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赵础自己玩好久,他都快玩出残影了,苏合香还站在原地,没有要管他的意思。

    “宝宝……求你……”男人沙哑地哀求,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过来,凶猛可怕又脆弱狼狈,青筋从他汗湿发红的脖颈蔓延到突突乱跳的额角,他汗津津的喉结急促地滚动着,从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喘息,像一头遭受电击期濒临发狂的兽类。

    苏合香也不好受,澡白洗,但她还是没立刻叫他如愿:她笑盈盈:“求我呀?”

    赵础在椅子上抖动:“求你。”

    几秒后,苏合香走过去,赵础立刻就站了起来。

    “让你站了吗?”她冷了脸。

    “没,没有。”赵础坐回去,他被烈焰焚/身,濡/湿的眼尾颤/红要流出眼泪。

    苏合香推了推蹭/着她胸口的脑袋:“准你碰我了吗?”

    赵础含糊地讲了什么,叼/着唇边布料放进口中,贪婪又痴迷地吞/咽她的味道和体温。

    那布料被唾/液/浸/湿/贴上苏合香皮肤,麻麻的,她吸口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赵础被欲/望覆盖的面庞抽搐了一下,汗不断滚落:“你不是热豆腐,你是嫩豆腐。”

    苏合香:“……”

    老男人身上的檀/热浓到发苦,苏合香叫他先出来。

    赵础把她身前衣服吃/得湿/淋/淋:“出不来。”

    苏合香狠狠心:“平时怎么出来的,现在就怎么出来。”

    “不行,你就在我面前,我没办法忽悠自己,哄不好的,要你,只能妹妹哄。”赵础力道大到接近粗暴地捋了捋自己的脑袋,把捋下来的水/抹到她裙摆上面,哭着祈求,“宝宝,你给我吧。”

    苏合香让他这做法和说的话,以及眼里流出来滑到脸上的泪给弄得滴嗒嗒,要死了,就不能先排一次啊。

    她坚持到现在,不光是想让他先排,还想看他自己忙活到底。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不会再有饿得两眼冒绿光的时候了。

    下次让他玩,他要么玩两下就把她拖回去加入,要么直接找各种法子不配合。

    不过嘛,老男人眼下这样儿确实蛮可怜,也确实蛮秀色可餐的。

    算了。

    就让哥哥妹妹玩儿吧。

    苏合香坐到赵础滚/烫/强健的腿上,双手搂住他,朝他那颗性感的喉结吹口气。

    “还知不知道内/衣扣子怎么……”

    话都没说完呢,就被抓住腰抱起来,按到了躁动喷气的大马上面,骑着了。

    ——马高高昂起头颅发出嘶鸣,载着它的主人奔向热浪滚滚的红/尘。

    **

    内/衣穿上就是第二天下午了。

    苏合香睡眼惺忪地撑着手臂支起上半身,有种还在那小出租屋,要赵础抱她去厕所对着马桶把/尿,喝个水要他用嘴喂给她的错觉。

    “几点了啊?”

    苏合香一出声发现声音都哑了,做/多的后遗症出来了一个,后面还有一堆在等着她呢,她四处找手机,最后在床头柜的水杯后面找到了。

    慢吞吞地挪过去够到手一看,关机了。

    什么时候关的?

    苏合香怀疑是赵础的手笔,但这个算小事,可以忽略不计。

    尤其是她全身都被伺候了好多遍,舒爽极了的时候。

    苏合香靠在床头往背后塞个枕头,她把手机开机,瞥了一眼枕边的兔子玩偶。

    “哎哟,昨晚让你看现场了,羞羞。”

    苏合香揉了几下兔子耳朵,这老朋友以前夜夜旁观赵础跟她打桩,要是会说话,估计是要她带去洗眼睛。

    手机上的短信提示音把苏合香的注意力扯过去,是10086,提醒她积分

    要清了。

    清呗,通知她干嘛。

    她给刘明回了个短信,刘老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刘明纳闷的问声传来:“妹子,你今儿怎么到这会都没来?”

