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沈凝烟没遇上系统时最讨厌的莫过于捞钱的策划, 其次是自我感觉良好的策划。
但是当她进军那个神秘莫测的游戏市场后，她才明白有些策划是真的狗，有些策划是“钱难挣, 屎难吃”的悲催代表——因为上司、金主、玩家有着不同要求。
多害取其轻。
策划自然不会把玩家诉求地优先级放到老板头上。
至于引起广泛争议的三体人组合。
暗中观察的群英策划咬手绢道：“我也不想这么做啊！”
三个老板，三座大山。
得罪沈总？
人家是群英的大老板，绝对控股的那种。
得罪刘总？
人家是群英的二老板, 游戏部最高负责人的那种？
得罪朱总？
人家是群英的三老板兼二老板的表妹，而且还捏着他们的上升空间。
“要不你找沈总说说？”看不下去的同楼员工友情提议道：“钱难挣，屎难吃，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群英的策划嘴唇微张，刚想诉苦便被“三点嘅嚟，饮茶先啦！”的手机铃给生生打断了。
广东同事讪讪一笑道：“我去午休啦！晚点再聊。”
风中凌乱的策划决定去找老板聊聊。
毕竟这么硬扛着对心理健康的伤害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还是……
“……你堵我门口干嘛？”踩点到的沈凝烟拍了下策划的肩膀, 扭开门道：“进去说啊！“
“哦！”策.游戏业里的食物链底层.划受宠若惊道：“会不会太打扰了。”
这话堪称无脑回答的经典之作，愚蠢到策划说完很想撞墙。
好在沈凝烟已经见惯了抽风的人, 所以对策划的窘态报以善意：“喝茶吗？“
难得进高层办公室的策划乖巧坐好，看着老板整好茶具, 活似过了四十五的沿海老商，给他泡了杯一口没的功夫茶：“公测出问题了？ “
除去《露露的奇妙冒险》, 《镜中世界》应该算是群英做过的, 最轻松的游戏——没有之一。
因为有前辈打样，加上群英充分考虑了低价机与二手机的承受力，所以在下沉市场做到极致的情况下, 她实在是想象不出群英还能犯什么错。
直到策划把她“敲醒”，让她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没看热搜吗？“
“什么热搜？”沈凝烟最近在忙联名的事儿, 然后就是飞往福建考察群英乐园选址地。一路都是争分夺秒的补觉，哪有心思关心网上说了什么。
而和沈凝烟一样忙的还有福建的本土商户。
且不谈乐园的土地出让金就能让当地大赚一笔, 入驻的小商户、乐园员工、以及下游的物资供应就能为当地提供上万岗位。
大城市可能对此嗤之以鼻，但是那些靠近大城的乡县乃至二三线城市却求之不及地打爆了沈凝烟的电话。
游客总不能凌晨赶到，七点排队吧！就算有，那也仅限于精力充沛的单身男女。
而在这多方考量下，沈凝烟的工作量比预期的翻了三倍。这让她对其它业务的掌控力有所下降，从而忽略了还在公测的《镜中世界》。
“……这是什么三体人组合啊！”没上网的沈凝烟精准压中当下热词，指着那个越级强杀的三体怪底气不足道；“我的锅？“
策划迟疑地点了点头，提醒道：“您说要把越王勾践剑弄得酷炫点，SO……”
对方的手跟风琴似地来回拉动：“您这一改，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地要求加强本命角色。”
“现在只有您和刘总，朱总这么做，以后就说不准了。”策划跟个小媳妇似地建议道：“专业人做专业事，这可是您自己说的。”
三十几的大男人对着小了七岁的老板强调道：“别耍赖啊！您昨天还上网吐槽有钱飘了的是傻Ⅹ，总不能……”
策划及时收住话头，准备迎接来自老板的狂风骤雨。
“你说的对，确实是我飘过头了。”沈凝烟老老实实地道歉后着手准备解决问题，结果看到策划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干啥呢？”
“欸？您不骂我吗？”
“我骂你干嘛？”沈凝烟无语道：“我对员工有那么差吗？至于让你胆战心惊到这种地步？”
“您不是对策划意见很大吗？”
“我对策划意见大也没有做过打压之事啊！”沈凝烟比窦娥还冤道：“我只是对策划的要求高了那么一点点吧！”
“真的只是一点点吗？”策划的声音骤然拔高，搞得沈凝烟也跟着尖叫：“难道不是吗？我也有给压力山大的策划组加工资啊！“
担心老板人身安危的特助：“所以你们谁是受害者？”
虽说策划比沈凝烟年纪大，体型更是大了对方足足一圈，但是特助真心说不出是策划欺负沈凝烟的违心之语。
好在二人被打断后就开始商量解决之策，以及明天的开会名单。
策划离开董事长办公室时腿都是软的，但很快便精神满满的活似打了肾上腺素——因为沈凝烟给他发了补偿红包。
“麻烦各位辛苦一下，我会在明天的会议里说明这事儿，以后也禁止高层随心所欲地夹带私货。”道完歉的沈凝烟不会登录许久未上的微博账号，针对此事认真道歉后表示明天会开会解决。
网友真是现代社会里最矛盾的生物——没有之一。
你说他们较真吧！他们能为影视剧里的一点BUG把制作公司骂的狗血淋头。
你说他们不较真吧！你老老实实地改过自新后他们又会一脸欣慰道：“逆子，爸爸（老娘）还是爱你的。”
而以群英的风格，道歉后的补偿是肯定有的。
沈凝烟发完微博不到一秒，底下的高楼就已商量起后续补偿，看得沈凝烟那叫一个无语：“到底谁才是群英的老板啊！”
更无语的是准备下线的沈凝烟在热搜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奇幻影视。
《崔钰传》。
崔钰？
崔钰！！！
卧槽！那不是……
不是奇幻影视版的《太后万岁》吗？
沈凝烟的眼睛瞬间瞪大，几乎是扑上点开这个热搜。
第342章
奇幻影视与群英分道扬镳后一直处于待价而沽的状态。简单来说就是奇幻影视觉得自己身怀宝藏, 绝对可以高价卖出。而围观群众瞧着准备同样项目的群英觉得可以抄底 ，和欧美那边只走碟商的公司一样，可以借着大片的热度赚些块钱。
因此在奇幻影视拉投资时, 面对一群出资三百，两百，乃至只有三五万的“奸商”, 不仅是参与项目的云州，也就是片场作妖至两家分手的演员破了大防，就连负责这一项目的高层也气得差点找人理论：“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是吗？”
就算他们有错在先，也不至于打击报复到这种地步吧！
云州委屈地几天几夜睡不着，最后决定拍桌子自己上：“不就是部偶像剧嘛！搞得像是离了谁就不行似的。”
云州的经纪人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青瓜蛋子，恨不得抄板砖去砸他的脑袋：“你是什么超一线的明星吗？能不能对自己的赚钱能力有点13数？”
《太后万岁》在奇幻影视里绝对不算惊天动地的大投资, 但是因为气氛烘托到这个份上了, 无论是群英还是奇幻影视都憋着一股不能输的气，所以只有《太后万岁》的原作者在鼓掌大喊：“撕得好, 撕得再响亮些。”
谁火她都大赚特赚，要是两个全都火了, 那她今年鸟枪换炮，立刻去给菩萨上柱冲天香。
然而人的特点就是永远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经纪人的苦口婆心并未让云州停止作死, 反而激起对方的胜负欲：“谁说只有一线明星才能投资电视剧？我要是对自己的赚钱能力没有13数的话, 你也不会给我打工。”
云州的经纪人：“……”你当我想跟着你吗？能选的话我肯定是选群英呐！
“算了，跟你也说不清。”云州这人是听不进劝的，所以他的经纪人也放弃治疗道：“算了, 你爱咋地咋地吧！祝你成功。”
“我一定会成功的。”云州只是自信过头，并非听不出经纪人在阴阳怪气：“那时你想拍我马屁可就来不及了。”
经纪人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对方, 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放心，我等不到后悔的那日。”
演员转导演还大获成功的例子有吗？有。但不多。并且搁在全世界也没几个。
云州这种入行十年, 归来仍是老黄瓜的就不提了。就说国内的电影学院，能出头的要么是大院子弟，要么是爸爸有钱。吴浩和苏秀文若非碰上财大气粗的沈凝烟，估计也是继续拍些小广告，攒钱攒到四十八才有点成绩的后来者。
有天赋的尚且如此，云州这种没天赋又没有学的，只能祝他……
“梦里发财，慢走不送。“不伺候的经纪人在找下架，而奇幻影视也乐于艺人参与进来，以此减少公司投资，顺带还借“云州与群英一拍两散后决定参与电视制作”的噱头来虐分固粉。
就算云州无粉可固，不是还有吃瓜群众吗？
奇幻影视的高层把决定投资《霍钰传》的云州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转头便与同行开起云州的玩笑：“你瞧！笨蛋（云州）骗傻子（粉丝），我们骗笨蛋。”
高层的同伴无所谓的笑笑，眼里没有看待物件的嘲弄，而是冰冷的利益计算：“奇幻影视的立足之本是质量。如今有群英这个抢市场的大麻烦，加上云州……”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不太高兴道：“云州已经三十多了，转型转了三四年都没成功，以后怕是更没指望了。”
高层吐出漂亮的烟圈，嗤笑道：“趁他还有粉丝时多捞一笔吧！”
“明星会老，但市面上永远不缺热血沸腾的粉丝。”
…………
“如果我没看错书的话，《太后万岁》的主角应该是女的。”沈凝烟在《霍钰传》的名字出来时就条件反射地感到不对。因为女主的家族原型是大名鼎鼎的太原王氏，所以在书里，女主的出身虽做了修改，可姓氏没变呐！
至于这个霍钰……
双开的沈凝烟一边追剧，一面去电视剧的超话里吃瓜。
果然，原著粉与剧粉，演员粉已骂作一团，甚至有搞线下约架的意思。
【亚克西嘞！大女主改大男主，我祝你全家扑街，全家扑街。】
【前排出火盆。大火盆，冲天焰盆。】
【家人们谁懂啊！我等了一年的影视剧被彻底魔改了。】
【这是大女主剧，大女主剧，大女主剧。我建议把大女主改大男主，大男主改大女主的人先去变性再来演习，或是请人写个剧本，别去祸祸人家的东西。】
【楼上的是2G冲浪吗？国际服已更新到“你怎么能假定我的性别了”。】
【好家伙，这是内娱站在了接轨国际的先锋上。】
【你就说fashion不fashion，与时俱进不。】
【与时俱进个鬼。我只想在银幕上看到正常的，符合大众审美的帅哥美女，而不是以政治正确之名胡作非为的妖魔鬼怪。】
【你骂谁妖魔鬼怪呢！要骂就骂你家太太穷疯了才卖掉版权。】
沈凝烟一点点地下翻，果不其然地看到《太后万岁》的作者在狂怼剧粉：【穷疯你祖宗！我要是穷疯了就不会拖到群英出场才卖版权。奇幻影视是从网站方买到原著的一半版权，我要是能阻止网站贱卖版权，也不至于拖到群英入场再拍。】
沈凝烟用小号给作者点了个赞，似乎能透过文字看到一个正在发火的女人：【你以为我为啥要解约？还不是怕你这样的傻Ⅹ给我扣穷鬼的帽子。】
那几年的影视版权一度低到五万上下。
《太后万岁》的作者在与网站解约时，后者把影视版权以六万的低价“卖给”奇幻影视，所以落到作者手里的钱就只有一万。
是的，你没看错。
原作者从奇幻影视那儿仅仅拿到一万块钱，而且后续的电视剧分红、衍生周边都没有她上桌吃饭的份儿。
面对这种已经不是霸王条约能描述的待遇，原作者气得与原东家打了两次版权官司，结果都无一例外地败诉了。
如今见了魔改成大男主剧的《太后万岁》，破防的原作者就差带着书粉狂喊：“跟我冲锋！”。
第343章
追星的肯定听过这么句话：“华娱是正主开撕, 内娱是粉丝代打。”
混内娱的说内娱比较体面，不会像欧美那样无下限的撒泼耍赖；而混欧美娱的又非常看不起内娱的惺惺作态，暗骂只有没本事的才不敢下场battle。总之就是非常欢乐, 非常搞笑。
而到奇幻影视的《霍钰传》这儿，就是亲妈带着读者疯狂冲锋，而云州这个魔改剧本后的最大受益者在努力装死。
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沈凝烟甚至从办公桌下摸出一袋薯片, 一心三用地给保洁阿姨增加工作量：“幕后发展可比正剧有意思多了。“
想到这儿，沈凝烟眼睛一亮，排掉手上的碎渣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台去年的IPAD。
群英老板，别的不多，但电子产品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尤其是在群英的IP大卖特卖后，合作过的电子公司还给群英送了几台特定版的笔记本电脑。
“记得群英刚起步时, 我还做过群英的美工咧！”沈凝烟一边感叹, 一面去搜吐槽区UP主的评论。
果不其然，在大女主剧被魔改成大男主剧后, 吐槽区和影视区的UP主们再次团结，一边骂着奇幻影视的魔改剧和云州那张磨皮磨到中庭只剩两个洞的脸, 一面公开承接广告。
“如果群英不是业内有头有脸的影视公司，我都想给这群人安排商务。”比起正剧更爱看影视解说的沈凝烟开心得发出鹅叫。
特助办公室里的某人翻了个白眼, 忍无可忍地进来回道：“老板您能安安静静地追剧吗？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在群英的董事长办公室建了水族馆呢！”
沈凝烟赶紧做了个嘴巴拉链的手势。
特助瞪了眼不干事的老板, 警告道：“您瞎乐呵就算了，可别下场battle两句。”
对于老板的搅事能力，特助那是深信不疑。
虽然从公司的立场上看奇幻影视吃亏是件美事, 可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群英还是闷声投乐比较稳妥, 否则……
“否则这泼天的富贵就轮到我们了。”沈凝烟在特助走后小声嘀咕了句，继续她的“追剧”路前不忘放大原版的弹幕。
【这弹幕可比电视剧要有趣的多。】系统道出沈凝烟的心声, 吃瓜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四川的笋都快被夺完了。】
比起还有诸多顾虑的沈凝烟，无顾虑的网友和巴不得奇幻影视起诉他们的UP几乎是把眼镜蛇的毒液当成看剧必备的碳酸饮料，张口就是放倒大象的量。
【这都是什么鬼啊？原著的开篇是女主的伯祖父因王皇后（女主的堂姑）之死而让寄人篱下的女主去做老皇帝的继室，结果被女主借机拿回父母的遗产，顺带还敲了王家上下一笔。怎么到《霍钰传》里就成权倾朝野的男主为了阻止安贵妃封后而立荐皇帝迎娶先后的堂侄女？这根本就不合理啊！】
【是啊！中国又不是罗马。锦衣卫能权倾朝野的概率比宦官专政还低。若是真得皇帝宠信，怎么可能二十二了还没去边境混个军功？这叫权倾朝野吗？】
【讲个笑话。最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是明代的陆炳，但是在当指挥使前人家的试用期长达两年。就这还被攻击为以佞幸上位。】
【问题是锦衣卫吗？问题是原著是架空的东汉！东汉有锦衣卫吗？有吗？还不如把男主设定为太监。毕竟十常侍的大名从鬼畜界到影视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太监什么的，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有什么过分的？影视剧里是没有太监吗？还是说新生代的演员就精贵得演不得太监？】
【雨化田IS WATCHING YOU.】
【这就是装13翻车的下场。】
【其实原著就有一堆BUG，但是因为是架空世界所以还不太明显。可是经过大聪明的男主……啊不！是云州的改编，我们有幸看到可以播放的BUG上长了个剧。】
【哇哦！这可真是太荣幸了。】
