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文案回收:湿.身.诱.……
隔天。
郁星然醒来时, 人在顾宴执的怀里,他欣赏了一会顾宴执的睡颜。
别的不说。
顾宴执的脸长的是真好看,一大早很能蛊惑心神。
郁星然抬手戳了下他的浓密的眼睫。
顾宴执睡得无知无觉, 郁星然指腹下移,落到他高挺的鼻梁上。
最后摁了下顾宴执的唇珠。
好吧。
宋也没说错。
他就是还觊觎顾宴执的肉.体, 有胸肌, 有腹肌,摸起来结实有弹性,又长着这么一张帅脸。
埋头做饭的时候最为性.感。
但也改变不了, 顾宴执是个渣男的事实。
郁星然原本已经放下了, 哪怕再次见到顾宴执时, 确实有那么点情绪波动。
可他也只是兀自消化, 不打算和顾宴执有什么牵扯, 但这一次, 又是顾宴执主动来招惹他的。
上一回,他放手了。
这一次……
郁星然掌心覆在顾宴执的胸口,感受炙热的体温下砰砰有力的心跳。
他想,感情嘛。就是互相玩.弄。你骗骗我,我骗骗你。
而且是顾宴执先欺骗他, 玩.弄他的感情, 他不过是照着报复回来, 他有什么错?
郁星然狠心在自己锁骨处用力掐出一个红印, 疼得他眼睫都颤了颤, 眼泪差点滚了出来。
太轻不行,因为不留印子。
郁星然忍痛掐完自己,又拉住顾宴执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果然老师说的是对的, 书到用时方恨少,幸好他看得不少。广为流传的小h文,他都鉴赏过。
郁星然的长腿随意一搭,强行贴住顾宴执。
然后闭上了眼睛,又“不小心”踢到顾宴执。
踢一下还不醒,郁星然又蹬第二脚。
……
顾宴执昨天因为郁星然心绪不宁,熬了大半夜才睡着。
现在也没完全清醒,眼睛都没挣开,只是意识有些醒了。
还没来得及动,感觉掌心传来柔软的温度,下意识摸了摸。
是光滑细腻的触感。
顾宴执倏然睁开眼,对上的是郁星然那张精致得像洋娃娃一般的脸。
他的呼吸不自觉加快,很快他就意识到触感来自于——
郁星然。
他不仅把手搭在郁星然的腰上,还、还从衣服下摆伸进去……
瞳孔震惊!
顾宴执意识到自己在干了什么后,下意识要收回手,只要他速度够快,就不会被发现……
才怪。
“顾宴执。”
顾宴执吓得手一抖,抬眸对上郁星然的视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收手,还是不动。
“摸够了吗?”
顾宴执飞快地收回了手,他说,“我可以解释的。”
“噢。”郁星然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你解释。”
顾宴执:“……”
该怎么说?
说他睡着了,手不知道怎么就伸进郁星然的衣服里?
这听起来像是在狡辩。
等等。
顾宴执的瞳孔微微放大,他一时间僵住不敢动。对上郁星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我不是故意的。”顾宴执只能这么说。
“所以?”郁星然故意顿了下,“你打算一直这么丁页.着我?”
“不是。”
顾宴执倏然坐起身,明明他才是越界的那个,可他的反应却像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他磕巴地说,“早上有生理反应是正常的。”
然后迅速用被子挡住下半身。
郁星然漫不经心“噢”了一声,然后撩了头发,故意将锁骨暴露出来。
顾宴执眉心一跳,赫然看见白皙的皮肤上有一抹可疑的红痕。
顾宴执:“?”
那不会是他弄的吧?
不能吧?
顾宴执开始怀疑人生,他已经禽.兽到这个地步了?
可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印象。
虽然他经常在梦里对郁星然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以此泄愤。可那只是在梦里。
而且他不记得昨天有做不健康的梦。
总不能是下意识以为在做梦,然后就……
顾宴执老脸一红。
郁星然看起来并不知情。
顾宴执喉结一滚,心里更虚了,要是郁星然照镜子看见了,他该怎么解释?
然而郁星然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似乎也大发慈悲宽恕他今天的“鲁莽的罪行”。
郁星然起身去洗漱换衣。
过了一会,他从盥洗室出来,“我好像被虫子咬了,有没有什么药膏?”
“啊?”顾宴执做贼心虚,不敢去看郁星然的表情。“应该有,我、我等会问一下阿姨。”
“噢,好。”
郁星然去衣帽间,顾宴执连忙爬起来往盥洗室走去。
郁星然竟然没有半点怀疑?
他觉得是蚊子咬的?
顾宴执想到那抹红痕,心底登时遗憾悔恨。他做都做了,怎么还就不记得了。
他昨天是抱着郁星然,还是压着郁星然?
应该是抱着他吧,郁星然都没醒,说明他没有特别“暴力”的行为。
可他早上醒来的时候,为什么会把手伸进郁星然的衣服里?
顾宴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手上还残留着郁星然的体温。
郁星然的皮肤还是那么好,腰也还是那么软。
顾宴执的脑袋又开始想入非非。
以前做梦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好不容易真做了点什么,偏又不记得了。
顾宴执觉得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得让林特助帮他买点补脑的保健品,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睡一觉就忘。
*
两人都穿戴整齐,顾宴执又忍不住将视线落在郁星然的锁骨上。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领口比较宽松的毛衣,稍微动一下就能看见。
顾宴执忽然就想到昨晚在顾老爷子那大言不惭的话。
新婚夫夫能干嘛?
他真是出息,敢想敢做。
“你很热吗?”
郁星然抬眸看向他,玻璃珠似的眼眸里泛着莹莹水光。
顾宴执想掐着他的腰,吻上去。
他将心底的想法压了下去,“是有一点。”
“火气这么大?”郁星然的视线在顾宴执的白色针织衫上。“今天气温不到十度,这里靠山近,可能更低一些。”
顾宴执忽然觉得这事关男性尊严,于是严肃地说。
“你知道的,我常年健身,肯定比一些作息不规律的人,尤其是比娱乐圈只有脸好看的男艺人要身强力壮一些。”
他着重强调了下娱乐圈的男艺人。
就差点名温钰。
郁星然压了下唇角,顾宴执的好胜心还是一如既往。以前他找人体模特,顾宴执也总问他,谁的身材更好。
有时候他故意夸其他人,顾宴执就会“粗暴”地压着他亲,直到他改口。
“站在这干什么?”
顾老爷子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两人站在连廊上聊天,挡住了从鱼塘回来的顾老爷子。
身后的管家手里提了个桶,里面装着好几条鱼,水花都溅了出来。
郁星然往后站了下,主要是怕被溅到水,这可是他新买的衣服,第一天穿。
虽然刷的不是他的卡。
“爷爷。”
顾老爷子轻哼一声,“几点了才起床?”
顾宴执每次回老宅都会早早起来陪顾老爷子钓鱼或者下棋。
上了年纪的人,睡眠都不太好,五六点就醒了。其他兄弟姐妹如果在家也都默契的陪同。但……
顾宴执今天睡过头了。
顾老爷子等到八点,还是没等到顾宴执起床,赌气的自己去钓鱼了。
顾宴执也没找借口,就站在一旁任顾老爷子训话。
“要是都像你,集团都倒闭了。”
“结婚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结婚了就可以这么放纵?”
……
顾老爷子劈头盖脸十连问,郁星然忽然就知道顾宴执偶尔的毒舌遗传自谁了。
郁星然安静听着,像个旁观者看好戏。
怎么说呢?
站在员工的角度,看见自己的老板被训成孙子,就莫名的爽。
怎么办?
要不是不合时宜。
他还很想录个像。
**
饭桌上。
顾老爷子倒是没有像昨天那样刺他,只不过视线在他身上转悠了一圈。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像是无法忍受一样,蹙了蹙眉。
但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郁星然觉得,他们这对假夫夫暂时算是过关了。因为老爷子没再试探,或者问他一些尖锐的问题。
一顿饭吃完,顾宴执驱车离开了老宅。郁星然还要和信托公司的人见个面。
顾宴执:“这就是你说的见家长?”
“我母亲为我留下的财产,而你作为我名义上的另一半,带你一起来,怎么不算见家长?”
顾宴执:“……”
郁星然想着两人都结婚了,虽然只是协议,但家庭状况也可以稍微了解一下,于是告诉顾宴执。
“我妈知道我爸出.轨后,用夫妻共同财产给我买了信托,怕我爸算计我把钱骗走,所以就选择了婚姻信托。”
“等我结婚了就能全部领走,算作小家庭启动资金。”
“本来也是互惠互利,顾总也看不上我这点钱,你说是吧?”
顾宴执的抿了下唇角,原来——
郁星然会答应,不只是因为他提的那些条件。而是他也需要有一个协议结婚的对象。
顾宴执那双黑色的眼眸多了几分幽深,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怎么会认为,郁星然答应协议结婚是因为对他有几分留恋。
狡猾。
明明郁星然比他更需要这么一个协议结婚的对象,结果却是他加码利诱,郁星然才勉为其难答应。
还是说,在他之前,郁星然其实有更好的选择?
不会是那个什么大明星吧?
顾宴执丝毫不觉得他现在像个妒夫,一边又有些庆幸。
幸好他听了沈呈的话,先一步找郁星然“谈判”,要不然,他的报复计划就要胎死腹中了。
但一想到温钰是沈呈的艺人,顾宴执又有几分迁怒。沈呈签谁不好,签一个这么诡计多端的人。
娱乐圈多少艺人隐婚,温钰绝对不是最佳选择,只有他才是最合适的。
这方面顾宴执还是很自信,最起码——
他对郁星然没有别的算计。
而娱乐圈勾心斗角,以后离婚了,说不定还要被拿来炒作或者卖惨。
……
郁星然顺利拿到信托兑现,足足有六百多万,他心情很好的打算大方一把。
“顾总,晚上有空吗?诚邀您和我共进晚餐。”
“这算什么?犒劳!?”
“可以这么理解?所以,您要是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我会很开心的。”
顾宴执当然明白郁星然不过是在说好听话,也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可唇角又不听使唤地微微上扬。
他只是在高兴可以通过和郁星然多接触,从而近一步实现报复。
“当然,我很荣幸。”顾宴执扬唇一笑。
郁星然意外于顾宴执突然的配合,竟然没有阴阳他几句?
稀奇!?
郁星然继续说。
“其实我前几天就定好了餐厅,一家很有名的情侣餐厅,很适合我们这样的新婚夫夫。”
他把话说得暧.昧,顾宴执挑了下眉。以前郁星然也总说一些暧.昧含糊的话,他次次都上当,因此动了心。
而郁星然却坚定地表示他没有那个意思,是顾宴执多想了。
但顾宴执还是凭借厚脸皮把人追到手。
他怀疑郁星然想故技重施。
现在的他可不像以前那样单纯好骗。
郁星然怎么对他,他也可以怎么还回去。不就是玩暧昧,谁不会似的。
郁星然订的餐厅不远,驱车很快就到了。
顾宴执开的车,到门口有门童来帮忙泊车,他将钥匙递给了对方。
“等一下。”
郁星然拉住了顾宴执,在他疑惑的视线下,勾住他的手臂,侧头粲然一笑。
“这样才像是来情侣餐厅吃饭的爱侣。”
顾宴执神色漠然,对郁星然这些小动作嗤之以鼻,倒是比以前更直接了。
以前只是委婉地引诱,现在直接明目张胆的肢体接触。
服务生笑着过来接待,“两位先生这边请。”
“谢谢。”
郁星然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西装,和顾宴执身上的是同色系。乍然看过去只觉得觉得两人格外登对。
不管是服饰,还是颜值,又或者气质。
“宴哥。”
郁星然语调很轻,就像是故意落在顾宴执耳边的羽毛。
顾宴执面部改色,他现在是个成熟的男人,才不会像个毛头小子那样轻易就被撩拨。
他侧目看向郁星然,用眼神询问他“做什么”?
郁星然鸦羽般的眼睫颤了下,漂亮的眸子里像是蓄满了情意。
“你不送我束花吗?”
语气像极了在对爱人撒娇。
“先生,送束花吧?您的爱人这么好看,鲜花配美人正好。“
买花的人也很懂的哄情侣开心,不管结没结婚,热恋期的爱侣听到这样的话都会高兴的。
顾宴执问“喜欢哪束?”
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并不会在意买花的那点钱,只会在意收花的人喜不喜欢。
郁星然选了一束高调又艳丽的花束,他捧着轻轻嗅了嗅,爱惜的样子就好像捧着多么贵重的礼物。
顾宴执付了钱,一时竟分不出郁星然是装的,还是真的喜欢。
“这么喜欢?”
“当然,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束花。”郁星然上扬的语调透着欢快。
顾宴执有一瞬的愕然。
恋爱期间,他确实没送过郁星然花,可也不是没送,在他领了奖杯回来的那天。
他订了鲜花和蛋糕。
只不过郁星然没来,也再也不曾回复他的消息。
顾宴执没有解释,过去的事提起来总归没什么意思,毕竟充满了遗憾。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服务生领着他们往里面走,有钢琴和大提琴的联合演奏,到处都充满了浪漫的气息。
“欢迎光临,感谢您对我们餐厅的支持和喜爱,两位客人这边落座。”
“这是菜单,两位可以看看,是要直接点餐,还是两位商量一下?”
郁星然道了声谢,将目光转向顾宴执,“这位顾先生,想吃什么?”
顾宴执点了两道主菜,又点了甜品,和一瓶葡萄酒。
“你看着补充。”顾宴执将菜单合上,还给服务生。
郁星然低头看自己的菜单,他没怎么犹豫,来之前就做了点攻略,要钓人,自然是要周全一些。
“口味没变吧?”郁星然问。
顾宴执顿了下,“没有。”
“好。”
郁星然又照着顾宴执会喜欢的口味点了几道菜。
不用担心吃不完,因为这里的菜都不是什么大份量。
“先这样吧。”郁星然将菜单还给服务生。
听着悠扬的琴声,郁星然的视线落在对桌的青年男女身上。他的目光柔和,眼底带了笑意。
“看什么?”顾宴执问。
“没有,只是觉得那个男生笨拙的样子,很像我们第一次约会。”
“当时你也是,看到什么都想给我买,好像恨不得把全世界的东西都送给我。”
对桌的男生低头看菜单,时不时问一句,想不想吃这个,想不想吃那个。
确实有几分顾宴执曾经的样子。
顾宴执没接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那时候他确实很想所有好东西都捧到郁星然的面前。
那会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而郁星然又觉得他很穷,只会告诉他不要这么败家。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顾宴执看向他,但凡问一些关于以前的事。
比如他为什么经济窘迫,又为什么会和他选择同一所学校。
但郁星然什么也没问,笑了下,“不重要。”
“对我来说,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比如今天这顿晚饭。”郁星然顿了下,故作夸张的说。
“你知道我多怕你会拒绝吗?”
“郁星然。”顾宴执叹了口气,“你有时候让我辨不出真假,有时候又觉得你演的好假。”
郁星然眨了眨眼,眸子不再是看爱侣的眼神,语气里带了点嗔怪。“我还以为顾总会继续配合。”
“顾总演不下去了?”
“怎么会。”顾宴执的语气似有些嘲讽,“我只是觉得你在演戏方面颇为天赋,沈呈真该签你进娱乐圈。”
郁星然顿了下,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聊。“不过那样的话,我和顾总的协议婚约就不存在,因为我可能会找个圈内人炒CP。”
“温钰?”
“我以为像顾总不关心娱乐圈,没想到对温钰倒是记得这么清楚。”
温钰并不是什么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拍过几部剧,算小火。不过顾宴执知道也不奇怪。
他和沈呈是朋友,也许私下一起吃过饭。
“当然,他大晚上当着我的面勾搭我老婆,我不应该了解吗?”
郁星然顿了下,他以为顾宴执不在意或者不会当真。当时宋也的语气也只是说玩笑话。
“纠正下,只是一起打游戏。”
“所以如果不是我,会是他吗?”顾宴执问。
“这个回答很重要吗?”郁星然反问。
“你想听什么回答?”
“如果是,我会认真地回答你。如果不是,那也没有回答的必要。毕竟……”郁星然扬唇一笑,语气暧.昧地说。
“今晚是我们两人的约会,总提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哪怕知道郁星然是故意这么说,但顾宴执也觉得这句话格外悦耳。
比餐厅里的琴声还要动听一些。
“你说的对。”
“打扰了。”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送餐。
他替两人倒了杯葡萄酒,“可以先品尝下我们的开胃酒。”
郁星然端起酒杯,姿态优雅地仿佛他平日就是这么用餐的。
顾宴执一直都知道,只要郁星然想,他总能在外人面前维持住完美的样子。
等两人喝了酒,品尝了前菜。服务生将主菜端上桌,开口介绍:
“小羊排,加了迷迭香和黑胡椒,搭配红酒酱汁,没有羊膻味。”
法餐上菜速度都不快,给足客人品尝的时间,为了保证口感,也都是慢慢上。
见两人吃得还差不多,服务生又送上一道美食,“白葡萄酒烩青口贝。”
“都是新鲜食材,入口有奶油的香味,还有淡淡的柠檬香去腥。”
郁星然微微点头,服务生上完菜又去一旁站着了。
“这家餐厅的龙虾浓汤还不错,你要不要试试?”顾宴执想起来郁星然好像没点这个。
“不用。”
郁星然想也不想拒绝了,“今晚只想和顾总品尝同一道美食。”
顾宴执对虾类过敏,他的饮食里不会出现任何虾类食物。
顾宴执不承认自己被钓到了,语气淡淡,“随你。”
一顿晚餐,闲聊喝酒花了近三个小时。
两人从餐厅出来,已经八点多。
他们都喝了酒,回去的路上谁都不能开车。所以顾宴执提前叫了司机,现在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顾宴执:“回家?”
郁星然原本想说再去看个电影。
但一想到,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吃个晚餐差不多,而且喝了点酒,有些不过脑的举动也正常。
这是一个好机会。
郁星然:“回家。”
董师傅没有说话,全程安静得就像不存在,他只需要把车开稳就行。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什么交流。上楼,再到开门进屋,停在各自的房间门口。
“那么,晚安,顾总。”
“晚安。”
今晚应该算得上两人重逢以来,最和谐的一晚。
美好的就像还处于热恋期。
顾宴执觉得接下来都像今晚这样,好像也不错。总不能过了今晚,又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
他脱掉西服外套,扯掉了领带,脱了手表,正准备洗漱,手机忽然响了。
看见来电显示郁星然的名字,不确定他是不是按错了,但还是点了接听。
“怎么了?”
