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比赛需要八点进行登记,早上七点就要到学校集合统一坐车。
白哉礼弥虽然说自己能够去学校,白哉妈妈还是将白哉爸爸摇了起来。
“一路顺风。”白哉妈妈笑着挥挥手,关上了门。
门外的两人对视着。
白哉礼弥扣着帽子,背上了背包准备完备。
白哉爸爸身上还穿着睡衣,只是脚上换了鞋子保证可以安全驾驶。
“疲劳驾驶要不得。”白哉礼弥看着自家撑着脑袋的爸爸。
“已经被你妈摇得很清醒了。”白哉爸爸叹了口气,“走吧,带早饭了吗?”
“妈妈给了。”白哉礼弥提起早餐的面包和牛奶,补上一句,“还有爸爸的。”
“那就先送你过去,休息到时间再去集合吧。”白哉爸爸将钥匙吊在手指上转了转。
“那我先吃?”
“嗯,系好安全带。”
面包是两片吐司去了边,切成了小块,中间涂抹了果酱,然后被压紧。变成了可以一口一个的小夹心面包。
瓶子用的是那种运动饮料的口,里面装的是牛奶。
一整个都非常适合在车上吃,方便且没有安全隐患。
“不愧是妈妈。”白哉礼弥感慨了一句,得到了白哉爸爸的一瞥。
“唉,明明以前对我也这么贴心的。”
“那是因为爸爸胖了三十斤了吧。”
白哉爸爸顿了顿,企图说服白哉礼弥站在自己这边:“妈妈的手艺那么好,不吃多浪费啊。”
白哉礼弥一边咬下一口面包,一边看向坐在旁边的白哉爸爸。
三十斤是有些夸张的,来自白哉妈妈的吐槽数据。
但肉眼看着,白哉爸爸的肚皮明显地鼓起来。
有种吸引人去拍两下的膨胀感。
“爸爸还是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白哉礼弥摇摇头,拿了个小夹心面包,一口咬下,“咦,味道还不一样。”
“不愧是妈妈!”
“我在同事里也算还好吧。”白哉爸爸这句话说得没什么底气,是最后的挣扎。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喝牛奶的声音是附加的评论。
“所以之前她对我生气也是这个原因?”白哉爸爸感觉说服不了白哉礼弥,转而打探起消息来。
“那个的话,好像是因为你忘记把计步器拿下来了。”
“什么?”
“你在公司加班的时候,走了三万步。”
“……额,爸爸这种行为是不能学的哦。”
白哉礼弥点头。
汽车继续往前行驶。
周末的早晨车流量很少,原本需要的时间便更短一些。
白哉爸爸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之后妈妈生气是因为?”
“妈妈改了步数绑定,知道你出门散步的时候只是找了个地方坐着。”白哉礼弥继续道,“不过你每次都有带‘伴手礼’回来,所以妈妈没有直接揭穿你。”
无论是带回来的花,还是顺道买回来的小东西。
都是白哉妈妈喜欢的。
比起揭穿,白哉妈妈在等待白哉爸爸什么时候能够自己发现自己的行为已经败露,同时每天都还有些期待会收到什么样的小东西。
“那你现在告诉我是——”
“嗯,妈妈说找个机会就告诉你吧。”白哉礼弥低头大略数着小面包的个数,“你的零花钱都快全用来买这些乱七——稀奇古——种类缤纷的东西了。”
“……”如果不是正在开着车,白哉爸爸一定好好给白哉礼弥一个脑袋蹦,“你的国语真的很差啊。”
“因为是妈妈的孩子吧。”
“怎么不学学我呢?”
“爸爸的国语不也就那,普通水平?”白哉礼弥迅速拆台,“妈妈给我看过爸爸写的情书。”
“?那种东西怎么能给你看呢?”白哉爸爸的声音有些打漂。
“因为上国中了吧。”
“那你开学到现在有收到过情书吗?”
“这是可以这么问的问题吗?”白哉礼弥看向白哉爸爸。
“我可是你爸爸,当然可以。”白哉爸爸快速道。
心里已经开始暗暗骂着不好好上学的小兔崽子们。
“没有。”
“没有吗?可是我家宝这么可爱。”白哉爸爸皱着眉。
“……爸爸你还是认真开车,我吃早饭了。”
“你先吃。”白哉爸爸应着,“快到了,你们学校门口可以停吗?”
“好像不行,要提前一个街道口停。”白哉礼弥看着小面包,白色的面包看不出里面是什么口味,便随机拿出一个,“啊,是花生酱的。”
白哉礼弥快速咀嚼咽下。
并不讨厌花生酱味,也不是那么喜欢。
需要二十分钟的上学路程,因为一路畅通无阻地开车而十分钟就到达。
白哉爸爸将车停在路边,拉起手刹看向白哉礼弥:“我的呢?”
“这里。”白哉礼弥将另一份递给白哉爸爸。
“你看那边。”白哉爸爸抬眼朝对街看了一眼,凑近些让白哉礼弥也看过去。
“怎么了?”白哉礼弥看向对面。
杂货店门口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车。
“那款车好像是限量级的,那种低调限量。”
“低调限量?”
“对,我之前和老板出去谈生意的时候,碰巧看见了一辆。”白哉爸爸一口两块小面包,“咱家有那么多种果酱吗?”