“可不是荣幸嘛！”沈凝烟的眼珠在UP主的吐槽与独播平台的弹幕上来回转动，吞着可乐含糊不清道：“他都改成这副德行了，干嘛不找编剧写个新剧本，非要跟《太后万岁》较真。”
系统计算了下原著里的霍钰的出场次数，真的很想做出一张震惊脸：【奇幻影视是怎么把出场率低至百分之十的人扩充成男主角的？】
【撒……谁知道呢！】沈凝烟懒懒散散道：【我比较好奇的是奇幻影视把大女主魔改成大男主后如何拍霍钰死后的戏份。】
【……对哦！霍钰这个男一在剧情进行到五分之三时就光荣下线了，所以奇幻影视怎么魔改后三分之一段】系统学着人类的样子开玩笑道：【不会要男一篡位后立女主为后吧！】
沈凝烟：“……”
“怎么说呢！”阅读量不少的沈凝烟战术性后仰道：“我觉得以他们的抽风程度真有可能这么做。”
【……好家伙，这会被女读者骂死吧！】
【……岂止是被女读者骂死，估计男读者那儿也会骂这是什么垃圾货色。】
《太后万岁》之所以火爆不仅因为作者在五年前就塑造了一个觉醒自己权力欲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所塑造的男性角色——包括把女主当吉祥物的先帝都极其富有人格魅力，并不能以“好坏”简单概括。
【一个锦衣卫（原著是侍中）篡了提拔他的皇帝的江山？而且那皇帝的后代不傻不哑，国家也没有太多亡国之兆。】系统不懂人心，但也有基本常识：【这是枭雄吗？不！这是恩将仇报的二百五吧！】
【二百五可做不出这种事。】沈凝烟一针见血道：【原著完结时就因女主未效武后之举而引来读者的不满。而在魔改的面目全非的《霍钰传》这儿……好家伙，别说是女帝，连临朝称制的太后都轮不上，估计女主和男二的私生子也会被河蟹调吧！】
【为啥！】
【因为是大男主剧啊！只能接受带孩子的寡妇，哪能接受女主背着自己和别人厮混，而且还偷偷生了个孩子。】
【也不算厮混吧！毕竟原著里是男二先表的白，而且在男主上位前就战死沙场了……】
【这对连十常侍都不敢演的文盲男主而言重要吗？他不把女主写成廉价的倒贴……者就不错了。还会让女主跟男二好上？】
【想太美了吧！】
沈凝烟继续说道：【依我看，女主被魔改了，男二估计也逃不过被魔改的份。】
在《太后万岁》时，男二李虎子就是读者心中的白玫瑰，朱砂痣，人气高到男主霍钰都要避让三分。
和出身不高，但好歹是官宦出身的男主相比，李虎子听名字就知是穷人子弟，少时被女主的父亲用八百钱买下后做了王家的马奴。在女主的父亲去世后陪女主渡过了寄人篱下的岁月，最后陪女主进了深宫大院。
李虎子和女主的感情线就是吊桥效应下的义姐弟成情侣。和诸多的人精相比，李虎子是真正意义上的傻子。
可就是这看起来没啥优点的傻子，在下线后被人写了无数同人，甚至让作者都不得不为安慰读者而写了条李虎子活着时的IF线。
第344章
改编的难度一在容易文不贴脸, 二在书粉挑起党争。
作为一部大女主角剧，《太后万岁》里光是能上简介条的男主男配就有五个，这还不算过渡期的清粥小菜与晚年逗她开怀大笑的小鲜肉们。
要是把原著的感情线原原本本地拍出来, 那么以正宫自居的霍钰已经不是戴绿帽的程度，而是被人塞了一个绿帽加工厂。
这在改成大男主剧的《霍钰传》里是绝不会有的，所以在入宫的缘由变成男主的权力博弈后, 男二也被改成男主的之心好友，彻底沦为小丑般的存在。
【我眼睛瞎了。】
【实不相瞒，我也有这种感觉。】
【这是什么强行装嫩的傻……小可爱啊！】
【家人们谁懂啊！原著里有点迷糊有点憨的朴实汉子，搁这儿就成二十多的大智障了。】
【虽然是电视剧，但我想说骗弱智当炮灰是犯法的。】
【……林萧你现在骂人可真是高级啊！没一点歹毒的智商还真听不懂。】
“咳……”沈凝烟被飘过的弹幕笑得可乐流入气管，捂嘴躲到洗手间里又咳又笑：“不好意思……噗哈哈哈……不好意思……”
沈凝烟往发疼的胸骨处揉了几圈, 出来时彻底瘫软在老板椅上：“笑死我了。”
要损还是网友损呐！
上午放出前六集, 下午做出吐槽视频。
更有卷到占卜区的吐槽UP主替官方“口述”接下来的剧情走向，整出一套“三大婚, 五战役，最后携手赢天下”的顺口溜。
“很厉害。”喉咙笑干的沈凝烟忍住想为缺德UP鼓掌的冲动, 点头如捣蒜道：“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啊！”
系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嘛！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异父异母的异卵双胞胎，居然想到一块去了。】
【没办法。他们用一个套路从13年拍到16年, 观众们都看吐了, 他们却还没拍吐。】沈凝烟刚与系统交流完，画面上便出现令人吐槽无能的抱圈转：【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
沈凝烟指着大屏幕上的画面激动道：【古偶三部曲，男装跌倒转圈亲。】
系统看去, 只见两个阿宝色的人形物在漫天的花雨中旋转亲吻。
系统不懂，但是系统大为震撼：【这是……活人？】
沈凝烟被系统的说法吓了一跳：【什么叫这是活人。你的话真的很有中式恐怖的感觉。】
虽说在沈凝烟穿回来前就有AI取代人工的声音, 但是在16年前后，AI还没那么火, 甚至都没引起绘圈的广泛抵制。
【这纯粹是磨皮磨得太狠，加上我又喜欢调高画面亮度，所以就成这副德行了。】沈凝烟与系统聊天时挪开视线，结果被放大的白脸吓了一跳：“什么鬼。”
从导演和演员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足以称得上唯美的镜头，向大众展示了霍钰那“巧夺天工”的精致面容。
熟知古偶固定套路的观众都知道，男主出场必有一个长长的慢镜头+大特写。
上个世纪的港剧因为权威奖项对帅哥有着诸多偏见，加上老板眼光正常，连小厮儿都是能当小草的小帅哥，所以在大特写上自有一股老版神雕的轻松写意，而不是像《霍钰传》这样惊艳变惊吓，然后对眼睛与审美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天啊！第三集就这么俗套，以后可怎么办呐！】
【怎么办，凉拌！】沈凝烟吐槽之余还不忘强调自己多么有先见之明：【没分开前我就说过服化道问题，结果他们单干后还是不改。这不是主动让人疯狂吐槽嘛？】
沈凝烟摇摇头道：【吸黑也不是这种吸法呀！】
在她看来，奇幻影视肯定是破罐子摔了，直接拿云州去做流量的小丑，结果流量是吸到了，小丑的标签也打瓷实了。
【如果我是奇幻影视的负责人，一定会趁机让云州转型。】沈凝烟嘴上说着奇幻影视破罐子摔，给的建议却比奇幻影视的做法还要炸裂：【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与其在那儿哽着维持已成笑话的体面，不如放手一搏，转型为搞笑艺人还能拉波路人好感。】
沈凝烟有点恨铁不成钢道：【他已经比国内的大多数艺人要幸运了。】
在《淑女的风格》大爆特爆后，沈凝烟每次参加合作方的饭局都能遇上各式各样的陪酒演员。
这群挣扎在二三线的明星努力用三十岁的脸做出一副娇憨可人的姿态，还要比真正的青年人放得开，玩得开，要像三十岁的老油子般有眼色，会来事。
玩到酣处，沈凝烟的合作伙伴还会以倒酒或弹烟的架势让沈凝烟多多照顾陪酒的演员，张口就是“熟人”、“义妹”、“老乡”。
反正只要有心去捧，总有一款大家都懂的体面说法。
这可比电视剧里演得还要物化人。
不过是在国内的土地上，所以还没玩得太过。
因为把原著的开头改了，所以在女主入宫后有很多地方衔接不上，非常符合BUG剧的特征。
【我的天呐！就算是最开放的战国，也不能让非宦官非外戚的人入后宫如无人之地吧！而且还在皇后的地盘过夜，过夜！！】
【这是拍国产的架空剧啊！还是拍《源氏物语》。】
【《源氏物语》里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吧！】
【那原著女主是怎么跟李虎子生有一私生子的？】
【出宫暂居啊！而且女主是在老皇帝死后才这么放肆的。那时的她已干掉了两个辅政大臣，不说是权倾朝野，但也是名副其实的摄政皇太后。】
【就这，女主都要离开长安偷摸着放肆。】
沈凝烟吃pocky的动作微微一顿，重复那条一闪而过的弹幕：“偷摸着放肆？”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张古典温顺的脸，为此按了下自己的眉心：“我们要是在《霍钰传》播到一半时放出《太后万岁》一定将是五月挡的绝杀。”
【能放出吗？】
【加工资就行。】托奇幻影视的福，沈凝烟对太后万岁的拍摄进程十分上心，很快便拨通苏导的电话。
第345章
沈凝烟的电话打过来时, 苏秀文正在喝他个红白相撞，步步升高。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喝。”
电话那头的沈凝烟：“……”“你还活着吗？”
“什么我还活着吗？我没醉！我还能把阎王喝趴下。”
沈凝烟：“……”好吧！这厮儿是指望不上的。
苏秀文旁的副导赶紧抢过老大的电话，小心翼翼道：“老板我们在开庆功宴呢！苏导她喝醉了, 您别介意。“
“庆功宴？所以你们是拍完了？“
“昨晚就拍完了，一直睡到六点半才包场开庆功宴。”
“包场？”沈凝烟的神经微微一动：“你们很会理财啊！”居然能省出剧组包场的钱。
“一百号人包下一家烧烤店要几个钱？”副导演在沈凝烟的试探下坦坦荡荡道：“倒是沈总可否赞助点？毕竟咱们……”
对方的声音像个钩子，很快便收到沈总的威信红包。
“老板大气。”副导乐得赶紧让人去搬啤酒, 结果转身听到一个恐怖故事。
“是这样的，我打算接《霍钰传》的泼天富贵，所以你们加工剪出可以送审的原片，我明早搭最早的航班请孙老师（《太后万岁》的历史指导，帝大教授）和林老师（《七宗罪》的原作者）吃饭，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把插队说得这么委婉也是没谁了, “可是老板, 十八天是不是……”
沈凝烟淡定地报了个数，后者立刻改口道：“没问题, 我立刻把这群小子拉去加班。”
“分三班，别把人给整病了。”沈凝烟让特助安排明天的饭局, 提醒副导看好喝到神志不清的苏秀文，别让她在海边引起社会新闻。
“明天去帝都和林老师吃饭, 后天去浙江看样品。”特助看着沈凝烟临时加的行程, 皱眉道：“您是要与奇幻影视结仇啊！”
“这话说的，好似我们在闹出矛盾后还能和好似的。”沈凝烟对特助的警告嗤之以鼻，反而提醒她别忘了奇幻影视的大缺大德：“我们一拍两散后他们可没少拿我们当副本刷。”
“刷啥？”
“刷流量呗！”沈凝烟振振有词道：“今个儿我就用行动告诉他,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特助：“……别整的跟□□似的。我们是合法公司, 不是江城建工。”
“好好好好好，合法公司, 合法公司。”沈凝烟向特助打哈哈道：“帮我同刘总说说，今晚八点聊聊《13thsteam》的最后公测。”
特助在那儿掰了下手指，惊讶道：“居然都到最后公测了。”
一年内搞定上架的所有测试，这个成绩就算放眼全世界也是想当炸裂的：“上架后的第一月里可能赚不了多少钱，第二三月才有起色。“毕竟玩家已经体验完需要付费的大部分内容，剩下的“等等派”能有多少？
这都是要打问号的事。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正式上架后还有刷材料的会往《13thsteam》里大把大把地投强，并且还有寄生于此的工作室赚得风生水起。
“说到《13thsteam》，测试时未上架的工作室系统研发得怎么样了？能在最后一次的不删档测试里顺利上架吗？”
有名气的游戏都没法逃过工作室的魔爪，而公司对战工作室的下场就是氪老躺枪，愤而退游后带走一波还算活跃的普通玩家，也就是大众意义上的陪玩。
沈凝烟在《13thsteam》内测时就提议用得大市场与商铺玩法把工作室拆成一群自由职业者。事实证明，堵不如疏的老话是非常正确的，但却不能完全制止工作室的疯狂接入。
所以……
“做平台吧！定标准吧！”沈凝烟的话让刘炜宁差点过来暴打老板，最后还是迫于游戏的长远发展压下这口加班而来的超级怨气。
“你也不想呕心沥血做出的游戏寿命不到两年半吧！”
“……”这话对任何一个有梦想的游戏创作者而言无疑是致命一击。
更重要的是沈凝烟超级会打感情牌，对着已经犹豫的刘炜宁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对《13thsteam》的重视绝不亚于你这亲爹。当初那么难我都顶着压力从赞助和影视收益里挤钱给许久都没亮眼成绩的游戏部。”
“……”
“听我的，你再辛苦些。为了《13thsteam》的未来，这些努力都是很值得的。”
刘炜宁的气息变了又变，最后还是任劳任怨地加班搞出工作室系统，顺带还在群英专有的APP里上架了交易区：“要做就把事情做绝。我就知道你想一出是一出，不会吧后续安排地稳稳当当。”
沈凝烟顺势恭维了句，心满意足地继续追剧并错过了来自辅导员的电话。
辅导员：“……”我看这丫头是不想毕业了。
《霍钰传》的开头至于影视区只是狂欢的开始而非狂欢的结束。
比起魔改得让原作者破防的开头，入宫后的大降智才是最戳心了。
八年了。
搁奥运都办两届，但《太后万岁》一直都在女生必看的网文清单上，从未缺席大女主网文的评选活动。
诚然，失去父母的女主并不是天生的权力怪物，但是因为寄人篱下的经历，加上已经没法下床的老皇帝急需给三个女儿找个靠山，所以在短暂的考察给女主做了突击训练，这才有了临朝称制的王皇太后。
既然是突击训练出的权后，那么女主根本没有风花雪月的时间，每日不是在研究奏折，就是在研究史书。
除此外，她还要看老皇帝如何应对逼宫的大臣，学习用语言、神态，影响别人的一举一动。
活得跟高三生相差无几的女主在老皇帝嗝屁前只有两个任务——培养自己的眼线，削减皇储（老皇帝的侄子）的羽翼，以及弄死擅权的老狗。
属于是迷你武媚娘了。
甚至有读者戏谑普通女主跟男主男配牵手手时，女主已经first blood；普通女主跟男主男配第一次接吻时，女主已经double kill；普通女主跟男主男配确认关系时，女主已经legendary到朝中有了对抗妖后的联盟。
奇幻影视既然把大女主改成大男主，那么关于女主的权谋线自然是被魔改后扣到只会耍帅的男主身上，所以沈凝烟非常期待群英的《太后万岁》正式上架后，会有人做对比视频。
第346章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生与死, 而是一个流量明星的事业粉不得不给偶像的粪作刷数据，同时还要对上一群眼睛快瞎的愤怒书粉。
硬要问这二者有何共同之处，那便是在云州与奇幻影视的强大“魅力”升起一股十分强烈的厌蠢症。
PS, 粉丝对偶像的电视剧产生这种消极影响并不少见，可对明星本人乃至一家口碑尚可的影视公司也有这种消极印象真的可以选入人文的研究报告，成为对家不断流传的《黑暗圣经》。
让苏秀文感到无语的是, 沈凝烟催《太后万岁》的剧组加班迎接这滔天的富贵时，书粉与吃瓜群众也在那里艾特官方，希望他们赶紧下场与奇幻影视正面battle，甚至有老书粉在置顶的评论区里破罐子摔道：【只要你们不加戏，不减戏，就算让群老黄瓜刷绿漆的来演我都认了。】
【对！只要你不魔改成大男主剧, 就算让群年纪加起来超过两百的主演过来狂加滤镜, 我也能含泪给你刷波火箭。】
【楼上的是不是太过分了，底线就是这样被慢慢磨平的。】
【磨平个屁！我不喜欢《霍钰传》不代表我能接受群英摆烂。】
【群英的老粉：儿砸……啊不！闺女。妈妈爱你, 但不代表你犯浑后妈妈不会拿棒子抽你。】
苏秀文不懂群英粉的脑回路，但苏秀文大为震撼：“这是正常人能说得出的话吗？”
一旁的群英员工无所谓道：“粉丝对偶像有要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要把简单的金钱关系复杂化啊！”