“我浴室的热水器好像不出热水。”郁星然的声音听着有些颤抖,像是冷的。
“我过来看看。”顾宴执挂了电话往郁星然的房间走。
他敲了下门,郁星然没开,他干脆推门进去。
浴室的灯是亮着的,还能听见水声。
“郁星然。”顾宴执喊他的名字。
“你进来吧。”
水声停了,郁星然关掉了花洒,地板还是湿的。
郁星然身上只穿着衬衫,但淋了水紧巴巴地贴在身上。
不仅勾出纤细的腰肢,还能透过白色的衬衫窥探到皮肤的颜色。
“你来了。”郁星然喉结滚了下,冻得有些发颤,指节泛白,唇瓣都褪去了嫣红。
大冬天的,哪怕房间里开了暖气,可冷水是实打实地往身上淋。
郁星然瑟缩了下身子,声音还在颤抖,“我刚又试了下,还是不出热水。”
顾宴执皱了下眉。
“衣服湿了怎么不换掉?”
“我想着马上要洗澡,忍耐一下,再出去拿衣服麻烦。你帮我看看……”
浴巾兜头盖下,郁星然眼前一黑,听见顾宴执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清晰得就像覆在他耳边说的。
“披上。”
郁星然头发也是湿的,顾宴执将他拉出来,开关转向的是热水的方向,确实不出热水。
他没有多犹豫,“我看看,你先去我房间洗吧。”
郁星然:“?”
不是。
他故意淋了一身冷水,可不是为了听着一句话。
“这样多麻烦,你帮我看看就……”
“你要是不想感冒,病恹恹的吃一周药就赶紧过去。自己身体什么样,没有数?”
顾宴执的语气并不好,郁星然顿了下,不确定是不是顾宴执耐心耗尽。
还是玩腻了幼稚的假扮情侣的游戏。
“噢。那我就不客气了。”
郁星然计划没得逞,但也没多丧气。本来也不觉得现在的顾宴执有多好钓。
他很快就收拾好情绪,不客气地进了顾宴执的房间。
身上冰冰凉凉的,暖气也没用,他也不是真想生病,还是老老实实地洗个热水澡。
郁星然没想到顾宴执现在竟然如此不解风情,换做以前,两人早就大do特do了。
顾宴执不会真的年纪大了,没有世俗的欲.望了吧?
郁星然愤愤地想。
这么大度的让他过来浴室洗澡,那就慢慢等着吧。
郁星然冲了会温水,等浴缸放满水,毫无负担地享受起了顾宴执的大浴缸。
……
另一边。
顾宴执耳根通红,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到了,也不知道郁星然怎么回事。
这么没有防备心。
上回穿着浴袍就来开门,这一次更是过分。
不知道衬衫轻薄吗?沾了水等于没穿,连胸口两点樱红都看得一清二楚。
湿发贴在脖颈,薄唇水润微张,简直就像是引人犯罪。
可他身上又还穿着西裤,真要是引诱,郁星然都是大胆的什么也不穿。
现在郁星然是走了,顾宴执觉得该轮到他冲冷水澡了。
不过在郁星然的浴室,他又不敢做什么,万一被郁星然那狗鼻子闻出点什么……
还不得被郁星然嘲笑死?
顾宴执顿时什么想法也没了,强迫自己清空大脑里的黄色废料。
他洗了把脸降降温,认命地研究起不出热水的花洒。
开关看不出什么问题,顾宴执走到盥洗盆前,打开下面的柜子。一眼就发现……热水阀被关上了。
热水阀是需要用手拧的,不去转动不会轻易关掉。
顾宴执愣了一下,郁星然是……故意的?
为什么?
顾宴执没想出个所以然,浑身的血液倒是比大脑转动的还快,连带着心脏都跳得有些快。
迟疑了下,顾宴执没有重新打开。
他若无其事在浴室里晃荡了一圈,“一无所获”地离开了。
顾宴执停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犹豫几秒,还是推门进去。
这是他的房间,他进自己的房间很正常。
顾宴执没有听到水声,不知道郁星然是不是洗好了。他等了一会,又等了一会,再等了一会……
“顾宴执。”
他听见郁星然在喊他。
大概是怕他听不见,郁星然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顾宴执。”
顾宴执顿时心跳加速,所以、所以郁星然这是在……
在邀请他?
顾宴执喉结滚动了一下。
问:什么情况下,洗澡的时候会喊别人进去?
这不就是很直接的邀请!?
顾宴执深吸了一口气,轻咳一声,佯装淡定地应了一声。
“什么事?”
“我、我脚抽筋了。”郁星然说。
顾宴执:“……”
每当他有什么多余的念头,事实总会告诉他,是他想多了。
没听到顾宴执的回应,郁星然又说,“我起不来,你进来扶我一下。”
“噢。”顾宴执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直接推门进去。
他以为郁星然至少是围着浴巾,或者穿着浴袍的。
但……
郁星然此刻正躺在缭绕的雾气里,手指不安分地撩动水花。
听到动静,他转头不满地看向顾宴执。
“我起不来。”
顾宴执:怪我咯!?
没等顾宴执说什么,郁星然就开始抱怨。
“我淋了冷水,想泡泡热水澡驱驱寒气,你们家的东西是不是和我有仇!?”
“那真是对不起了。”
顾宴执面无表情,想到被郁星然手动关掉的热水阀,生不出一点同情。
“没关系,你抱我起来。”郁星然朝他伸手,一副不和他计较的大方模样。
顾宴执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郁星然是不是忘了他们现在只是协议结婚,早就不是恋爱关系。
之前还对他还打不理,视若无睹,现在为什么能毫无芥蒂地使唤他。
顾宴执往毛巾架上看了眼,只有浴巾,没有衣服。
“你衣服?”
“没拿啊。”郁星然说得理直气壮。“你只让我到你浴室洗澡,又没让我拿衣服。”
顾宴执:“……?”
他请问,这衣服是为他穿的吗?他不说,郁星然就不拿了?
顾宴执的视线重新落到郁星然的身上。
他还站在门口,没有靠近。
郁星然胸口以下的位置在水里,但如果走近,几乎透明的水里是什么也藏不住。
郁星然皮肤很白,头发随意挽在左肩,脸颊被热气熏得红粉,闭嘴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有点活色生香。
顾宴执只呆愣了一秒,很快就幡然醒悟!
他懂了。
关掉热水阀是郁星然计谋的第一步,在他浴缸里泡澡是第二步。
郁星然是在“□□”他,但又不是要真和他发生点什么。
一定是想看着他一步步沦陷,再嘲讽他没有定力!
呵。
顾宴执才不会上当。
想接着演是吧?
顾宴执大步流星走了过去,一手扯下毛巾架上的浴巾,不容拒绝地塞进郁星然的手里。
“拿着。”
在郁星然还没反应过来时,上前将人拦腰抱起,“不想走光,就自己盖上。”
郁星然毫无防备,惊叫一声。
“你故意的?”
“不是你要求的?”顾宴执反问。
郁星然不说话了,他将浴巾随意往身上一盖,盖遮的都遮了七七八八,但……
顾宴执余光瞟到一眼,被烫得挪开视线。
郁星然手上得了空,干脆伸手勾住顾宴执的脖子,“送我回房间,总不能让我光着走来走去吧。”
顾宴执:“……”
郁星然不重,但存在感极强,不管是后背传来的温热触感,还是腿弯下滑腻的肌肤接触。
因为身上的水珠没有擦干,顾宴执如果不抱紧一点,郁星然就会就滑下去。
他有一种从深海里抱起一条美人鱼的感觉,偏美人鱼没有半点自觉,还故意晃了下腿。
“再乱动就把你丢地上。”顾宴执警告他。
郁星然轻哼一声,不以为意,“顾总抱不动就直说,上了年纪的人是比较虚。”
顾宴执闭嘴了,论打嘴炮,他就很少赢过郁星然。
且自重逢以来的经验,就算赢了也会吃一肚子闷气。
不如省点力气,把自己当成一个冷酷无情地搬运工。
他刚出来的时候没关房间门,一路顺畅将郁星然送回房间。
扯了放在挂衣架上另一条浴巾,随手铺在床上,看似粗鲁,其实动作还是很轻地将人放在床上。
然而郁星然搂着他脖子的手并没有松开。
“松……”
下一个字还没出口,顾宴执觉脸颊被温温软软的唇.瓣碰了一下。
前一秒,他因为把人放下来而松了口气,下一秒就因这突如其来的吻,僵得不知所措。
区别于上一次的意外触碰,这一次是有意的,也是切切实实的吻。
顾宴执大脑又瞬间宕机,只听见自己的心脏跳的飞快。
郁星然的声音擦过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颊,语调平静而自然,他说。
“谢谢顾总。”
第23章 第 23 章 先把郁星然推墙上强吻
顾宴执不知道他呆了多久, 感觉没多久,又感觉过了很久。
久到他都不知道郁星然什么时候松开手的。
他站直身子,下意识开了句嘲讽:“国外说谢谢都需要附赠一个吻吗?”
郁星然弯了下眼角, 他觉得顾宴执的嘲讽像极了在吃醋。他轻笑一声,“不是, 只附赠给顾总。”
顾宴执木着脸, 像是生气,又像是因为别的什么,他顿了顿, 语气硬邦邦:
“明天我会找人来修热水器。”
丢下这句话后, 郁星然的房门被粗暴的关上, 罪魁祸首已经火速逃离了现场。
太可怕!
顾宴执想, 郁星然的段位又上了一层楼!
他不能认输, 也不能露怯。
顾宴执回过神, 摸了下被亲的右脸颊,似乎还残留着郁星然的体温,还有点酥酥麻麻。
他登时有些懊悔。
凭什么郁星然随随便便就能亲他,他刚才应该亲回去的,这样才叫不露怯。
下次郁星然要是再这样, 他就要还回去。要亲到他求饶!
顾宴执回到房间, 直奔浴室。
浴缸的水还没放掉, 郁星然刚才就坐在这泡澡, 他甚至都没有把门反锁。
也不知道是太信任他, 还是认定他不会做什么。
这么一想,顾宴执又有些生气了。
郁星然就是故意拿捏他的。
顾宴执身上的衬衫也沾了不少水,是郁星然身上的水珠,裤腿也湿了。
他将衬衫裤子随手丢进衣篓中。
浴缸放水再接水, 需要一点时间。顾宴执觉得太麻烦了。
现在也不早了,没工作的时候顾宴执都习惯早睡,趁着水温没凉,加点热水凑合泡一下也行。
他不嫌弃郁星然的泡澡水脏。
顾宴执长腿跨径浴缸,可是心脏怦怦直跳,吵得他烦躁。
泡个澡而已,有什么好“吵”的。
他闭上眼睛,放空半分钟……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敢都赶不走。
“都是郁星然的错。”顾宴执心想。
然后,把手伸向略显兴奋的顾大执。
浴缸的水因为大幅度晃动而溢出,在地板上留下一滩水。
夜色渐浓,水温渐凉,浴室恢复了干净整洁。
**
郁星然昨晚睡了个好觉,还做了个好梦。
他梦见顾宴执哭着求复合,一边说自己错了,一边掏出了所有财产,愿意全都献给他。
郁星然差点就笑醒了,幸好凭借超强自制力克制住了。
他醒的时候,顾宴执已经不在家,餐桌上有阿姨做的早餐,放在加热板上。他吃的时候还是热的。
顾宴执不请住家保姆,只请了个负责三餐的阿姨,工作日只有早晚两餐,有应酬的话就只剩早上一餐。
郁星然慢悠悠的享受了一顿早餐。
今天是周日,郁星然想起楼下还有他两位好朋友。
郁星然连外套都没拿,不出楼下大门基本不冷,整栋楼都有暖气,他穿了件卫衣就下楼了。
一进门,宋也就开始鹦鹉学舌。
“还不睡觉吗?”
郁星然:“……”
这话是周五晚上,他们组队打游戏时,顾宴执说的。
“差不多得了。”郁星然说。
宋也笑嘻嘻地靠近,“怎么样?我们前任哥还身强力壮吗??”
郁星然就知道他们会多想。
他推了下宋也,把他挤到单人沙发上,悠闲地往后一靠,“什么也没发生。”
宋也起初是不信,但看郁星然的表情,又确实不太像发生了什么。
“我就说吧,让你找个年轻的,顾总现在日夜操劳,守着这么大一个集团,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实际上肯定有心无力,哪能比得过无忧无虑的男大。”
“没事,你就当守活寡了,毕竟前任哥给的是真的多。为了日后的幸福,你暂且忍耐一下。”
郁星然:“……”
“他说的是单纯的睡觉,闭上眼的睡觉,不是你想的那种睡觉。而且他应该挺行的。”
郁星然想到顾宴执轻松抱他的样子。
应该比大学时期更身强力壮,抱着他丨艹丨两回应该没问题。
打住!
一大早,他怎么被宋也带偏了。
他之前没那么多带颜色的想法,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顾宴执接触多了,脑子里的想法也就多了。
以前是看不到也摸不到,现在看到了,也摸到了,总想吃到嘴里。
“你们躺一张床上,盖着被子纯睡觉?”
宋也挑了下眉,难以置信地说。
“但凡顾宴执真的行,前任重逢,再加你们的协议关系,早就该干柴烈火烧到一块。又不是没睡过,装什么纯。”
乔向南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郁星然原本想反驳,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毛病,他就是馋顾宴执的身体。
顾宴执对他不能说没反应吧,昨天早上还丁页着他。
可他昨晚试着撩了下,顾宴执的反应是落荒而逃。
大学的时候如狼似虎,现在反而修身养性?
郁星然不信的。
再说他和顾宴执现在是可以合法睡觉的关系,协议三年为期,他总不能守三年活寡吧!
他不信顾宴执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别看顾宴执现在穿着西装,人模狗样。大学期间,郁星然经常和顾宴执睡前约法三章。
“没事就去多跑跑步,别一天到晚往我身上使劲。”
有时候一个眼神对视,顾宴执就会按捺不住。
沙发上,餐桌上,又或者是阳台,飘窗、以及钢琴上。都有过他们睡过的印记。
“等着吧。”郁星然扬起下巴,一双眸色铮亮,他隆重宣布:
“人我要睡,仇我也要报!”
“郁哥,牛逼!”
宋也捧场地拍了拍手,又去拉乔向南,示意他也要为郁星然的“豪言壮志”而鼓掌。
……
平平淡淡的几天悄然而去,很快到了周三。
最近几天,顾宴执躲他躲的有点厉害。
不过问题不大。
是顾宴执请他上来住的,他还能躲着不回家?
郁星然的色.诱计划开始就不可能结束。
昨天整理衣柜时,发现了一件jk制服,当然……
还是“一只”大佬送的。
起初,郁星然也以为遇到变态。
他听说有些榜一大哥,就会搭讪索要联系方式,见面,吃饭,再到睡觉。
结果……
大佬很少发言,甚至没有要过联系方式。有一回他打赏太多,郁星然都想加他微信退一点回去。
结果大佬非常高冷的表示:没微信,不加。
不止如此。
他还让郁星然要有边界感,不要打扰粉丝的私生活。
郁星然:“……”
对于这位边界感很强的榜一大哥,郁星然也只能在直播间说说感谢的话。
郁星然当时开箱穿jk短裙,排除一只大佬的打赏,打赏总金额比其他衣服高出好多。所以选jk是对的。
郁星然心满意足做好计划,看了眼时间,倒计时三分钟,很快可以下班吃饭了。
今天郁星然没去食堂吃,和同事们一起去外面开小灶。
吃完回来的路上,郁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正在一楼大厅和前台掰扯什么。
“你们先上去,我去买杯咖啡。”郁星然说。
“星然,帮我带一杯,我不想再出去。”
“行。”
郁星然等他们上电梯了,转身往前台走。
“怎么了?”
顾斐熠一回头对上郁星然那双漂亮的眼眸,愣了下,下意识出口,“大美人。”
郁星然:“……我男的。”
“我知道。”顾斐熠尴尬地挠了挠头,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好巧,你怎么也在这?”
两人根本不算认识,只是在酒吧打过一次照面。换做其他人,谁都不会记得谁。
郁星然记得是因为他的长相和顾宴执有几分相似,前几天又听到顾宴执说有个上大一的弟弟。
而眼前的人又恰好出现在MX集团楼下。
“来找你哥?”郁星然炸了他一句。
“你怎么知道?”
顾斐熠瞪圆了眼睛,他的脸型和顾宴执相似,但眼型完全不一样。
顾宴执的眼尾较长,微微上翘,是典型的丹凤眼。而顾斐熠是圆圆的狗狗眼。就像现在……
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郁星然。
“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郁星然跳过这个问题,反问他。
“我爷爷说我哥给我找了嫂子,让我探探真假,我要是告诉我哥,那不就露馅了。”
郁星然:“……”
“你可以找林特助。”
“告诉林特助,我哥肯定也知道了。”顾斐熠懊恼,“我没来过这,不知道要刷卡才能上去……”
他顿了下,突然眼眸亮闪闪地看向郁星然。
郁星然:“别看我,我也没卡。”
“你在这做什么工作?”顾斐熠也不傻,猜出郁星然大概在这工作。
“设计。”
“那……”
“说了没卡。”郁星然没等他开口。“只有总裁办的人能上去。”
顾斐熠叹气,“难道我要任务失败了?”
郁星然对顾斐熠有些好奇,他以为同父异母,关系都不会太好。可现在看来,好像只是他们家关系不好。
顾斐熠也比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要可爱多了。
“你在这慢慢想,我走了。”
郁星然原本也没想干嘛,就是来确认一下,至于顾宴执的家事,当然是让他自己去处理。
“你去哪?”
顾斐熠也不缠着前台给他刷卡,追上郁星然。
“喝咖啡吗?”郁星然问。
顾斐熠被郁星然的笑迷得晕乎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喝。”
郁星然问:“喝什么?”
顾斐熠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丢脸,怎么看人看走神了。他红着脸小声地说,“和、和你一样吧。”
直到扫码付款的声音响起,顾斐熠才惊觉,他怎么让郁星然帮他付钱了!
