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171
最好避免被迫害的方式, 就是在发现即将有人开始迫害自己的时候，迅速切断苗头。
用最快的刀斩开最乱的麻，主打一个只要我撤的够快, 就没有任何人能迫害我。
这一点布鲁斯在长期被迫害的经历中已然顿悟, 挂通讯的速度就连神速力来了, 都得甘拜下风。
但对于此时此刻阿斯加德的奥丁来说，情况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很显然他想要领悟这一至理名言, 还有一段不算短的路要走。
这很正常。
主要首先一点，奥丁没被迫害过。
再其次一点，现在估计也没几个人敢来迫害他。
毕竟诸神黄昏近在眼前, 他也算得上是时日无多。
虽然说这个无多的时日按照地球人的标准也得有老长一段时间，但继任人不久之前还是一个横冲直撞的愣头青被他流放到中庭去反省, 虽然说的确起到了效果，看起来像样多了，但也仅仅只是像样多了而已。
索尔距离一个合格的王者, 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阿斯加德的起点太高, 再加上最近实在是不够太平, 原本家里还算稳定和谐的环境前不久干脆直接碎了个彻底, 小儿子失踪, 大儿子因此闷闷不乐……
太多太多的事情堆积在一起, 就算是阿斯加德不知道诸神黄昏，不知道奥丁身体情况的人, 安宁那么长久的岁月突然接连发生这么多事，都多少有点气氛紧绷。
也因此，会去打扰奥丁的人少的可怜。
大多数时候是神后和索尔见的次数更多, 但话题一般在奥丁这里，也偏向于公事更多一些。
奥丁也不是没感觉出来自家大儿子最近的魂不守舍。
这不是什么很难察觉的事情, 毕竟索尔的性格比较直接，很难能在这方面瞒得住自己老狐狸一样的父亲。
尤其是索尔和洛基的感情确实很好。
虽然兄弟没有血缘关系，洛基对索尔的恶作剧也不是一次两次，有些时候甚至还挺过火，但不可否认的是洛基和索尔都在很多事情上对于对方保留有不是一般的信任。
洛基掉落彩虹桥的事情，还有他掉落彩虹桥之前的所作所为和所说的话，对于索尔的打击很大，之后也一直在寻找自己弟弟的消息，情绪上难以释怀。
所以呈现在外的，就是多少有些时候有些魂不守舍。
今天似乎也是如此，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思绪，飘忽不定的眼神，自己脸上可能索尔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严肃和迟疑。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神王的直觉作祟，还是单纯就是一个老父亲对于自己的孩子的了解，奥丁总觉得今天的索尔和平时有着不是一点半点的区别。
今天，他的走神好像要更加的……茫然。
就比如此时此刻，说着话说着话，索尔突然就开始盯着奥丁发呆，一脸纠结中夹杂着欲言又止的复杂情绪几乎全然呈现，半点不带掩饰。
那好家伙，基本就没差把“我有话要说”写在脸上。
不过奥丁其实严格来说也有点猜测，毕竟洛基在中庭干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洛基被俘这事儿在阿斯加德王族之间也不是什么秘密。
反正奥丁是知道，弗是知道，索尔是知道，洛基本人更是无比清楚。
奥丁说不生气是假的，索尔还没把弟弟捞回来就被自己的父亲因为察觉到神界异常紧急召回心神不宁也是正常的。
奥丁甚至本来都已经做好了索尔急过头了问他为什么不把洛基先带回来再说的准备了，可谁知道，比起问这种问题，索尔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更需要静静。
但是，为什么？
奥丁感觉到哪里好像超出了他的掌控。
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原本被关的好好的，别说是阿斯加德的大多数人，就连自家人，比如他儿子索尔都不知道的姐姐海拉，最近也越来越不安分，隐约有摆脱镇压的预兆。
莫名其妙的就让奥丁感觉非常的不好。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而他不知道的是，作为一切糟心预感的始作俑者，索尔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毕竟屏幕大概是有点歧视链在里面的，像超人这种打小就在地球上生活的被划归为地球人一类没什么问题，所以非特殊情况还能观看一下屏幕。
而索尔既不是在地球上生活，更是作为视频主人公的一员出现，基本就是和屏幕的内容无缘了。
他看不见屏幕，就和洛基一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好像他一开始以为那所谓的“你知道你弟弟怀了你的孩子吗？”是一句玩笑话，毕竟他们一家在中庭的北欧神话里面是有过出场的，嗯，就是因为中庭人的想象力实在是过于丰富，内容着实有点奇葩。
索尔好奇问过两句，然后就一言难尽的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所以一开始，他真的以为鹰眼可能是之前没看过北欧神话，然后突然因为他和洛基对北欧神话感兴趣，看了几眼，所以才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
但很快，索尔就意识到一切好像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毕竟他看不见屏幕，其他人看得见，他能找借口，屏幕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就在布鲁斯被克拉克对着蝙蝠侠告状在神盾局这边天天沾花惹草，真不能再这么继续纵容下去了，的时候，屏幕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而这一次，时常前所未有的短暂。
出场人物，也比上一次多的更多，而比较奇怪的是，里面的时间跨度比起之前的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播放有了明显的不同。
发现这一点并不难。
毕竟上一次屏幕里的洛基还是在天启星的监牢里面，昏迷不醒，被慈祥奶奶判定为疑似怀了“索尔奥丁森的孩子”的孕期状态。
而这一次，在屏幕上的洛基，他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略短并不披肩的头发，比起现在更加修长更加巨大的头盔上的金色更显得小巧的角，整个脸的轮廓都显得更加圆润。
现在屏幕上的洛基看起来比屏幕外的他自己年轻了不是一点半点。
就保持着之前地球上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过的宁静的状态，坐在树下看书，而在他的不远处，一个黑发的小姑娘正在草丛里跑来跑去。
比起天真活泼的状态，这个姑娘有着和洛基近乎一致的黑发白肤，标准的骨架偏小整个人看着非常修长的身体，以及年纪不大就已经非常出色的外貌。
但这还不是众人判定这个人和洛基有关系的根本原因，甚至一开始也没人把这个女孩朝着洛基的女儿这方面去联想。
毕竟年纪看着比现在轻是一回事，同样也就意味着屏幕那个阶段的洛基至少还没有现在的这么偏激。
尤其是索尔只是比较迟钝，神经略有些粗，他也不是真的傻，兄弟感情到底好不好，他也不是感觉不到的。
那滤镜也不是说一出生就八百米厚，多少肯定是在之后的相处里面慢慢培养生长起来的。
而这也就意味着，至少这个时间段的洛基很显然还处于和索尔关系不错的阶段——也就意味着，在这个阶段，至少在索尔那里，他觉得他是非常了解自己的弟弟的。
虽然说在后续的情况看来这个了解多少要打个问号，但是至少大方向上大差不差。
也就是说，洛基这个时间应该不可能有喜欢的人。
所以一开始，众人是真的没有把这个小姑娘朝着洛基的孩子这方面去想。
直到洛基放下手里的书，黑发的小姑娘从远处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妈咪！”
洛基伸手揉乱了小姑娘的头发，在对方不满的疯狂摇头里毫不留情的扯了扯她的脸：“说了，不要叫妈咪，要叫洛基！”
“可是为什么？”
“洛基就是妈咪！”
小姑娘的声音很不满：“别的人都可以对妈咪喊妈咪的，为什么我这里不可以！”
洛基：“…………”
洛基：“总之不行。”
小姑娘不依不饶：“不许不行！”
“你都不怎么来见我！我一个人好久！你还不让我喊妈咪！”
“为什么？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孩子吗？”小姑娘愤怒：“还是说你在外面有其他的孩子了。”
洛基：“……”
洛基随手在小姑娘头上插了朵花：“没有。”
“那为什么你不让我喊！”
小姑娘抱怨着抱住洛基的腰：“这不公平。”
“因为本来就没有公平，”洛基揉了一把小姑娘的脑袋，把对方揉成稻草头：“我以为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了，我们已经达成过一致了。”
“哦……”
“海拉！”
“好吧好吧，我知道。”
名为海拉的小女孩抱怨：“因为我的父亲的身份特殊，我是意外的小孩，所以虽然你很爱我，但是为了保护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
“所以都怪我爹！”
海拉抱怨：“他就不能不要这么讨厌嘛，妈咪生我之后虚弱了好久，我都没看到他，现在还因为他不让我认妈咪。”
洛基纠正：“不是妈咪是洛基。”
“好哦。”
海拉叹气：“但我还是讨厌他。”
海拉翻了个身，“我有时候都在想要是他根本不存在就好了，换个其他的身份不那么特殊的人成为我的父亲或许会对洛基好上更多。”
海拉顿了顿：“但是有时候我也挺感谢他的。”
洛基眼皮也不抬一下：“嗯哼。”
“大概是因为要不是这个人我可能会换个样子，或许就不会和洛基这么相似了。”海拉摸了摸自己的黑色长发：“我还是对我现在的样子很满意的。”
洛基抱着胳膊：“那当然。”
“你会是比我更优秀的法师。”他如此骄傲的宣布：“毕竟你很显然继承了我优秀的基因。”
“所以看起来是一点也没继承我那个没用的爹。”海拉总结：“所以我爹也不是黑色头发，应该也不是法师？”
洛基：“他是个战士。”
海拉撇嘴：“那就是大块头。”
然后好奇的猜测：“那他是绿色头发吗？我喜欢绿色。”
洛基：“金色。”
“有时候看起来傻不拉几的。”他如此点评。
听起来还挺负面，没几句好话，不过很显然说话的时候到是带着一点微妙的轻快。
海拉定定的看了洛基一会儿，小脑袋埋到洛基的腹部更深，然后蹭了蹭对方一点也不柔软的衣服：“哦，所以你爱他。”
洛基没有否认。
“是的。”他甚至很坦然：“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他。”
“那他爱你吗？”
“和我的爱不是同一种感情，但是是的，他应该也爱我。”
“所以你们是朋友。”
“也可以这么说。”
洛基看着海拉，有点犹豫：“你今天看起来对你的另一个父亲的好奇心有点重，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今天有个奇怪的独眼老头找到我说我是他的孙女吧。”
海拉如此说道，看起来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整体的状态都似乎是在说自己在路面看到一朵有意思的小花这种有趣的事，语气无比的随意：“然后在这之前，他还说了一些别的乱七八糟的话，不过我都没的太清楚，就记了几句吧。”
洛基搓自己女儿的手一顿：“独眼老头？”
“对啊，神神叨叨的。”
海拉如此说道，看起来非常不屑：“他还说我将是他的女儿，未来的死亡女神来着。这不纯粹胡扯吗，他那么老，我才不是他的女儿，养女也不同意。”
“哦对了。”
“他说他叫奥丁。”
第172章 172
洛基和索尔有个女儿叫海拉。
真假不好说, 血缘关系不好说，但是很显然按照布鲁斯的判断，这三个人之间绝对存在紧密的联系。
要么像是屏幕里的夜翼和红头罩和布鲁斯韦恩那样是真父子只是没有血缘关系, 要么就像是哈尔乔丹和凯尔雷纳那样, 本身起源就是密切相关, 再或者干脆就是克拉克和康纳那种直接克隆复制，最次也得类似于沃利韦斯特和巴里艾伦那样, 有那么一点差点成为一家人的关系。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索尔压根不知道海拉是哪号人物。
“这不是你们的神话故事编出来的吗？”
被问及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做海拉的黑头发小姑娘的时候，索尔的脸上几乎是一脸懵逼。
“我不认识啊。”
索尔说道：“我家没有这号人。”
讲真话, 此话一出，整个复仇者联盟都是沉默的。
鹰眼这次连话都不想讲, 主打一个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被污染，只觉得索尔简直是渣的昏天黑地。
就不说你把你弟弟睡了的问题了，也不说你睡了你弟弟, 还把你弟弟弄怀孕了, 小孩都生完这么大了当爹的本人却都还一无所知的问题了, 现在屏幕曝光了你爹都知道且找到你的亲生女儿了, 索尔你怎么还和傻子一样一问三不知啊！
鹰眼都替洛基觉得委屈。
虽然只替了一秒。
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 大家都觉得索尔和洛基的孩子是真实存在的。
而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所谓谣言不出现还好, 一出现谁都跑不掉大抵如此。
三人成虎的道理拓宽到更多的人身上，所能造成的影响自然也是更加的轰动。
如果像是布鲁斯那样本身对真相一清二楚，坚定不动摇的情况还好说, 怕就怕当事人自己也不能确定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那这事儿就很麻烦了。
尤其是索尔, 他还不是简单的不能确定事实。
换成数年之前遇见这事儿他可能还能信誓旦旦，自信满满的说一句不可能，你们都在瞎胡说，可不久之前他刚遭遇来自自己弟弟的信任的毒打，到现在，他是对自己，尤其是对自己在洛基的了解度上面，非常不信任。
尤其是……造谣的人好像莫名其妙的自信，且表现出自己真的知道很多事情的样子。
索尔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自己和洛基在阿斯加德打架的事情，要说是一个两个人知道也就算了，但现在出去溜一圈给弟弟带点好吃的，都能听见一堆人小声的窃窃私语。
有关于他弟弟洛基，有关于……海拉。
所以难道真的洛基有个女儿叫海拉，还是我的女儿
可是这怎么可能啊！
我是真不记得这件事情啊！
索尔简直头皮发麻。
可偏偏他还真不能否定这个，毕竟当时没觉得，现在谣言被传的多了，回头一看，当时自己和弟弟在彩虹桥上面吵架，弟弟一开始的情绪虽然比较激动，但还算勉强能在控制范围内，也没有真的和自己动手的意思。
洛基真正生气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提到自己在地球上找了个女朋友的时候啊！
那好家伙，直接都气哭了，狠话放的一摞一摞的。
索尔坏笑、无辜的笑看得太多了，什么时候看洛基哭过啊！
只是当时情绪上头，再加上约顿海姆马上就要毁灭，一系列事情发展的太过突然，再听见洛基居然连地球上和他关系也就是好一点的简都不打算放过，准备时候清算，那好家伙，情急之下自然是直接动手。
至于说事后……
事后索尔满世界找弟弟呢，失去弟弟，失去洛基的打击那不比洛基哭了更大？乱七八糟的事情堆起来，自然就直接把细节抛之脑后。
要不是还记得弟弟哭了，他现在都指不定想不起来当时洛基是因为什么落泪的。
原来，原来洛基只是因为我找了一个女朋友，所以才生的那么大的气吗？
可是为什么啊……且不说简没真和他在一起，俩人就是在地球上的相处大概是因为有点吊桥效应的意思有点好感，关键问题在于他也老大不小了，洛基看起来对他的感情从来没有过干涉的意思，按理来说，没道理会因为他交女朋友生气啊。
难道说，洛基真的喜欢他？