苏秀文：“……”虽然这话槽点很多, 但……
“嘶……”想开了的苏秀文突然有种虐文女主被打醒的不适感，随即开始反思自己入行后的种种表现。
嗯！她是不是被某些人给PUA了。
“姐, 你不觉得我们加入群英后每天都在刷新认识吗？”副导凑到沈凝烟面前, 本想点根香烟放松，但又不能影响别人，所以只是咬着烟嘴过过干瘾：“别人都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我们是被群英纵出了棱角。”
“纵？”苏秀文对副导的说法嗤之以鼻，侧身问道：“你见过要加班的宠儿吗？不过是一手交钱, 一手交货的甲乙方罢。”
“问题是给钱爽快的资本方能成为社会的稀罕物也真是件奇怪的事。”想想自己之前遇到的牛鬼蛇神，副导这个三十多的老沪漂便气不打一处：“【哔】【哔】的, 现代社会里还有牛马，真是活久见了。”
苏秀文耸了耸肩，决定在群英的影响下做个正常的打工人：“听说老板去帝都请人吃饭了。”
群英想让电视剧快速上架，肯定是要上上下下地打通一番。
只是……
“现在适合这么干吗？”即便她对新闻节目不感兴趣，可是只要翻翻微博，看看挂在热搜上的词条就知当下的政治正确就是反腐，而且还是大力反腐。
相较于牵扯极大的实体业与金融业，文娱界无疑是只更好下手的肥猪，而且还是不会挣扎的那种。
“老板是请孙老师和林老师吃饭，又没审核的人，所以有啥可担心的。”副导在专业上比不过的苏秀文，可在人情世故上绝对算是苏秀文的老师：“别忘了老板是怎么起家的。”
论身价，江城里比沈凝烟高的绝对有一掌之数，可是他们都没赶上互联网的好时候，更不像沈凝烟这样噱头十足，已经被当地称为“江城之光”。“江城的女儿”。这虽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也看得出小了他们八九岁的老板绝对称得上长袖善舞，以及……
“你们的工期跟得上老板的跳脱思维吗？”想起后期的工作量，苏秀文的心肝不免为之一颤，甚至想给后期买点生发剂：“很难的啦！”
“难吗？我怎么……是钱不够啊！”副导做出抽闷烟的动作，淡淡道：“老板说了，只要不是高科技行业，办不成事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钱没给够。“
苏秀文：“……真像她会说出的话。”
“只有年纪轻轻又失去烦恼的人才会说出这么势力的话。”副导对此十分嫉妒：“我也像体会这种没烦恼的感觉，哪怕是……”
“哪怕是什么？”苏秀文饶有兴趣地追问道：“接着说啊！哪怕是什么？”
“我打电话呢！以后再说。”副导做出还要忙的姿态，结果这一忙就停不下了。
“啪！”被成分不明的粉丝追着骂的云州怒不可遏道：“我就知道是群英害我。那帮家伙，一看就尖酸刻薄，不是好货。”
想想他与沈凝烟的旧怨，云州化身喷火龙道：“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每天都用小号反黑的云州气不打一处道：“这就是资本对普通人的肆意霸凌，是强权对普通人的欺压。”
新上任的经纪人：“……你能不能清醒点？人家是针对奇幻影视。”
“骂群英老总的人海了去了，你是什么大人物啊！还值得人家特别针对？”因为派给云州的新经纪人是关系户，而且还是后台很硬的那种，所以云州在他面前真的没有吵闹的勇气：“粉丝的话听听就行，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闭嘴，然后等公司收完最后一波钱后出面道歉。”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凭什么向沈凝烟道歉。”云州不敢怼公司上层，但是在公司里骂沈凝烟的勇气还是有的，而且还很足：“你们是要胳膊肘向外人吗？”
新上任的经纪人的算是明白公司为何派他看住这个傻子，但是想到云州还有压榨……啊不！是创造经济的价值，他又压着不耐烦的情绪小声安慰道：“群英是奇幻影视的竞争对手，我们会让你给公司的竞争对手道歉吗？我们是让你给失望的粉丝倒个歉，以免她们大规模脱粉。”
“脱粉就脱粉。这种没有立场的粉丝，留着也是一大祸害。”云州虽然勉强接受了经纪人的安抚，但还是要嘟囔几句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你要是对网上的评论有意见的话，不如参加个生活类综艺，也好避开黑粉们的攻击与群英的消息。”不放心的经纪人继续说道：“我都给你挑好了，是个有官方背景的种田综艺，正能量拉满的那种。”
第347章
“我都替你们打听好了, 是个有官方背景的种田综艺，正能量拉满的那种。”云州的经纪人忽悠他时，群英的人也在为准备明年巡演的男团挑了适合刷脸的综艺。
前提是他们不怕吃胖晒黑。
“晒黑是一定的, 吃胖就不大可能了。”陈耀陈路信心十足道：“您要对我们的意志力有点信心。”
“是吗？”经纪人意味深长道：“希望你在下地一周后还能这么自信。”
同样报以复杂眼神的还有从农村出来的刘景俨。每年都要回家割草的小刘同学拍拍那对膘肥体壮的双胞胎，意味深长道：“小心遭遇回旋镖啊！”
偶尔会替姥姥放羊的艾克拜尔同样投以怜悯的目光：“我很期待你为自己的言论付出代价。”
陈耀兄弟：“没，没这么夸张吧！”
“不, 真有这么夸张。”经纪人用肯定的语气继续说道：“你不会以为自己是去拍照留念吧！”
“难，难道不是吗？”
“哎！”已经从原公司转到群英名下的林斯雨装模做样道：“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又比我大了几岁？有三个月吗？”陈耀用手肘去戳林斯雨的肋骨，后者立刻扭腰一躲，笑嘻嘻道：“负三个月吧！”
“行了，都别在这儿打嘴巴官司，记好我接下来要说什么。”经纪人咳嗽一声, 等面前的孩子一一正形后继续说道：“这是工作, 不是带薪假期。你们过去就是为了吃苦受累的，而报酬就是流量与名声。”
考虑到团里有两个干过活的, 经纪人还特意嘱咐道：“出发前可以看看视频，找艾克拜尔和刘景俨请教下干活经验。”
经纪人在离开群英的练舞室前补充道：“对了, 这活儿还是沈总谈的，所以她会追剧哦！”
陈耀陈路：“……”
“加油吧！拿出你们练舞的精神去下田种地。”安吉插|进双胞胎中, 揽过他们的肩膀问道：“你们应该没有洁癖吧！”
兄弟两的回应是对双重肘击。
安吉立刻倒地做出西施状：“别对兄弟下死手啊！”
“今日绝交, 明日和好。”陈耀兄弟席地而坐道：“我们要不要准备一下？比如买点锄头铲子什么的？”
刘景俨：“……钱太多的话可以给我，不要花在不熟悉的地方。”
…………
“哟！沈大老板于百忙之中愿意接下草民的电话了？”辅导员在嘟嘟声后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大学毕业了。”
沈凝烟刚想解释便听后者继续说道：“我也体谅你的难处，但是这中间环节可以通融, 最后的答辩你好歹过来露个面啊！”
因为今年事情太多，所以除了开学报到的那一周, 沈凝烟回校打卡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在二到四月里创下一个史无前例的记录——连续六十二天不去学校。
辅导员对沈凝烟的行为困惑到惊讶再到愤怒, 最后转变为深深的无力。
除非是犯原则性的问题，否则学校还能开掉沈凝烟不成。
“时间过得真快，我居然都快要毕业了。”如果算上重生削去的年纪，沈凝烟也三十奔四，需要担心脖颈的细纹了：“我的论文……”
“纯纯的学术垃圾，而且是不可回收的那种。”
沈凝烟：“……会被录入吗？”
“你猜呀！”辅导员在电话的那头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道：“你不要脸，江城大学还要脸咧！”
沈凝烟终于放下心中巨石，开开心心道：“我会好好准备的。”
辅导员很想吐槽她们专业的学术垃圾压根没有准备的必要，但又不好打击对方的自信心，所以只能含糊不清道：“嗯！我希望你准时出现，准时离开。”
“出现就算了，怎么离开也要……”沈凝烟抬头看见特助比了个有电话的手势，于是挂了辅导员的电话：“有事吗？”
沈凝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特助也是不含糊道：“我刚接到许姐的消息，说是云州也要参加种田综艺。”
特助看着一脸蒙圈的沈凝烟好心提醒道：“综艺是你亲自谈下的那个，而云州……”
“我知道，就是那个以为自己很牛的傻叉。”
特助：“……你能别关注奇奇怪怪的事吗？”她新做的指甲差点因主人的动作裂成两半，“你和奇幻影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沈凝烟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咦……我可不想与之并论。”
不过那个云州确实非常麻烦。尤其是在群英的人数相对较多的情况下，她几乎能猜出对方会惹什么幺蛾子。
“要不我们先避开对方。”特助对节目组内心的小九九一清二楚。无非是想借此炒作，但又怕自己的目的太过明显，导致日后没人愿上正能量节目，所以才出此下策。
对于这种又当又立的行为，特助除了素质三连便只能找沈凝烟询问对策.
“很简单。把参与者分为种田组和牧羊组，一南一北，互不干涉。”至今记得造纸厂有多坑人的沈凝烟欲言又止道：“记得录音录像。”
然而想起某些人的无耻程度，她又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算了，你法我笑，录像也没用。”
特助似乎和沈凝烟想到一块去了，不免露出同情的表情：“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不，是老乡见乡绅，两眼泪汪汪。”沈凝烟补充道：“老乡是想赚你的钱，而乡绅是要换你的种。”
特助觉得这个话题越聊越丧，于是翻出下个月的行程道：“您有空去巴黎漫展一趟吗？我们给《13thsteam》报了’最受期待的游戏’游戏奖项。”
“《13thsteam》的上架日期已确定好了？不是还要加一次付费公测吗？“
“原是要加的，但是因为刘总催的急，所以就取消了。”特助不玩游戏，奈何那群游戏部的大老粗三天两头地有事要报，所以她对《13thsteam》的进度也小有研究：“再加一次测试无非是看改后还有多少BUG，完全能在1.1或上架后的活动里紧急修正。”
“反倒是刘总的新项目要等不及了。《13thsteam》一日不上架，他一日不能去拉投资。”
第348章
“投资？他又有什么新奇念头。”沈凝烟高兴中带了丝困惑, 困惑中带了丝头疼道：“他的新想法……很烧钱？”
特助想起《13thsteam》公测前的日子有多难熬，以及这位沈大老板在钱的事情上与刘总吵了多少次便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不清楚游戏部的预算是怎么得出的，兴许您能去问刘总。”
“……”沈凝烟战术性后仰道：“算了, 我等他亲自告诉我吧！”
群英刚起步时，刘炜宁就没少干出超支的事，气得当时恨不得把一分钱掰两分用的沈凝烟差点与他绝交：“这烧钱怪的, 就不能体谅一下群英的财务吗？”
特助立刻退出满是老板怨气的办公室，决不让自己受到工作时的负面影响：“您是这周回校答辩吧！那我定下周一去德国科隆的票。”
“科隆？科隆漫展是几月来着？还没到夏天吧！”
“没到，但不妨碍您去德国探个路，也算是为科隆漫展刷波印象。”特助站在办公室的门口随口问道：“要给您定旅游行程吗？”
“德国有啥好玩的？”
“你要是十月去的话可以参加慕尼黑啤酒节，但是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去打卡一下各种古堡。”特助回道：“当然，您要是想推迟暑假的电影节活动, 也可以在德国多呆一会儿。”
沈凝烟揉揉额头, 满心都是甜蜜的痛苦：“这次就被顺路游了，我怕六月还有一堆临时活动。”
“那就定四天的行程和科隆大教堂的塔楼票。”说起塔楼, 特助还满脸遗憾道：“我之前去巴黎圣母院就是因为排队敲钟的队伍实在是太长了而万般后悔。”
“巴黎圣母院呐……”沈凝烟与王喻勤确定关系时曾想过要去巴黎逛逛：“帮我多定一张门票和回程的机票。”
“是填王先生吗？”
“嗯！”
“你两可真够长久的。特助不免感叹道：“也挺扭曲的。”
沈凝烟的回答的是眼珠上挪，直接开大：“我知道。所以有人偷偷叫我沈凝诚。”
“啥？”
“沈凝诚, 诚哥的诚。”
特助：“……”你们城里人可真会玩，搞得我竟无言以对。
特助走后, 沈凝烟翻着邮箱里的项目申请, 把鼠标按得啪啪作响。
“这都是什么玩意？”沈凝烟一一看去，居然有八分之七十的项目是新瓶装旧酒——我抄我自己。影视部那儿，因为《七宗罪》与《淑女的风格》实在是太火了, 火到国外都引进翻拍，所以有不少编剧为求稳妥地模仿创作。
无独有偶, 影视部这先行版都如此倦怠，其它部门, 尤其是别人代管的“扬帆起航”早就闹出“模式化”，“屠龙者终成恶龙”的风波。之所以没闹得太大是因为群英的小范围摆烂并不影响它继续推大热爆款。可是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群英从里头开烂也只是时间问题，最后形成难以掩盖的超大脓疮。
要不立个内部规则来杜绝这种摆烂行径……
不行，堵不如疏。
一刀切的后果就是禁到最后，禁无可禁，而且还会回旋镖到群英身上。
沈凝烟在翻完邮件后对着预定会议室的操作页面陷入沉思，最后还是按下右上的鲜红大叉，选择按流程而非个人意愿办事。
当然，评价一个项目有没有投资价值本身就是很主观的事。
也是通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沈凝烟才明白某些公司为何偏向“独|裁者式”的首席创意官或行政官。如女魔头至于时尚杂志，罗伯特至于电影圈。
【我要不要找一个代理人或接班者？】沈凝烟突然问道：【你知道的，我原定于在三十岁前退休，可又不能时间一到就丢下群英美美跑路，所以找个值得信赖的接班人是很重要的。】
考虑到K大的重心在“扬帆起航”，而刘炜宁又明确表示不想承担K大似的任务，所以这个接班人得从外面找。所幸她离三十年之诺还有八年，可以慢慢培养新找的接班人。
【你不考虑特助吗？特助陪你三四年了，熟悉公司的所有流程，很适合在群英步入平稳期后接受你的决策工作。】
系统的话让沈凝烟心脏一动，但又很快摇摇头道：【不行，特助不适合这份工作。】
【为啥？】
【群英是个大公司，而大公司的平稳期只是相对进步，而非占据一定市场后回归保守。】沈凝烟以好莱坞的巨头为例，让系统评价什么是“进步”，什么是“保守”。
系统立刻无言以对。
因为从近二十年的发展来看，即便是最“保守”的公司，相较于被疯狂淘汰的同行仍是行事激烈的。
文娱创作业不同于实体业，可以遵循保本为王的理念。
文娱创作只有前进，不进则退，退则满盘皆输。
【特助是个好员工，她心思细腻，做事稳妥，是我在群英最好的工作伙伴之一。】沈凝烟下定论道：【我可以给她提薪，给她分红，但是让她接替我的决策位还是少了某种的东西。】
【一种能在K大和刘炜宁身上看到的东西。】
群英的创始组也很有意思。
除了持股最多的三人还在疯狂的折腾，也就一个杨一宁在打卡式地打工，余者都一一卸下肩上的重任，开始享受财务自由的人生。
当然，国光工作室的成员还是会帮忙处理美工的任务。只是跟以往相比，这种多以视频搞定的轻松工作看得沈凝烟十分嫉妒，觉得他们提前过上自己的人生：【从长计议吧！】
系统想说你从长计议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但又没法催促对方快下决断。
【从长计议吧！】系统只能跟着说道。
