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吃瓜暂停，高专的圣诞节
渡边影和伏黑夫人说的有事并不是找的借口, 他这天要干的事真的不少。除了要帮伏黑夫人回来还要去横滨附近取一样东西、和阿笠博士谈一些事情以及时刻关注的盘星教成员案件进展。
横滨因为经历了龙头战争，部分势力重新洗牌使得整个局面有些混乱又有序。
考虑到这件事情，渡边影到横滨拿东西的时候也就没有特地和可能正忙碌的几个朋友打招呼而是去当时被暗算的地方还算隐蔽的地方找到了当时遗留下来的瓶子。
瓶子里是除了渡边影本人以外谁也看不到的黑色混浊却又带着极其微弱的光, 这是他当时凭借着最后一点意识留下来那个敌人的气息。
对于渡边影来说, 长相性格行为举止都有可能会通过某种训练而发生改变，但气息是不会骗人的。
没有人能够清晰地改变自己的气息，因为从本质上来说气息不由自己所掌控而是自然而然产生的东西。
谁都不能够通过术式改变自己本身的气息, 之所以采取用气息找寻那个咒术界高层也是因为渡边影感觉他不止一次和那个人见过面但是却对此没有过多的印象。
隐匿能力很强、擅长在背后不着痕迹地算计别人的同时能够有很多的后手——这是渡边影能够推断出来的，而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个人应该有个很奇怪的术式。
有两种气息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为了以往万一, 渡边影在去找阿笠博士的路上还分别和正在房间里与夏油杰打游戏的五条悟、可靠见多识广的夜蛾老师以及之后认识的日下部先生进行了确认。
“能够掠夺他人身体或者术式、可能还有附加条件以及对换术式性质？”
面对渡边影的这个提问, 他们三人的回答是这样的。
五条悟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 然后兴高采烈地打了个响指提议：“如果影有怀疑的人找到用“六眼”看看呗～～不过, 如果这个术式真的存在，那帮烂橘子应该会很惶恐吧还挺有趣的哈哈哈哈。”
夜蛾老师沉思片刻后手机那边响起了翻着书页的声音, 渡边影手里拿着温的红豆年糕汤静静地等了一会后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应该不是家系术师。如果真的存在的话, 很有可能是身处偏远地区且为了某种愿望已经和咒术界没有过多来往的自由咒术师。”
而正在睡觉的日下部先生在听说夜蛾老师的回答后给出的略有些漫不经心的答案就比较神奇了。
“没准是希望颠覆这个垃圾咒术界的诅咒师也说不定。”
听起来很有他的风格。
听完这几个人的答案后渡边影想了想决定这个短暂的假期尽可能有空地就去比较偏远的地方找一找类似这种术式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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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博士家
渡边影看着因为节假日聚在一起的少年侦探团, 又看了看在他们身后拿着彩带和装饰品笑着和他打招呼的小兰以及肉眼可见不是很开心的柯南，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也笑着打招呼。
今天也是这么热闹啊。
分给几人提前买好的糖果后渡边影问拿着糖果正在撕包装的吉田步美：“步美, 有看到小哀和博士吗？”
吉田步美也有些疑惑地抬头，扫视一圈后有些兴奋地指着正拿着热可可从楼梯下来的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在那里。”
可能是因为能够帮上忙，所以吉田步美指着刚下来的两人说话的声音有些激动, 被指着的两人纷纷看向笑着道谢直起身和他们招手打招呼的渡边影。
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对视一眼后两人都没有任何犹豫，灰原哀继续分发饮料顺便不着痕迹地引开其他侦探团成员。
而阿笠博士啧端着两杯饮料走了过来，给渡边影递了杯刚泡的热可可后喝了口自己杯里的咖啡才摇头和渡边影解释：“大概是不行的。”
杯里的热可可微甜, 温热的口感和搅拌的恰到好处的甜意让渡边影唇角自然地保持弧度, 听到阿笠博士的否认后也没有出乎意外的遗憾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麻烦博士了。”
阿笠博士点头然后又喝了口咖啡，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就算是真的实现, 投入的资金可能会超过这项发明，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不会有人特地花费时间制作这个。”
这个他人说的模糊，但是正看着窗外雪景的渡边影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咒术界的高层，连想都不用想他们肯定不会投资。
于是也认真地点点头。
“确实是这样的。不过还是麻烦阿笠博士继续吧。阿笠博士可以把这项研究放到其他感兴趣的研究后面，资金和时间方面您不用担心。”
“这个研究确实很新颖而且如果做出来，应该不仅只是划时代的发明。我本人也很感兴趣。”
渡边影听到阿笠博士这话，看着他眼底的思索和在自己领域中人特有的专注的眼神点点头，笑着和同样笑起来的阿笠博士碰了碰杯。
“那以后还是要麻烦阿笠博士了。”
简单地谈完话后渡边影婉拒了几人留下来吃个下午茶的邀请而是在返回高专的路上给他找的律师询问盘星教成员的案件进展。
和渡边影想的一样，最底层的成员根本不太清楚这个组织到底是干什么的而中上层成员因为他们涉及的领域比较广所以查实真相的过程比较繁琐。
可能是个比较费事费力还费时间也有可能打不赢的案件，不过在听到渡边影“不管打多久都不会放弃”的答案后正义的律师备受鼓舞，在和这位有钱且认真的雇主交流完后又开始查起了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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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师过圣诞节的方式比较简单，大家能够聚在一起简单地吃个蛋糕看个电影就是这一年中最好的事情了。
渡边影就干脆找了理由问夜蛾老师有没有空，大家一起过圣诞节比较热闹，然后夜蛾老师思索了一会后答应这个请求。
然后除了夜蛾正道、渡边影以外在场的其他咒术师都沉默地看着面前一堆材料，没有太多制作蛋糕和其他食材的经验。
灰原雄拿着手机，一脸认真地和七海建人看着视频里快到离谱的手速然后在失败了五次后成功地将渡边影召唤到他们身边，耐心地一步一步教他们怎么做蛋糕。
而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看着装乖的高专二年级三人组和蛋糕做着做着就拿起奶油互相涂脸导致原本干净的厨房变得面目全非、一地狼藉，一人给了一拳并在看热闹的两位学姐注视下丢给了她们。
庵歌姬看着朝着她走过来一脸干净的五条悟和正在擦脸的夏油杰，没有一丝丝犹豫直接伸手制止了他们向前进的步伐：“你们和我保持五米距离！！不要过来！！”
五条悟用手指比了个五米的手势：“诶？这么远歌姬你看的清楚吗？要借你副老花镜带带吗？”
夏油杰懒懒散散地接话：“没准歌姬学姐的视力很好，不要随随便便瞧不起别人嘛悟。”
庵歌姬：“………”
庵歌姬被气到了，恨不得撸袖子上前揍这两个不可爱的学弟一人一拳，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像是逗她玩似的绕着渡边影溜着她玩。
“……？影，你帮我抓住他们！！”
渡边影手里还拿着蛋糕刀，听到歌姬学姐仿佛气急败坏的声音后也没有犹豫，凭借他对这两人的熟悉程度直接拉住了正在闪躲的五条悟。
被猝不及防拉住的五条悟扬言：“影？你帮外人？为什么不捉明明更好抓的夏油杰。”
说着视线就像是生怕夏油杰看不到一样明显地往他那根显眼的刘海上飘，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
夏油杰：“。”
夏油杰笑眯眯地伸出手牵制住张牙舞爪的五条悟后往正在磨刀霍霍向五条的庵歌姬那边送，然后身形灵巧地躲过了五条悟趁机耍诈扔过来的东西。
夜蛾正道看着这混乱的一幕，熟悉的处理这帮问题学生的复杂感和心累感涌上心头，最后看着难得聚在一起都没什么工作的几人选择了无视。
没事没事，他们还是孩子。
要忍让忍让！！
这么这心里反复劝慰自己的夜蛾校长猛地避开了因为五条悟和庵歌姬开始的扔奶油大战时无意中朝他投过来的东西，拳头默默抬起。
“邦邦邦”
又给了这几个开始胡闹的学生一拳。
最后留下来的蛋糕是知道这几位学长学姐聚在一起必定会有些什么事情发生可靠的七海建人和渡边影顺手放到一旁冰箱保存的几个。
蛋糕制作的没有市面上卖的精致但是很甜，分别有水果和巧克力种类。
因为考虑到在座的人口味各不相同，渡边影在几人扔奶油和蛋糕打起来的时候就在旁边边看他们打闹边准备其他的甜点以及菜。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咒术高专的建筑物有了层银亮色的光包裹着更显肃穆。
而这间厨房里确却是快乐的、热闹的以及洋溢着轻松氛围的。
就这样，这个圣诞节就在众人的笑容中这么过去。
第142章 吃瓜暂停，不是精灵
圣诞节刚过, 渡边影就开始兢兢业业地琢磨自己的术式以及观察瓶子里流动的气息，然后第二天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实：这里面浑浊的气息其中的一种又开始变化了。
这是发动术式了吗？又变成或者剥夺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
应该是察觉到和他接线的那个盘星教中上层成员的异样然后就立马换了一个身份，重新藏起来了。就从这一点来说, 这个人躲避能力和避免危险的能力真的很强。
渡边影闭着眼睛再次认真地感受这两股纷杂但微妙地混杂在一起的气息, 根据比较，记住了不变的那种复杂粘稠的气息后拿着瓶子晃了晃。
手里的茶杯散发着热气，而就在渡边影摇晃瓶子后准备放到桌子上的那一瞬间变故陡然发生。
下一秒, 渡边影穿着薄薄的毛衣，手里拿着一杯刚温好的红茶, 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扎好就这么披散着微散的发丝站在一片深林的枝桠上。
渡边影：“………”
好冷啊, 这次都不给他一个反应的机会吗？这里是哪里？……等等这里还是日本吗？
料峭的春风吹起渡边影垂在脸侧的发丝, 也吹落了压在树上的白雪。
树下的枯枝被人踩断后发出的细微声音以及随之而来奇怪的气息都让渡边影盯着被风吹开一点的草丛, 然后就和一个特级咒灵对上了视线。
好消息：他现在应该还在日本。
坏消息：他碰到了一个特级咒灵还是个模样特殊代表了一定寓意的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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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越高等级的咒灵杀生也就越多, 与之相对应的气息也会比较浊。而面前这个咒灵气息却是很罕见的诅咒与自然交织。
花御抬头看着站在树枝上、手里还拿着人类会拿着的喝茶的东西的黑发少年, 又看着不一会落在那个奇怪存在伸出来的手指上的小肥啾。
原本戒备的神情变得奇怪, 像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和喜悦。
“精灵？”
渡边影：“………”
渡边影不喜欢骗人也不喜欢谎言，正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听到对方像是默认了这个前提条件, 开始用说不出是什么音调和音节的声音向他做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花御。”
“……你好，我叫影。”
精灵是很神奇的生物, 有着特殊的气息，它们生来就受这个世界所有人所有生物的眷顾。和咒灵这种一开始就充满负面情绪的生物相比，它们是正面情绪的代表。
花御自诞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精灵, 此时蓦然见到一位真实的精灵难免有些兴奋和手足无措。
是刚诞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吗？
“需要我带您去逛逛这座深山吗？”
声音听不出来是男性还是女性, 但是给渡边影的感觉话语中的意味更像是—我带你认识认识你的家那种感觉。
充满了莫名的慈爱。
“……我并不是精灵。”
不喜欢谎言。
也没必要说谎。
渡边影虽然还没有能力确保以一己之力完全击退面前的特级咒灵，但是他能够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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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御沉默了很久, 最后才用比刚才还要复杂的眼神打量着这个浑身都散发着自然气息的黑发少年。
虽然它不喜欢人类但是面前这个人类和以往看到的好像并不一样，因为诞生于人类对于森林的憎恨和恐惧，它更能够轻而易举地感受到面前的人的气息是很纯净的。
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充满自然或者说是纯良气息的。
“人类，我劝你三分钟之内离开这片森林。这里并不欢迎你。”
话音落下，带着几分复杂的语气也伴随着突然又落下的小雪飘散在空中，警告完这个人类后花御径直离开。
渡边影看着花御离开的背影盘腿坐在树枝上，平静地喝了口依旧温着的红茶，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圈周围。
是对于自然友好爱护却对人类极端厌恶的咒灵吗？还是特级。
最近的自然灾害确实有点多也是因为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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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深山很大也足够寂静，到处都是被雪压着的树叶以及堪称银装素裹的一切。
天上下着的小雪只下了一会就停了下来，渡边影等到雪停之后才从枝桠上利落地跳了下来，轻轻摸了摸摇头晃脑的小肥啾后轻声询问：“你该回家了吗？”
小肥啾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随后蓬松的羽毛亲密地蹭了蹭渡边影的脸颊，就像是在说：之后再回一样。
