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菲里因为助兴酒的关系呼吸有些急促。
白翰野则是忍不住屏住呼吸,感受着雌虫炙热的鼻息拍打在自己脸上。
白翰野轻轻地亲了一下雌虫。
一触即离。
洛克菲里舔了舔嘴。
就这样,他们一下接一下的开始亲对方,每亲一下都会离开,却又很快地再次贴回去。
洛克菲里蠢蠢欲动,他把腿搭在白翰野腰侧,发出略有一点明显的邀请。
白翰野拉起雌虫的脚踝。
轻轻咬了一口。
洛克菲里捂住嘴。
眼睛湿漉漉地看他。
此时,窗外的科尔比显然有些绞尽脑汁。
他的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破坏了脸上原有的文雅样貌。
也不知是哪下子转的不对劲,他突然嘶的一声捂住了鼻子,心急如焚的科尔比一手捂鼻子一手捂嘴,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这鼻子可是分期付!
每期都要额外付百分之五的利息!
但凡出点意外可就亏大了!
科尔比用五秒钟稳住了自己精装修的鼻子,然后思忖着继续道:“……将军,您误会我了,不是我要害您的。他们都说您喜欢我这种温文尔雅性格好的雄虫,因此故意让我去给您倒酒,我也不知道酒里有……有那种东西啊。”
科尔比在此处断了个句。
然后加入了一声哽咽。
“将军!我只是一个因为帝国分裂而无家可归的柔弱雄虫,虫在他乡无依无靠,我也是受虫指使不得已而为之。我是如此的仰慕您,怎么可能会主动害您呢?”
科尔比声情并茂地絮絮叨叨。
白翰野眯起眼睛。
不得已而为之?
能布下这样一个局,后面应当还有其他后手……哈代跟虫帝,到底在筹谋什么?
思及此处。
他看向洛克菲里,希望对方能顺着话茬继续问问。没想到雌虫也正看着他,还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翰野:?
看我做什么?
他偏头示意雌虫继续询问。
洛克菲里抿着嘴唇不说话。
白翰野无奈,凑过去亲了一下。
没想到雌虫还是不说话,而且表情愈发严肃。
白翰野一脸疑惑。
洛克菲里一本正经,他贴在白翰野耳畔轻声说:“他……骗虫。”
白翰野:?
他自然知道这只雄宠谎话连篇。
只不过谎话都是三分真七分假,只要能顺着对方的谎话往下问,不见得得不到线索。
洛克菲里轻哼一声,伸手抓住白翰野的毛耳朵,然后一字一句的认真道:“我根本,就不喜欢,他这个类型。”
“…………”
白翰野哑然失笑,他忍不住低声问:“是么?刚不是还说喜欢温柔的?现在怎么就变了?”
洛克菲里眼尾上挑,湿漉漉的眼睛漂亮极了。
他把指尖伸进白翰野的头发里,然后按着白翰野的后脑靠近:“他演技做作、满口胡话、虫品堪忧,跟你相比,他还不如一坨泥……唔!”
雌虫半眯着眼睛承受着白翰野的亲吻,任凭对方从自己的舌尖舔到耳后,再从耳后舔到下巴。
窗外的科尔比心急如焚。
他心说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药效太足晕过去了?
哈代那个老家伙说过,这个药是新玩意儿,会阶段性发作。
每次发作解决后都会清醒一阵儿,这样如此往复,药力会越来越弱,发作的间隔也会越来越长,直到药力完全消散。
科尔比啃着手指思索。
将军现在没说话……应当是又到发作期了吧?如果在发作期的话,应当是没精力说话的。
他心说现在虽然天色渐暗,但至少还是白天。侍者和守卫们都没休息,那些身份尊贵的雄虫阁下们碍于面子,还不会上门来勾勾搭搭。
但等晚饭过后可就不一定了!
晚饭过后、夜深虫静,将军府的侍者们都睡了,谁知道那三位雄虫阁下会用出什么招数来勾引将军!
科尔比愈加心急如焚。
等天黑之后,他就没有优势了!
他心急火燎地啃了啃指甲盖。
富贵险中求!