时间转移答辩的前一日。
虽然以沈凝烟的名气不会闹出答辩不过的事，可万事都得表面过去，所以在显而易见的挣扎后，沈凝烟放弃去看《太后万岁》的上架反应，一直忍到导师宣布答辩结束才迫不及待道：“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她想看奇幻影视的笑话已经很久了。
第349章
久到平板倒映出的不是张期待的脸, 而是来自深渊女鬼的可怕面具。
【……注意你的表情，你可是个公众人物。】系统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生怕此刻有人进来, 然后撞上幸灾乐祸的沈凝烟。
好在系统提醒完便遇上过来清理杂物的校务。
不想在公众场合外放视频的沈凝烟一直忍到上了专车才重启平板，保镖在透视镜里看到老板咬牙切齿的表情还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儿，于是问道：“老板, 您是要去干架吗？”
沈凝烟头也不抬地解释道：“我是要看群英与奇幻影视血流成河。”
“……”保镖的回答是挪开视线，好好开车。
因为有《从零开始建立门派》打下的良好基础，《太后万岁》里的画面也是尽量减少后期影响，争取让观众看到演员脸上的雀斑皱纹，但又不会为此吓得退避三舍。
【群英，你做的好, 做的好呀！】
【虽然有被黑子盖章护英宝的风险, 但我想说不怪别人刻板印象，有时就是一眼全貌。】
【这才上架前三集呢！群英就放狗开始全面控评了, 真是有够疯的。】
【前面的，我知道你很急, 但请不要这么急。】
【我在不看对方主页的挑战获得了0.1秒的好成绩。】
【啊……原来是云州的粉丝啊！难怪看谁都像水军。】
【谁说我是群英的水军？我明明是群英的爸爸，不要给人降了辈分啊！（dogo.jpg）】
【话说回来, 距离群英拍第一部电视剧也有三年了, 怎么国内还是一副滤镜厚过城墙漆的拍摄方式。】
【谁知道呢！可能人家志不在盈利，而是打着拍摄的旗号另有所图吧！】
【说到滤镜，我开始相信坊间流传的太丑说了。】
【路人表示瓜没吃全, 所以在这儿放个板凳等待楼上详细说说。】
【板凳+1。】
【前排兜售瓜子点心。】
【群英与奇幻影视一刀两断时不是有传闻说云州片场耍大牌被探班的沈总逮了个正着吗？因为群英在解除合作的发布会后保持沉默，所以关于两家解除合作的说法又有几种, 其中一条就是沈总嫌弃云州年轻色衰，所以想找鲜肉来演。】
“……”键盘后的吃瓜网友大都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怎么说呢！咋一听像网友编出的笑话, 可是参考沈凝烟的过往与群英的风格，这还真是她们会干出的事。
【进组前难道不用试镜吗？况且沈总就算没有见过云州，也是看看过云州的微博或导演上传的剧照吧！】
【……】
【怎么说呢！问出这话的网友真是可爱的很，你觉得在奇幻影视的操纵下，沈总看到云州素颜的可能性能有多大？顺带一提，《太后万岁》是苏导加入群英后所导演的第一部剧。而且还有老板请来专家坐镇。】
【打工人秒懂苏导的身不由己。】
【我都能想象云州走后，苏导在片场上有多开心。】
而这开心体现在《太后万岁》的品质上，便是能让原著粉感动到泪流满面的程度。
经历了大女主改大男主与角色降智的精神冲击后，原著粉们已经不求群英推出IP化的又一力作，只要苏导不搞事，不魔改，老老实实地照书硬拍，她们就烧高香地能把对方捧上神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原著粉们能卑微到这种程度。连被她们怼了又怼，差点开除亲妈籍的原作者都不禁叹道：“当我以为小说粉的战斗力已经令人叹为观止时，明星粉们总能证明狠人之上还有狠人。”
虽然曾与《太后万岁》的小说粉们有诸多不快，但是在共同的敌人下，她们很快原谅彼此，并且开启各式各样的整活。
就比如说给《霍钰传》来点降维碾压的震撼。
已经憋了两星期的视频作者在《太后万岁》上架不到六小时的时间里爆出了一堆视频，其数量之多，频率之高，直接冲上了各大平台的搜索热搜，甚至在微博引来营销号的狂欢。
“今天你去各大平台随便一搜，十个做影视解说的UP主里九个都在直播观看《太后万岁》。”游戏区的牛哥拗不过粉丝的请求，直播围观正在追剧的影视区好友，甚至给对方打了个视频电话：“喂！是王老师吗？我是牛哥啊！我和我的粉丝正在你的直播间里，围观你们现场鞭尸《霍钰传》。”
“鞭尸这种难听的话就不要用在我们这儿了。”三分屏变四分屏的王老师对强强联合很感兴趣，嘴上还是害怕热度引来平台的封号警告：“我们可是正经人呐！正经人傻到拒绝滔天的富贵吗？”
“不能！”
牛哥比了个嘴巴拉链的手势，带着他的观众安静围观了一两分钟便憋不住道：“这是一个妈生的吗？同父异母的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吧！”
“我觉得同父异母的还是保守了，国外翻拍的都没有像这两本电视剧般，从内容到风格差了十万八千里。”
“首先是服饰。”王老师的小拇指在大屏幕上点了点去：“群英和奇幻影视分道扬镳时就有传言说是二者在造型上发生了较大矛盾。现在看来，真就是群英YYDS，挑的东西就没错过。”
虽说是架空小说，但群英出品的《太后万岁》为贴近史实，服饰以麻布、棉布为主，只有几个位高权重的人物会穿丝织品，并且从男子的冠冕到女子的发簪都能看出身分之差。贵人用金器，玉器，穷人用竹皮冠、布冠，以及木簪。即使是大户人家的贴身丫头也是穿着旧旧的，边缘毛糙的衣服。黔首们就更不提了，几乎是身身补丁，草鞋破烂。
而观《霍钰传》里的服化道呢！白纱，涤纶，丫鬟乃至宦官的衣服都长得拖地，并且在高饱和得基础上被滤镜拉得十分刺眼，上面的花纹也繁复得让人产生时代错落：“古代的丫鬟穿得那么好是会被人绑作肉票的。”
王老师被近几年的影视剧摧残得每次都要吐槽这个逻辑八嘎：“零几年还有飞车党抢项链耳环呢！编剧可别真的以为古代的治安比现代好。王城都还遵循宵禁呢！更何况是偏远地区的边边角角。”
【是啊！所以你看《红楼梦》里都是上了年纪的壮妇或几个丫鬟一起出门。】
【丫鬟出门的场景也不多见吧！大部分是小厮儿嬷嬷出门办事。】
开头吐槽了服化道后，终于来到入宫前的对峙场面。
不同于《霍钰传》里随便找了个中不中，倭不倭的仿古楼阁，《太后万岁》在王家大宅的挑选上让人感到眼前一亮：“这个布局……这个运镜，你们不觉得很熟悉吗？“
【《大红灯笼高高挂》？】
“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王老师的手掌红得像猴子屁股，声音更是激动到差点破音：“虽然一个陕西清代的乔家大院，一个是仿古的汉代建筑，但是在往来的侍女、仆僮把空袭塞满后，真的有和大院一样的窒息感。”
“是啊！尤其是叫女主进去的俯拍镜头，那么多院子，那么多门。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监狱呢！哪有把豪宅拍得这么窒息啊！”牛哥不是影视专业的人，但也看得出好片就是好片，细节多到令人感动：“原来带脑子看剧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
“不带脑子看剧也很快乐啊！”王老师的视线落到正在播放的《霍钰传》上，脸庞抽得像是打了劣质的美容针：“前提是审美正常，BUG不要冲人脸上。”
两部剧的女主都是开篇处于十六七岁的天真少女。考虑到女主是寄人篱下的孤儿，所以从女主的言行举止里可以看出大家闺秀的影子，但又不像大家闺秀般一板一眼或是和被宠坏的堂妹般永远抬着尖尖的下巴，看谁都有盛气凌人之感。
“这里的对比实在是太明显了。”因为入宫原因不同，王老便着重分析女主去见家中长辈的桥段：“虽然是偶像剧，但……”
王老师的表情再次变得扭曲起来：“你们好歹练练仪态啊！我们看的是天真的女主，不是弱智。”
“实在不行就去初高中看看普通女生是怎么走路的，你一大家闺秀总不能比现代女生还跳脱吧！又不是峨眉山的猴子转世投胎。”
王老师看向《太后万岁》，终于觉得没那么辣眼：“其实很多古装剧女主，尤其是十七八岁的女主真的可以用编发和红绳替代流苏。参考《还珠格格》里还没入宫的紫薇等人，真的是掀起一股编发风。”
【除了编发，还有盘发的样式也越来越简略了。】网友也在直播间里长吁短叹道：【以前的发型就差在脑袋上来个山路十八弯，而现在是发包解决一切烦恼。】
【是啊！小说里有朝天髻、双平髻、凌虚髻和各式各样的编发，但在我们的电视剧里一个都没见到。】
【还有首饰。《红楼梦》里的用陶瓷做了黛玉的圆珠簪，现在都是淘宝上的9.9包邮风。】
终于到两边的女主给长辈行礼时，王老师终于对《霍钰传》的演员有了一丝好评，而且这好评还是给老戏骨的同情分：“一个是在享受地赚钱，一个是钱难挣，屎难吃。”
王老师的话引得牛哥仔细去瞧《霍钰传》的演员，只见里头不仅有童年男神，童年女神，还有几个只演正剧或大制作的戏骨们：“这是欠了多少钱啊！才会来演奇幻影视的剧。”
而比看老戏骨演脑残剧更令人心酸的是台词的弱智程度。
《太后万岁》的女主天真归天真，但那是较宫里的老狐狸和朝臣而言。她本人在登场时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傻白甜，更没有对未婚夫一往情深，而是想着自己入宫后会不会被家族当成炮灰？或是她拒绝家族的入宫提议后会不会被穿小鞋。
这些比较阴暗的想法在寄人篱下的贵族少女身上是再正常不过，因此让观众心疼女主的同时也对剧情多了丝信任感。
可《霍钰传》的女主不同。
她脸上不是写着“傻白甜”这三个大字，而是写着“我很蠢。”
听到家族让她替堂姐入宫后，这厮儿的反应是大闹厅堂，最后被丫鬟拧着胳膊压下。
奇幻影视的人或许觉得这样的女主很有反抗精神，可是落到观众眼里，反抗的方式有很多，直接开撕无疑是最没意义的那种。并且在女主开撕的过程里，她像是复读机附体般一直念着“我不嫁了”，与简介里的机智没有一丁关系，甚至让人觉得吵闹。
“好歹说句‘欺君之罪，祸及全家‘啊!”受不了的王老师职业病上身道：“再不济拿自己的出身说事，摆足弱态，直接说大伯这是欺负孤女，扣个道德的帽子也比直接撒泼打滚得强啊！”
没对比倒好，一有对比便让观众心里的天平再次偏向群英的剧。
“男主什么时出场？”看完了女主的表现，秉持着男女平等，一视同仁的原则，王老师摩拳擦掌地打算鞭笞男演员：“不会也是单蠢的人吧！”
群英这里肯定不会这么疯狂，但奇幻影视……
“《太后万岁》这儿是女主角的大伯一家直接去做未婚夫一家的思想工作吧！而《霍钰传》这儿……”王老师的声音微微一顿，整个人都难以置信道：“为什么是霍钰本人来做女主的思想工作？他不是权臣吗？而且是外男欸！”
你说霍钰借谈事之名在有长辈的会客厅里劝女主也就罢了，他居然去女主的闺房劝她。
“不是吧！王家的人都这么心大吗？就算不顾女主的清誉，也要顾及女主的堂姊妹和皇帝的名声啊！”王老师战术性捂脸道：“搞得男主像是皇帝身边的太监，真就是个不伦不类了。”
而且在演技上，云州饰演的霍钰直接被群英剧里的男三给艳压了。
云州的霍钰无论是走路还是谈话，都有一种努力突出清冷贵气的别扭感，就差告诉观众他是气质男神。可观众除了端和油，就没感到一丝的气质。
相反，《太后万岁》里的男三就要自然地多，看得出在礼仪上下了功夫，也没刻意展示自己的端正，这就在气质与仪态上补足了他不够清秀的弱点。
当然，群英出品，必是精品。
男三作为武将之后，而且还是父亲去世的武将自然生得一副浓眉大眼的样，让人看得出他身上的贵气，知道这是富家子弟而非暴发户。
相反，云州饰演的霍钰给人一种特别妖气的感觉。
说得挑刺点就是他的表情很娘，明明是权臣，但却学着雨化田般妖里妖气的。根本不是正经人家的公子或大权在握的重臣，反倒像西厂厂公或十常侍。
“我能理解主角想耍帅，但……”王老师对着屏幕“嗯……”了半天：“只能说画虎不成反类犬，学不来雨化田的霸气也失了公子的贵气。”
第350章
而令王老师更无语的是云州饰演的霍钰又端又油就算了, 他居然还……还……
“他能不能好好说话？好好说话！”王老师在第二集结束后终于忍无可忍道：“演技上装13也就罢了，怎么连台词也显得不伦不类的。”
王老师之所以叫林老师，就是因为他曾做过艺考辅导, 所以在影视圈里小有名气，经常有考电影学校的高中生或半路出家的演员向他请教专业问题。久而久之，林老师便放飞自我, 从一开始的谦谦君子逐渐转变为形象全无的暴躁老哥：“听着，我能理解他想通过声音的停顿来显得自己很有气质，但……
王老师把进度调回到男女主的初见片段，强忍着想吐槽男主作风轻佻的欲望继续说道：“在想通过台词的停顿与语气轻重来体现人物的游刃有余前，麻烦你把舌头捋直，普通话说清。”
王老师说罢还挡住字幕, 将这一片段再次播了遍：“你们能听清他在说什么吗？”
然后对《太后万岁》做了相同的事。虽说和老戏骨相比, 年轻演员的台词功底明显不足，但好歹是每日有练, 能听清楚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你看，差别是不是很明显？”
“确实。”白赚这份流量钱的牛哥很捧场道, 甚至有空叫了一份汉堡外卖：“群英的台词听起来比奇幻影视的更为舒服，哪怕是激动的场面也不会像后者那样一惊一乍。”
“说完二者的台词差, 我真的真的很想再次吐槽云州的演技, 以及这……”王老师的表情比金.凯瑞还要百变，在那儿握了一会儿拳后泄下气道：“不知该做何种评价的剧情。
【别，别再放这种辣眼的东西。】
【算我求求你了, 我不想再听这种台词啊！】
直播间里哀嚎连连，但不能让王老师的动作有一丝丝的迟疑, 反而激起对方的叛逆：“想逃？晚了。你们选的电视剧麻！偶像。都陪我一起受苦。”
《太后万岁》的第二集里，女主的大伯为了让女主心甘情愿地入宫也是请了女主的未婚夫过来“劝说”。
为了避嫌, 两个小年轻是在庭院里谈的，并且没让侍女小厮完全离开，而是在庭院口看着听着，很符合大家族里的繁琐规矩。
不同于奇幻影视里的女主一听入宫便摆出一副要死要活的姿态，甚至在男主找上门前还琢磨着与男三私奔，群英的《太后万岁》里可以看出男三与女主间并不熟稔，甚至在独处时不知抛出什么话题，只能在那儿十分尴尬地呆坐着。
“即便没有导演和编剧在细节上下功夫，照着原著硬拍也能逻辑自洽。“王老师按下暂停键，针对这段洋洋洒洒地分析道：“提问，女主是个十六岁少女，且父母双亡，自幼在大伯家当小透明，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A.咋咋呼呼的大白痴。”
“B.甚少出现在社交场合却和林妹妹般心思细腻，懂得察言观色的早熟少女。”
“我选A。”牛哥配合地举手道。弹幕上也刷过一个堆“AAA”与“钝角”。
王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提问，男三是女主的未婚夫，但是与文官家庭的女主不同，是个父亲已经亡，全靠寡母撑起门户的小军官，他会是个什么形象？”
“A.与女主青梅竹马的蒙丹二号。”
“B.和女主一样被迫早熟，并且对这段关系感到迷茫，陌生的古代少年。”
“你们选哪个？”
弹幕上果不其然地刷过一堆“BBB”。
而把视线转移到《霍钰传》上……
“我的上帝啊！男主是猴子精转世吗？就不能好好地坐着，非要在那儿扭来扭去。”王老师搓着胳膊吐槽道：“还有啊！他是没见过女人吗？权臣和翩翩公子不是那种很有13格的人吗？哪会像纨绔子弟般上来就对陌生女人动手动脚？”
王老师把下巴摸得滑溜溜的，憋了好久才迟疑问道：“我也不是编剧专业的，就是很好奇男角色的‘霸道’必须体现在行为上吗？男主要是古惑仔或盗匪也就罢了，问题是连权臣都爱初见动手，活脱脱一色中饿鬼的德行。”
“就……”
“很不贴他权臣的人设啊！”王老师在挑出BUG后还不忘为其找补道：“他要是把男主从权臣改为表面纨绔，实则谋求至尊之位的皇子可能会更贴剧点。”