那……那要这么说，难道洛基和他有个孩子也是真的？
难道他，堂堂奥丁之子，索尔奥丁森，其实真的在无意识的时候做了渣男，渣了自己的弟弟？
索尔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团浆糊，他总觉得整个问题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他实在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以至于整个情绪简直是上不去下不来的，整个人简直是坐立难安。
讲真话，他现在都不敢去看一眼洛基，就怕整个事情是真实的，他再什么都不知道的过去给自己的弟弟心头扎刀。
别的不说，这几天自己在地球认识的朋友们可都轮番上阵给自己来了好几拨话聊了。
阿斯加德的事情有些也不是什么机密，再加上索尔认可复仇者联盟的伙伴们的品质，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也干脆就没瞒着。
几轮聊天下来，那好家伙，给索尔都整不会了。
尤其是鹰眼，不愧是一众单身狗之中唯一的现充，自己又是有儿女的人，上来第一句话直接就给索尔干蒙了。
“你确定你在洛基那里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吗？”
索尔：“…………”
那你要这么说我可能还真不太确定。
主要是他现在对于洛基所有的自以为，全部都是未知问号啊！
鹰眼一看索尔这表请假就有数了。
讲真，他倒不是说觉得这个事儿里面锅都是索尔的，毕竟很显然祸都是洛基闯的，没道理最后总结问题的时候，反而洛基成为最无辜的人了。
但是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
之前不知道阿斯加德的情况的时候还好，现在屏幕一播，讲真话，稍微复盘一下，大家几乎一致的都觉得地球这受的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不是，阿斯加德的王位更迭，阿斯加德的兄弟感情到底是和地球有什么关系啊！
地球完全就是好端端的在哪儿突然就遭殃了，主打一个被波及的惨烈，回头一看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当然了，事已至此追究问题没有必要，过去不能改变，但是未来还是可以稍微操控一下的。
洛基是个熊孩子没错，敏.感多思狡猾也没错，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被控制的。
主要是整体的问题源头出在阿斯加德的兄弟家，既然现在怎么看地球都没办法置身事外，那么改善阿斯加德兄弟之间的问题，就很有必要。
洛基和索尔，两个人在这段感情里面都有问题也都没问题，问题在于他们的磨合方式实在是惨不忍睹。
一个孩子都生下来了，却半点没有告知对方的意思，一个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弟弟是怎么回事。
讲真话，就这情况，要能给盘顺了，至少就复仇者联盟的人感觉，起码能解决一半阿斯加德兄弟干架波及地球的可能性。
而这两个人之间，找洛基下手是不太好下手的。
性格特点摆在那里，本来就是敏.感的性格，多思多想的类型，不说大家能不能做到劝导洛基，就算是能，要是索尔还和现在这样莽撞不会说话，那也是白搭。
是的，现在大家都发现索尔好像是不太会讲话了。
性格太直不是说不好，毕竟索尔也不是真的愣头青，但他真的有些时候，言语的艺术在他身上简直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这兄弟俩，洛基是言语艺术点的太多，索尔这边对弟弟的时候又好像完全不存在言语艺术。
两个人很显然对对方都在乎的不得了，但就像是在两个频道讲话，对不上轨道。
索尔在这里ABC输出的真心实意，洛基在那里听出了DEF，完事儿回答了一个G，然后再被索尔误以为是H。
啊——
言语艺术！索尔必须要进修言语艺术！
至少他得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在弟弟明摆着在乎他在乎的不了的，爱他爱的不行的时候，上来就是一个“我在地球找女朋友了！我超爱她！”
气都气死了。
尤其是鹰眼，他在调研索尔和洛基之间的问题的时候，简直是一脸惨不忍睹。
“你弟弟平时和你一起玩吗？”
索尔老实巴交：“玩吧，不过我弟弟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们的游戏。”
鹰眼：“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他更喜欢看书或者恶作剧？”索尔思考了一下：“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朋友们好像不是很喜欢他。”
鹰眼：“…………”
鹰眼震惊：“你的朋友们不是很喜欢他？那他为什么和你们一起玩？”
索尔：“？”
索尔迟疑：“因为我会带我弟弟一起玩？”
“所以你弟弟并不会单独和你的朋友们玩。”鹰眼做下判断，他又问：“那你弟弟有别的朋友吗？”
索尔果断：“我弟弟喜欢和我一起。”
鹰眼：“……而你喜欢和你的朋友们一起。”
鹰眼捂脸。
行了，洛基这个社交关系估计也不行。
最可怕的是看索尔的表情好像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父亲偏心，朋友不多，人际交往不妙，甚至看索尔的情况，估计能力在阿斯加德也不是受到重视的类型，虽然和哥哥的关系特别好，爱着哥哥，但是哥哥有女朋友了。
鹰眼：“…………”
这都不是索尔一个人的问题了。
算了。
大概也不是猜不到。
那么如此一来，洛基的问题就不能简单的从环境方面入手了，最好还是从造成洛基现状的地方入手。
鹰眼看着满脸迷茫的索尔，认真的开口道：“那你爱洛基吗？”
他顿了一下，“换句话说吧，你想要和洛基永远的生活在一起吗？”
“毕竟，你们现在有女儿了。”
鹰眼诚恳的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儿都不是能躲避就解决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包括你和洛基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又到底为什么不记得这件事情。
而作为你和洛基的女儿，海拉现在又怎么样了。
鹰眼的话在索尔的脑子里盘旋。
索尔看着自己的父亲奥丁。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那这些问题去问洛基，不久之前洛基哭着的样子他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他不敢想自己要是拿这个问题去问洛基能不能得到答案，又会得到怎么样的答案。
他无法确定自己会不会伤害自己的弟弟。
索尔可以肯定，自己对于洛基确实是只有兄弟情，但他无法肯定洛基也是这样，所以他不能让自己再把一切都毁掉。
他必须弄清楚，弄清楚一切，想明白一切，然后才能去和洛基进行交涉。
而这一切会很难。
不，或许也并不难。
毕竟过去或许被洛基隐藏，或许被自己遗忘丢失，但一定也还有一个人记得。
或者说，至少记得他们的女儿，海拉。
她是真实存在的吗？她如果存在现在又在哪里？
索尔不知道，但他知道有人知道。
比如说他的父亲。
索尔认真的看着王座之上的奥丁，深吸了一口气。
“您知道海拉吗？父亲？”索尔想了想鹰眼给他科普的那些据说是他应该知道的东西，无比认真的说道：“死亡女神，海拉。”
这一刻，虽然奥丁仍旧没有说话，但对于自己父亲的熟悉，让索尔几乎是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
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奥丁知道海拉。
死亡女神并非虚构的存在，她是切实的。
她是……他和洛基的女儿。
第173章 173
在这一刻, 索尔只感觉到了莫大的恐慌。
虽然说其实自己也知道可能性很大，但是因为消息的源头是中庭，是把阿斯加德写成北欧神话胡编乱造了一堆奇妙的故事的中庭人, 所以虽然索尔认可他们的品质, 并把这些人当成自己的朋友战友, 但对于事情的真实性，他仍旧是抱有一点点怀疑的。
在真实的询问自己的父亲有关于海拉的事情之前, 索尔是真切的抱有过期待。
他希望自己的父亲可以疑惑的询问他谁是海拉，又或者直接的告诉他他并不知道海拉是谁，要么干脆直接的把他的问题忽略掉, 把这件事情归于无关紧要的孩子的发散思维，并提醒他专注于当下的事情。
索尔甚至想过奥丁会提及洛基, 并和他就洛基的事情进行一定程度的争执。
索尔想过好多，他真的想过好多。
但他唯独没有想过的是，这一切居然都是真实的。
海拉。
这个本该是虚构的, 不存在的姓名, 不存在的人, 她居然是切实存在的真实。
死亡女神。
海拉。
海拉奥丁森。
我的女儿。
索尔的不受控制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刻, 他甚至无法压抑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
悲伤, 后悔, 愤怒……太多太多的东西扭合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股巨大且无与伦比的愧疚。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索尔短促的吸了一口气。
那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都对自己的弟弟做了什么。
在这一刻, 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脑子里也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于洛基就连连话都没来得及叭叭一个, 索尔就已经自动自发的帮助洛基写好了剧本。
从意外和自己发生关系，再到消除自己的记忆离开, 意外发现自己怀孕，纠结着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再到艰难的独自一人抚养孩子……
他弟弟啊！阿斯加德的二皇子啊！从小就是金贵着养大，什么都要最好的活泼可爱的弟弟！
他到底要下怎么样的决心，才能在发现自己的哥哥对自己做了糟糕的事情之后，仍旧忍着悲痛，决绝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独自生下孩子，并抚养长大？
索尔没见过海拉，只是从自己地球的伙伴们那里听来的消息里零星窥得海拉的大概情况。
黑发，喜欢绿色，有着大而且圆的眼睛——想来也必然是和洛基小时候有着至少七八分的相似。
索尔之前恨不得把自己弟弟和布鲁斯韦恩隔开八百米远，就是害怕自己的弟弟被布鲁斯韦恩蛊惑，然后在痛苦的感情里挣扎，最终只能艰辛的独自带娃生活。
结果好家伙，扭头一看，布鲁斯韦恩能不能蛊惑他的弟弟不知道，他自己倒是先一步让弟弟体验了一下什么要做有但是和没有没有任何区别的爱人，以及独自抚养一个孩子的幸苦。
而他，索尔，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现。
没发现洛基的怀孕，没发现自己记忆的异常——他甚至还能在让自己的弟弟留下一个他们的孩子之后，就这么随便的让他的弟弟以为自己在地球还交了一个女朋友！
别说他和简只是有点好感，还完全上升不到爱情的地步。
他知道，那洛基不知道啊！
洛基都被他气哭了！
索尔简直痛心疾首。
虽然说他是真的对洛基没有任何爱情的成分，兄弟情纯粹的感天动地，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在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之后，还能如此顺理成章的把这一切掩盖在兄弟情之下。
他和洛基发生了关系，让洛基独自一人生下了孩子还抚养长大，不管怎么说，在这一段故事里，他就应当承担父亲的责任。
这不是一段需要被隐藏的事情，尤其是对着奥丁。
毕竟虽然说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海拉应当已经很大了，洛基也没有告诉他的意思，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其实应该是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不要干涉洛基和海拉的生活。
索尔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已经做了错事，就不能因为自己的愧疚再次忽略自己弟弟的情绪。
但很显然，洛基对他是有感情的，洛基还没有释然。
如果他们之间一切都还藏在冰层之下被表像掩盖，那么他自然是可以当做一切未知。
可现在不行。
他们的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一部分。
索尔没打算干涉洛基和海拉的生活，也没打算就这么中途插入二人世界，当一个尴尬介入的父亲。
但他一定要知道真相，知道真相，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然后他会做出他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他不会再结婚，保持有洛基的独立性，承认他所犯下的错误，并承担起他所应该承担的责任，当一个已经“死掉”的回忆里的父亲，现在的叔叔，以洛基哥哥的身份，努力的补偿海拉和洛基。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弄清楚奥丁在整件事清里到底承担了什么样的角色。
索尔能对奥丁发起疑问，一方面确实是因为自己的疑惑，但也有很大一方面，是回来阿斯加德之前，来自地球的战友们对他隐约的暗示。
从钢铁侠到美国队长再到鹰眼……几乎每一个人都来过，而他们谈话的最终，都无可避免的提起过一个人。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父亲奥丁呢？
或许他知道什么。
洛基毕竟也是他的孩子。
是的。
或许奥丁知道。
他一定知道。
他只是没有告诉我。
他只是……放任了这一切的发生。
索尔握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他的父亲。
而奥丁——
奥丁现在则是一脸懵逼。
他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今天魂不守舍的回来，就像是半截灵魂被拴在了地球上一样，满脸写着混乱。
然后在他的面前走神，问出一个以索尔的情况根本不可能知晓的人的身份。
在这之后，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直接目睹了索尔堪称变脸一般的表情和情绪变化。
简直如同往凉水里面丢一锅烧热了的石子，奥丁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情绪越来越激动，拳头握的越来越紧，直到最后用一种强压着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
然后他听见了自己儿子的质问。
“父亲，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海拉的身份！”
奥丁：“…………”
奥丁：“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
至少现在不是。
奥丁看的很明白，他很确定比起自己征战九界的大女儿，索尔现在还太过稚嫩。
能力，状态，战斗水平……
海拉是天生的战士，天生的征服者，她的战斗履历足够证明她的优秀。