赌了!
试图兵行险着的雄宠凑近窗户,一边喊着“将军?您怎么了?”,一边顺着还算严密的窗缝释放出自己彷如壁炉燃烧味儿的信息素。
木炭和火焰的味道从窗外飘了进来。
不是虫族更不是雌虫的白翰野一无所觉,反倒是正在闭眼享受的洛克菲里当即瞪大眼睛干呕一声。
劣质且毫无契合度的b级雄虫信息素。
这对洛克菲里而言,跟一只想追着他舔的恶臭苍蝇没什么区别!
雌虫被信息素激得浑身发颤。
此时的他既恶心又渴求,只能紧紧地抱住白翰野。
“……你怎么了?”
白翰野一愣。
洛克菲里大脑混沌,连半点理智都没有了,他攀在白翰野身上,用近乎祈求的语气低声说道:“你……你能像刚才那样吗?”
刚才那样?
那种一下一下的亲吗?
白翰野低头亲了亲洛克菲里的下唇,一下一下的轻轻贴合。
雌虫可怜兮兮地摇头:“在这个之前……”
不是?
那是要亲重一点?
白翰野顺着洛克菲里的唇缝舔了进去,亲得既粗暴又绵密。
半晌过后。
洛克菲里气喘吁吁:“……你真笨。”
“…………”
亲得相当卖力的白泽上神一脸无语:“我笨?那你教我?你这张嘴现在除了要亲连句整话都说不清楚,谁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洛克菲里闻言瞪了白翰野一眼。
白翰野笑着捏他下巴:“都这样了还知道凶?力气不大脾气不小。”
洛克菲里把他的手扒拉下来往参考答案上按:“刚不是大言不惭……唔……说要帮我绝处逢生来着?现在就全忘了?雄性的鬼话……果然不能——啊!”
雌虫一只手抓着床头。
另一只手抓在白翰野的头发上。
别说说话了,喘气都费劲。
白泽上神此时也没空讲话,因此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洛克菲里的手背,示意对方别总抓他头发。
他对自己的兽毛还是挺看重的。
肚子上的剃就剃了,要是脑袋再被薅秃了,那他可真是死都不能瞑目。
此时窗外的雄宠正憋得满脸通红。
他觉得自己腺体都要空了!他已经用尽全身力气了!他禁.欲三天积攒的信息素已经全都释放出去了!
将军!
你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呢!
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将军正在别的兽怀里抽搐着小腿揪床单呢。
别说是他自己在这儿释放信息素,就算加上楼下的三只雄虫一起上,都不如白泽上神随便动动舌头。
昏暗的卧室内。
洛克菲里浆糊般的脑子渐渐清晰,他用一种痴迷又迷惑的目光看着白翰野,然后轻轻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白翰野笑笑:“这次……是在你脖子上了。”
洛克菲里:?
就当是便宜我了吧……
白翰野心想。
“你……你干什么!”
洛克菲里突然瞪大眼睛,试图把对方的脑袋从自己颈窝里推出去。
白翰野口中含糊不清:“……别动。”
他握住雌虫的手十指相扣,不住地揉搓着对方的手心。这东西好像能缓解他的发.情.期,对他来说算是好事。
白泽上神舔的好认真,舔到最后他忍不住在洛克菲里的锁骨上吸了一下。
半晌过后。
吃饱喝足的文雅上神低喘着俯视洛克菲里,他凑近雌虫耳边留下两个字:“好香……”
是雌虫后颈上的那种蜜味儿。
白翰野直起身子舔嘴角。
洛克菲里瞪大眼睛脸颊泛红:“你疯了!”
这次雌虫的说话声实在是太大了。
窗外的雄宠猛然警觉!
屋里有别的虫?
屋里竟然有别的虫!
科尔比怒火攻心。
他刚才释放了那么久的信息素!
岂不是给别的虫做了嫁衣!
是谁那么不要脸!臭虫屎!
气急上头的科尔比开始扒窗户,他心说他就算吃不上肉也得喝口汤吧?万一真怀了谁知道是你的还是我的!