【创意很好，但《太后万岁》里的老皇帝是没有儿子的，SO……】
“当我什么都没说。”王老师没看过原著，所以不知这里头有这么一层。
剧情到了女主嫁给老皇帝的大婚片段。王老师看了个开头就看不下去了：“不行了，对比太明显了。”
他起身在原地转了三四圈后才坐下说道：“女主是被逼入宫的吧！而且还带了丝冲喜的意味，所以她能不能表现得更难过点？不是眼睛迷离，嘴巴微张就是难过。她这样子和早八的大学生没有区别，都是一副没睡醒的宕机样。”
王老师赶紧看向群英的《太后万岁》来洗洗眼睛，得救似地呼出长气：“舒服了，终于舒服了。这才是被迫成婚的迷茫少女所应有的表现。”
都是有冲喜意味的帝后大婚，群英拍得像红色的丧事，每个人都脸上笼着一层忧愁，根本没有谈笑的意思。而且为了突出婚礼的匆忙，女主的喜服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精致，而且看起来旧旧的，灰扑扑的，估计是从某个箱子里翻出来的正红色，看起来质感很差，把女主衬得老了十岁。
“劈里啪啦！”鞭炮声衬得大婚的宫殿更加诡异，激得女主不住地打颤，几乎是被宫女托着慢慢前进。
【中式恐怖也不过如此吧！】
【群英拍得实在是太好了，这一段没有任何台词，但却让毛骨悚然。】
【比起结婚，我更相信这是葬礼。】
【嗯……怎么不是呢！一个寄人篱下的花季少女被长辈逼着嫁给能做她爷爷的男人，这和把她火坑里推有何区别？没有区别。】
【群英这像举行葬礼，而另一边……】
【像网店模特展示服装。】
第351章
原著在描写女主的婚礼时用了大量的负面形容, 将椒房描述成阴冷的开口棺材，只等众人退去便将活生生的女主锁在里头。
皇帝是个瘦弱的，难以支起半截身子的老头。
女主听过他年轻时的丰功伟绩, 知道包括祖母在内的老诰命们都曾爱过皇帝的俊美。而时过境迁，当年的雄主如今虚成喘气的僵尸，面对小了四十岁的娇妻无能为力道：“去外面的榻上睡着吧！”
这话让紧张的女主松了口气, 但又感到无比屈辱。
她虽是家族里的边缘人物，但也是非常传统的封建女子。新婚当夜就被赶出婚房，饶是已经习惯被人忽视打压的女主也会非常生气，但又不想真的侍奉年纪足以做祖父的老人，所以在阴冷的氛围下裹着毯子凑了晚，努力不让自己在此痛哭流涕。
十六七岁的古代少女, 就这么裹着毯子, 穿着宫里赶制出的嫁衣在硬邦邦的榻上过了一夜。
而按宫里的规矩，皇后在第二天还得去宗庙上香, 接受嫔妃的朝贺。
书里对这段剧情的描述也是很绝，绝到女主的弥留之际还想这段经历, 然后露出恍如隔世的表情。
“若有来生，朕还是会……”
“踏进这场深不见底的漩涡。”
群英拍女主祭拜宗庙的场景也是一绝。和大婚的衣服一样, 祭祀的礼服显然也是把旧衣服翻出来随便改改, 因此显得极不合身，需要女主时不时地扶着头冠或提起裙摆才不会当众出丑。
而比服饰细节更绝的是群英的运镜。
女主进宗庙的过程像是一个祭品走到无面的怪兽前，最后被它缓缓吞噬。
而当她走出宗庙时像已习惯了不合身的衣服, 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
此时的镜头用了个仰拍的角度，把女主衬得异常高大, 反显得她身后的宗庙异常娇小，像是能被一掌控制的玩具。
反观那部不伦不类的《霍钰传》。
【我一直有个问题。像男主这样来去自由, 视规则于无物的人为何不登基？反倒在这儿陪着女主过家家。】
【欸？】
【你们难道没发现吗？普天之下就没有男主不能去的地方。高门大户的闺房也就算了（虽然不能真的算了），可皇家宗庙是能随意进的吗？而且还在帝后大婚的祭祀上与女主眉来眼去……这跟往皇帝的头上戴绿帽子有何区别？除非男主是皇帝的私生子，否则没法解释这个剧情漏洞。】
【对哦！男主要是牛叉到这个份上，为何不篡位自立，而是去演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无聊剧情。】
【男主也不算霸道总裁吧！至少我没见过比他更LOW的霸道总裁。而且当霸道总裁是要脑子的，但男主的脑子……】
王老师捂脸叹道：“虽然一直在说男主是权臣，男主是女主最大的金手指，可……”
作为曾经的艺考老师，王老师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说是人形自走的表情包也不为过：“不好意思，我实在说不出‘男主是个聪明人’这种一眼假的话。”
更不好被直接挑明的是《霍钰传》的男主扮演者不仅长了张不够聪明的脸，其脑容量也非常可观，令人怀疑他不是来搞笑的，而是把自己的人生活成笑话。
“我不懂女频的逻辑，但我相信原著不会毫无逻辑到这种地步，否则也没我这次的直播什么事。”王老师非常清楚直播间里的受众是谁，所以捡着对方想听的继续说道：“如果奇幻影视老老实实地按照原著来拍，至少能拿到六分。”
王老师看着直播间里迅速飙升的弹幕书，继续说道：“我相信在奇幻影视不魔改的前提下，原著的死忠粉会一边骂，一边看，更不会把七点五分的《太后万岁》捧到八分。“
【是八点五分。】
“八点五？怎么一睁一闭间涨了五分。”
王老师将信将疑地点开豆瓣。
好家伙，已经涨到八点七了：“这一开一合间又涨两分。”
王老师摇摇脑袋，说笑道：“奇幻影视真不愧是史迹级的模范友商，分都分了，居然还给群英送波泼天的富贵。”
【可不正是泼天的富贵嘛！我一点进视频软件……好家伙，全都在把《太后万岁》置顶……连圣达和网联科技的子公司都没有免俗。】
【嘴上说着要打击对手，身体却很诚实地很诚实地靠对手赚钱。】
【你不懂。生意归生意，面子归面子。弃生意而选面子者，大傻瓜也。】
【是啊！骂圣达与网联科技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算哪根葱啊！估计人家就没在意过。】
“明星这活儿，有一半是赚被骂的钱，所以……”王老师的声音一顿，突然冒出个可怕的念头：“你们说《太后万岁》与《霍钰传》会不会是两个公司的炒作双簧？毕竟前者一举冲到不存在的高度，后者一边被骂，一面赚钱，怎么看都是双赢欸！”
【对哦！影视公司的目的不是赚钱吗？黑红也是红啊！】
【应要说谁是这场炒作的输家，那便是……】
“砰！”云州撞开经纪人的办公室，双眼通红地对上一双惺忪的睡眼。
“发什么神经？”熬夜做计划的经纪人合上电脑，自顾自地拉开抽屉，拿出一瓶眼药水给酸涩的零件做做保养：“说吧！你又惹了什么事了？需要我这当保姆的去擦屁股。”
云州本就在气头上，瞧着对方悠哉游哉的模样更是怒意报表，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对方的办公桌前狠狠拍道：“网上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
“我们与群英的分手是双方的炒作，你们拿我祭天换取《霍钰传》的黑红。”
“哈？”经纪人对云州的脑子有了全新认识，差点往对方的脑门上来上一掌：“你是在国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叶子？还是在国内被驴踢了。”
云州没有直接回话，而是打开收集翻出热搜上的某张长图，直接怼到经纪人的脸上：“看。”
第352章
经纪人被云州撞得鼻头的软骨都在疯狂叫痛, 双手更是蠢蠢欲动着要以牙还牙，以怨报怨。
“这不正是你们期待的吗？”云州见经纪人的态度如此糟糕，也是气得声音调高, 几乎是在尖叫道：“别装蒜了，我知道这是你们的阴谋，一个拿我做套的阴谋。”
经纪人像是重新认识云州版将其上下打量一番, 随即用玩笑般的语气说道：“是又怎么样？影视公司的目的是赚钱，艺人的存在是替公司赚钱。至于是用什么方式赚钱……那很重要吗？”
“完全不重要。”经纪人一边摇头，一面打开合上的电脑：“我们是靠争议赚了不少钱，可代价是公司的名声一落千丈。”
“危机公关部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废物。”
“废物？”
经纪人抬头看云州的动作真的很像翻白眼，说出的话也愈发难听：“你不值得公司赔上自己的信誉, 更不值得公司陪你过家家。”
“你……”
“我说的有错吗？”经纪人知道眼下的情况是上层引导的结果但还是得扣锅给云州……没办法, 谁叫他年龄大了，而且活得脑子不清。
IP魔改的事儿虽扯下他们近几年的好口碑, 但对奇幻影视绝对不算伤筋动骨。因为有更遭罪的云州盯着，所以他们赚了这笔暴利就可清楚贬值的不良资产。
奇幻影视新安排的经纪人与其说是云州的保姆, 不如说是负责清理劣质资产的收尾人员。
上面的意思是尽可能低调地处理云州，甚至为此给出一个补偿标准。
然而在的着急立功的经纪人这儿, 补偿是给自己的补偿, 而非是给云州的补偿。在他看来，公司对云州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奈何此人脑子过蠢, 自尊过高，属实是烂泥扶不上墙。
“谁会拿好几百万与你开个臭名声的玩笑？”经纪人的白眼让云州感到一阵心虚。
网上关于奇幻影视和群英的讨论层出不穷, 但都表示云州得为二人的关系承担责任，甚至一些奇幻影视的老观众都表示云州确实是个灾星。自打他被奇幻影视捧成古装的第一小生, 后者就在烂剧的道路上疯狂前进，一去不复返。如果不是云州的粉丝足够能打，加上他在走红前没有开通公共账号，所以能以这种情商走到现在。
经纪人没有错过云州的变化。相较于已经不会正常交流的云州，经纪人能接下处理云州的职责，那肯定是有两下子的硬核狠人。
“你最近也别出活动别上网了，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吧！”经纪人收起眼中的不屑之色，唉声叹气道：“咱们都成走出国门的大笑话了，所以近期安分点也没有坏事。
云州对此无言以对，只能讪讪地离开告辞离开。
“这人真的有脑子吗？”经纪人在大门合上的那刻抬起脑袋，发出一声灵魂质疑：“他是怎么活到今日的？”
但凡找个班上，也不至于这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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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经纪人让云州不要去看恶评，可人的本性就是犯贱。尤其是对顺风顺水，听惯吹捧的云州而言，别人对他的看法真是太抓人了。
抓人到他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咬牙抖腿了好一会儿便忍不住道：“不行，我一定要看看那群【哔】【哔】是怎么评价我的。”
然后便点开手机，搜集有关《太后万岁》的一切资料。
群众的整活力永远都能超出人们的想象上限。
超话里的语言大师自不必说，那些拥有技术力的网友更是杀人诛心地搞了不少对比视频，气得云州差点摔了刚买的手机。
“这都是些什么鬼？”
“什么鬼！！”
点击率最高视频标题非常炸裂，属于是能应聘杂志八卦编的可怕存在——《论霍钰传的主角为何比不上太后万岁》。
云州：“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比不上法。”
【《太后万岁》的女主入宫VS《霍钰传》的男主挑选合作对戏】
《太后万岁》的主角在得知自己必须入宫时就开始搜集老皇帝的后宫资料与宗室内幕。
她虽然对大伯让她顶替入宫的想法十分不满，但也清楚自己短期只能依靠家族势力，所以做出委曲求全的模样来多搞钱。
被网友奉为人生经典的莫过于以下对话：“无论去哪儿，没钱都是寸步难行。既然已经无法改编现有的厄运，那就把不利的事情转为有利。”
说罢便借族老商议家族走向时询问大伯是否会把父母的遗产交托于她，并且用天真的表情告诉他们自己已与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宗室之妻见过一面，后者不仅温柔慈爱，更是对女主的身世十分同情，表示愿意替她追回父母的遗产。
这话不仅惊掉族老的下巴，更是让女主的大伯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就这样，女主树立了小家子气的无脑形象，让大伯夫妇破防的同时又得到一笔来自族里的赔偿金。
视频博主给《太后万岁》的女主配了个解说女音：“真正的权谋家，利己，高效，善于分析。”
“虚假的权谋家……”
画面切到云州在《霍钰传》的前两集不断“偶遇”看起来就没啥脑子的女主角，然后在漫天的飞花，转圈圈，重复一些无意义的狗血台词。
“谈恋爱，谈恋爱，谈恋爱。”
云州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道：“我哪有在谈恋爱啊！我不是……”
【我真服了云州这小子，他都把自己改成大男主了，就不能做大男主该做的事吗？】
【是啊！谁会用谈恋爱来证明自己是大男主？】
【？】
【兄弟，虽然我是男的，但你是不是……】
【看视频的妹子举个手，你要钱权还是美貌？我想选择钱权的应该比选美貌的多出一倍。】
【神医，看得真准。】
“……所以我是搞错了观众想看什么？”云州被这话打通了任督二脉：”那我演男频小说不就好了。“
“演男频的话，应该就没这么多事。”
第353章
女粉较多的云州显然忘了男频的受众与追星族……尤其是追他这样的人重合较低。即使是看男频的女生, 也不喜欢古偶出身的男明星演大男主剧。而且还是有史可据，一脉相传的不喜。
云州本就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作品，唯二值得大书特书的, 一个是主旋律作品，而另一个是男四改男二的古偶剧。
云州的运气不算顶好，但也比十八九线的很多演员幸运不少, 没有。
他的那部成名作真的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拍摄期有狗仔爆出女主出轨男一，结果被金主暴捶。于是男一戏份大改，由男二上位。结果不出三四天的功夫，男二被对家爆出偷税漏税，在去补完上百万的罚款后，他的戏份也被删得七七八八, 导致原是男四号的云州扶摇直上, 成了热剧的男二号。
彼时的云州二十七|八，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 所以在男一男二接连躺平，男三又写的不是很出彩的情况下, 他这男二直接爆了。
而且是大爆特爆。
这就给了云州一个奇妙的错觉。
一个他可以在古装剧里为所欲为的错觉。
俗称，舒适区幻想。
“你能帮我查查哪部男频小说适合改编吗？最好是粉……口碑较好的那种。”云州只是情商较低, 但好歹是吃过流量的变现红利, 所以明白“粉丝量=版权价”的基本等式：“有的话帮我问问改编金额。”
“改编？你还想拍IP剧啊！”那头的声音十分无语：“还没吸取扑街的教训啊！”
然后不等云州回答，他又在那儿自顾自道：“如果是按收益来看，你确实是难以吸取扑街的教训。”
口碑扑街那叫扑吗？
销量不行的才叫要命。
云州暗骂对方话多, 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道：“干不干？”
“给钱就干。”反正挨骂的又不是他，而且他就喜欢这种脑子不好的人, 给钱给的够爽快。
云州挂了外援的电话，忍着气把剩下的片段一一补完。
因为群英就要挣这泼天的富贵, 所以卯着一口气将前十五集赶紧放出，直接跟云州的烂片“齐头并进”，因此给了小黑子们极大的发挥空间。
“真正的权谋家战绩。“
博主剪了女主的“击杀战绩”。
进宫一年干掉碍事的老太监“first blood.”。
进宫三年废掉碍事的新帝之母“double kill.”。
进宫五年搞死新帝的碍事舅舅“triple kill.”。
进宫六年送走与她渐行渐远的“新帝”“quadra kill.”