“要不我把钱转给你?”顾斐熠说。
“不用。”
“可是……”
顾斐熠还是觉得让郁星然买单不好,他想了下又说。
“要不我请你吃蛋糕吧?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蛋糕店,上回我生日我哥给我订的,同学们都说好吃的。我记得这附近也有分店,叫……”
“蛋糕星球。”郁星然接上他的话。
顾斐熠刚想问他怎么知道,郁星然又说,“谢谢,但不用。牛马等会还要上班。”
顾斐熠挠了挠头,郁星然已经接过服务生做好的咖啡,两杯打包,另一杯递给顾斐熠。
“谢谢。”顾斐熠呆愣愣地接过咖啡。“哦对,我叫顾斐熠,你叫什么名字?”
郁星然顿了顿,摸了摸顾斐熠翘起的头发,眼尾弯弯,语调温柔的对他说。
“叫嫂子。”
顾斐熠:“……?”?????
他好像幻听了。
路人走到顾斐熠面前,“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我拿咖啡。”
顾斐熠这才缓过神,立刻让开路,目光依旧呆滞,看着郁星然远去的背影。
“嫂子……?”
他、他哥找了个男嫂子!!!?
他哥不是直男吗?
爷爷就这么水灵灵地接受了!?
所以上回在酒吧,他哥盯着郁星然看,不是他的错觉?
这弯得也太快了吧?!
好一会,顾斐熠才想起来手里拿着的咖啡,忽然傻笑了下。
嫂子给他买的咖啡。
嫂子人还怪好的嘞。
顾斐熠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咳、咳咳咳……”
他整张脸皱成一团。
“好苦。”
可是嫂子给他买咖啡了耶!
*
“谢谢星然,多少钱,我转你。”小黛接过郁星然递过来的咖啡。
郁星然点了下头,问。“怎么都不睡觉,聊什么呢?”
平时这个点大家已经开始午睡了,但今天……
“懂了,又有瓜。”郁星然恍然。
“段白出差回来了。”
郁星然不以为意,“然后呢?”
“然后我听说他好像要被开了。”
郁星然:!?
瞬间就有了精神。
郁星然不喜欢段白,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他凑了个脑袋过去,“细说。”
“我就知道你小子感兴趣,特意等你上来才说。”徐组长压低了声音,“先说好,不可言传。”
E组成员连连点头,催促他快点。
“其实就是他们这次去谈合作,本来谈好了,但小段不知道怎么拿错合同了。”
“拿错合同?”小黛震惊,“人怎么可以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那合同是?”
“合同被对方掉包了,他们不满意我们的分成比例,但又想和我们合作,所以改了分成比例。”
“现在几个经理都对段白的粗心非常生气,项目经理直接怀疑段白是隔壁对家派来的人,或者被收买了。”
“段白现在就是解释不清,回来就吵着要见顾总。”
郁星然做作地感叹一声,“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小郁,自己人就别装了。想笑就笑吧。”徐组长那天可是亲眼目睹,郁星然是怎么把人气走的。
郁星然虽然讨厌段白,但原本只是想让顾宴执管好段白,别让他在自己眼前跳脚。
但没想到,原来段白这么有自知之明,自己把自己作出公司。
“还有上回……”徐组长看向郁星然。
“他想让你对接的客户,出了名的难缠,经常让你改个十几版图后,又选择了第一版,完事还要嘲一句,只能在屎里挑挑拣拣。”
郁星然就知道,段白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给他什么晋升机会。傻子都能看出来是想使绊子。
“不过,还有件好消息。”
徐组长顿了下,然后看向郁星然,笑了下说,“让我们恭喜星然,今天转正了。”
郁星然:“哇,那我接下去就是领正式员工的工资了?”
“是的。”徐组长点头,“你后面接的稿子都可以按提成算,加油!”
工资高了不少,郁星然肯定是高兴的,他说。
“行,那明天我请大家吃饭。”
聊完八卦,大家纷纷回位置上睡觉。
郁星然昨晚睡得早,今天中午不太想睡觉,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出来洗手时,从镜子里看见了段白的身影。
“是不是你?”
没头没尾又莫名其妙的话,郁星然没搭理他。
“肯定是你,是你指使宴哥让我去出差的对不对?”
郁星然慢条斯理将手上的水珠擦干净,又拿出梳子,梳了下他的宝贝头发。
完全无视段白的存在。
段白厌恶郁星然这淡然的模样。
他在郁星然面前几次碰壁。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郁星然总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令人作呕。
真要是不争不抢,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现在可以看我笑话了,你满意了?”
郁星然收起了梳子踹进兜里,目光从镜子里和段白对视上。
“神金。”
郁星然的语气平静的不像是骂人,而像在嘘寒问暖。
他问。
“是我强迫你进集团的?”
“是我拿刀架你脖子上,逼着你拿错合同的?”
段白脸色白了又白,怎么不怪郁星然?
“你果然知道。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出差。也不会因此疏忽,更不会被经理开除!”
“哇喔!?”郁星然平静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波澜,“真被开了?”
段白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他就知道郁星然平日那清高的样子都是装的。
现在听到他被开除了,语气里的欢快得都藏不住了。
“你到底回来做什么?”
段白藏不住事,哪怕他强迫自己伪装的成熟一些。可一见到郁星然,他就方寸大乱。
“你都离开这么久,为什么要回来?”
郁星然懒得和他掰扯,他什么时候回来,想不想回来,那都是他的事。
“宴哥不让我上总裁办,也不理我,一定是你和他说了什么对不对?”段白气得快要发疯。
“对。”
郁星然轻飘飘的一句话,令段白怔了怔,他怒视郁星然,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你承认了,所以入职的目的就是不单纯,你就是来接近晏哥的?”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郁星然露出了责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他知道怎么样会让人气的跳脚。
果不其然,段白开始发疯。
“你都走了为什么要回来?宴哥是我的,明明我都计划好了,都是因为你。”
郁星然早在段白第二次找上他时,就已经猜到段白可能知道他和顾宴执的事,只是不知道段白了解多少。
说实话。
一开始郁星然是有些不高兴的。
因为恋爱期间,他们共同认识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谈。可却让一个他不认识,且疑似顾宴执现任的人知道了。
可郁星然又很快把这种情绪丢掉,他和顾宴执已经分手了,顾宴执再谈多少任都不关他的事。和现任坦白前任的事,也没什么问题。
所以他即便讨厌段白,也只是忍着。是段白自己一次两次的上门挑衅。
段白:“你们已经分手了,难道宴哥还会重新接受你吗?”
“接不接受是他的事。”
郁星然只是在陈述事实,但段白显然无法接受。
“我告诉你,宴哥根本不会接受你。他最讨厌的人就是你,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你别痴心妄想了。”
“你知道我和宴哥怎么认识的吗?”段白不知道想到什么,眉宇间又有些得意。
“我没兴趣。”
郁星然侧身从段白身边离开,段白却忽然抓住他,逼着郁星然听他把话说完。
“我和宴哥才算得上门当户对,你又算什么?只不过是宴哥的一个过去式,你不配。”
“说完了?”郁星然抽回了手,“你再这么抓着我,我该怀疑你性.骚.扰了。”
段白脸色扭曲,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的话,“你说什么鬼话。”
“郁星然,我告诉你。我能见到宴哥的机会有很多,你等着吧。”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和宴哥是在酒吧认识的,那时候我喝醉了,有人欺负我,是宴哥挺身而出,帮我打跑了那些人。”
“你都不知道,他当时看我的眼神有多温柔。”
郁星然:“……”
温不温柔他不知道,但段白真的好像个疯子。
郁星然快步离开,生怕走慢了又被拉住听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
总裁办。
林特助问,“市场部经理来问,段白的事怎么处理?”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顾宴执说。
“但我们这边跟段总?”
“让段白进公司已经是卖他面子了,我只答应让段白留下来学习,没说犯了错不用处罚。”
林特助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
“前台刚才说有个少年说想要上总裁办,我猜应该是小少爷,但小少爷又不让她们打电话上来问。”
顾宴执眉头微微一蹙,“他人呢?”
“前台说走了。”
“算了,不用管。”顾宴执也没放在心上。
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顾宴执看了眼时间,“我要休息,别让人来打扰。”
林特助了然地点了点头,作为下属适当地关心了一句。
“顾总最近没睡好?”
“嗯。”
顾宴执想到郁星然这几天总想引他犯罪的事,幸好他凭借超强自制力克制住。
诡计多端的郁星然。
顾宴执忽然问,“你女朋友怎么样?”
“挺好的。”
林特助不明所以。
顾宴执迟疑了下,问,“会缠着你吗?我的意思是,会很粘人吗?”
“还好,上周末抱怨我没陪她看新电影。我没有说是工作影响的意思。”林特助飞快找补。
毕竟临时会议也不是顾宴执通知,而是董事会。
顾宴执没在意后面这句话,问他。
“那你怎么处理的?”
林特助越答越迷惑,顾总怎么突然开始关心他和他女朋友的关系了?
难道是……
有情况了?
林特助例行公事般汇报:
“送礼物,我每次给她买包她都很开心,昨天带她买了lv的包包,她高兴了好久。还有首饰,鲜花,蛋糕。其实只要花心思准备的,她都会很高兴。”
顾宴执点了下头,“上周是临时通知,打扰你们约会了,再给你女朋友买个包,从我帐上走。”
林特助:“!”
他想矜持一下,但是没忍住,出口变成了“谢谢顾总”。
林特助一走,顾宴执也没急着去睡觉。而是坐在原位,研究起了鲜花和蛋糕。
上周郁星然收到花很开心。他以前也不知道郁星然这么喜欢花。
不管,先定一束。
蛋糕……不知道郁星然还喜不喜欢吃蛋糕星球的蛋糕。
算了,先定个小的。
顾宴执暂时只想到这些,其他的后面再补吧。
他不知道郁星然这些天是什么意思,但不管郁星然想干嘛,他接招就是。
郁星然这么很敏锐,不可能看不出他在躲,所以很有可能是把“吓退”他当成乐趣。
每天回家以捉弄他为乐,看他落荒而逃很有成就感。
他不会再给郁星然这个机会。
热暴力是吧?
谁不会啊。
郁星然都能亲他,凭什么他不摁着郁星然亲回去。
顾宴执打定主意,晚上回家第一件事——
先把郁星然推墙上强吻。
吻到他喘不过气,吻到他求饶,他就不信吓不死郁星然。
第24章 第 24 章 文案回收:制.服.诱.……
晚上。
郁星然和顾宴执是各自开车回家的。
顾宴执作为总裁, 下班时间不是特别准时,总会有些什么事耽搁的。
郁星然先回到家,在门口碰到了阿姨, 她已经做好了饭准备离开。
“今天这么早?”
“先生的弟弟过来,我怕他饿了就做了点吃的, 锅里炖了鱼汤, 等先生回来,你提醒他喝一点。”
郁星然点点头。
进门果然看见躺在沙发上的顾斐熠。看见他,顾斐熠立刻站起来。
“你、你真的是我嫂子啊!?”
郁星然好笑, “怎么到这来了?”
“我不是进不去公司吗?爷爷让我上家里蹲。”
郁星然脸色微变, 不确定顾斐熠进没进卧室, 要是发现他们分房睡, 那就露馅了。
“刚到?”
“下午就到了。”顾斐熠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沙发上等睡着了, 还是阿姨给他盖的毯子, 他挠了挠头,“嫂子哥,你拿了什么,我帮你拿吧?”
热切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进过卧室。
郁星然顿时放下心, , “我叫郁星然。”
“别叫我嫂子, 怪别扭。”
郁星然本来只是想逗一下顾斐熠, 没想到他还真就这么喊了。
“星然哥。”顾斐熠特别上道, 眼尾弯弯,像只傻乎乎的大狗。
“你晚上能不能和我哥说,让我在这里住啊?”
郁星然疑惑地看着他,“你以前没有住过吗?”
“很少, 我哥不喜欢别人留宿。”顾斐熠有些失落,“弟弟怎么能算别人。”
郁星然正打算敷衍地安慰他两句,听见门铃声。
“是我哥吗?”
“应该不是,你哥又不是不知道大门密码。”
“我去看看。”郁星然转身朝玄关走去。
打开门——
一大捧鲜花映入眼帘。
郁星然呆了呆,就见顾宴执右手还提了个蛋糕,随手放在玄关柜上。
“拿着。”
直到顾宴执提醒,郁星然才回过神,茫茫然地接过花。
“怎么想到买花了?”
“你喜欢。”
顾宴执回答得理所当然,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郁星然有一种他们还没分手的错觉。
“谢谢。”
郁星然嗅了下鲜花,唇角已经挂上了笑意,漂亮的眸子亮闪闪的,“我很喜欢。”
“只是谢谢?”顾宴执眸光一沉,视线落在郁星然嫣红的唇.瓣上。
想着中午的计划,是该直接把人推墙上亲,还是给郁星然一个缓冲的机会?
“那?”郁星然显然没想到顾宴执会这么说,毕竟顾宴执躲了他好几天,都不回家吃饭了。
这突然的热情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回。
没等郁星然想出个所以然,顾宴执就把他推到了墙边。没给人反应的机会,温热的唇瓣贴了上来。
郁星然:!!????
“不是,等……”
郁星然未出口的话被尽数吞没,顾宴执趁他张口,长驱直入。
突如其来的吻砸得郁星然措手不及。
顾宴执的舌尖撩过他的上颚,酥痒的感觉令郁星然有些站不住脚。
他也顾不上说什么,只觉得身子一软,被顾宴执牢牢地“钉”在墙上。
顾宴执的亲吻像是晴天里突然席卷的乌云,不给人躲避的时间,雨滴就这么噼里啪啦砸下。
——
不知所以的顾斐熠还坐在沙发上玩消消乐。
看着持续消失的方块,顾斐熠开心地左摇右摆,抬头却不知道跟谁分享。
“怎么开门开这么久?”
顾斐熠抬头看去,奈何玄关里客厅太远,又有玻璃砖做隔断,只透光不透影,什么也瞧不见。
距离还远,他也听不见门口的声音。
不会遇到什么事吧?
他紧张地站起身,左右看了看,又将花瓶里的花束拿了出来,抱着空花瓶朝玄关走。
……
郁星然已然顾不上推拒,只能微仰着头任由顾宴执亲吻。
顾宴执太了解郁星然的身体,知道怎么拉着他沦陷,也知道怎么最让他-受-不住。
郁星然怀里的鲜花滑落,无人在意地掉在地上。
他被亲得发懵,心脏扑通乱跳。
两只手无助地抓着顾宴执西装的袖子,呼吸乱作一团,眼睫扑闪。
顾宴执本来只想吓郁星然一跳,可是亲到郁星然的那一刻,有点收不住。
一发不可收拾。
他有太久没有亲过郁星然,却又时常在梦里对郁星然为所欲为。
久违的触碰,瞬间唤醒记忆中的躁动。
顾宴执的手托着郁星然的侧脸,另一只手悄然滑入郁星然的毛衣里。
计划中,他本该靠震慑郁星然达到报复的目的。可现在他自己都忘记最初的目的,只想将这个吻继续下去。
或者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但下一瞬——
“咚”地一声。
两人同时惊醒,却见顾斐熠捂住被撞疼的手肘,龇牙咧嘴,又怂哒哒地说。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他立刻捂住脸,“真的,我发四。”
“顾、斐、熠。”
顾宴执几乎是咬着牙叫出这个名字,脸色阴沉难看。
反倒是郁星然被亲的脸颊通红,眸光水润,整个人看起来软乎乎又好欺负。
顾宴执直接将人挡在了身后,语气不善。
郁星然终于回过神来——
所以顾宴执今晚整这一出,是因为知道顾斐熠会突击到家里!?
郁星然躁动的心脏逐渐平复,整理了下被顾宴执扯乱的毛衣,神色镇定地说。
“先吃饭吧。”
他把掉落在地的花束抱起,也不觉得被弟弟看到有什么尴尬,若无其事地往餐厅走。
反倒是意外撞破的顾斐熠尴尬的不知所措,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不敢吱声。
顾宴执拧眉问,“谁让你来的?”
他的声音不大,郁星然没听见,顾斐熠小心翼翼地回答,“爷爷。”
“吃完就滚回去。”
“不能留宿吗?”顾斐熠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不能。”
顾宴执拒绝得毫不犹豫。
差一点就……就能靠热暴力“震慑”郁星然。
都怪顾斐熠这个没眼力见。
不过几年不见,郁星然脸皮变厚了,被亲得都站不住脚,现在还能神色淡然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看来只是亲吻还不够。
顾宴执愤愤地想,手心都热了起来,恨不得直接把顾斐熠丢出去,继续他的“热暴力”。
顾斐熠可怜巴巴地去拿柜子上的蛋糕,是一只小狗蛋糕,他眼睛倏然亮起。
他哥给他买的吗?
顾宴执一把夺走,“看什么,不是给你的。”
顾斐熠弱弱:“哦。”
一顿饭吃得相当安静,就连话痨顾斐熠因为撞见了尴尬的事,全程安静如鸡。
“我吃好了。”郁星然放下碗筷,“斐熠你慢慢吃。”
“好的,星然哥。”顾斐熠乖巧回答。
顾宴执等着郁星然也和自己说一声,却见郁星然已经将碗筷收进厨房,转身去了客厅。
“星然哥好温柔。”顾斐熠目送着星然哥回房,傻笑道。
顾宴执黑着一张脸,对着顾斐熠就是“斐熠”,对着他连个眼神都没有,故意的?
“吃完了,赶紧滚。”
顾斐熠端着个空碗,小声说,“没、没吃饱,想再来吃一碗。可、可以吗?”
“你是饭桶吗?”
顾斐熠没敢接话,跑厨房打饭去了,他还在长个子,吃两碗多吗?
一点都不多。
还是星然哥好,让他慢慢吃。
他哥脾气这么臭,星然哥怎么忍得了的?
不过……
顾斐熠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脸色红彤彤的,爷爷的担心就是多余的。
他哥和星然哥怎么会是假的?