但海拉不会是一个好的领导者，奥丁发现这一点发现的太迟了，他放纵了自己的女儿的野蛮生长，最终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后果。
奥丁封印了海拉。
他隐瞒了海拉的存在，抹去了对方的痕迹。
索尔本不该，也不可能知道海拉的存在，更不可能为了一个未曾谋面的姐姐，在这里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为什么不告诉？
因为没有必要，因为不想，也因为很显然以索尔的能力，只要他和海拉展开交锋，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落败。
他的儿子还不够成熟，不够成为一个王——即使他现在比起之前来说，已经好了很多。
奥丁不会告诉索尔海拉的身份，至少现在不会。
除非有一天他即将死去，海拉的封印再也不能支撑起禁锢这位死亡女神的责任，那个时候，才是索尔不得不面对自己被关押许久，愤怒混合着野心的姐姐的时刻。
奥丁觉得自己是好意。
但索尔只觉得愤怒。
他不明白，为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父亲居然还要如此隐瞒他。
他只觉得自己的周围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梦境，他以为他了解自己的弟弟，但他不了解，他以为他可以和弟弟永远在一起，他们永远是最好的兄弟，但他伤害了洛基。
他以为他的父亲会支持自己，是自己可以相信的家人，但也是他的父亲在明确知道海拉的身份的情况下，隐瞒了洛基的情况，隐瞒了自己所有的所有。
他甚至现在都不知道海拉是谁，阿斯加德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海拉是谁。
为什么？
难到他不是父亲的孩子，不是洛基的哥哥，而海拉不是奥丁的孙女吗？
父亲怎么能够如此的残忍，居然到了现在还在试图隐瞒他。
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那我又该知道什么？
“那我难道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吗？”索尔道：“海拉和我……我们的关系，我们本来应该拥有的美好的生活，难道都是应该被掩埋的吗？”
“父亲！这对海拉不公平！”
索尔超大声的：“你不能让海拉远离自己的父亲！远离自己本来应该有的生活！她只是一个无辜小女孩而已啊！她应该有自己的家的！就算……就算……”
索尔说不出来了。
他此刻简直难以控制自己语气里的愤怒。
“父亲！你不能这样对她……”
索尔如此说道。
语气要多情真意切有多情真意切，那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的奥丁简直一脑袋问号。
你是认真的吗？
奥丁在这一刻突然很想看看自己儿子的脑子里进水了没有。
无辜的小女孩……
且不说海拉的年龄比索尔大了不知道多少，就这个无辜的小女孩一解除封印，十成十直接把你们俩兄弟剁了下酒信不信啊。
海拉就不是一个能被归为正常的一份子的家伙。
至少奥丁认为不行。
他也实在想不通海拉到底有什么能值得索尔情绪如此激动的。
毕竟索尔甚至都没见过海拉，然而他此时此刻的情绪却又是如此的真实激烈，真情实感。
奥丁了解自己的孩子，他了解索尔，也因此并不觉得索尔会是一种突然知道了海拉，突然就能如此带入感情的人。
索尔不是这种性格。
那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海拉暗中接触了索尔？
可是封印没有变动，海拉仍旧还在被封印之中，虽然很显然随时等待着突破封印回归阿斯加德，但人还在不在，奥丁只是年纪大了，他不是能力下降了，他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总之阿斯加德肯定是没有海拉的干涉，这一点奥丁很确定。
那问题就是出在中庭，毕竟索尔是从中庭回来之后，才突然的如此真情实意的质问他，也是从中庭回来之后，才首次提及海拉的存在。
中庭……
索尔到底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第174章 174
奥丁觉得整件事情好像都开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但殊不知, 此时此刻的索尔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身边居然有着如此多的谜团——洛基，海拉……事情都已经摆明到这一地步了，奥丁, 他的父亲, 居然还想要轻描淡写的把这事儿隐藏过去。
索尔只是不敏锐, 但是事情都摆在眼前了，他还倒不至于看不出来。
奥丁对于海拉表现出来的是绝对的冷酷。
而这引申出来的, 还有对于洛基的不在乎。
不该知道的事。
这是奥丁对于海拉和洛基怀孕生子的事情的判定。
很显然在众神之父的眼中，整件事情都带着不荣耀的味道，所以应该是被隐瞒的, 不为人所知的，彻彻底底的阴暗的一个部分。
但是这不公平。
对海拉, 对洛基……又或者是对他。
索尔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父亲，而他终究没有等到来自于奥丁的任何一点松口。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索尔。”
“以现在的你, 还没有任何资格去询问这件事情。”
于高高的王座之上的, 索尔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那严厉警告的眼神。
……
有关于海拉的事情, 最终还是在奥丁这里不了了之。
索尔愤怒, 生气, 但是他同时也无比清楚的知道，至少在父亲的制止下, 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能从阿斯加德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任何的答案。
奥丁是一个固执的老头，以众神之父做下的决定，不会有任何的更改和变化。
就好像曾经将索尔流放到地球上, 那时候就连索尔自己都清楚，他如果真的不能拿回自己的雷神之锤, 或者换个人能够拿的起来雷神之锤，那么奥丁也就会像是他所说的那样，让能够拿的起来雷神之锤的人获得雷神的力量。
对于奥丁，在他的孩子里，众神之父的重量是要远远大过于一个父亲的重量的。
索尔曾经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他以他的父亲为目标，信任并肆无忌惮，永远充满着自豪和自信。
而一个普通家庭的父亲和众神之父，终究是有所区别的，奥丁统领阿斯加德，作为阿斯加德的王，他就永远不能仅凭借自己的想法随心而为。
王的行动，关系到整个阿斯加德的安危。
索尔理解这个，他作为王储，也清楚自己身上承担了怎么样的责任。
也在走过地球那一遭之后，知道自己父亲对于自己做下的那些处罚是为了什么，所以他也认可。
但是洛基，但是海拉……
那是不一样的。
洛基没有做错什么，至少在他对约顿海姆出手之前，在他对地球动手之前，他从没有做错什么。
父亲怎么能看着洛基被自己那样的对待，甚至眼睁睁的看着他怀孕生下孩子，却又不告诉自己呢？
是因为我那时候还不能承担一个父亲的责任吗？
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能理解洛基，还不能作为一个稳重值得依靠值得交托后背的人吗？
是因为我不够格吗？
又或者……
索尔的脑海之中又想起了之前他和洛基战斗的时候，洛基脱口而出的‘只是想要得到和自己一样的，公平的对待’。
公平……
洛基所得不到的公平，是否也包括了这一因素呢？
索尔不知道。
他也能看得出奥丁也不打算和他解释。
众神之父的决定不容许任何人的质疑，哪怕是他的儿子，哪怕是下一任的王储，在得到了绝对的回避之后，也不得不憋着一肚子的问号和纠结回退。
索尔想不通，而他注定在奥丁这里得不到答案。
但是有些时候，答案也不只是有奥丁才有的。
或许奥丁的确是一个不那么好的父亲，但索尔和洛基却都拥有一个很好的母亲。
而奥丁和弗的关系也很好，所以弗就算不是全然的知晓，大概也应该对这件事情有一点点的察觉。
整个家里和洛基关系最为亲近，相处的时间也最长的人就是弗。
索尔心知肚明。
如果是曾经的他，他大概会为了寻求一个真相，带着满肚子的怨念和疑惑飞快的跑去找自己的母亲，然后索要问题的答案。
莽撞的，毫无顾忌的冲锋。
也因为速度太快，多少会忽略一些本不该他忽略的存在。
而现在，索尔有所变化了。
或许并不是全部，但是他的确意识到了自己所应该注意的某些事情。
比如说洛基，再比如说弗。
他的确是大可以直接过去询问答案，但是如果弗并未像是他想的那样有所察觉和猜测，又或者弗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她又该是多么的伤心。
最好的办法，其实应该是什么都别问。
可如果是众神之父执意隐瞒，他又怎么可能从其他的地方知道答案呢？
去问洛基吗？
但索尔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面对他的弟弟。
索尔从来都没觉得如此束手无措过。
但他也知道，很多时候时间是不等着人磨蹭的。
乱麻是理不清楚的，必要的时候，只能用刀斩断，否则只会越来越乱，然后把所有人都缠绕进去。
他得问，就算是旁敲侧击，他也得问问。
他无论如何，都得要知道答案，然后给地球上的弟弟一个交代。
……
然而索尔不知道的是，洛基还真不需要他交代什么。
毕竟别说是索尔了，就连洛基都不知道海拉到底是哪号人物。
整件事情但凡索尔能站在洛基面前问一句，情况都不至于到现在这样纠结。
以至于全天下的人现在都知道洛基有个叫海拉的女儿，是他和索尔生的，但就本人完全对此事一无所知。
而唯一大概知道真相的人是布鲁斯韦恩，还完全就不在纽约。
所以就只能满脑子都是问号的接收来自复仇者联盟爱的帮助，每天送来的书里面，至少有一半都是“如何正确的养育一个孩子”“帮助你树立孩子正确的善恶观”这种奇怪的育儿书。
洛基：“…………”
地铁老头手机JPG。
讲真，他有时候真的觉得中庭这群蝼蚁实在是莫名其妙，非要送育儿书，难道这书不应该送给奥丁吗？送给他做什么？
给奥丁至少还能让他意识一下他自己这个爹当的有多偏心。
不过话是这么说，洛基也懒得在这件事情上面多理。
比起莫名其妙的中庭蝼蚁，他还是更加奇怪于索尔最近为什么突然不来了。
还有之前那个铁皮包裹的家伙，和他说什么“怀了孩子”之类愚蠢至极的话……
洛基总觉得哪里有事情好像完全的脱离了掌控。
不止是生活，人际关系，还有他目前的状态。
屏幕虽然胡编乱造了一些东西，但是某些存在也的确是根据事实进行的扩散，就好比海拉这个人，虽然不是洛基的女儿但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洛基和达克赛德之间，的确有所联系。
当初掉落彩虹桥之后，也的确是在天启星待过一段时间，更的确是因为各种原因情况不太妙那么一阵子。
只是入侵地球的虫洞有母盒的气息不是意外，而带来中庭的军队也的确不是达克赛德的正规军。
那是来自于另外一个家伙，泰坦星人的军队。
洛基虽然很显然不能够得上在天启星不错的地位，但是凭借他的能力，隐约的探查到一点不对劲还是做得到的。
碟中谍是他自己的意思，深入潜伏泰瑞坦星人的团队，也是洛基自己的谋划。
这一波军队的进攻只是一个开始，至少就洛基觉得，达克赛德那边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这一波队伍，到更像是一种试探。
而传达出来的味道，很显然并不是偏好的那一种。
而相对比起洛基这边，布鲁斯那边的直观感觉则是更加明确一点。
纽约一战到底还是促进了哈尔乔丹和凯尔雷纳的会面，也带来了一个比糟心更好不了多少的消息。
因为凯尔是带着甘瑟的消息来的。
作为小蓝人摒弃情感之后最初再度拥有姓名的一位，甘瑟对哈尔乔丹这边，属于难得的还不算是太坑，个别时候甚至可以当成战友的一个类型。
凯尔的起源离不开甘瑟这个小蓝人的存在，也因此某些时候，甘瑟也会间接或者直接的托凯尔传个话什么的。
说实话，做贼一样。
毕竟对于小蓝人们来说，拥有感情，甚至是再度拥有姓名绝非好事，完全是需要被严肃警惕的事情。
甘瑟的存在小蓝人们并非不知晓，只是他们目前还未能锚定到底哪一位才是甘瑟，所以目前才没有任何的波动。
这也就意味着，甘瑟必须得小心隐藏，但在彻底暴.露之前，也确实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毕竟小蓝人的信息掌控毫无疑问的巨大，信息敏锐程度也特别的强。
虽然不得不否认的是这看起来有时候根本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毕竟有时候不是说宇宙出问题被小蓝人发现，而是小蓝人搞事导致宇宙出问题，但在某些时候，小蓝人也不是完全一点作用没有。
就比如说现在。
凯尔雷纳带来的消息。
“你最近有塞尼斯托的消息吗？”一片安静之中，凯尔首先对着哈尔如此开口道：“黄灯军团失去控制，但是塞尼斯托却似乎销声匿迹。”
“同样出问题的还有□□军团，圣行者在不久之前和塞尼斯托似乎有过接触，但是他也不见了。”
而这就是最大的麻烦。
不可否认塞尼斯托的军团的确行为残忍非常，但很显然，他们在塞尼斯托的掌控下的时候至少还是可控的。
而一旦塞尼斯托不见了，黄灯军团只有一种可能。
暴.动。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问题。
最要命的问题在于——“OA之书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第175章 175
OA之书, 每一位加入绿灯军团的新人都会接触到的巨大书本。
历史悠久，且记载着每一个绿灯侠的经历和过往。
在地球之中最光为人熟知的事迹大概是在禁断之章预言了至黑之夜的发生，但对于小蓝人们来说, 这东西有时候完全可以当做监视器来使用。
从OA之书上, 几乎是可以看到所有绿灯侠的动向。
这是一本不管是从体积还是历史又或者重要性上, 都远超过其他军团的特殊的书本。
在绿灯军团里，守书人永远是最荣耀, 也是最特殊的一个职业。
往后数数年，哈尔死后的无数年里，塞尼斯托会隐姓埋名的承接这一身份, 守护着这一份厚重的历史。
但现在，OA之书更多的, 只是作为一种象征存在在OA之上。
OA之书，是书本，就意味着他是可以看见文字和图像的, 内部厚重的书页记载着无数的东西, 这几乎对所有的绿灯侠无差别的开放。
一般人看不完这么多东西。
但看不完的前提, 是首先要看到。
最先发现OA之书不对劲的人是甘瑟。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开了个好头, 小蓝人里面最终到底还是多了几个暗自拥有姓名的人。
赛德算是一个, 如今已经成为□□军团的专属小蓝人, 也是和圣行者一同消失的人。
甘瑟则是在此之后发现了OA之书的异常，但那时候已经迟了。
OA之书上已经全然都是空白, 没有任何东西被铭记，干净的像是刚刚才诞生一样。
这实在是异常非常。
但更异常的事情还在后面，毕竟能让甘瑟如此目标明确的让凯尔雷纳过来找哈尔乔丹, 必然是有什么东西催化了这一点。
而催化这一点的人，是威廉汉德。
熟悉的人大概会知道这家伙是黑死帝的走狗, 黑灯之书的守书人，也是至黑之夜不可忽视重要一环。
和哈尔乔丹的渊源不可谓不深，也因为哈尔乔丹破防过不止一次。
可以说，如果让威廉汉德自己选，他肯定八百年都不乐意在黑灯之书上面看见任何一个能和哈尔乔丹扯得上关系的文字。
但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就好比威廉汉德早八百年也没想过哈尔乔丹居然能被黑灯之书肯定为最史上最伟大的黑灯尸一样，他也没想过，自己再一次看见黑灯之书上面有类似文字，居然还和哈尔乔丹有关系。
也因此再不情愿，也得按照黑灯之书的指示走。
所以在一个并非意外制造的巧合之下，威廉汉德找上了甘瑟，并传递了早就凯尔来找哈尔的最主要原因。
因为不管是圣行者还是塞尼斯托都和哈尔乔丹存在的独特的关系，也因为黑灯之书上的记载。