就算他质量不行!最后没成功!让他再糊弄几个月把分期付的钱换上也行啊!
窗户的位置咔哒咔哒直响,显然是有虫在撬窗户。
洛克菲里气喘吁吁地眯着眼睛道:“窗外那只雄虫……刚才是他在释放信息素……他想趁机标记我……”
信息素?
标记?
怪不得洛克菲里突然就顶不住了!
白翰野闻言瞬间变了脸色。
砰的一声!
窗户猛地打开!
正在闷头撬窗户的雄宠当即吓得哎呦一声,差点直接栽进来。
“你——你你你——”你谁?!
科尔比瞪大眼睛磕磕绊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他被白翰野森冷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简直要尿出来了。
没等这雄宠说完一句整话。
白翰野抬手便掐住了这只雄虫的脖子。
科尔比登时出气多进气少。
双眼暴凸、额角爆筋。
只需再多两秒,他就能去面前虫神了。
洛克菲里连忙出言阻止:“别杀他——!”
科尔比嗬嗬吸气:对对对!别杀我!
洛克菲里:“现在留着他有用,先让军雌们用刑审讯一番,其他的容后再说。”
用刑?
科尔比翻着白眼倒吸气:快快快!杀了我!
“用刑。”白翰野笑笑,轻声道:“我先用吧。”
说完……他松开手。
“啊啊啊啊啊啊——”
啪!
三楼。
科尔比瞬间到底。
“啊啊啊啊!鼻……我的鼻子!鼻子!”
鼻子?
白翰野跟洛克菲里相互对视一眼满脸疑惑,头一回听说坠楼之后喊鼻子。
闻声冲出来的将军府军雌:???
这不是那个随行医务官吗?
鼻子怎么了?
正在此时,另一个医务官突然惊道:“喊鼻子做什么!您明明是腿断了!”
“什么!腿……呃……”
科尔比彻底吓晕了。
洛克菲里站在窗边笑得不行:“我舅舅很喜欢这种性格的雄虫,他觉得纯澈可爱、性情真挚。”
其实是因为愚钝、好糊弄。
毕竟虫帝自己就不太聪明。
白翰野对虫帝的品味哑口无言。
将军府一楼。
一直担心洛克菲里的盖尔刚冲出大门,就发现这雄虫掉下来的方位不对劲。
他猛地抬头,赫然发现自家将军正在卧室窗边站着。
此时的将军神情舒缓,唇边还带着一点笑意,不像是受到了伤害的样子,盖尔松了口气,心说将军没事儿就好。
窗边一个白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盖尔突然瞪大眼睛:等等!将军身边有别的虫?是谁?他都没能进屋,将军还会让谁进去?
正在此时,一名年岁很大的老亚雌管家惊喜地大喊:“哦将军!您睡醒了?身体怎么样?我们都担心坏了!”
洛克菲里的雌父和雄父去世早,反倒是这些侍者们看着他长大,这些侍者对他来说,与其说是仆从,不如说是家虫。
听到佩恩管家叫他,洛克菲里笑着看向对方:“我好多了,您不用担心。”
他偏头对白翰野笑着说:“这是看着我长大的佩恩管家,别看他是一只亚雌,但脾气很泼辣,很多性格骄矜的雄虫贵族都不敢惹他。”
白翰野挑眉:“你的脾气是像他?”
洛克菲里闻言瞪他。
佩恩管家跟洛克菲里的对话刚结束。
安顿在二楼的三位雄虫阁下便愣了一下。
什么?
他好了?
不是说……这位帝国将军现在是待宰羔羊,让他们各凭本事么?怎么突然就好了?
他们实在是想不清楚,洛克菲里是怎么在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恢复的神志。
正在他们思索时,楼下的佩恩管家又发话了。
“将军!晚饭马上就好了,您等下下来吃饭吧!”
佩恩管家笑眯眯地继续道:“二楼那三个蹭饭的雄虫也要吃,挑挑拣拣烦虫的很。您想见他们吗?不想见的话我就给他们下点麻醉剂。”
三位雄虫:啊?
白翰野:噗。
洛克菲里无奈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