谁家假夫夫回家第一件事,是抱在一起接吻。
真的不能再真了。
顾斐熠拿出手机悄悄给顾老爷子发了个消息。
然后又若无其事走了出来,在他哥死亡凝视下,扫完了一桌子的菜,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
“阿姨做饭真好吃。”
“可以滚了。”
“可、可是这里学校离这好远,我能不能……”
“不能。”
顾宴执猜到郁星然是想回房,但碍于顾斐熠在家,怕他发现两人没睡一间房,所以才借口去客厅。
顾斐熠像只撒欢的小狗,已经转悠去了客厅,看见沙发上郁星然,他讨好地坐了过去。
“星然哥,你在干嘛?”
“打游戏。”
“打什么游戏?我也玩游戏,要不要一起。”
“起开。”顾宴执一巴掌拍顾斐熠的后脑勺上,“谁教你这么自来熟的。”
顾斐熠抿唇,看了看郁星然,委屈地说,“星然哥又不是外人,怎么不算熟!?”
郁星然也没想到顾宴执对自己的弟弟这么凶巴巴,偏顾斐熠是个不记仇的小狗,对谁都黏黏糊糊。
郁星然被他们的互动逗笑了,应了一声“是”。
顾斐熠立刻欢快起来,冲郁星然傻笑,还想伸手去抱郁星然。顾宴执预判了他的动作,下一秒就把顾斐熠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了。
“……哥,你干嘛?”
“你干嘛?”顾宴执冷眼看他。
顾斐熠茫然,“不能抱吗?”
“你说呢?”
郁星然弯了下唇角,好像小学鸡拌嘴。
顾宴执没有撒手,他怕一松手顾斐熠又去骚扰郁星然。
顾斐熠这高兴起来就爱抱人的习惯怎么还没改,都多大了还这么乱抱人。
是他老婆吗,他就抱!
他脸色黑沉沉,可顾斐熠竟然表现得比他还生气。
顾斐熠从不生哥哥的气,因为这个家里他最喜欢的就是顾宴执。
但现在顾宴执说话实在太过分了。
他挣脱顾宴执的桎梏,“我以后也会有老婆的。”
郁星然实在没忍住,“你们两个不是相差七岁,是加起来没到七岁吧。”
顾宴执大概也觉得这个行为有些幼稚,将视线移向了别处,不再继续这个无聊幼稚的话题。
而心里想的却是——
他以前缠着郁星然时,不会也是顾斐熠这个蠢样子吧?
干!
顾宴执的脸色变来变去,一想到顾斐熠这不值钱的样子,以前郁星然看他,是不是就像他看顾斐熠?
“星然哥。”顾斐熠讨好地看了看他,“你和我哥说说,我今晚能不能住在这?”
“问他也没用,我说不行。”顾宴执冷声说。
“哪有刚吃饱就赶人的!”顾斐熠胆子大起来。
以前他哥说一句,他绝对不还口。
现在都学会顶嘴了。他现在是有嫂子撑腰的人!
顾斐熠叉腰。
“对吧,星然哥。”
郁星然:“……”
“问我没用噢,房子是你哥的。我说的不算。”
顾斐熠的脸瞬间垮了。
“不想回学校就找个酒店,十八岁了,连办个入住都不会?”
顾宴执又把顾斐熠扯开,蹙了蹙眉,“你是狗吗?见谁都往上粘。”
顾斐熠眼巴巴地看着郁星然,郁星然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但下一秒——
“爷爷,二哥不让我住他家。我今天去公司他也不让我上去,我好惨。”顾斐熠丝滑地拿起手机,然而手机都拿反了。
郁星然:“……”
顾宴执:“……”
“要不……”郁星然试探地开口。
顾宴执否决得更加坚定,“不。”
顾斐熠这想起来,当时他赖在郁星然家不走,郁星然也心软的答应了。
呵呵。
原来心软不是对着他一个人。
是对着每一个会耍无赖的人。
所以郁星然在国外这些年,到底收留了多少个耍赖皮的臭狗。
顾宴执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吃醋,只觉得心底妒火中烧,气得要死!
顾斐熠不知道为什么他哥看他的眼神更不爽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来揍自己一顿。
他不敢再吵了,因为他哥真的会揍人。
半个小时后。
顾斐熠扒着门框,可怜兮兮地说。
“我走了。”
郁星然:“嗯,路上小心。”
顾斐熠:“我真的走了。”
郁星然点头。
顾斐熠:“我真的真的……”
——砰地一声。
门关上了。
顾宴执:“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
郁星然:“……”
“不是挺可爱的吗?”郁星然没说完,顾宴执凶狠地等他。“你以前也这么说的。”
郁星然:“……”真是够了。
“我回房了。”郁星然丢下一句话,转身要走,顾宴执忽然拉住他。
“蛋糕还没吃。”
“谢谢,我晚点吃。”
“随你。”顾宴执转身回房间。
郁星然只是还没回过神。
他正在复盘。
首先——
顾宴执进门就开始吻他。
而顾斐熠正在客厅打游戏,他怎么就确信顾斐熠一定会过来看?
其次——
郁星然原本担心顾斐熠留宿会露馅,而顾宴执简单粗暴地将人赶了出去,根本没打算解释什么。
由此可得。
顾宴执有演给顾斐熠看的必要吗?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打消疑虑,他完全可以在顾老爷子面前就亲他。
郁星然:“!”
原来如此啊。
顾宴执。
三年不见,明骚变闷.骚是吧。
郁星然了解完动机后,决定计划不变。愉快地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顾宴执看着郁星然头也不回的背影,心底酸酸涩涩。
干脆闭眼不去看。
……
郁星然慢悠悠洗了个澡,还擦了个身体乳,是很淡的奶油味。
他赤着脚,擦干净水珠,连浴巾也懒得裹,就这么到衣帽间穿衣服。
是一只送的jk制服,一套夏天穿的款式。
短袖白衬衫,蓝灰的领带搭配蓝灰相间格子短裙。
郁星然从镜子前抽出一支口红。
他原本的唇色是偏淡的粉,抹了带点橘调的落日珊瑚色,日常又显气色,一股清纯气息扑面而来。
郁星然又欣赏了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将头发缠在衬衫的扣子上。
接着推开门走出去。
他停在顾宴执的房间门口,在敲门和直接闯入中选择了后者。
顾宴执正抱着平板看文件,乍然听见声音抬头看去。
目光落在郁星然的jk制服上,他眉心一跳,连心跳也漏了一拍,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干什么?”
“头发勾住了,我解不开。”郁星然说。
顾宴执这才注意到,郁星然的头发卷进扣子里。
他起身,耐着性子帮郁星然解救头发。
手指不知怎么就变得笨拙起来。
好几次要绕开了,手一抖发丝又从指尖滑走。
顾宴执有些急躁,因为郁星然穿成这样子,他想把持住全靠自制力。
自制力是有限的。
他越急着解开头发,越解不开。
郁星然的头发太软太顺滑,也不知道平时怎么保养的。可眼下他顾不上欣赏。
“解不开吗?”
郁星然眼睫眨了下,疑惑地看着他,“要不还是用剪刀吧。”
“别。”
顾宴执舍不得他这么好看的头发被剪坏,深吸了一口气,垂眸定神,一鼓作气——
终于成功解开。
他松了口气,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和郁星然do时,好几次都戴不上t。
“谢谢。”
郁星然撩了下头发,棕灰色的发尾乖巧地落在肩上,顾宴执一眼就看出来,“你涂口红了?”
郁星然点头,“颜色好看吗?”
顾宴执点头。
以前郁星然心情好时,还会穿女装,化个妆和他一起逛街。
然后不出半天,校园群里全是他和神秘女友约会逛校园的消息。
郁星然是故意的。
因为他不高兴其他人以为顾宴执单身,一个接一个的来表白。
神秘女友出现后,确实没什么人来找他了。
但是郁星然自己桃花不断,还不许他说。
就过分。
顾宴执退开了一步,郁星然又追了上来,一句话没说,在他脸侧又落了一个吻。
“又是感谢?”
顾宴执挑眉。
郁星然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曲解他的意思,“你想要别的感谢?”
没给顾宴执反驳的机会,郁星然已经牵着他的手,放在腿上。
“只能摸一下。”
顾宴执:“!”
摸什么摸!
他被电到似的,猛地收回了手,一脸震惊地看着郁星然。
亲脸颊就算了。
郁星然为了引他犯罪,都能忍辱负重到这个程度了?
没给顾宴执多想的机会,郁星然扬唇一笑。
“晚安,好梦。”
他脚步忽而一停,指着顾宴执脸颊上的唇印,好心提醒道,“记得洗脸。”
然后再次转身……而顾宴执没多想,伸手就将人拦腰抱起。
郁星然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躺在顾宴执的床上。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水眸凝视着顾宴执,就好像在询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顾宴执深吸一口气,手臂撑在顾宴执的身侧,嗓音暗哑。
“什么意思?”
郁星然茫然,“这句话该我问你。是你不让我走的,现在还压着我。”
“你故意的。”顾宴执语气肯定。
“热水阀是你关掉的。”
“嗯。”郁星然大方承认。
顾宴执:“为什么?”
郁星然不解释,就这么看着顾宴执。顾宴执有时候怀疑,郁星然是像勾人摄魂的妖精。
不然为什么,每次面对郁星然,他总是一点也不理智。
郁星然伸手摸了下他唇角,动作很轻。像是拿着画笔勾勒他的唇形,顾宴执想躲,又舍不得。
“你的唇形很好看。”郁星然说,“想亲。”
顾宴执:“……不行。”
“可你刚亲我了,为什么我不行。”
“是你那天先亲我的。”
顾宴执气恼,郁星然为什么总能理所当然的撩人。
撩完又不负责。
“那只是表达感谢,可没有顾总这么霸道,你还伸舌头了。”郁星然说。
郁星然另一只勾住顾宴执的脖子,仰起头在他耳边使坏地吹了一口气。
“我刚才只是亲了你的脸,倒是你一句话不说就把我床上带,是想做什么?”
“我没。”
顾宴执刚准备起身,郁星然就支起一条腿,膝盖不经意地蹭过顾大执。
他表情一脸无辜,道歉也没什么诚意,“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
是有意的。
顾宴执呼吸一紧,猛地起身。
又是这样的表情。
郁星然总是恃靓行凶,撩完人装无辜。
顾宴执别开脸不去看他。只要他不给反应,郁星然就不会有别的动作。
果然。
郁星然起身,认真地整理了下衣服,给了个准备离开的错觉。
“晚安都说了,那……”郁星然勾了下唇。
顾宴执松了口气,结果下一瞬,郁星然踩着他的脚,仰头亲他。
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郁星然笑得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坏小孩。
“不给亲我也亲到了,晚安吻。”
他勾着顾宴执的脖子,“好梦,顾总。”
郁星然的双脚又踩回了地面,顾宴执才想起来他没穿拖鞋。
房间开了暖气,郁星然就不爱穿拖鞋。
以前也是这样。
但以前住的地方暖气总是不够暖,顾宴执就会抓住郁星然的脚踝,逼着他把棉拖鞋穿上。
“这个忙我就不帮了,你自行解决吧。”郁星然视线下移,意有所指的说。
顾宴执:“……”
郁星然很爱笑,就像现在,他的笑容太过灿烂,落在顾宴执眼里越发刺眼。
所以,顾宴执这次没有再去思考,而是放任自己遵循本能。
他用力地拽住郁星然的手臂,将人拽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扣住郁星然的下巴。
低头吻住了郁星然。
顾宴执张口在郁星然唇上咬了一下,又狠不下心。那点儿力.道,在郁星然这跟调.情似的。
郁星然唇边溢出一声笑。
“好凶啊,顾总。”
第25章 第 25 章 微do,do了40%
顾宴执不喜欢郁星然总挂着笑。比如现在, 他总觉得郁星然是在嘲讽他。
顾宴执太了解郁星然的微表情。
眼皮半耷拉着,浓密的眼睫颤了颤,眸中笑意藏都不藏, 就这么看着你。
郁星然肯定是在笑他,连生气也不敢怎么样。
可是想了很久, 他确实也不舍得怎么样, 于是越想越气。
郁星然太可恶了,他知道自己不会拿他怎么样,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招惹他。
试探他的底线, 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
郁星然沉着脸, 越想越气。
总觉得不把郁星然怎么样, 下次郁星然肯定会变本加厉的气他。
所以他不是对郁星然有什么想法, 只是想惩罚郁星然而已。
顾宴执成功说服了自己, 单手就将郁星然抱了起来,他不给郁星然支撑的点。
这样郁星然就会主动搂住他。
顾宴执用力地亲吻他,像是要把这些年没吻到的都补偿回来。
郁星然既不推拒,也不恼,薄唇微启, 放任顾宴执发泄心底的怒火。
很快, 这个吻变了味道。
郁星然最开始是勾着顾宴执的脖颈, 被亲到没了力气, 手臂几次都没攀住。
可顾宴执没有要托住他的意思, 只有一只手虚环住他的腰。
郁星然干脆松了手,他不信顾宴执敢摔了他。
果然他一松手,顾宴执一手搂住他腰,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
还故意掐了一下。
郁星然被亲得喘不过气, 他偏头要躲,顾宴执不给他躲闪的机会。
呵。
现在知道他的厉害了?
看郁星然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招惹他。
一个漫长的亲吻结束,郁星然唇角还挂着银丝。
顾宴执偏过脸,心脏怦怦直跳。
“顾宴执,你很喜欢接吻吗?”
郁星然曾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们刚谈上的时候,顾宴执心底的欢喜无处诉说,想做点什么,又不敢太过分。
所以每一次对视上,他都想亲郁星然。
比小时候第一次拿到游戏机还要爱不释手。
有一段时间,他们日常对话是这样的——
“顾宴执,你怎么又亲我?”
“喜欢你。”
喜欢到恨不得把郁星然揣兜里。
走哪带哪。
即便是现在,顾宴执的想法也有些死灰复燃的趋势。
他垂眸看着郁星然。
那双漂亮的眼睛盛满了秋水,眼尾染上点红晕,长睫湿漉漉的。
唇色已经不是原来的落日珊瑚红,而是比淡粉还要深一些的粉。
明明被他亲得没力气,半点没有要求饶的意思。
可他也有柔软的一面,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但倔起来,又气得人牙痒痒。
顾宴执听见自己的胸腔剧烈震动。
你可真没出息。
顾宴执暗自唾弃自己,郁星然稍微主动一些,他就这么经不住诱.惑。
郁星然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眼神像个钩子,他一句话没说,顾宴执也已经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问:——还要不要继续?
顾宴执克制住了。
他傲慢地想,真以为他半点自制力都没有的吗?
郁星然再怎么主动,也没用。
他刚才只是在惩罚郁星然,仅此而已。
但是……
郁星然没事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眼睛像星星似的,高鼻梁,薄嘴唇,一看就是凉薄之人。
他不说话,就这么看着顾宴执,连个眼波变化都没有,可是——
一秒,两秒……
对视到第三秒的时候,顾宴执果断把人扔到床上。
郁星然唇角勾了下。
顾宴执捕捉到他的小表情,又有些不爽。
郁星然为什么总能预判他会做什么。
没等他多想,郁星然抓着顾宴执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咬住睡衣的第一颗扣子。
郁星然的舌尖将扣子推出去,一颗扣子就这么被郁星然轻松解开。
顾宴执:“!”
郁星然解开第一颗,就去解第二颗,同样的方式……
解到第三颗扣子时,顾宴执抬手掐住郁星然的下巴,低头和他接吻。
另一手勾住内.裤的边缘——
然后怔住了。
“怎么了?”郁星然的呼吸一颤。
顾宴执脸色很臭。
“家里没t。”
郁星然:“……”
裤子都快脱了,告诉他没有丨套丨子。
顾宴执觉得憋屈烦闷,兴致被打断,任谁都不爽。
郁星然:“这你都能忘记准备?”
顾宴执张口想要反驳,他一个人住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而且,他也没想到会和郁星然发展到这一步。
但是这样说,不得被郁星然嘲笑死?
好像他这三年来,过的是多么清汤寡水的生活。
顾宴执是不会承认的。
再说了。
也没那么寡淡,他在梦里变着法折腾郁星然,丰富多彩得很。
他说出来,都怕吓哭郁星然。
顾宴执放弃解释,“我去买。”
但郁星然拉住他,“算了。”
“……哦。”
也是。
被打断了没兴致也很正常。
他犹豫了下,问,“用我抱你回去吗?”
“想什么呢?”郁星然气笑了,一巴掌拍他手上。
“你撩的火,你不负责灭?你手是摆设吗?”
顾宴执努力压下上扬的唇角,出口的话却是。
“就你麻烦。”
*
郁星然早上是被闹铃吵醒的。
他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去去摸每晚会放在床头柜旁的手表。
可是他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有。
郁星然瞬间清醒,这才想起来他昨晚是在顾宴执的房间睡的。
他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眼掌心,已经看不出什么,感觉还是有些手酸。
郁星然觉得自己亏大了。
顾宴执帮他多轻松。
他帮顾宴执的时间,都比得上顾宴执帮他的两倍时长。
最后,他累得倒头就睡。
不过手上没有丨黏丨腻丨感,身上也干干净净,还有沐浴露的味道,说明顾宴执把他洗干净了。
勉强不和他计较。
郁星然今天还要上班。
他在床上赖了几分钟才成功起床,然后回自己的房间洗漱换衣服。
等他出来时,顾宴执已经在坐在餐桌前等他。
“早。”郁星然和他打招呼。
顾宴执“嗯”了一声,郁星然就坐下吃早餐了。
郁星然今天的内搭是有领子的,至于为什么有领子,因为他要遮吻痕。
顾宴执昨天跟狗似的,这里啃一口,那里咬一下,他实在没法穿没领的衣服。
郁星然都不知道,顾宴执是怎么好意思责怪顾斐熠粘人的?
吃个饭不到10分钟,顾宴执投来的视线不少于三次,可一句话没说。
郁星然:“干什么?”
顾宴执:“没事。”
郁星然又发现了。
顾宴执现在变得沉默少言,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大总裁要b格。
现在发现是顾宴执学坏了,一肚子弯弯绕绕的,就是不直说。
郁星然鉴定完毕。
顾宴执现在是纯坏。
吃完早餐,顾宴执问,“等会坐我车,还是自己开车?”
“蹭车。”
郁星然果断选择前者,都怪顾宴执昨天吸了他的丨精丨气神,害他今天没精打采。
反观顾宴执,西装领带,衬衫扣子还扣到最上面一颗。
谁能想到他脱下西装这么禽.兽?