暗处监视的花御看着这个人类认真地点头轻轻地将乖巧的小肥啾放在口袋里后扫视一圈开始探路，心情有些复杂。
深山对于渡边影来说不算是很难走，咒术师的身份以及曾经经常性与莫名其妙追着他跑的大妖都练就了渡边影熟练面对眼前困境的心态以及生存能力。
在走的过程中，渡边影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周围试图从这片雪芒芒的环境中看出几分那个人的气息，在发现没有任何气息时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
按理说他被送到这边有一定的可能就是术式有些不稳定，接触到动荡的咒力后自动地使用了前不久使用的术式技能【定位】。
也就是说就算渡边影来的比较晚，这一路上那个人的术式痕迹应该会很明显才对。除非……他的术式有一部分是和隐蔽有关又或者他连非术师的身体都能够抢走吗？
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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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渡边影和赶来的花御面面相觑，一觉醒来发现那个笨蛋咒术师没影了的煤球面无表情地飘在空中：“你怎么跑来跑去的，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吗？！”
然后花御就看到同为咒灵的煤球被渡边影认真道歉后抱在怀里，自动地散发着热气给刚才他口中的麻烦咒术师取暖。
花御：“？”
花御第一次见到人类和咒灵能够如此友好地自然相处，关键是咒灵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位于下风的感觉。
狡猾的人类。
被称为狡猾的渡边影抱着暖炉功效的幽，没有和心情极其复杂的花御多说，只是略带歉意地向他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和幽这就走了。这几天山里可能会下大雪，记得提醒山里的动物们哦。”
说着就轻轻抚摸明显恋恋不舍的小麻雀，递给了花御然后就摆摆手打了个招呼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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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御同样轻柔地接过小肥啾后看了眼抱着煤球正在小声和它商讨今天午饭吃什么的渡边影，停顿了几秒还是询问：“……你能够看到咒灵但不惧怕咒灵吗？”
渡边影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解释：“我不惧怕幽是因为我知道幽是个好孩子，如果其他人知道的话也不会觉得害怕。一切的恐惧皆因为未知。”
花御联想到最近的自然灾害和它诞生的缘由，感受着渡边影无声中散发的温和的气息，还是直视他说：“就因为这个，人类要因此畏惧和摧毁自然吗？”
“可能有些人类是这样的，但是我认识的朋友们并不是这样。就像你们在面对同类一样，肯定有一些是那种同类相残的也肯定有些是坚持和平主义的。”
“……这样怎么样？你和我先立个束缚，然后我带着你下山去看看其他人对待植物树木自然之类的做法。我保证你的安全不会被其他人看见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被咒术师诅咒师追杀，你要保证在这段时间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
“…………”
“我不信任你们人类。”花御看着渡边影一字一顿道，然后视线停留在正在吐丝摆烂的煤球身上：“但是我想知道它是怎么想的。明明是我们的同伴却和人类待在一起。”
被点名的煤球：“？”
“……他能帮助我想起名字也能够帮助我毫无痛觉地离开这个世界。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目前唯一一个机会白在你面前就看你要不要了。”
语气依旧是非常勉强断断续续的声音，但听起来说服力满满。
就渡边影那几个麻烦的同期学长学弟老师真要跟他们比，最惨的结果也就是两败俱伤。
而且……
其他人不知道，这个笨蛋的同伴如果被其他咒灵杀害，他是真的能将生命都交付出去就为了报仇。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花御沉思了很久，不久前那个奇怪的人对他说的话与面前看起来更真挚温和的少年的话在脑海里重叠，最后被渡边影的“如果你想知道人类对于自然的态度，自己去看看会比较好。我们都不希望如此美丽的自然被个别居心叵测的人算计。”说中了。
“如果你骗了我，我就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这样如何？”
“我不会骗人的，这点你可以问幽。”
被迫成为他们俩之间纽带的煤球：“………”
当时说的有个小计划需要它帮忙，不会就是在个大特级咒灵中负责充当中间谈话的桥梁吧？好麻烦好麻烦………
为什么它发现渡边影不在的时候要找过来啊？！和一只特级咒灵去做实验听起来就很麻烦。
第143章 吃瓜暂停，路还很长
煤球的想法在之后的一天里彻底落实, 整整一天里花御和渡边影的气氛就显得微妙的达成了某种平衡。
花御因为是从对森林的憎恨、恐惧中诞生，对于人类不能够完完全全地保护环境的行为极为厌恶。
虽然它到现在都没有杀过人类，但是渡边影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花御在未来有了什么同盟, 那个同盟想看个人类自焚等戏码时对方绝对不会有一丝犹豫。
事实上, 渡边影本身不是很极端的人，对于目前没有做过危害无辜人的性命的花御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和有理智能够交谈的特级咒灵多交流协商一些看法, 尽可能地做到双方的愿望达成一致。
但是花御不这么认为。
于是，煤球被迫地成为他们之间沟通和转换思想的桥梁, 甚至面无表情地拒绝也没有任何威慑力。
一个是特级咒灵, 一个是立下束缚承诺找到它名字后就能祛除它的人。它根本没有摆烂拒绝的机会, 甚至往日的豆豆眼都变成了毫无生机的死鱼眼。
煤球：“………”
煤球趁着渡边影和来问路的游客交谈的时间, 面无表情地转头对一直在思考的花御道：“建议你们来一场真挚的饱含着深情、直截了当的谈话，不然你永远不可能完成所谓的把全人类干掉达到保护环境的目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它一点都不想要帮别人传话了！你们就不能公开找个地方聊天吗？它就只是一只可怜无助又无辜的一级咒灵而已。
花御皱了皱眉, 对于咒灵总是要相对宽容些的心态, 导致它对于煤球一眼就能够看出真实想法没有过多追问而是认真地阐述自己的理念。
“目前这个方法对于我们来说更有用。即使在我们这一代并不能完成, 但只要坚持下去肯定会实现。”
“人类也是这样的。”
刚回来就听到花御和幽谈话的渡边影比了个小人在上台阶的手势，同样认真地和花御交谈：“即使痛苦, 即使艰难，即使彷徨，依旧前进。虽然我不否认有的时候欲、望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但是不屈的意识同样也是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我想这一点上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你觉得我在这里影响你的判断，幽跟着你就行。总要先去看看真实的世界下决定才不会后悔嘛。”
渡边影依旧穿着那身薄薄的毛衣，脸颊因为冷风和小雪的寒冷吹的有些微红,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认真而平静地在和初次见面的咒灵讨论着。
花御盯着渡边影看了一会, 又看着清冷的街道旁的栽种的树木，沉思片刻后拎着一脸摆烂的煤球道：“让它带着我去吧, 不过你放心。我们咒灵并不是那种会最卑劣手段的存在。既然我立下了束缚，在这段时间里就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类。”
煤球：“。”
所以还是要拉着我吗？
渡边影点了点头，没有对于花御的看法做出什么多余的见解只是弯起了眼眸，抬手摸了摸生无可恋的煤球，温声询问：“幽，可以拜托你照顾一下花御吗？”
“………嗯。”
“谢谢幽，那你们出去好好看看。不要受伤，遇到什么可怕的人或者事记得逃跑以及不要逞强。回来请你吃红豆年糕汤？”
“？？？”
花御面对这温馨的一幕适时地保持了沉默，感觉场面有些微妙的奇怪，就好像不应该出现在现实生活中一样。
一个特级咒灵一个一级咒灵出门该担心的应该是其他人吧？有谁会认真地和咒灵说：出门的时候记得安全。
但让花御不置可否的是确实能够从这个人类看出部分优点，而对于发现了这点的特级咒灵心情更加复杂。
—
和渡边影打过招呼后，煤球飘在空中，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又在沉默的特级咒灵，看起来像是震惊过头开始思考的样子。
“你要去哪？”
特级咒灵花御被煤球这声懒散的声调唤醒，如梦似幻地看着眼前的街道还是选择顺从本心：“去树木多的地方。”
“……顺便去看看那个人类一路夸赞的其他人类的日常。”
如果真的像那个人夸赞的那样，那么一开始的想法可能有一点点的过错。
过了半晌，花御才重新看向这条街道，审视和警惕的目光仿佛从未消失，但只有它自己知道如果事实真的有差异性的话，那还需要再次进行观察。
反正对诞生于由自然而产生的负面情绪的它们来说，时间不是一个很短的数字。能够保护自然才是最重要的。
“哦，那就沿着这条路走。”
花御点头不再发一语。
煤球不怎么关注渡边影那些朋友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做什么，它谁都不想关注，但是对于渡边影温暖的就像是软乎乎的加了糖加了布丁的茶水的气息却很熟悉。
因为过于鲜明，煤球也不担心它会走错路，慢悠悠地飘在空中飞来飞去，甚至有的时候因为懒得用咒力干脆顺着风的力量飞。
花御跟在它身后也慢悠悠的，时不时接过被风吹落的树叶轻柔地抚摸一把然后放在地上用咒力开始催活。
两只咒灵走后，原本光秃秃的观赏树旁多了一颗看起来柔柔弱弱实则异常坚韧的种子在暗自积攒力量。
—
他们去的第一个人家是已经搬家目前在假期时帮忙经营着收养她的家人的花店的黑羽葵，穿着羽绒服的少女蹲在地上的盆栽上认认真真地清点数量，边哼着歌边看着盆栽里的尚未长成的小苗苗笑。
任谁都能够看出她眼底对于盆栽的喜爱。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花御扫视了一圈周围摆放整洁、看起来干净的像是花了很多心思的花束和观赏盆栽，确定它们真的都被这个人类照顾的很好后厌恶的情绪微微后退了一点点。
“你们要长的好好的，漂漂亮亮的。”
听到这句话后，花御沉默着继续它自己的动作，往盆栽里放了点能够帮助这些植物更好生存的咒力后默不作声地听着植物叽叽喳喳的对于女孩的喜爱。
煤球对花御在思考什么不感兴趣，只是打了个哈欠，意思意思地在花店里打转了一圈后随手掐灭了一只正在四处游荡的四级咒灵，完成任务就又飘在空中发呆。
直到黑羽葵终于完成今日份的修剪和保暖工作，哼着歌准备回家时才听到花御的声音。
“走吧。”
第二家离得比较远，两只咒灵不紧不慢地走到时已经是该吃晚饭的点了。附近的人家都响起了锅碗瓢盆摩擦的声音，交谈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丝喜悦。
煤球在这栋二楼外面整个围绕式地飘了飘，确定没有额外的咒灵后才从窗户里顺着风飞进去，然后在花御默不作声的注视下用小细手随手帮原本大开的窗拉到一个咒灵和人类都不可能偷偷溜进来的度。
老人戴着老花镜看着远处发呆，手里的书页被从窗缝里投出来的风吹着，手旁边放了盆养的极好的松。
花御看着盆景里的松树，能够从外观很明显地看出这植物也受到了很多的关注，一定是受到了很多的关爱与呵护才能养成这样的色泽。
“我想你了。”
低眉垂眼间，老人看着盆景喃喃自语随后又释然地笑着与松树聊天，聊的都是家常琐事，念的却是绵延不断的爱意与情意。
花御看着这一幕，转而开始询问正在发呆的煤球：“是只有他还是都是这样？”
是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类在保护和珍惜自然，还是真的都是这样？
煤球不知道，它只是回想了一下渡边影交过的和保护环境有关的人们，平静叙述：“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因为我不关心他们。但是如果你想继续往下走，还能走很长的一段路。”
还能走很长一段路吗？
花御看着那盆盆栽想起听到的话，又回想起自从他诞生就感受到的人类对于自然的迫害和畏惧再次盘算和思索起来。
煤球：“……你还要往下走吗？”
不走的话，我要回去找影了。
花御盯着窗外的天空看了很久还是继续说：“继续走。”
“行吧。”
这条路很长，长的两只咒灵从中午时分走到了晚上星空闪烁也没有走完。
也许正如渡边影坚定的那样，既有希望也有绝望，既然有那么多热爱生活热爱自然的人那么接下来做的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只有坚定地活下去才有改变一切的可能。也只有相信希望，希望才会到来。
最后，煤球凭借着对于渡边影的浅略了解，成功地在距离高专最近的附近火锅店找到了正在吃火锅的渡边影。
滚烫的热气，已经调好的麻油的香气以及肉经过滚烫煮熟后蘸上酱料的那种肉脂与调味料独特的香气。
菌类鲜香软嫩，一口咬下去仿佛都是山间清爽的气息，满满的汤汁香。尚未煮熟的牛丸与菠菜在汤里翻滚，显露出别样的诱人的香味。
桌子旁是已经调好了调料，装的满满的盘子，很显然是渡边影提前为煤球准备好的。
“你回来啦？感觉怎么样？”
煤球“啪叽”坐在放好的餐巾纸盒上，看了眼盘子里各式各样的菜，就像工作一天劳累的打工人一样扁扁地瘫在盒子上。
“应该是改变主意了吧。不过可能要思考很久，差不多半个月内应该会找你再谈这些事情。”
“谢谢幽。”
煤球：“………”
咒灵看着面前又用公筷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一盘菜陷入了沉默。
它刚才想说什么来着？算了。
然后就完完全全地忘记了一天被使唤的麻木感，吃着渡边影投喂的菜，勉勉强强地在心里为这位咒术师稍微勉尊。
只是勉勉强强过关。
第144章 吃瓜暂停，新认识的小朋友（三合一）
初春时分, 雨水淅淅沥沥地下着。薄薄的细雪压在细密的树叶间压出一道微曲的弧度，随后水珠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音。
宛如珠宝落地、翠玉摔折。
空气中本来应该是新鲜的、雨水混杂着土壤发出的味道，但是乙骨忧太闻到的却是难以形容令人不安、恐惧甚至如骨髓渗透般的气味。
那是怨灵的味道。
