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颂哼笑一声。

    当然,只在心里,毕竟摄像机正拍着。

    他斜睨邱归鹤一眼,根本懒得搭理他,一手肘把侧身的邱归鹤推了回去。

    嘉宾们确定好分房情况,正打算安置行李,节目组导演冷不丁冒了出来,检查嘉宾们的行李箱,看有没有带“违禁物品”。

    这是《归园田居》的固定环节。节目的一大乐趣就是看明星嘉宾们上窜下跳只为吃一顿饱饭,所以节目组是严禁嘉宾们“偷渡”食物的。

    嘉宾也都知道节目组会检查,但还是会有人企图悄悄夹带一点吃的。

    没被搜出来,可以留着饿肚子的时候吃;如果被搜出来了,自己也能赚点镜头和话题——不少观众喜欢看嘉宾和节目组过招的情节。

    总之,无论如何都不会亏。

    导演检查纪子杭的行李箱时,从牛仔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摸出了两小袋旺旺仙贝。

    纪子杭瞪大了眼睛:“这都能被发现?!”

    导演瞥他一眼,指着四位常驻嘉宾:“我搜查出的零食比他们四个人吃过的挂面根数都多。”

    杨愿四人:“……”

    祝晴雨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别,别再提面了。”

    上一季里,他们没赚到钱,只够买两把挂面,所有人含泪吃了三天的白菜叶子煮面,白菜还是村民看他们可怜,送的。

    导演又从荣均的行李箱里搜走一包火锅底料。

    “导演,火锅底料就算了吧。”荣均努力争取,“又不能直接吃,就算再饿也不可能干啃火锅底料啊。”

    导演:“可以泡水喝。”

    “……”荣均服了:“导演,你太有想法了。”

    导演在容颂的行李箱里一无所获,接着查邱归鹤的。

    他在箱子最下面找到了一小罐水果硬糖,正要拿走,邱归鹤开口道:“导演,糖可以别拿走吗,它不饱腹。”

    “不行。”导演义正辞严地说,“只要是可以吃的,都不能留。”

    邱归鹤:“颂哥有低血糖,我要备点糖以防万一。”

    容颂诧异地看了邱归鹤一眼。

    他有低血糖,但不严重,也不经常犯,平时没有特别注意。

    邱归鹤是怎么知道的?

    导演听后,打开糖罐,从里面拿出一颗,还给邱归鹤。

    “我们这边会准备的,可以随时找工作人员要糖。”

    邱归鹤点头:“谢谢。”

    八个人的行李都检查完后,大家纷纷提着行李箱上楼,先把行李放进房间。

    一进房间,容颂看见摄像头,先把它蒙住,再把衣领的麦克风关了摘下来,打算换一件上衣。

    节目组待会肯定要布置任务,穿卫衣会热。

    邱归鹤也一样的想法,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件短袖。

    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上午凉快,穿得厚一些,到中午,温度已经上来了。

    邱归鹤伸手扯住衣摆,准备脱掉卫衣。

    容颂连忙背过身。

    见状,邱归鹤轻笑一声,说:“老婆,你又不是没见过。”

    容颂:“……”

    不好意思,我真没见过。

    不过和一个记忆出错的人计较这个没意义,现在的关键问题是——

    容颂听声响,邱归鹤已经换好衣服了,这才转身面向他。

    “上节目前我怎么说的?”他从嗓子里挤出一句。

    “不能叫你……”在容颂的瞪视下,邱归鹤把到嘴边的两个字吞了回去,“只能叫颂哥。”

    “但是现在关了麦,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也不行。”容颂凶巴巴地威胁道:“否则我就换房。”

    换当然是不可能换的,他真找人换房间,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和邱归鹤出问题了?

    这是他们官宣后第一次以夫夫的形象上节目,必须慎之又慎。

    但这句威胁对邱归鹤很好使,他立刻举手发誓,绝不再犯。

    容颂:“如果再犯呢?”

    邱归鹤:“那就罚我一天不能和你说话!”

    容颂挑眉:“才一天?”

    “三……五天。”邱归鹤在容颂的目光下艰难改口,“不能再多了。”

    容颂勉强点头同意。

    以邱归鹤每天对他叭叭个不停的架势,五天确实能为难到他。

    容颂让邱归鹤转过身去,他要换衣服。

    邱归鹤幽幽道:“有什么是我这个合法丈夫不能看的?”

    “你知道吗,合法夫夫没必要非睡一张床。”容颂的眼神看向衣柜里,节目组多备的一床被子。

    邱归鹤转过身。他“哼”了一声,大声嘟嚷道:“可以在微博发图让别人看,我不能看。”

    容颂:“……”

    那张照片里他又不是没穿衣服,他穿了健身服的!

    再到客厅的时候,所有人都换了一件薄衣服。

    餐桌上多了三张小卡片,姜炳先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我就知道,节目组不会便宜我们一顿午饭。”

    第一顿饭节目组会提供食材,但不会让嘉宾们轻松拿到手,得折腾一番。

    其他人也凑过来,祝雨晴说:“这一次挺简单,标了地点让我们去找。”

    每张卡片上标了两样食材的位置。

    尚常鸣说:“三张卡片,那就两个人一组,分三个组,一组一张。剩下的两个人,留在家里劈柴。”

    乡村都是土灶,得烧柴。节目组还没丧心病狂到让嘉宾们上山砍柴,后院备了一堆木头,得劈柴。

    劈柴是个技术活,更是个体力活,留两个人换着来。

    有六个男人在,肯定不会让杨愿和祝晴雨劈柴。

    节目组在餐桌上放了抽签工具,即一个抽签箱和一盒多个颜色的小球以供使用。

    尚常鸣往抽签箱里扔了四个白球和两个红球,晃了晃箱子,说:“我们六个人先抽一次,把两个劈柴的人选出来。”

    六个人轮流抽,邱归鹤和纪子杭拿到了红球。

    尚常鸣打开箱子把两个白球换成蓝球,“现在来分组,抽到相同颜色的一组。”

    最后结果是,尚常鸣和祝晴雨一组,杨愿和姜炳一组,容颂和荣均一组。

    祝晴雨打趣道:“太巧了,你们姓的读音一样,还刚好抽到一组,我连组名都帮你们想好了,二rong小组!”

    荣均看向容颂,笑道:“我们又要合作了,容哥。”

    容颂与他对视,回一个微笑:“好久不见,荣弟。”

    “又?”杨愿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你们以前认识?”

    邱归鹤瞥了荣均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荣均:“我和容哥以前待过一个剧组。”

    容颂:“没想到这么巧,今天在节目里遇上了。”

    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容颂刚进娱乐圈不久,在剧组跑龙套,荣均情况和他差不多。

    两个人当时就是因为姓氏读音相同,对彼此印象比较深,一来二去关系熟了起来。

    话音落地,容颂突然察觉到一股强烈的目光,转头一看,邱归鹤正用控诉的眼神盯着他。

    容颂莫名其妙。

    又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