进宫七年逼退阻止她立幼帝的三朝元老“penta kill.”
当然，这些都是名气较大的击杀成果，没名气的或名气较小的加加减减也有二十，所以在片段的结尾挂上红色的“超神”二字。
反观被超的《霍钰传》。
【怎么呢？《太后万岁》里的敌人都是略有脑子的政敌，而《霍钰传》的敌人都是没脑子的情人。】
【或是被男女主的愚蠢所“打动”的白痴。】
被骂的云州：“……哪有那么蠢啊！这些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凭啥就我一人挨骂？而他们却能完美躲过所有抨击？”
“这不公平。”
“这很公平。”
近期赚得盆满钵满的沈凝烟正经历一场讨厌的谈判。
中东的那边的游戏公司已陷入严重的供给不足，而沈凝烟这儿又缺乏可以本土化的IP，所以在兵荒马乱了好一遭后，她看中了国内除橙子阅读器外最有名的文字游戏APP——沉浸体验馆，并且尝试着收购对方：“我想对网联科技而言，怎么处理你们也是件令人头痛的事。“
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橙子阅读器的成功令大资本们像是闻到血味的鲨鱼，争先恐后地想从这里分一杯羹。
然而碍于母公司的“名声”实在不好，加上这种文字游戏的门槛较低，后发的难以取代龙头的统治地位，所以在网恋科技陷入一场收购风波后，名下的很多项目……尤其是些盈利为负的项目肯定会被清仓甩卖……
前提是真的有人愿意收它。
“如果不是国内的公司能省很多手续麻烦，我也不会最先选择与您见面。”沈凝烟对中东富婆，尤其是中年富婆的购买力很有信心，所以对沉浸体验馆是势在必得：“我也理解网联科技急于用钱的难处，但这个价格……”
她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个价格实在是太高了，恐怕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沈凝烟可没说假话。
别看群英又是游戏，又是影视，全面开花地金币真是数不胜数，可赚到钱是一回事，钱到账是另一回事。
“你也知道，群英和福建的游乐项目一直在谈。”沈凝烟想诈诈对方，于是抛出不知何年才能谈拢的大型项目，借此观察对方脸上的细微变化：“地产界里的毛病可是要人命的……”
打通关系倒是其次，关键是找诚实可靠的检测公司得到一个可靠数据。
“如果不能接受这个这高报价，那我们只能另寻他法。”
对面还在评估群英的言论真实。
大约喝了半杯茶后，沉浸体验馆的工作人员终于说道：“您可否接受以这个价格购入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对方同样小心观察着沈凝烟的脸色，鼓起勇气道：“您也知道，沉浸体验馆虽利润不高，但用户黏度与活跃度都非常可观。”
“恕我直言，这种用户黏度与活跃度所转化的利益实在是太低了，甚至不如视频网站的用户论坛。”沈凝烟早有准备道：“无论是在发帖量和游客任务的完成度上，沉浸体验馆都难以交出完美答卷。”
她比了个七的手势，不容拒绝道：“百分之四十太低了，百分之七十。”
“五十。”
“六十九。”
“五十八。”
“六十六。”
“……”沈凝烟的额头爆出青筋，就差学着拍卖会的主持人来上一锤：“六十六是我的底限，再低的话就只能遗憾地送您离开。”
沉浸体验馆的负责人纠结了会儿，最终还是点头成交。
第354章
直播业是文娱界的房地产, 不管你相信与否，至少在短期暴涨和快速腰斩的大标签下，这个说法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曾与群英进行股份交换的PILIPILI, 花钱拿下联盟播客的迅游都深陷直播的大沼泽里，活似半腰陷入泥潭的倒霉蛋，在那儿上演了“悔不当初”的好戏。
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更可喜的是迅游前脚收购那个联盟播客, 易华后脚就跟着对头的作死节奏，买了比联盟播客还坑的桃花居。”K大在收购成功的宴会后与沈凝烟去阳台抽烟。
沈凝烟是不抽烟的，但K大最近非常迷恋尼古丁，其上|隐性与沈凝烟的咖啡依赖有得一拼：“我记得迅游收购联盟播客也是近几年的事吧！”
“准确说四年前的事。”沈凝烟对迅游与联盟播客的签约时间可是印象深刻：“和我们创立群英是同一年啊！”
“是这样啊！”K大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即敲着脑袋说道：“我们创立群英居然是四年前的事了。”
“谁说不是呢！”沈凝烟挥散飘来的二手烟，恍惚道：“四年前的你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亿万富翁吗？”
K大是群英的第三大股东, “扬帆起航”的第二大股东, 其名下资产就算没有十几亿，那也过了一亿个小目标。
“如果你没跟投一些不靠谱的产业, 兴许能和我一样有大笔现金。”沈凝烟的“莽撞”是建立在未来的情报，而K大……
也不能说没有技巧全靠莽, 但……回报率是真的不高。如果不是远在帝都的K大妈接到银行的“友善”提醒，估计K大能把自己近几年的收入全部作没。
运气差的话, 她给父母的养老豪宅也会跟着失败的投资一起拜拜。
“同是菜鸟, 怎么你投一个赚一个，我却落得这般田地？”现在的K大也学聪明了，决定跟在沈凝烟的背后疯狂捡漏。
而沈凝烟……
“我也没投一个赚一个, 光是群英和扬帆起航就够我折腾了，哪有心思去搞投资。”沈凝烟也不是傻子, 明白依靠未来消息投诚一个中国的女巴菲特有多危险，所以除了一两年前的大马豪赌, 沈凝烟便再也没有进入股市，就此错过了兴旺发达的很多机会……但也少了很多麻烦。
“要我说，沉浸体验馆的报价还是太高了。”K大见沈凝烟手里的啤酒已经见底，忍不住道：“别喝了。最近喝的这么凶，也不怕得糖尿病。”
沈凝烟把酒杯搁在阳台的栏杆上，但又怕掉下去把路人砸得头破血流，所以找了个矮桌放下：“放心，就算是因喝酒换上糖尿病，那也是比我能喝的苏导先得。”
“说到苏导……《太后万岁》后要拍什么片？”K大在被沈凝烟调去“扬帆起航”后就很难兼顾群英的事，但也不会对此变得一无所知：“吴浩导演的KPI完成后有三四年的时间去追逐梦想，所以近年得由苏导扛起收视的大旗。”
K大用没拿烟的手拍拍沈凝烟的肩膀，揶揄道：“吊萝卜的小公主。”
“我可去你的。”沈凝烟把对方的贼手狠狠拍开，笑骂道：“居然敢开我的玩笑，找打。”
K大虚虚地挡了一下，但却不像是开玩笑道：“说真的，你不会把未来三年的影视活计都交给苏导一人吧！”
“怎么可能，”沈凝烟当机立断地否认道：“我又不是魔鬼，不会把人压榨到这个份上的。”
“真的？”
“比珍珠还真呐！”沈凝烟用“别犯傻了”的眼神看着对方，拿出有力的“证据”道：“以我恨不得监管一切的性格，能忍自己分权出去？”
“那肯定是不能够啊！”
沈凝烟说完便对上一张一言难尽的脸：“你那是什么表情？”
“无语的表情。”K大盯着沈凝烟的眼睛，认认真真道：“你真的有想退休过吗？我是说，你真的打算履行那个‘三十岁就光荣退休’的创业承诺？”
沈凝烟愣得忘了举到嘴边的高脚杯，这次终于给了个确切答案：“会。”
“我会退下CEO的位子，选合适的职业经济人上。”
“真的？”
“……我不想再说’比珍珠还真’的蠢话。”这次轮到沈凝烟满脸无语：“人这辈子长则百年，短则四五十年。我赚那么多W不就是为了下半生就骄奢淫逸的享受。”
沈凝烟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算了下自己的家产美滋滋道：“我家可是有长寿基因的，七十年的时间足够我把两辈子的钱都挥霍完了。”
“……”
“你咋不说话啊！是天生就不爱说话吗？”
“不。”K大狠狠地按灭香烟，抹了把脸道：“我是在想自己真是个傻Ⅹ，钱没用来享受一番就先赔了一半。”
“一个房地产，一个A股。”每每想起自己赔的真金白银，K大就一阵肉痛：“我是犯了什么病啊！非要去中式缅甸尝试一二。”
沈凝烟也不知从何安慰对方，只能捡着“好话”说道：“其实你去美股也不一定赚得到钱。”
K大幽幽地盯着对方。
沈凝烟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弱弱道：“纳斯达克里的中国股票走势不好，而你又特别喜欢买熟悉公司的……”
说到股票，沈凝烟的声音微微一顿，把话头又转会到同行身上：“我们原先是聊什么来着？”
K大的眼珠左右移动了下，缓缓达道：“迅游和易华在最高点收购了直播公司。”
“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沈凝烟花了近一年的功夫才拿下飞翼，而后为了解决它的遗留问题又前后打了不少官司，吃了不少饭局。
飞翼至于三年前的群英是大企业，但是跟联盟播客和桃花居一比，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毕竟后者带着几个龙头主播去港股上市的风光还历历在目，而当迅游易华高位去谈收购合同后，才知道里头到底多坑。
说是把两家的母公司都坑出血也毫不为过。
第355章
“我跟他们一比都算眼光卓越。”K大的投资经历总结成白话就是“一直在学习, 一直在失败”。可就是这赔到只剩一个目标的A股救星，也难相信群英追赶的大公司犯这种错误：“他们的市值蒸发了多少？”
“你猜。”考虑到A股的尿性就是死鸭子嘴硬，而且没做空公司发研究报告, 所以有好几号手机的沈凝烟翻网去看国外的期刊。
“我小孩子啊！还猜。”K大的白眼翻上了天：“爱说说，不说走。”
沈凝烟右手比了个数字“七”，K大差点被口水呛死：“真的？”
“不真的话也不会逼得官司一路打到帝都。”沈凝烟用国内的手机去看联盟播客和桃花居的股票……好家伙, 那可真是“绿线直下三千尺，疑似韭菜落九天”：“现在是高位收购的圣达易华说对方近年的财报作假，要求停止这项收购；而后者则是咬死已经签订合同，要求前者履行承诺。”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K大凑到沈凝烟旁啧啧称奇道：“大公司吵架也和流氓骂街没啥两样。”
“真金白银前还能保持体面是圣人，不是凡人。”不查倒好, 一查便让沈凝烟觉得之前的报价还是太低了：“你说我们要是把收购的时间拖长几年, 会不会有BUFF叠满的死士在大街上给我一刀。”
“死士是……”
“中国的死士还能士哪些人？可不就……”沈凝烟把嘴巴拉上，后者立刻不多问了。
“好歹是在国内干到前五十的公司, 应该不会小心眼到这种程度。”沈凝烟的声音里突出一个“很没自信”：“就算是要破罐子摔了，也轮不到我顶前头。”
联盟播客的股价蒸发了上百亿呢！
放着差点榨干自己的仇敌不管, 去管没有金钱纠纷的群英……
只能说圣达的老板还没疯到这种地步。
至于他们要撕多久……
反正以群英的立场看，自然是越久越好。
…………
“联盟播客与桃花居真乃群英的大贵人。”
沈凝烟想过这事会拖住自己的竞争对手, 但没料到拖的时间这么长, 影响这么大。
七月的毕业典礼上来了不少“长枪短炮”的记者，其数量之多，人员之密让穿着黑色学士袍的大四生被挡在一条弯弯扭扭的“城墙”外。
“怎么这么多人呐？”沈凝烟的同班同学好不容易挤到前头, 擦着汗珠左顾右盼道：“怎么这么多人啊！”
“因为要照江城大学的紫微星啊！”某个看不惯沈凝烟经常请假的同学在那儿阴阳怪气道：“瞧！咱们都成陪衬了，干脆把场子腾给群英做发布会吧！”
“我又不是没有在大学里里开过发布会。”一个令人熟悉的声音从抱怨者的身后传来。
对方的身形微微一僵, 果不其然地看到一个低头族正往前走去。
“让让。”沈凝烟在答辩前就知道自己会在毕业典礼的第一排。自打她成江城的创业之星后，每年的开学典礼都要上台说上几句。这对开会都要省略场面, 恨不得把内容压缩在十分钟内的沈凝烟而言，无疑是长久的噩梦。
现在，这个噩梦终于迎来毕业的完结。
“你……”抱怨者在反应过来后想上去道歉，结果发现前头坐满了老师博士，只能悻悻地回去缩小自己的存在。
“何必在镜头的面前说那种话。”同班同学摇摇头道：“她又与你没有利益冲突。”而且因为沈凝烟的存在，江城大学的社会评价也水涨船高了不少，连带着与沈凝烟同届的商学生也有人得到名企offer。
“你要是连沈凝烟都看不惯的话，以后不得被人气死。”
相较于在校园炸街，抢贫困补贴的社会败类，沈凝烟所为人诟病的也就只有大学四年请假太多，其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已经后悔的抱怨者把自己缩得更小更抖，小心翼翼道：“她不会找我的麻烦吧！”
“不会。”同学还是很有爱的，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她一直都抵着头，估计连你长啥样都没有看清。”
抱怨者：“……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未上台的沈凝烟收起手机，应付起前后左右的同学老师。
“沈总，恭喜毕业。”
“沈同学真是年轻有才，未来不可估量。“
“有时间的话也回来看看，提携一下同校后辈。”
“沈总，我对群英仰慕已久，不知……”
脑子里正温习讲稿的沈凝烟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疲惫之色。
好在是第三个去台上演讲的，所以拉她交流感情的陌生人也没聊太多，令已经等了两小时的记者都打起精神地准备录下群英老板的毕业讲话。
“很荣幸能代表江城的商学生在毕业典礼上与分享四年的点点滴滴。此时此刻，我以激动的心情向辛苦的老师，友好的同学表示感谢。感谢你们在大学四年里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帮助，令我有足够的勇气开启一番大胆的事业……”来之前还狂刷微博的沈凝烟立刻进入到公关状态，较之前面上台演讲的更有自信，让人觉得不像是同学，而是校领导在发表讲话。
扫过台下的大小镜头，沈凝烟也顺其自然把话题拉到群英的发展与未来规划上，抛出一个让记者乃至同行都浮想联翩的话：“游戏与影视并不是群英的全部，我们将在文娱界里继续攀登，放眼于全球性的高山而非国内的对手。”
此话一出，终于有人凑到台下踮脚问道：“我听说群英有建游乐园的意思，甚至要比肩迪XX，环XXX……请问这是真的吗？”
下面的学生一阵哗然，随即开始交头讨论，发博爆料。
“有可能吗？制造价要上百亿呢！”
“我觉得是群英在痴心妄想。”
“没那么多IP吧！就算把都市剧都一一算上，也不能建十个以上得特色景点。”
“所以还是吹大牛呗！”
“我记得三年前，当我还是个大一生时，说过一句被你们用作表情包的话。”沈凝烟也清楚下面不会相信她能建个闻名世界的主题乐园，但……
三年前又有谁想到她会走到今天这步。
“我就烂。”
“所以把破烂的梦想做大做强也没什么不好。”
第356章
年轻人说鸡汤容易给人两种印象, 一种是神经，一种是装13，而沈凝烟并不属于二者中的任意一种, 亦或是说，她的状态非常符合二者混合的加强模式。
【牛，是真的牛。】K大没有参加老板的毕业典礼, 但是她的消息灵通，很快就在网上搜到老板的大瓜：【好美丽的精神状态，我要是有你一半的疯癫也不会被人踩在脚下。】
发完言的沈凝烟看到这段，很好奇以K大的性格，究竟是谁能踩到群英的三号人物：【有人给你气受？】
K大的眼珠瞥向对面的烧钱大户，后者咬着冰淇淋勺冲K大比了个“拜托”的手势。
没眼看的K大摇摇头道：“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拜托了。”对面的刘炜宁合十举顶, 就差来句“红豆泥私密马赛”：“就这一次。”