*
一连几天,郁星然都没开过自己的车。
顾宴执好似也已经默认,每天上下班一起走。
这天中午,郁星然想去外面吃饭,顾宴执没意见。
自从那天晚上后,他们俩的关系亲近了些,但也只限于不那么客气。
也不再有其他超出界限的接触。
不知不觉中,顾宴执恍然发现,他好像又习惯了郁星然闯入他的生活。而他已经不再排斥。
“要吃哪家?”
“宋也说有一家火锅店味道还不错。”郁星然说完报了个地址。
称职的司机将两人送到目的地。
“就是这。”
公共车位已经停满了,司机将两人放下车,开车到别的地方去停车。
“走吧。”
两人正要进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宴哥!”
顾宴执脚步顿了下,很不想停下来,但郁星然已经回头看去。
又是段白。
怎么还阴魂不散啊。
段白急急忙忙从车上下来,像极了尾随他们到这来的。
“你为什么躲我?”段白一脸受伤,“我只是喜欢你,我有什么错?”
顾宴执神色有瞬间扭曲,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去看郁星然的反应。
然而,郁星然没有反应。
顾宴执说不出心里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我一开始不知道你是这个想法。”
已经不是上下级关系,顾宴执对待相识但不熟的人还算绅士。
段白眼巴巴地望着他,“如果你当时知道……”
“那我不会让你进公司。”顾宴执打破段白的幻想。
顾宴执从不给人留瞎想,不管拒绝谁都是干脆利落。
段白问:“是不是因为郁星然?”
一旁的郁星然没想到还有他的事,顿了下还是没说话。
“和谁都没关系,只是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被纠缠。”
顾宴执的耐心不多,此刻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不耐。
“段小少爷,都是成年人,点到为止就行了。再过,就惹人嫌了。”
“我不信,一定是因为郁星然回来,你才会疏远我。他没来之前,你明明对我不是这样的。”
“你会带着我开会,会让林特助给我看会议记录,会让经理带我,教我……”
“我以为你是真心来学习,看在段总的面子上,让人带着你。”
段白听不进去任何解释,“可是我好喜欢你。从你第一次在酒吧救了我,我就爱上你了。”
“换做别人,我也会救。”顾宴执说。
“可你送我去酒店了,如果只是救人,需要到做到这样吗?”段白眼睛通红。
顾宴执:“?”能不能不要乱说话。
他忙去看了眼郁星然,见他没有生气才松了口气,但又有些不爽,郁星然是真的不在意。
“是林特助送你的。”顾宴执纠正。
“也是你让他送的。”
郁星然同情地看了眼顾宴执,他忽然懂了救人反被讹钱是什么感觉了。
他还是不参与了。
“我先进去了。”
郁星然挺烦的,而且挡在门口很容易被围观。
他并不想当猴子。
顾宴执知道他等烦了,也跟着要走,段白不甘心地又追了一遍。
“可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如果是其他人,你也会让林特助送他们去酒店吗?”
“又或者说,如果那天酒吧里的人是郁星然,难道你会有不同的做法?”
“如果是郁星然,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最信任的人。也不会送郁星然去酒店,我会带他回家。”
“别再来找我,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顾宴执自认为把话说得很清楚,也不去看段白因为他的话有多受打击。
这和他又没半点关系。
好不容易才和郁星然关系缓和,他可不想又回到之前那样,说句话都夹枪带棍。
郁星然点了四个宫格锅底,宋也还和他说,这里有另外一个招牌菜。
可没告诉郁星然是什么,只说郁星然到了就会知道。而且肯定喜欢。
郁星然在菜单上勾勾选选,又递给顾宴执,“看你要加什么。”
顾宴执又勾选了几道菜,然后递给了服务生。
他们选的是包厢座位,这里看起来和普通餐厅没什么两样。
直到上菜的时候——
一个只穿着西裤,上身围着围裙的男人推着餐车进来。
郁星然:“?”
围裙没有围住的地方能看见结实的胸肌,手臂的肱二头肌也很发达。
服务生将一盘盘菜端上了桌。
天知道他多想撒腿就跑,尤其是左边的男人看他的眼神,目光冷凝,充满审视意味。
好像再看什么晦气的东西。
“我们有提供陪吃服务,如果需要的话。”服务生还是秉承着服务精神,把话说完了。
郁星然:“……暂时不用,谢谢。”
服务生差点感动到落泪,那可真是太好了。
“两位慢用,有需要按铃。”
服务生说完就走,门口离包厢距离不远,他却觉得走了很久。
心底还在念着:死腿,快走啊。
包厢的门一关上,顾宴执的嘲讽随之落下。
“这就是你说的招牌?”
郁星然其实也有一瞬的怔愣,不过他大多时候情绪管理一向很好。
“我不知道,宋也只告诉我这里的火锅很好吃。”
“是火锅好吃,还是人好看?”顾宴执眉梢一抬,不给郁星然辩解的机会,“他分明就是知道你的喜好。”
郁星然:“……”
如果不是他们已经分手了,郁星然都要怀疑他在吃醋了。
但自重逢以来,顾宴执总是冷嘲热讽,他已经免疫了。
郁星然淡定下菜,平静地说,“倒也没有,这种程度对我来说,还是太素了。”
他说的是实话,他已经过了只画单一模特的年纪。
他现在更喜欢画双人丨涩丨图。
不过顾宴执是欣赏不来,知道了估计要爆炸。
以前他找模特练习人体素描,顾宴执就嗤之以鼻,郁星然现在就更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了。
顾宴执:“怎么,你还想看点更荤的?”
郁星然幽幽叹了口气,“怎么,你不吃荤的?那你等会别夹肉,这几盘素菜够你吃。”
顾宴执憋闷,怼了不高兴,不怼也不高兴。反正从下车开始,他就不高兴。
“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个荤。”
“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讨论这个问题?”郁星然抬眸看了他一眼。
“我以为我们能好好的吃一顿饭,就像前几天那样。”
顾宴执斤斤计较,“你选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吃火锅?”
“说了,是宋也推荐的。”
“那也是按照你的喜好推荐,你高中时就喜欢往隔壁体校跑。”
郁星然:“素描练习需要。”
“不吃滚回去,我让刚那个进来陪我吃。”
顾宴执闭嘴了,脸色黑漆漆的,就差把不高兴写在脸上。
郁星然觉得顾宴执就是太闲了,于是指使他干活,“把这叠蛏子和鱿鱼须也下进去。”
顾宴执脸上不服气,动作倒是很诚实,让干嘛就干嘛。
一餐饭吃完,顾宴执还是气鼓鼓的。郁星然吃饱喝足心情好了不少,倒有些耐心哄他。
“下次不来这家,行了吧?”
顾宴执不说话,以为他这么好哄?
不可能。
“我给你买束花?”
顾宴执继续装哑巴,一束花就想收买他,他有这么廉价?
“差不多得了。”郁星然清了下嗓子,“再过什么都没了。”
郁星然在街边买了一支玫瑰。
顾宴执继续找茬,“就一支?”
郁星然有一瞬的无语,“人家卖的就是一支,不要拉到。”
“我给你买的都是一束!”顾宴执继续斤斤计较。
郁星然怀疑顾宴执今天就是工作不顺,处处找他茬。
“不要我送别人。”
顾宴执已经将花夺走,“给我的就是我的,不管我要不要。”
玫瑰花拿走,总算是安静了。
两人路过一个便利店,郁星然进去买了瓶酸奶,顾宴执也跟着进去。
他买了一瓶汽水。
结账的时候,两人在收银台看见常和口香糖摆在一起的小雨伞。
他们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顾宴执在拿和不拿中纠结,拿了好像他很想对郁星然做点什么。
不拿万一下次又有需求,郁星然又怪他不准备。
就在他犹豫时,郁星然已经从容地拿了一盒。
顾宴执:“……”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
以前顾宴执出来买,都会买一堆东西零食日用品之类,不管有用没用,然后里面藏着一盒小雨伞,一起结账。
郁星然倒好,就这么水灵灵的,当着收银员的面就这么拿出来了!?
对上顾宴执的视线,郁星然解读了一下他眼神里的意思,然后……
又拿了一盒。
顾宴执:“!”
郁星然又看了他一眼,这是还不够的意思?
再拿一盒。
两人出来时,郁星然连袋子都没要,直接把小雨伞放顾宴执的口袋里。
顾宴执喉结一滚,呼吸都变得沉重。“你,你拿这么多盒干什么?”
郁星然茫然的“啊”了一声,“不是你让我拿的?”
顾宴执:“……我没有。”
郁星然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不是给我使眼色,催我再拿两盒。拿少了你又不高兴。”
顾宴执:“……”
至今记得,郁星然付钱时,收银员看他的眼神多意味深长。
顾宴执:“……也用不到这么多。”
“噢。”郁星然反应很平淡,“我拿的是你喜欢的味道。”
顾宴执:“。”
这是重点吗?
过了一会,顾宴执终于想起来反驳,“我没有使眼色让你拿很多盒。”
“噢,知道了,是我想拿。”
顾宴执整个人愣在原地有些呆,郁星然就这么承认了!?
他还想在问什么,但郁星然表现出一副电量耗尽的模样,不想说话的模样。
上车就闭着眼,顾宴执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可还是抓心挠肺地想,郁星然这是什么意思。
拿他当炮丨友?
顾宴执心底莫名不爽,但一想到郁星然去找别人,给他戴绿帽子,他更不爽。
不爽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当员工看见顾总手上的一枝独秀,纷纷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顾宴执面无表情地想:没见过花吗?
他放慢脚步,抬起手腕看表时,恰巧将花拿得更高了些。
员工:“!!!”
有人给顾总送花,且顾总还收了?
这个话题很快就被纳入公司八卦群,展开了疯狂的讨论。
*
同样引起热议的话题还有——
新代言人来公司拍摄。
拍摄地点是在MX集团,拍的室内景。有不少员工蠢蠢欲动,想去看新代言人温钰。
他最近凭借一部古装剧又火了一把,集团里不少员工是他的粉丝。
“星然,你去不去?”
郁星然问:“都跑了,工位上没人被抓到怎么办?”
“不会,因为经理也去了。”
郁星然:“……”
“我们也不是一直呆在那,就是去瞄几眼,到时候就说去上厕所。”
“是啊,轮流去呗。保证工位上一直有人在就行。”
郁星然也没见过明星,算不上好奇,但有人怂恿,他就想凑热闹。
“你们的经验真丰富。”
“那必须,打工人必备的摸鱼素养。所以去不去?”
“去。”
郁星然将电脑锁屏,跟上小黛和小C,正好有人看完了回来,激动地说。
“温钰真人好好看,就是那种一眼就能区分明星和素人的区别。”
郁星然只在电视里见过明星,他不知道区别是什么,还真有些好奇。
“快快快,晚点要是顾总去视察,我们就不好在那呆着了。”
郁星然跟着他们进了电梯。
拍摄的地方在17楼,他们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好多不属于这层楼的员工。
“人这么多?”小黛感慨。
“这算什么,集团门口还有很多粉丝,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行程。”小C说。
郁星然抱着看得到就看,看不到也不勉强的想法,被两人带着挤到了最内圈。
“看见了没?”
小C兴奋地说,“真人好帅啊!怪不得他们说艺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艺人。”
郁星然赞同地点头。
除了颜值高之外,艺人有一种素人没有的营业气息,也可以叫专业素养。
“他看起来很高。”小黛兴奋地说,“有没有188,我晚上做梦的素材有了。”
郁星然目测了下,回答“差不吧,186-188。”
“这你都能看得出来?”小C震惊,“你以前不会做服装设计的吧?”
“不是,我喜欢画人体,找的模特差不多都是这个身高,目测还是比较准。”郁星然说。
“我靠,你吃这么好?”小黛羡慕了,“我人体画的一般,我学的插画设计,这么一说,我感觉好亏啊。”
“那你人体岂不是画的很好?”
“是还不错。”
郁星然也不谦虚,他又看了眼穿着背心的温钰,视线在他手臂上顿了下,说。
“看他手臂的线条和肌肉,平时是挺注重锻炼的。”
“那他有腹肌吗?”小黛问。
“有。”郁星然忍不住卖弄了一下自己的目测水平,“根据我的经验,他这样的身材,不仅有八块腹肌……”
他听见小黛“嘶”了一声,以为是在感叹,得意的扬了下嘴角。
“还有清晰的人鱼线。”
然后耳边传来一声嘲弄。
“连人家有没有人鱼线都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过。”
郁星然:“……?”
顾宴执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一回头,发现原本挤在一团的人群全都散开,就连小黛和小C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了百米之外。
只剩他一个显眼包站在正中间的位置。
小戴和小C躲在一旁,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们心虚地垂下头,根本不敢和郁星然对视,假装是这一层的工作人员。
希望郁星然不要把他们供出来。
但也有不少胆子大的,好奇地看向郁星然和顾宴执。
顶着众人偷瞄的视线,郁星然反应飞快,张口就问好。
“顾总你好,顾总再见。”
顾宴执:“……”
第26章 第 26 章 “别动,抱你洗澡。”……
“有的人能不能不要醋味这么重?”沈呈的声音幽幽传来。
这是郁星然回国以来, 第一次和沈呈面对面碰上。
他朝沈呈点了个算作招呼,然后藏进了工作人员中。
“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吧?”郁星然控诉。
小黛一脸无辜,“我已经在旁边疯狂地‘嘶嘶嘶’, 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C也点头,“是的没错。所以我们只能先撤了。”
郁星然:“……”
“你和顾总到底什么关系?”小黛好奇地问。“怎么别人摸鱼他不抓, 就逮着你一个人抓?”
顾宴执当然知道, 有一些明显不是这一层的工作人员。以前有明星来代言,也会出现被员工围观的情况。
只要不耽误工作,偶尔一两次他根本不会管这个。
员工自然也知道。
躲只是本能反应, 顾总不计较, 但他们也不能太光明正大, 谁知道郁星然站着不跑, 一逮一个准。
小C:“然啊, 你还是太稚嫩了。”
小黛:“没关系, 等时间久了就好了。”
郁星然:“时间久了,我就不会被逮了?”
“时间久了,你就被逮习惯了。”小黛语重心长地说。
郁星然:“…………”
温钰目睹了大半程才朝顾宴执走去,他作为乙方,当然要和甲方霸霸打个招呼。
经纪人比他速度还快, 嘴上的笑都快咧到耳朵口。
“顾总您好, 这是我的艺人温钰, 第一次合作, 感谢贵集团给的机会。”
“顾总好。”温钰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又看向自己老板,“沈总。”
“不错,好好表现啊。”沈呈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总这么忙,还亲自跟拍摄啊?”经纪人没话找话地闲聊。
“随便看看。”顾宴执说。
经纪人见他不太想多聊, 识趣地点了点头,“好的,那我带小温去化妆了。”
“道具呢,我刚让拿的蓝色发带,谁拿走了?”
“喊你,快去!?”小黛推了下郁星然。
郁星然:“?”
他不过是随便拿了条发带,装作帮忙收道具的工作人员。
怎么又好巧不巧还是他。
妆造师朝他招手,“对对对,就是这条。”
郁星然:“……”
然后他又当了一次显眼包,在众目睽睽下拿着发带走到化妆师跟前。
温钰的近期的热播剧是一部仙侠剧,而他今天的妆造就是还原剧中的角色。
台词也很简单。
——用MX导航,御剑飞行不迷路。
后期还需要他录制语音包,MX导航里有不少艺人的语音,也有二次元角色。
都是根据市面上较受用户欢迎的角色语音。
郁星然顶着视线送完发带,火速溜回小黛身边,“我先上去了。”
小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小C都忍不住咋舌,“你这运气也太背了吧。”
郁星然:“……”谁知道?
……
沈呈以拳抵唇,忍着笑,心满意足地犯了个贱。
“我都不知道郁星然还是温钰的粉,连他剧中用的发带都记得清清楚楚。”
然后沈呈成功收获了顾宴执的一个“滚”。
“你们现在什么情况?”沈呈好奇,“不是结婚了,还玩隐婚这一套?”
“你们以前谈恋爱就偷偷摸摸。”
顾宴执想到这也觉得憋屈,两人没有商量过要隐婚,但他总不能在公司到处发公告,说他和郁星然结婚了吧?
别说郁星然怎么看,顾宴执都觉得这像有病似的。
*
设计部早就传开了。
郁星然还没回工位,他们就在热切地讨论。
一会羡慕郁星然能给温钰送发带,还近距离的接触。一会又好奇顾总为什么总逮郁星然。
“顾总该不会是喜欢郁星然吧?”有人大胆猜测。
“顾总不是直男吗?”
“他说过自己是直男吗?”
“就算直男怎么了,还不准郁星然是人间扳手啊?”
“所以顾总下午拿的那支花到底是谁送的?”
“郁星然再不来,我可就开始嗑了。”
“这多像古早小说剧情,霸总总是‘针对’女主角,因为爱而不自知。”
“哈哈哈哈,等星然回来采访一下他。”
话音刚落,郁星然和小黛、小C结伴回来了。
正巧就听见了这句话,他问。
“采访我什么?”
“采访你备受总裁青睐是什么感觉?”
“想知道?”
其他人连连点头,被郁星然吊起胃口,却见他扬唇一笑。
“下次我见到顾总,让他也多关照一下大家?”
其他人:“……”
他们觉得郁星然是真干得出来。
“星然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
“就是说!这种事情就不需要这么谦让了。”
……
临近傍晚。
郁星然收到顾宴执发来的微信。
【咕噜】晚上出去吃,一起
后面没有标点符号,郁星然猜不出是肯定句,还是疑问句。
肯定句就是他得去的意思。
疑问就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星然,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酸汤火锅?C组约我们拼饭。”
一到冬天,吃火锅的频率直线上升。
郁星然想到中午刚吃了火锅,没有半点犹豫的拒绝了,他选择蹭顾宴执的晚餐。
顾宴执中午也吃得火锅,总不能晚上又吃。
“不了,我晚上有点事。”郁星然说。
“你中午也没和我们一起,干什么?不会真背着我们和顾总谈恋爱吧?”
