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日常生活二十三
行政事务大臣,吉姆哈克先生在坐早班车从自己口中听到了一则传言。
这件事情还是从卫生部大臣的专属司机口中传过来的。
这件事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求证一下。
当然哈克先生内心祈祷上帝,是司机听错了。
午餐时间。
汉弗莱端坐在餐桌一侧,侍从端着托盘走来。
“汉弗莱爵士,这是您的小羊排和雪利酒,请慢用。”
“小汉!”
卫生部事务长韦德高大的身子走来,两鬓斑白却依旧体魄健壮。
两人一起用餐时,韦德端着一杯白葡萄酒抿了一口,想起来行政部的秘书助理伯纳德在他们部门转圈调查那家落地十五个月的医院,不由好笑道“你们大臣对圣爱医院的兴趣怎么那么大?”
汉弗莱放下手中的餐具,擦了擦嘴角,“当然。”
他神色自若地回答,但转瞬戏虐的看向身侧的韦德,悠悠道“谁能想到司机先生们之间的小道消息会传到大臣耳朵里?被发现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大臣还是很担心医院里没有病人。”
没有医护人员,哪来的病人。
汉弗莱轻笑一声。
不过他还是好心提醒一下事不关己的韦德。
“医院日常运转的费用还是需要收治一些病人才能稍稍改善一下目前的现状,可以适当和财政部预支一部分。”
没有钱请医护人员,那病人去医院做什么?
韦德当然知道这些,但他话头在嘴里转了又转,最后叹一口气“哪里那么容易,等到收支平衡,或者财政状况改善点”
“病人还不知道要找多少,等个一两年吧……”
……
……………………
伯纳德带着一沓子资料来找他们的大臣。
根据数据上显示,伯纳德看了眼哈克,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哈克。
哈克先生坐在椅子上,表情难看“又出什么事了!”
“两件, 第一件是guba难民……”
“又来了?”哈克捂着胸口。
“唔,因为我们拒绝出台更多优惠政策……这个……所以….”
那些人又开始聚众抗议。
伯纳德一句话分三次说完。
吉姆哈克缓过劲来顿时皱眉理直气壮“这可不能怪我,得怪财政部,谁能和财政部对抗。”
然后被人怼,然后在丢脸一次?
哈克可做不到!
伯纳德点头表示同意,转头说起了第二件事。
“不得不说我得提醒您,您的司机消息似乎并不可靠,伦敦北郊的空壳医院的行政员工不是400人。”
那就是罗伊听错了,哈克不由得放下心,毕竟400个行政员工却没有一个病人,这件事情要是真的并且被报道出去,他这不是又要公开丢脸?
“是三百四十二名行政,170名门房、保洁、洗衣工和厨子。”
哈克像是被锤子砸到了脑袋,呼吸都在痛。
伯纳德看了眼手上的资料,“这所医院落地十五个月,即将开展医疗事业却不幸遇到了政府消减预算。”
“一家医院,500名行政人员,没有医护,没有病人?”
伯纳德望天思考“还有一个病人。”
“一名?”
“圣爱医院的副主管现在从脚手架上摔断了一条腿,在医院,算吗?”
……
………….
“圣爱医院?”
“对,听说里面环境不错,吉姆说现在伦敦医院机器最新的也就是他们家了。”
安妮躺在床上,颓丧的将自己摆烂在他们家色彩艳丽的大紫色的被子里。
两人刚吃完饭,安妮裹着睡衣一脸难受的躺在床上。
她已经上了好几次厕所,她觉得有必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说去就去。
安妮直接爬起来去衣柜找衣服。
我离开卧室去客厅等她。
窗外的热阳滚烫,安妮家花园里的树叶都蔫哒哒的仿佛被谁蹂躏了一样。
没一会安妮穿着粉色套裙拎着手挎包,脚步虚脱的靠在我身上。
我俩出门直接打车,和司机说了半天圣爱医院,那司机压根没听过。
安妮本来就难受,再加上她认为今天遇到的这个司机很不专业。
怎么能不认识一家标志性建筑?
不耐烦的重复着伦敦北区的新开的医院。
地址车轱辘一样的念叨,最后在司机依旧嘴硬说那边没有医院时,安妮脖子一挺眉毛一竖,马上就要骂起来时。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上帝现在已经出了不太好打车的地方,如果得罪这位司机,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打到另一辆车。
“我们不去医院,您按照那个地址开就行,我们就去那个地方。”
安妮扒拉我的手,靠着我呼哧带喘,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不过我想也是,如果说一家小卖店或者一家小水果店,找不到也就罢了,可医院那种地方通常都是占地面积很广,寻常人不可能不知道。
我在心里也给这位司机叔叔一个差评。
司机显然也是不服气的,他一路上一声不吭。
在我都快睡过去,或许是已经睡过去的时候。
司机一声到了下车。
声音似乎淡淡的,看起来还带着气。
我和安妮也一声不吭的给钱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我扶着安妮踩着脚下的泥沙遍地的小路,两边都是没有来得及搭理已经长的张牙舞爪的灌木丛。前面的小路尽头就是被巨大的水泥车,水泥土堆积,和脚手架乱七八糟的堆在医院大门口的院子里。
从下坡确实只能看到这些东西。
上坡后才看到水泥车掩藏在后面的一栋三层楼。
“或许,它还没有开业?”
我今天难得穿了一双细跟的凉鞋,水泥块凝固在地面上,高低起伏像是在一片岩石地里,走一步歪三下。
对于一个正在难受的病人来说,来到医院却发现医院像是还没有开业。
别人怎么做我是不是不知道,但安妮难受的已经不信邪一样带着我往里冲。
我清楚地看着大厅脸收银处都空无一人……
……
………………
“实际上被打扮成了工地,被一堆工程用品遮挡,市民目前没有发觉它是一家开了十五个月的医院。”
“我得去看看,”哈克连忙将目前手头的工作完结,笔在纸上刷刷刷刷。
不过伯纳德倒是有些好奇地喃喃道“奇怪报纸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哈克头也不抬“你得庆幸他们素质低下,连今天是礼拜三都不知道。”
伯纳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门口传来一声。
“今天是星期四,大臣。”
汉弗莱提醒了一句后,走了进来,微侧坐在椅子上,身姿挺拔,一身蓝色西装白色银纹领带打底。
哈克瞄了一眼,再低头看看自己红家黑占满了衣柜的西装。
酸了一句“花枝招展,莉娅真是个贤妻”
安妮给他买了十套黑色西装,十根红色领带,和批发没什么区别。
再瞧瞧汉弗莱,人家今天蓝色配白色,昨天黑色配金色,前天是灰色配浅金色。
汉弗莱矜持的谦虚了几句,实则不经意的抬起双手缓慢的交迭放在膝盖上。
露出了一对漂亮的琥珀袖扣。
伯纳德和哈克眼睁睁的看着此人的不要脸行为。
哈克有些事决定和汉弗莱探讨一下,让伯纳德先去医院看看情况。
等人走后,哈克清了清嗓子,放下手中的笔。
“卫生部最近势头不错,一路上看着高歌猛进的样子呢汉弗莱。”
汉弗莱微笑。“最多算稳步前进,大臣。”
哈克直接道“财政拨款1500万,除了施工,圣爱医院雇佣500名行政就没钱雇用医护?你觉得合理吗”
“很不合理”汉弗莱表示认同,不过他提醒了一句“目前听说已经将医院的人员裁剪到两百左右。”
哈克冷哼“这不是应该的吗。”
汉弗莱悠闲的点着手指,“但是他们或许会采取比较激烈的方式。
哈克?
“您该知道,对于一群失去工作的可怜人来说,某些适当的方式或许可以让他们重新获得一份工作。”
哈克不可置信“那就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刁民,什么叫可怜的人。”
“他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没有工作断了他们的生路,您想想伦敦桥下可怜的难民,或许能够激发您的同情心。
…
哈克嘴张了有张。
……….
………………….
我和安妮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干净的空无一人。
一排收银台,机器确实最先进的,仿佛没有被人用过的感觉。
收银台一侧靠走廊的公共电话被透明的袋子包裹镶嵌在墙上。
一种包装袋都没有打开的新。
整洁的大厅被灯光照射散发出闪耀的光,干净的一尘不染。
安妮站在大厅中央叉着腰大喊“有人吗?”