刘炜宁也知道自己前科太多, 很难获取沈凝烟的信任，所以想走曲线救国, 让K大去和沈凝烟谈判。
呵！狡诈的男人。
K大原本不管这事，奈何她的表兄走了长辈路线, 所以只能不情不愿地帮忙：“我替你挡这一枪后，你还是得直面来自沈总的恐惧。”
她可没忘《13thsteam》不断超支的那一年里, 沈凝烟看刘炜宁的眼神活似一个屠夫在看待宰的羊羔：“你能给我透个底吗？”
“什么底？”
“当然是花多少钱的底。”
K大一副“你以为我还会问啥”的无语表情, 提醒表兄他可是被多家部门彻底拉黑的超支狂魔：“先生，你还记得自己为啥找到我吗？”
为啥？
还不是因影视部与财政部的一见他就掉头逃跑。为了养肥《13thsteam》这个吞金巨兽，沈凝烟不仅抽光了外部“赠与”的所有资金, 更是把选秀、电视剧、代工合作的利润都往上摊了三分之二，甚至还自掏腰包地补了两部的年终奖金。
可以说, 刘炜宁至于群英，就好比是卡梅伦至于派拉蒙, 而且还是带股加强版。
【所以你是受谁气了。】半天都没等到消息的沈凝烟被中国人的吃瓜基因搅得在那儿疯狂发癫：“我受不了了。”
前排的司机见怪不怪地升起挡板，然后通知老板注意发疯时间，不要到了公司还是这副癫样。
还在逼问到底花多少钱的K大被一阵铃声打断思绪，仅是看着来电显示就停止输出：“沈总打的。”
“沈总？”刘炜宁的心脏一紧，示意表妹赶紧挂了。
“挂啥呀！又不是我要找沈总，你给我……”K大去掰刘炜宁的手，最后把机子塞进不断闪躲的对方手里。
“我……”刘炜宁想扔掉手里的“迷你炸药”，但被表妹握着手腕按下接通。
“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接通后的沈凝烟小嘴叭叭了好一会儿，最后被刘炜宁的“老板是我。”给整不会了。
八卦的沈凝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先别挂，先别挂，我也有事要与你说。”这次轮到刘炜宁把对面叫住：“《13thsteam》上架后，我想搞个新的项目。”
“新项目？”
“新项目。”
对面的沈凝烟微微一笑，随即像是放弃挣扎般轻声问道：“那你想要少钱呐！”
“那肯定是……”刘炜宁也不是笨蛋，听出对面声音不对就赶紧打了对折呈上：“九千万？。”
“计量单位是人民币还是美金？”
“……”
“美金吧！要是以人民币作计量单位的话也不会整个大活找我。“沈凝烟一边通话，一面从车后座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八二年的可乐压惊：“以我对你的了解，这肯定是打折后的价格。”
她被气泡呛得在那儿频频咳嗽，但还是把自己的猜测完整托出：“你应该是想要一点八亿……对吧！”
刘炜宁的心虚几乎沿着网线传递过去，然而他的说话内容却让人感到眼前一黑：“其实吧！我是想要两亿。”
我是想要两亿。
两亿。
两亿！！．
沈凝烟差点没被对方气死：“你咋不左脚踩右脚，螺旋上天啊！”
“我要是有这项技术，也不至于成为群英的二号人物。“刘炜宁对沈凝烟的态度感到不满：”你不是要斥资造个IP乐园吗？从里抽出小乐园的钱……“
“谁跟你说我要花钱造乐园了？我要是有造乐园的钱，还至于在毕业典礼上狂拉业绩。”沈凝烟也十分迷惑：“我连两亿都没法批下，难道能批下百亿的园区项目？”
对哦！
群英现在账头也就两个亿，所有人的资产都在公司股票压着。
贷款？
沈凝烟是古董派。让她炒股都几乎要她的命，更何况是上市去融散户们的钱。
最重要的是国内的股市别称中国小缅北，中产大坟墓，里头只有套现骗子，帮套钱的人渣，而不是像纳斯达克般在骗与不骗间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让人感叹普通的“捞女”也就贪个安格斯汉堡，真正的捞货还得是把韭菜割得□□的纳斯达克。
想通这点的刘炜宁也是陷入深深的迷惑：“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干嘛说些惹人误会的话？然后还频繁地去福州考察当地情况。”
“现在没有不打算以后没有。就像我在一年前说群英要成世界级公司，但也没说要花几年达成这点。”沈凝烟也莫名其妙道：“至于考察……我就算没建乐园的冲动，也得找个举行漫展的固定场子。”
G漫展和JOY SHOW为何火爆？还不是人家得到魔都的支持，每年三月、六月、八月、十二月都会举行超大漫展，给魔都带来相当丰厚的旅游收入。
群英虽然有了名气，但是距离迅游易华还有差距，而且旗下IP甚少，不可能让魔都在地盘的开价上做出退步。而能容纳超大客流的城市只有省会与经济特区。
除了福州，沈凝烟也有好几个备用名单，但都面临着不便于全国游客和东亚、东南亚游客等致命缺点。
而这些缺点正是福州杀出重围的主要因素。
第357章
“其实吧！福州以外的厦门也是很OK的, 毕竟是有好几条国际航班的特别存在。”想到厦门的超高物价，沈凝烟的语气微微一顿，随即想到厦门周边的城市。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广州上班, 佛山买房。
上海上班，昆山买房。
北京上班，燕郊买房。
突出一个你有你的淘金地, 我有我的城中村。
硬要说有什么不好的，那便是造纸厂的失败给甚少接受挫折教育的沈凝烟带来乡镇的官僚震撼。
她很确定若非自己名气较大，而且还是省城力推的“本地榜样”，当地的官僚绝不只是揩油那么简单，至少得让沈凝烟的造纸厂改名换姓，搞不好连群英都要拱手想让。
你可别笑沈凝烟是被害妄想症犯了, 因为这事还真有发生。被整的也不是什么小鱼小虾, 而是有外资背景的当代大企。
也正因为地方官僚繁殖太猛，所以在血淋淋的事实上, 企业都往大城市跑。
也不是说大城市就没有毛病。相反，大城市的官僚见风使舵, 欺软怕硬，缺点多如天上的繁星……但也因为庙大妖风转, 池深王八挤, 所以各派频繁斗法，只要没有经济下行，总有个高的撑起天空。
一想到这儿, 沈凝烟便划掉几个油墨未干的备选：“你这周能做出一个概念PPT吗？”
刘炜宁的打扰让想一步登天的沈凝烟开始思考要不要把实体计划推迟两年。因为按她风风火火的性格，即便没有上百亿的资金与足够的IP造个乐园, 也会尝试造个酒店或举行漫展的固定场所。
“有个大滑梯和大酒店是我儿时就有梦想。”
沈凝烟在系统劝她不要□□七到八成的预备金时如此说道。
现在想想，那颗真是太疯狂了。
“你说的游戏……是PC端还是……”
“通用。”
“通用？”
沈凝烟被对面的回答逗得说了个冷笑话：“通用汽车啊！”
“不, 我是说，我想创造一款既能上PC，又能上主机的游戏。”刘炜宁在提到自己的近期目标时又一次的智商下线，开启他的侃侃而谈：“原是打算一路通到手机端的，但是想到手机端的容易面向未成年人，且他们后续还要更新大量内容，绝对会把256G的手机变成迷你炸弹，所以在权衡之下，刘炜宁把更好推广的手机端从计划里删除，转而提高PC端与主机受众的感官刺激：“老板，你听说过中式恐怖吗？”
“我好歹是看过《怖客》，玩过《纸嫁衣》的人。”沈凝烟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你要是搞网游版的中式恐怖可能没有多少人玩。”
“为啥？”
“谁受得了神经一直紧兮兮的？而且还一直都是暗色调。”沈凝烟在预测玩家的反应上堪比神棍，所以包括刘炜宁在内的制作者对老板真是又爱又恨——爱她说话一针见血，恨她总是不批经费。（沈凝烟：是我不想批经费吗？明明是你们花钱没节制，导致我对游戏部的经费申请条件地感到恐惧。）
“你得考虑氪佬不想上完班后还要再游戏里紧绷神经。”
“氪佬还用上班？”
“不上班的氪佬蹦迪回来也不想绷着神经玩游戏吧！”沈凝烟疯狂吐槽道：“玩游戏的初衷是什么？”
“放松和欣赏艺术。”刘炜宁条件反射道。
沈凝烟在电话那头耸了耸肩：“你还觉得中式恐怖适合搞吗？”
对面的回答是“请给我弥补的机会”，然后回去开会重做大会立项。
被请客的K大：“……”
瞧着眼前热气未散的可可，买完单的K大只有一种想法：刘炜宁你最好没有再次求到我头上的时候。
然而这“诅咒”很快付诸于现实。
即便知道自己放了表妹的鸽子而有意躲着满腹怨气的后者，刘炜宁也不得不在公司例会上冲着K大举手问好：“嗨！”
K大的怒火在这一刻被深深的无力感彻底浇灭，甚至转头不再去看表兄的蠢脸。
“你们是已争论过了吗？”沈凝烟进会议室时发现气氛不太对劲，于是看向埋头在画奇怪符号的刘炜宁：“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你先。“刘炜宁见K大看了过来，下意识地推拖道：”我还想再酝酿会儿。“
“我先说的可不利于你接下来的演讲。”沈凝烟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客气话被心不在焉的刘炜宁当了真，于是向其使了眼色。
笑死，对方压根看不见。
没办法，沈凝烟只好使出最后手段：“我想与各位聊聊福州……“
福州？
福州！！
想到那个耗资巨大，绝对能把群英近年加未来三年的收益全部榨干的可怕计划，刘炜宁便顾不得被表妹的眼神刮上一道，赶紧上前打断老板的后续发言。
笑死，根本没有后续发言，反而听到长长的舒气声。
“如各位所见，《13thsteam》虽已取了内测过亿，公测翻倍的好成绩，但这不是群英游戏的巅峰，而是我们成为第一的开始。”刘炜宁也是个狠人，上来就放大招道：“蒸汽武侠的开放世界搞完后我们可以开拓比较……高龄向内容。”
“成|人向就成|人嘛！非要说什么高龄向。”纯属凑数的风然渊瘪瘪嘴道：“你不会是真的要做黄油吧！”
众人的声音里虽有惊奇，但更多的是蠢蠢欲动的兴奋：“黄油男主能做壮点吗？我比较喜欢……”
“咳咳！”
“咳咳！”
沈凝烟及时制止了跑偏的话题，拍拍桌道：“聊正事！聊正事。咱们一个闻名全国的大公司做黄油？你是想未来三年都拿不到版号吗？而且国外也没有开放到黄油可以随便做的地步吧！”不然也没15年的大清|洗与N站博主的锒铛入狱。
讲话的刘炜宁也尴尬地无从再启，最后还是沈凝烟替他开口：“你想做什么类型的新游？大众的还是小众的？”后一句明显是个废话。因为要上PC端与主机并超过大热《13thsteam》，就必须做大众游戏。
然而……
然而沈凝烟还是小看了刘炜宁的“癫狂”程度，以及群英的游戏开发者所拥有的精神状态：“中式克苏鲁可以吗？”
沈凝烟：“……”合着你是完全没听她的话啊！
第358章
沈凝烟想物理上地撬开刘炜宁的脑子看看里头塞的到底是人脑还是稻草, 结果她的精神状态反而成了作证搞个中式克苏鲁的有利证据：“你看，大家都被生活折腾得精神变态了，所以搞个中式克苏鲁来发泄压力也无可厚非。”
“……”在场的人都经历了从困惑, 到理解，再到困惑的感情闭环。
就连带着怨气参会的K大都忍不住道：“你确定这发泄的逻辑没有问题？”
“有吗？”刘炜宁停下他那尴尬的演讲，说了句让沈凝烟茅塞顿开的话：“你确定在克苏鲁游戏里, 玩家是被吓到的那个？而不是把自己搞成利维坦去吓人的那个？”
别的不说，17年后的短视频里，多少人把各式各样的利维坦片段当入眠神器？更有甚者研发出了能无线吞噬，画质堪比“学习动画两年半”的粗制烂游，结果一举拿下当年的销售冠军。
“怎么说呢！”沈凝烟的态度有所好转，但还是对克苏鲁的题材提反对意见：“即使我对当下人的精神状态很有自信, 也得考虑家长会不会举报我们, 以及一些胆小爱玩的会不会给群英的口碑带来打击。”
“是啊！早在上个世纪就有人看恐怖电影被紧急送医，然后把影院、发行方、导演都告上法庭的争议新闻。”K大接手“扬帆起航”后也做了些影视化项目, 结果遭到家长们的重拳出击。
别问她群英都与官方合作了那么多次了，为啥它的姊妹公司还无法在电视上投放动画。
首先, 问这话要么是智障，要么是在没有信号的环境里生活了二十来年；其次是为动画买单的一直都是成年人……从1937年的《白雪公主》到零几年的等离子电视, 哪样不是家长买单？
“电影还有检票员把未成年与老人拦在红线以外, 游戏那是实名认证与青少年监管机制都不好使的可怕存在。”
“哦？何以见得？”
“你见过凌晨三点的八十老太拿绿标上分吗？”K大想起《镜中世界》公测时的“查房”盛况：“除非咱给游戏上个八十……啊不！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禁止购买的限制，否则这题材别说是上架，估计在内测时就会被友商搞下。”
“为什么是友商？”
K大向声音的源头望去, 好奇谁会问这么蠢的问题，结果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是因为她在认识沈凝烟前就认识对方, 陌生是因为群英发达后，他就成了摆烂的一员, 开始自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退休生活。
“……看我干嘛？我有说错吗？”国光工作室的元老，群英的头牌美工风然渊在众人的注视下不解道：“友商凭啥状告我们？我们又没抄袭他们。”
“这不是抄袭的问题，而是友商会以青少年为借口，挑唆家长举报我们的游戏。”当沈凝烟为学业和群英出海忙得不可开交时，K大作为群英的三号人物自然得去处理一些麻烦事。
比如解释女角色的曲线与男角色的大熊……
有比给莫名多了游戏支出的熊孩子家长退款……
突出一个事情不大，但很麻烦。
如果说K大处理的这些小事都是友商仍在群英门前的小石子，那么在克苏鲁游戏上架后，友商扔到群英门前的可不是小石子，而是能把群英砸碎的巨型陨石。
“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风然渊对K大的工作了解不多，但不妨碍他带入了画圈里的举报狂人，开盒之星：“合着只要有难度就立刻躺平，然后捡友商们的狗屎吃呗！”
沈凝烟立刻出来打圆场道：“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什么叫……捡别人的狗屎吃啊！”
“难道不是吗？”风然渊的脾气本就是股东里最火爆的，加上他在出道时画了不少黑暗的漫画，从而得到“封号达人”的美誉，所以对这畏畏缩缩的姿态不屑一顾：“干不干就一句话。别等友商赚大钱了才想起要捡屎吃。”
“你是有啥特殊癖好吗？非要和屎尿过不去。”沈凝烟她忍无可忍地举起咖啡道：“我难得买四十块的手磨咖啡，麻烦你对我的小资保持一个应有的尊重。”
风然渊难以置信地看着来自阿美利卡的“蜜雪冰城”，指着自己再次问道：“你就为了四十块凶我？”
“不然呢？”沈凝烟吸了口咖啡，反问道：“你又不是人|民币，哪能让我见之沸腾。”
“噗！”笑点低的杨一宁咬着下唇拼命憋笑，最后在风然渊的死亡注视下低头整理脸上的表情，然后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那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然你们把概念设计再搞细些？至少整出个小短片或设计图再开会谈谈立项的事。”
“……”提到设计，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支持刘炜宁的风然渊，后者也是难以相信回旋镖能扎到自己身上，所以在那儿换了好几个表情。
“那就这么定了。”沈凝烟拍板道：“既不想错过爆款，有不想做出一个连内测都过不了的恐怖游戏，那就只好切香肠了。”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刘炜宁在开会前就已做好失败的准备，现在的结果已经出乎他的意料：“那就拜托风……国光工作室了。”
他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找到风然渊的职位，所以用国光工作室广而代之。