小黛半开玩笑的一句,倒是惹来了不少人搭腔。
“小黛还是太保守了,你怎么不说他和顾总隐婚了,现在的短剧都流行这么拍。”
郁星然:“……”不敢吱声。
好在大家也都只是开玩笑,笑笑闹闹就过去了。
……
“怎么样?答应了吗?”沈呈在一旁问,“你怎么发的,要不还是我来吧。”
顾宴执拒绝了沈呈的帮发消息服务,只听手机“叮”的一声。
郁星然的消息发了过来。
“他答应了。”顾宴执说。
他的语气平静,可相识近二十年的沈呈还是读出了几分得意。
“要我说,你既然不打算隐婚,其实还有个办法。”
顾宴执抬眸看他。
“在公司里多和郁星然接触……当然我指的是正向接触,你下午冷嘲热讽的那种不算。”
“而且你别老看见郁星然就故意刺他,有些员工会以为你针对郁星然,连带着排挤他。你想看他被欺负吗?”
“谁能欺负的了他?”
顾宴执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想到……郁星然的两位同事,在看见他出现后,立刻丢下郁星然就跑的样子。
没有半点义气。
不过郁星然又不傻,他应该不会被欺负?
顾宴执有些不确定,郁星然不会和他说在公司里发生的事。
他还在思考,沈呈又说。
“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吗?”
“像小男生拽小女生的辫子,幼稚。”
顾宴执:“……”
“我只是为了报复他。”顾宴执嘴硬。
“对对对,你为了报复他,还特意发朋友圈炫结婚证,又不敢让郁星然看见,连带他一起屏蔽了对吧?”
顾宴执:“……只是避免不必要的相亲局。”
“呵呵。”
“那你就没考虑过,对他温柔了一点?”
顾宴执给了他一个“你有病”的眼神?
“你想,你要报复他,那报复他的前提是什么?”沈呈给他分析。
顾宴执没接话,沈呈又说。
“让你真对他怎么样,你又舍不得……我是说你太善良了。那你可以让他重新喜欢上你啊。”
顾宴执敲键盘的手顿了下,沈呈就知道他是听进去,因为不放在心上的事,顾宴执连个反应都没有。
“你就不想也甩他一次?让他重新喜欢上你,你再狠狠地甩了他……”
顾宴执光是听沈呈这么说,已经觉得爽飞了。
只是他没去深究是因为“让郁星然重新喜欢上他”,还是因为“狠狠甩了郁星然”。
“你不会没这么想过吧?”沈呈瞳孔震惊,“那你之前想的报复方式是什么?”
顾宴执没接话,他之前只想要报复郁星然,没想过要怎么报复。
唯一想到的就是,他和郁星然协议结婚后,郁星然就找不了别人了。
只要郁星然不能逍遥快乐,他就觉得舒畅了。可真结婚后,顾宴执又觉得仅仅这样不够。
顾宴执问:“要怎么让他重新喜欢上我?”
沈呈:“……他以前怎么喜欢上你的?”
顾宴执心想,他其实也不知道。
以前都是他缠着郁星然,他有时候也分不清郁星然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因为被他缠烦了。
可能都有那么一点。
所以郁星然离开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因为没那么喜欢,也就不会舍不得。
“你以前怎么让他喜欢上你的,你现在就怎么做呗。一般情况下,人的喜好不太会有很大的转变。”
“怎么?顾总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顾宴执想起几年前,他追郁星然是在冬天,那个时候也像现在这么冷。
他还给郁星然暖被窝了。
***
郁星然以为吃饭是他和顾宴执两个人,当看到沈呈和他身边的温钰是微愣了下。
沈呈还好,算熟人。
温钰想到那天打游戏的尴尬对话,他看向郁星然时,微有些不自然。
反倒是郁星然从容大方的和他打招呼,“你好,温钰。”
“你好,星然。”
温钰悄悄地问过沈总,为什么顾总没有在公开场合带郁星然出席过,得到的回答是——
顾总害羞。
听完这个回答后,他看顾宴执的心态从“金主霸霸”变成了“娇羞男夫”,且一去不复返。
现在温钰都不敢直视顾宴执,怕笑出来。
……
顾宴执定了个餐厅,司机开了七座的商务接待车来接人。
沈呈非常不客气地先上了车,“温钰你也上来。”
温钰顿了下,看向顾宴执和郁星然。
郁星然朝他笑了笑,顾宴执没说话,温钰在沈呈的催促下上了车。
“坐这边。”
沈呈拉着温钰,让他坐到自己旁边的位置。非常刻意地将中前排留给顾宴执和郁星然。
顾宴执若无其事地上车,又在郁星然上车前伸手扶了他一下。
沈呈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眉梢微扬,身体不是很诚实吗?
嘴硬个什么劲。
一顿饭吃得还算轻松惬意。
当然,轻松惬意的是沈呈。温钰对顾宴执和郁星然的相处快要好奇死了,偏又不能问。
郁星然一头雾水,不明白这顿饭的用意。
一开始以为是单纯的吃饭,可顾宴执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吃饭上。
先是看准时机,在郁星然准备夹菜前,抢先帮他夹到碗里。
又在郁星然水杯空的时候,贴心地帮他续杯。
还时不时帮郁星然撩一下总往前跑的几缕发丝。
郁星然怀疑,要不是服务生直接把擦手的热毛巾递到他手上,顾宴执还会帮他擦手。
他满脑子都是:顾宴执在抽什么风?
郁星然在茫然中吃完了一顿饭。
餐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顾宴执身上的西装外套早在上菜前就脱掉,披在椅背上。
顾宴执站起身没有立刻去拿,郁星然以为他忘了。顺手将椅被上的外套拎了起来。
可能是他动作太大,只听——
东西落地的声音传来。
几人的视线同时看去,几盒显眼的小雨伞,各自躺在地上。
郁星然:“……”
顾宴执:“……”
沈呈:“……卧槽。”
温钰倏然收回视线,眼神忙得乱转。
他只要一尴尬就容易乱说话,不经过大脑就出口:“这套,这套可太棒了!”
沈呈:“…………”
顾宴执:“…………”
郁星然:“…………”
温钰本人:“…………”死嘴,你又在乱说什么!?
饶是淡定如郁星然,此刻想丢掉手上的外套,还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该庆幸的是,顾宴执订的包厢,丢人还没丢到外面去。
但问题是……
这种东西难道不是第一时间收起来的吗??
顾宴执为什么没有把它收起来!??
吃饭还带套是想干嘛?
郁星然和顾宴执对视了一眼,眼神里的控诉迅速变成了惊讶和唏嘘,一副他什么也不知道的口吻,说:
“顾总,想不到你平时玩得这么花。”
疑似风评被害的顾宴执:“?”
要不是顾宴执中午亲眼看着郁星然将套放进他的口袋,他都要信郁星然不知情了。
沈呈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更多的是震惊!
“你一次要用四盒啊,几个肾啊就敢这么玩?”
顾宴执一个死亡视线扫过去,沈呈顿时闭嘴,然后一脸同情地望着郁星然。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郁星然要离开的这么果决,换谁也经不住顾宴执这么玩。
……
一顿晚饭以尴尬结束。
郁星然觉得,他可能再也不想见到温钰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保持了沉默。
就在郁星然以为顾宴执不计较,危机解除时,他就被顾宴执摁在沙发上。
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干什么?”
顾宴执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像是要和他发生点暧.昧的事,倒像是要揍他。
“你买的。”顾宴执说。
郁星然心虚地别开头,“那也是你同意的。”
再说了,谁能想到会套洒现场。
顾宴执没有反驳,郁星然还有几分诧异,就见他将套又一次从口袋里拿出来。
他语调平静地问,“你觉得我们今晚能用多少?”
郁星然:“……”
一般这个时候,郁星然是不会服输的,他伸手勾住顾宴执的脖子,冲他笑得一脸灿烂。
“顾总这话说的,我是无所谓,你别死我身上就行了。”
顾宴执欣赏了一会他傲娇自得的小表情,支起一只脚,起身脱掉外套。
他将郁星然拦腰抱起,心情很好地笑了下。
“希望你等会还能这么嘴硬。”
郁星然“噢”了一声,说,“如果顾总够丨硬丨的话,我嘴还挺软的。”
——砰地一声。
门被粗暴地关上。
顾宴执将他推到门上,漆黑的眸子里藏着翻涌的情绪。
“郁星然,你要是现在跟我道个歉,我还能给你个出去的机会……”
“看不起谁呢?顾总?”
郁星然唇上还挂着从容的笑意。
“从来都只听说过累死的牛,没听说过耕坏的地。”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眼神像是带了钩子,白皙修长的食指在顾宴执的胸口点了点,撩拨地划了个圈。
“倒是顾总把话说得太满,要是中途力不从心,那就有点丢人了。”
“根据数据显示,男人从二十六岁起,身体机能开始下降,全凭吹嘘自夸,你以为你还是十八/九岁?”
顾宴执用力地扣住郁星然的下巴,动作有些凶,眼神中的火气藏都藏不住,也没打算给藏。
“你还找过十八/九岁的?”
郁星然眼睫眨了眨,没说是或不是。他以前还挺喜故意惹顾宴执生气的。
因为顾宴执生气的时候,绷着脸,一言不发,只埋头做饭。湿咸的汗珠从鼻尖落下,涩丨情又性感。
郁星然偶尔还喜欢在床上装柔弱,故意说一些“好疼”,“哥哥太凶了”,“我不行了”,“要被丨X丨烂了”的话。
顾宴执有时候get不到,他会真的停下来。郁星然的兴致瞬间骤降。
但生气时的顾宴执不会。
他会觉得和郁星然反着来才算惩罚。
郁星然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顾宴执“不怜香惜玉”的丨艹丨他。
精神和身体都得到了“救赎”。
郁星然记得有一回,他在床上夸了一句体校的校草,说他的肌肉练得特别漂亮,还邀请郁星然去看他打篮球。
那次顾宴执就发狠的欺负他。
过后郁星然再去哄他,“逗你玩的,我和他不熟,连话都没说过,他也没有邀请我看他打篮球。”
“我只看你一个人打。”
顾宴执吃醋的时候别别扭扭,却又格外好哄。
郁星然主动摸摸顾大执,他就什么气都消了。
也正因为这样,郁星然以为他们可以走得更久一些,可能是毕业的三五年后,也可能是七八年后。
他愿意因为顾宴执眼下的真挚和毫无保留的喜欢,陪着顾宴执。
等到他腻了或者不喜欢他的时候,郁星然也会果断的放手。就像他母亲一样,从不纠缠。
只是没想到分手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顾宴执分手了还那么羞辱他。
郁星然恨的从来就不是顾宴执变心,不喜欢他。他恨的是……原来一个人不喜欢了,可以这么决绝无情。
这让郁星然想到了他亲生父亲,相爱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郁父郁母是一对神仙爱侣。
不爱了,郁母得处处提防,生怕郁父连郁星然这个亲儿子都算计。
而事实上,郁母的提防不无道理。
郁父把小三领进门后,就直接告诉郁母,为了避免日后财产纠纷,他会留遗嘱的。
以后一分钱都不会给郁星然留,等他死后遗产继承人只有他最喜欢的小儿子有资格继承。
“嘶。”
顾宴执只觉肩膀吃痛,郁星然咬了他。
下嘴挺狠。
顾宴执怀疑郁星然这狠劲,像是要从他肩膀上咬下一块肉。
郁星然咬完他,又用一双怨怼的眸子望着他。
顾宴执:“……是你咬的我,干嘛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
他都没吭一声。
但顾宴执不得不承认,郁星然这表情不管是装得还是别的什么,他都有些心疼和心软。
好像只要郁星然这么看着他,别说咬他一块肉,让他干嘛,他都愿意,
郁星然咬了他还不解气,用力地锤了他一下。只不过那点劲,顾宴执没觉得有多疼。
“要不左边也让你打一下。”顾宴执说。
郁星然瞪了他一眼,然后仰头亲他。
和刚才凶狠的样子截然相反,郁星然的亲吻很轻,舌尖像羽毛撩过。
顾宴执只觉得唇.瓣酥酥麻麻,又甜丝丝的。
这让顾宴执想要“索取”更多。
他伸手环住郁星然的腰,一手就能轻松挽住。
郁星然的腰很细,不穿衣服的时候,顾宴执还能看见他的两个腰窝。
顾宴执觉得很可爱,就像两个酒窝,总让人想低头品尝。
郁星然从垫着脚,再到顺理成章踩着顾宴执的脚背。
顾宴执从小到大,个子都是班里最高的。
哪怕吃得不太好的那阵,吃进去的东西也都优先往身高上展现。
初中那会,同学见了他都说他像瘦竹竿。
高中开始,他营养逐渐均衡,加上适当的锻炼,身材变得匀称,以及这张脸的加持,莫名就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顾宴执现在有一米八/九,郁星然一米七九,且他骨架小,人也瘦,一个人站在那的时候,倒也是身高腿长。
但和顾宴执站在一起,就显得有点“娇/小”。
顾宴执通常会配合郁星然的身高,低下头让他更方便亲吻自己。
一吻结束,郁星然又凶巴巴的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不同于顾宴执的舍不得下口,郁星然直接给他咬出血了。
“疼吗?”
郁星然表情骄矜,眸含秋水,白皙的脸颊浮着淡淡的红晕,像等人采拮艳色玫瑰。
“疼。”顾宴执配合地说。
其实并没有觉得多疼,只要是郁星然给的,不管是什么感觉,顾宴执都觉得舒服。
他唯独接受不了郁星然对他冷淡。
“高兴了?”顾宴执问。
郁星然低头没接话,发现自己还站在顾宴执的脚背上,正准备下来,顾宴执一手托住他的屁.股,将人抱起来。
像抱小孩一样。
“别动,抱你洗澡。”顾宴执咬着他的耳朵,语气愉悦。
“我浴室的热水正常,洗多久都可以。”
郁星然能感受到顾宴执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连带着他的心跳都跟着有些快。
他深吸一口,洗个澡而已,以前又不是没一起洗过。
出息点,郁星然。
用你三年来画涩丨图解压的经验,给顾宴执一点小小的震撼!
第27章 第 27 章 “采访下你的战绩,昨晚……
手机响的时候, 顾宴执正在帮郁星然擦身上的水珠。
他有两部手机,一部用来办公,另一部是私用。
设置的铃声是不一样的, 很好区分。
这个铃声是私人号。
顾宴执觉得可以不接,不是公事, 那就是私事。私事分为轻重缓急。
他现在有更急更重要的事情, 那接电话就是很轻且可以放缓的事。
“不接吗?”郁星然问。
“你让我在这个时候接电话?”
顾宴执眉梢微挑,“上一次错接吓了沈呈还不够,还要吓别人?”
“是你接的。”郁星然说。
“你拿我手接的。”顾宴执纠正他。
“又想像今天这样让我一个人背锅?”
郁星然有自己的道理, “这么私人的东西, 你不及时收起来, 我有什么办法。”
“你说得对。”顾宴执拆开包装袋, “这么私人的东西, 还是应该及时用。”
郁星然:“……”
他原本想在浴室里, 毕竟当时的气氛刚好。但顾宴执坚持要回床上。
“太冷了,温差太大容易感冒。你要是喜欢浴室play,也可以等夏天。”
郁星然解释,“我只是懒得挪窝。”
“又不用你自己走。”顾宴执说完,就将郁星然横抱起来。
两人都没穿衣服, 肌肤相贴, 一点也不冷。
像是掉入草堆的火星子, 瞬间燃起了小火苗, 在气候尤为干燥时, 火就会越烧越旺。
没等走到床边,顾宴执的手从郁星然的腿丨间穿过,揉了下郁小然。
郁星然呼吸一滞,张口就往顾宴执肩膀上咬。
“又咬我?”
可能是从浴室出来前, 他们就互帮互助了一次,顾宴执的声音带着些哑意。
郁星然没说话,催促顾宴执走快些。
“这么急?”顾宴执问。
郁星然被顾宴执一副“你也太猴急了”的表情气到了。
就算郁小然被钳制住,郁星然也不会服输的。
好,他不急。
郁星然冰冷的手指掐住顾宴执的胸。
他的手指很好看,细细长长,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的干净圆润。
但顾宴执无暇欣赏他的手指,倒吸一口凉气,始作俑者还朝他笑。
眼神里明晃晃写着:
互相伤害,谁不会啊。
郁星然超绝忍耐力,从小就是如此。
有人关心时,他小痛小痒都忍不了。但当没人关心时,就是摔了个粉碎性骨折,他也不吭一声。
当时住院治疗,隔壁床也同样骨折的的大叔嚎得跟猪叫。
但郁星然愣是没喊一句疼,后来大叔出院,直夸郁星然是个狠人,以后能成大事。
郁星然那会还觉得好笑,他可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能成什么大事?
他只想在这浮躁的人生中偷闲取乐。
郁星然目光一颤,顾宴执已经欺身而上,笑容有些恶劣。
“赌一下?”
郁星然不说话,抬脚要踹顾宴执。
顾宴执笑着扣住郁星然的脚踝,低头在郁星然的小腿上咬了一口。
“肩膀上都是你的牙印,咬我这么多次,我还一次不过分吧?”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了。
已经无人去在意。
……
另一边。
正忙着约会小情.人的沈呈接到了这通救急电话。
“嗯?”
沙发上,男生已经解开沈呈的皮扣,没等他继续,沈呈就站起身来。
“你先回去吧。”
男生:“我澡都洗好了,衣服都脱……”
沈呈:“穿起来,不会?”
男生拧着眉有些不高兴,“呈哥不会是还约了别人吧?”
“不是,乖。先回去,我有点急事,要出门。”
沈呈耐心的时候还是愿意哄一哄。
但要是对方不顺梯子下,他也不会发脾气,但会换个听话的小情.人。
“知道了。”
男生明显听到电话里有一道男孩子的声音,声线听起来很有少年感。
男生略显嫉妒。
因为他知道沈呈干这事的时候从不接电话。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事上能打扰到他。
……
沈呈赶到电玩城时,顾斐熠脸上有一道很清晰的血痕。
几台游戏机被砸得稀烂,现场还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怎么回事?”
顾斐熠垂眸小声地说,“对不起啊,沈大哥。我本来是打给我哥,但是他没接。”
所以想到唯一能帮他,又不会告状的人,只有沈呈。
“其实你不用特意跑一趟,我就是卡里没钱了。”
“卡又被停了?”沈呈大概也猜到了,“还有哪里受伤没有?”
顾斐熠像个犯错的小狗,把头摇成拨浪鼓。
“这次真的不是我先惹事的。”
虽然是他先动的手。
还砸了不少东西,电玩城的东西他总要赔钱的。
“和谁打架?”
