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感觉,抱着自己的“火炉”消失了。
然后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传来。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
不知过了多久,图南从睡梦中醒来,她昏昏沉沉地摸向床头柜,拿起手机一看。
上午9:02。
航班在下午,时间还宽裕。
图南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想到还要收拾东西,还是掀起被子,强忍着双腿的酸软下床。
打开衣柜,拿出衣服穿上。
又收拾了几件衣服丢进行李箱,她噗通一下倒回床上。
不行了,不行了,还是再缓一缓。
内斯塔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图南完全没有一点形象,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她的脸颊绯红,头发凌乱,衬衫扣得乱七八糟,黑色的短裙卷到上面只遮住大腿根。
两条莹白如玉的腿在床尾荡啊荡,好像在神游天外。
餐盘放到床头柜上,内斯塔坐在床边,将图南揽进怀里,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
图南仰起脸。
内斯塔认真地将她衬衫上的扣子重新解开,一个个扣回正确的位置。
深邃的黑色眼睛中露出羞涩和宠溺,垂下视线看着她时好像在生光。
图南忍不住心中疑惑。
为什么内斯塔今天给她的感觉好像不一样。
以前,他在她面前很温柔。
但图南知道内斯塔的脾气其实并没有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好。
他在赛场上脾气很炸,力气又大又能打,生气的时候还是个暴躁碎嘴话痨。
而现在,他依旧还是在她面前很温柔。
但图南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眼中藏着一团一团的火。
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了?”
内斯塔扣扣子的动作没停,见图南没有一点抗拒的意思,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额前的头发打起卷,看起来还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小桑。
刚才的一切好像是个错觉。
图南眨眨眼:“没什么,我有点饿了。”
内斯塔拿起叉子,叉起一块切好的煎蛋递到她的嘴边。
图南下意识地咬了下来,嚼了几下咽下去,她才后知后觉。
先吃饭再洗漱似乎是个坏习惯。
还有。
这好像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breakfastinbed时间。
但现在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也没什么意思,昨晚被拉着做了一夜体力活,她真的饿到不行。
就着内斯塔的手,啊呜一口面包,再来一块香肠。
十五分钟后,图南咽下最后一口牛奶。
她抬头看向内斯塔,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刚才回去了吗,皮尔洛有没有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内斯塔低头,吻掉她嘴角的奶渍。
“他问了,我没说。”
这个亲昵的举动,成功让图南聪明的脑袋卡壳了。
她想到了一个更严肃的问题。
她现在和内斯塔,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变成了什么样的关系。
说是朋友吧,他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还不止一次。
说是男女朋友,好像……
图南坐在卫生间的台子上。
看着认真挤牙膏的内斯塔,心里莫名其妙真的有了一种小情侣的既视感。
洗漱很快结束,将毛巾挂上置物架。
图南下意识地搂住内斯塔的后颈。
好了,现在可以抱她回卧室了。
然而当内斯塔托着她的腰,吻上来的那一刻,图南才知道她的举动被误解的有多离谱。
所有的话都被封在唇齿之间,还带着点薄荷的清香。
图南:......特喵的,她是要人行代步机,不是要接吻机。
好不容易回到卧室。
图南像奴隶主一样惬意地枕在靠枕上,看着内斯塔打开衣柜,替她收拾东西。
她拿起葡萄扔进嘴里,时不时地指挥两句。
“客厅茶几上还有副太阳镜。”
“书房里还有一支钢笔,镶金边的那个,在笔筒里。”
有些东西明明放在一起,但图南就是一件一件错开说。
看着小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报复的小快感。
所有东西收拾完,内斯塔神色如常地锁上行李箱。
拿起放在床头的红宝石手链,重新戴在图南的手上。
做完这些,他躺下,将图南揽进怀里,吻上来。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图南:......是再睡一会儿?还是再亲一会儿?
球员大巴上。
图南摇摇欲坠地抓着扶手,走上来。
每一步台阶对她来说好像都是酷刑。
但她坚持不让内斯塔抱着她上车,搂着也不行。
因为刚才酒店门口一大批的媒体记者虎视眈眈地看着。
今天如果她真的让内斯塔搂着腰出来或者给抱上车。
明天的头条肯定会是这样的。
《某意呆梨助教深夜与内斯塔激情xx,腿软难上台阶》
或者依意呆梨媒体的尿性,更惊悚一点。
《斯兰蒂娜一夜鏖战数球星,昏厥过去被抱上大巴》。
为了名声着想,她死也要自己上。
修长雪白的腿在微不可查的轻颤。
每抬腿迈上一个台阶,棕色的眼眸就会含上些不易察觉的水光。
球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图南,纷纷坐立不安起来。
皮耶罗的眼睛无法从图南的身上移开。
不过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过去,她就像是玫瑰在枝头绽放,颤颤巍巍的抖落露水,娇艳欲滴的让人心痒难耐。
“ciao,图南尔,昨晚睡的好吗?”