也是“祈本里香”的味道。
下午放学时间, 街道上全是拿着伞簇拥着小朋友们询问孩子们在学校里过得如何的父母, 没有人在意拿着伞畏畏缩缩尽量在角落里行走的乙骨忧太。
原本蓬松的发丝被风吹进来的雨水打湿，黑色的瞳孔中是对于未知的不知是何物的恐惧感，手指攥紧了伞柄。
就在乙骨忧太以为可以顺利通过这条并不狭窄的小路时, 一个同班同学撞到他并拦住他的去路，慌乱的情绪顿时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明明是乍暖的天气, 乙骨忧太还是感受到了背脊发冷的凉意, 他近乎僵直地站在原地, 心里残留的对于里香的恐惧感扼住了早已干涩的喉咙。
不要……不要……
快走！！！！！！！
感叹号遍布乙骨忧太的脑海里, 即使是平日里不知为何嘲讽他的同班同学，乙骨忧太也不想要让对方死在他面前。
“忧太……忧太…受伤……受伤？”
措辞还没法完全措好的特级过咒咒灵磕磕巴巴地说着, 尖锐的指甲在即将触碰到那个男生时顿了顿, 视线停留在拍在那个男生的肩膀上的手。
不知缘由的同班同学被轻柔地拍了拍肩膀, 对上一张面容线条柔和的脸，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人语气柔和地问：“小朋友, 你是要找父母吗？在那边哦。不要走错了。”
“啊？是吗？”
“谢谢你，大哥哥。”
说着不小心撞到乙骨忧太的男孩朝着渡边影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就像是面对空气一般自然地无视了畏畏缩缩正在发抖的乙骨忧太, 回到了父母身边。
渡边影见人走了，先是蹲下身帮乙骨忧太被撞歪的伞扶正防止他淋湿后平静地和他身后不断重复着“忧太”的特级过咒咒灵对视，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肩膀处熟悉的气息。
像是意识到什么, 眼底的翠色宛如冻住的深谭散发着幽幽的气息。
奇怪的标记？这只咒灵的诞生不会就是那个人间接插手导致的吧？
………如果是的话, 那么必须要赶紧要把他找到。不然的话，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人受牵连。
—
在短暂的沉默后乙骨忧太发现左肩膀的重量突然变轻了, 诅咒的气息也随着轻轻的一拍逐渐消散。
“！！！”
乙骨忧太瞪大了原本微垂着的眼睛，刚才因为恐惧微红的眼圈在那张脸上有些显目，看的渡边影有些无奈。
“只是短暂性地让那位小朋友睡了个难得的懒觉而已。真的想要让小朋友睡觉可能需要你的努力。”
“好了，回家好好的吃个饭睡个觉。明天有空的话或者有想聊的想法了，随时找我。这是我的手机号，不要丢了。”
说着渡边影弯着眼睛拍了拍因为事情发展过于震撼导致还没反应过来愣住的乙骨忧太肩膀，发自内心地夸赞他。
“小朋友真的很努力了，没有因为另一个小朋友不受控制地变化而自暴自弃反而会为了别人的安全自发地保护别人。很棒！！”
被夸了？
乙骨忧太晕乎乎地想。
“想喝什么饮料吗？至少现在喝点热的，对了。刚才被雨淋到了是吗？记得回家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以及提前预防。”
渡边影朝他试探性地伸出手。
乙骨忧太茫然地看着，牢牢地握住了那双里香遇难后第一次向他伸出来而不用担心的手。
—
就像是梦一样。
乙骨忧太走在回家的那段路上，熟悉的交叉口、熟悉的路过口在墙头蹲着的猫咪以及邻居家长势极好的橘子枝叶。
一年内他第一次能够抬起头看着这熟悉且陌生的一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边浮动的云朵，茫然的情绪笼罩在心底。
说不上来为什么，乙骨忧太感觉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有些不真实甚至称得上虚幻，但是紧攥着的书包肩带熟悉的粗粝感觉以及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忧太要和里香永远在一起哦。】
猝不及防的，乙骨忧太再次想起了这句话，又想起来里香朝着他伸手笑的灿烂的样子更加茫然了。
应该高兴吗？
—好像不应该。
好想哭啊，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
茫然睁大眼睛看着天空的时候感觉是酸涩的，心里是酸酸胀胀的，就好像他不应该因为里香暂时离开他身边而感觉释然。
感觉………
好对不起里香。
年纪尚小还不懂自己复杂的情绪的乙骨忧太就这样无措地回到家，将伞放到箩筐里，看着厨房里忙碌探头的母亲呆愣愣的，下意识说：“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
“记得洗手吃饭。”
我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
第二天下午
乙骨忧太有些焦急地握紧了书包肩带，第一次有些期待地小跑到学校门口，第一时间扫视了眼周围没有发现渡边影身影的时候心底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难过。
接着就是一瓶温热的饮料贴了贴他的脸。
渡边影蹲在他旁边，唇角微弯浅笑着将手里的饮料递给乙骨忧太温声说：“乙骨昨天想喝这款饮料的对吧？不要急，我们可以慢慢讨论怎么救出你和你的朋友。”
“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乙骨忧太接过饮料后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已经和家人说好了……哥哥，知道里香她……”
渡边影点头。
“我知道里香变成的是什么？但是为什么变成这样需要乙骨小朋友的帮忙。不过，要记得不要勉强自己。不想回忆痛苦的记忆并不是你的错，没有关系的。”
乙骨忧太又摇了摇头，犹豫地看了眼耐心等着他说话的渡边影小声嚅嗫：“里香也不想……变成这样，没事的。我可以。”
渡边影看着乖巧懂事的小朋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考虑到乙骨忧太的心理问题，渡边影特地询问他是更喜欢在咖啡馆包厢里和他谈这些还是觉得去他在的学校。
“都可以。”
渡边影认真地看了一眼乙骨忧太的神色，了然地带着他绕了好几段路，避开了任何有咒灵存在的地方，走进一家半开着的书店里。
“这家书店这个点没有人，环境也比较好没有人会听到我们的谈话。乙骨觉得哪个房间比较好就选择在哪里？放松是很重要的。”
—
等两人定了个房间坐好位置后乙骨忧太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盯着桌面上的花纹发呆，半晌才缓缓讲起他和里香的故事。
渡边影安静地听着，边听边觉得那个给乙骨忧太做标记的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忧太，接下来讲的事情请你记住。这个世界有一种生物叫做咒灵，它们是由人类的负面情绪产生。而里香她现在的形态是特级过咒咒灵，一种比较厉害的咒灵。”
“你有和里香做过约定吗？”
乙骨忧太一愣，回想起什么后收敛神色认真点头。
渡边影没有什么意外地点头，认真严谨地继续解释：“我们需要找到里香想留在这个世界的理由以及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庞大的咒力。而这件事只有忧太能够做。”
在注意到小小的团子脸上写满了严肃神色后渡边影顿了顿，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肯定：“不过，目前忧太要做的是尽量不要害怕里香以及让里香不要太激动。这点我来教你，所以不用担心。”
“你们都会好好的。周六周日记得留出来，我的朋友们都是很厉害的人而且都很善良！交给我们，好吗？”
乙骨忧太看着渡边影认真的眼神以及他面对小朋友时同样郑重的神色点了点头。
“好的。”
一直悬着的心却放了下来。
—
本来渡边影不算是那么着急找到那个人，但是现在因为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的事件，他趁着假期和做任务的间隙开始寻找对方的气息以及部分做事的痕迹。
而就在二月份中旬，渡边影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下找到了前不久瓶子里消失的其中一种气息就是在一个相当偏僻的小村庄彻底断绝。
之所以说它偏僻，是因为这个山村外是绵延的山脉以及见不到人影宛如遮天蔽日的丛林，没有鸟鸣也没有虫兽喧闹的痕迹。
通往山村只有一条被苔藓植物以及杂草包裹的台阶，仔细去看石阶旁能隐隐约约看到几尊隐没在丛中的小石像。
静谧的气息伴随着树干上神秘的图案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而从进入村庄的路以及路上的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是个偏僻、极度排外以及迷信、信奉某种不知名的神明的村庄。
这样一个偏僻封建的村庄要么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藏在里面，要么是有什么阴谋必须要来这里一趟做足够明确的标记，不然后期可能会因此乱套。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渡边影来说，只要能够找到一丝线索，这一趟就没白来。
—
与此同时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地上，消除了来时的一切痕迹，这无疑是给前来被抓来执行任务的九十九由基和中村杏子带来了一定的麻烦。
九十九由基手里拎着巴掌大的阔叶，漫不经心地抬眼扫视一圈，看到这堪称荒郊野岭人烟稀少的偏僻村庄有一座打扫得干净整洁的竹屋时挑了挑眉：“中村，你刚才不还说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吗？那不就是。”
中村小姐擦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任务地点旁有座小竹屋，下意识地开始联想那些恐怖小说中的剧情，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九十九由基抬脚就往前迈。
看上去兴致勃勃仿佛要跟山村女鬼打一架的样子。
中村：“。”
在怕鬼/一级以上的咒灵和相信实力超强的同事之间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相信实力超强的同事肯定能够战胜那些东西但不确定到时候自己还能不能活着。
算了，加油！
辅助监督的命肯定比谁都能抗！
竹门被特级咒术师随意地推开，疯狂脑补的中村杏子跟在后面从缝隙中看到木桌前坐着一个在纸上写写画画的黑发少年。
………更恐怖了。
虽然这个黑发少年看起来温润如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带着温和笑容的人那真的是人吗？又或者是什么性格奇怪的咒术师/诅咒师？
正常人会随便跑到这种危险力MAX的地方吗？（震声）
渡边影在注意到门口有人的时将正在睡觉的小纸人往水杯旁移了移防止被进来的人看到后才走到门口，礼貌地将视线停留在两人脸上温声询问：“需要毛巾和温水吗？”
“真细心。”
中村杏子看着自家同事自然接过毛巾开始擦拭头发的样子有些麻木的平静，但是既然九十九由基这个特级咒术师都没有什么异常的话，面前的人可能真的只是普通的人。
正当中村杏子不由松口气时就听到九十九由基漫不经心地补充：“你是咒术师吧？”
“…………”
话音刚落，中村杏子就敏锐地感受到九十九由基话中的异常语气，手不自觉地往放着咒具的方向放。
结果就看着黑发少年认真地点头，语气和她们刚入门时的友善询问一样温和，就像是在回答前辈的问题一样。
“是的，九十九前辈。”
九十九由基：“………”
九十九由基见渡边影认出了她，没有一开始想象中咒术师该有的反应，有些无聊地摆了摆手让渡边影不用在意那些虚的，擦拭发丝的动作也带着标志性的懒懒散散。
“嗯。”
中村杏子见状自然地垂下握着咒具的手，松了口气友善地和新鲜出炉的学弟打招呼，丝毫没有刚才严阵以待的样子。
“你好，我叫中村杏子，是九十九由基大人的辅助监督。”
“你好，我叫渡边影。”
“以后请多指教。”
—
竹屋外的小雨淅淅沥沥，敲打在地上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辅助监督和咒术师体质都比寻常人要好，只是淋了一点小雨也没有什么额外的反应，最多感觉有些凉。
但是对于拿出干净未拆封的外套问是否需要先披着还有些歉疚地为没有多余的取暖东西抱歉、认真询问两人身体情况、细心地注意到她们手指微僵时适时地递上温度刚刚好的温水的人没有人会无端厌恶。
尤其是在外面雨越来越大的情况下。
因为大家都是从事咒术师或者辅助监督这类经常出差的职业，并没有在双方为什么在这里进行多余的询问和探讨而是直接交换了这座村庄里的信息。
和渡边影查到的一样，这里的人们信奉着神明并以永远守在这里保护他们的神明为骄傲。
那么这次任务出现的咒灵与之相对应的很有可能是特级假想咒灵。
“前辈，如果您要去执行任务的话，三点到五点这个时间段可能会对您有用。”
渡边影突然想起什么和马上要去执行任务的九十九由基提了建议。
九十九由基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认真地扫视渡边影一圈像是在观察什么神奇的东西一样：“是因为你的那个能够吸引咒灵的能力？”
“……算是吧。”
其实是因为每次下午三点到五点这个时间段他想要进去探查情况，总是会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情况。
比如擦脸飞过来手臂粗的树干，再比如突然莫名其妙下起来的小雨，或者刚踏进边界线一步脚下猛地出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动物。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在阻止渡边影前进。
还真有这种体质？
致力于创造一个没有咒灵存在的世界的九十九由基自然而然地对渡边影这种体质产生了好奇，然后问出了那句经典的问话：“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性？”
按照九十九由基的理论，从对方喜欢什么样的人的类型就能够判断出他是不是有趣的人，战斗时采取的战术是什么。
渡边影见九十九由基收敛起表情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也认真地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于是给出了这个答案。
“可能是认真的人。不管是认真生活、认真地对待工作或者学业、亦或者认真地对待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是闪闪发光的人。”