    苏合香撩头发:“我在家。”

    刘明蛮惊讶:“听你这声音,刚起啊?”

    苏合香打了个哈欠:“没呢,还在床上。”

    刘明问的意味深长:“睡了?”

    苏合香答得直接:“做了。”

    “喔哟,喔哟,喔哟。”

    刘老板一连叫了三声:“是不是,咳,他是不是真的和我去年说的一个样?”

    苏合香笑而不语。

    刘明发自真心地向往:“真希望我也能找到那样儿的马达。”

    “……”苏合香懒洋洋,“会的啦。”

    太能干的也不全是优点。

    苏合香时隔几年,又体会上了腰酸到直击天灵盖得滋味。

    别的男人过了三十有心无力按秒爆出装备,赵础猛如虎。

    昨晚到后面她不清醒了,赵础抱她去洗澡,她全程昏昏入睡,都是他给她洗,给她/抠,给她擦的水。

    他抱她回床上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之后过了不知多久,他又弄上了,她昏昏沉沉的,好像听见他在她耳边道歉,说他睡不着,说她好软好乖,说爱她。

    苏合香没再回忆,她用一根手指在两边摸了摸,检查检查,倒是没肿。

    “下午过来吗?”刘明没等到回应,心里就有了七七八八的答案,“不过来啊,那你明儿呢?

    苏合香踢开被子:“再看。”

    刘明不敢置信地“卧槽”一声:“妹子,你吃得消啊?”

    苏合香看着脚背上密密麻麻的印子,哥哥妹妹不见面还好,见了面总要诉说诉说心肠。

    房间门被打开,有脚步声进来,苏合香和刘明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去。

    老男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宝宝,对不起,我昨晚过分了。”

    苏合香见他一副做错事反省的学生样子:“然后呢?”

    赵础抿唇:“今晚我少做点。”

    苏合香呵呵:“我信你,还不如信猪会上树。”

    赵础轻笑。

    “笑屁。”苏合香把脚踩他腿上,“没看我要起床了吗,还不给我拿鞋。”

    赵础屈指在她全是红戳儿的小腿上蹭了下:“你起床做什么?”

    苏合香:“……”

    她轻飘飘:“哦,我不起床,我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赵础用手掌圈着她腿放回被子里:“宝宝,你想尿还是想拉?”

    苏合香瞪眼:“我就不能是想吃想喝?!”

    赵础宠溺地笑:“不要发脾气,我喂你吃过了,也喂你喝过了,你应该是不饿的。”

    苏合香呆住,胃是没抗议。

    老男人喂她吃喝的事情,她一点没印象,做个/爱犹如喝断片。

    苏合香指使赵础给她穿拖鞋,她要去卫生间,老男人不听话,抱着她去的。

    面贴面,托着屁/股的抱法。

    苏合香让赵础背对洗手台,她趴在他肩头照镜子,真别说,性/生活有美容功效。

    当然,她指的是契合度高的,前戏长的,酣/畅/淋/漓的性/生活。

    而不是比放个屁还短的。

    虽然姿势单一。

    苏合香动了动挂在老男人腰侧的腿,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久了好累,她必须找个时间在他耳边点拨点拨。

    别从头到尾都是传/教/士。

    “我要尿尿。”苏合香拍赵础脑袋。

    赵础把她转过来抱着,叫她正面对着马桶,去了她的小粉内:“尿吧。”

    苏合香尿不出来。

    “嘘……嘘……”贴着她后背的宽厚胸膛里震出口哨声。

    烦不烦!

    她拿后脑勺撞他脸,在他吃痛的闷哼声里解决了三急之一。

    **

    赵础开始过上跟苏合香同床,不共枕的日子。

    第一晚是做过去的,不算,他们真正的盖一床被子睡觉是第二晚。

    不出意料的,苏合香失眠了。

    房里黑漆漆的,她翻了个身,耳边就有声音,“还做吗?

