道。
“喵呜~”小猫咪脑袋一直蹭着沈姜的下巴，这个人类跟其他人类不一样，身上没有难闻的气味。
小猫咪被类似猫草一样的气息笼罩，放松了警惕，爪子炸开，在空中踩来踩去。
沈姜轻轻握着“小梅花”，唇妆在她吃东西的时候擦掉了，心无旁骛地亲起猫猫，“你好可爱啊，宝贝。”
世界上每只小猫咪都应该被她亲秃！
沈姜抱着猫猫呆在墙角，她打算宴会结束再帮它找到主人，“你主人说不定在忙工作，这段时间你来陪我聊聊天。”
“宴会上蛋糕很好吃，可惜你是猫猫，吃不了。”
“这种晚宴好无聊，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开始困了。”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猫猫这种可爱的生物。”
她抱着猫，坐在墙角发呆，甚至还给它起了一个暂时的名字——小公主。
沈姜被猫科动物带着倒刺的舌头舔了一下，像是硬毛刷刷过去，她把小公主放到椅子上，逆着毛撸，所有毛变得凌乱的时候，她又顺了回去。
小公主发挥着布偶猫与生俱来的好脾气，没有哈人，只是默默舔着自己的毛，继而舔舔沈姜的手做标记。
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沈姜抱着猫站起来，她看到很多设计师和模特围绕着一位头发全白，竖着马尾的老人家。
她从那套剪裁精致的西装和墨镜，认出来这是El设计总监卡尔，在时尚界有凯撒大帝的称号。
她注意到卡尔环视了一下周围，最后朝着她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就好比一群人围成一个圈看人打架，最后打架的人向着作为吃瓜群众的自己走来了。
沈姜头皮发麻，你别过来啊。她觉得卡尔板着脸堪比学生时代的教导主任。
卡尔走到女孩面前，墨镜下的眼睛审视了一圈，‘难怪会成为Van唯一的代言人。’
他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伸出双手。
沈姜看着老爷子伸出手臂，有点像索取拥抱，可是她记得这位设计师一向高傲，难道是……
她摘下猫咪脖子上的绿宝石项链放到卡尔手中，这条项链可能是El重要展品。
周围安静极了，大家看着年轻的亚裔女孩把时尚大帝的爱猫抱在怀里，并且把Choupette小公主的项链扯下来。
难道她想把卡尔的猫抱回家吗？
沈姜发现老爷子的手仍然伸着，她抱紧小猫咪，‘我还没Rua够呢。’
“您要是喜欢小公主的话，等一下我可以给您摸摸。”她用标准的意大利语说道，依稀记得劳莫科普过，这位设计师精通德语、英语、法语和意大利语。
卡尔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他嘴唇变成一条直线，“这是我的猫！她叫Choupette Lagerfeld！”
沈姜神色凝固，她竟然在猫猫主人面前抢猫，她觉得卡尔墨镜下的眼神一定是看人贩子一样。
“啊，她真可爱，是位优雅的淑女，”
卡尔把猫抱在自己怀里，怒气才被压了下去，“你眼光不错。”
沈姜看着卡尔把那条昂贵的绿宝石项链重新戴在小公主脖子上，她想溜了。
“我知道你。”卡尔确认他的Choupette小公主不会被人拐走后，才恢复冷静。
“这很正常，我是Van的代言人！”沈姜自信地点点头。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荧幕上。”卡尔微微摇了一下脑袋，他想到那双漂亮的黑眼睛，“里卡多是美的化身。”
“谢谢夸奖？”
“我夸奖的是里卡多。”
沈姜看着老爷子神色矜贵地点了一下脑袋，然后领着一大群人离开，还挺傲娇，性格跟猫猫一样。
她发现权至龙也在那群年轻的男女之间，那刚才是为了跟卡尔打招呼才走开的吗？
“你胆子还挺大。”权至龙没有跟上去，而是留了下来，今天他已经刷够脸了，卡尔性情古怪，太过谄媚反而会适得其反，不卑不亢则会赢得对方的喜爱。
他没想到的是，熊孩子面对谁都一个态度，哪怕是卡尔也能上去摸逆鳞。
“他很在乎小公主吗？”