吗字在无限传出回音。
三四分钟内没有人声也没有脚步声。
我俩来到急诊室,透过透明的窗户看到了里面的仪器。
我觉得似乎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正常开业的医院绝不会是现在这种状况。
可安妮和我的想法完全不同,她目光紧紧的盯着玻璃窗里的机器。
“我们需要自己动手了亲爱的。”
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机器插上电也没有运作,我和安妮我俩一前一后蹲在机器的下面,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俩有些玩闹的性质,连带着安妮都忘了肚子的绞痛。
急诊室关上房门是非常隔音的,靠走廊的一侧全都是玻璃,清晰的看到玻璃面走廊对面的科室。
我蹲了一会感觉腿麻,站起来又又种眼前一黑的后现代人的娇弱。
我颤巍巍的一把坐在后面的病床上,低头看安妮一脸求贤若渴的盯着机器。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我俩进来的时候将急诊室的门锁了。
安妮到也知道破坏医院设施,赔不起。
近距离观察了一番,她准备上厕所。
可问题是……
长长的走廊玻璃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人……
等伯纳德赶来时,在那些人包围的房子里的小玻璃,看到安妮和我的时候,而有一个人已经拿着凳子高高的砸着玻璃。
伯纳德一边庆幸玻璃暂时质量过关可问题是之后呢!
多砸几次怎么可能不破。
他赶忙去路边的电话亭给大臣的办公室打电话
哈克接电话,我丈夫正抱着胸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
“安妮莉娅?他们怎么在哪?”
我丈夫微笑的温和还健在。
等听到哈克激动的大声道:“什么!他们在圣爱医院?被人打了!”
刺耳的椅子推开的声音,我丈夫接过哈克手里的电话。
“听着博纳,你现在找维尔街的警察,就说是行政事务部寻求帮助。然后和那些白痴说,他们的任何条件我们都同意但前提!”
汉弗莱深吸口气,冷冷道“不能伤害莉娅,如果他们导致了医院的两位好不容易来的客人受伤。那他们的一切要求政府都不会同意。”
汉弗莱狠狠的扣上电话,骂道一群吃白饭的家伙,毫无人性竟然对无辜的女人出手。
然后他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那家医院。
汉弗莱已经脑海里脑补了我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受伤的样子,心都揪揪了。
哈克也很慌乱。然后内心深处竟然是可恶我的安妮也不能有事!
汉弗莱在车上还在不停咒骂那群刁民就应该让他们蹲在桥底下讨饭的贱人!
哈克缩在角落咬着手指头担惊受怕,汉弗莱已经凉嗖嗖的盯着司机的背影,不停的催促开快点!
第24章 日常生活二十四
乌压压的人,大部分都是青壮年,他们肯定是来医院找茬的,看着就满脸的官司!
那些人最开始并没有发现我们,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人找茬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谈判而是直接砸场子。
躲在病床下不让他们发现已经来不及。
其中有人指着我们不知道说了什么,此时这个隔音的房间如同鸡肋。
我和安妮在处于完全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根本无从为自己找机会脱困。
他们眼神刚开始只是疑惑然后思考,最后是眼神不善,仿佛我和安妮杀了他们全家的那种。
我后来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眼神不善,激烈的砸窗户,仿佛进来抓住我们一个人质就能得到多大的好处一样。
是安妮的脸他们非常的熟悉,对于砸了自己饭碗的断人财路的行政事务大臣的夫人,他们同样是刻在脑海里。
可以说是如同看见哈克先生本人的那种。
后来安妮还为此道歉。
一方面是因为她和哈克先生的原因我们才去了那家医院,另一方面是安妮和哈克经常在报纸上出没。
很少有人不知道行政大臣的妻子长什么样子。
不过现下我俩缩在床角,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玻璃在巨大作用力下,先是微弱的反弹,然后是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不间断的有人似乎出去找任何一样沉重的物品,疯狂的砸着玻璃。
我实在想不到我和安妮是杀了他们全家吗,他们此刻就像是疯子一样。
“哦!上帝!”
我耳边安娜喃喃道。
伴随着上帝,一阵让人心惊胆战的碎裂声响起,紧接着就像是瀑布一般,一走廊的的窗户花纹般裂开——
哗———
被扯着衣服头发往外拽的我和安妮的手被人狠狠的砸开。
是一块医院外的石砖
我踩过它,坚硬如铁。
我疼的发出痛呼,可太疼了,疼的我都不敢动,也在那一瞬呼吸都要停止了。
混乱中不知道被谁踩了几脚,我眼泪都飙出来了!
一群王八蛋!刁民!傻逼!
我缓过劲来整个身子都在抖,那只被砸的手已经红了一片隐隐泛青。
头皮也被扯的生疼。
周围嘈杂的怒骂和尖锐的叫嚷让我脑袋都疼。
实际上是真的头皮都很痛。
我似乎听到了安妮激烈的高昂的咒骂声。
想必她现在已经不是虚弱的要被搀扶的病人。
我在缝隙中一闪而过看到她的身影。
和圣女贞德媲美。
安妮也被人拽着头发,她一边咒骂自己的头发该死的没有修剪给这群混蛋可趁之机!
谁打她她就打回去,哪怕被人多扇好几个巴掌。
她的勇敢也给足了我勇气。
后来我丈夫气的嘴巴都哆嗦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脑子不清楚的病人,他非常直接道那是勇气吗?那明明是把傻气传给你了!
我此刻并不觉得那是傻气,我在一瘦巴巴的但力气很大的男人手里,想要拯救我的头发,他挥手将我的手打开,并狠狠的给了我的脑袋三掌。
我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儿子拍在地上的皮球,反弹被拍有反弹。
总而言之胀痛和头晕恶心的让*我没办法接下来激情辱骂这群混蛋!
推推搡搡的,一被一群人裹挟着出了大厅。
然后在他们骤然停下后,我一手僵硬的放在身侧,一手捂着我的头皮,踉踉跄跄的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放下头发推了出去,那个男人还扯着我的一条胳膊。
出人群的时候,不知道被谁绊了一脚,直接一把跪在地上,那人把着我的手顺势变成的吊着我一胳膊抬起。
我不知道汉弗莱也在,我甚至都没感觉他们为什么突然停下。
我现在就有种干呕的感觉。
我用手捂着嘴难受的厉害,浑身疼,手背乌青都紫了。
头发被扯的凌乱的披散着,被挡住了一半的侧脸看着狼狈极了。
我被人直接打横抱起时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皇家医院的病床上,输着点滴,隔壁就是圣女贞德安妮。
贞德看着非常凄惨。
她已经被包成了木乃伊。
据说因为她激烈的反抗,嘴巴还特别的不干净。
脸和嘴巴被人着重扇肿了。
脑袋四肢都被包的严严实实。
……
“打人不打脸,她可以打我的头可以打我的腿,但是她竟然打我的脸还不止一次!哈克那个女人是谁你一定要给我问出来,我要告她全家!”
哈克也是激烈的愤怒道“放心安妮,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这简直是最恶劣的事件没有之一!我要让他们在沃尔德安家落户!”
对比隔壁的高昂的对话,我这边安静的有些反常。
我丈夫全程一句话没有说,调好了温水喂我后,低着头,嘴唇紧抿。
我脑袋也被包扎,似乎是之前男人打她时有什么东西划到了她的额角,手被涂了药膏。
睡了一觉后,我感觉自己脑袋不疼也不迷糊了,扎针的手不能动,我就小声叫他。
汉弗莱听到我的声音,撩起眼皮就那么看着我,往日干净的绿眸都有些暗沉。
他在生气。
我清楚地意识到这点,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那些混蛋?还是因为我一时间鼓起勇气结果被打?
虽然不知道他气什么,但我还是声音软软的和他寻求安慰。
“我已经不痛了,但是还是有点害怕,你可以抱抱我吗?”
我丈夫目光落到我的脸上,他脸色还是有些冷淡,但却摸了摸我的脸,然后俯身轻轻抱了抱我。
“你是笨蛋吗!”