“真和夜蛾说的一样，是难得正常人。”
中村杏子：“？”
高专多几个正常体贴他人的咒术师难道不好吗？九十九由基大人你为什么要遗憾！！
—
距离五点还有一个小时，九十九由基也不急，她本来就是被总监部强行揪过来的能晚一点工作就晚一点工作。
直到沙漏里的沙子再次落下时，九十九由基才站起身看了眼竹窗外逐渐减弱的小雨，活动了下筋骨后朝着渡边影摆了摆手就准备离开去祛除那只麻烦的咒灵。
渡边影看着窗外逐渐弥漫的雾气，平静地回头指着白雾陈述：“九十九前辈，我们可能都被盯上了。”
九十九由基眯着眼睛盯了会白雾后也确定地点了点头，感慨般地拍了拍渡边影的肩膀赞叹：“想不到渡边你很受欢迎，你看中村就不是很受欢迎。”
被白雾迷晕昏倒的无声无息的中村杏子：“…………”
渡边影看着这宛如活物的白雾，还是将躺在茶杯旁睡的香甜的冒花花的小纸人叫醒，轻声询问：“可以帮忙照顾一下昏迷的中村小姐吗？”
小纸人困倦地揉了揉眼睛，眼睛扫了一眼嘴角扬起诡异弧度的中村杏子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点头甚至还人性化地用两只手比了个圈意思就是：完全没问题，交给我。
九十九由基扫视了一眼在桌子上蹦蹦哒哒试图重新打起精神的小纸人，饱含深意地向渡边影投去意有所指的目光，意思太过直接就差明白地在脸上写【原来你也有在高专那边留一手啊。】。
渡边影：“………”
“前辈，你选择哪个方面？”
九十九由基随意地挑了一个方面后十分放心地把渡边影留在那边，拖着刀就准备磨刀霍霍向咒灵。
“你要好好守护中村小姐。加油哦！”
渡边影临走特地和兴致缺缺的小纸人挥手加油，把原本困的想躺到中村杏子手上保护的小纸人哄的睁开了眼皮。
拍了拍胸口，一脸豪情壮志地朝着有些好笑的渡边影挥手。
这里就交给我吧。
—
迷雾中看不清方向，渡边影也不需要看清方向，他开“气息”找那个自从迷雾起就若隐若现的熟悉气息就行了。
只要将罪魁祸首捉住，带有使人陷入美梦的迷雾自然就会散开。九十九由基前辈自然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打过那只在背后才敢出手的特级假想咒灵。
脚下的触感并不是普通的土壤而是软趴趴的，渡边影仔细打量了一圈发现周围建筑物旁正在劳作的村民们也都昏迷在地上。
与中村杏子一样的是，他们的嘴角也带着诡异的呈现45度的微笑。
迷雾中的建筑物依旧是村子里的建筑，环境也没有什么变化。整个村子呈现圆形，村子里德高望重的村长以及神使家就在最中心的地方，其他的普通的信奉某种不知名的神明的成员则是在中间。
渡边影闭着眼睛听风声和用“气息”判断随之而来的攻击，绕过一切可能会阻碍他前往的东西，又转悠了很多圈后来到一棵百年老树下。
树叶枝繁叶茂，明明是初春的季节这棵树的树叶却是五颜六色的，纷杂的颜色与新嫩的树叶衬得这棵树越发神圣。
同样为圆形的围桩扎的严严实实却是低矮的，看上去就像是贴心地为了想进来的人能购进来一样。
但实际上如果真的踏进去，下一秒人可能就会被传送到特级假想咒灵那边。
—
十分钟过后
渡边影仍然闭着眼睛，用“气息”在枝叶边细细打量找到一根细的宛如傀儡丝的咒力线时毫不犹豫地随手用咒力化刀切了开来。
下一秒，树上有一半的赤红色叶片霎时恢复成为绿色，还有一些橙黄色与深红色的叶片在迷雾中显得格外清晰。
被渡边影斩断的是有关特级假想咒灵与这颗大树的关系而剩下的应该还有些许丝线，对应的是大树与村民的联系，暂时还不能斩断只能等九十九由基前辈先祛除咒灵再说。
而就当渡边影想去九十九由基那边帮忙时突然吹来一阵风使得他有些无法动弹，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眼宛如盆栽的大树形状试探性地询问：“你想让我呆这里？”
没有人回话，但是很巧的是渡边影伸出来的手上飘下一颗火红色的叶片，就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一样。
“谢谢。”
渡边影认真地盯着这棵树木道谢。
万物有灵，这应该就是他们能给出的答案。
正这么想着，风再次吹了起来吹起了渡边影手心的火红色叶片朝着不远处飞舞，原先还有些动弹不得的渡边影顿时手脚轻松起来。
在走之前，渡边影再次朝着百年老树挥挥手告别，树叶无声但是风吹过树叶表达了它们对于渡边影的谢意。
—
火红色叶片在空中飞高飞低，带着渡边影又绕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后落到一个地方就没有再被吹起来。
湿润的泥土，略显凌乱的气息以及熟悉的标记立马让渡边影明白了什么，用咒力化成铲子利索地原来的地方挖了起来。
是“书”的残页。
渡边影对于“书”不算很了解，但是世界意识对于“书”很了解甚至最开始渡边影在别的世界的任务就是找到“书”，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世界意识没有让渡边影再找下去。
ta知道“书”？
但是看这个情况对方应该是不知道“书”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它不能够被摧毁不能够被随意地使用，有的时候还会像咒物一样吸引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咒灵。
等等，ta不会把“书”的残页当成特级咒具或者特级咒物了吧？
渡边影想到这里时盯着“书”看了一会，重新闭上眼睛将手按在残缺的地方，冰蓝色的咒力化为光点缠绕在“书”上面进行彻底封印。
“轮。”
还是把“书”封印起来吧？总感觉留这种东西在外面很危险的样子。
而这次渡边影的如超能力般的直觉再次在未来应验，他的决定相当正确。
—
等到封印了“书”的残页后渡边影取出随身携带的特质瓶子，收集留在这块地方的那个人残留下来的“气息”。
虽然还是让那个擅长逃跑的人跑了，但是万幸的是渡边影已经收集好了“气息”，足够顺着气息找到其他被无辜标记的人进行解除。
就在他走回那颗大树下的时候将火红色叶片塞到大树旁的土壤里后盘坐在旁边开始思考明天该怎么教会乙骨忧太正视咒灵和抵抗咒灵过于危险的气息时九十九由基拖着大刀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不错嘛。”
九十九由基看着渡边影身后堆着的咒灵身体和已经恢复正常的百年大树，慢悠悠地打着哈欠说。
渡边影摇了摇头，随后拿出从来到这里就没什么用的手机看了眼发现仍然没网后又放了回去：“九十九前辈，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吗？”
“夏威夷，所以我先走了。以后有缘再见！拜～～”
还没等渡边影回话，九十九由基以她特级咒术师的身体素质很快就跑没影了。
过了半个小时后
问询赶来的辅助监督中村杏子绝望中又抱着一丝希望地询问正在把村民挪到一起准备运出去的渡边影：“渡边君，九十九由基大人走了吗？肯定还在对吧？”
“……现在应该已经坐上了公交车。”
中村杏子：“！！！”
九十九由基大人！！您就干个活不行吗？怎么又跑了？下次见到九十九由基大人是什么时候？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吗？
中村杏子在绝望了三分钟后有些疑惑地问渡边影在干什么，渡边影回给她一个干净温和的笑容。
“送到警察局。”
“？？哦，好的。”
—
渡边影不介意把这些村民一个个送出这个地方，但是中村杏子表示：她来之前已经和总监部打过招呼了过一会应该就会派援兵过来。
渡边影：“……”
总监部派人？
渡边影点头，然后从神奇的背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干粮递给中村杏子一份，认真地说：“以总监部的速度，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呆五个小时以上。给，先吃点东西充饥。”
“这是我的外套，中村小姐把它铺到地上吧。给——这是白开水、防蚊喷雾和毛巾。刚才听说中村小姐有些低血糖，这是一些巧克力。如果晕的话记得吃。”
“…………”
这已经不算是体贴了！这是天使吧。
遭遇专门负责的九十九由基大人抛弃后拿着渡边影递给他的一大堆东西的中村杏子茫然地看着这些东西，不由得这么想。
而在之后的仿佛会预言的五个小时后总监部的人匆匆来迟，在发现现场没有熟悉的特级咒术师刚想说什么就被渡边影突然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的动作吓一跳。
“无缘无故朝别人发脾气不是一件好事哦。”
黑发咒术师站在两人中间笑的温柔，但是差点没把无意中看见渡边影身影的辅助监督吓死。
“哈哈哈，渡边君在说什么呢。”
原本马上要发出来的火气硬生生咽了下去，这副欺软怕硬的样子看到中村杏子嘴抽了抽。
—
第二天
还是小学一年级的乙骨忧太茫然地看着面前将近一米九的五条悟和突然被叫来的七海建人，又回头看了看朝着他认真点头的渡边影，有些疑惑：“哥哥，是这两位哥哥教我吗？”
还没等渡边影回话，五条悟嚣张地咧了咧嘴角，两只手不客气地捏了捏乙骨忧太的脸颊，一字一顿道：“老子可是最强诶！按学费给的话一节一亿日元。”
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算了算这个学费然后咬了咬牙认真仰着小脸问：“能够分期给吗？”
五条悟比了个OK的手势，脸上还保持着【哎呀哎呀，我这么仁慈你算是幸运过头啦】的表情，看的一旁的七海建人沉默地避开脸。
有点丢脸。
“五条学长……还是不要开玩笑了。我们现在开始教学？”
五条悟拖长尾音诶了一声，遗憾地继续揉着茫然的乙骨忧太的脸，像是发现什么惊喜地朝正在打电话的渡边影扬声道：“影，干脆我们创业吧！让想摸他、小惠或者狗卷的脸的人给钱，我们躺着赚钱！”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一言难尽地看着看起来丝毫不靠谱的五条悟，沉默了会后可靠地朝乙骨忧太强调：“以后只要不是危机时刻，不用特地听这个……人的话。”
说完话后无视五条悟理直气壮的嚷嚷“这又怎么了？我可是最强诶！免费给小惠他们上课，额外收个费怎么了？”，平静地和乙骨忧太普及：“下次遇到这种无礼的要求直接拒绝就可以了。”
乙骨忧太看了眼正在地上打滚的五条悟，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有些疑惑地问七海建人：“不用管这个哥哥吗？”
七海建人沉默地回头，看着有偶像包袱的五条悟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东西是乱的后确定他只是玩的很开心，疲倦地揉了揉眼睛。
“没事，习惯就好了。”
“那我们开始了？首先先要知道你能够面对多强层次的咒灵气息以及使用咒力的方法也是需要先知道的。你比较希望先学哪个？”
“可以先学前一种吗？”
果然和渡边学长说的一模一样。
七海建人这么想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到时候这个可以和一起过来的伏黑惠学。”
听到有新的名字后乙骨忧太的眼睛亮了亮，随后在听到渡边影也有可能亲自教他后眼睛更加亮了。
整个人像是粘了黑芝麻粉的白团子。
好期待。
—
渡边影和伏黑甚尔通完电话后接到了一脸兴奋的伏黑惠，抱着向他扑过来的两条玉犬揉了揉毛，眼底也亮晶晶的。
等到渡边影抱着黑色的玉犬，伏黑惠戴着幼稚园的帽子抱着白色的玉犬到约定的地方时看着这略有些混乱的一幕陷入了沉默。
七海建人照顾着已经昏过去的乙骨忧太，旁边是以【诶？这就昏过去啦？】的表情的高专二人组。
周围还有只四处乱跑的三级咒灵。
“………”
渡边影将黑色的玉犬交给伏黑惠，等到伏黑惠抱着两条玉犬乖巧地坐在旁边的长椅上，轻声让伏黑惠注意安全后干脆利索地挽了挽衣服，平静地将四处乱窜的三级咒灵祛除。
五条悟和夏油杰：“………”
哦豁，影生气了！！！
渡边影转头沉默地看着心虚哼着小调不看他视线的五条悟，又看着莫名出现在现场同样心虚的夏油杰有些无奈地说。
“悟，杰。你们记得到时候和乙骨道歉。不要狡辩。”
“知道了。”×2
渡边影想了想还是有些疑惑地问夏油杰：“杰，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今天好像有任务。”
夏油杰毫不客气地指了指心虚朝着旁边瞟的五条悟，直接将他卖了：“悟叫我把任务目标带过来给小朋友当做试炼。”
所以跟我没有关系。
渡边影点了点头，差不多了解这件事是怎么突然串起来后重新将视线投向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心虚的五条悟：“悟。谢谢你愿意为乙骨花心思。真的很高兴悟你能注意到这一点，但是下次记得要跟我说哦。”
“有的时候训练需要慢慢来的嘛。乙骨和两位最强暂时还没法比，稍微体谅一下小朋友好吗？待会请两位喝饮料？”
五条悟：“。”
五条悟啧了一声，略带嫌弃地瞥了眼乙骨忧太后点了点头。
“没办法，我可是最强。教会一个小朋友使用咒力不是分分钟的事？！”
说着就摩拳擦掌准备等乙骨忧太醒来之后继续开始他的变相教学方式。
一旁的夏油杰默默咳嗦一声暗示：“我现在也比较闲。”
渡边影看出五条悟和夏油杰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又开始发作了，认真地强调绝对不能再出现今天这件事后在旁边默默看着两人的指导方法防止再出差错。
七海建人看着渡边影来后又稍微有些靠谱的学长们，松了一口气。
时间慢慢流逝，天边浮动的云彩染上绚丽的红霞。黄昏如同粘稠的糖掉到翠绿色的树叶上，掉到明晃晃的湖水里，也掉到了几人扬起的眼底。
几个少年盘腿坐在地上，身影晕染在光里就好像在他们是夺目的、不需要任何人渲染就能够自己发亮的光。
饮料瓶在黄昏的影子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落目是光，落在心底是肆意的青春。
本来应该是为了和咒灵相对抗的日子却美的像是一幕永不落幕的电影。
至少在两个小朋友眼底是这样的。
“影，到时候回去的时候买关东煮！”
“凉麦面。”
“可以啊，硝子喜欢这边的啤酒给她带回去一点。我记得这附近还有夜蛾老师做咒骸需要的材质也买一点回去？灰原的炸鸡已经预订好了，七海海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咖啡吧。”
“哈哈哈哈，七海你也太惨了吧～～”
“………”
随后被渡边影牵着的伏黑惠和在旁边默默听着几人对话的乙骨忧太看着这一幕，然后对上渡边影向他们询问的眼神：“惠惠和忧太想吃什么？今天我和杰请客，多点点。”
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像是在花他自己的钱：“就是不要给杰留，反正杰和影的钱也可以是我的钱。”
夏油杰：“………”
夏油杰顺手在五条悟偏过来的脑袋上邦邦敲了几下后略有些无语地看着那毫无杀伤力的拳头砸的最强疼得直耍诈。
“你们长大不要学悟！”
两个某种意义上比他们还成熟的小朋友点点头，然后五三岁和夏五岁的斗嘴被渡边影非常成熟的哄人技巧哄好了。
不愧是影。
七海建人几人默默看着又开始勾肩搭背的高专二人组如是想。
第145章 吃瓜暂停，谁更受欢迎
东京的二、三月空气稍微有些潮湿, 雨不算多但有的时候就像是恶作剧般下场绵绵小雨，总体来说是个令人惊喜的季节。