“小公主？你还给人家的猫起名字了？！”权至龙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种恶霸行为，难怪卡尔刚才那么愤怒。
“我总不能一直叫猫猫吧，名字可以拉近毛绒绒的感情。”沈姜心里没有诱拐别人家的猫的愧疚，就是那么多人注视有点尴尬。
“卡尔很喜欢他的猫，聘请了两名贴身助理和一名私人保镖，每周有私人医生上门为它剪指甲检查健康状况，每天都要专属厨师设计属于它的猫饭，在Ins上有十万粉丝，两个广告可以获得百万欧的酬劳。”
沈姜脑袋上飘着一圈柠檬，“这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权至龙揉了揉鼻子，他怎么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酸味呢。
“老爷子的儿子挺帅的啊。”沈姜看到猫猫爬到卡尔肩膀上，后面个猛男连忙去接，防止摔到他的小心肝。
“那不是他儿子……”权至龙笑容快要绷不住了，“卡尔不喜欢女人。”
“老人家还挺潮。”沈姜吃完El核心的瓜，又把目光放到权至龙身上，“你说了那么多，怎么不说说自己？”
她确定了，权至龙的嘴真的只值10韩元，她需要这种瓜友，摩多摩多。
“我……”权至龙的话头止住了，他从来没有在圈内隐瞒自己的状况，但就是不想满足熊孩子的八卦心，“你自己去找。”
沈姜啧了一声，背着小手走开了，自己查就自己查。
宴会快要到尾声，卡尔走到台上，发表着这次走秀的感言，迎来了阵阵掌声。
在聊到设计的时候，这个年迈的老人变得格外耀眼夺目，每一句话都能感受到卡尔对工作的热爱。话音刚落，大厅传来阵阵掌声。老人点头向来宾致意，抱着猫走下舞台。
沈姜也吃完权至龙那堆花边新闻，她都可以写本书叫《权至龙恋爱编年史》，保证比韩国历史书还厚。向初恋次告白，在大雨中等了五个小时，还是在女方告诉他错误的地址。
‘韩国人对初恋真的执着。’沈姜盖章跟自己意识体们说道。
第118章
宴会结束有一条最后的谢幕，总设计师会牵着他的灵感缪斯接受时尚杂志采访，而那位模特的身价也会倍增。
如果一个模特被卡尔牵手走两次谢幕秀，则会成为时尚圈的宠儿。
沈姜看着面前这个身高一米八五以上的金发碧眼男模，“你是说，卡尔让我抱着Choupette一起走红毯？”
“如你所见，是的，小姐。”男模把怀里的布偶猫交给女孩。
“喵呜”小公主用脑袋顶着沈姜的下巴来回蹭。
“这不要紧吧？”沈姜抱着猫问了旁边的权至龙。
权至龙一脸困惑，“这不是好事？”
“这种待遇给El之外的代言人真的可以吗？”
“在这里卡尔就是规矩，他想牵着谁走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权至龙把手搭在沈姜的肩膀上，轻轻一带，帮她解决烦恼。
沈姜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一堆大长腿超模之间，怀里抱着猫格外扎眼。
‘大脑，我怎么走路？’她不会走模特步啊！
‘平常怎么走，现在就怎么走。学模特走路反而东施效颦。’设计师意识体在聊天板上提醒道，“你就当你也是设计师。”
权至龙看到沈姜愣了一秒，很快神态就变得自然，高兴地朝着人群中的他挥手。他想到游乐园那种花车游行项目，受到特殊礼遇的游客坐在花车上朝着下面的游客挥手。
沈姜举起猫猫，做了一个《狮子王》动画里面的动作，站在尽头蹲着拍照的记者发现，卡尔头顶上出现了一个懵圈的猫猫头。
‘今天的快门声怎么比以往要响呢？’卡尔满头雾水，但表面看不出任何心理活动，慢条斯理地抚平肩胛处的褶皱。
他觉得这批记者一定是新来的菜鸟，跟没见识的狒狒似的，就知道蹲在那里乱照一通，不知道最后出来的照片有几张能看。
记者此时一点也不在意时尚大帝的想法，他眼里只有在模特头顶上移来移去的猫猫头
沈姜站在一大群身高约一米八的女模特身后，她看不到前面拍照的记者，而自己也隐藏在模特堆里，记者也拍不到她的身影。
举了一会儿之后，小公主不舒服地扭了一下身子，沈姜把手放下来，跟抱孩子一样把它抱在怀里，举着它的爪爪向人群打招呼。
