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走到沙发前,指节修长的手拿起沙发上黑色的镣铐,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动作的顾远,语气加重了几分,更像是在命令,“不愿意?”

    顾远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只是脱掉衣服,秦霄对于主角受以外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完全不用怕。

    顾远和昨天一样,只脱下了裤子,用上衣的衣摆勉强挡住了腰部往下。

    秦霄没有看他,“过来。”

    顾远走了过来,冰冷的镣铐交到他的手中,他茫然地抬起头。

    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将来给主角受沈挽清用的吗?

    顾远粗略读过整本小说,主角攻秦霄一开始正常的还像是一个人,但在爱上沈挽清后,扭曲的占有欲把秦霄变成了一个疯子,不仅尾随过沈挽清,甚至还动过将沈挽清囚禁的念头。

    秦霄走向另外一侧,拿出了画板,低头调着颜色,余光瞟过顾远那一双胜雪白的,眼底充满了不易被觉察到的侵略性,“戴在脚踝上,然后坐在沙发上去。”

    顾远想了想自己的窝囊费,弯下腰,将镣铐戴在了脚踝上,清脆的声音响起后,他拽了拽镣铐,似乎解不开了。

    他坐到沙发上后,对面的秦霄眉头微微皱起,黑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冰冷的命令道:

    “起身,往后。”

    顾远照做后,衣摆就很难完全挡住他的屁股了,即便他用力去拽,但还是有半个雪团子露在了外面。

    他小心翼翼抬起眼睛,往秦霄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男人已经不再看他了,而是专心于笔下的画。

    顾远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有什么好画的,又没穿衣服,那么丑……

    他靠在沙发上,无聊的等着时间流逝,可还未等到秦霄画完一张画,他头一歪,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睡了过去。

    空气中不仅有颜料的味道,还有秦霄常用的清冷的香水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抹冰冷的空气从他双腿之间擦过,冻得他打了个哆嗦,原本没有裤子穿就很没有安全感了。

    他睁开眼睛,眼前有些模糊,等到眼睛恢复了焦距,他看到一团令人心中不安的黑影笼罩住了他的身体。

    他下意识循着光源看了过去,不小心撞入一双阴沉又玩味的深邃的眼眸中。

    顾远被吓得又打了一个哆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秦霄背着光,冷峻的脸没入阴影中,面颊凹陷处,点染上了阴影。

    “秦总?”

    顾远声音沙哑极了,他着急从沙发上做起来,但睡得这一觉,让他手臂发麻,全身用不上劲,失去平衡的身体向一侧倒了过去。

    刚好倒在了秦霄的身上,陌生的气息疯狂的涌来。

    “放肆!”

    一道极为讥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顾远全身一僵,道歉的话刚来到嘴边,就被男人的声音打断了。

    “秦霄,这样冒失又不知羞耻的人,你还留在身边?难不成你也被他迷住了?”

    顾远懵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缓慢意识到被他轻靠着的男人或许不是秦霄。

    他抬起头,与秦霄生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看向了他身后的门口,他循着目光也看了过去,秦霄端着两杯酒走了进来,眸色很是阴沉,杯子被放到桌子上时,放出了轻微的声响。

    秦霄目光冰冷的迸射了过来,“还不起来?”

    被秦霄这么一提醒,顾远才意识到自己还靠在这个与秦霄面容相似的男人的身上,他急忙起身,衣服随着他的动作往上窜移了一截,他急忙伸手拉住,但还是有半截屁股露在了外面。

    他羞耻难耐的低下了头,脸颊烧得通红,像是被蒸熟的螃蟹。

    如果房间里就只有秦霄一人,那他还能勉强去不在意,可没有人告诉他还会有人闯进来。

    秦霄目光隐晦地在将自己的脸埋起来的顾远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看向自己的大哥,“哥,你来之前,没有说一声。”

    哥?

    顾远怔了一下,之前在茶水间听同事们八卦,秦霄好像的确有一位哥哥。

    秦霄的哥哥大学期间还是一个不着边际的公子哥,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个优秀的弟弟,他再怎么努力都追不上弟弟,所以干脆不再努力了。

    可秦父看不下去了,秦洲大学一毕业,就被秦父扔去了偏远地区,从底层做起。

    秦洲也从只知玩乐的公子哥,成功蜕变,靠谱沉稳了许多,经过风吹日晒的肌肤颜色变得又深又粗糙,他的样貌也与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越来越不沾边。

    秦洲低头看了一眼被顾远碰过的地方,眉头紧皱,厌恶二字让他那张冷峻的面容有些扭曲,“这样人你还留在身边?露着屁股,明晃晃的勾引男人。”

    他说着说着,发现自己这个弟弟视线落了过来,与他相似的眼睛里满是萧杀的阴翳,冷血无情,这分明就是一只没有感情的野兽。

    秦洲略有些诧异,又多看了顾远几眼。

    秦霄最近的反常,难不成都因为眼前这个懦弱无能、只能卖屁股的男人?

    顾远有些失神的瞪大眼睛,原本做这些事情就让他很难堪了,如今还要听秦霄的哥哥羞辱他……

    一气之下,顾远站起身来,脚踝上的链条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我不干了。”

    本应该是很霸气的话,因为他太过紧张,而说得磕磕巴巴,气势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