他起身咬牙道“你就不能乖乖的跟他们走!逞什么能!”
他早就看到了笔录,尤其是那个扯着他妻子的混蛋。
“你老老实实跟他们走,绝不会伤成现在这个样子!你都被打出轻微脑震荡——”
我丈夫说到这里急促的喘息,他似乎忘了呼吸一样憋的眼睛都红了。
那里似乎有水光一闪而过,却被他猛的闭上眼低着头,我看的并不清楚。
隔壁已经悄无声息,仿佛那两个人都失踪了一样。
我知道是我自己莽撞了,不应该轻易激怒那些本就没有良心的混蛋。
我难过的直掉眼泪
一方面丈夫担心的样子让我觉得很不好受,再就是——我被自己蠢哭了!!
扼腕自己竟然在那个时候脑子怎么劈叉成那副德行!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同时说出口。
四目相对,我嗷一嗓子哭着伸手要抱抱。
我丈夫简直是恨铁不成钢,重重的叹气伸手按住了我要抬起来的脑袋。
“脑震荡,抱不了,你最好老老实实躺着。”
我闭着眼睛缓了一会,是有点头晕。
安妮和哈克被汉弗莱凉凉的眼神看的一阵尴尬。
哈克讪笑。
这件事哈克先生和我丈夫亲自处理后续。
我的费用都是哈克先生出的。
这件事情确实和他们有一定的关系,安妮非常自责。
在我一通劝才勉强压制住愧疚的心思。
我丈夫和我说我才知道我当时不是睡过去,而是昏了过去,我想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
爱得抱着我哭,伊莉萨白也嗷的一嗓子扑进我怀里,抽抽嗒嗒的妈妈妈妈的喊着。
真是心都碎了,我可怜的崽崽。
我丈夫找了个保姆帮忙照看家里。
一个月后我就有些受不了了,最开始是很轻松但是家里有陌生人就非常不自在。
躺在地毯上挠屁股都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在我丈夫带我去医院再一次做了检查表示养的很好。
我立刻将保姆阿姨送走。
厨房的库房堆满了礼品。
一堆水果塞的冰箱满满的我,还有牛肉羊肉,安妮铁了心要给我补补。
好多我都不认识的保健品放在角落里都快生灰了。
拿了几瓶保养品,排排放在客厅的矮桌上。
我抱着腿缩在地毯上,点兵点将。
我丈夫最近总是请假,不知道做什么,但是只要我一出门,他总会跟着我。
此刻我在外点兵点将,他在书房看书。
门铃响起,我起身去开门。
从客厅出来看到了已经关上书房的先生。
门外的客人没想到在工作日看到了家里的男主人。
一个金发碧眼的甜妹,捧着一盒甜品,在开门的瞬间,笑容灿烂。
在看到男主人的瞬间,甜妹笑容瞬间收敛堪称面无表情。
甜妹和我简单说了一下是隔壁的邻居,就匆匆忙忙的告辞回家。
门被关的哐当一声响。
我丈夫长的很吓人吗?
真是胆子小小的姑娘啊,我心里想着便回头。
身后的男人面色冷淡,察觉到我的视线低头看我一眼,然后再一次警告我。
“最起码半年。”
“我现在完全可以出门!我都好了!”
第25章 日常生活二十五章
哈克和安妮最近没敢在我丈夫面前出现过。
不全是哈克不敢见汉弗莱那张让人心慌的脸,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我丈夫最近经常请假……
哈克先生似乎有些顶不住了。
任何事情,所有公务似乎都非常不沉手。
今天早上我丈夫接了一个电话,对面没有声音,他略略思考就知道是谁,哼笑一声去厨房给我做吃的。
我丈夫上班的时候往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查岗,生怕我又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尤其是在这一事件当中,对于我的愚蠢他了解的非常透彻。
虽然他没说,但我模模糊糊的总是半夜看到他盯着我的脸若有所思,有种想要改造我的感觉。
和我在书房这种严肃的场合来了好几次夫妻会谈。
会议重复的最多的是遇事就赶紧跑,跑不过示弱,不许和暴力分子硬碰硬,想想孩子们之类的。
我在会议中听的非常认真并做了保证。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然后就是我丈夫越来越不放心到开始请假。
我倒也劝过我丈夫——家中的生计可全在他一个人身上!
我丈夫给我看了他的小金库。
汉弗莱在厨房对着菜谱学的有滋有味,我在客厅横躺在地毯上看电视。
第二通电话是我接的,哈克先生问我可不可以见个面。
安妮还在家躺着…上次被打得太严重。
我出门的时候我丈夫拿着勺子走出来,看我带着雨伞要出门的样子。
他立刻回厨房将围裙摘了,锅灶的火也关了。
回房间换衣服。
我撑着伞柄晃悠了一圈,看向窗外的小雨想起哈克先生的话。
“莉娅!务必不要让汉弗莱知道,他会整我的你知道!摆脱!”
等待汉弗莱换好衣服出来,就发现站在门口的妻子不见了。
视线落在莉娅匆忙下没有摆整齐的拖鞋。
汉弗莱叹口气将鞋子摆好,插腰思考了一下还是回去继续钻研自己的菜。
哈克大概会和莉娅诉苦一个小时,汉弗莱这般想着。
妻子回来差不多就能吃到美味的午餐。
哈克先生坐在小区不远处的咖啡厅里,八字眉忧郁的看着窗外,不时的喝一口咖啡,脸更是如同窗外的悬铃木叶子风雨飘摇凄凄惨惨。
他的旁边坐着伯纳德。
两个人明显是借着外出活动做不道德之事。
哈克先生内心有些犹豫和心虚。
他需要身边的人给他坚定的力量。
“博纳,你瞧这天气糟糕的我都不愿意出来,莉娅能避开汉弗莱?他都快将莉娅装进兜里!”
已经断断续续请了好多天假期的汉弗莱在办公厅成了最近的热门话题。
爱妻子的好男人的传闻风生水起,对比矜矜业业工作不顾家里妻子的哈克简直是新时代的楷模。
哈克先生也是气的牙痒痒,他倒是也想请假,但是安妮看到他就阴阳怪气的把他轰出家。
除了办公室没地方待。
感觉啃了好几年的面包一样悲惨。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汉弗莱手里的工作和海浪一般就要就要将哈克淹死。
伯纳德倒是很中肯的说了一句“也不能怪爵士紧张,大概是安妮夫人给了莉娅夫人的勇气,让汉弗莱爵士有些…….”
“…那也太紧张了”哈克嘟囔着,忧郁的又看了眼窗外。
这时候马路对面穿着蓝色衣服的撑着黑伞女人快不过马路走来。
哈克都要跳起来的挥手了。
我隔着雨雾和玻璃都能感觉到哈克先生的兴奋和激动。
“安妮还好吗?”
我坐下来最先问了一句安妮。
哈克神色飘忽,伯纳德快嘴道“安妮夫人已经能对着大臣动手动脚,好的差不多了。”
面前的哈克先生尴尬的笑了笑,我也是强忍着笑意问道“有什么事情吗?突然找我过来,还是两位一起?”
哈克提出让我去办公室,以实习生的身份。
工作内容不繁琐,不过哈克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你不干都成,只要让汉弗莱安心上班,你在他办公室演音乐剧都没人关注。
伯纳德小声道“那可不行,汉弗莱爵士最讨厌别人弄乱他的办公室。”
哈克继续哄骗眼前人。
“你不好奇汉弗莱工作的样子?”