看秀的人大都是时尚圈的设计师，品牌大使，品牌代言人，还有受邀的娱乐圈明星，各个拿出手机拍下这可爱的一幕。
笑容灿烂的东方少女抱着可爱的猫咪跟周围嘴角弧度一样的模特成了鲜明的对比。
“Gd，那是你朋友吗？”欧美知名的黑人Rer凑到权至龙身边问道。
“是很欣赏的后辈。”权至龙想了一下，他跟熊孩子就见过几面，联系方式也是不久前刚交换。
“噢，她的笑容真有感染力。”
权至龙笑着点点头，心里想到，‘或许可以跟小孩子交个朋友。’
等到来宾一个个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找不到沈姜的身影。
沈姜亲自把猫还给它的主人，临走前还恋恋不舍看着老人怀里的小公主。
卡尔动作比大脑还快，把猫交给身边的男伴，让他抱着自己的Choupette公主离开。
他直接问出自己的目的，“你想不想成为El的品牌大使？”
沈姜没想到是一记直球，大意了没有闪，“我是Vancleef的代言人。”
“我知道，只是让你成为品牌大使。”卡尔不理解这种送上门的好事，他以为女孩会兴高采烈地接下这个合约。
沈姜只好解释了一下她跟Van的合约内容，“……感谢您的欣赏，我无法接其他代言。”
卡尔低头沉思了一下，“拍杂志和报纸？”
“啊，这个应该可以吧，可是我不能宣传任何东西。”沈姜想到无论怎么样，都会有品牌在身上，可是Van没有时装。
卡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要了她的名片。
沈姜双手插兜走出秀场，她看到外面等候的两个站姐。
“崽！我以为你被权至龙暗杀了！”郑多美哭唧唧地喊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沈姜记得自己这位站姐在上还戴着Gd的发簪，竟然脱粉了，‘果然，女人的爱意就是短暂。’
“因为Gd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姜美研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跟郑多美呆的时间一长，脑袋都变傻了。
“唔，男人年纪大了，就那样。”沈姜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广场，人都走光了，就剩下她们三个人，“我请你们喝咖啡吧。”
“这……有点不太好。”郑多美和姜美研对视了一眼，跟艺人在官方渠道之外接触，这都算私联了。
沈姜看出来两个人的想法，“你们那套规矩仅针对爱豆吧，我们又不涉及恋爱金钱打榜。我是演员，那套束缚对我来说没有用噢。”
郑多美之前只搞过一个糊糊演员，只见了几次面就退圈，她所有的认知和约束都是对爱豆，语气挣扎着说道，“我们可以自己买咖啡……”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坐在巴黎街边一家咖啡馆里，每个人都点了不同的饮品。
‘我怎么会答应呢，我为什么偏偏答应呢，我有罪。’郑多美眼神空洞地坐在椅子上，而自己心爱的偶像坐在她对面。
“欧尼，这个葡式蛋挞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沈姜吸溜一口巧克力奶昔，把刚端上来的蛋挞递了过去。
姜美研注意到沈姜不经意瞥了一眼她的单反，于是把大炮拿起来递过去，“你要不要试试？”
“诶，可以吗？”沈姜慎重地接了过来，她记得这套装备价格不便宜，单相机本体就四万了，还没算上养护精心的镜头。
一行人喝完咖啡，劳莫修好了车赶过来，他给艺人发了一条短信。
“那个，我刚才拍了你一张照片，可以留下来吗？”郑多美叫住准备离开的沈姜，她展示了一下那张照片。
沈姜看了一下，正是她举着单反对着咖啡店外面广场拍照，微笑着点点头，“可以啊。”
“不好意思，刚才车在半路抛锚了，我刚找到新车。”劳莫从车内后视镜看到沈姜上车。
“没事。”沈姜吃饱了喝足了，变得很好讲话。
劳莫皱了一下眉头，“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是你的粉丝？”