国光工作室的吃瓜群众们。
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呢！
就在他们思考要不要把惹事的风然渊暴打一顿时，特助敲响会议室的大门，示意要找老板私聊。
“啥事？”沈凝烟瞧着着急上火的特助问道：“宇宙毁灭了？”
“和宇宙毁灭的情况差不多。”特助翻着白眼回道：“我们被抄袭了。”
“抄袭？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沈凝烟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莫名其妙”这四个大字：“咱们是第一天被抄袭吗？”
国内有人跳脸用《镜中花》、《13thsteam》的素材做垃圾页游也就罢了，更可气的是《露露的奇妙冒险》前脚内测，后脚就有义乌和广州的商家做了同款衣物，甚至还把价格打到联名的二分之一……
沈凝烟：我都还没赚钱你就抢着钱赚，那我是不是很没面子？
为此，群英的法务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同时也把自己的身价干到一个新的高度。
“这次不是国内的友商抄袭咱，而是国外的抄袭我们，然后还让我们顶锅。”特助也说不清是什么情况，于是让沈凝烟看了她在赶来时所下载的视频。
“不就是被国外的抄袭嘛！这有什么……”沈凝烟在接过平板时还不以为然，结果看到细节处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的塑料人后，她的语气微微一顿，捏平板的手也微微颤抖。
特助立刻提醒道：“这是我的平板。”
“我知道，我知道。”沈凝烟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难以置信道：“这就是……抄袭我们的游戏？”
它都抄袭了就不能搞好看点吗？有这么个抄袭者群英真的很没面子啊！
第359章
被抄袭这事听起来很令人火大, 实际却像玩游戏被骂开挂，初高中被抄作业般，属于那种有点气但更多的是暗爽的复杂心情。
国内的游戏公司有一个算一个, 没被人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在行业里有头有脸，甚至一些热门游戏，如被网游评为“二次元御三家”、“二次元顶梁柱”的那几款会有意比较谁被“借鉴”次数更多, 并且将其列为评判“游戏是否正当红”的重要标准。
以群英的元老IP《镜中花》为例。靠着精美的2Dlive与优厚福利，以及定期更新立绘的良心政策。在《13thsteam》和《镜中世界》、《露露的奇妙物语》出来收割玩家钱包前，统治二游两三年，最近因《镜中世界》的联动而再次爆火的《镜中花》打版权官司都不是一个个的打，而是按区域打包分批解决。
群英的法务多了证明实力的机会，而《镜中花》的制作组逢人便吹本公司的游戏有多火爆, 又有几家友商因过度借鉴而与群英打了版权官司。
长此以往, 沈凝烟这老板也爱观察有谁“抄袭”群英，甚至把粉丝做的鉴抄的视频拿来下饭。
相信她, 那感觉真是爽爆了。
直到特助让她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狗屎”。
东南亚也不是什么蛮荒之地，甚至在二十一世纪前, 出了亚洲四小龙的东南亚里有好几国比中国富有，即使在经济危机后被中国赶超, 但好歹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不会连一个好游戏都找不到吧！即使是抄, 也不该是这种水准。
“三年前的《镜中花》都比这玩意精致。”因为是把群英奶大的功勋IP，即便是在《13thsteam》上架后，沈凝烟对《镜中花》的感情仍不一般, 一直记得这款游戏的很多细节：“当初为了减少手机的发热量，《镜中花》的战斗动画采用了能减少画质精细度的剪纸风格, 即使是搁今天看也好不过时。”
对比她们逆境下都不忘提高观众体验的工匠精神，再看这群圈钱都懒得搭个光鲜台面的……
伶牙俐齿的沈凝烟都想不出个合适词汇, 最后只得转移话题与视线：“说真的，承认这种人抄袭咱真的是件很丢脸的事。”
想想以前跟她们打版权官司的都是什么人，再对比下眼前的可怕玩意……
“这官司……”沈凝烟再次看向简陋度比当年的□□的造型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糟心玩意……你就算是抄，能不能别把名字一起抄去。你这么搞，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这与群英脱不了干系。
“一定会是群英打过的最麻烦，最恶心的官司。”
跨国就罢了，关键是罪魁祸首还是四个大学生。
当然，你说这是年轻人的一时冲动那肯定是脱裤子放屁……都上大学了，难道还没基本常识？况且以普通人的资源也不大可能闹到这儿来。
所以……
“幕后的平台一定有了不得的地方吧！”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不会是友商……”
特助无奈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道：“金钱不能制造佳作，但一定能恶心佳作。”
沈凝烟用国外的账号登录那个逆天抄袭的下载平台，果不其然地在发行商那儿看见两个熟悉的名字……
等等，是两个？
沈凝烟下意识地瞪大眼睛：“他两合适搅一起了？”
众所周知，易华与圣游是不折不扣的冤家，连带着两家的母公司都暗中较劲，彼此针对了十年之久……直到群英异军突起，愣是把二王相对的局面掰成三足鼎立这两家才停止互搞，转而把群英打下威胁名单……
沈凝烟：兄弟，你要是搞这出那就没意思了。
特助见沈凝烟半天都没给个靠谱建议，也是气得赶紧催道：“能不能给个主意？这么端着很累人啊！”
反应过来的沈凝烟盯着特助的熟女脸，突然想到个不是主意的主意：“你喜欢玩黄油……我是说……”
意识到自己说了了不得话的沈凝烟对着露出惊恐眼神的特助说道：“你喜欢玩乙游或galgame吗？”
“……你刚刚说得是黄油吧！”
“什么黄油！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沈凝烟义正言辞了不到一秒就彻底摊牌：“好吧！我确实是想搞黄油。”
“我看你是想进监狱。”特助毫不客气道：“我们是什么政策你心理没点数啊！”
“有数啊！所以不能走国内啊！”沈凝烟与特助互相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对方：“有问题的是你吧！我国别说是黄油，就是过了18+的都只能转生外国户口。”
“……那黄油与官司又是什么怎么回事？”特助的老家是抽象界的耶路撒冷，但是认识沈凝烟以来，她觉得对方才是沈阳户口，甚至一个沈阳户口还不足以概括对方的抽象，怎么也得加上一个印度留学，弗罗里达常驻才勉强够格：“能给您干三年特助真是我上辈子都不敢想的奇迹。”
“不是奇迹，是金钱的力量。”沈凝烟把Pocky当烟道：“有钱的话谁想干活啊！”
“别转移话题啊！”特助问道：“搞黄油跟打官司有什么联系？不会是你想玩黄油所以才拖群英下水吧！”
“怎么可能！你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不能侮辱我向钱看的决心。”沈凝烟这次可比之前有底气：“你还记得圣游出品的《影视女王》吗？就是和《露露的奇妙冒险》般被业界评为以小博大的经典之作。”
“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是在会议上被分析三次的案例，特助自然不免其俗地下来玩玩，结果这一玩就上|瘾氪了三万：“我之前因闹得很大的红蛋糕事件退了坑，怎么，你想做这种游戏。”
“怎么不想？”5G冲浪的沈凝烟瞧着退坑的太太亮出的氪金单都羡慕哭了：“难怪商家努力讨好单身富婆。不过国内的乙游市场已经饱和，现在进去只会被人疯狂教育，所以要打开格局，打开尺度，发力于国外市场与……”
“说人话！”
“直接走南亚的渠道上黄油吸金，顺带转移网友对官司的视线。”友商搞这出无非是想炒起“群英打压当地的创作者”来让当地的网友反感群英，顺带引起当地法院的围护。
既然对方要搞这出，那沈凝烟就让其见识下什么叫群英的操作：“不过搞这处得留个国内的氪金渠道。”
现在的沈凝烟是不必翻墙，但她不会忘了自己账号殉葬的痛苦：“实在不行就内部建个替谷歌玩家充值的档口。”
国内的玩家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殉在翻墙上。虽然能走港澳台把礼包买了，但里头的辛苦也是一笔烂账：“你让人事部……算了，这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沈凝烟与特助分开后在网上冲浪了三四天，把P、N、E等不可描述的网站翻了个底朝天后终于选好了合作对象，然后在抄袭群英的劣质手游上大平台时放出了PV与概念设。
所有人被群英的这一手都惊讶了，脑子里除了涩涩就只剩下一个念头：群英疯了。
第360章
作为一家精神状态领先国人八九年的游戏公司, 网友要是冲浪大喊“群英疯了”，后者的粉丝一定会抠着耳朵大笑不止：“哪里疯了？一直以来不是这个德行吗？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好不！认识群英这么久，有没有关注沈总的微博？有没有转发群英官方的每次抽奖。”
但你要说“群英疯的去搞黄油”了, 那所有人会虎躯一震，然后翻着通讯大喊——‘疯了！群英真的疯了。”
宅男也好，C娘也罢, 只要提起中国的审核制就有且只有一个评价：“天下苦秦久矣！”。在此基础上的制作公司都无师自通了16+往12做的高级技巧。
#玩国产游戏，品赛博诈骗#。
因此当#群英 黄油#的消息冲上热搜后，以为这家偶尔发疯的良心公司也要步入乙游坑的网友在群英的官号和沈凝烟的官方微博下狂刷火箭，结果刷到2000楼才发现群英的官网和沈凝烟的个人微博里都没有黄油的消息。
网友：“？”
网友：“…………！！！”
【怎么回事？群英的黄油呢？】
【我那么大一黄油呢？】
感觉自己受到欺骗的网友开始贡献贡献自己的表情包。
群英的工作人员有没有眼花缭乱姑且不提，但是网友就没停过右击的手，收藏到手机的相册内存翻了一倍。
【别发表情包了, 有没有人解释一下群英搞黄油是怎么回事？吃瓜的猹在空荡荡的田里四顾茫然。】
【拔剑四顾心茫然（叹气.jpg）。】
【@群英官号@群英官号@群英官号别装死啊！赶紧出面说说这是不是真的。】
然而不管网友如何“轰|炸”群英的网络平台, 后者都装死到底，保持一个“我知道, 我沉默”的模糊立场。即使是有大战的粉丝打电话给群英的客服，后者也用中式的“不清楚, 会问问，有消息了再通知您”等拖延打法打得粉丝差点转黑。
【我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群英身上受到鸟气。】
【蒸馍, 你不服气。】
【废话，当然不服气啊！老娘又不是抖M，没必要惯着群英。】
【是啊！群英的粉丝是什么德行阿英比我们更清楚（抠鼻.jpg）。】
【有事阿英, 无事逆女。】
【所以在各路粉丝里，群英的粉丝最为正常。】
【动不动就骂人也叫正常？】
【确实不正常, 因为只有追星的和玩游戏的地位最低，就没见过这么卑微的甲方（叹气.jpg）。】
【唉！审核啊！】
【唉！分级啊！】
【唉！关系户的丑儿女啊！】
【……楼上的是什么鬼？说出你的精力。】
【别问, 问就是臭打游戏的也追星……而且还爱收集谷子。】
【富婆！！】
【富婆请受我一拜。】
【富婆你缺妹妹吗？咱两可以桃园结义……】
官方的早安微博下刷了近8000+的楼，而点赞的却只2000出头。
眼见事情已经到了“刚下热搜，但还是有粉丝狂议”的微妙热度，沈凝烟让打入内部的宣发转载剪辑过的外网视频，以及数张打码图片。
“我靠，兄弟们，群英玩真的，惊讶猫，惊讶猫。”沈凝烟就站在宣发的电脑桌旁指导她要如何发博：“多发几个表情包。”
宣发照做。
也就是去冲咖啡的功夫，物料号下已经有了数十评论，而且每条都很炸裂。
【我去！这是什么人间……啊不！地狱天堂啊！和它一比，我们之前玩得都是宝宝巴士！】
【也不能说玩的都是宝宝巴士，但……】
【纯爱动漫与五十度灰。】
【楼上的，我嫉妒你的才华。】
【这也叫刺激？你们是没……】
【没什么？有什么是我高贵的超话铁牌不能听的？（生气.jpg）】
【咳咳！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形象是什么？能吃吗？（抠鼻屎.jpg）我不注意形象，所以赶紧告诉我群英又整啥好料了？外网的未码图真有那么刺激？】
【何止是刺激啊！已经有年轻人在“拷打”群英的外网号让她们放出更多料了。】
【“拷打”？】
【就是疯狂艾特的意思。】
墙与外网的验证能阻挡手机号的未成年人，但不能让已会翻墙的成年人和留学生停下脚步。
除非……
【靠！外网的官号也只给了个链接，进去要年龄验证。】
【不然呢？这可是打成21+的成……咳咳！恋爱游戏。】
【嗯！恋爱游戏（严肃脸.jpg）。】
【所以到底是什么料啊！就不能有好心透露一下吗？】
然而不管国内的玩家求得多凶，外网的物料就是很难进入内网，甚至连网盘大法都不好使，因为真有高强度自搜的官号在线批发电子律师函。
奇怪的是，这个官号不是群英的微博官号，而是海外的工作室号。
【什么情况？群英被夺舍了吗？】
【不是，好像有人把国外的工作室误认成国内的。】
【嗯！确实是国外的。（链接）】
因为有瓜田里的猹无法翻越高高的墙壁，所以由好心人把工作室的官方截图发到群英的大超话里。
然后……
“怎么说呢？”被群英要搞黄油的消息震得从床上爬起的李若秋完全忘了自己是有外网账号的：“就算是要转生国外，您好歹也装一装吧！”
“这都不是自欺欺人了，而是明牌告诉网友‘没错，我就是群英的小号’。”
你问这家工作室在哪儿，IP显示阿美利卡。
你问这座工作室的背后金主是谁，截图显示群英在东南亚的分公司。
事已至此，你只要再多拉一下，就会看到熟悉的国籍不断重现。
网友：“……”这不就是群英的小号啊！
【难怪画面那么好看，难怪视频那么精美。特么一大公司开小号的小号搞黄油，对行业可不是降维打击吗？】
【你这么说可就有失公允啊！看不起我重生转生再转生的air ash star吗？】
【所以群英是学别人？】
【不然呢！虽然大家喜爱涩涩，但不代表群英能用母公司来发行游戏吧！】
【怎么说呢！我只能在道义上谴责群英。（一脸正气.jpg）。】
【道义？那你抛弃道义会做何种选择。】
【那肯定是祈求群英搞快点，搞猛点，不要让我跪下求你啊！！！】
“……什么情况？”考完试的宋玲玲翻着国内的消息，就没松过紧缩的眉头：“群英搞黄油了？”
芳龄二十的宋玲玲想访问官网，结果因为年纪不够而惨遭拒绝。
宋玲玲：“……想让我用不合法的手段就直说，用不着搞年龄限制。”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退出官网，去翻适合大众宣传的删减物料。
作为一款屠龙刀切大白菜的经典之作，《这就是地狱》概念源自老板对合作伙伴的怨念：“既然刘总想玩刺激，那就在黄油上融入一点人外的刺激吧！”
而就是这一句话加老板绝不干涉创作的简单承诺，一群在网上有着几万粉的同人作者搞出了令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神奇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