有点像喜欢恶作剧的小朋友时不时给大家开个小小的玩笑但最后真正下雨的时候却又说着“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小小下了场淅淅沥沥的雨。
都说在哪个月份出生的人多多少少会有点像这个月份的象征词，所以渡边影每次习以为常地拿出伞看着突兀下起来的小雨时不免带着笑意想：杰真的有点像这个月份。
不过不是指恶作剧的部分而是指会在某个真正做选择的时间点总是有点心软或者说是温柔。
比如说杰会和身为星浆体的天内理子认真而仔细地笑着问：“要不要回去？”也会细心地发现夜蛾老师粗犷严肃的外面下那颗温柔的、关心学生和怀揣着颇有些理想性的梦想的心。
再比如说杰总是习惯察言观色然后默不作声地表达出他的关心——虽然看起来的效果有几次被庵歌姬学姐有些奇怪地和家入硝子、他吐槽说：稍微像中央空调。
又比如说杰虽然有的时候在开玩笑, 但大多时候只是用开玩笑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关心。承诺一旦做出来就一定会实现, 拼尽全力地实现。
生活中有的时候幼稚、倔强而执着地践行着自己的信念但大多时候都是可爱的、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想和他交朋友的。
最喜欢他的朋友们了。
所以他希望他的朋友们活的不是那么难过，尽量活出他们自己性格本该有的底色。
—
三月五号下午
第一节下午课的间隙
渡边影站在葡萄藤叶遮掩的长形走廊里，看着突如其来的小雨, 正在思考是现在撑着伞走到教学楼还是直接冲过去更快一点时夏油杰披散着头发从走廊的另一侧走了过来。
和平日里认认真真地整理头发不一样，发丝微湿垂在肩膀的两侧, 狭长的暗紫色眼眸下是熬夜导致的青紫色黑眼圈。
夏油杰看到渡边影这个时间点却站在走廊里看雨, 有些惊讶但是也没多问, 笑着朝渡边影打招呼顺便伸出手。
因为彼此之间待的时间太长了, 两人都足够默契，基本上不用说话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 更不用说渡边影已经发现夏油杰因为穿过宿舍走到长廊时发丝间染上的水汽。
渡边影平日里不怎么随身携带多余的小皮筋, 但他口袋里正好还有一根皮筋, 想起来为什么他的口袋里会有多余的发圈后默默想：就是可能杰不会愿意戴。
发圈是正常的发圈，但颜色对于杰来说可能不算是正常的。
夏油杰看着渡边影递过来的正红色发圈嘴角抽搐, 第一想法就是对方在开玩笑但考虑到影没有恶趣味的属性。
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夏油杰扶额沉默了两秒，成功破案。
“影, 悟跟你说了什么吗？”
渡边影看着夏油杰拎起发圈眯着眼询问的样子点头：“是啊。悟说：最近我大难临头，只有佩戴正红色的东西才能够辟邪然后就一脸得意地将发圈递给我让我戴着。”
夏油杰默默将发圈还给渡边影，认真嘱咐：“……影, 下次别乱听悟的话, 容易被人笑。”
“我知道啊，不过悟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所以也没有什么关系。”
渡边影边说边顺手将他头发上扎的蓝色发圈递给夏油杰, 又将那根正红色的发圈戴了上去。
很离奇的，明明那发圈有恶趣味的红色果子坠下来但是渡边影戴上之后……看起来竟然有些诡异的萌感。
有种好学生被恶作剧之后毫不知情仍然一本正经地疑惑看着你的错觉感。
夏油杰：“。”
悟，好样的。
夏油杰迅速地拿出手机进行抓拍，甚至半开玩笑地朝着见状有些无奈但还是配合比yeah的渡边影提议：“影。到时候如果咒术界完蛋了，干脆去演艺圈闯荡一番？”
“那杰干什么？当我的经纪人？”
“听起来挺不错的。”
最后习惯性聊起来的两人看着愈下愈大的雨，决定还是渡边影撑着伞、夏油杰召唤出虹龙飞到教学楼上方。
—
教学楼上方
五条悟百无聊赖地拿着记笔记的本子在空中翻飞，甚至研究出来用本子翻出各种各样的花式造型，看的一旁同样有些无聊的家入硝子默默举起大拇指给他点赞。
就在这时，五条悟突然抬起眼眸，星空般耀眼夺目的双眸在有些暗的教室里发出光亮，嘴里嘟囔着说：“太过分了，影和杰竟然耍酷不等我！！！硝子我们也证明给他们看！！”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非常淡定地拒绝了五条悟突然抽风般的要求并且指了指门外脸已经黑了的夜蛾正道说：“夜蛾老师已经来了。”
五条悟：“哦。”
五条悟半个身体转过去朝着门外拿着教案的夜蛾正道挥了挥手，非常热情好客地指着窗外问：“夜蛾老师，你要和我一起吗？”
长腿还半搭在窗外，整个人呈现一种潇洒过头的状态，看起来就很像五条悟觉得接下来的训练课很无聊直接翻窗飞走逃课的样子。
如果是其他人，夜蛾正道还会耐心心思认真听学生这么做的苦衷或者缘由，但如果这件事是五条悟这么做的，那只会显得非常合理且气人。
因为他真的这么干过！！
“………悟，三千字检讨。”
五条悟啊了一声，不可置信地指着窗外站在红龙上撑着伞并立而站的渡边影和夏油杰，又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脸问：“夜蛾，你偏心他们？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太过嫉妒老子的才华和相貌才做出有违师德的举动吗？”
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
这些奇奇怪怪的词语是悟从影的口中知道后拿到以备之后的道德绑架吧？
干脆把渡边影和高专这两个问题学生隔开算了。
夜蛾正道麻木地看着正在进行自夸的五条猫猫和试探着伸出脚帅气登场朝着他眯眼微笑的夏油狐狸，这么想道。
最后，夜蛾正道在听完渡边影不好意思的解释后免去了因为高专二人组太过嚣张而罚的三千字检讨，简单宣布一件事。
“这节文化课改为自由实践课，但是禁止跑到一年级的班级假装上课实则捣乱，禁止为了锻炼一年级的学习能力和专心能力就在窗外面表演节目和吃零食以及禁止以出去才能更好地锻炼术式为理由拉着不相干的同期去电游城玩游戏！！！”
虽然表面上是说给教室内四个人听的，但实际上夜蛾正道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正在玩本子装成无辜脸回视的五条悟以及抿唇露出标准微笑的夏油杰。
“你们听懂了吗？”
五条悟露出惊诧的表情，语气也同样惊讶，就是惊讶的太过头看起来很假：“没想到我们高专二年级竟然会有这种幼稚的人！！夜蛾老师，难道是这个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眯眯眼？”
看起来不是好人的眯眯眼：“哦？”
夏油杰露出一个相当端庄的笑容，长腿却猛地朝着五条悟的椅子那边踢，成功踢到后才顶着夜蛾正道的视线乖巧摇头。
“没有头绪，但是……夜蛾老师你不觉得桌子上摆着奇怪眼罩、露出虚假笑容还在玩着本子的人有很大嫌疑吗？”
桌子上摆着奇怪眼罩的五条悟：“……”
夜蛾正道看着正在互相泼脏水的高专二人组，面对他们时那种时常有的头疼感和崩溃感再次袭来，直接上前分别给了两人一拳，为他的世界争取到了两分钟的安静时间。
“总之，影交给你了。”
渡边影可靠地点点头，见到渡边影点头后夜蛾正道一脸疲倦的神色终于缓了缓，拖着有些劳累的身体回去处理公务了。
—
夜蛾正道将照看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任务全权交给渡边影的决断是很明确的，因为两人对于渡边影管他们没什么意见，但是在要干什么上产生了分歧。
五条悟懒散地趴在桌子上提议：“影，要不然我们练习如何在睡梦中学习咒术吧？”
渡边影：“………”
渡边影想起来之前看到的悟在后山练习术式的场景后有些疑惑地停下手中的笔问：“悟，我记得你最近在锻炼新的术式？研究出来后太兴奋所以和杰熬夜打游戏了？”
“噗”
五条悟比了个叉的手势，趴在课桌上，细软的发丝微微垂下显得整个人有几分难得人畜无害，就是接下来说的话不是很清纯乖巧。
“自从学会反转术式和赫之后五条家那帮老家伙每次见到我就会拉着我谈联谊的事情……不过，在上次我把大长老长的像蟑螂触角的胡子一刀剪掉后就不怎么提了。反倒是在提和他们保持联系……烦死了。”
渡边影不是大家子弟也不知道其他的家族是不是都和五条家一样，于是只是静静地听着五条悟的带着浓浓烦躁感的吐槽。
夏油杰单手撑腮：“……听起来你们五条家的人好像很怕悟你找不到对象一样？”
五条悟：“？？？”
五条悟不可置信甚至觉得这个世界要是没有喜欢他的人肯定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听了五条悟的暴言后夏油杰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引得拥有360度视角的五条猫猫非常不满地抗议：“杰你是不是眯眼眯太久已经得了老花眼了，我这样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没人喜欢？？”
夏油杰但笑不语，但表情中充满了对于五条悟暴言的讽刺意味。
“！！！”
五条悟默默指着外面的走廊说：“打一架，打赢了就是我受欢迎。”
“……打输了？”
“打输了就算是我们平手。”
夏油杰无语：“那还不如让硝子和影来评判我们谁更受欢迎呢！！”
正在边听他们说话边勤奋记笔记的渡边影和看好戏明哲保身的家入硝子：“？”
“所以，我和杰谁更受欢迎！！”
第146章 吃瓜暂停，召唤物
正在看好戏的家入硝子猛地对上两位幼稚同期的视线后很自然地摆手, 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在我眼里，你们两个都差不多。不如说没有医务室那些需要我解剖的遗体更有趣。而且………”
你们不觉得在问出这个问题前就已经输了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于家入硝子的答案并没有感到意外反正这个咒术界也没有什么正常的咒术师，而是纷纷将视线投向停下记笔记的手看着他们的渡边影, 很显然是希望他能做裁判来进行选择。
还没等渡边影开口, 一只充满了棉花的小熊玩偶从渡边影的书包里吭哧吭哧钻了出来稳稳站在渡边影的课桌上，黑色纽扣的眼睛紧紧盯着两个闲的没事在用“谁更受欢迎”偷懒的咒术师，短短的棉花小手摆出了格斗的架势。
见五条悟和夏油杰没什么反应, 小熊非常人性化地比了个“你们过来啊”的切磋手势，看起来格外嚣张。
“这是夜蛾老师借我的咒骸——小熊同学, 和杰一样喜欢格斗术并且见到比他还嚣张的人就会进行格斗程序。另外, 他讨厌谈论相貌的人。”
渡边影见几人都很好奇, 于是就在旁边为一脸自豪的小熊同学做介绍。
“哦？”
下一秒只是众人眨眼的瞬间, 小熊同学犀利的眼神朝着靠在墙边翘着二郎腿的五条悟看过去，一个飞跃跳到半空中有力地挥出拳头, 被五条悟轻松地接下后没什么特殊反应地后旋转试图踢掉那双手。
结果被五条悟用两只手指揪住格子条纹帽子在半空中好玩地晃悠几下。
小熊同学：“………”
明明小熊同学并不会说话也没有更加灵动的表情, 但是夏油杰诡异地看到那张脸上露出【怎么可能？啊啊啊, 放开我。】的表情。
夏油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有些怀疑是最近熬夜写任务报告写的脑壳太晕了, 嘴角微抿地开口：“悟，你还是把小熊同学放下来吧。欺负夜蛾老师的咒骸干什么？”
五条悟没意思地嘟囔了几句，还是把哀莫大于心死正在怀疑人……骸生的小熊放到桌上,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小熊同学跑到了渡边影的手边坐着，什么也不说。
但是悲伤的阴影线如同漫画般具象化了出来。
渡边影帮小熊同学把他被弄歪的格子条纹帽子整理整齐，又轻轻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认真地解释：“没事, 并不是你不熟练格斗术而是悟本身很厉害。再者那么厉害的人被当做目标的话肯定会更有动力, 我们一起加油？”
小熊同学被鼓舞到了！
小熊同学将视线投向了表情神奇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眼神中无端地多出了几分激昂的火焰。
而对于被一只咒骸当成奋斗目标, 五条悟和被牵连的夏油杰的反应分别是【诶？好麻烦，那就做好一辈子都在我的阴影下吧！反正我无所谓】和【可以是可以，但是那段时间应该会很长？】
无所畏惧才是励志骸生的座右铭。
他不怕。
家入硝子在旁边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总感觉悟和杰就像是什么热血青年主角的反派boss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和影作为路人甲也挺不错的，至少不麻烦。
—
有了小熊同学这个变相的夜蛾老师的监视器，自然而然想睡觉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权衡了下利弊，主要是懒得再费脑细胞写三千字的检讨还是勉勉强强拿着渡边影递给他们的奶茶和咖啡醒神。
渡边影看着他们困的马上要闭上眼的样子，想了想有些无奈地说：“如果真的很困的话还是睡觉，保持精力比较重要。夜蛾老师问起来你们两个的检讨我帮你们写了？需要毯子和关灯吗？”
说着渡边影就准备在小熊同学不可置信的眼神下走向了他的储物柜，用实际行动证明夜蛾老师的决定有部分是英明的。
因为从结果上来看，五条悟和夏油杰确实乖乖呆在教室里并没有去惹事——虽然只是在睡觉而已。
夏油杰揉了揉眉心，疲倦地眯了眯眼突然想起什么在椅子上转了个身看给他们递毯子的渡边影：“影，你怎么想起问夜蛾老师借咒骸了？是术式有什么进展吗？”
“……应该差不多？”
渡边影思索了自己奇怪的术式后在扫到夏油杰依旧疲倦的神情时顿了顿问：“不过那个新技能可能需要杰你们的帮忙？”
“一次一千日元。”
“我没问题。”
“OK。”
在得到他们的同意后渡边影先是示意重新恢复精神的五条悟伸出手，轻轻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后闭上眼睛，翠色的光点随着他呼吸间被一点点引了出来。
下一刻，渡边影睁开眼睛问五条悟：“悟，你想要什么形式？在脑海里想象一下就行。”
五条悟单手比了个OK的手势。
然后在众人屏住呼吸的视线下，一个圆形球状物出现在五条悟的手上。
熟悉的颜色，熟悉的形状以及五条悟接下来做出的扔出去的动作都让曾经被开玩笑是咒灵捕捉大师的夏油杰感觉不妙地眼皮一跳。
出现了！
背着荷叶的白色猫猫！
五条悟好奇地在旁边打量了一圈，发现荷叶上还有一颗颗饱满圆润的露珠，歪了歪头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眸微亮：“召唤物？”
帅，不愧是他召唤出来的！
渡边影点头：“是用悟的气息和实质化以及外面的雨珠做的。”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
“影，你用这个术式会不会受到影响？没事吗？”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两人的视线不断地朝着正躺在地上发呆的背着荷叶猫猫看去，眼底是期待和兴奋。