就一句话。
“哈尔乔丹，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
关键不关键的哈尔乔丹不知道，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但很显然有凯尔这句话，哈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毕竟别的不说，上次黄灯军团失控的情况还在哈尔脑子里记着呢，科鲁加被奴役的惨状几乎仍旧历历在目。
虽然说现在已经没有科鲁加了，黄灯军团都在科瓦德，但是没有了塞尼斯托的镇压，那一群黄灯能干出什么来还真不好说。
哈尔必须得去看看。
为了黑灯之书上的预警，也为了失踪的塞尼斯托、圣行者和赛德。
唯一比较好的地方大概是这一次他被踹回地球没被没收灯戒，能量电池也尚且还算安好，至少省去了不得不继承□□戒或者黄灯戒的步骤。
于是几乎是凯尔找上哈尔的一个多小时之后，天空中就划过了两道绿色的荧光。
哈尔走得比较急，再加上这大概是属于各大灯团的内部事务，他没有和太多的人解释这方面的问题。
也因此，他根本就不知道，几乎是在他离开地球的那一刻，原本毫无波动的大屏幕就再一次亮了起来。
而这一次，不出所料的，出现在屏幕上的人是哈尔乔丹。
……
有的时候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信息总归是有的，但是未必能在合适的时间被发现。
如果时光再往后流逝个数月，回想起今天，哈尔大概会无比自闭于自己跑的实在是太快，错失了屏幕免费发放的谣言和信息。
但现在，他却只能在地球之外的地方被屏幕名正言顺的屏蔽。
然后以被众人无比熟悉的姿态，出现在大屏幕之上。
屏幕播放的时候，布鲁斯是一脸的淡定。
大概是被荼毒的久了，又或者是早就有所预料，他看起来没有半点惊讶的意思。
非常熟练的就在休息室里面捞出了自己的电脑，切屏准备开始定点采集有效情报。
按照布鲁斯的猜测，这一次直播十有八.九就是和塞尼斯托等人的失踪有关。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从剧情来说，内容衔接的是上上次的直播，很显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之后，凯尔雷纳到底还是没有选择直接去找哈尔乔丹说清楚两人之间的父子关系。
就连加德纳怒其不争试图帮忙也被阻止，于是事情就好像被这么悄然无声的压了下来，不为外人所知晓。
但这却不是结束，绝对不是。
哈尔的一无所知被终止在了又一次的星际任务之中。
同行的绿灯军团的成员的脸在屏幕中没有任何被打码的意思。
毕竟不提大家都有各自的管辖范围和职责，只看又都不是地球人且全是各自星球的荣耀，佼佼者，基本上在当地甚至都会被立碑流传万世，压根都没人会像是哈尔这样带面罩，因此身份的隐藏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行人之中，只有哈尔带着翠绿色的面罩遮掩身份，也只有他看起来似乎一直在被针对。
绚丽的打斗画面几乎很难看的清各自的行动，但得益于屏幕的镜头特写，极其类似于第二人称视角之中，几乎场面上所有的黄色光芒都在朝着他这面集中。
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能被黄灯戒选中的人，无一不是可以扩散大量恐惧的存在，除却特立独行如地球的蝙蝠侠，鲜少有被黄灯戒认证却还能算得上是好人的家伙。
而这就造就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作为军团的一员，战斗力显然是不俗的。
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战斗中的哈尔看起来状态并不算太好，因此在如此的针对之下，几乎很快的就露出了破绽。
危险，似乎近在眼前。
没人会怀疑黄灯军团的人抓住时机会不惜一切代价重创哈尔乔丹，然后把这个绿灯军团乃至整个宇宙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家伙关押到科瓦德的监牢里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们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从哈尔乔丹的视角，能隐约的感觉出放水的痕迹——对面的十道攻击里面起码有八道都是偏的，就算是剩下的两道，也更多的是在无限接近于人体描边技术。
只不过因为对战的人并不只有黄灯军团的人，所以夹杂在战斗之中并不明显而已。
说实话，这实在是很奇怪。
地球人或许并不知道黄灯军团和绿灯军团的渊源，但是介于黄灯军团有过入侵地球的战况还不止一次，是敌非友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不过很快，人们就知道黄灯军团的留手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几乎是在战斗的间隙，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屏幕的镜头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变小。
黄色的微弱光点从黄灯军团刺眼的亮色中悄无声息的飙射而出，在屏幕的特写之下，落点在了绿光有一瞬间止息的哈尔乔丹的身上。
橙黄的色泽，蜘蛛一样的节肢，这是毫无问放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归为非细胞型生物的存在，就这么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钻进了哈尔的身体。
迪斯魄厉斯，暴.君虫，黄灯军团最危险也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军团成员之一，自萌发自我意识之后，有着泯灭无数星球的人恶劣记录的智能型生物病毒。
不少绿灯侠都被感染过，也曾有过被从内部袭击打垮的记录。
最近一点的有关于迪斯魄厉斯的记录大概还在盖加德纳那里。
对于知道这一存在的人而言，没有人怀疑迪斯魄厉斯的最终目的极有可能是杀死哈尔乔丹。
但出乎意料的，这一只小小的生物病毒钻进哈尔的身体之后，居然意外的什么都没有做。
黄色的病毒悄悄的附着在血管壁垒上，没有任何开始破坏人类内部身体环境的意思，甚至于不知道是不是屏幕的拍摄效果，还是感知错误，这只小小的病毒看起来甚至还有点意外的拘谨。
“我已经进入内部了，现在动手吗？”
属于迪斯魄厉斯的声音响起。
大概是有屏幕翻译，是标标准准的英文腔调。
能看得出这家伙是带着任务来的，但是谁都不知道任务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毕竟绿灯和黄灯，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和乔丹塞尼斯托一样，灯戒被准许对黄灯军团的人使用致命的物理，就注定双方见面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死不休的。
但迪斯魄厉斯没有攻击性，一点也没有。
外面和他对话的人很显然也是如此，几乎是在接到通讯的第一时间，就给出了反馈。
“你先藏好，等会儿再说。”
能听得出声音属于一个外星的女性，如果是哈尔乔丹或者任何一个灯团的人在这里，大概能听得出这声音属于莉萨德拉卡，视察之书的守护人，塞尼斯托身边算是非常有名的女性，但地球上知道他的人不多，所以也没人对此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屏幕里，莉萨德拉卡还在继续开口说话：“绿灯侠们的聚集密度太高，现在不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所以？”
“等阿奇洛先把人引出来再说——就快了。”
这倒是实话，虽然很显然大部分地球人不知道阿奇洛到底是哪号人物，但是得益于屏幕的镜头跟踪，他们还是能看得出来黄灯军团的人几乎是在有意识的拖着哈尔乔丹脱离大部队的。
一整个军团搅和一个人，再加上旁边红色橙色光芒闪来闪去，敌对的不止一方势力，而哈尔显然也不是什么擅长打团队战斗的人，所以就算是一会儿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没有引起绿灯军团的人的主意。
落单，是不知不觉发生的事情。
哈尔的身体里，能看得到暴.君虫的蠢蠢欲动，黄色的光一点一点的闪烁着，而其外，当哈尔乔丹几乎是到达某个星球背面的同一时间，属于暴.君虫的灯戒里突然传来了一声。
“动手。”
黄光在瞬间大盛。
其外，哈尔乔丹原本进攻的举动几乎是瞬间就卡停了一刻。
下一秒，另一个黄色的身影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突然闪现，贴脸就是一个开大。
哈尔挡住了。
但他没能挡得住攻击带来的冲击。
身体被波动冲击倒飞出去，几乎是瞬间就击穿两道山头，深深的嵌入地下。
撞击带来了严重的眩晕，但没有削弱哈尔的战斗水准。
他本该是还能再战的。
但不知道是某些特殊因素的影响又或者干脆是迪斯魄厉斯的行动终于引起了连贯的效应，哈尔在站起来的下一秒，就控制不住的咳呛了一声。
略微橙黄的液体从嘴角滑落。
任谁都能看得出此时此刻的哈尔简直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站立不稳。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刻，黄灯军团的追兵迅速的赶到。
毫无悬念的结果。
当巨大的拳头敲上后脑勺的一瞬间，哈尔被俘虏的结局就已然确定。
可怜的地球人昏迷着倒在地上。
之前还在通讯里和暴.君虫交流的莉萨则是飞快的走上前来。
暴.君虫从哈尔的身体里飘了出来，莉萨看了一眼地上的乔丹，黑发蓝肤的女人很是不满：“让你轻点发力，没把人弄死了吧？”
“哪敢，他就只是身体本来就比较虚弱而已。”
暴君虫连忙撇清关系：“我就只是小小的运作了一下，你放心，人好的很，毕竟要送礼给老大，死了我可没法交代。”
阿奇洛姗姗来迟。
他下意识地先看了一眼地上的乔丹，皱着眉头把人先扶正，勉强扫了一下身上的灰，然后才开口：“那我们先走？”
“人抓到了，我们还撤的那么快，绿灯军团那边不多久就会发现。”莉萨摇头：“你们在这边扫个尾再说。”
“也没必要吧，”迪斯魄厉斯持有不同意见：“这家伙失踪了，不管是不是我们干的，估计绿灯军团都要把这事儿按我们头上，还不如直接走，速度还快点。”
“不是让你们甩锅。”
莉萨瞥了对方一眼：“后续事情安排妥当了，就算他们不知道也该知道，我们防止的是现在。”
“你是说……”
“他的意思是老大来之前不能让人把这家伙抢走了。”阿奇洛不耐烦的补充：“要我说直接走了拉倒，绿灯军团那边还打着呢，谁还能在乎少了一个绿灯侠？”
“但这家伙是特殊的。”
现场一片安静。
这话倒是确实。
大家都是黄灯军团的人，谁还没被塞尼斯托一天到晚的“这家伙不是乔丹”“这家伙不如乔丹”“乔丹怎么怎么地”给刷屏八百遍。
不说绿灯军团了，反正在黄灯军团里面，哈尔乔丹这个人绝对是特殊的。
而足够特殊，就必须要慎重对待。
两人一病毒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决定还是分头再说。
……
对于正面战场来说，阿奇洛属于主力，随便消失了不是一般的显眼，对比之下迪斯魄厉斯和莉萨就要更加的向后一点，基本行使的责任就被规划为暗杀和后勤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也因此和莉萨两人几乎是毫无争议的充当了运输员的工作，带着哈尔乔丹直奔科瓦德。
等哈尔醒过来的时候，睁眼就发现自己正处于科瓦德的监牢之内。
熟悉的布置，熟悉的地点，熟悉的阴暗氛围。
哈尔：“…………”
“又来了！”哈尔乔丹咬牙切齿。
能看得出他对这地方很显然熟悉的很也不是头一次过来，以至于甚至到了轻车熟路的地步，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的瞬间，甚至立刻就找到的禁锢着手腕和脚腕的锁链固定的地方。
哈尔的手伸下去摸了两下，什么也没摸到。
低头去看的时候却突然地感觉到眼前一黑，再抬头，很显然又是一个让他非常熟悉的人就那么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又被抓了。”
来的人，是一个姑娘。
红色的皮肤，短发，眼角下有一个很是明显的黑色三角标志，眉眼之间带有着堪称是蓬勃的英气，此时此刻就一身黄色的制服站在哈尔的囚牢外，叹气道：“别摸了，你知道他们不会给你机会让你走的，对吧。”
哈尔：“…………”
哈尔停下了自己摸索的手。
“索拉妮克。”
哈尔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姑娘：“是塞尼斯托让你来的？”
“……”
名为索拉妮克的姑娘叹了口气：“和他没关系。”
一顿，又补充：“甚至你这次被抓和他都没什么关系，他现在压根就不在科瓦德。”
“所以是黄灯军团的自发行动。”
“嗯哼。”
“塞尼斯托不会放弃亲手把你抓回来的机会，”
索拉妮克走近了一点：“所以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哈尔：“……”
哈尔：“但是这不合常理。”
“那你就要问问你自己了。”索拉妮克毫不见外的坐到哈尔的旁边，视线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虽然我觉得这其实完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完全拥有自由恋爱的资格，但是你知道，有一些人不是这么想的。”
“莉萨，阿奇洛……”
“哈尔，我不能帮助你，因为我的父亲是塞尼斯托，至少现在，我不能做出任何试图释放你的行为。”
“但我觉得有一件事情你至少是要知道的，包括你被俘虏过来的理由，以及……导火索。”
“他们知道了你和地球人的恋情，他们不认可，并觉得你背叛了他们的领袖，所以他们绑架了你。”
“而我猜塞尼斯托虽然对此事几乎是完全不知情，但也不会拒绝这送上门的礼物。”
“最多三天，典礼就会开始筹备，而届时，你就是这典礼上面对即将归来的领袖的唯一的礼物。
索拉妮克看着哈尔，一字一句道：“他们想要你做我的小妈。”
“昭告全宇宙的那种。”
第176章 176
一时间, 整个正义联盟都安静了下来。
毕竟哈尔乔丹是正义联盟元老，而作为他的老对手，塞尼斯托在地球, 尤其是哈尔乔丹的朋友甚至是战友们之间的未知度并不高。
可以说基本上知道哈尔乔丹就不能不知道塞尼斯托, 毕竟以塞尼斯托的性格, 他太多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哈尔乔丹这个人，压根对地球这个小泥巴球没什么兴趣。
科技落后, 政权分裂，在地球上，你甚至无法看见人们尊敬绿灯侠的场面, 在这里，作为一名绿灯侠, 甚至是需要隐姓埋名，防止被自己人背刺的存在。
塞尼斯托对地球没有兴趣。
但架不住他最大的敌人和朋友就在地球上，所以, 嗯, 有些时候针对地球, 或者看地球陷入危机伸把手帮个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对吧。
没人能去质疑塞尼斯托和哈尔之间的事, 毕竟这俩人的纠葛, 甚至可以说自哈尔诞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哈尔的性格，他对于飞行的渴望, 规整却又并不规整的毫无规矩的莽撞，某种程度上，你甚至可以说哈尔乔丹的性格在遇见塞尼斯托之后, 有很大一部分是被塞尼斯托影响着的。
他们是朋友，毋庸置疑。
是敌人, 不可辩驳。