    做个鬼做,睡前两回,脑神经太兴奋才睡不着的。

    苏合香不搭理他,并且卷走了所有被子。

    这个天对心火旺体温高的赵础来说,被子就是个装饰物,没有就没有,然而他却是做出冷到的模样靠近香软的女人,在暗中把手伸到她前面,隔着睡裙拢着,他手大,多配她。

    “香香,昨晚我没给你读书,今晚也没有,我现在给你读好不好?”

    苏合香把他的手拨开:“我不听。”

    他又拢上来,这次得寸进尺,拢了俩儿:“就一页,我读一页,很快的。”

    “你困了就睡,不用管我。”赵础爬起来开灯。

    还是那本《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赵础神清气爽,没丝毫被吸干的迹象,他认真地读着书里的故事。

    工头内心是自卑的焦虑的慌张的,八岁的年龄差摆在眼前,那就是一条填不平的鸿沟,他怕自己听不懂,看不懂年轻人的点,就想靠后天的努力跟上对象的步子。

    学习使人进步,懒惰使人退步。

    他有好几个论坛的账号,经常登上去了解新鲜玩意儿。

    这本书就是他在论坛看年轻人推荐的,他到新华书店买的正版,字迹清晰,纸没刺鼻的臭味,最主要是没错别字,这对他这个文盲来说太重要。

    **

    苏合香终于有了睡意的时候,老男人突然开口:“特铁罐子里的那些星星,你看到了吧。”

    行了,可以不用睡了,那点睡意跑没了。

    赵础把书合到一起,垂眼看着:“我想一直折下去,折到我折不动了为止,就像我爱你一样。”

    苏合香卷翘的睫毛动了动。

    赵础讲:“宝宝,我打算学全世界各个国家的我爱你,学会了说给你听。”

    苏合香蹙了蹙眉心:“别学了。”

    赵础眼底的柔情滞住,心里也受了伤,下一秒他就恢复如常,装作没有被打击到:“没事的,我慢慢学。”

    苏合香干巴巴地说着:“别学了,没什么好学的,你有那时间不如多看几本书,多学几道菜。”

    赵础低声:“书我会看,菜我会学,那些语言我也想……”

    苏合香冷笑:“睡过了解馋了,就不听话了是吧?”

    房里静下来。

    那是让人压抑的寂静。

    苏合香闭上眼睛睡觉,睡不着,根本睡不着,她心烦气躁,偏偏老男人又疑似在克制哽咽,这让她直接不假思索地甩出一句:“都叫你别学了你还学什么啊,哦,你用各种语言讲给我听,然后呢,我还要学各种“我也爱你”回你,麻烦死了,我才不想学!”

    周围瞬间死寂。

    苏合香“唰”地拉起被子蒙住自己。

    一股力道把被子扯下去,她阻挡不了,只能立刻翻身趴着,把脸埋进枕头里。

    赵础摸她泛红的耳尖,嗓音里带着激动的哭腔:“你刚刚……”

    苏合香转过来他。

    赵础舔/唇上湿/润,神情还是愣着的,傻傻的:“宝宝,我没听错……”

    苏合香又亲他。

    他沉醉在她主动送上来的香/吻里,满面笑意地扣着她后脑勺,含/住她上唇,细细密密地亲过去。

    什么也不问了,什么也不说了,他的嘴巴现在只可以亲她。

    亲了一会还要亲,一直亲,怎么亲都不够,更别说腻,她的嘴里是甜的,口水是香的,让他很舒服,很爽。

    亲着亲着,一个下意识地翘起双脚,另一个也很熟练地把翘到脸上的脚捉住,亲了亲,放在自己脖子两边。

    那么的自然。

    **

    这晚苏合香看到了日出,她趴在床边,赵础给她吹头发。

    不洗不行,每根发丝都湿/透了。

    洗了要吹,一吹十分钟打底,因为她头发多,长还密。

    吹风机呼呼地响着,苏合香拽开吹个头发也要揉/她屁/股的大手:“你是不是吃伟/哥了?”