谁能拒绝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召唤物呢？
反正他们不能。
—
在两人的热烈注视下，渡边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并且认真解释：“它们的去留不取决于我，取决于它们自己以及你们的气息能够保证它们在这里留多久。最迟两天最早半天。”
“那我先来。”
家入硝子难得积极地举起手，整个人看起来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夏油杰见家入硝子精神起来也以为自己明白了渡边影突然提出这个话题的原因，微笑着点头极具绅士风度地比了个请的手势。
渡边影将手指虚虚搭在家入硝子伸出来的手腕上空，闭着眼睛感受着对方萦绕的气息，重新睁开眼睛嘱咐：“硝子，想象一下召唤方式。”
不过数秒，家入硝子手里出现了一根做工精巧的魔法棒，随手在空中一挥，长相可爱的猫头鹰出现在硝子的面前。
圆溜溜的眼睛、深陷的眼窝以及棕色的羽毛都衬得这只猫头鹰可爱又聪明。
“哇哦。”
最后一个是等待已久的夏油杰，他笑眯眯地伸出手递给已经提前闭上眼睛感受气息的渡边影，翠色的光点落下变成一颗方方正正的骰子。
夏油杰随手将骰子往地上一丢，一阵白光闪过，在他隐隐期待的眼神中出现了他的召唤物。
毛绒绒的脑袋，嘿嘿笑着的脸庞以及手中那根标志性的它们所独喜欢的水果。
没错！
是猴子。
夏油杰：“？？？”
五条悟正揪着荷叶猫猫的荷叶玩，见到夏油杰召唤出来的是一只猴子后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冒出来了，直到从凳子上摔下来干脆在夏油杰冒着黑气的眼神中滚了几圈才勉强阻止疯狂上扬的嘴角。
装作安慰地上前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一脸遗憾地说：“没事的，杰。即使你的召唤物是猴子，但你还是你啊！我们是不会笑话你的！！”
话说的很感人，如果夏油杰没有看到他根本压抑不住的嘴角和正在盲打消息的手就更感人了。
夏油杰冷笑一声，直接将他的手机夺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将【高专特大新闻：有个人迷上了猴子已经到达了无法自拔的地步！！】这条信息删除，随手还给五条悟后看向也有些意外的渡边影。
渡边影见夏油杰看向自己，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杰，原来你喜欢小猴子啊。我记得后山也有几只猴子，下次喂食的时候要一起去吗？”
夏油杰知道渡边影是好意，但是还是忍不住牙痒痒，咬牙切齿道：“不用。”
“……这个能换吗？”
渡边影想了想和仍然嘿嘿笑的小猴子对视，尽量温和地问：“你想回去吗？”
抱着香蕉的小猴子闻言顿了顿，可怜巴巴的眼神朝向一脸无奈的夏油杰，肉眼可见的难过起来。
夏油杰：“。”
夏油杰嘴角抽搐了下，试图解释：“不是……主要是突然冒昧把你召唤出来不怎么好。”
五条悟见状马上煽风点火，活像一个乐子人：“硝子你看到没有，这就是渣男啊。把人家召唤出来还嫌弃人家竟然还不负责……啧啧。”
背着荷叶的猫猫见五条悟这副样子也学着发出啧啧的声音，和它的召唤人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讽刺意味呈double的伤害刺向眼泪汪汪的小猴子，小猴子委屈地抹了抹眼泪，将手中的香蕉递给夏油杰后转身朝着渡边影毅然决然地点头。
“………”
成功被道德绑架的夏油杰最后还是没能顶住这庞大的愧疚感在五条悟疯狂嘲笑的背景音下点头挽回了小猴子。
—
“所以，它们有什么用处？”
五条悟笑完后随手扒拉荷叶猫猫的宝贝似的荷叶，等到猫猫气的快炸毛了才玩闹似地松开。
夏油杰也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渡边影，试图努力寻找那一丝渺茫的证明他能力的希望。
出乎意料的，渡边影也摇了摇头。
“不知道，它们是你们的召唤物。按理说，应该保留了你们的特性和能力。要不然你们试试看？”
“那打擂台？”
“可以。”
“行，影当裁判。”
就这样，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业学校在校长不知道的情况下迎来了他们第一届的召唤物擂台赛。
第一场：荷叶猫猫对战抱蕉小猴子。
小猴子非常没有安全感地回头看了眼温和微笑的渡边影和自家隐含着希望光芒的主人，深吸一口气，拿出香蕉吧唧吧唧吃了起来，然后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丢出了香蕉皮。
什么碎了？
夏油杰心想。
哦，是他心碎的声音。
五条悟刚要继续嘲笑有些自闭的夏油杰，就见到荷叶猫猫挺胸收腹气宇轩昂地疯狂抖毛，将荷叶上的露珠朝着疯狂吃香蕉和丢香蕉的小猴子丢过去进行攻击。
“？？”
好拉。
最后，在两位召唤物同样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攻击下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一副大战了三百回合的样子，被公平公正的渡边裁判判了平局。
第二局：抱蕉小猴子对战自带治愈功能的猫头鹰。
整个过程非常简单，就是小猴子将香蕉丢过去，砸中猫头鹰然后被自动地治愈毫发无损。
结果是平局，因为渡边影毫不意外地发现夏油杰召唤的小猴子吃的香蕉自带补充能力、恢复心情的功能。
换而言之，香蕉＝补血条和精力值的道具。
第三局：荷叶猫猫对战猫头鹰。
两位召唤物纷纷选择了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模式，猫头鹰用扑闪翅膀的风抵挡荷叶猫猫的露珠攻击。荷叶猫猫用卷成螺旋桨的尾巴抵御猫头鹰的丢掷攻击。
简直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精彩的五条悟发出啧啧的声音以及家入硝子本来平静的心态产生了些微的波动。
“算了，还是别比了。”
看着怪累的。
家入硝子提议，这个建议被同样麻木脸的夏油杰同意了，正在揪着猫猫荷叶教育的五条悟倒是无所谓。
反正它不会影响自己的能力反而他更加好奇这只猫猫能做些什么。
“影，能让它们回去休息吗？”
渡边影蹲下来伸手朝着纷纷向他跑来的荷叶猫猫、抱着香蕉的猴子以及猫头鹰，轻轻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后问：“雨马上要停了，要回去吗？还是在这里玩会？”
“。”
荷叶猫猫蹦蹦哒哒地跳到渡边影的头上睡觉，猫头鹰慢悠悠地走向渡边影时不时回头看眼家入硝子，小猴子低头看了眼自己递出了手中的香蕉，眼中满是渴望的神色。
“谢谢。”
渡边影接过香蕉，朝着等着被夸的小猴子摸了摸，然后朝着几人说：“它们决定再等一会回去。”
“………那它们吃什么？”
“应该是不需要吃食物的。”
一个小时后
雨淅淅沥沥的，窗外的雨滴顺着玻璃往下滑显出一条条独特的痕迹。
室内五条悟戴着纯黑色的眼罩趴在桌子上睡觉，旁边的课桌上一只更大的黑色眼罩下绿色的圆形荷叶若隐若现。
仔细一看，还能看到猫猫纯白色的小短腿以及缓慢起伏的肚子。
夏油杰眯着眼睛，记着渡边影递给他的笔记，旁边抱着香蕉的小猴子探头探脑地看，在发现主人有困的迹象后试图递出它的香蕉，被主人拒绝后有些沮丧。
但是马上又被轻轻地拍了拍头，重新对上主人有些无奈的眼神后又高兴了起来。
也许主人是觉得香蕉很珍贵，所以才让给自己呢？
这么想着，小猴子的尾巴一动一动的。
家入硝子喝着咖啡看医疗本子，肩膀上的猫头鹰转了转脑袋警惕地看向四周然后在主人翻页的时候重新看了回去。
渡边影在干什么呢？
渡边影拿起手机浅笑着比着“嘘”的手势，拍下了这张珍惜的照片。
自此，他们承载着记忆与青春的照片集里又多了几张看起来很神奇但温馨的照片。
窗外的雨依旧下着，屋内的温暖也在延续。
第147章 吃瓜暂停，三月与四月的事
三月下旬
咒术高专的树梢已经落满了片片薄粉色的云霞, 微风吹过薄嫩的粉色花瓣，就像是晚霞提前来到早晨，携手写下绝美的诗篇。
下课的时候, 渡边影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和作业路过夜蛾老师的办公室时想进去和老师打声招呼问几个问题, 伸出一只手敲了敲门后听到夜蛾正道严肃的声音。
“请进。”
渡边影推开门，抱着书的手在看到夜蛾老师办公桌上的小团子时顿了顿，本来平静的眼眸在看到熟悉的黑白配色时微微愣住, 语气中还带着些许迷茫。
“夜蛾老师，这是………”
夜蛾正道点头, 轻轻摸了摸正在玩积木的熊猫的头, 语气严肃但仔细听能够发现其中的喜悦：“他的名字叫熊猫。”
也是第一个完全自立型咒骸。
渡边影点点头, 在经过夜蛾正道的同意后将书本和作业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又将自己标记过有疑惑的地方递给夜蛾老师希望能够得到讲解。
等到夜蛾正道扫视一遍渡边影提出的点时虽然之前已经隐隐有了想法但在看到这些特地提出来的疑问时还是轻叹了口气，严肃地放下手中的纸张再三确认：“影, 你确定要学习有关咒骸或者召唤式神这方面的知识吗？对于你来说, 这应该不算是很擅长。”
更主要的是身为制作咒骸的咒术师, 夜蛾正道很清楚：对于总监部来说，能够制作出色咒骸的术师都是有一定危险性。
他和总监部打交道的时间远比渡边影他们与总监部打交道的时间要长, 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一点。
如果有一天真的出现某种威胁到他们地位的咒骸/式神，总监部很有可能采取打压等方式来以此确定自己的地位。
身为老师，夜蛾正道很欣慰渡边影能够更快速地学习并且掌握自己的术式, 拥有一技之长。
但身为长辈，夜蛾正道还是希望这样一个正常体贴的好学生能够有更明朗的未来，至少不用为了莫须有的能力而被人无端猜忌。
他没有把话说的很清楚, 因为他知道渡边影听得出来。
“我知道老师是个很温柔的人, 很感谢老师这么体贴地为一个学生思考未来。老师也知道我一开始想当咒术师的想法只是希望不在死亡的阴影下徒劳地等待死亡。”
“但是这个世界回馈给我的善意真的很多很多，我想要回报大家对我的好意也想要更好地帮助每一个试图伸出手的人。所以我才会想怎么才能将咒术界变得更好一点呢？”
从窗户外透过的光照射在他翠绿色的眼眸里, 夜蛾正道看到了坚定不移的信念感，这足以证明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渡边影认真平静地解释自己的想法。
“我有的时候会觉得大家好像正在处于一个高压的球里面。如果这个时候外部的压力轻轻一戳，高压就有可能带着无法令人逃避的力度砸向大家。所以，我希望能够制作出带有保护措施和能够进行交流的咒骸或者召唤式神。”
杰很累，就好像在被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的压力所笼罩着。
他不知道能够为杰做些什么，光是说的话好像不能够完全消散杰眼底深藏着的迷茫感也有可能适得其反，那么至少找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事开始着手吧。
夜蛾正道沉默地看着挺拔站着的少年，手下的笔顿了顿，神色柔和了一瞬间马上又恢复了严肃，语气认真：“如果影你是真的这么想的话，那么该承受的后果你应该是知道的。”
比如之前想到的总监部的针对。
“夜蛾老师，我知道的。我也知道夜蛾老师做咒骸时总监部对待老师的看法，所以希望能够有一天我能够成为老师们的后援。”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长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学生一旦决定了什么就一定会做到的性格，重新看向神情同样认真的渡边影，想了半天才帮他详细分析：“那么，你的体术和剑术就需要在短时间内获得大幅度的提升。”
“影，你知道日下部笃也吗？他的剑术在咒术师中比较突出也熟练地掌握新阴流。如果你能够在六月之前获得他的认可或者能够凭借体术打败五条悟、夏油杰其中一人，就可以学习这两大类的术式。”
渡边影看着夜蛾老师再三声明的样子，明明是初春乍暖的天气心底却如暖流缓慢流过，只留下暖的让人落泪的情绪。
他认真地鞠了一躬，声音清朗。
“谢谢夜蛾老师！！我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就要再次麻烦老师不吝赐教。”
语气却在这个春天显得更加坚韧。
夜蛾正道点头。
—
“还有什么事吗？”
夜蛾正道拿着笔，在渡边影递过来的白纸上写好他问的那些问题详解的书在图书馆的哪里后抬头询问。
渡边影不好意思地咳嗦一声，眼神飘向一旁正在玩积木的三角饭团熊猫身上：“老师，那个熊猫需要我帮他准备早午晚的饭吗？或者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夜蛾正道看着刚才还一脸坚定的少年盯着熊猫眼底亮起来的渴望，有些无奈但有些因为熊猫而产生的自豪骄傲情绪：“你可以问他能不能抱一下？”
“谢谢老师。那个熊猫小朋友，能不能摸一下头或者捏一下爪子？”
渡边影眼底亮起光，期待地半蹲下身看着懵懵懂懂的熊猫，语气轻轻的生怕吓着看起来过于呆萌的熊猫宝宝。
熊猫疑惑地歪了歪头，然后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在渡边影的等待下仍旧是缓慢地思索着，接着“啪叽”一声扑到了渡边影的怀里。
温热的触感，太阳温暖的气息以及可爱的小饭团身体让渡边影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眼睛亮的比窗外柔柔的樱花花瓣还要清亮。
好开心。
熊猫宝宝最棒啦！
—
自从和夜蛾老师商量过关于咒骸学习的事情后，渡边影总是在课外时间试图找到每次都找不到其身影的日下部笃也。
后来找的次数实在是太多次了，渡边影基本已经熟门熟路地往教学楼附近最阴凉、树木最茂密且最不为人知的地方找老师。
而这一天，当日下部笃也将漫画铺在自己的脸上，躺在树梢上享受着难得不用出任务的下午时就面无表情地掀开脸上的漫画书，朝树下看去。
果然是默默等待不想打扰他休息、面对他不耐烦表情也一直都保持着温和笑容的高专二年级学生渡边影。
日下部笃也：“………”
为什么一级咒术师会来找他这么个废柴？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吗？
但是考虑到曾经被渡边影救出来的恩情和夜蛾正道曾经帮过他妹妹的事情，日下部笃也还是叹了一口气，没精打采地翻身下树，心里只念叨：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觉得去横滨这个任务虽然特殊但是个摸鱼的好机会……不然的话，他现在应该一觉睡到晚上了。
“前几天让你练的手法学会了吗？”
渡边影点头，有些歉疚地表示：“本来是学不会的，但是悟帮忙教会了一些诀窍才勉强学会。总感觉这样有些对不起日下部老师的教导。”
实际上要彻底改掉原先自己的毛病，重新练习基础以及咒术上比较相辅相成的练剑手法需要的时间不止是几天，而是半个月。
日下部笃也只是单纯希望渡边影能够慢点学让自己有个喘息的机会才教他这几招，结果没想到他真的学会了。