在哈尔乔丹这边，塞尼斯托作为他的老师，作为他的朋友，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说地位不特殊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说塞尼斯托……好家伙，就差没把地球绿灯除了哈尔乔丹其他都不行刻在脸上，尤其是对凯尔雷纳的态度，那真是要多恶劣有多恶劣，主打一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谁谁不顺眼。
说哈尔乔丹在塞尼斯托这里的地位，朋友两个字就足够概括了。
分量重的很。
毕竟能被塞尼斯托称为朋友的人，上一个，也是唯二的一个还是和他志趣相投的大舅哥，只可惜已经死去很久了。
而余下唯一一个活着的哈尔乔丹，继承了大舅哥的遗产，又是自己欣赏的学生……太多太多的叠加之下，地位基本可以和一片漆黑里自发亮的电灯泡显眼程度有的一拼。
他们之间的关系复杂程度是说不清楚的。
正义联盟的人对哈尔和塞尼斯托之间的关系到底到什么程度并不了解，毕竟塞尼斯托只是偶尔来地球转一圈，更多的时候主战场不是在其他宇宙，就是在自己的宇宙，基本看不到人。
而他来地球的时候，可以说基本所有情况都和哈尔乔丹有点关系，基本也都是哈尔乔丹或者是其他的地球绿灯在处理。
极大部分的战场甚至局限在海滨城为中心的区域，更是灯侠的管辖范畴，洽谈人就算是能插手，最核心的问题也还轮不到他们去解决。
所以对于塞尼斯托和哈尔乔丹的纠缠的具体情况，知道的人真的不多，太多的事情可能只有他们彼此明白知晓，但双方却又都不是那种会把这些事情挂在嘴边的人。
但这确实也并不妨碍其实正义联盟的人心知肚明，和其他大多数人的核心反派不一样，塞尼斯托是不太一样的。
毕竟很显然就拿超人举个例子，你不可能指望莱克斯卢瑟在发现超人遇见危险的时候不要命的开启冲锋，但是塞尼斯托就可以。
嗯，这都不是一种猜测，实质性证据也都不止一个两个了，基本属于惯例事件，也甚至都不是属于单方面的事件。
别的不说，就当看早在塞尼斯托自称为了回收一枚八百年没被回收回去、搞不好他自己也都是不久之前刚想起来的黄灯戒指跑来拯救地球的时候，这俩之间的情况，正义联盟的人心里就有点猜测。
但是。
小妈。
啊？原来塞尼斯托对哈尔乔丹的感情居然是这种吗？
我把你当敌人，当朋友，当老师，结果你居然想睡我！
——站在哈尔乔丹的角度，难道是这个意思吗？
那就怪不得哈尔乔丹经常看见塞尼斯托的时候主打一个情绪不太稳定了，这好家伙，换位思考一下，谁能稳定啊！
行不行得通的另说，一旦认了这一层关系，下一秒立刻就要在绿灯军团的同事里面认一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大的继女。
最要命的是，这也就得亏凯尔和索拉妮克已经分手了，两人之间也没搞出第三代，要不然上位的瞬间，立刻就能喜当爷爷。
同事关系一度复杂，搁在塞尼斯托现在是黄灯军团首领，且哈尔乔丹被定标为史上最伟大的绿灯侠的情况下，你都不好说这到底属不属于一种联姻。
光想想看小蓝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表情和情绪，搞不好都能当场气死几个，给宇宙祸害来一波大减员。
毕竟小蓝人害怕归害怕，担心归担心，戒备归戒备，该摇哈尔乔丹过来救命的时候，速度也是很快的。
而这件事情里面最离谱的地方还在于和屏幕里显然对此事也基本上一无所知的绿灯军团不一样，黄灯军团的核心人物很显然对这事儿都心知肚明的很。
尤其是莉萨德拉卡。
嗯……这家伙知道了，四舍五入可以等同为全黄灯军团都知道了。
而很显然这并不妨碍他们的积极态度。
讲真话，就屏幕里那个情况，说黄灯军团的人没有默认哈尔乔丹是首领夫人那纯粹就是闭着眼睛说瞎话。
人都给抢回来了，典礼都开始准备了。
明摆着是打算把哈尔乔丹当礼物送给塞尼斯托——说真话，就塞尼斯托的性格，不是百分之百肯定这事儿能成，一般灯团的成员不敢这么搞。
尤其是这里头还有莉萨德拉卡的掺和，可信度直飚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所以他们的绿灯侠这是要结婚了？
和一个红皮肤的、有着一个和绿灯侠年纪差不多大的闺女的外星老男人结婚了？
地球这一刻，就算是不知道塞尼斯托到底是哪号人物的，在安静了片刻之后也是瞬间沸腾了起来。
海滨城的人还稍微好点，毕竟塞尼斯托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生面孔。
虽然说名字对不上脸，但是红皮肤黑头发且年龄足以支撑有一个和绿灯侠差不多的女儿，看索拉妮克的情况，身体基本外形构造和地球人几乎无差别，这个目标倒也不难锁定。
薛定谔的好人。
这是海滨城的人给塞尼斯托的评价。
毕竟又是被入侵又是被拯救的，你也不好判断这个外星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至于说感情问题——天呐，难道还有人怀疑地球的第一个绿灯军团成员的魅力吗？那么好的身材！那么有意思的性格！被看上理所当然不是吗？
除却需要考虑绿灯侠和外星人结婚了之后会不会就常驻外星了，以及生殖隔离会不会导致性.生.活不顺畅——不过说真的，这个问题其实也轮不到他们来考虑，这种事情以外，海滨城最大的担忧居然还落在了黑头发地球绿灯的身上。
毕竟父子还没相认，亲爹就和另外一个搞不好是敌人的家伙结婚了，这基本等于还没加入这个家庭就多了一个爹和一个姐妹，且不提家庭内部坏境氛围了，就看黑头发绿灯认个亲爹还犹犹豫豫的状态，这情况简直是不容乐观。
而比起海滨城自觉的不容乐观的凯尔雷纳的未来生活还要不乐观的，还有此时此刻的大都会人和哥谭人。
大都会人还稍微好一点，毕竟虽然前不久他们才为了凯尔雷纳这个黑头发绿灯到底是谁的崽和全世界试图抢人的家伙们疯狂吵架，但就吵架的理由来看，其实被归为不爽所以抢一下人也没什么问题。
主打一个可以有，但是没有也无伤大雅。
但是哥谭那边情况就不一样了，棕头发的绿灯侠，他可是和布鲁西宝贝有染啊！
就算大家怎么的嘴上瞧不起海滨城的绿色萤火虫，和布鲁斯韦恩连上关系了，看起来还那么痴情，甚至愿意各退一步迁就他们的布鲁西宝贝来个多人运动。
所以可以说在哥谭人的潜意识里。虽然仍旧不喜欢绿色萤火虫，但是多少还是认可某个棕头发绿灯算是四分之一个哥谭人的。
基本范围划分那就是韦恩鱼塘里面的鱼，多少得有个自己人的标签。
结果现在，棕头发萤火虫要和红皮外星人结婚了！？
不是——
那你们结婚了布鲁斯韦恩怎么办啊！
此时一个海滨城人幽幽的冒了出来：“凉拌呗，反正你们不是也不喜欢咱们绿灯侠吗？正好，各自有好前程了，不好吗？”
哥谭人：“…………”
哥谭人怒了：“就你有嘴会叭叭！看你们绿灯侠和外星人结婚了还来不来地球！布鲁斯韦恩再怎么样也是地球人！绿灯侠也是地球人！凭什么白便宜了外星人！”
海滨城人：“那也比你们布鲁斯韦恩脚踩那么多条船好得多！”
海滨城人虽然其实也很不爽外星人拐带他们的绿灯侠，但是这年头，吵架主打一个嘴硬，谁先破防谁就输。
尤其是不久之前海滨城的人还和哥谭人吵架吵的歇斯底里，这会儿能退一步就奇了怪了。
海滨城人：“便宜外星人也不便宜你们的花心大萝卜！”
哥谭人：“…………”
哥谭人开始抄着键盘理论布鲁斯韦恩的花心是多么的合理，完全不应该被谴责！
而相对比之下，大都会人看起来就和平安静多了。
毕竟海滨城和哥谭杠起来了，白捡一个灯侠很显然也轮不到他们，在加上大家抢的也不是那么真心实意，所以这会儿反而更多的人都在旁观屏幕的内容。
当然了，他们心里也不是没有波澜的。
毕竟当初坚持凯尔雷纳应当属于大都会，超人可以养的最直观理由就是因为凯尔雷纳有一头黑色的头发，而很显然超人也有一头黑色的头发，遗传可以作为证据被使用。
但你要说他们多么相信超人和棕头发绿灯侠之间有关系，其实信的人真不算太多。
就算是发色也只是可以把这段感情规划为私下里恋爱，勉强也算是能说得通。
但是现在，又一个黑头发出现了。
塞尼斯托，黄灯军团首领。
虽然他皮肤是红的，但是人家头发是黑的啊！
“你们难道没有想过黑头发绿灯其实是这位塞尼斯托和棕头发绿灯的孩子吗？”
一名大都会人幽幽道：“你看哦，还是敌人，关系这么复杂，好像黑头发绿灯知道了说不出口也属于正常的范畴耶。”
言之有理……个屁啊！
哥谭人都给气飞了，当下口不择言：“那你怎么还不说那个索拉妮克！她也黑头发！她还红皮肤呢！这能作为证据吗？！”
大都会人：“…………”
大都会人：“也不是不行。”
毕竟没人规定肤色继承了一个爹，肤色就要继承了另一个爹对吧。
那要万一，万一哈，万一就是那么不巧合，外貌全部遗传了外星的爹呢？
别说年龄了，那黑头发绿灯还是棕色头发绿灯亲生的呢，看着也就和这个索拉妮克差不多大啊！
四舍五入考虑一下双胞胎的可能性。
毕竟你要说合不合理的，那人家棕头发绿灯很显然都不是第一次被关进科瓦德的监牢了，有没有人看到现场，难道还有人能保证上一次他们没发生点什么吗？
那这个塞尼斯托……
一时间网上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中心城，正在喝水的巴里几乎是一个没控制住把水呛到了气管里。
咳嗽接踵而至，但阻拦不了此刻巴里眼中巨大的惊骇。
哈尔和塞尼斯托？？？？
不，不会吧……
第177章 177
屏幕虽然喜欢造谣, 但很显然绝对不会是无限度的造谣。
巴里艾伦被迫害的次数并不算太多，比起布鲁斯韦恩，属于典型的勉强逃过一劫, 情况还不算太糟糕的那种。
所以在他的认知里, 屏幕的造谣, 完全是属于被夹杂在大量真相当中非常微不足道的一个部分。
就好比屏幕里的他和逆闪电和闪电小子。
除了他真的没和逆闪电搞在一起，未来也并不打算搞在一起, 他和闪电小子也真不是亲父子关系以外，难道有人能否认屏幕里的艾尔伯德斯旺对闪电侠展现出来的复杂情绪，和屏幕外的真人有天差地别的不同吗？
几乎每一任闪电家族成员都有着自己的死对头, 斯旺的目标锚定巴里艾伦，死咬着不松口的偏执完全不带任何一点的虚假。
至于说闪电小子和闪电侠……
虽然并非父子, 但也是差点成为叔侄的关系，四舍五入说是一家人也没什么问题。
简单来说，屏幕好像也就是在怀孕生子这方面造了点谣, 忽略掉人体所不可能达到的生理特性, 硬要说结论, 可靠度虽然不是百分之百, 但也起码有百分之八.九十。
简而言之, 屏幕的内容可信度是有的。
而就算是生子, 某种程度上倒也不是完全的不可信，毕竟蝙蝠侠的情况在那里摆着, 非纯粹的人类不能用人类的标准去衡量。
所以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屏幕里，正常的人类特性基本可以锚定生子属于谣言, 而非地球人类则不然。
而众所周知，塞尼斯托是科鲁加人。
而不那么众所周知, 尤其是不那么被地球人所知道的事，虽然很显然就塞尼斯托的婚姻情况来看，虽然曾经的老婆不是科鲁加人，但毫无疑问在科鲁加，男女之间生子应该属于正常的范畴。
可问题就在于虽然男女生子正常，但也没人说男男生子，女女生子不正常啊！
而基于就连这一点都不清楚的地球人来说，判断程度更是显著性上升。
巴里艾伦和塞尼斯托又没什么交情，某种程度上他对于塞尼斯托这个人对哈尔的影响还很警惕很戒备，科鲁加和地球的距离差距也不是一般的远，之前科鲁加还没毁灭的时候他了解的就不多，在科鲁加已经毁灭，没几个人活着的现在，他上哪去能找一堆知晓科瓦德恋爱观的人进行核验确认？
找哈尔？
也不是不行，毕竟哈尔对于科鲁加虽然了解也没那么深刻，但是因为塞尼斯托的关系也去过不少次，多少也是有所了解。
只不过很显然塞尼斯托不可能把人带过去参观还给人介绍科鲁加的婚恋情况的，毕竟要是那样，那他们都不用到现在才来怀疑塞尼斯托对于哈尔乔丹的心怀不轨，更不用纠结屏幕里的信息真假问题。
所以某种程度上，除非能找到其他还活着的科鲁加星人，要么就只能去问问塞尼斯托自己。
但前者，且不说和后者其实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就只看直接去问塞尼斯托本人。
能不能见到是一回事，难道他们就要直接冲上去抓着塞尼斯托就开始”你知道现在全地球人都觉得你和哈尔乔丹有一腿吗？你知道现在所有地球人都觉得你们俩之间的关系不清白吗？”
巴里都不敢想这话要是问出来，他得被塞尼斯托切成几块示众。
问，那是不可能问的。
且不说人现在没找到，就看看当前的情况，也不允许他跑到宇宙里去问。
不过好就好在巴里和哈尔的关系足够好，再加上某种程度上闪电侠家族和绿灯军团的地球成员之间在正义联盟或者其他组织里总是有着微妙的合作和搭档关系，所以推导对于巴里来说反而并不困难。
首先就可以排除一个事情，比如说凯尔的身份。
很显然不管是哈尔乔丹，凯尔雷纳，约翰斯图尔特又或者是盖加德纳，他们都是一辈人，而一个人能生的出小辈，却无疑生不出同辈，再加上凯尔是个什么情况，巴里也不是不了解，所以这父子关系肯定是虚假的没错。
但索拉妮克那边就不好说了。
说认真话，巴里对于索拉妮克的了解其实基本基于凯尔，毕竟这俩曾经也真切的谈过一场恋爱，虽然最后还是分手了，但恋爱事实存在，总会遗留一点痕迹。
索拉妮克是塞尼斯托的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
问题就在于无法确定索拉妮克是不是哈尔乔丹的女儿。
毕竟首先，索拉妮克和哈尔的关系确实是非常不错，再其次，谁知道科鲁加人和地球的混血生长周期是否均衡？
万一索拉妮克就是那种幼年期特别短的呢？
在万一索拉妮克其实年龄很小，只是长得比较显老呢？
这事儿讨厌就讨厌在已经有了一个确切的虚假之后，后面所有将信将疑的东西都要被朝着非常可能的方向去思考。
尤其是怎么说呢，你甚至都不好通过哈尔的生理情况来对于对方是否怀孕剩下一个半血地球人进行判断。
毕竟绿灯侠，一天到晚在宇宙里晃悠，走个大半年的不回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再者作为一名绿灯侠，哈尔本身又是喜欢冲锋的果断类型，行事作风大胆，战斗力也高，不可避免的活跃在一线，日常受伤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既然受伤，那就不可能是单方面的。
哈尔的身上有一条路过腹部的巨无敌长的疤痕，从创痕上来看，不会迅速致命，但是如果在战场上完全是属于扯开裂缝内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极为严重的程度。
正常点说，这应当是属于一次凶险的战斗的痕迹。
但要是思路偏一点，你要非说这是剖腹产的痕迹，也不是不能朝着这个方面去靠。
毕竟男性生子，布鲁斯韦恩有蝙蝠侠的血脉，不能算是完整的地球人不做参考，哈尔乔丹可不一样，纯种的地球男性怀了孕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生子的地方，不破腹取子根本不可能。
这么一想，那创伤的离谱猜想好像还挺正常是吧。
emmm……
说真的，换个其他人可能巴里还不会这么震惊。
但是那可是塞尼斯托啊！
塞尼斯托这家伙多能骗人，对哈尔乔丹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巴里可能不知道吗？
当初塞尼斯托被抓到即将处死的时候，哈尔还搁那儿纠结难过自闭，心情一度差到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拉着个脸，周围的黑气能蔓延八百米远，以至于到了是个智慧生物都能看得出他心情极其差劲的地步。
尤其哈尔还是个泛性恋。
万一，巴里是说万一。
万一要是塞尼斯托这个不怀好意狡诈的老家伙真的对哈尔乔丹动了心思，以哈尔的情况，真能□□的住自己，不被塞尼斯托哄骗吗？
尤其是你看看现在的情况。
天杀的塞尼斯托失踪了，都还要哈尔乔丹出马去找人啊！！！
巴里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他好恨自己之前怎么没能拉着哈尔多说两句话，稍微拖一点时间也好，现在不明不白的，虽然说是有轻重缓急，个人感情这种时候确实是要稍微后一点儿，但是吧，屏幕现在明摆着情报大放送了，这时候明晰的信息很显然是越多越好啊！
别的不说，主打一个焦心。
虽然说很显然宇宙级别的事情威廉汉德那边都主动寻求合作了，也有书上的文字为证做不得假，但是那也没有先决条件说哈尔乔丹不会也跟着失踪，然后从另一方面解决问题啊！
谁知道失踪的人到哪里去了，万一是单独的空间呢？
孤男寡男的，哈尔对上塞尼斯托，万一哈，巴里是说万一哈，万一要是被蛊惑了怎么整。
塞尼斯托对科鲁加的执念不是一般的重，个人的经历履历里面，关键节点基本少不了科鲁加的存在。