哈克挤眉弄眼非常中肯道“连我都觉得非常有魅力。”
嗯……有点好奇了…
我确实有点心动,但是从来没有工作过的我还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人嫌弃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笨蛋。
汉弗莱得知我要当实习生,他当然很开心。
我俩吃着饭,是我丈夫做得千层肉派。
一层牛肉洋葱碎末搭配芝士,博博的金灿灿的饼皮酥松里软。
我连吃了两块,喝了一杯热橙汁,
哈克竟然做到这程度。我丈夫也非常惊讶。
自从哈克先生致力于裁员,开源节流,办公室都没有闲人最起码行政事务部没有。
不过汉弗莱最近是有点紧张妻子。
他也知道时间长了就好了但现在还是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有些慌张。
这种大概只有时间长了渐渐忘了当时的恐惧才行。
水温柔的冲刷白瓷盘子,我关上水龙头。将洗好的盘子递给我丈夫,他拿着干净的布巾擦拭上面的我水渍。
我俩聊起了隔壁的邻居。
“你大概有点不太友好哦亲爱的。”
那姑娘似乎是被吓跑的感觉。
我俩收拾完厨房去客厅陪孩子,在走廊上我丈夫就拦着我的肩膀让我靠着他,捏了捏我的脸上的肉然后有些纠结的看着我。
我看到他这眼神就下意识的想逃,被人一把拦了回去。
我丈夫扫了眼客厅门口,然后低头看着我说“我其实并不想让你去工作,因为那里很复杂,但是我觉得你需要锻炼一下自己。”
汉弗莱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原先的家庭究竟是什么样的。
能在这种年代,将孩子培养成一个好不食烟火的姑娘,没有丝毫警惕心,软软的谁都能欺负……
“谁都能欺负你!”汉弗莱真是要气死。“你太弱了他们才总是选择挑你欺负!下个礼拜上班谁让你干活不会骂回去!你就说你不会干!”
……那我去干啥。
汉弗莱双手环抱靠着墙壁,语重心长的指导自己的妻子。
“你要做到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说不会,她们说你骂你你就跟我说!”
汉弗莱已经打算将妻子安排在自己的办公室,杜绝一些不长眼睛的家伙阴阳怪气欺负他家软绵绵愚蠢的天真的妻子。
我感觉我丈夫嘱咐我的几句话,让我觉得自己似乎是个大笨蛋,什么都不会只能告状。
工作而已,没那么难吧……
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社交都没问题,工作肯定也不会很难。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满脸的不以为然和对工作的期待和幻想。
第26章 日常生活第二十六章
今天是作为白厅实习的一位小职员,我早上六点就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这是我上班日期越近越紧张的表现之一。
我丈夫背对着我睡的非常香甜。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睡不着觉,真是让人敬佩。
对比我这个上班第一天就紧张的睡不着觉的人来说。
天气渐渐的有些凉意,养伤的期间已经过去了夏天的尾巴迎来了初秋,我披着厚针织披肩穿着睡衣睡裤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了看窗外楼下的行人。
目前没有几个,只是对面小楼下的面包店里发出昏暗的暖色灯光。
我发了会呆,洗漱后来到柜子前找到自己新买的套装。
垂质感很强的奶白色丝质衬衫,外翻领。
及膝的宽摆黄色裙子。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上面的人秀气白皙的脸蛋搭配这套活泼明艳的套装。
头发微微盘起,露出白皙的修长的脖颈和一对温润的白色珍珠耳钉。
我捧着脸感叹,这个美人可真漂亮,不会视线对上一侧已经靠在床头双手搭在蓝色绒被上,眼睛里带着微微的刚睡醒的呆愣。
等我转身时裙摆微漾,他盯着我的裙子下意识道“郁金香。”
我忙着凑到他跟前露出自己耳边的珍珠。
我侧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到清浅的呼吸声不时的浮过自己的耳朵还有耳后的一点点皮肤,痒痒的。
“好看吗!”我有些急切,我半蹲着太累了。
耳朵似乎被温暖的指尖拨弄两下,我被我丈夫前倾的身子猛地抱上了他的腿上。
我被抱的懵了一瞬,但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我丈夫。
他垂眸,深邃的绿色眸子扫了我的妆容和我这身打扮。
他揽着我一起靠在床头,低头亲了亲我的珍珠,温暖的触感在耳垂的地方满满延伸。
我丈夫按着我亲了好久,然后沙哑道“非常漂亮,我的美人。”
他低声叹息道“真想把你藏起来。”
我捂着脸开心的笑歪了嘴,然后汉弗莱仿佛彻底清醒,掰着我的脑袋看向他。
又是一番被欺负找他告状,打得过也要赶紧跑,不许让自己受伤!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我丈夫会再说上一个小时。
我的天啊,我是个思想成熟的大人,不是小孩子!
我和我丈夫一起早早的把两个孩子送到学校。
在下车的时候,伊莉萨白的口水差点落在我衣服上,我慌忙的将她塞到老师怀里。
这可是她今天第一次上班亮相,沾上胖丫头的口水那也不行。
我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被胖丫头敏感的察觉到,可她想发脾气时,爸爸妈妈已经坐上车,车都出去好远。
我在这里紧张的不行,深呼吸,我丈夫握着我的手笑的不行,不过他也不忘给我打气。
唐宁街为英国政府中枢,包括国防部、皇家骑兵卫队阅兵场和英国内阁办公室在内的诸多部门都在此处。
我还没下车,身侧的车门被人打开,我坐在车里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伯纳德先生一身浅灰色西装,笑容憨厚的站在门的一侧。
我丈夫轻轻推了我一把“快去吧,博纳可是非常欢迎你的到来亲爱的。”
我下车后,博纳笑容满面热情道“您今天可真是美丽,欢迎来到行政事务部,哈克先生还没到,让我先带你去熟悉一下办公环境。”
进门之后看到的全都是西装革履的男人或者是穿着套装的英姿飒爽的女人们。
他们精神都是非常饱满的对着博纳和汉弗莱打招呼。
汉弗莱本想亲自带我去办理手续,被我直接拒绝。
我都快成动物园里的猴子,办公室里的行政人员一个个的刚上班,桌子上的资料都被整齐的放在一侧半点没有动的意识,一个个的视线都放在我的身上。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填写数据。
行政主管和博纳在我填写数据时,两人声音都压低了不少,各自说了会闲话。
我填写完数据抬头时,就见行政主管正看着我愣神。
“填好了!”主管连忙回神,然后招呼着人准备带我去工作的地方。
伯纳德连忙拦住,他凑到主管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什么,我眼见着主管先生看我的眼神从震惊到恍然大悟,然后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博纳将我带走。
博纳陪在我身边,讲着各个部门都是做什么的。
路上遇到一位三十左右披散着中短长度蓬松卷发的女人。
她和我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将手里的一个文档盒子交给了伯纳德。
“哈克先生让我整理的资料,我等一会要接待每日镜报的记者,您顺道帮我送过去吧。”
我是被伯纳德送到了一间和我家客厅差不多,或许比客厅再大一点的办公室。
靠窗的一侧有一小小的酒柜,酒柜前方一米处是一小圆桌。
而进门正对着的方向是一张办公桌。
深色的地毯和丝绒窗帘。
这是行政事务官秘书长的独立办公室。
我看到了桌子上的镜框。
是我和我丈夫分别抱着伊莉萨白和爱德的全家福。
还有一张我们新婚在海边度蜜月照人拍的一张照片。
蔚蓝的海岸边,那时候的我年纪非常小,看着就很稚嫩,因为再也见不到家人,即便是新婚也带着点忧愁的样子,我丈夫揽着我低声对我说着他遇到的很有趣的事情,我笑的眉眼弯弯被人照了下来。
伯纳德去送文件。
我也是刚刚得知我的办公室也在这里,等一会我丈夫回来会给我安排工作。
伯纳德是这么说的,但是我总感觉我就是换个地方休息,我丈夫肯定不会给我安排工作。
我正百无聊赖的在办公室逛了一圈,挑了一本人类文明史的书靠在酒柜一侧色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书。
不得不说,以前上学从来不愿意看书,只喜欢看电视剧综艺节目。
可自从来到这个电视剧综艺还处于萌发阶段,难看的惨不忍睹。
只能抱着书聊以慰藉,但连续看到现在,我已经完全能够非常专注的阅读那些复杂的没有言情小说有意思的书籍。
好在前世听说过但从来没看过的世界名著目前都已上市多年,想看毫不费力。
家里傲慢与偏见、简爱和其他书籍都被我堆在我丈夫的书架上满满当当。
那可是我的精神食粮。
看了没一会,我就听到有什么人在讲话,微弱且断断续续,即便是我仔细听也没有听到他们在讲什么。
不过我顺着声音四处看,找到了刚才没有注意的办公桌后面靠左侧的墙面有一扇门。
……
……………………
“汉弗莱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办这件事!”