………所以，二年级的学生都是变态吗？现在这年头天才都是买方便面配送的调料品吗？以前的学妹九十九由基、现在的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以及面前这位努力到让人望而生畏的渡边影。
面上有些困倦，但还是瞥了眼渡边影期待的眼神后嘴角抽搐地拿出随身带着的剑丢给渡边影，让他先把那套手法练熟练。
“五十遍。”
“好的，今天就要麻烦老师了。”
日下部笃也懒散地靠在长椅上，喝着渡边影给他带的浓茶，时不时提点几句。
嘛，反正天才越多，他才能更好地摸鱼。
就这样吧。
—
四月是樱花灼灼开放的时间，也是咒术高专的迎来新一届学生的时间。
相较于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这一届只有两个人的盛况，这一届的新生多那么一点点但几乎都默契地选择了辅助监督这条路。
而与此同时，迈入高专三年级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接连成为特级咒术师。
这对于了解他们天赋和努力程度的渡边影、家入硝子几人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很令人意外的事，但是对于刚进入高专的一年级学弟们好像真的很在意。
有的时候渡边影经过一年级的教室，会被恰巧认识的学生凑过来询问和他同期的两位特级咒术师的情况。
通常情况下，渡边影看着对方眼底向往的光芒和期待的眼神都会尽量在回忆里找一些听起来能够给足两位同期面子的事情，直到尚且懵懂未了解到咒术界基本上人均疯子的事实的年轻术师听的一愣一愣的。
满是希望自己也能如此厉害的光。
当然，他们问完两位特级咒术师的事情后还会马上反应过来似的补充：渡边学长也超级厉害的！还有医务室的家入学姐！！
是很可爱的后辈。
渡边影是这么想的。
但很遗憾的是，这些尚且天真的术师们很快被迫打碎了特级咒术师这个光环带来的吸引力和憧憬感，差别之大让他们不禁呐喊:这就是欺诈啊！！欺诈！！
其中由渡边影帮忙、接到高专体贴照顾的还对咒术高专有期待感的伊地知洁高尤甚。
第148章 吃瓜暂停，学习人类的语言
剑术姿势的更改、出剑的速度以及从书籍中找到的更方便他行动的运剑手法都让渡边影在四月整个月份都显得格外忙碌, 绷带、消毒水、药膏贴膏以及各种常备的跌打损伤的药品数量比起之前倍增。
而在接受日下部笃也的剑术训练、定时找同期五条悟和夏油杰体术切磋的同时，渡边影还在兼顾学生的本职作业、咒术师的工作以及在任务结束的路上定期去查看伏黑美惠子的状态以及重新查看乙骨忧太和里香的状态。
忙的咒术高专的众人基本上都没有在除上课的时间看到过他的身影。
但令人感到神奇的是不管渡边影有多忙，他都会记得定时定期询问他的同期和学弟们身体状态以及提供各种各样的助眠茶包、熏香以及可能用到的笔记本。
对于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来说, 不怎么常见但一见面就给人深刻印象的渡边学长很有耐心。
如果给他发消息谈论学业和咒术方面的疑惑, 不管多晚不管多久不管内容有多消极，渡边影都会在察觉到信息的第一刻认真思考后发给对方好几个备用方案和想法，从来不会因为是不熟的学弟学妹们而产生任何想要敷衍的想法。
是个值得尊敬的学长。
关于这点, 渡边影并不知情他只是单纯觉得学弟学妹们对于咒术师/辅助监督这个行业感到迷茫或者煎熬是很正常的事，也不是说希望他们一定在未来做这个职业。
只是希望就能力范围之内, 能够帮助学弟学妹们一点点小忙会很开心。
—
四月下旬
渡边影在一次普通的祛除咒灵返回高专的路上察觉到许久不见的花御的气息, 见对方沉默着好像正在琢磨如何开口的样子, 于是体贴地给对方留出一部分思考的时间, 平静地看着天空思考接下来要写的报告。
四月的天辽阔而高原，空气凉爽, 云朵不像是絮状物更像是一团团软乎乎的棉花。纯蓝色和白色的交汇美的不像是天而像画。
像水一样美的天空。
猫咪“喵呜”一声熟练地窝在渡边影的脚边, 花御见到渡边影眼睛都弯了起来, 轻轻地蹲下身认真地询问猫咪：“可以摸吗？”，得到猫咪伸出爪子的肯定回答后才轻柔地摸了摸它的头。
眼底是纯然的喜悦。
像花御在大自然中感受到的气息。
花御很少见人类, 它不喜欢人类。因为人类破坏环境，有的时候会因为自身对于环境的不作为而产生负面情绪。
但是………
“自然对于你们来说是什么？”
还是需要对于这方面进行调查，不能武断地进行决定。厌恶人类和保护自然如果能够同时进行的话, 那么也许有更好的方法保护自然。
自然是最重要的，为此什么都可以暂时先放下。
渡边影看着因为花御出声而吓到逃跑的猫咪，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认真地思考起花御这个问题, 随后转头问：“要不要去借影片和图书？里面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和理论，相信花御你也能找到为此努力的理论体系。”
花御：“………”
花御沉默片刻后询问：“如果有不会的字, 应该可以来问你的对吧？”
渡边影知道花御已经开始逐渐接受他这个提议，自然地点头，然后想起什么后问出一个让花御疑惑的问题：“你有手机吗？”
“…………”
厌恶人类、喜爱自然以及常年呆在深山的特级咒灵花御在听到“手机”这次词汇时露出的是这段时间最直白的疑惑感，迟疑片刻后决定如果是为了自然它可以去尝试。
“手机是什么？”
“能够进一步去了解人类对于自然的态度、与热爱自然植物的人们进行谈论以及更好地掌握植被、土壤等自然方面知识的工具。”
渡边影知道花御根本不在意人类的知识，直接精准地将手机的使用方法定位在自然方面知识的掌握，想了想后提议。
“我记得你可以催生植物以及能够听懂植物的心声，要不要去开家花店或者开网店做一些在你们眼中植物的东西呢？可能会得知更多有趣的故事。”
“有关人类和自然的有趣故事。”
人类和自然？
花御听到这几个词时微顿，没有反驳这一点而是沉默了些许后看向等待回答的渡边影反复确定道：“如果使用手机，就能更了解人类和自然了吗？”
“就目前来说是最快的方法。不过可能要先学习人类的语言，如果需要的话我很乐意帮忙。”
咒灵学习人类的语言？混进人类的交流圈进行交流？使用人类所使用的工具？
“那么接下来麻烦你了。”
“我才是，一起加油？”
“………”
为了自然加油？
—那是自然，这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愿望和所执着的、生来就应该抱有的信念。
可以为此而付出生命的信念。
—
在和花御交流完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渡边影都会在去往任务地点的路上遇到拿着本拼音书的花御和一脸麻木的煤球。
煤球觉得这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他对于明明是特级咒灵但是竟然连人类的语言都不了解的花御表达了它的沉默。
“……所以说，带我来干什么？”
花御指了指正在设帐的渡边影，语气平静地陈述：“在他去祛除咒灵的时候，你来负责教我拼音和识字。这件事那个人已经跟你提前说过才对？”
煤球：“。”
咒术师，你是想将教育普及咒灵届吗？为了让一级以上的咒灵学会知识还特地帮忙买了拼音本和注音本。
之后不会还想让咒灵和人类一样参加考试，进行定时定点的锻炼和优质咒员的提拔筛选吧？
煤球看着正拿着拼音紧皱着脸，握着笔认真思索的特级咒灵，又想到不久之前他已经在渡边影的教导下学会看思想方面的书籍，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感觉他真的能够做得出来？
总有种只要是能够帮助到他朋友的事，不管多困难他都会做的样子。
算了，跟我又没关系。
无情的煤球看着朝着他走过来打招呼的黑发咒术师无所谓地想，反正渡边影想做什么也不会对他有什么额外的影响。
身为咒灵多学一点怎么了？
给我学。
渡边影不知道面无表情的煤球已经开始在思考：如果未来有咒灵不服从渡边影的教育就先联合其他咒灵先揍一顿再威吓，逼迫着它们学习，只是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正在冒黑气的煤球没有打扰它的想法。
“学的怎么样了？”
花御指了指手上拿着的书，在渡边影的提醒下有些恍然大悟，在本子上写了几笔后沉默地翻了下还有数十页的拼音。
更加沉默了。
怎么还有这么多？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拼音文字和能够更加方便地和人类交流自然？
“请不要心急。”
被人类安慰了。
花御轻叹了口气，复杂的情绪在心头越来越膨胀，看着被渡边影抱在怀中的煤球一脸无语的的表情顿了顿点头。
“嗯。”
都是为了自然都是为了自然都是为了自然。
默念了三遍自己的目的后花御在渡边影的认真指导下又学习了四页拼音，然后被同样身为咒灵的煤球狠狠嘲笑了一波。
“啧，你也太拉了。上次学习人类的语言，我只用了半天就完全学会了。”
耗费将近半个月才学会的花御：“………”
心里莫名出现了想要更快学会这些稀奇古怪文字的念头以及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握着笔的手指微顿。
“哦。”
平静的语气。
渡边影疑惑地看着一个一级咒灵和一个特级咒灵突然出现的胜负欲，再次怀疑起是不是强者都有这种奇怪的战胜别人的欲望，将热好的茶水递给花御和摆烂嘲笑的煤球后提醒两个咒灵。
“一下学习很多的知识是很累的，喝点茶放松一下？不要着急，慢慢来就行。知识是不会跑的，自然也是如此。”
“………嗯。”
平生第一次喝人类的茶水的花御在短暂的沉默后还是艰难地朝着浅笑的渡边影点了点头，更加艰难地表达了它的谢意。
渡边影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地说：“不用谢，如果真的能够学会文字然后更加方便地保护好环境真的太好了。”
是的。
花御喝着茶点头，煤球瞥了眼端坐着喝茶的特级咒灵又看了眼正在看着他们写的笔记划线的渡边影，默不作声地蹦到咒术师的头上摊成饼状发呆摆烂。
此时的天依旧悠远。
—
五月，雨。
渡边影撑着把伞，手里提着刚买好的饮料，推开了咖啡厅的门朝着里面正在拿着资料写画的人打着招呼。
“不好意思，来晚了。”
身着职业服装的律师抬眼看了下时间，严谨地摇头转而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走近的渡边影沉稳开口：“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山下律师介绍的那个同事——日车宽见。”
渡边影的视线落在这位看起来严谨却有些疲倦的律师身上，不着痕迹地掠过那熟悉的印记沉默片刻后走到位置，伸出手笑着打招呼。
“你好，我是委托这起案件的当事人渡边影。以后请多多指教。”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位律师已经被那个人标记过了，可能已经被盯上了他，不排除未来会迫使对方加入某个组织而进行威胁等手段的不自然干预。
那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渡边影若有所思地想，脑海里乙骨忧太和面前这位西装革履面色严肃的律师不断重合，有些疑惑地思索着两人的相似点。
乙骨忧太的咒力很庞大且特级过咒咒灵里香对于他有着奇怪的执着感，而面前这位律师就目前来看不存在可以看到咒灵的能力。
ta有可以改造可能有天赋的人大脑的能力？还是说ta的那种奇怪的术式与这相关。
第149章 吃瓜暂停，有关律师以及雨中的汤面（营养液加更）
渡边影正在思索着那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时就看到西装革履的日车宽见推了推眼镜, 平静地将一叠资料递给当事人看。
“盘星教，信奉某不知名存在的宗教。对外以能够实现心中深藏的愿望为吸引点，吸收部分中下层成员, 实际上是通过虚假的宣传和洗、脑达到牟取利益的目的。”
日车宽见见渡边影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顿了顿，手指在咖啡厅桌面上敲了敲，平静地将法律条文一项一项仔细地开始讲解。
在确定当事人表情中没有疑虑和困惑时才继续条理清晰地讲解盘星教众人最大程度可能得到的量刑以及相关舆论对于盘星教众人处罚和法官的影响。
作为曾经的T大法学部学生, 现在的国选律师日车宽见，他不愧于曾经的天才名称, 对于法律的细节以及相关政策了解的相当清楚。
可能是因为无数次面对含冤的当事人他的讲解并不显得枯槁无味而是尽可能地清晰明了, 分析局势的能力可见一斑。
在经过仔细的复盘等待当事人做决定的时间里, 日车宽见喝了口微热的咖啡, 视线轻巧地掠过当事人卫衣衣角的污渍和长袖下微微露出的绷带若有所思。
这家咖啡厅的玻璃贴了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从里面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外面, 而他所做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
突然掉落的立牌、在咖啡厅檐下打着哈欠的小狗以及当事人反应迅速地抱着小狗险险躲开的第一反应, 都能够说明这位当事人和山下说的一样, 是个坚持着正义且貌似不求回报的人。
绷带是因为常年遇到麻烦帮助他人留下的吗？
日车宽见继续喝着咖啡，浑然不知他的面前桌子上有一团因为雨水被打湿变得膨胀的煤球懒洋洋地伸出手捏碎了他面前的咒灵。
渡边影事先就已经从山下先生那里无数次听说过日车宽见这位律师的从事风格, 现在看到真人后无意间感受到的纯正气息也说明了这一点，彻底放下心来。
“我知道了。如果可以的话，日车先生请放心地查找资料, 给予该有人的应有的人惩罚，至于相关的费用请不用担心。”
毫不意外。
这也是日车宽见身为国选律师，突然想接受这起案件的最主要原因——很少能够见到只是出于维持正义就不惜花费巨额的当事人。
而且这起案件某些地方很奇怪, 资金流去处不明了, 上层成员以及创办盘星教的人员神秘消失且剩余成员一个都没有见过。
只是咨询的话就没问题。
“这是我们律师应该做的。”
—
渡边影充分理解日车宽见对于追求正义的执着，于是在看到日车宽见拒绝他给的咨询费后没有多说, 只是认真地说：“如果日车先生需要什么资料的话，可以来找我。另外之后这件事的后续一定会当面告诉日车先生。”
日车宽见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把渡边影说的资料、人脉之类的事放心上，只是点了点头，转而瞥了眼手表的时间，沉声道：“如果没有事的话，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
渡边影看着突然蹦到日车宽见肩膀上一脸嫌弃的煤球，又看着日车先生面无表情却又稍微有些疲倦的神情，感觉莫名有一些诡异的违和感，尽量目不斜视地指了指咖啡厅外的伞篓里的伞。
“马上要下雨了，日车先生应该没有带伞。至少拿上外面那把条纹伞避雨吧。”
日车宽见刚想礼貌拒绝就听到猛烈的雨珠拍打地面的声音，侧身去看咖啡厅外突然下起的如瀑骤雨，思索了很久后才对着渡边影点头致谢：“谢谢，那就麻烦您了。”