“是啊，天那么冷，我请她们喝了一杯咖啡。”沈姜拿手机刷Nii视频。
“不要跟粉丝走得太近，人心叵测，指不定哪天就会变成你的黑粉。”
沈姜对于劳莫的话向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看到劳莫头顶的数字——75。
这是意识体们研究的好感度数值，她可以判断眼前的人对自己的好感度。堪比一个系统，这都是各个意识体们通过经历和行为举止推断出来的数值。
第二天清晨，沈姜就被电话吵醒，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尼古拉斯。
“喂，清晨吵醒一个淑女可不是绅士行为。”
“亲爱的白，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尼古拉斯带着怒气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沈姜听着就像正室跑来抓奸，“发生什么事了？”
“你看看今日时尚圈的新闻！”
沈姜坐起身，打开电脑浏览新闻，时尚圈的头版就是她抱着猫咪笑成向日葵的照片，“我这不是戴着Van的珠宝了吗？”
“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El的秀场上？！”尼古拉斯深吸了一口气，扯了扯脖子上领带。
“卡尔让我抱着他的猫走T台，作为客人又不能伤了主人家面子吧。”沈姜安抚着化身暴龙战士的男人。
“O，拉格斐怎么可能让非代言人走秀，还牵着他的掌上明珠！”
“噢，他请我当El的品牌大使来着。”沈姜感觉尼古拉斯的语气好像抓到丈夫出轨的妻子。
“什么？！你答应了？”
“当然没有，我跟你约定好了，怎么言而无信。”
尼古拉斯这才停下走来走去的脚步，不忘记提醒，“记住，结束合作的权力在我们这边。”
“嗐，别那么担忧，总裁。”
女孩清脆的声音像树枝上的画眉鸟，尼古拉斯心情平静下来，但对方下一句话又点燃他的怒火。
“你又不是圣罗兰先生，没抢他的男朋友。而且你也不是拉格斐先生喜欢的类型。”沈姜吃完时尚圈著名的两男抢一男的瓜，不由得感叹时尚圈剧情就是现实的汤姆苏狗血。
“我不是Gay！我是直男！”尼古拉斯挂断电话。
沈姜听到嘟嘟的忙音，放下手机接着看时尚头条。
标题是《闯入大人世界的孩子》，还挺文艺。
卡尔坐在自己的豪宅，把报纸啪地一声丢在桌子上，他有订阅报刊的习惯，每天都要读二十份来自世界各地的报纸，而首页则是昨天El的秀场图片。他牵着自己的缪斯，神色严肃地走在人群前面。
构图，光影，还有模特们的表情，都在卡尔的意料之中，除了——
出现在自己头顶的Choupette公主。
画面看上去，就像趴在自己头顶上，显得滑稽可笑。
网友们并没有跟卡尔一个想法，大家都是：
沈姜看到每张照片都有一颗猫头，啊欧，自己好像闯祸了。
第119章
劳莫把时尚圈报纸的头版摆在沈姜面前，“我看你挺适合拍牙膏广告。”
沈姜拿起报纸看了看，她抱着猫咪咧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我还没看过这张照片呢。”
劳莫把报纸反扣，他不想再看到自家艺人笑得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
“老板联系了拉格斐先生，后天我们上门拜访，好好跟老人家道歉。”他觉得再这样下去，沈姜都要把卡尔气出心脏病。
“可是我们不跟El合作吧。”
“钟楚虹女士是El中华区代言人。”劳莫揉了揉眉心，乌托邦基本包揽了世界各大奢牌的代言人和品牌大使，希望熊孩子不要再得罪别的设计师了。
到了拜访那天，他看着艺人拖着二十八寸行李箱那么大的纸箱，目瞪口呆，“这是你准备的赔罪礼物？！”
沈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是啊，我选了好几家。”
卡尔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庄园里出现一个非常没有时尚感的大纸箱。