“大臣您要知道办一件事的前期工作我们也是需要充分的时间做准备。”
……
我敲了敲门,对面的声音依然继续,我尝试着推开门。
里面的声音清晰的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大臣请相信我,我没有性别歧视相反我很多很要好的朋友也都是女性。”
“当然,我的妻子也是一位女性。”
汉弗莱没有看到我,一手撑着头的哈克和坐在一侧的伯纳德发现了我。
紧接着哈克突然打断汉弗莱,眯着眼似乎在回忆,紧接着道“我之前听你说女人都是一群爱哭,以偏概全,发脾气的时候也变得一点都不迷人。”
汉弗莱眼皮一跳,审视眼前的大臣,狐疑对方还听到了什么,不过在大臣有意无意的视线扫过他身后。
汉弗莱立刻想到了什么,他脑子转的飞快。
一连声的赞美脱口而出。
“哦您可真会开玩笑,在我的眼里女人时非常美好的,我的妻子就是一位发脾气也非常可爱迷人的小姐,我常常因为自己年纪渐长而有些自卑配不上我那么漂亮温柔聪明善解人意的夫人。”
哈克先生盯着汉弗莱有些僵硬的放在桌上的手,捂着嘴抖的非常厉害。
伯纳德在一旁抿着嘴笑。
我哼笑一声,一手还捧着一本书呢。
伯纳德听到的哼声转头,颇为镇定的眼神打量我的表情,然后笑着道“亲爱的,刚才我们在谈论等一会安妮夫人来,我们要去哪里聚餐呢。”
“安妮要来?我怎么不知道!”哈克挠着脸有些诧异,不过他也蛮开心的样子。
我丈夫忙的见不到人,出了哈克先生的办公室他就被叫走了。
我站在门口刚想转身开门进去,就被之前碰到的叫萨拉的女士叫走。
她需要我的帮助。
第27章 日常生活第二十七章
我被带进一间工作室,一进门就是啪啪机器敲打的声音。
我定睛一看四张大桌子平均一张四个人,面前摆放的是一个夹着一张纸的机器,纸随着他们敲打,上面刻印出一行一行的英文。
像是手动版打印机。
萨拉说这里的人手不足还要去照找人过来帮忙,内阁临时要开会,有些数据需要打印出来。
下午准时送到会议室的桌子上。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半,除了吃饭时间和休息时间只有不到两个半小时。
萨拉有些发愁,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大部分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敲打有的快但是快完之后打了一半发现错的扔到了垃圾桶,她揉着额头叹口气。
我被安排在靠门的左侧的桌子上,挨着一位短发穿着灰色西装的姑娘。
这个姑娘是这里少数手指在键盘上都快敲出残影并且垃圾桶里一张废纸都没有。
我尝试着研究这个打字机,却不不知道弄错了哪里,打字机器怎么也敲打不出来字。
我身边的姑娘在百忙之中手没停下眼睛扫了我一眼,告诉我哪里不对,但是她说的一些专业名词我对不上零件,不知道在哪里。
她暗声骂道一群笨蛋后,帮我修好打字机,然后告诉我如何快速的打字不会犯错。
有时候一个字母出错,这张纸就废了,尤其是快打完时出现错误,那纯粹就是浪费了大把时间。
这个打印机和我前世在学校老师的办公室用过的打印机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但和计算机键盘打字没什么区别,我上手很快,说实在的,我甚至可以和旁边的姑娘媲美,连我身旁的姑娘都不由得吃惊起来。
“你瞧着可不像是用过打字机的样子,可你的速度都快赶上我了。”
短发姑娘有些惊讶,对面的金发小姐也是一边两个食指一个键一个键的按着,此刻看着我噼里啪啦似乎都没有思考不用看键盘就能飞速的打出三行字。
不得不说我这门手艺还是让在座的姑娘们大为震惊,尤其是听说过我从来没有碰过打字机。
我倒是想说碰过计算机键盘,但显然他们并不以为意,反而因为我的技术让她们放心不少。
不过也不是聊天的时候,等再次静下心来,室内又是键盘噼里啪啦敲击的声音。
等到中午的时候,我和旁边的姑娘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份额,从别人那里拿了一些分担。
还没有打完,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他们这里似乎没有要干完在吃饭休息,一个个到了时间立刻停下手里的工作。
如果是之前他们吃饭肯定是没有心思,但现在眼看着剩下的数据肯定能在下午之前送到内阁副秘书助理的手里。
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她们带我一起去食堂,但我说我有个朋友要过来。
等我见到安妮的时候,安妮已经恢复的不错穿着奶白色蛋糕裙外搭一件风衣。
我们几人在餐厅吃午餐。
是在白厅街外的一家餐厅。
我和他们说我用打字机一分钟能打出两百个单词。
安妮非常惊讶,连忙问我是真的吗!
我矜持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我的手指上下按着,灵活的不象话。
安妮直念叨不可思议。
我俩聊了好一会,我才发现另外三名男士没有任何表示。
我看了眼汉弗莱。
一侧的伯纳德小声道“莉娅夫人您没有在办公室,我们就去找你了。正好碰到了萨拉。”
“很棒,莉娅。”我丈夫擦了擦嘴角,举着杯子和我碰了一下。“我从来没见过有人打字又快又准,说实在的你甚至可以参加全国打字比赛。”
哈克在旁边也跟着说了他年轻时在报社用过打字机。
那简直黑暗的岁月,那些打字键盘仿佛每一个字母都在嘲笑他僵硬的食指。
不过刚刚哈克没有和伯纳德他们一起看我打字时的状态,也好奇了起来。
下午就来到了那件小办公室。
我当场表演了什么叫键盘钱上跳舞。
哈克连连惊叹,非常给面子。
汉弗莱微笑的站在我身边,我被他的手轻轻的握了一下,又被他拍拍脑袋。“好好干!”
怎么说呢,我是她们上司的夫人,在汉弗莱动手动脚的瞬间,经过一些知情人的科普,很容易的就猜到了。
不过这对于我的工作没有任何影响,这些姑娘们也和之前那些小蜜完全不一样。
都是高材生并不准在这里干太长时间,只是同样的在履历上有一个完美的经验对于他们在其他领域有非常大的帮助。
打印完数据,彻底闲下来,姑娘们开始做起了其他的工作,就连我都被分配了不少活。
大概是打字机器使我感觉自己也不是那么笨的人,接触新的工作也没有早上那么抗拒和害怕。
我现在可不愿回到汉弗莱德办公室,太无聊了。
不过没想到那个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位女性,萨拉竟然没多久就要辞职了。
不上班不知道,这时间过得太快。
转眼间就快到了初冬时节。
我竟然坚持了这么久没有想着拒绝汉弗莱上班的提议。
主要是就在那件小办公室里,都是年纪相仿的姑娘,和之前聚会参加的太太宴会完全不一样。
这里只有小姑娘们纠结工资是买一件厚一点的大衣还是漂亮的带绒的靴子。
家里的弟弟妹妹太调皮了晚上都睡不好觉之类日常话题。
不过他她们很少谈论上司,只有几个嫁人的姑娘谈论家里的孩子。
我才偶尔说起我的两个孩子。
我正在厨房刷碗,水流冲干净白色的盘子,带着湿漉漉的水,递给身边拿着擦完布的丈夫。
从厨房的杂物间里翻出来的一件陈旧的围裙在他身上可怜巴巴的挂着。
这是我之前买的很合我身材的围裙,肩膀带着蝴蝶结,非常可爱。
但在我丈夫身上就感觉这条围裙小的可怜。
只挡住了西装裤大腿往上。
也算凑合。
我丈夫问起了我最近的工作和同事之间的相处。
我们聊了一会,我就推着他去客厅陪着孩子,我准备做点黄油饼干带到办公室和同事们分享。
第二天一大早我难得有些爬不起来。
最近一个月我丈夫每到晚上仿佛整个人清心寡欲。
不过他在睡觉的时候总是问我心情怎么样。
在我连续说了一个月工作非常开心后,他仿佛打开了某种他自己设下的禁令。
等我早上迷迷瞪瞪被人从被窝里抱起来穿衣服,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简直累的伸手都费劲。
我丈夫将我脸上的头发拂到耳后,轻吻了我的脸颊,声音低低的带着沙哑“哈尼,动一下,我没有办法给你穿裤子了。”
我在他怀里海豹翻身。
我拿着热毛巾擦脸,我丈夫递上牙具,他出去看着两给孩子吃饭。
我一边咬着牙刷一边随手将头发扎起来。
露出来的脖子上红色的……
我……
来到餐厅坐下,我的脖子上已经带上一条漂亮的丝巾。
我丈夫站在我身后帮我倒热牛奶,脖子的丝巾被人用手指拨开露出一朵红艳艳的痕迹。
我侧身抬头看向我丈夫,眼神哀怨。
他倒是精神气满满,嘴角的笑一直没有放下。
连孩子们都察觉到了爸爸非常开心。
不要脸!