    赵础按着她腿,干燥突出的骨节陷/进/白/肉里:“对着你,我不需要吃那种特效药,你让我兴奋,我挨着你就想/亲热,宝宝,我好喜欢你。”

    苏合香把脸扭一边:“行啦,少见/缝/插/针的搞肉麻。”

    赵础低低笑起来,笑得俊朗

    又充满荷尔蒙味:“都是我的真心话,每个字都是。”

    苏合香咕哝了句什么,叫他不要啰嗦,快点把她的头发吹干。

    “吹着的,快了。”

    赵础专心地给她吹着头发,专心地捏着她的腿。

    窗帘拉开的缝隙里挤进来光亮,不是早上五点就是六点。

    苏合香提了另外一个事:“当初分手前那段时间和现在你都是直接弄最里面,完全不怕我中招把你咔嚓了让你做太监,你是弱/精还是死绝了啊,这么自信。”

    赵础轻描淡写:“你说你不喜欢小孩,不要做妈妈,还说了好多次,你没有在撒谎,也不是随便说说。”

    女人把脸朝向他这边,他勾了勾她的下巴:“可是你对/套/过敏,我又不能每次都及时出来,而且我及时出来了,也不能保证不会有意外。”

    “所以我那时候……”

    他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对她笑了笑,“结扎了。”

    第42章

    苏合香猜到过赵础结扎了。

    但她自己想的,和听他亲口说出来不是一个量级。

    赵础结扎了,他爸妈知道吗?

    八成是不知道的。

    等做父母的知道了,怕是要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老一辈好介意。

    顽固封建思想会让他们觉得,结扎是女人该做的,男人做什么,男人哪有结扎的,那不是胡来吗,男的结扎了就不是男的了,就是太监了。

    真够鬼扯的。

    苏合香把头发从吹风机口底下拨回去:“不吹了,睡觉了。”

    赵础观察她脸色:“你是不是怪我没问你就做决定?”

    苏合香顿了顿,用余光看了紧张无措的老男人一眼,心里说不上多感动,赵础自己要结扎的不是吗。

    而且这对他好处多多。

    比如感情和谐,不会有被截第三条腿的风险,比如省下套钱。

    是吧,她没想错吧,男的结扎蛮好的。

    苏合香翻身睡到里面去了。

    赵础在床边枯坐,捏住吹风机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他抿直唇角,眉间纹路深下去,满身沉闷暗冷的气息围绕,宛如一个阴湿鬼。

    “感染了吗?”

    忽然响起的声音猛地砸进赵础耳膜,他手一抖:“没有感染。”

    愣怔几秒。

    下一瞬就把面朝墙壁的女人翻过来:“我以为你不在乎我结没结扎。”

    这次换苏合香怔住:“我说我不在乎了吗?”

    赵础慢慢摇头。

    苏合香给他上课:“只要是我没说的,那就不是,懂没懂?”

    “懂。”赵础抵着她的额头,眼里红红的,哑哑地讲:“你对我真好。”

    苏合香:“……”

    我不就问了句感染了吗,就叫对你真好啦?你要求还蛮低。

    也好,容易满足。

    “睡吧。”苏合香拍拍旁边,“别唠叨了,快睡,不要烦我,睡觉。”

    赵础马上就放好吹风机躺过去,健壮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搂着她的腰,让她跟自己紧紧贴在一起。

    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平稳,赵础在她耳边悄悄说:“结扎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有心里负担,一点点都不要有……不用你因为这个对我负责,虽然不太可能有这回事,是我梦里的……香香,这也不是我多爱你的证明,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不是不信你心里有我。”

    “我信的。”

    “我要学各个国家的我爱你,你不叫我学,是不想学那么多语言的我也爱你,香香,你不知道这句话我听着有多开心。”

    “你允许我这个治疗中的病人回到你身边,愿意接受并没有变得多轻松的感情,是我身上有打动到你的点,我都清楚。”

    “我只是怕我哪天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让你失望了不满意了,不想要我了。”

    “你说过你以前腻了,以后说不定也会腻,我怕死了那一天。”