图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她还是抓住皮耶罗伸出的手,借力踏上最后一个台阶。
“谢谢,我很好。”
维埃里几个前后排凑在一起聊天的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图南看。
聊天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但内容开始变得驴唇不对马嘴。
从昨晚的艳遇变成今天早上的日式意面味道有点糟糕。
跳度很大,偏偏聊天的几个当事人没有察觉到,反而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
图南一眼就看到,坐在第一排的队长马尔蒂尼在看她,灰蓝色的迷人眼睛里露出探寻的意味。
图南:……莫名其妙有种心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和维埃里聊火辣美妞聊的热火朝天的托蒂在图南走过他时,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
“你的腿好像受伤了?怎么回事,要不要让队医看看?”
“不用,健身不小心肌肉拉伤,到时候擦点药就行了。”
图南眨了眨眼睛,非常淡定地扯谎。
对这些足球运动员来说,训练之外的健身就像是家常便饭,所以这个理由应该不是很荒谬。
托蒂顶了一下腮,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清澈的,不怀好意的愚蠢。
“原来是健身,我还以为你被蜜蜂蛰了。”
图南:......城乡结合部的土盲流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图南一把就薅住了那头精心打理的金棕色卷发。
托蒂痛呼一声,赶紧松开手,怂怂地护住脑袋。
哼了一声,图南将手上的发蜡抹在他的潮酷牛仔外套上。
“头上打这么多蜡,也没见你找到女朋友,小菜叽。”
在众多嘲笑的声音中,维埃里笑得最大声,丝毫不顾及某位冤种的心情。
内斯塔经过时,还“暖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托蒂:......
很快特拉帕托尼带着塔尔德利,还有工作人员来到,人就算齐了。
车子开始发动,行驶在路上。
上次意大利飞日本,因为是仓促之间改的行程,国家队选择乘坐国际航班。
而这次小组赛结束,时间很宽裕,管理出行住宿的工作人员订下了包机。
所有人从专门的vip通道进入休息室,完美避开了机场外的记者。
在休息室里等待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登机了。
走在登机路上,图南感觉就像走在云端里。
等踏上飞机舷梯,她差点脚下一空。
要不是身后的内斯塔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恐怕就要栽下去酿出惨案。
虽然内斯塔在上了舷梯之后,就把她放了下来。
但比起掉下飞机,摔个骨折。
图南更不想面对的是,来自球星们陡然灼热的探寻视线。
所以她没有去舱位上,而且她需要一张软软的床。
拉开一个休息室的门走进去。
原本内斯塔想跟她过来,却被因扎吉,皮尔洛拉过去不知道聊什么去了。
图南乐得轻松自在,从柜子底下拿出张古典钢琴音乐光碟,放进vcd里。
戴上耳机,躺在床上,拉起被子,一气呵成。
不知过了多久。
听到休息室的门轻响了一声,咔嚓落了锁。
图南睫毛颤抖,艰难地睁开眼。
迷蒙的视线慢慢聚焦,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迷人棕色眼睛。
他是谁,怎么在这里?
下一秒。
哦,原来是因扎吉。
因扎吉?他怎么离这么近?
图南瞬间被惊醒,抬手去推身前的人。
但因扎吉反手就将她的手握住,任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手心被挠了两下,蜻蜓点水似的。
图南眼中惊疑不定。
这个热情奔放又自恋的意呆梨男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你昨晚真的去健身了吗,是和桑德罗一起?”
因扎吉凑在图南耳边问,呼吸声洒在她的耳垂,带来一阵战栗。
“关你什么事,放开我。”
图南根本不想过多解释,这种事,就是越解释,越容易被人想歪,她扯开话题。
“你是怎么进来的?”
听到图南的话,因扎吉眼尾轻挑,似乎在含笑,又像在调情。
“给我一个吻,我就告诉你。”
面对别的女人风度翩翩,优雅潇洒,进退得宜的情场浪子,跟她说话却像个流氓。
图南:.......特喵的,凑不要脸。
微卷的长发在肩膀晃荡,她用力去掰因扎吉的手。
但因扎吉似乎吃准了她不敢声张。
不仅没有放开她的手腕,还飞快地伸出另外一只手覆在她的腰上轻揉。
酥麻电流顺着脊背爬上来。
图南羞愤地瞪着他,死死咬住唇,将喉咙里的轻哼咽下去。
以前她以为,禁区杀手,说的是因扎吉的刺客本能,鬼魅身法。
现在看来,还要再加上一句。
趁人之危,毫无道德底线。
要不是害怕闹出动静,她恨不得直接一膝盖顶过去,给因扎吉来个终生难忘的深刻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