我拎着昨晚做的黄油饼干,一早汉弗莱帮我打包。
我俩送完孩子进了办公厅分开。
我来到办公室门口,门没有向往常一样开着,而是关的死死的。
我打*开门,压抑的哭声立刻让我看到了坐在我对面的金发姑娘凯瑟琳。
她哭的很伤心的趴在桌子上。
一旁的姑娘们安慰着。
我关上门就听到短发姑娘丽丽靠着椅子面色不太好看。
丽丽看了我一眼,和我打了声招呼然后冲着凯瑟琳大声道“你怎么哭都没有用,之前就说过那个男人是个坏蛋,你骗不信我。”
凯瑟琳还趴在桌子上,瓮声瓮气哽咽着道“他不是坏人!他只不过是不想耽误我才要和我分手!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他一起去美国,你不要污蔑他。”
我坐在丽丽旁边,明显感觉对方胸口剧烈起伏,脸都气红了的样子。
她猛地拍桌子,将凯瑟琳都吓得一把抬起头露出一张妆花了的脸。
我看着凯瑟琳往日精致的妆容和现在如同女鬼一样的可怜样子,我想笑,但是这毕竟是人家最伤心的时候我要克制。
不过我旁边的丽丽没有克制,她啪啪拍桌子嗓门大的仿佛走廊都能听见。
“我都给你说好几遍,那男的就是不想和你好了才分手,说是怕你离不开父母为你好的样子都是借口!他在外面有人你知不知道!”
凯瑟琳深呼吸,强行镇定了一会,然后她眼里透着坚定的光芒。
“我不信!”
丽丽捂着头缓缓坐在椅子上要闭气的样子,其他姑娘也是劝两个人。
我在一旁顺口提了句“下班去跟踪一下不就好了。”
“多观察几天,如果真像丽丽说的那样,那凯瑟琳的男朋友肯定藏不住他出轨的事实。”
凯瑟琳比丽丽答应的还快,仿佛是急于和朋友验证自己的眼光肯定没有错。
凯瑟琳表示同意。
丽丽冷哼一声。
两人今天工作都带着火气。
凯瑟琳打字都快了不少,更别提丽丽。
晚上下班我正等着我丈夫来接我,我们准备去一家餐厅吃晚餐。
其他人都走了,丽丽和凯瑟琳也早早提前下了班去跟人去了。
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第28章 日常生活二十八
窗外是迷人的夜色,桌前是炙烤猪肋排,蜜色的酱汁包裹着勒排散发着油量的光泽。
奶油蘑菇汤鲜美香甜。
在吃之前餐厅的服务员用刀和干净的手套帮忙将肋排上的肉剔下来。
一旁的篮子里是方形的白面包,还有一迭新鲜的蔬菜色拉。
我帮伊莉萨白做了一个肋排小三明治,我丈夫帮爱德盛一碗奶油蘑菇汤。
音乐在耳边环绕,我俩吃着东西偶尔说这话。
“……凯瑟琳的男朋友说他要回美国定居,凯瑟琳有和男朋友一起回美国的想法,但是她男朋友死活不答应,说怕凯瑟琳会想念自己的父母。”
“但是丽丽说那个男朋友根本不是为了凯瑟琳,纯粹是想分手而已。”
我丈夫不以为然道“好姑娘,相信我,大部分男人都和我一样,我喜欢你,哪怕你不舍的家人我也要想尽办法和你在一起。”
“真心的爱一个人,绝对没有那么无私地放弃爱人。”
真是复杂的感情问题,我咬着面包,我丈夫抽空塞了我一嘴苦菊。
他打趣我“吃点苦菊去去火气吧亲爱的,你看着好忧愁的样子。”
“我就是见不得好姑娘被人欺负,事情没有结果,我总是会惦记,这可真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自己也是烦恼自己这种替别人上火的性子。
我丈夫倒是非常愿意开解我,他笑着道“好姑娘总是不缺乏追求者,总得给后面的先生一个进位不是吗?”
我听着这番话,确实觉得我丈夫说的很对,你不腾出来一个位置让更好的男人出现在你面前,好纠结那种可怕的前任做什么。
不过等第二天办公室里的两个姑娘都请假了。
就算好奇事情的后续,我也找不到人了。
我老远就看到伯纳德和身后的几位捧着一大摞卡片。
“这是什么?”我帮着抱了一半跟着伯纳德。
“圣诞贺卡,”伯纳德紧接着道“哈克先生和安妮夫人需要亲自在上面写上自己的签名。”
一张桌子很大,上面摆满了一摞摞卡片。
我捏起一张看向上面打印的相同的祝福,然后末尾有的是已经打印出来的签字,有的签字处一片空白。
“…………这一摞是吉姆哈克,这一摞是吉姆哈克和安妮哈克,另一边是爱你的吉姆哈克,哦还有地上的!爱你的吉姆哈克和安妮哈克。”
伯纳德指了指这些贺卡,嘴里飞速的吐着单词,哈克先生跟着身后转了一圈。
不可置信道“都要签!”
伯纳德:“是的!”
哈克先生如同一条海带,软软的搭在高背椅上,两眼无神。
我在旁边笑的不行,都能想象安妮坐在家里和哈克不眠不休的一边骂着收件人一边奋笔疾书。
我丈夫这时候推门进来,满面笑容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几步贴着我看了眼桌子地上的贺卡非常不走心“真是受欢迎呢大臣,您的交友甚广一直是我前进的榜样。”
然后他话锋一转“这样我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
“!”
伯纳德和哈克先生的眼神都震惊了。
我也从来没听说我丈夫工作有什么变动,“你离开去哪里?”
我丈夫拍拍我的脑袋,然后一把坐在椅子上,一脸想要炫耀又想要矜持一点,于是他格外淡定“阿诺德要提前退休,我接替他的工作。”
这是升职了!还是从行政事务秘书长变成了首相秘书长!
哈克先生脱口而出“首相能让你糊弄我这般糊弄他!”
“您这是什么话!”我丈夫一手搭在扶手上,两腿交迭非常悠闲,拉长声音道“我可是一个非常忠诚从不耍上司团团转的好下属。
哈克背对着汉弗莱和伯纳德窃窃私语,“他上任,那整个政府不就在他的掌控之下!”
突然哈克先生抬手捂着嘴,惊慌道“或许还有人事调动!”