“一个傻.逼同学,我玩得好好的,他非要来蹙眉头。”
沈呈有些意外,顾斐熠不是冲动的性子,至少和同龄的少年比起来,他性格更“软”一些。
“他欺负你了?”
“说了些难听的话。”顾斐熠想起来脸还是很臭。
沈呈:“叫什么?”
顾斐熠支支吾吾不说话。
“我不告诉你哥。”沈呈说。
顾斐熠眼睛瞬间亮起,被狗狗眼这么看着,换谁也招架不住。
“说吧,是谁?”沈呈嘴上这么说,但告不告状取决于两人的矛盾大小。
“你又不认识,叫郁盛沅。”
沈呈顿了下,“哪个郁!?不会是郁星然郁吧?”
“你怎么知道?”
顾斐熠一脸诧异,如果沈呈不说,他都把两人放在一起联想。
“巧了。”沈呈唇角微弯,“他是郁星然的弟弟。”
顾斐熠大惊失色。
“啊!?怎么会,星然哥这么好,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弟弟。星然哥以后不会讨厌我吧?”
“郁盛沅那个傻.逼不会去告状吧?可是以前也没听说他有哥哥,他不是独子吗?”
顾斐熠一脸心碎,像是已经看见自己被郁星然讨厌的场景。
“怎么办?”
沈呈逗完人,心满意足地压下唇角,“没关系,我们不告诉他。”
“这样会不会不好啊?”顾斐熠一脸扭捏,又去看沈呈的表情,观察他是不是真的要替自己保密。
“真的吗?”
“你打的傻.逼同学,和郁星然的弟弟有什么关系?”沈呈帮助他开脱。
顾斐熠的眼睛又亮了亮。
还没说话,沈呈打断他,“行了,不用吹彩虹屁。”
“不行,还是要说的,沈大哥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没给沈呈拒绝的机会,顾斐熠嚎得极为真情实感。
“以后你就是我亲哥!等你老了,我也给你养老。”
沈呈:“……”
知道的他们差七岁,不知道的还以为差了七十岁。
“用你那被停的卡养我吗?”沈呈问。
沈呈带顾斐熠去找老板私了,赔钱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但老板看见顾斐熠时,脸上的表情僵了下。要不是脸上的伤还在,他都要以为换人了。
刚凶得跟什么似的,现在乖得人畜无害。
“沈大哥,等我有钱了还你。”
“用不着,不缺你那点。行了没事赶紧回去。”
顾斐熠“嗯”了一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沈呈问他。
“怎么?”
“这个点宿舍关门了。”顾斐熠踢着路边的石子,“我没带身份证,住不了酒店。”
“要不你帮我开个房间,等会我偷偷进去,你再出来?”
顾斐熠忽然觉得自己真机智。
“去我家。”
顾斐熠矜持了下,“不好吧,我哥知道了会……”
“不让他知道,行了吧?上车。”
“谢谢沈大哥。”
顾斐熠一上车又变成了快乐小狗,他哥会训他,问他怎么回事。
但沈呈不会,他也不需要找借口。可这一次,好像不太一样。
“下次不要这么冲动,看你脸上的伤,不疼啊?”
“有一点,对不起,我冲动了。”
顾斐熠认错态度良好,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脑袋上的头发都耷拉下来。
“没怪你。下次真气不过,事后找人……”
沈呈把话咽了回去,要是让顾宴执知道他教顾斐熠这个,可能连他都得一起挨揍。
“我的意思是,小孩子不要太冲动,遇到事情还是得求助家长。”
“我十八了!”顾斐熠说。
“十八了也是小孩。”沈呈没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知道了,沈大哥你真好。”
竟然没再反驳,还乖的有点犯规,沈呈欺负起来有些负罪感。
也不知道顾宴执是怎么能对着这么可爱的弟弟冷脸的。
顾斐熠要真是他弟,他找把人宠天上去了。
沈呈那些个年纪小的弟弟妹妹,跟个小霸王似的。这么一对比,顾斐熠简直乖得离谱。
“逗你的,家里房间多,随你挑。”
……
“你刚说你给你哥打电话他没接?”
顾斐熠点头。
沈呈已经开始琢磨了。
顾宴执一般不会不接电话,虽然不爱回微信,但电话基本都是会接,除非接不了的情况。
例如洗澡,没听见,或者没空空。
这个时间点腾不出空,就很难不让人多想,沈呈想到今天中午四盒套的战绩。没忍住骂了句:
“妈的,他是打桩机吗?”
男人在这方面总会有胜负欲,沈呈自知体力不如顾宴执,但什么情况能用这么多盒,他们是准备三天不下床吗?
顾斐熠茫然地看着他,“我哥怎么了?”
“你哥忙着跟你嫂子谈情说爱。”
顾斐熠先是愣了下,忽然想到那天在玄关撞见的场景,脸颊瞬间爆红。
那他岂不是刚才打扰到他哥了?
顾斐熠心底忐忑,幸好他没有继续打。
“你想什么?脸红得跟番茄似的?”
顾斐熠连连摇头。
“噢……你是不是撞见过啊?也十八岁了,怎么这么害羞?”
顾斐熠坚决不肯多透露一句。
沈呈现在一肚子坏水,打算找个时间再去膈应下顾宴执。
“说说,怎么个情况?”
“没有。”顾斐熠被问得快要冒烟了,嘴不对脑的,“没撞见他们亲嘴。”
顾斐熠:“……”
沈呈:“……”
靠!
期待了半天,结果是亲嘴啊。
“你哥亲嘴又不是你亲嘴,你脸红个什么劲?没谈过恋爱?”
顾斐熠略微认真地说。
“我哥不让我早恋。他说我要是敢乱搞男女关系,就打断我的腿。”
“那你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顾斐熠摇头,他没好意思说他一跟女生说话就结巴,还容易脸红。
“这么听你哥话?”
顾斐熠点点头,“他是我哥嘛。我当然听他话了。”
沈呈更加嫉妒了,凭什么顾宴执又有乖巧的弟弟,又有貌美的老婆。
“那你不想谈恋爱吗?”沈呈像个引诱好学生的坏人。
哪想顾斐熠很认真地摇头,顾斐熠是私生子,是父母两人兴头上的“产物”。
顾斐熠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被家人关心,是在十六岁。
不是父母,也不是养他长大的外婆,而是从顾宴执身上得到的。
从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顾宴执接他回家的那天。
所以他也厌恶父母的行为,不用他哥警告他,他也不会这样做的。
……
沈呈带着顾斐熠回了家,没想到的会在家门口撞见了还没走的小情.人。
“你怎么还在这?”沈呈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和善。
他在人前总是绅士做派。就好比他在顾斐熠眼中,是比顾宴执还温柔的哥哥。
“呈哥。”
男生从他们出电梯起就注意到两人,尤其是沈呈眉目含笑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情绪。
沈呈找情.人向来直白。
第一天就会把话摊开说,各取所需,他给钱,情.人陪睡,条件是听话,且不纠缠。
不过沈呈已经算是圈里玩的干净的。
他一次只和一个人签包养协议,中间也不会去找其他人。
也正因为这样,很多人都想榜上沈呈。长得好,有钱,温柔,还“专一”。
“沈大哥,他是谁?”顾斐熠问。
沈呈眉梢微不可查地蹙了蹙,“请的钟点工。”
倒不是他要骗顾斐熠,要是让顾宴执知道他在顾斐熠面前“乱来”……
男生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可是又不敢反驳,只能咬牙认下“钟点工”的身份。
“打扫完可以回去了,辛苦。”
沈呈装得一副体贴样,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明显。
“好。”
男生咬了下嘴唇,视线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少年看。
少年骨相很优越,也比他年轻,长得很好看,一双狗狗眼带了点茫然的无辜。
不过他记得沈呈喜欢的是可爱清纯挂,沈呈喜欢被人依赖,可又不能太粘人。
包括他在内的几个小情.人,他知道的人里,身高就没有超过178的。
而眼前这个少年目测都有一米八多,快赶上沈呈的身高,应该不在沈呈的猎物范围内。
再看上他脸上挂了彩,看上去应该只是朋友或者弟弟。
男生稍稍放下心来,他说:“我走了,再见。”
沈呈没接话,顾斐熠很有礼貌的和他说了声,“再见。”
男生进电梯后,顾斐熠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好笑地说。
“怪不得他们都说你是颜控,公司里全是高颜值的员工,连请的钟点工都长得这么好看。”
沈呈:“……”怪好骗的,这让他有点愧疚。
“很好看吗?你和你哥才是基因好。”
提到顾宴执,顾斐熠张口就是夸,“那还是我哥长得帅,而且他有189,我还没到185……但我应该还能长高吧?”
顾斐熠充满期待地问。
沈呈想说差不多就行,可见顾斐熠对身高这么在意,于是哄他“可以”。
顾斐熠的表情就生动起来了,不同于顾宴执的冷硬,顾斐熠笑起来有一个酒窝。
一般沈呈觉得的可爱都是身形较小的物种,不管是动物或者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顾斐熠身高都快赶上他了,或许过两年还真就比他高,但沈呈依旧觉得——
可爱这个词在顾斐熠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像只软乎乎的大型狗。
***
郁星然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腿酸,全身都酸。
他都会怀疑顾宴执昨晚是不是嗑丨Y了,do起来没完没了。
郁星然都分不清他中途是晕过去的,还是睡过去。
反正醒来时,他们又继续了。
郁星然第一次知道,原来他这么耐丨艹。
理智上:不能继续。
身体:想要。
也怪不得顾宴执乱来,因为他也没想收着。
天光微亮的时候,郁星然起来倒水和。
还差点因为踩到乱丢的t而滑到。
罪魁祸首……
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郁星然这才发现,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此时日上三竿。
他立刻去摸手机,发现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了。
郁星然:“!”
尖叫!
他没打卡!
他没请假!
这算旷工的!
郁星然猛地做起来,倒吸了一口凉气。昨晚多放纵,现在就有多遭罪。
主要是太久没开荤,也不怪他贪吃。
他的身体对顾宴执还有记忆,契合度又高,乱来也是人之常情。
郁星然又躺了回去。
算了。
旷都旷了,还是装死吧。
心里这么想,郁星然还是打开了考勤APP。
之前公司用的是打卡机。
总有人卡点到公司,但出现排长队,打不上卡的情况。
技术部有同事搞了个考勤APP,领导审批通过,据说还给发了一笔奖金,后来成为其他同事眼中的神。
现在都用考勤APP打卡,还自带定位,只要在公司一百米内,不用打开也能自动打卡,不担心缺卡。
但同时……没打卡也需要走APP请假流程,郁星然一打开考勤APP。
跳出了系统通知。
【您已成功请假一天,详情>>>】
郁星然:“!”
他什么时候请假的?
□□到晕过去,还能爬起来请假吗?
他竟然这么重视和热爱这份工作吗?
郁星然放心地退出了APP,准备起来吃个早……午餐。
而此时的公司,流传出好几个版本的八卦——
“听说了吗?顾总今天又来设计部了,他直接让经理帮郁星然请了个病假。”
“顾总帮星然请假,好迷幻。昨天顾总不还再‘针对’星然吗?”
“我靠!!!你们不知道吗?郁星然和顾总是同学啊,段白之前不是说过吗?”
“我懂了!怪不得顾总总是针对郁星然,这不就是小说里白月光回国的情形吗?”
“因为爱而不得,所以针对!”
“而且星然也说过他和顾总不只是同学关系……星然爱开玩笑,真假掺着说也不是没可能。”
传到后面就变成了……
“你也听说啦?顾总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回国了。”
最后,当沈呈来公司探究顾宴执的战绩时,听见的就是……
“多年前,郁星然为了梦想毅然决然离开了顾总。现在他回来了,但顾总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单纯好哄的少年了,所以郁星然用一支玫瑰,成功将顾总哄到手。”
沈呈将听到的最终版八卦,复述给了顾宴执听,“你有什么看法?”
顾宴执没有看法,他在埋头工作。
“要我说,你公司的员工们各个都是人才,挖去我公司写娱乐八卦肯定很不错。”
“滚。”
“你怎么想的,亲自去给郁星然请假,明天郁星然来上班,天都塌了。”
顾宴执视线微顿,想了下那个场景,似乎有点意思。
“你说的,多和郁星然接触。”
“我也没让你这么‘接触’。”沈呈更多的还是看热闹。
“采访下你的战绩,昨晚用完了吗?”
顾宴执:“……”
“你很闲?”顾宴执停下工作,抬头看向他,“顾斐熠去学校了?”
沈呈意外于顾宴执竟然知道,但又觉得不是很意外。
顾宴执看着不太像搭理顾斐熠,其实还挺了解他的情况。
“看看你这重色轻弟的样子,只顾自己享乐,一点也不把弟弟当回事。”
“没我之前,他一个人也能处理好。”顾宴执说。
顾斐熠没被接回家前,是被迫独立,但问题是现在也太依赖人。
像两个极端。
以后顾斐熠进了公司,总不能连做个小决策也要过问他吧?
顾宴执还是希望顾斐熠能独立些。
“噢,那你应该不知道他把郁盛沅打了吧?”
顾宴执听见顾斐熠打架皱了皱眉,但沈呈特意提到被打人的名字,又让他有些疑惑。
“郁盛沅是谁?”
“你不知道郁盛沅是谁?”沈呈以为顾总贵人多忘事,提醒道。
“郁星然的弟弟。”
顾宴执只知道郁星然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是最近才知道的。
但他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倒也没想到这么巧。
不过如果是郁星然的弟弟,那打了就打了吧,郁星然看起来并不想和郁家人有联系。
没准回去和郁星然一说,他还挺高兴的。
但想到沈呈昨晚把人带回家,他眸色微顿,“他是我弟弟。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喂,这话什么意思?我也不至于禽.兽到祸害你弟弟吧。”
沈呈轻哼一声。
“我也是有原则,先不说他是你弟,就算不是,我也不碰重感情的人。”
“也是,我弟也看上不滥情的人。”
“喂,人身攻击就过分了。”
沈呈了解顾宴执,嘴上很嫌弃,但要是顾斐熠真被人欺负了,顾宴执是坐不住的。
他也没在意顾宴执这么说,他要是有这么个可爱的弟弟,护得比顾宴执还紧。
顾宴执怼完人,身心舒畅。
他看了眼时间,感觉郁星然也差不多该醒了。
他给郁星然发了条微信。
【咕噜】起了没?
郁星然回的很快。
【这是另外的价钱】差点起不来,顾总,昨天真的没有偷偷嗑吗?
【这是另外的价钱】昨天把人家丨艹丨得好丨爽丨,还想和你一起做饭~~~
顾宴执“啪”地一下把手机反盖住,耳根已经爬上了红晕。
郁星然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沈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干嘛呢,吓我一跳。”
顾宴执已经若无其事地拿起手机,唇角上扬的弧度还是出卖了他。
“和郁星然在聊天?”沈呈猜到了一点。
能让顾宴执露出这样的“娇羞”的表情,那只有郁星然了。
啧啧。
顾小娇夫。
当然也只是在心里面想想,沈呈没敢这么喊,怕被打。
顾宴执没有否认,瞅了他一眼,“帮我个忙。”
“说来听听?”沈呈傲娇起来。
**
郁星然吃饱喝足,窝在沙发上画画。
果然吃荤有助于激发灵感,比如现在,他正忙着画点双人图。
郁星然画了草图,冷不丁想到,他昨晚也是这么把腿搭在顾宴执的肩上。
顾宴执的身材比以前更好了,结实的胸肌……还有漂亮人的人鱼线。
顾宴执压低了身子,一脸怨怼的在他耳边问。
“和谁解锁的新姿势?”
“说了你也不认识。”郁星然故意气他。
然后顾宴执气得一句话没说,埋头做饭,眼神凶狠带着戾气,郁星然只觉得好带感。
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要逗顾宴执说话,可顾宴执就是不肯搭理他。
郁星然没想到他会这么气,但又意外的好哄,郁星然只是亲亲额角的发丝,贴在他耳边说了句。
“和你最舒服。”
顾宴执别别扭扭地问了一句:“真的吗?”
郁星然只觉得怪可爱的。
然后,他再回一句,“假的。”
顾宴执就会气成河豚。
直到把郁星然丨艹丨哭,顾宴执会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坏小孩,露出胜利的笑容。
郁星然恶劣的一面就是,他喜欢看顾宴执的幼稚行为,喜欢惹顾宴执生气跳脚。
郁星然知道这或许有些病态,但他并不打算克制。
因为顾宴执的负面情绪带来的“风暴”,会冲淡郁星然心底的不真实感。
他们会在这场情绪主导的“游戏”里,热烈的接吻,热烈的拥抱,热烈的拥有彼此。
郁星然喜欢强而热烈的情绪。
他修了下草稿,发了个微博。他的账号有一些和他一样的爱好者。
颜色爱好者。
郁星然故意只放了个半成品。
很快就收到粉丝们的催进度的评论。
【老师,这是重点!!要细化的!!!】
【虽然我已经脑补出来了,但太太快点画,孩子的精神食粮就靠你了。】
【我直接斯哈斯哈,求求了,你快点画,已经一分钟了,还没画好吗?】
【老师是不是又找到了素材?快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郁星然扬了下唇,新素材没有,一直都是同个素材。只不过……
他和素材do了个爱。
郁星然还是觉得腰酸,他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又趴下了。
趴着就画不了,当停下忙碌,他才发现已经下午三四点。
郁星然没有犹豫,他打开微信戳了戳顾宴执。
这个点,顾宴执估计在严肃的办公,不知道看到他的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要是能亲眼看见就好了?
他们的聊天记录停留在顾宴执中午问他吃没吃,让他注意忌口。
但郁星然没回这条,忌口是不可能忌口。
所以当没看见就行,郁星然直接重新发起了个新话题。
【这是另外的价钱】老公,好无聊啊~
【这是另外的价钱】我们来聊一聊,下次用什么姿势吧?(? ???ω??? ?)?