现在科鲁加被毁，要是索拉妮克真是哈尔乔丹生的，谁能保证塞尼斯托不会对哈尔产生别样的心思，比如说，借由哈尔乔丹壮大科鲁加人口之类的……
饶是巴里知道这事儿应该不太可能，但是现在架不住屏幕曝光之后，不可能的事情是真实的这一前例实在是太多了，都说比小说更加离谱的是现实，谁知道这事儿会不会真成了啊！
万一呢？
只要一想到未来会有一堆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红皮黑发的家伙们被哈尔带过来，叫自己巴里叔叔，巴里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心跳骤停！
不行！这绝对不行！
这怎么可以呢！
巴里只是想到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人都要碎了。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得弄清楚这次的屏幕里的内容的真假。
可问题是这次事件大多是在宇宙当中，涉及各大军团，地球绿灯现在基本可以说地球上一个没有，其他的绿灯又没急事都不会朝着地球来，细数下来，他们唯一能获得安全可靠信息的渠道，居然还就只剩下了屏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能想到他们有朝一日，居然还必须得要深刻的去了解塞尼斯托这个家伙呢？
但也没办法。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头一次，巴里是如此情真意切的期盼着屏幕的再度播放——毕竟内容越多，消息越多，也越好辨认真假啊！
但屏幕是一个矜持的屏幕。
他从不会轻易的满足其他人对他的欲.望。
越是焦急越是半点动静没有，最可气的是在蝙蝠侠那边对于能量的检测上，这甚至极有可能不是没有内容可播放，毕竟海滨城的能量一直晃晃悠悠的，虽然拿不到临界点，但也就是临门一脚而已。
屏幕是有内容的，就是没播。
这就很烦了。
毕竟地球人再急着看那也不可能冲到太平洋薅着屏幕问他“怎么回事啊老兄，你为什么突然不放视频了？”
嗯，主要是问了也没用。
所以只能等。
等着屏幕的下一次播放，等着信息的下一次传递。
除却个体以外，大部分的哥谭人是烦躁，大都会中心城乃至其他城市的人是看戏，至于说身在漩涡之中的海滨城人——
开什么玩笑，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慌张。
主要是虽然绿灯侠偶尔也会被意外的操控，然后成为奇奇怪怪的反派的锋刃，但说到底大家对于清醒状态下的绿灯侠的信任度还是很高的。
嗯，也对于尤其是初个绿灯军团的感情发展困难程度非常自信。
毕竟早些年的屏幕还没出现的时候还有人觉得出现在棕色头发的绿灯身边的黑发紫灯军团女性是棕色头发绿灯的女朋友，甚至还有人看到他们私下里一起在天空飞过，看起来感情非常不错的样子。
结果这么多年下来，感情生活？
稳定是挺稳定，但不是以女朋友或者妻子的方式进行的稳定啊！
甚至就连黑发的紫灯军团女性到后期都少有露面，就算是露面，问也就是大家都是朋友，完全没有任何爱情的元素在里面。
主打一个离谱。
可偏偏除了这个紫灯军团成员，看起来棕头发的绿灯和其他人也没有半点苗头。
孤寡。
这是哈尔乔丹这位绿灯侠在海滨城人民心里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
主打一个看着特别能撩，性格特别有趣，异性缘也特别好，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没有一个异性伴侣。
至于说同性？
说真话，虽然LGBT在美国特别政治正确，但是一般还没开始表露的情况下，也确实很少会把人往这方面想。
其实大家一开始都不觉得绿灯侠会喜欢同性。
应该就是单纯比较孤寡，他们一开始都这么觉得。
虽然后续这一结论被推翻，但也不过是在坎坷的感情经历上加一个“非常痴情”的标签。
说句真话，布鲁斯韦恩在前，虽然都是带着孩子，恋爱即是白得孩子的开端，但是对于地球人来说，布鲁斯韦恩和塞尼斯托，很显然明显是前者更加符合大部分地球人的审美一点啊！
初个绿灯军团成员是一个地球人，估计也逃脱不了这个定律。
换句话说，他都对布鲁斯韦恩情根深种成这样了，难道还真能被黄灯军团的人得手不成？
不可能的，开玩笑的这不是。
绿色黄色那也不兼容啊！
海滨城的人如此坚定的想着，他们甚至一秒都没有为此时此刻不在地球的哈尔乔丹而担心，一门心思且坚定不移的觉得绿灯最后肯定还是属于地球的绿灯。
他们真是这么觉得的。
真的。
但有的时候，事实就是不会按照人的想法正常进行。
就好比远在地球之外正在满宇宙的跟着线索锚定问题所在的哈尔乔丹没有意识到地球上的他的身份又来了一次大转变一样，对于此时此刻的地球人们来说，他们也没有想过他们的信息还会迎来又一次冲击。
而这一次，情况更加严肃一点。
因为宇宙之间的摩擦，因为人员之间的变动。
这一次，继不义超人和不义达米安之后，再一次降落在这个宇宙的，来自于不义世界的人是——
不义哈尔乔丹！
括弧。
黄灯版本。
此时此刻恰好的出现在附近，目睹了一个黄灯乔丹的哥谭人：“…………”
哥谭人慢吞吞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拍了一张照片，火速上传论坛。
屏幕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映射出扭曲恐怖的笑容。
手上，指尖飞动。
在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条崭新的帖子出现在了海滨城的论坛里，附赠不久之前拍摄的黄灯照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嘚瑟个屁！你们绿灯侠黄啦！！！”
第178章 178
绿灯侠黄了。
这到底算是多么大的一件事情。
远可以说背叛信仰, 背离曾经的自己，曾经坚守的理念。
毕竟七灯军团，对应情感光谱, 换颜色又不是和换衣服一样简单, 更不是说想换就能换的。
持有灯戒的人, 必须拥有足以匹配灯戒的情感。
绿灯军团以意志力为审核标准，以意志力的强大与否判定使用武器的强大与否。
而黄灯戒, 以恐惧为燃料使用，持有者必然是一位足以能制造巨大恐惧的恐惧散布者。
在整个正义联盟里，如果说必须有一个人被黄灯戒指选中成为黄灯戒的持有者, 那么这个人常态化情况下毫无疑问最可能的只有蝙蝠侠。
哈尔乔丹不会带上黄灯戒。
不是说他不行，而是他主观意识上的不愿意。
黄灯戒之于哈尔乔丹是一种毒药, 可以吃，吃不死，但终究是摆脱不了有毒的本质。
他或许会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选择黄灯戒指佩戴, 但绝不会主动接受, 贯彻, 甚至承认黄灯戒在自己身上的作用。
哈尔乔丹天生适合绿色。
他们海滨城的灯侠, 天生也就应该是绿色的。
但现在。
他黄了。
不仅黄了, 还黄的很明目张胆。
哥谭人随手的一张照片简直可以说是在放出的瞬间就在论坛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起初还有不少海滨城人负隅顽抗，坚决不承认这是他们的灯侠呢。
甚至还有不少人试图从科技的角度抨击, 觉得这基本就是哥谭人的一个阴谋，绝对是P图PS出来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事实。
但是黑马不可能因为人家不承认他是黑色的就原地变白。
就算是事实再怎么让人悲痛欲绝, 真的就是真的，遮盖不了, 也变不成假的。
尤其是，真相还是荧光色的自发光体，别说是晚上了，大白天的飞天上，只要眼睛不瞎基本都能看个一清二楚。
对于不义哈尔来说，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好像本来应该随随便便的路过海滨城，结果一扭头就突然出现在了一条怎么看怎么眼熟，但是又莫名其妙陌生的小巷不说，还没等确认情况怎么样呢，就率先遭遇了一波眼神攻击。
是的，眼神攻击。
来源方可悲的属于一大群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海滨城人员。
不义哈尔几乎是在看清楚街上的情况的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如果不是中了魔法，那就极有可能是换了一个宇宙。
而后者的可能，远比前者要大得多。
毕竟不义超人和不义达米安这俩，一个是不义联盟的领袖，一个四舍五入你要非说是反抗军的质子也没什么问题的大龄熊孩子。
前一阵先后失踪了不提，没失踪之前，那简直是把不义联盟内部闹的是乱七八糟。
下面的人可是不知道，但凡是上层核心人员，就没有一个不清楚最近不义联盟高层的情况到底有多紧绷的。
尤其是作为不义联盟内部和不义超人关系最为亲近的两个人，最近的状态简直是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不义神奇女侠的脸最近拉的真是史无前例的长，主打一个脾气呈现几何倍递增，火爆到了一种严重让人怀疑这位年轻的亚马逊女神是否已经未老先衰到达更年期的地步，就差没在脸上纹上一排炮筒，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而至于说不义钢骨，行为之诡异，基本已经到达就算是对这位完全不了解，简单的听两句情报，都得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中了什么病毒现在正在行为错乱的程度。
从《教你如何选择适合宝宝的奶粉》，《育儿你需要知道这三百六十五件事》，再到匪夷所思的《如何笼络住一个花心大萝卜的心》，《怎样从一群绿茶婊的手中夺回你的爱人》《如何让你的目标学会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你的身上》这种你也分不清楚是教程还是轻小说的离谱书籍。
有一本算一本，五花八门，简直是把不义钢骨的工作间塞的事满满当当。
不义哈尔有几次进去找不义钢骨的时候，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进了什么母婴专卖店。
那好家伙，一整个墙壁排的整整齐齐的全都是各色奶粉，还有一些奇怪的粉色宝宝服挂在上面，不义钢骨还用一种不知道的搁那研究什么严肃战况的表情在那边对比两件衣服的柔软程度。
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当时就是一个大失声，险些忘记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
而这甚至都不叫做最离谱，最离谱的事情是整个不义联盟的成员，从上到下，从老一辈到新生代，居然都没有一个人对这俩人的异常情况表示有任何的异样。
而当他和不义钢骨提及不义超人的失踪的时候，不义钢骨脸上的表情甚至还有点诡异的扭曲。
总感觉自己才出去没多久，整个联盟都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了呢！
于是不义哈尔转头就去找了自己的小伙伴不义巴里。
然后……不那么意外的，知道了迄今为止包括隔壁宇宙好像有毒，不义超人好像在那边脑子被坑害了，一门心思的准备给不义蝙蝠侠生个孩子的事情。
不义哈尔：“…………”
天知道他知道这事儿的时候表情有多扭曲，也因此对这个所谓有毒的平行宇宙的态度有多警惕。
所以几乎是在意识到自己好像不那么幸运的成为了穿越宇宙的倒霉蛋的一员的时候，不义哈尔几乎是立刻就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第一时间藏匿身形。
毕竟荧光绿是一种显眼的颜色，而荧光黄很显然也不多承让。
尤其是地理位置还在海滨城。
在这座城市里，任何一个可以自发光的持戒人，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都会像是大半夜天上掉下一个大火球一样显眼。
不义哈尔几乎是毛骨悚然的发现，当自己出现在大街上并被人发现的那一瞬间，几乎一整条街道的人都凝滞住了身形。
像是整个空间陷入时停，一双双眼睛就那么极其突然的，直勾勾的望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
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近乎惊恐的看到眼前的人眼里失去光泽一般的生无可恋，然后用一种仿佛发现了绿洲的湖水，纵身一跃才发现不过是海市蜃楼，以至于被悲惨的晒干了的咸鱼的语气死死的看着他，说：“你怎么会这样……”
不义哈尔：“…………”
不是。不是。
你话说清楚了啊！我怎么样啊我就！
我们难道不是头一次在这个世界见面吗？你怎么看起来好像认识了我八百年，突然看见我暴毙了一样悲痛？
难道是因为我换了颜色？
也有可能，也有可能。
不义哈尔下意识的舌头抵了一下齿缝。
如果这个世界的哈尔乔丹仍旧是绿灯戒的持有者，如果这个世界的绿灯戒和黄灯戒仍旧是维持着最普通的设定，如果情感光谱仍旧维持正常，那么他们的确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突然从绿色转变成为黄色而不可思议。
不义哈尔经历过这个。
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习惯了。
几乎每一个曾经认识他的人在看见了他的黄灯戒之后都多少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或者是不认可，或者是愤怒，太多太多的负面。
不义哈尔已经习惯了。
不管怎么样，他的确已经做出了自己不得不做出的，但确实已经无可更改的选择。
他能看得出这里仍旧是昔日的光景，不管这个宇宙的情况到底有多么离谱，但这里的一切都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海滨城仍旧存在，这里的人们很显然还都鲜活的生存着，没有灾难之后的苦痛，也没有勉强重建之后被不义联盟高压政策统治的紧绷感。
这是他期待的，但是在自己的世界已经回不去的过去。
就好像他已经不再被绿灯军团认可，不再被绿灯戒指认可。
不义哈尔的内心被刺痛了一下。
他觉得他大概会很快的被眼前的人疑问为什么他突然换了个黄色，当那疑问说出口之前，他或许会立刻飞走，又或者会平淡的把太多惨痛的过去浓缩在随口无伤大雅的一句话里略过。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其实是立刻飞走，找个地方弄清楚不义超人现在在哪，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情况，最好还能想办法在事情变得糟糕之前和自己的宇宙获得联系。
但。
他没动。
不知道是什么在驱动，他没有立刻的离开。
他在看着眼前率先发声的那个男孩。
很巧的是，不义哈尔确实记得这个男孩。
活泼带着点俏皮的性格，就住在他弟弟家不远的地方，偶尔会骑着自行车飞快的驶过街道，发出活力的大笑。
会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会罕见的带着一群其他大男孩可能觉得很烦的小朋友一起玩。
是一个性格很好的男孩，也是哈尔乔丹的粉丝。
不义哈尔有次意外的和这个男孩聊过一会儿天。
那会儿这个男孩正在和自己的父母生气，大概是因为想要参军不太同意，对于未来的职业发生了争执。
于是男孩夺门而出，气鼓鼓的跑到附近，蹲在公园的树上，然后被路过的不义哈尔捡到。
“不要，我现在不想回家。”他如此说道，闷闷的把脸埋进膝盖间，只露出一点的额头：“他们真讨厌，从来都不愿意听我说话。”
不义哈尔很好脾气：“那或许你不介意说给我听？”
男孩露出了一点点眼睛。
“你要听吗？”
他犹豫了一下：“可能会耽误你很多没必要的时间。”
不义哈尔落在了树上，坐了过去：“也不一定没必要？我今晚恰好没什么事，所以可以在公园里听一个离家出走的未成年小朋友说一说自己的烦恼。”
“别担心。”不义哈尔笑的很好看：“我不会听完偷偷跑去告密的。”