说起人事调动,哈克先生这些年矜矜业业的既要保证自己的选票数量又要和汉弗莱斗智斗勇,差点被调到欧盟又差点去了西伯利亚吃土豆。
汉弗莱如今可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恨不得将人供起来,舔着脸说要给他举办一个风光的圣诞欢迎会。
伯纳德在一旁提醒,圣诞节可是非常有意思的一天。
哈克茫然的看了一圈,对上我,我抬头望天最后想到一件事。
“圣诞节是醉酒驾驶的高峰期。”
汉弗莱和我击掌“聪明的莉娅。”他转头提醒前上司,“或许可以让安妮夫人代驾。”
“哦,我喝醉的时候安妮基本上……”
然后内阁即将迎来一场别出心裁的圣诞夜之后的,各种罚单。
第29章 日常生活二十九
这天办公室里的人齐聚一堂,全都是吉姆哈克的下属。
基本上到圣诞前夜的这天算得上是部门聚餐活动,每年都有,只不过我从来不参与,更喜欢早早的回乡下将孩子丢给公公婆婆,在田野间撒欢。
据说外交部今年的聚餐,大臣自掏腰包买了不少好酒,财政部大臣委婉的命令下属自掏腰包带几瓶极品好酒。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外交部的上司阔绰有钱,财政部的上司抠搜不要脸。
安妮开车来接我的时候,我正和我婆婆嘱咐晚上要早早睡觉,至今老太太来家后迷上了一部电视剧,有时候我半夜起来还能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
婆婆年纪也很大了,熬夜对于老年人来说可是非常的不友好。
我和我丈夫最近总是因为这件事忧心忡忡。
我提着小包上车后,隔着窗户和老太太道别,车开了很远才转回头直视前方的马路。
“你婆婆看着非常温和慈祥。”
安妮眼睛注视前方紧紧握着方向盘。
“对,她真的非常好,基本上我都感觉不到我们是婆媳,就和邻家奶奶一样让我感到亲切。”
“那可真好,我婆婆还在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要在她的酒瓶里放点……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不过我倒是感觉到安妮今天开车的状态有些异常。
她很紧绷。
我也没再和司机说话扰乱她开车的注意力。
车厢内顿时安静了,只听到来回车辆的鸣笛和气流声。
前面远远的看到了办公厅,靠近办公厅的后侧有一个大院子,安妮准备将车停靠在里面。
正当我们都专心的绕着车往院子里开,前面正在排队往前开的一辆深棕色的轿车屁股一点一点突然的往后挪,速度不快但对比安妮丝滑的速度,两辆车马上就要撞到一起!
“@$%”安妮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面目狰狞的慢慢停下车,眼睁睁的看着前面那辆车忽悠忽悠的车屁股慢悠悠的靠在了安妮的车头,像是两头棕熊紧紧依偎在一起。
前面的车似乎停了下来,但没有下车,安妮气急败坏:“还没喝就醉了!一群脑满肥肠的蠢货!”
我看着安妮上前狂敲车窗,也准备赶紧下车,被到时候遇到紧急状况,安妮一个人也没办法。
可车门刚推开,安妮就转身回来。
“怎么回事?”我重新关上车门问道。
安妮狠狠的关上门,眼前的车屁股已经开始正常往前行驶非常丝滑的倒车入库。
安妮也跟在后面将车停好,熄火后厌恶道“和身边的小姐正在聊天,准备一展雄风然后在圣诞夜期间被抓去蹲几天!”
我俩推开哈克先生的办公室,一阵欢腾的说笑声倾泻而出,伴随着浓郁的酒香和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
哈克先生率先看到我们,他赶忙让我们赶紧脱掉外套在壁炉边烤烤火。
伯纳德和不认识的一位女士相谈甚欢,其他人带着各自的家属,三三两两的聚在自助餐桌旁挑选食物或者在沙发上喝酒聊天。
我选了一杯白葡萄酒,小杯。
“莉娅。”一只手从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正挑着三明治和小蛋糕,任何一切巧克力口味的蛋糕无论是黑森林还是提拉米苏我都非常喜欢。
这让我有些纠结的看向我身后穿着黑色西装灰色银纹领带的丈夫,他今天可谓是意气风发。
“我两个都想吃”我一手点着下巴有些纠结。
我丈夫直接端着两碟点心来到一侧靠窗的我小圆桌上,把两块蛋糕分别切成两份,然后交换放到一起。
“你不是不怎么爱吃奶油吗?”我接过蛋糕,有些不好意思“要不然我问问安妮。”
我丈夫站在窗前舀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还行。”
我俩正聊着天,一帮人也喝了有一会了,突然传来银器敲击玻璃杯清脆的声音:“在这开心的圣诞夜,我有必要跟大家说一件让我们痛心又开心的事情。”
所有人围了上来,哈克站在壁炉一侧的墙壁,他脸色红润眼睛冒着水光,往日梳的整齐的两鬓的银发丝都掉了两缕下来,看着就有种喝大了的感觉。
“我们的秘书长小汉……他要离开我们了。”说到这里,哈克哽咽了一声拿着叉子的手急迫的从胸口处的口袋里摸出来一条酒红色手帕按着眼睛。
……一时间所有人目光同情的哀切的看着我们,我身边是快要离职还没有离职的莎拉,她拍着我的手叹息道:“你要坚强。”
……
我眼见着我丈夫的脸拉的老长,目光如刀子一样射向哈克先生。
就在汉弗莱张嘴想说什么,哈克先生顺手将帕子塞进口袋里,然后抬起酒杯一脸兴奋道“到时候小汉成了首相秘书长,可要想着我这个随和的前上司,汉啊别忘了……”
哈克挤眉弄眼,然后一阵踉跄倒在安妮肩膀上,安妮扶着他起来他还不忘目光涣散“人事……”
人事调动是吉姆哈克先生的野心的一种表示,他迫切的希望和他关系非常好的小汉给他一个好一点的职位,即便喝醉了也没有忘记。
因为一场乌龙,汉弗莱已经是皮笑肉不笑。
我丈夫的表情,是想要将哈克先生送到西伯利亚吃土豆。
我们散场的时候我丈夫突然被首相叫走,去的匆忙我只来得及和他说了一声,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我搭乘的还是安妮的车,不过回程的我有些坐立难安的看着路边的高低起伏的建筑和另一侧马路中间极速超过我们的轿车。
流浪狗跟着我们慢悠悠的在寒冷的夜色下散步。
“……安妮,在马路上开的这么慢没有关系吗?”
……
一阵沉默后,安妮似乎有种突然回过神来的迟钝,她缓缓地“……什么?”
就在我们行驶二十分钟还能看到后面有条巷子的建筑。
那巷子里本来刚才路过似乎看到了一辆车,但太暗了看不清。
但是鸣笛声响起,前面两个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我往后一看。
有两个蓝色的灯在车顶上不停的闪耀着冰冷的光,一路疾驰来到了我们的前面。
哈克先生在车窗被敲的时候,他似乎刚反应过来,但酒精让他意识和动作一样缓慢。
于是等他打开车窗,警察叔叔已经掏出了小本本在上面写了不少东西。
“吉姆哈克先生是吧!”
“…昂”哈克先生温和的恍惚的笑了一下“生蛋快乐,警管先生。”
我捂着眼睛不敢看眼前的混乱,呻吟一声,汉啊救命!
说起来,或许英国人民不太了解财政部部长长什么样子,也不太了解外交部部长长什么样子,但对于时不时活跃在报刊广播电视里随和亲切的吉姆哈克先生可是眼熟的很。
化成灰都能认识。
此刻拜之前拉票疯狂活跃社交场合所赐,警察先生轻而易举的就能在昏暗的路灯下看清轿车里的人是谁。
哈克先生踉跄的走出车门摔倒在已经准备迎接他的警察先生的怀里。
警察先生似乎有种遇见这种事情多了反而越发娴熟淡定的样子“或许等一会您可以让您的夫人开车?”
吉姆哈克哼唧一声整个身子贴在车门上,恍惚的笑了一声。
上帝,我捂着脸不敢相信哈克先生喝的这般模样。
“是的,是的”哈克先生嘟囔着“我喝醉的时候我妻子从来没有喝过酒。”
安妮坐在座椅上探头差点撞到前面的突起的位置“是……是的我我丈夫喝酒…………”
安妮话音还没落下,靠着车子的哈克先生已经如面条一样顺着车壁缓慢滑到车底…
警察将罚单和程给内阁的举报信写完后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与车后座捂着脸的我四目相对。
“我不会开车”我费力的挤出几个单词,在不会上有些飘忽。
会开车的两个,都醉的还能在椅子上正正经经的坐直,已经算是用了很大的意志力。
没喝酒的不会开车。
之后是警察先生把我们送回家……
我丈夫后半夜才回家,我从客厅的沙发上缓慢的迈着软软的步伐投入我丈夫冰冷的怀抱。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眼前的男人面色微红,棕绿色的眸子看什么都深情荡漾。
我给他放了洗澡水,怕他直接将自己送给上帝,从首相秘书直接升职上帝天使长。
“莉娅…”我丈夫喃喃的念着我的名字,他醉意朦胧声音暗哑“杨….”