    赵础轻声哽咽,他抬手抹了下眼睛。

    背对他睡的人突然转了过来。

    他屏息。

    一只细白的手从他胸膛摸到他脖颈,再是下巴,他一动不动,生怕她不摸了。

    那只手摸过他口鼻,到他眼上。

    揪了下。

    “不睡觉哭什么呢。”女人的声音模糊不清,好嫌的样子,“再哭就到外面跪键盘去。”

    他咬/她指尖,吻/她手心:“键盘不便宜,让我跪岂不是浪费。”

    她又睡着了。

    脸埋在他胸口,好乖。

    赵础拥着自己的全世界,长长地吐息。

    别矫情了,赵础,差不多得了,你爱人也发现你偷偷掉泪花了,行了。

    **

    赵础四天没去工地,好解决的事儿班组长们都解决了,不好解决的耽误上工,他第五天出现在工地上的时候,工人们的牢骚要从嘴里跑出来。

    工地上是干一天拿一天的钱,不干没钱。

    这天儿没下雨,他们也没哪儿不舒服,却因为工头不在导致问题搞不好而干不了活那多糟心,就跟钱被人抢了似的。

    等等,工头说给他们误工费,那没事儿了。

    祝工头爱情事业双丰收。

    领了祝福的赵础和班组长们开了个会,他叫王奋去跑航空学院场馆的审计进展,自己到外面检查灌注桩。

    班组长们就要各忙各的,他们分散前聊了三五句。

    “工头一边脖子上的抓痕你们看到了没?”

    “不都没瞎。”

    “那抓痕是指甲油味儿的。”

    “他对象总刷各种指甲油,漂漂亮亮的。”

    “也不是谁刷那个指甲油都漂亮,我媳妇刷了我给买的指甲油没一会就这掉一块,那掉一块,丑到山沟沟里。”

    “会不会是你买的便宜货?”

    “指甲油不都两三块钱一瓶。”

    “那你是想少了,十几块几十块上百块的都有。”

    “哪个会买那么贵的指甲油,又不能当饭吃。”

    “所以你就别怪你媳妇指甲油掉了呗。”

    “能不能正常点说话,嘴巴跟屁/股一样,好像你会给你媳妇买上百一瓶的指甲油一样。”

    “我买不起,我也不说啊。”

    两个班组长说着说着就推搡起来,他们真打起来了,看热闹的才开始拉架劝和。

    **

    庆湖一个季节有一个季节的美。

    赵嘉言找的家教就在这边,学生题算不出来要摆烂,非要拽着他出来吃东西,吃个屁吃,他哪有闲钱吃垃圾食品。

    靠,肯德基?这等人间美味,他抗拒不了。

    赵嘉言知道他哥接的新工程在附近,他在吃完之后,特地拿着可乐上那边喝。

    学生发现新大陆:“我去,工地上还有那么帅的啊!”

    她一颗芳心刚动就死透了:“得嘞,手上戴头绳了,有主的。”

    赵嘉言神情懊悔地喝了一大口可乐,妈的,他做香香姐男友那段时间怎么就没要根头绳,不然还能有个纪念品。

    他脑袋瓜子竟然比不上他哥灵光。

    赵嘉言视力是真牛,他人在工地外的路边,却能把他哥脖子上的那三道痕迹看了个彻底。

    可乐顿时就成了馊水,胃里难受往上泛酸味。

    赵嘉言冒着可能丢家教饭碗的活儿撇下学生,顶着张比锅底还黑的脸打车回学校,直冲商场精品店。

    一路上都在揣测的答案近在眼前。

    他瞳孔放大,趴在柜台前的女人比平时要更水润,眼波流转间全是媚意。

    这表明什么?

    这他妈的还用想吗?