“我才没这么觉得。”
男孩没忍住笑了一下，他搓了搓脸：“好吧，如果你是真的要听。”
“我想去参军。”他说：“空军。十八岁就可以选择加入，我没多久就适龄了。”
不义哈尔：“但是你的父母不同意。”
“是的。”
男孩点点头：“他们不希望我去碰任何危险的东西。飞行，飞机……我的爷爷也是空军的一员，但是前些年飞机失事去世了。”
“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不想要我去，他们只是太害怕失去我，但是……我真的很想去参军。”男孩道：“我很喜欢飞机，很想要成为一名飞行员。”
但他家里没有很多的钱，甚至可以说只是最为普通不过的家庭之一，参军，成为一名空军，是他最好最快捷的接触飞机的机会。
男孩不想放弃。
“我明明已经做好准备了。”他沮丧道：“但我现在不确定我的准备是不是正确的。”
像是倾诉，但他没指望能从不义哈尔这里得到答案。
毕竟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大人们会想很多，孩子们长大了或许也会去想很多，可孩子们在还没长大的时候想的总是特别的，而能共鸣的大人少得可怜。
不义绿灯侠也是大人，他可能根本不会理解。
但男孩得到了一个拍拍。
落在脑袋上，很轻的一下。
“我知道，有些渴望真的很难控制，对吧。”
男孩猛地抬头。
不义灯侠没看他，大概是在回忆，说话有点慢慢的：“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妈那时候还以为我去上学了，但他肯定不知道我偷偷的带着三明治跑逃课去见了我爸。”
“我爸是个超棒的飞行员。”不义灯侠说道：“他真的超棒！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带着我一起飞。”
“所以你以前也不会飞？”
“嗯，我以前也不会飞。”
男孩惊讶：“但你现在会飞了！”
不义哈尔笑了：“对，我现在会飞了。”
男孩：“哇！”
男孩：“那我以后也有可能可以吗？”
这纯粹是瞎胡说的话，男孩自己说出口的时候都有点觉得荒谬——那可是绿灯侠哎！
可谁知道不义哈尔看起来居然还挺认真的回应了：“其实说不定你现在也可以呢？”
男孩：“啊？”
就看到眼前的绿灯侠突然的从旁边的树枝上飞了起来，绿色的能量从戒指里溢出来。
海滨城的绿色萤火虫，在这一刻简直亮的惊人。
“虽然我觉得大概不会有人能拒绝我的邀请，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先问一句。”
“你要和我一起飞一次吗？”
男孩：“……”
男孩的眼睛在这一刻亮的简直要发光：“怎么会！”
他超开心的大叫：“和绿灯侠一起飞行这真的超酷的！”
在不义哈尔的宇宙，这个男孩死于大都会核.爆之后不到一周，蒙戈联合机械超人摧毁海滨城，距离他终于说服父母可以去参军的十八岁，仅仅只有一个月之隔。
在现在的不义哈尔的海滨城里，这个男孩是一个被铭刻在墓碑上的冰冷的名字。
而现在，他活生生的站着，所有的这里的在他的宇宙已经死去，但在这里仍旧活着的人都在这里活生生的站着，然后看着他。
不义哈尔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
但他确实没走。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想要听完这个男孩的这句话。
即使直觉在疯狂预警，身体在下意识的抗拒，但是要不说哈尔乔丹的意志力全地球最强呢，他愣是顶着全部细胞都在尖叫“快跑！！”站在了原地。
意志力。
哈尔乔丹的意志力。
如果让几分钟之后的不义哈尔乔丹回到现在，他绝对一个大嘴巴子把自己抽醒。
——不要在没有必要的地方展现自己的意志力啊！
但现在，他啥都不知道，所以他坚强的站着。
然后看着眼前的风干咸鱼嘶哑着嗓子，悲痛欲绝的对着他：“你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的就把你自己嫁出去了！”
“绿灯侠！你醒醒啊！那个叫塞尼斯托的男人比你大那么多呢！！他还打过你那么多次！闺女都那么大一个了！住的地方距离地球那么老远！搞不好就是八百年找不到伴侣拐骗你过去生小孩！他真不是你的良配！！”
“你清醒一点啊！！！”
非常清醒，听清楚对面在说什么，但是觉得自己还不如没听见的不义哈尔：“…………”
第179章 179
讲真, 有时候不义哈尔就觉得自己还挺无助的。
他不聋，也不瞎。
所以听得见眼前的人语气里因为过激.情绪导致的颤抖，看得见面前的人脸上的悲痛欲绝和怒其不争。
恍惚间好像自己突然就变成了什么突然要和流浪汉私奔的高塔公主, 主打一个傻白甜被骗身骗心, 知道的能听的出来是感情方面的问题,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要被骗走被噶腰子。
如果这里是影视剧或者动画片，那绝对是要配一个BGM的。
搭配上面前的人明明比自己小了好几岁, 甚至也不过刚成年不久，就莫名浓重的老父亲的气场，活生生把二人之间的氛围搞得像一种早八百年的苦情剧。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类似的老父亲不止有一个, 一大街都是。
一个个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
告辞。
头一次，不义哈尔几乎是本能的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 直接先跑了事。
当然了, 跑也没能跑多久就是了。
毕竟人有的时候思绪比较乱确实是容易错失理智, 尤其是不义哈尔和哈尔不太一样, 虽然两个人性格里张扬且并不低调的天性让他们几乎很少在作为灯侠的时候熄灯。
但之于绿灯侠哈尔来说, 他是不想。
而对于现在的不义哈尔而言, 他干脆就是习惯了。
不义联盟统领了地球除却反抗军以外的几乎全部势力，在地球上, 对于不义哈尔，需要他出面的时候，他更多的是以黄灯侠、以不义联盟的核心成员的身份在活动, 而不是作为不义哈尔乔丹。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显露自己的身份，没有任何需要他熄灯的时候。
他需要他的身份。
作为威慑。
也因此灯戒自然也无需从指尖褪下, 就如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仅作为黄灯哈尔存在，哪怕是在短暂的休息时间也不曾从身上消失的黄灯军团的制服一样。
同样是许久不摘灯戒，不义哈尔和哈尔的出发点，仍旧是不同的。
也因此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忘记了熄灯的操作，也忘记了，对于曾经的海滨城的人们来说，想要找到一个发着光的萤火虫，在这座城市其实也没那么难。
尤其是不义哈尔乔丹就算是黄了他也是不义哈尔乔丹，有些时候，可能是下意识作祟，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想要找到他其实也还挺简单。
就比如说此时此刻，现时现在。
当不义哈尔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躲过平行世界不知道怎么回事给人感觉毛骨悚然的海滨城的居民之后，终于松了口气，正准备转回头思考一下之前自己听见的惊天之语的时候。
他突然听见了自己身后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真的很熟悉。
太熟悉了。
就连声音都那么的让人觉得怀念——那是海滨城内，可以说除却卡萝那里，不义哈尔唯一可以肆无忌惮的跑过去找人，也是唯一可以不需要任何遮掩的展示身份，不需要房租，不需要任何利益相关的交换，却可以接纳他的地方，可以接纳他的人。
吉姆乔丹。
哈尔的弟弟。
在不义哈尔的世界，死于机械超人和蒙戈的海滨城毁灭事件。
不义哈尔没能救下他们。
也因此失去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活着的亲生兄弟，以及自己的侄子侄女。
但现在，在这个宇宙，他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似乎是得到了什么信息跑了过来，没有对不义哈尔身上的黄色的制服有着任何的惊讶。
就是眼神有点复杂。
视线几乎是自上而下的扫过不义哈尔的全身，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落在了对方遮掩不住沧桑和些许空白的脸上。
“哈尔……我没想到你……”吉姆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细微的颤抖。
不义哈尔：“……”
不知道为什么，不义哈尔几乎是本能的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毛骨悚然。
得益于之前大街上完全没有必要但是记忆非常犹新的经验，又或者是单纯不想蒙蔽自己的兄弟。
不义哈尔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开口说清楚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哈尔乔丹不是同一个人，他是从平行宇宙过来的。
但他没来得及说出口。
因为他的兄弟拥抱住了他。
紧紧地，紧紧地，且猝不及防。
说真的，很独特的体验。
毕竟吉姆和哈尔的关系虽然确实算得上不错，但是在哈尔十八岁的生日之后，他们也确实很少见面了。
这一情况甚至一直到了哈尔的母亲癌症快要死掉的时候才有所改善。
只是他们之间仍旧是隔了太多。
他们之间的情况，永远不会像是普通的家庭的兄弟之间那样。
但吉姆是个好人，真的是个好人。
他们一家三个兄弟都是如此。
他们只是，因为太多的事情，太多的隔阂，各自的想法以及某些……糟糕的情况，和彼此之间被撕裂了。
吉姆是家里最像妈妈的那个。
也是不义哈尔仅剩的，伴随着他的城市，他的过去一起消散的兄弟。
说真的，所以再见的时候的一个拥抱，就算心知肚明这不是自己的兄弟，是属于平行世界的自己的兄弟，不义哈尔也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回抱回去。
留恋过去的日子的人，在不义联盟的成员之中其实从来都不止有一个。
不义哈尔只是心知肚明一切都回不去了而已。
所以大概是情绪冲刷，又大概是因为一些想法，不义哈尔没能在第一时间说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被吉姆带回了家。
运气比较好的大概是吉姆的妻子苏没有在家，侄子侄女也都不在，一个家里只有不义哈尔和这个宇宙的吉姆。
两人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不义哈尔准备开始坦诚自己的身份。
但是吉姆快他一步。
“你是偷偷逃回来的吗？”
吉姆看起来非常担忧，大概是因为某些猜测，他甚至在这一刻站起身把客厅通往阳台的门遮掩住了。
然后用一种分外紧绷的语气：“哈尔，你联系上正义联盟了吗？”
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不是，吉姆，你听我说——”
“不！是你听我说！”
吉姆看起来非常担心：“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打算，你自己的想法，但是哈尔，这不是一件小事，这件事情非常严重！”
“这是一种强迫！这是枉顾人权的行为！我知道你并不爱他！你喜欢的是布鲁斯韦恩，对吧。”
吉姆说话的声音像是机关枪发射子.弹，速度快的离谱，完全不给哈尔任何插话的机会：“我知道你一定不是自愿的！”
毫不客气的说，吉姆这会儿看着不义哈尔这一身黄，那简直心都要碎了。
没人比他更加清楚自己的哥哥是怎么样的一个犟种，那性格里的对于自己确定的事情的坚定不移，是铭刻在灵魂里都无法动摇的部分。
要说他哥哥是自愿换一枚灯戒的，吉姆那是一千一万个不相信。
换灯戒又不是换公司上班这样简单，没见他哥哥被自己的顶头上司，那一群大脑袋小蓝人坑了多少次了，背了多少锅了，还仍旧坚守着自己作为绿灯侠的信念。
自愿换成黄灯戒指？
黄灯戒指的持有者可不是以意志力作为能量驱动，那可是施加恐惧驱动的啊！
但现在，他哥哥黄了。
在屏幕的内容播放之后。
吉姆又不是正义联盟那一群人，也有好一阵子没见过自己哥哥了，基本情报全都来自于屏幕，虽然多少摸索出屏幕里的东西应该是和现实生活存在时差，但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东西不可信，也根本不清楚所谓的时差有多少。
前脚他哥哥刚被囚.禁，即将作为礼物献给塞尼斯托。
后脚他哥哥回来了，一身都是黄，满脸都带着沧桑，看着也是完全不带笑容，严肃正经苦大仇深了不知道多少。
这得是怎么样的虐待！这得是怎么样的强迫！
吉姆简直都不敢想象他哥哥在科瓦德都遭遇了什么！
说真的，要真是爱情，吉姆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塞尼斯托这个人吧，吉姆也不是没有过了解——他哥亲手给他的笔记本上面基本上明摆着就写出了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和渊源。
虽然年纪大了点，住的远了点，长得实在是不符合大多数地球人审美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只要哈尔是真的喜欢，在一起也没什么，吉姆认可这个。
可是前提是喜欢！不是强迫！
吉姆简直痛心疾首。
他现在要不是不行，简直就想一个通讯发去OA，质问那群除了等着保护和搞事的小蓝人，你们军团的成员被人强迫了，作为宇宙警察，宇宙守护者，你们难道不做点什么吗！？
但是不行。
一来是他没有渠道，二来，吉姆真的蛮害怕那群小蓝人短暂的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挑衅，激动完了之后，会以不能因为哈尔乔丹这个人引发宇宙大战的理由把哈尔乔丹送去联姻。
真的，这都不是小概率事件。
小蓝人的底线真的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的，危急关头逼上头了，那真的是谁都能卖出去。
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他的哥哥带着一脸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表情逃回地球，而不是回去OA的理由了。
他的哥哥！
为什么感情生活要如此坎坷！
孤寡了这么多年没有女朋友，结果居然还被一个外星老男人强迫了！
天.怒人怨！
吉姆看着哈尔的眼神，这一刻，简直充满了父爱和怜惜。
然而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虽然不知道这个不喜欢他的所谓‘他’是谁，但是——
“我也不喜欢布鲁斯韦恩。”不义哈尔干巴巴的：“你误会了，我——”
“没事，没关系，我明白的，我都明白！”
吉姆心疼的拍了拍自己哥哥的肩膀。
不义哈尔：“…………”
那我感觉你可能和我说的明白不是一回事。
不义哈尔伸手抹了一把脸：“不是，你不明白！”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义哈尔大声道，下一秒就看到自己的弟弟想要张嘴说什么。
考虑到自己再不说又没机会说了，不义哈尔当机立断具现化了一只大手捂住了吉姆的嘴，同时语速飞快：“我不是你这个世界的哈尔乔丹！”
“平行宇宙！我是平行宇宙过来的！”
吉姆：“？”
吉姆眨了眨眼，大脑里澎湃的情绪被这一句话卡停了一秒。
他看向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诚恳地看着吉姆：“真的，我真不是！”
吉姆：“…………”
吉姆拍了拍捂着自己的大手，然后看着手掌溃散成一片黄色的能量。
吉姆：“所以你也是真的不喜欢布鲁斯韦恩？”