“拉格斐先生，我相信您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的！”沈姜信誓旦旦地说道。
卡尔嘴角再次向下耷拉一个弧度，但他还是让身边的管家去拆礼物。
箱子里有好几根麻绳缠绕的柱状物，看起来需要人工拼接。
“这是我挑选的猫爬架，它组装完是一个森林树屋样式，您可以看看实物图。”沈姜把自己手上那张拍立得递过去，这是她在商店拍下展示品。
头发花白的老人表情总算变得柔和，“看起来不算糟糕。”
“你有没有兴趣拍摄一期《Thekarldaily》封面？”
沈姜看了看经纪人，对方示意她自己决定，“我想知道您为什么想要找我拍摄您个人创办的报纸？”
她对这个报纸有所耳闻，首刊在2014年发行，持续到现在，只送不卖，这份报刊展示的是时尚大帝的设计理念，评论文字，还有摄影手稿，只要是他想展示的，都可以在上面输出一番，就像他对于养猫的心得体会。
“Choupette喜欢你。”
沈姜目瞪口呆，“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卡尔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他想到女孩身上的代言合约，“你可以穿我设计的衣服，不对外售卖的款式。”
劳莫也被老人家任性的态度惊到，时尚界有无数人祈求拉格斐为他们设计一套衣服，但这位设计师完全看自己心情，大部分设计的手稿都提供给El或者是他的个人品牌。
沈姜感受到自己脚边熟悉的触感，她把手伸到桌布底下，果然捞到了一只恶作剧的猫猫。
布偶猫眨着一双无辜的蓝眼睛，“喵呜？”
她对于金主猫猫的态度当然是用脸蹭，把整个脑袋埋在它软软的肚子上。
卡尔看着自己的猫乖乖地呆在对方的脑袋下面，Choupette是他从别人那里扣下来的猫，虽然性格温顺，但绝不是粘人的猫咪，所以这位亚裔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让他的小公主一而再再而地凑过去。
沈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行动力还不如一个八十岁的老人，第二天她就被叫到摄影棚拍摄，那条奶茶色的连衣裙改到一个极其适合自己的尺寸。
“我好像没有说我的围？”
“用眼睛衡量一个人的尺码是每个设计师应有的能力。”卡尔仍然是一身西装一副墨镜的打扮，他手里正在调试着手里的单反，“好了，接下来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不喜欢废片，也不喜欢一个姿势拍很多次。”
沈姜并没有被他冷冰冰的口吻吓到，而是抱着Choupette问道，“可以跟我一起拍摄吗？”
卡尔神色不变，“她已经当过很多次模特，你确定不会被抢走镜头？”
“抢了也没事。”沈姜盯着小猫耳部清晰的血丝线，试探着上前轻咬了一下。
Choupette抖了抖小耳朵，转过身在沈姜脸上嗅来嗅去，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她的下巴。
卡尔用镜头记下这一幕场景，他接着又让沈姜自由互动，他在周围走动，寻找合适的角度。
拍摄期间，尼古拉斯也来了，他环着双臂盯着面前的工作，确保Van唯一的代言人不会夹带私货。
“尼古拉斯，你真的不是同性恋吗？”沈姜看了一下他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连胡茬都没有。
不是她多想，而是时尚圈十男九钙已经成了固定的定律，设计女士服装的男设计师更是重灾区，在外行人眼里，同性恋在时尚圈是品味和天才的代名词。
据她所知，不仅卡尔和圣罗兰，还有迪奥，范思哲，巴伦西亚加、阿玛尼等出名设计师都有公开的同性恋人。
“不是！”尼古拉斯不假思索否认，“不留胡子是因为不想扎到我的女儿。”
“我们品牌的创始人是Gay吗？”
“你难道不知道Van的全称是梵刻先生和雅葆女士两个人的姓氏命名吗？”尼古拉斯想拿着大喇叭在对方耳边喊，他们珠宝品牌跟时装品牌不一样。