    店关了几天才开,原来是过二人世界,他妈的做泥巴呢做那么久。

    赵嘉言失落落魄地回宿舍,他爬楼的时

    候脚步不稳。

    发生关系了,他们发生关系了……

    他跟他哥说过,除非要娶,不然就不要做到最后一步。

    既然都做了,那他哥就真的会娶香香姐。

    他不觉得他哥能追到她,结果追到了。

    他不觉得他哥能娶到她,那结果是不是也……

    赵嘉言脚下踩空,摔了下去。

    **

    下雨快两点,赵础去了医院。

    赵嘉言额头掉了一块皮贴着纱布,脸上领口都有血迹,这是他被甩后第二次进医院,上次是喝符水洗胃,这次是摔楼梯。

    两次都是他给他哥打电话兜底,他哥指不定有多瞧不起他呢。

    感情有点问题就找情敌支招,滑天下之大稽,是死后烂成骨头架也要坐起来,狠狠抽自己几大嘴巴子的程度。

    而且他这回还要他哥给检查费。

    他打工的钱其实够他花了,可他要省着赞着买多普达,那手机现在售价一万多块,贵在可以插上动感地带新出的**卡,把手机当连网的电脑用,拉风到爆炸,倍有面儿。

    赵嘉言拍了ct跟x光,做了超声,等报告的时间,他一瘸一拐地在他哥面前打转:“睡了吧,好睡吗,你们才谈多久就睡,这么快,你们会结婚吗?我不可能叫她嫂子,我死也不叫,我他妈真要疯了,你想过那场面没有,她,你,我,我们三坐在一个桌上,爸妈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他妈能吃得下?”

    赵础低头处理工作上的短信:“那就不坐一桌,我带她回家,你别回。”

    “凭什么?”赵嘉言脸都绿了,“别人有对象没朋友,你是有对象没弟弟。”

    他意识到什么,绿得发光的脸扭了扭:“操,说的就跟她一定就愿意嫁给你,嫁到我们家了一样!”

    赵础扯唇:“可不是。”

    赵嘉言敏锐地嗅到一丝苦味,看来他哥过的也不那么完全如意。

    ——饭就是烧的再香,锅底也都有灰。

    想到这,赵嘉言稍微好受了点,被一大堆傻逼同学当笑话的滋味也有所减轻。

    赵同学为自己找到点安慰感到高兴,他哼着歌坐到旁边椅子上面,习惯性地跷二郎腿,牵动到摔伤疼得龇牙咧嘴。

    “我那个油……”

    赵础起身去窗边打电话。

    赵嘉言很难不怀疑是他哥不想听,他冷笑,他哥老会醋了,私底下估计恨不得会施法,把他在香香姐身上的痕迹都擦掉。

    虽然他和香香姐没睡觉,但别的可都有过,还是好多次。

    他哥绝对会较劲。

    “哥,挖别人墙脚的,终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挖墙脚。”赵嘉言过去说,“你睡觉都要留只眼放稍。”

    赵础转身就走,背影看着有些落寞。

    赵嘉言内疚上了,眉头拧得能把苍蝇夹成标本,他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说话常常不过脑,心肠不坏,是个好孩子,好弟弟。

    眼看大哥就要拐出走廊,赵嘉言忍不住地叫起来:“你把我心上人睡了,我说你几句都不行?”

    赵础不耐:“我没空在这听你叽歪,报告你自己等,我要回去跟你未来嫂子谈情说爱。”

    赵嘉言:“……”

    他妈的,要气死了。

    “老子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把她带回家!到那天别指望我配合你演戏,装作没跟她好过!”

    赵础没坐电梯,他从安全通道的楼梯辖区,楼道里是他沉稳的脚步声。

    如果香香和他的相识相知相爱,分手重逢又复合是一部言情小说,那么求她和自己回家,见家长以及其他人和事就是后续。

    他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爱她,每一天都用尽全力去爱她。

    赵础下楼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成了跑的,他就这么跑下楼,开车去学校,停好车跑进商场,一路都是跑着的。

    店里有不少人,赵础跑进去的动静不小,他无视旁人走到苏合香面前。

    苏合香把手上的日系手帐本给旁边女生:“这个系列我卖的最多,你看你喜不喜欢,日系的看不上还有韩系的。”

    手帐文化就像是拔地而起的大厦。

    突然就火了。

    苏合香站在了这股风的风口上,网店卖的也好,她去店门外,赵础低眉垂眼跟在她后面。

    这一幕给大学生们稚嫩干净的爱情观带来了或大或小的冲击。

    说真的,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

    尤其是看那么美的老板谈。

    先和弟弟好,再跟哥哥好有什么不可以的吗,犯法吗?背地里讲她花的,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再说了,花怎么了,大美女恋爱自由。