说着又给渡边影点了下头，毫无所觉地走到咖啡厅外撑伞回去研究案件。
根本没有看到累的眼睛变成蚊香眼的煤球撇了撇嘴，将一直怼在耳边吸收日车宽见身上熟悉气息的翠绿色瓶子放了下来，丢给一旁给他准备好感谢点心的渡边影。
“所以，到底为什么不直接打晕他取消标记？这样不是很省事。”
维持两个小时动作还要呆在讨厌的人肩膀上的煤球累倒在桌子上摆烂地吐槽。
渡边影熟练地接过瓶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瓶子里晃动的流状气息，有些奇怪地晃了晃，听到煤球嫌弃的埋怨声轻轻地摸了摸煤球的脑袋道谢：“谢谢你啦！不愧是超级棒的一级咒灵呢！非常有用。”
“日车先生是好人哦，不要这么明显地嫌弃嘛。请你吃热乎乎的汤面好吗？”
超级棒的一级咒灵很冷酷无情地点头，决定就帮这个咒术师最后一次。
—
雨天的汤面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尤其是一戳就会流出汁水的溏心蛋、敦厚醇香的汤底、劲道的面条更令人心动。
好吃的煤球抱着比它大一倍的碗，吸溜吸溜地吃着面条的同时接受着渡边影随时的投喂，唯一不好的就是那个擅长笑着威胁人的眯眯眼咒术师也和他们一起吃。
煤球：“………”
被迫实时关注的煤球默默转了转身，不去看夏油杰眯着眼和渡边影指着它的动作而是认真地恰面。
夏油杰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下一点都不想被关注的煤球，确定它没有危险后才问正在喝汤的渡边影：“影，你最近好像很忙。没事吗？不要逞强。”
渡边影点头，没有隐瞒直接将最近忙的事说了出来：“之前盘星教的事稍微有点棘手，不过遇到一位很好的律师，所以不算是很麻烦。”
“杰，你有没有觉得咒术界聘请的律师过于少了？”
夏油杰正在夹竹蒿，闻言漫不经心地想了想咒术界的现况，点了点头：“确实。”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朝着有些认真的渡边影眨了眨眼：“悟之前不是还说要用刑法砸死那些高层吗？结果后来背倒是背完了，但是又觉得太过麻烦了所以才没有这么做。不然的话没准咒术界能够多出一位优秀的律师。”
悟当律师吗？
渡边影试着想象了一下五条悟当咒术界的少数律师的场景，发现只能想象到五条悟左手比出“苍”的手势，踩着总监部那群高层的身体，居高临下地不屑威胁：“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现在给我承认你们犯法，要么我把你们打到你们承认已经犯法。”的场面。
显然，夏油杰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边加酱料边笑着调侃：“如果是悟，应该能当咒术界毫无败诉和投诉的律师吧？哈哈哈，听起来很不错不是吗？”
正在摆烂的煤球闻言眼底全是问号，在心里无语地吐槽：确实是毫无败诉和被投诉的可能性，毕竟如果真的惹恼那个白头发的咒术师的话应该不大可能还停留在这个世界了吧？
真の毫无败绩的五条律师。
和渡边影日常调侃完悟后夏油杰夹了块煎蛋，等到吃完后才问正在思索的渡边影，嘴角抽搐地问：“影，你该不会真的想让悟当律师整治咒术界吧？”
总感觉那样的话，咒术界真的要完蛋了。
所幸渡边影虽然觉得他的朋友们都是很正义善良的人，但还是有正常的认知的。显然五条悟目前有些不适合律师这个行业，于是摇了摇头：“如果悟想做的话，也是可以的。只是目前咒术界这个情况，可能需要更加认真更具有专业性的律师。比如刚才的日车宽见先生。”
“利用高薪把那位律师招过来？我记得夜蛾老师最近不算是忙，影你可以和老师去聊聊？但是同意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总监部不会同意。
“……所以说，需要提前准备好以及随时做好我们的最强二人组称霸咒术界可能性的准备。”
热气腾腾，模糊了渡边影的面容但是从声音中夏油杰能够听出其中的坚定意味。
夏油杰狭长的暗紫色眼眸微垂，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筷子，语气尽量保持着平日里的温和音调，感叹般地说：“影真的是一直都相信我们是最强组合啊。”
所以真的是“一直”都相信着吗？
真的是一直一直都坚信着吗？
我这样的咒术师。
“当然了。杰和悟都很努力啊，天分又很高。再说这个年纪坚定地相信自己肯定是第一名也没有问题，更别说确实有这个实力的你们。两位最强？”
真的是啊。
“嗯，不过不要忘记影你也是最强组合的一员，还有我们的高专之宝硝子。”
“没有忘记，难得一起吃面到时候顺便去前面找悟要的甜品和硝子他们要的炸物？”
“OK。”
最后，渡边影怀里抱着因为被夏油杰盯着所以露出死鱼眼麻木表情的煤球和甜品，夏油杰左手提着塑料袋，右手撑着伞。
雨幕模糊着世界，来往的行人只能看到站的笔直如松柏的两位少年撑着把伞慢悠悠地朝着目的地走。
偶尔伞倾斜的一瞬间，能够看到被伞遮掩住的两张气质截然不同的脸上嘴角上扬的弧度以及眼尾处流露的绝对的放松感。
第150章 吃瓜暂停，二级咒术师考核以及装晕（加更）
五月中旬
随着天气的变化和咒灵的愈加增多, 渡边影终于从看起来虽然有些懒散但实际上还是负责的日下部笃也老师那边获得了“勉强可以，但还需要多练”的评价，接下来就是增强体质获得夜蛾老师的认可。
而目前中也和织田都在忙着搞横滨那边的重建, 警校组的朋友们在这个天灾逐渐增多的五月也很忙碌。
五条悟和夏油杰作为咒术界少见的特级咒术师, 任务量和难度都比渡边影要多上了那么些许，虽然有的时候不算是忙碌但考虑到两人的睡眠时间，渡边影没有过多去打扰他们而是去找熟悉的咒骸加练。
就像他的体术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变得更熟练纯熟, 咒骸们的体术和学习的格斗术也在随着时间的变化上了个level。
等到渡边影又一次在课后被咒骸打的躺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脑海里不断重复被咒骸打到重伤部位时自己的错误反应。
重组、分析以及再次进行解构行为。
复盘结束后渡边影微微叹了口气, 感受着身体里流动的咒力, 开始思考书上看到的制作咒骸/召唤式神的细节就听到旁边的塑胶跑道上重物落地的声音。
和他对打的咒骸瞥了眼正躺着的渡边影, 戳了戳他后将冰块袋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示意这个体术总是显得有些弱的咒术师给自己冰敷。
“谢谢。”
渡边影有些疲倦地朝着咒骸道谢，费力地盘坐在操场上, 接过咒骸递给他的冰袋后单手朝着脸颊处贴, 被冰冷的触感刺激到后抿了抿唇, 另一只手活动着手腕试图使火辣辣疼痛感的手放松一点。
“你们真的好厉害啊。”
咒骸像是能听懂渡边影有些无奈的夸奖，扬了扬头, 啪叽坐在渡边影身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搭在腿上的左手腕，仿佛在说：没事没事, 输给我们是很正常的事。
渡边影被咒骸暖心的举动感动到了也点头，边贴着冰袋边和望着远方发呆的咒骸说着自己的愿望：“希望到时候我也能够做出和你们一样的伙伴。”
咒骸歪了歪头，不置可否。
这一幕显得有些温馨但又有些诡异, 因为没有多少咒术师会和不知道有没有灵魂和自主意识的咒骸聊天。
除了能够感受到气息的渡边影。
—
事实上渡边影也不知道咒骸们都在想什么, 但是他能够感受到他们浑身散发的如同温水般的气息就已经足够了。
有很多事不需要非得说出来，有些交流有时候也不一定非得用语言来表达。只要心意传达到就好了。
渡边影休息了片刻, 又重新将背包里的绷带找出来，熟练且平静地将已经被稍许血液浸染的绷带解开，重新换上新的绷带后朝着站起来的咒骸鞠了个躬：“麻烦你们了。”
咒骸们点头，按照夜蛾正道的要求从四面八方往渡边影最脆弱的地方开始攻击，每一击都确保着能够达到破音的效果。
这不要命的训练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当天渡边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草药的清香味和膏药味，脸上惨淡的痕迹明晃晃地写着他锻炼的强度，他这副模样看的执行完任务去食堂吃晚饭的七海建人、灰原雄有些惊讶担心。
七海建人平静提议：“学长要不要循序渐进地进行尝试或者去家入硝子的医务室那边先治疗一下？”
渡边影摆了摆手：“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很快就好了。七海海和灰原不用特别担心——对了，我记得你们明天要参加二级咒术师的考核？加油！”
灰原雄见状疑惑地眨了眨眼，然后晃了晃手机元气满满充满期待地说：“渡边学长不知道吗？明天的二级咒术师考核，负责监督的咒术师已经确定被定为学长了。”
“………”
渡边影闻言拿出手机翻找了半天才从一堆信息中找到总监部发过来非常不令人注意的信息，眼睛微弯笑着和朝着他伸出手掌的灰原雄拍了个掌：“那到时候评定成功了，一起去吃那家店的串烧、炸酱面和团子？我请客。”
灰原雄激动的眼睛亮起来，势在必得地朝着渡边影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后反应过来渡边学长目前的伤势有些担忧：“学长你的伤真的没问题吗？”
渡边影想了想然后认真地举例：“真的没事，现在还能够毫发无损地从那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
“…………”
没事就好。
—
众所周知，食堂的菜属于既不难吃也不好吃的程度，不管是咒术师还是辅助监督都不怎么对高专食堂的菜抱有期待，邀请学长和他们一起来吃晚饭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没有抱有期待。
只是最近很少见到学长干脆邀请他一起吃饭聊天。
然后两个二年级生就一脸茫然地坐在座位上，看着桌上和食堂菜有着天差地别香味的三菜一汤和表情疑惑问他们：“怎么还不吃”的渡边学长沉默片刻，在心里默默为无敌的学长疯狂点赞。
高专真的不能没有渡边学长！！
等到几人一起吃完晚饭后渡边影和两位学弟在回宿舍的路上还贴心地笑着询问：“需要明天早上帮忙带早饭吗？今天晚上如果需要吃夜宵也可以找我，不舒服的话记得找硝子。总之，要好好休息不要有心理负担。”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接过渡边影递给他们的抱着符纸的星星，然后听到学长认真解释：“幸运星星，能够保佑七海海和灰原今晚睡个好觉以及明天迎来一个好结局。”
………好安心啊。
突然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感觉了。
—
第二天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被渡边影塞了一大盒便当菜、饮料和在赶往考核地点所用的睡眠眼罩后理所当然地被安置到后排，他自己则是笑着和有些惊讶的沢田先生打招呼，轻声指着认真吃早饭的两位二年级生说：“沢田先生，麻烦你开车慢一点，让他们在路上多睡一会。”
沢田先生沉稳地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就被渡边影递了包纸袋，有些惊讶地听着面前这位咒术师说：“听说沢田先生最近总是吃面包就提前准备好了特制的三明治和配合三明治的饮料。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在去考核地点前吃一些。”
沢田先生感受着袋子微热的温度和不用打开就能闻到的香味，再次感受到了独属于渡边影带给人的舒心感后认真地和这位正常罕见的咒术师表达他的感谢。
渡边影摇头，在三人吃早饭的间隙将任务报告再次翻出来看了一遍，若有所思的视线停留在窗的名字上，平静地拿出手机拍下照片。
“咔嚓”
保险起见还是先留下证据吧，免得七海海和灰原雄被总监部的人刁难后没有什么证据反被倒打一耙。
将手机放到口袋里，渡边影看着表情沉稳平静正在喝热好的味增汤的七海建人以及扬起灿烂笑容兴奋说着什么的灰原雄，默默给他们拍了张照片留作未来的纪念。
然后就开始继续翻阅任务报告。
考核地点是比较偏僻的山村，从他们所在的东京区咒术高专到考核地点需要的时间差不多是睡两个连环梦。
不出渡边影所料的，考核地点的房屋和房屋前摆放的农耕用具都表明这是个更加重视农业、着重靠手工业和农业拉动消费的村庄。
在这种地方诞生的咒灵基本上都是二级以上或者是一堆划定区域的三级咒灵，但是这个村庄的气息有点奇怪。
渡边影抬眼扫视一圈山村，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轻声询问同样站在旁边比对考核地点的沢田先生：“沢田先生，考场确定已经有咒术师进行清扫了吗？”
沢田先生知道渡边影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于是认真地再次翻找起总监部发给他的资料，确定点头：“是的。”
“嗯，七海海和灰原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去把村庄检查一遍，防止出现意外。”
沢田先生：“？”
总感觉渡边君已经把【完全不信任总监部的执行效率】写在脸上了，就连他这个明面上算属于总监部的人也不避讳了吗？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对视一眼后非常默契地将咒具放到一旁，耐心地重新查看起任务报告。
渡边学长是不会骗他们的。既然学长觉得有问题，那肯定就是有问题。他们还是先呆在这里等一会吧。
—
半个小时后
渡边影表情相当轻松地走了出来，笑着和心一直悬着的沢田先生打招呼后没有和明显欲言又止的辅助监督细聊，而是朝着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嘱咐：“我送你们去考场。”
“好的，渡边学长。”
“麻烦学长了。”
等走到村子已经划分好的深山里，渡边影并没有和察觉到什么的七海建人和已经开始热身的灰原雄告别，而是看了眼时间：“现在时间有点早，你们先睡一会也可以玩一会？”
“？？？”
渡边影平静地朝着两位小学弟解释甚至表情都没什么额外的变化：“是这样的，接下来我准备去总监部大闹一场。七海海和灰原还是不要牵扯进来比较好，所以给——这是里面那只咒灵，你们涂点血在身上。”
“装昏迷、重伤或者奄奄一息马上要去世都可以，这样总监部的人就不会为难你们了。”
七海建人满头问号地回头，看着地上那只一级咒灵后瞳孔放大，和同样辨认出来咒灵等级气息的灰原雄对视一眼。
“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白受算计和这些气，所以先好好休息下然后装晕吧。剩下的交给我。”
话音刚落，渡边影就平静地拿出背包里的咒具放到一旁的树干旁，轻轻吐出一口气，开始为接下来要干的事闭目养神。
七海建人看不到渡边学长的神情但是能看到他双手环臂露在外面的手指紧绷着，像是在压抑着情绪一样。
渡边学长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