沈姜听着尼古拉斯科普品牌两个创始人的爱情故事，不住地哇一声，面前尼古拉斯的标签上面加了一行字：铁直，甚至有点恐同。
摄影师不喜欢拍重复的胶片去选择，对于她来说是一件舒心的事情，作为一个分钟热度的人，重复相似的动作会让她眼皮打架。当然数学和演戏除外，一个是热爱，一个是事业。
同时沈姜再次向尼古拉斯保证，她不会朝暮四，偷偷找接盘的下家。
结束完巴黎的工作，她回到东京继续跑电影宣传活动。
《魔女的七天》宣传已经接近尾声，《灰之海》的宣传才刚刚开始。
这个综艺叫《闲聊007》有点像她在韩国参加的《Taptap》，由提问，所提问的问题主持人和嘉宾都不知道，而是天马行空，想到哪里聊到哪里，为了不让观众们显得无聊。话题都往劲爆方向引导。
主持人团队分为波，第一波是海王星人，第二波是奶油浓汤二人，第波是Tutorial二人。
“今天我们的嘉宾是49岁仍然是Top1的女演员，还有一位不可思议的十八岁新生代演员。”名常润对着镜头说着跟往常一样的台词。
上田今夜顺着他的话捧场，一般来说都是他们两个人念开场白的台词，“稍稍有点好奇了。”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欢迎——”德景义时把身子侧过去，抬起手臂指向缓缓打开的大门。
“天海祐希，白歌！”
沈姜跟着天海祐希来到舞台上，她望了一眼节目组请的观众，这些观众都是闲谈007综艺的粉丝，人员多数是年轻的女孩。
“天海桑真的40岁以上吗？看起来完全就是十岁的样子。”有田哲平真心诚意地感叹道。
“今年八月份就四十九岁了。”天海祐希笑着回答道。
“白歌今年是十九岁吧，你觉得跟天海桑成为恋人是什么感觉？”福田冲德问道。
“恋人是泷和梨绘，天海和白歌是友人关系。”沈姜认真地纠正了不严谨的语言。
“白歌酱虽然年龄不大，却意外地严肃。”原田太早微笑着说道。
下面的节目助手举着一块板子：【连续六年理想上司No：1】
德景义时率先鼓掌，“我们现在先恭喜天海桑”
“白歌酱作为刚来到日本第一年，大家对你非常陌生，可不可以请你自我评价一下，你会是员工们所爱戴的上司吗？”
“那是当然的。”沈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可是韩国调查出来的排名，白歌酱在不理想上司之间名列前茅呐。”原田太早展示手上翻译过来的调查报告。
沈姜冷漠脸：“一派胡言。”
原田太早面不改色地念完整个评价，“……过于任性的老板每天一定非常苦恼。”
“我的员工们每天都是幸福满满呢，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我经纪人！”
大脑呵呵一笑，‘你还有脸说这句话？’
上田今夜看了一下两个人的坐姿，“这就是从生活中就可以看出来攻受位吧。”
沈姜看了一下自己，两只腿水平，手放在膝盖上，跟旁边的中年大叔姿势一模一样，再看看旁边的天海祐希，跟英国女王一样的坐姿。
“在此之前，米娜桑对天海扮演梨绘很不可思议，原以为会是泷。”堀内建说道。
“我接到剧本后，没想过梨绘是天海来扮演，为此焦虑了很久怎么来演好攻方。”现在荣誉值是40，沈姜没有搞事情的心理，再加上这场综艺又没有J家人。
“可以讲述一下是如何做的吗？”
在场的观众们也被引起了好奇心，能在宝冢男役面前当攻，有什么秘诀？
“比如，每天给剧组的阿姨和姐姐们催眠。”沈姜清了清嗓子，“攻喜欢苦味的食物，受喜欢甜味的食物。”
“所以你当初一直给我喝蜜桃乌龙茶吗？”天海祐希恍然大悟。
“不是吧，白歌。”
“好狡猾啊。”
“天海有什么想说的吗？”
天海祐希想了想说道，“白歌酱喝完苦咖啡，一定要吃很多青苹果糖。”
“斯国一，听起来就很热血，赌上攻的尊严！”
第120章
“这么说白歌很喜欢甜味的食物？”堀内建若有所思地说道。
沈姜想了想回答道，“我喜欢好吃的食物。”
“真是无懈可击的回答。”
“白歌酱自从出道以来，合作过的演员都是百分之百好评，那么你有没有讨厌过某个前辈？”上田今夜想到一个好奇的问题，在《闲谈007》中，Mc和嘉宾都是随口聊，想到什么问什么，主要看Mc和嘉宾的接梗能力和艺能感。