“有的。”打开冰箱,冰箱门上有一整排各种味道的果酱,“妈妈收集的。”
“不知道这种车怎么会到这里来买杂货。”白哉爸爸低头拿起自己的饮料。“大概是富人的乐趣吧。”
“哦,那是富人家的车。”
“当然。虽然外型低调,价格可不低调。”
“我是说,那是赤司家的车。”
“赤司?那个赤司?你怎么知道?”白哉爸爸抬起头,视线里下车的少年是鲜明的颜色。
就算只穿着运动服背着斜跨背包,依旧是难掩贵气。
“他该不会也?”白哉爸爸转头看向白哉礼弥。
“对。”白哉礼弥刚刚说完,便被白哉爸爸压着脑袋一起压低了身藏起来。
“爸爸?”
“赤司家家风很严,礼仪更是出了名的严谨。”白哉爸爸压低了声音,“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因为认识你来打招呼,也不能让他看到爸爸这身睡衣出门。说不定以后什么会上就碰到了。”
“委屈一下。”
“知道了。”白哉礼弥换了个蹲的姿势。
还好前排的空间足够大。
不过白哉爸爸的肚子卡在那里,只有选择将人侧倒下来。
白哉礼弥看了眼受到压力的肚皮。
“确实该去减一下了。”白哉爸爸泄气。
“我可什么都没说。”
“别说了。”
白哉礼弥在车上又坐了五分钟休息,下了车。
那辆低调豪车已经开走了,只剩下自家这辆“家庭豪车”里坐着一个穿着睡衣没有梳头的中年男子。
白哉礼弥好笑地看着白哉爸爸:“那我出发啦,谢谢爸爸。”
“诶,比赛加油。”白哉爸爸鼓励着,又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对,“反正一切顺利,注意安全啊。”
“好的。”白哉礼弥又挥挥手,踩着愉快地步伐走向学校。
这次不需要从在从学校里拉一圈再上车。
大巴直接停在了第一体育馆的门口。
白哉礼弥到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连忙小跑了两步到桃井五月旁边。
“早。”
“早。”桃井五月回道。
至于球员们则统一站在另一边。
白哉礼弥朝着那边挥挥手,得到了几人的回应。
“哦对了这个,绿间君让我给你的。”桃井五月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发夹。
看起来像是白x公主同款,不过人家是发箍。
“?这个不会是——”
“巨蟹座今天的幸运物。”桃井五月点点头,“要是你紧张的话,或许戴着有用?”
“可他也没戴着啊。”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巨蟹座的幸运物大多是这么鲜艳的颜色。
“如果绿间君戴着这个打比赛的话。”桃井五月顺着白哉礼弥的话道。
白哉礼弥思绪不由跟着飘了一下:“感觉应该会很有用吧,毕竟对位的时候对方选手肯定会被这个蝴蝶结分神的。”
“以此达到顺利投篮的目的。”
绿间真太郎严肃冷静的表情和本身绿色的头发,就和这个可爱的红色蝴蝶结发夹格格不入。
矛盾体糅合,会产生炸裂的视觉冲击。
白哉礼弥因为自己的想象笑起来。
桃井五月正对着球员那边,本来想要稳住表情。
嘴角翘起又压下,翘起又压下,实在压不下去地侧头在白哉礼弥身前笑。
“来,我帮你戴上。”
“她们笑什么?”青峰大辉扬着下巴依旧看不见两人的表情,只知道似乎笑得很开心。
“不知道。”绿间真太郎回应着。
紫原敦打了个哈欠。
赤司征十郎之前和虹村修造聊了两句,正思索着替换阵容,听见问话时朝对面望去,看见露出来的发夹便朝绿间真太郎瞥了一眼。
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
青峰大辉跟着赤司征十郎看向绿间真太郎。
“怎么了?”绿间真太郎平静地问道。
“我跟着看的。”青峰大辉回复的语气坦然。
打完了一个大哈欠,紫原敦半睁着泛起泪的眼,也跟着看向绿间真太郎。
“……”
“他们看绿间君什么?”桃井五月注意到了那边的异常,戳了戳白哉礼弥的手臂。
“或许是问了什么问题?”白哉礼弥回头跟着看过去。
发夹由桃井五月帮忙夹在了一侧,露出耳朵。
红色的发夹在白色的头发上,如同开在雪中的红梅般显眼。又因为本身蝴蝶的造型称得可爱。
很合适。
“你不戴上好运吗?”赤司征十郎朝着绿间真太郎的发侧看去。
“……我不用那样。”
“什么带上好运?你今天的幸运物没带吗?”青峰大辉左右看看,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带了的。”绿间真太郎的手在外套口袋里摸了一下。
隔着绷带,摸不出发夹材料的质感,只是摸出了形状。
光是这样就已经足够平稳下心态。
今天巨蟹运势不错。
青峰大辉点点头:“看来今天准头应该不错。”
“嗯。”
紫原敦又打了一个哈欠:“好困。”
“车上可以再睡一会。”赤司征十郎说完,抿住唇压下想要跟着打哈欠的困倦,“昨天有好好休息吗?”
“有的。”紫原敦打得放肆,这句话回得含含糊糊。
“你可别在场上睡着了。”
“不会。”
助理教练招呼着众人先去车上。
灰崎祥吾几乎是在最后一分钟才到。
踩着上野教练要发飙的极限,露出一个并没有很歉意的笑容:“抱歉抱歉,昨天睡得比较晚。”
上野教练扫了他:“上车。”
“好的教练。”灰崎祥吾嘻嘻哈哈着,走上了大巴。
一年级们的座位和上次一样。二三年级依旧是虹村修造坐在队列的最前面。
“早上好啊,各位。”灰崎祥吾站在前,朝着众人抬了下手。
“快到后面去坐好!”
“好的,好的。”回答得长而慢,像是包容着教练的小脾气。
上野教练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
但背着往后走的灰崎祥吾看不见,其他人看得一清二楚。
想笑,却不太好意思笑。
车门关上,大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