我拿着毛巾站在原地,眨了眨眼,恍惚间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杨怡”
每个声音的调子非常准确,没有丝毫的拐弯的莫名其妙的语调。
和我的爸爸妈妈,和我的朋友,和我的亲戚,和我的同学。
叫我的声音一样……
带着水珠的大手从浴缸的热水中抬起来紧紧的抓着我手中的毛巾,有着常年在办公室工作的人特有的一种干净白皙的脸抬起来就那么望着我。
他似乎清醒了,眼睛明亮“圣诞快乐杨怡!”
男人笑的颧骨飞起,偶尔真像个可爱的小松鼠。
我眨了眨被水雾模糊的眼睛,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
“糟糕!安妮他们俩都喝醉了!谁照顾他们!”
我丈夫深情完后淡定的靠在浴缸后面的台子上,迷迷糊糊的带着困意道“总会有人照顾的。”
第30章 日常生活三十章
那可真是一个混乱的夜晚。
不愧是圣诞夜。
安妮和哈克先生在地毯上横躺竖躺睡了一宿,圣诞节当天齐齐感冒。
狠狠的打了个喷嚏的哈克先生拿着我给的材料翁声道“一大早你笑的好奇怪,莉娅。”
“您的错觉”我深吸口气想让自己不要笑出来,送完材料也没管哈克先生狐疑的表情直接离开。
和匆忙进来的伯纳德先生打了个招呼我就急忙去干自己的活了。
除了打字外,我确实也具备了工作的能力,有些东西虽然我谈刚开始接触有些慌乱,但时间长了似乎也就熟悉了。
不过内务部的大臣今天的会议文件应该不用打了,他可真倒霉啊哈哈哈哈。
……
…………
作为升职礼物,我特意挑了一套精美的茶具送给我丈夫,还有唐人街的花茶。
吉姆.哈克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汉弗莱站在靠窗的长柜前,而柜子上的银色花纹茶壶壶口的水雾缓慢的向上。
“找我什么事?”哈克来到柜子旁边的小茶桌一侧,坐在扶手椅上吸了吸鼻子“没有闻到味道但是你的茶具非常漂亮。”
哈克先生现在鼻子闻不到味道也不能违心夸赞茶的味道可真香。
“那您可就亏了大臣。”汉弗莱盖上茶壶盖子遮挡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端着茶壶来到桌边的另一侧。
“内政部报告我一起交通事故,”
汉弗莱撩起眼皮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哦对了交通事故之一。”
交通事故之一?哈克本就憨态可人的脑子在感冒的作用下更是一塌糊涂,他并没有在意之一这两个重要的词语。
“明白”哈克靠着椅子,然后他警惕道“你不会要训斥我吧!”
棕红色的清澈的茶水从壶口倾入茶杯中,屋子里顿时一股淡淡的花香,即便是堵着鼻子的哈克都闻到了一丝丝香甜的味道。这时候汉弗莱接着道
“一个内阁最卑微的小职员需要向内政部保证,下不为例先生。”
哈克坐直身子,他纠结道“可是我明明有银章。”
汉弗莱深吸口气道“难不成您指望那枚可怜的银章能保护您在酒后驾车不被逮捕!”
哈克讪笑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但还是有些纠结。
“我都快成zhengzhi难民了”
“或许可以直接上报”汉弗莱指了指身后的巨幅画像上一位美丽的女士
“呵呵,小汉真是”哈克吓的尴尬的用大笑三声掩饰,然后面无表情道“你告诉内务部,我非常愿意时刻被人训戒。”
汉弗莱递过去茶杯“感谢您的配合。”
“话说内务部长知道吗?”哈克喝了口茶,鼻子深深的闻着蒸腾的热气里的花香,通了三秒。
汉弗莱端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橙红的水流划入瓷杯里,他悠闲地看了会“在这一点上上帝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运气,尤其是圣诞夜那天的凌晨。”
汉弗莱喝了口茶,觉得妻子选的话茶味道不错,“今天没出席内阁会议的其他两位情况还好,只是在自己家中放肆了一下,目前在圣玛利亚医院病房休生养息。”
“内务部长……老实说,或许您应该知道自从他亲自发起拒绝酒后驾驶这项运动并命令警察严惩违规者之后,这项活动如火如荼的在进行中。”
汉弗莱将茶杯放在碟子上,发出咔哒一声“不幸的是,这场活动开展了三年没有抓到一名违规者,内务部长也非常忧愁,于是在三年的末尾,穿着非常的不体面被当场逮捕。”
“….哦”哈克捂着嘴,一手端着茶杯,惊讶(幸灾乐祸)道“那可真是,票没见长最近掉了不少吧。”
“唔”汉弗莱点点头顺手抽出来桌子上的一摞报纸中间的一张。
还没递过去。
哈克已经迫不及待的带上了自己的黑框眼镜,双手翻开报纸看笑话。
正文每个字母都硕大的直戳人眼球,非常明显且面目狰狞的写出了内务部长为了自己的业绩亲自上阵。
哈克捏着黑眼睛边眯着眼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乐呵呵道,“他的警卫员呢?
“被甩掉了”汉弗莱目光轻轻的落到哈克身上“醉酒的人总是潜力无限的。”
“哦,那可真是!他还能干下去吗?”
汉弗莱喝口茶,“或许有些困难,对比上述两位在医院的大臣,这位可是在马路中央的车祸现场被带走。”
照片上的带着毛的黑猩猩,真是辣眼睛,汉弗莱厌恶的哼了一声。
车祸?
汉弗莱简单的描述了一下那位醉酒的先生飙车后的车祸现场。
哈克听的连呼带叫。
“所以自然就泄露了。”汉弗莱悠悠的喝了口茶,轻声道。
哈克一惊“核废料。”那可就是真正的严重的事故,绝对会被人骂死!辞职都是轻的了!
“消息,忘了告诉您,那辆小轿车里就是这张报纸的主编。”汉弗莱指了指哈克手中的报纸。
………
………………
“所以说消息泄露的太快,事情发展的也让人措手不及,内务部长得飙车到多少迈…”
才能像坐大摆锤似的左右来回翻滚,竟然还没事!
“倒也不算没事,毕竟酒驾。”汉弗莱伸手,我将手里的夹子递给他,端着一张白盘子站在他身侧,面前的平锅里油花在小羊排的身边跳的厉害。
汉弗莱将羊排轻轻的翻了一个个顺道加了一小块嫩黄色的黄油在里面融化后,才描述了前内务部长悲惨的一宿。
那简直是他这辈子最惨的没有之一。
喝大了的人总是将自己的欲望扩大无数倍,就像汉弗莱所说潜力无限。
前内务部长当天晚上上车时警卫员亲眼所见,是一套有些凌乱但整齐的穿在身上的西装,被翻倒的轿车里搜救出来的就是只穿了一件平底裤的赤条条的先生。
神奇的是这位先生在如此连番的撞击下四肢脑袋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只是失去了一点点的乐趣。”我丈夫和我一起摆着餐盘,喊了一声在客厅里做作业的孩子们一起吃饭。
我丈夫最近刚上任,本来事情就比以前多,处理了圣诞夜多起交通事故委实耗费了些心神。
我靠在枕头上看着傲慢与偏见,正到伊莉萨白对威克汉姆有一丝异样的时候。
我丈夫闭着眼睛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点浅金色的头发,我摸了摸拉直又弹开,是一缕短短的卷毛。
孩子们也大多比较像他。
“怡,你有没有想过回你的故乡去看一看。”
汉弗莱在被子里的声音有些瓮里翁气。
我此刻正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单词,脑子里飞速转成中文,“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过了一会,汉弗莱拉着我的手道“睡觉吗哈尼,明天要起不来了”
虽然没什么睡意,但我想到上班的早上那种痛苦的情绪,无奈将书本放在床头柜子上,滑入被子里被他揽在胸前。
他贴了贴我的脸,然后下颌抵着我的额头,被抱的紧紧的,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暖乎乎的,带着同款洗衣香气。
“还是抱着你舒服。”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