“当然有。”
在场的人被沈姜的答案勾起了兴趣，原田太早接着问下去，“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我很讨厌对我不尊重的人，按照我们国家来讲就是倚老卖老，指的是能力一般，却喜欢用前辈身份来欺压后辈。”沈姜脸色平静地说道，她思索了一下，举出例子，“我在韩国拍电影的时候，刚出道几个月，那时候娱乐圈所有人基本都是我的前辈。”
“现在好像也一样。”堀内建补充了一句，他觉得面前这个年轻演员的成长速度是火箭一样，短短几年就拿到99%的演员一生都无法拥有的成就，这一点让她资历在圈子里太浅薄，被人嫉妒并不奇怪。
“貌似，你是对的。”沈姜手指在膝盖上轻叩，眼睛清澈又冰冷，“演了那么多年的戏，没有任何成就，还想着欺压后辈来获得成就感。”
“恶心死了。”
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压迫，天海祐希把手搭在女孩手上，“那，白歌酱有没有比较喜欢的前辈？”
“肯定有的，实际上我遇到好前辈比渣滓的次数要多得多，对手戏较多的拍戏搭档们都是非常好的人，他们确实取得了应有的荣誉。”
名常润转动了一下座椅，“有对某个前辈心动过吗？”
“我拍的戏份大多数亲情，对亲人心动很奇怪吧，我不喜欢不伦恋诶。”
“你跟天海桑的新电影可是不伦恋和爱情集结为一体的存在啊。”
“可我是直女啊。”沈姜脸色纠结地说道。
“呆胶布，我也是。”天海祐希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时候沈姜想起了劳莫交代的东西，爱情电影得要营业来着，但她没有经验，只有在韩国观摩过的场面。营业出色的Cp多年过去仍然能打，影剧的寿命也会无限拉长，更有甚者，营业期间产生了感情，最终修成正果。
“如果是天海桑的话，可以哦。”
Mc们原本还计划着问些什么炒热气氛，没想到年轻的演员一句话就点燃了整个观众席。
“白…白歌的意思是？！”堀内健眼睛瞪大，他看到天海祐希也一脸吃惊。
“嗯，如果对面的女性是天海的话，我会很高兴跟她共度余生。”沈姜心里得意，她总算把Cp线给圆回来了。
“那么天海桑是怎么想的？”上田今夜合上了张大的嘴巴。
天海祐希眼皮跳了一下，跟沈姜对视，注意到女孩干净的眼睛，明白这是营业工作。
她抿起嘴想了想，“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岁的话。”
“那么说是可以接受吗？！”
“年轻二十岁是无法用科学办到的吧。”天海祐希被主持人的表情逗笑了，她换了一个姿势。
观众们都失望地叹气，主持人说出了女孩子们的心声，“所以结局仍然是Bad End啊。”
“天海桑在拍戏的时候有心动吗？对白歌酱。”
“…仅在拍戏的过程。”
“噢噢噢噢噢！！”
“更准确来说是为了泷，出戏看到白歌酱就没有任何感觉了。”天海祐希忍住笑容打断了主持人的起哄。
下面的节目企划就是围绕着两个嘉宾的爱好和兴趣展开，前几期的嘉宾都会被Mc们整蛊，但这次遇到国民度高，在宝冢积累了女粉的天海祐希，还有毒舌，分外强势的年轻演员白歌，主持人们只能“欺负”自己人。
[未来观光团打卡，拽宝变拽姐了——]
[看完《灰之海》之后，再也看不下白歌的任何爱情片Qaq]
[2030年了，我还在为龙利鱼Cp流泪，呜呜～]
[白宝看天海祐希的那个眼神就是爱情！她当时真的动心过了！]
[可惜两个人都是完美主义者，没有一个人愿意踏出那一步，电影现实双Be]
[狠狠地感受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Be美学]
[如果女儿找对象，我只希望跟女王在一起]
[两个人唯一亲口认证过的关系，如果这都不是爱……]
[Dbq，一圈下来好像只有我磕的是泉水X白歌]
[扭捏Ing，其实我也是，坂井泉水复出第一场演出只请了白宝一个人助演，还给她写歌，这不好磕吗？！]
[温婉清丽的大前辈X桀骜不驯的后辈；）]
[上面□□Cp不要到处Ky！]