    苏合香瞥了瞥偷看她的女生们,大大方方地翘起红唇对她们笑笑,收回视线放在跟她出来的老男人身上,发现他气息不是很平稳,额头有薄汗,就问他是不是跑过来的。

    赵础和她对视,嘉言摔下楼了,头破了,腿伤了,在医院等报告。

    这都跟你没关系。

    他弯着腰背凑近些,目光滚烫:“想快点见到你。”

    苏合香起鸡皮疙瘩:“最近韩流爆发,韩剧超火,你演欧巴呢。”

    赵础疑惑:“宝宝,欧巴是什么?”

    想起来了。

    是哥哥的意思。

    论坛里有这个词。

    大概是他老古董,他觉得“欧巴”不好听,还是“哥哥”好听。

    赵础勾眼前人的小手指:“你今晚叫我哥哥好不好。”

    苏合香:“……”这话题转成麻花了。

    她笑容明艳娇媚:“看你晚上怎么求我喽。”

    赵础咽唾沫,现在离太阳落山还早,他就期待晚上怎么做狗了。

    至于弟弟报告怎样,身体有没有摔出大毛病,以弟弟当时的活蹦乱跳状态来看,想必是没有的。

    就算有,他不问,家里也会告诉他。

    从弟弟碰他心肝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可能再当个多好的大哥。

    现在这样,会给钱也有出力,已经是他吃药的结果。

    **

    晚上赵础睡觉都不出来,哭着说要一直放里面,被苏合香扇了两下才出来点。

    都是让那声“哥哥”给害的。

    赵础变得特别黏人,拿货也要跟着去。

    原先苏合香合作的老板家里出变故不做了,铺子连同剩下的货都转了人。

    苏合香本来一直坚持卖完才拿原则,可她眼下不得不根据市场形势进行改变,网店跟实体不一样,实体是租金占大头,网店是是网费电费,打包和推广的成本。

    她营销砸得猛,标题抓的蛮精,成效一天比一天好,拿多了也不会有多少积压的概率。

    所以她想在拿货这块做调整。

    哪知道同样的货品涨价了不说,新老板还猪鼻子插大葱,装上了。

    拿一件,十件,一百件都是一个价,最低价了。

    老客户也一样。

    苏合香笑不出来,这家是货最全的,要是谈到了她想要的新价位,她省心,老板赚钱,他们稳定合作,双赢。

    偏偏这个第一次打交道的老板太难搞。

    苏合香的音量免不了地拔高,这让店铺外的赵础面色骤然一沉。

    他停下玩打火机的动作,抬脚进去。

    苏合香扫了他一眼,他马上就沉默地退回到外面。

    女人谈生意,哪有男人讲话的份,老实呆着去。

    **

    苏合香离开店铺就一声不吭。

    赵础几次想和她讲话都没敢,他悄悄把她发髻里的簪子流苏理了下。

    苏合香猛地回头。

    赵础立刻放下手,后退半步。

    苏合香继续走,赵础继续跟着,他什么都没做,她还是往后看他,很烦地“啧”了一声。

    赵础面部轻抽,呼吸也是错,明天就学闭气术。

    红纺批发市场只要是白天,哪天人都多,就没有冷清的时候。

    苏合香在人群里穿梭,从各个店铺门前过去,一路上都很烦,她随便沿着一条路走出去,站在香樟树下闻汽车尾气,突然就气愤地讲:“那个人怎么那样啊!”

    赵础绷着下颚:“就是。”

    苏合香蹬他:“敷衍我呢,你知道什么吗你就说。”

    赵础眉头紧锁:“我不用了解经过,你不满意的,那就一定是差劲。”

    “……”

    苏合香噗嗤笑出声,她懒洋洋地抬起手,老男人把腰背弓下来,脸凑过去。

    刚才他反应够快,一秒都没耽误,该得到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