不义哈尔：“……”
不是很懂为啥自己弟弟非得要在自己的感情生活上面深究，但是如果一定要回答。
“是的，我不喜欢。”他说。
“那你身上的黄色……”
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说话有点含糊：“发生了一些事情。”
不义哈尔以为自己这句话说完，吉姆大概不会再问什么。
毕竟他的弟弟一直在很多事情上很有分寸，而总归他也不是很想要解释
——没有必要，并不需要。
平行宇宙的事情大概能解决很多问题，毕竟宇宙和宇宙之间的确存在有不是一般大的差异。
就好像不义哈尔到现在都没懂这个世界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会被吉姆认为喜欢布鲁斯韦恩的。
但是，不重要。
重要的是差异。
是的，重要的是差异。
如果不义哈尔早些时候来，吉姆可能还会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什么都不会问。
毕竟他的哥哥，哈尔乔丹，一直很有自己的主意，一旦做下决定，也很难动摇。
说不准隔壁的绿灯军团其实就是黄色的呢？
真的，吉姆是真的不想问的。
但是架不住黄色——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去联想这个颜色出现在自己的哥哥身上到底代表着什么。
黄色……
“所以不是塞尼斯托？”吉姆看似不经意的开口。
他准备着等他的哥哥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然而，不义哈尔没有说话。
吉姆：“？”
吉姆原本还稍微放下的一点心瞬间提了起来，语气几乎是在一瞬间不可置信：“所以是因为塞尼斯托！？！？”
不义哈尔：“…………”
“也别那么激动，这有些特别的原因在里面——”不义哈尔试图和自己平行世界的兄弟解释：“我的世界的塞尼斯托和你们的世界的情况可能不太一样。”
“我们的关系……”不义哈尔微顿了一下，坦诚的承认：“我们的关系还不错。”
“塞尼斯托在我的世界给我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他给了我戒指，重新给了我掌控自己的力量，我们之间……”
而吉姆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的脑子现在全都在回响着一句话。
‘塞尼斯托和我关系不错。’
‘他给了我戒指’
关系不错？？还给了戒指！？！？！？
虽然理智知道这个所谓的戒指联合上力量多半指的是灯戒。
但是……但是……
吉姆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一把抓住了自己兄弟的肩膀：“哈尔！”
吉姆的表情几乎是要哭了：“你告诉我，你一定没有被骗对吧，你没有和塞尼斯托恋爱，你们也没打算在科瓦德举行婚礼，然后生一打孩子对吗？”
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啊？”
第180章 180
这个世界有毒！
这个世界绝对有毒！
一边如同海藻一般被自己平行宇宙的弟弟疯狂摇晃、疯狂质问, 不义哈尔一边无比慎重的想到。
他和塞尼斯托？
他和塞尼斯托？？
他怎么可能和塞尼斯托？？？
不义哈尔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能是从他的平行世界的弟弟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而且最可怕的是，吉姆很显然对这个事实简直是深信不疑。
就好像……他和塞尼斯托之间只要确实是有任何但凡称之为亲近, 哪怕只是一点点, 也可以被归为恋爱的证据一样。
这当然绝对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毕竟所有的猜测都起码要建立在有条件的基础上, 甭管多么荒谬的事情，发生必然不可能是毫无理由的。
尤其这还是吉姆, 不义哈尔了解吉姆，至少了解自己世界的吉姆。
所以，所以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的。
这个世界的哈尔乔丹, 很有可能和这个世界的塞尼斯托真有点什么不得了的关系。
而且看情况还很有可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搞不好吉姆其实之前也不知道, 更可能是他也才在自己到达这个宇宙之前刚知道不久，否则吉姆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
这样的激动，这样的不赞同, 仿佛看着一个误入歧途被拐骗了的良家妇男——
不义哈尔：“…………”
良, 家, 妇, 男。
不义哈尔由衷的感觉到了一种胃疼。
他现在甚至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比如说飞快的找到这个世界的哈尔乔丹, 然后把人拖到吉姆的身边来顶替自己这个让人胃疼的BUFF，把本来应该落在这个世界的哈尔乔丹身上的黑锅重新归还回去。
塞尼斯托。
塞尼斯托。
不是, 你为什么会喜欢塞尼斯托啊！？
还是说这个塞尼斯托和自己世界的塞尼斯托不是一种情况？
毕竟经历造就选择，不义哈尔自己也是一个泛性恋。
而非常众所周知的问题是在绿灯军团里面师生恋的比例极高，明明已经有了幸福的家庭, 却出轨都要和自己学生谈恋爱的也不是没有，如果再不局限于性别和种族, 你要说他真的完全没有和塞尼斯托发生感情的可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不义哈尔如此紧绷的原因。
他……不能确定。
他甚至不能在此时此刻非常坚定的和吉姆说自己绝对和这里的哈尔乔丹不一样，毕竟和不义超人甚至是不义达米安过来的时候的情况不一样，不义哈尔这边过来的时候是完全非自主选择的结果。
而且他也没有有着激烈的感情纠葛的人在这边做出让他忍无可忍无法熟视无睹，甚至可以是被认定为被抛弃被背叛的选择。
比起不义达米安，他没有目的性。
比起不义超人，他的情绪却也没有被意外激化到那个程度。
所以这就意味着他的关注点一开始就被锚定在了这个世界的哈尔乔丹的感情生活上。
而比较可怕的是，虽然没有目的也没有情绪激化，但是……哈尔对这个世界也不是没有了解。
作为不义联盟的核心成员，他可以说是非常近距离的接触过不义神奇女侠和不义钢骨。
这两个人，一个和狂躁症晚期没救了一样恐怖，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
另外一个干脆直接变成了奇怪的形状，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不义超人，居然不仅不想着把对方从平行世界捞回来，反而好像很不得人在那边定局一样，居然开始协助不义超人生孩子。
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是不义超人自己自主自发，一开始做下的决定。
另外一个有过平行世界近距离接触记录的不义达米安，现在人不见了不说，没有离开之前根据不义哈尔的打听，和不义神奇女侠发生了不止一次的言语冲突——这基本是以前不会有的事情。
而现在，人更是直接来到了平行世界，完全了无音讯了的样子。
至于说剩下的和这个平行世界有过更远接触的人，不义闪电侠那边鬼鬼祟祟的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干什么，被发现了就是支支吾吾的样子。
最可怕的是，有一次不义哈尔意外路过，还从不义闪电侠那边听见了一点只言片语，提及过类似于“和反抗军联姻……”这种话。
不义哈尔：“…………”
说真的，你这要他怎么不紧张。
身边但凡接触过平行世界的人好像都已经或多或少的有点癫了，他一个正常人，还是直接过来的，难道真的不会也陷入如此的怪圈吗？
那么他会怎么样？
像不义超人那样开始执着给人生孩子？俨然一副要在这个宇宙开始安家落户的模样？
那人家不义超人有这个宇宙的蝙蝠侠，再不济也是不义蝙蝠侠，前者虽然不搭，但是就看不义超人那个我也怀念昨日蝙蝠侠站在我身边的样子，也不是不能理解，后者干脆就是原配，本来如果不是意外事件累积，估计也是没多少年就能修成正果的类型。
那他呢，他哈尔乔丹，他一个孤寡到头的家伙能有谁？
塞尼斯托？
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缓缓的倒抽一口凉气。
理智告诉他，这是无稽之谈，且不说科鲁加人和地球人之间极有可能存在着生殖隔离，就只看一点，他是个男的啊！
不义哈尔缓缓地看向吉姆。
他的弟弟还在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哈尔……”
不义哈尔顿了顿，语气慎重：“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吉姆：“？”
吉姆：“你问吧。”
吉姆警惕：“不过你要是想问我能不能同意你和塞尼斯托的事情，那至少以这个世界的我的角度，我是不会同意的，你别想说服我。”
吉姆补充：“他不是良配啊！”
不义哈尔：“不是。”
不义哈尔：“我也没这个意思。”
“我就是……”不义哈尔微顿：“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这个世界的塞尼斯托，是，嗯，女性吗？”
吉姆一懵：“不是啊。”
不义哈尔也懵了：“那这个世界的我是女性？”
吉姆更懵：“不是啊。”
不义哈尔：“？”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都看见彼此眼里毫不遮掩的疑惑。
这一刻，似乎有两个巨大的问号在双方的脑袋上集结，然后无情的碰撞在一起。
而相较比起吉姆，不义哈尔很显然是更加茫然的那一个。
已知，这个世界的塞尼斯托是男性，然后又知这个世界的自己也是一个地球男性。
如果不排除双方之间存在有双性的可能……
不义哈尔无比慎重的缓慢道：“但是你之前说生孩子——”
还是一打。
这个量词，难道说只是一种比较夸张的形容词吗？
吉姆：“……”
吉姆谨慎的观察了一下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几乎是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在这一刻用一种可以说是看什么史前生物的眼神堪称是惊悚的盯了自己一眼。
“你不知道？”
吉姆忍不住提高了自己的嗓门：“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义哈尔：“……”
不是，难道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不义哈尔慎重：“也不一定不知道吧。”
吉姆沉默了一秒，一锤定音：“不，你不知道。”
吉姆显然对自己的兄弟并不是一无所知，尤其是哈尔不是一个喜欢在没必要的地方墨迹的人，虽然说现在面前这个哈尔不是他们自己世界的哈尔，但是短时间的相处却也足够吉姆发觉这个男人和真正的自己的哥哥的相似之处。
换而言之，如果他提出了双方性别的问题，并纠结于孩子，他就是真不知道怀孕这件事。
可是你都黄了啊！你都穿了黄灯军团的衣服了啊！
你怎么还能不知道怀孕这种事情啊！
饶是吉姆早就已经从之前不义哈尔对于不义塞尼斯托的评价之中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平行世界的哥哥很有可能是被他那个世界的塞尼斯托哄骗了，搞不好全程就是稀里糊涂的就被裹挟着进入了一头雾水的婚姻，这一刻，也仍旧感觉到了一种心脏病都快要萌发了的糟心感。
吉姆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一刻，他简直恨不得把整个地球的氧气都一股脑的吸到自己的肚子里，好维持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自从屏幕播放开始，就真的很难□□的情绪波动。
他怎么能让哈尔什么都不知道的就和塞尼斯托结婚了？
那个世界的自己呢？那个世界的自己去哪里了？就算是不知道科鲁加人和地球人能生孩子，难道你都不考虑塞尼斯托是不是良配的吗？
吉姆为不义世界的自己感到愤怒。
但他也没指望跨个世界质问自己。
看看哈尔此时脸上的沧桑吧。
吉姆心痛的想着。
他的哥哥在他所不知道的另外一个宇宙遭遇了极有可能并不那么美好的婚姻，整个人看起来都老了不是一星半点。
挂在嘴边出现频率不低的恣意的笑消失了，可能不义哈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嘴角近乎是下意识的抿着，带着一种就算是面对家人的时候，也不自知的紧绷感。
而额间甚至大概是因为长期的皱眉习惯，还隐约的有一点点细微的纹路。
这些都是他的世界的哈尔所没有的，也是这个平行世界的哈尔所不缺少的。
那是一种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但其实只要和平行世界的同位体稍作对比就能显露出来的部分。
吉姆熟悉他的哥哥，哈尔不是一个不能抗压的人。
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哈尔的意志力足以支撑他扛过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压力，而能将这样的哈尔摧残到如此的地步……
吉姆不愿意去问，却不代表他可以熟视无睹。
但同样，他也知道事情总得分出个轻重缓急。
就好像现在。
他的哥哥还在看着他，带着不自知的疑惑和茫然，看的吉姆只觉得一种父爱油然而生。
吉姆伸手，迟疑着很轻的拍了拍哈尔的肩膀。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之后都会和你解释的。”吉姆慢慢的说道：“不过我们现在还有一件非常急切的事情需要去确认，这非常重要。”
哈尔被吉姆的慎重情绪感染了。
他正经了神色：“是什么？”
吉姆：“是你的身体问题。”
“我知道这件事情由我来问可能是有点突兀了，但是相信我，这真的非常重要。”
“你和布鲁斯韦恩的情况不太一样，布鲁斯韦恩有过多次生育的经验，还有蝙蝠侠看着，应该问题不是很大，但是你……你如果要怀孕生小孩应该还是头一次……”
毕竟只要是生过，都显然不该问出孩子的问题。
和布鲁斯韦恩不一样，自己的哥哥是纯粹的地球人。
而地球男性或许可能因为外星人的缘故怀孕，却绝对是没有可以生下来的器官的。
吉姆不是妇产科医生，他也没有给地球男性接生的经验，也不了解地球男性生育怀孕的情况。
但有人一定是可以知道的。
布鲁斯韦恩。
或者说，正义联盟。
再不济至少也得是妇产科医生。
而在此之前，为了自己弟弟的名声问题，他必须，也不得不去确认一件他光是想想就觉得脑壳发麻的事情。
“哈尔，这个问题我希望你一定要慎重的回答。”
吉姆死死的看着自己哥哥的眼睛，目光里带着恳求和不易察觉的期待：“你没有和塞尼斯托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对吧？”
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没有。”
“那太好了。”不义哈尔听见了自己弟弟大松一口气的声音：“那至少我们排除了一个可能，你应该不会怀孕了。”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了，哥哥。”
吉姆如此说道：“虽然我知道你可能很震惊，但是是的，这件事情是真的，有关于地球人和外星人的结合，无关男女和性别……他们都是会怀孕的。”
“而塞尼斯托对你的想法，极有可能是为了和你留下后代重振科鲁加。”
在一片脑瓜子嗡嗡的沉默之中，哈尔听见了吉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所以你一定要慎重对待这件事情啊！哈尔！”
不义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