[混入了奇怪的东西，Up快来删评啊啊啊啊！]
坂井泉水打算今年复出，作为压轴嘉宾，沈姜理所应当开始了一日复一日的练习，为此推掉了不少综艺。
在她把声音磨练得跟感冒期间七八成相似的时候，《魔女的七天》在日本各个电影院线上映。
这部电影没有用太多了日式文化，无论是哪个国家翻译都能看明白其中的细节和彩蛋。
喜欢手冢治虫的青山白鸟带着天然的二次元宅属性，再加上丰富的内心和没有志气的想法，戳动了所有咸鱼们的心。
电影结局的最后青山白鸟站在书店里，翻阅着手上最新一期《Jump》。松本清泉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熟稔感，他鼓起勇气上前搭讪，“请问我们认识吗？”
白鸟听到别扭的男声，她抬起头望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生，“你喜欢手冢治虫吗？”
“诶？！”松本清泉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出现一本漫画书，《铁臂阿童木》的第一版，他看着女孩，“我知道你，你就是用字典砸吉田一郎的那位……”
青山白鸟拉下脸，她不想再回想着之前一周的生活，没有循环，放肆的一周被保留下来，原本默默无闻的她瞬间成了学校的名人。
“喂，不要生气了，我请你吃抹茶圣代！”松本清泉追上女孩离去的步伐。
“主题曲比电影更受欢迎。”劳莫提炼出来市场的调查报告。
“为什么？”沈姜复盘了一下自己拍摄过程，发挥并没有失误。
“时间循环并不是独一无二，《土拨鼠之日》让土拨鼠日成了时间循环的代表，无论是后面再怎么拍出花样也无法超越开山之作。”劳莫不打算推电影，而是联系公司在主题曲宣传上加一把火，正好可以为下面武道馆初次登场和专辑打基础。
沈姜作为一个只拍电影的人，她不了解音乐大火是什么程度。
劳莫告诉她，《月见夜》在日趋排名第一的时候，沈姜淡淡地噢了一声，继续逗狗。
劳莫告诉她，《月见夜》在Ori公开的电子单曲排行榜第一的时候，沈姜面色平静地给狗子洗澡。
劳莫告诉她，《月见夜》成了德岛电车站的主打歌的时候，沈姜吹着口哨，手里拿着鸡肉干喂狗。
直到她想吃芒果冰，于是跑到东京最繁华的商业街。
沈姜站在银座玛丽昂大楼底下，听到商场里面传来沙哑的女声。
“因为那无助的过去——
困在时间里的少女
发出嘶哑的求救——”
“我向掌管黑夜的神明
许下不切实际的愿望
我说自己想要被救赎——”
来来往往的街道上，有不少人站在原地，听完整首歌，更有甚者，走进大楼里询问招待处的礼仪小姐歌曲名字。
沈姜这才意识到，这首歌真的大爆特爆，各种意义上火了。
她打通米津玄師的电话，“劳斯，我们的歌好像火了诶。”
“现在才知道吗？”米津玄師处理好准备发行的单曲此时电影已经距离首映过去两个月，正好可以用余热来推单曲。
“抱歉，我不太懂得歌曲这方面的知识。”这时候广场上的歌曲已经放别的了，沈姜走到自己最爱的那家冰淇淋店，点了一份芒果冰。
“呐呐，芽衣酱，你有没有听《月见夜》？！”长相可爱的Jk面前放着一碗草莓冰，她拿着手机给同班展示。
“我有下载了，要不要一起再听一遍”长发披肩的女孩把自己的耳机摘下来一只递给她。
沈姜默默吃了一口芒果，动了动圆圆的耳朵，听着两个女高中生对她的声音极力夸赞。
“能唱出这么温柔的歌，一定是很温柔的女孩子吧。”
“哄冻尼，美惠酱，你看歌手本人的照片，卡哇伊！”
“啊啦，竟然是演员吗，好多才多艺！”
沈姜咽下最后一口绵绵冰，她付完钱之后，装作不经意从两个女孩旁边路过，飞快地瞥了一眼她们的手机屏幕。
正是蜂蜜站拍的照片，她把整个脑袋搭在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上，软肉堆叠在手掌边缘。
‘我什么时候露出这么傻瓜一样的表情。’沈姜懊恼地回忆着，大脑把那一幕调出来在她眼前回放。
《我的兄长》首映礼，一个年轻的女性想要回她的签名笔，自己不知道脑子哪根弦不对，把脑袋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