第28章 第 28 章 “先做你,后做饭。”……
此时。
顾宴执正在开会, 有关于海外上线的新项目。
“顾总,我觉得想要占领海外市场,首先我们得……”
项目经理老王为了争取这个项目, 和陈经理的团队掐了好几个月,两组团队对于这次海外项目各持己见。
老王摩拳擦掌, 正准备在今天的会上大展风采, 他刚才已经听出关于陈经理方案里好几个问题。
比起会议上激昂的王经理,顾宴执显得格外淡定,好像这是一场和他无关的会议。
他前两天已经看了两边递交的方案, 只能说各有利弊, 且还能有出更好的方案, 这需要再施加一些压力。
不过他不打算直接说, 王经理能看出陈经理的问题, 陈经理肯定也能看出王经理的问题。
正好看看他们能不能把对方的问题指全。如果不能, 他再补充。
两组是对着坐,情绪激动,口水乱飞,就差拍桌而起。
顾宴执又淡定地喝了口咖啡。
反正这两个方案他都会被毙掉。
临近年关,顾宴执本来也不打算急于上线。
但他可以不着急, 手底下的人必须急起来, 不然大家都坐着享乐好了。
正在这时——
顾宴执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
对于消息他一般是看情况选择回不回, 但由于两人口沫横飞了半天, 没有一个说到重点。
顾宴执听得有些无聊。
他没有犹豫, 拿起手机看了眼。
消息来自郁星然——
【这是另外的价钱】老公,好无聊啊~
【这是另外的价钱】我们来聊一聊下次用什么姿势吧?(? ???ω??? ?)?
顾宴执顿时被刚入口的咖啡给呛到了,闷声咳了好几声。
“对战”的两人循声忘了过来,连带着掐架的团队成员也将视线转向顾宴执。
陈经理和王经理对视了一眼, 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茫然。
他们的方案也不至于烂城这样吧,给顾总气得脸色涨红。
“顾总!?”
顾宴执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就。林特助已经非常上道地递上了杯水。
顾宴执直接从脸红到了脖子根,郁星然怎么大白天就开始勾.引他。
昨天还哭着说不要。
休息一天又开始肆无忌惮了?
可是……
顾宴执欲盖弥彰地喝了一口水,已经有些心猿意马。
郁星然又喊他老公。
昨天他怎么欺负郁星然,郁星然都不喊一句。
没有人会看到这条消息,可不知道为何,顾宴执就有一种会被“窥探”的羞耻。
他沉着一张脸,严肃地咳嗽一声。
“你们继续。”顾宴执给林特助和徐秘书使了个眼色。
会议记录还是由徐秘书继续,由林特助带他继续主持这个会议。反正他的决策林特助是知道的。
结果都是重做方案,那他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听了。
顾宴执拿起手机就走。
林特助站起来朝顾宴执点了下头,等顾宴执离开了,他才悠悠地说。
“你们接着吵……“林特助微表情顿了下,反应过来连自己说错了,他无缝改口。
“我是说,你们接着说。”
王经理:“……”
陈经理:“……”
其他人:“……”
林特助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许秘书也开始继续记录。
两人看起来配合得天衣无缝,然而林特助面无表情的脸上快要憋不住。
昨天他就知道顾总要否决这两个方案,当时只觉同是牛马,所以对陈经理和王经理表示一丢丢的同情。
可一想到等会宣布否决方案的人是他,而眼前的两人会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晴天霹雳。
毕竟他们都觉得自己的方案完美无缺……
林特助激动得有些想笑。
当了那么多年牛马,今天能当一回无情的“资本”,他都不知道这有多爽。
有一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爽感。
……
顾宴执回到了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回复,又收到郁星然的消息。
【这是另外的价钱】你的衣服有点大。
【这是另外的价钱】/图片
顾宴执:“!”
照片里郁星然穿了件白衬衫,但也只穿了件衬衫。
那件衬衫还是顾宴执的。
顾宴执比郁星然高十公分,他的衬衫穿在郁星然身上有些松垮,正好盖住屁.股。
郁星然是对镜子侧拍的,修长白皙的腿暴露无遗,顾宴执看的心下微热。
五分钟后,顾宴执拿上外套走了出去。
林特助正好回来,“顾总,这是去哪?”
这关系到他需不要跟着顾宴执。
“回家。”顾宴执语气淡淡,“有点事。”
林特助看着顾宴执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是他跟在顾总身边以来,第一次见顾总早退。
现在距离下班还有近一个小时。
林特助就想到了今天公司有关顾总和郁星然的传言。
他又想到第一次见到郁星然,是顾总执意要去的那家快餐厅。
所以传闻也许是真的!?
虽然他没见过顾宴执和郁星然一起,但顾总可不会去帮段白请假。
另一边。
郁星然没见到顾宴执回复,以为他在忙。
他在顾宴执衣帽间自娱自乐了一会,发现顾宴执好多衣服他都叫不出牌子。
应该是私人纯手工定制款。
就是顾宴执的衣服大了他两个号,他也穿不了。
身上这件衬衫料子还挺舒适,让顾宴执送他一件,应该没问题。
郁星然看完衣服,又去看顾宴执透明橱窗上摆着的手表、袖扣、领带、领结等配饰。
他不理解顾宴执要这么多表干什么,开展会吗?
他看顾宴执平时常戴的也就那一两块。
郁星然心痛地看着被冷落的手表,拿出其中一块镶钻的表,满眼惊叹。
他对钻石毫无抵抗力。
白金的表盘外圈和表带连接处围了一圈钻,闪得郁星然很是心动。
表盘是蓝色的星空设计,像被群星环绕。
郁星然在杂志上见过这块表,价值快赶上郁母留给他的全部遗产。
他试戴了一下,越看越喜欢。
郁星然试戴了一下,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两个好朋友“炫富”。
过完瘾,他又把手表放了回去。
然后又看上一款袖扣。
郁星然:“……”
不能再看了。
看什么都好喜欢,有些是真的好看,有些是出自对金钱的喜欢。
郁星然第一次对别人的物品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他离开了衣帽间,然后看见连着卧室的书房。
书房是完全开放式,没有安装门。郁星然思考了下,应该没什么机密文件。
有的话顾宴执也不能这么心大的让他睡在房间里。而且就算有,郁星然也看不懂。
他就是好奇顾宴执平时都看什么书。
顾宴执书房没有很多东西,书柜上分门别类放了不同类型的书。
书柜是三面贴墙,中间是大大的办公桌,两台电脑,一台笔记本,侧边还有小小的矮柜放了些文件。
郁星然对顾宴执办公桌上的东西倒是没什么兴趣。他又将目光放到书柜上。
他十分怀疑,这些书顾宴执有一半没看过。
上学时顾宴执就不是多喜欢看书的类型。
肯定是用来装13的。
书架上还有几排外文类的书籍,他可不记得顾宴执会这么多国的语言。
郁星然对书柜瞬间失去了兴趣,又发现半透明的藏柜。
看一下,应该没关系?
好奇使然,郁星然拉开了柜门,看见一幅摆画。
特意裱了画框,像是为了观赏,但又藏在柜子里,还特意盖了块布。
郁星然没法不好奇画了什么。
他掀开一看,眸色震惊。
不是什么名家的画作,只是一张陈旧的素描画。
还是出自郁星然之手。
画上的人也不是别人,就是顾宴执。
……
顾宴执到家时,客厅餐厅都没人,他先去了郁星然的房间,也没人。
那就只剩他的房间,顾宴执呼吸都变快了。
郁星然在他的房间做什么?继续玩换装小游戏!?
顾宴执放轻了脚步,卧室没人,衣帽间没人,浴室没声音,那只剩下他的书房。
顾宴执悄悄地靠近,郁星然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许是因为房间开了暖气,他连裤子也没穿,赤着脚站在书柜前。
白皙的长腿一览无余,衬衫的衣摆盖住圆润的屁股。
他听见郁星然自言自语。
“顾宴执看得懂吗?”
郁星然很快又将视线落到了藏柜上,做贼似的打开柜门。
不知道又在自言自语什么,然后掀开了盖布。
可惜郁星然是背对着他,他看不见郁星然惊讶诧异的眼神。
但能从郁星然迟缓的动作看出来,郁星然有那么瞬间的愣神。
那幅画是郁星然画的。
也是他第一次当郁星然的模特,那时候他和郁星然还算不上朋友。
顾宴执回想起两人的相遇。
是高二那年。
他很早以前就听说过郁星然的名字,高一刚入学他总能听见有人在讨论。
“你们知道9班的郁星然吗?一个男生为什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这是夸赞的。
也有骂他的。
“郁星然长得这么娘炮,到底有什么值得女生喜欢的。”
顾宴执从不参与这些讨论,一是没兴趣,二是他和郁星然从未打过照面。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直到步入高二的第一学年。
顾宴执还记得,那是一个周末。
走读生都放假回家,郁星然和他都是住校生,他们是在学校的荷塘附近碰上的。
那天有个外校的黄毛少年到进学校……不知道是辍学,还是职高学生。
反正普高不给染发,也不给留这么杀马特的发型。
至于私立贵族学校,着装打扮要求也很严格,他们从初中就有形体和礼仪课,可以另类,但绝对不能丑。
顾宴执至今记得,黄毛踩着人字拖,黑色紧身裤,自认为非常帅气的停在郁星然的面前。
那天郁星然穿了件白裙子,戴了顶假发,没有化妆。
但那会,没人知道。所以黄毛自信开口要微信。
“美女,加个微信啊,晚上一起出来吃宵夜。”
顾宴执意外扫到一眼,就难受地移开了目光,有一种白雪公主被不会变王子的青蛙给纠缠的冲击感。
他以为女生会嫌弃地走开,或者冷漠拒绝。但唯独没想到——
“老子掀起裙子比你大。”
顾宴执:“………………”
别说顾宴执,黄毛少年也被这话给惊呆了,好一会张口骂了句脏。
“变态男,穿什么裙子,恶不恶心啊,欠丨操丨的贱丨货。”
顾宴执听得直皱眉,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黄毛少年话音一落,郁星然的巴掌应声而落。
清脆而响亮,丝滑得不带半点犹豫。
直接给黄毛打蒙了。
连顾宴执都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好像被打的是他。
直到郁星然站在他的面前。
顾宴执眉心一跳,以为他打了黄毛不过瘾,还要连他一起打。
一句“你打不过我”都快出口了,结果郁星然语气温温柔柔,和刚才打黄毛的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顾宴执亲眼见证,他都要被郁星然的表象给欺骗了。
郁星然问,“你好,可以加个微信吗?”
顾宴执那会就知道有些人的性向并非异性,所以郁星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在他张口前。
“我不是gay。”顾宴执当时是这么拒绝的。
郁星然一身清纯打扮,脸上遗憾的表情也很明显。
“真可惜,你看起来不太直,还以为你是1中天菜。”
顾宴执额角青筋直跳,没说什么,郁星又笑着道。
“你别误会,虽然我是gay,但我对你没那方面的兴趣,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当我的模特,我开价很高的。”
刚被断了零花钱,还负债一辆摩托尾款的顾宴执,可耻的有一丝心动。
似乎知道他在犹豫,郁星然朝他比了个数字,“超时还能加价。”
顾宴执根本没看清郁星然比的是多少,只记得他的手指匀称漂亮,骨节分明。
“我们特长班有时候也会互当模特,他们今天画女孩,所以我穿成这样。”
“不过不是他们强迫我的,我平时也喜欢穿一些好看的裙子,在学校是第一次穿。你知道的,我们美术生对美的追求是不限性别的。”
顾宴执:“……我没想知道。”
“噢。”郁星然点了点头,“那……微信?”
顾宴执鬼使神差给了。
不是为了当模特,而是为了戳穿郁星然那句“对他没兴趣”的假话。
郁星然一定是个诡计多端的gay,找他当模特绝对借口。
等加上微信,郁星然肯定会迫不及待联系他,借着找他当模特为由接近他。
然而……
一周过去。
郁星然都没有主动找过他。
顾宴执不信邪,主动给郁星然发了条微信。
一个问号。
这是顾大少爷最大的主动。
还没退出聊天框,他就看见正在输入中。顾宴执轻哼一声,他就知道……
然后,郁星然回了两个字。
【哪位?】
顾宴执那会自信地认为,郁星然是在玩欲擒故纵,一个高中生不学好,竟然学这些小把戏。
然而又一周过去,除了这两句两天记录,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又过了半个多月,顾宴执又发了个问号过去,得到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好样的,他被拉黑了。
再次联系上,是郁星然特长班的同学找到他,说他长得帅身材好,能不能给他们当模特。
顾宴执认定这是郁星然的意思。
他先是拒绝,那同学不气馁,三番几次游说他,顾宴执“勉强”答应。
当上课铃声响起,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进来,他就这么看着郁星然从他身边经过,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像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那节课结束,顾宴执越想越不爽,都快回到教室,又觉得心里憋着一团气难受。
踩着上课铃又来到郁星然所在的特长班。然而他们班那节是体育课……
教室里没有人。
他看见写着郁星然名字的那张画,被随意丢在了地上。
郁星然把他画得很好看,手臂肌肉线条清晰流畅,就连因为久坐而稍显不耐的表情也被郁星然画得很生动。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大概是觉得自己长得太帅,不应该被丢进垃圾桶,所以顾宴执将那张画带走了。
一直私藏到现在。
…………
——咚咚。
手指敲击书柜门的声音响起。
郁星然回头。
发现顾宴执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书柜旁,神态懒散地看着他。
“郁先生,未经允许,私翻别人的东西是不好的行为。”
郁星然愣了下,扬唇笑道:
“可我又不是别人,我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夫,我有权知道老公在书房里放了什么。”
“倒是顾先生,未经允许,私自收藏别人的画才是不好的行为。”
郁星然并不知道画被顾宴执拿走了,只记得上了一节体育课回来,他的画不翼而飞。
当时还有几分遗憾,很少能找到颜值这么高,身材这么棒的模特。
“你说得对。”顾宴执点了点头。
因为郁星然那句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老公”,他的心情有几分飘飘然。
“那我提前收藏我爱人的画,也理所当然。”
郁星然知道顾宴执口中的爱人,只是用来形容他结婚证上的另一半,并不是指爱慕的人。
但——
尤为动听。
郁星然心情很好的翘了下唇角,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五点。
“顾总带头早退?”
他当然不能说因为郁星然的男友衬衫照,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外出谈项目,回公司也没事,干脆直接回来了。”
“顾总还要亲自谈项目,我以为都是手下的人去。”
“当然要。”顾宴执心想,只不过不是今天。
郁星然不太懂生意场上的事,也没有半点怀疑,他又欣赏了下这幅素描。
那是十七岁的顾宴执。
顾宴执的身高是到大学才停止生长,那会还是少年人的身形,和现在成年人的体型还是有些许不同。
郁星然流露出了些许怀念,“没想到一张素描你倒是藏得久。”
顾宴执:“这是我第一张也是唯一一张画像,留个纪念怎么了?”
郁星然心想,那他还是顾宴执的初恋,也没见顾宴执要留什么纪念。
“这张素描将我的肌肉线条很好的展示出来,我放在这督促自己保持好身材。”顾宴执振振有词。
郁星然:“……”你怎么不说挂健身房。
“你衣帽间有好多手表,看你也不是经常换,怎么买这么多?”郁星然又问。
“很多是合作公司送的。”
合作的企业之间,会在节假日互赠一些价值相仿的礼物,这些是有企业的公关或者市场部来完成。
MX集团每年也会送出去很多礼物,送出去的顾宴执不会去一一过问,收回来的也一样。
“大七位数的表也是互赠的吗?”
郁星然露出期待的大眼睛,要是这样的话,顾宴执高兴起来,借他戴戴也不是没可能。
这个价位的表,顾宴执有好几块,他不知道郁星然指的是哪块。
“就是带钻的星空表。”
顾宴执思考了下,终于回想起来是哪一块,“是我大哥送我的生日礼物。”
郁星然遗憾,别人送的生日礼物,那就不好意思张口了。
“那你大哥审美还挺好。”
顾宴执:“……”
所以特意提这么一嘴,就是为了夸他大哥吗?
呵,男人。
郁星然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他经常在顾宴执面前夸其他男人,这让在恋爱期间的顾宴执非常不高兴。
但又觉得太计较显得他很小气。
“今天阿姨没来?”顾宴执换了个话题。
“我让她别来的,今天我来做。”郁星然语气里充满了欣喜。
顾宴执:“你休息好了?”
“当然。”郁星然扬起下巴,“都说了没有耕坏的地,只有……”
“打算做什么?”顾宴执打断郁星然。
他并不想再听郁星然把他比喻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黄牛。
“牛排,红酒。”
郁星然会做的东西不多,但对他来说偏西餐类的食物比较适合手残党。
按照教程煎制七分熟,应该不难。
顾宴执“噢”了一声,不是中餐就行。曾经有次他生日,郁星然非要亲手给他做顿饭,差点把厨房给点了。
后来倒是不点厨房,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以至于有段时间顾宴执怀疑,是不是他哪里惹郁星然不快,所以郁星然要他吃这些焦糊的食物毒死他。
最后,郁星然大概被打击多了,知道自己确实不擅长做饭,终于不再心血来潮。
顾宴执先是回想了下这两天有没有得罪郁星然,如果床上不算的话,应该是没有。
郁星然不至于要毒死他。
那应该又是心血来潮。
顾宴执这次没打击郁星然的积极性,他在旁边“打下手”应该没什么问题。
“现在要做吗?”
“晚点,我先把牛排拿出来解冻。”
顾宴执:“!”
哇,郁星然竟然还知道要解冻。
“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郁星然眯了下眼,似乎是在思考顾宴执的眼神是带着褒义,还是贬义的。
“就是有点期待。”
顾宴执的目光就没从郁星然的身上挪开过,大白天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引丨诱他。
“……那你确实应该期待一下。”
郁星然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就好像穿成这样是很正常的行为。
“你倒是自信。”顾宴执收回视线,他觉得再看下去不利身心健康。
郁星然已经走到他面前,一手勾住他的领带,将人往沙发椅上带。
郁星然不说话,把他摁在椅子上,解开了他的领带,蒙住顾宴执的眼睛。
顾宴执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喉结一滚,“做什么?”
郁星然的唇.瓣是擦着他的耳朵,呼吸浅浅,声音恍若轻飘飘的羽毛。
他说。
“先做你,后做饭。”
第29章 第 29 章 眼巴巴等老婆回家的顾小……
顾宴执的眼睛被蒙住, 触觉和听觉都变得更加敏锐。
他感觉到郁星然的手指游走在他的腰腹上,耳边是郁星然清浅的呼吸声。
他忽然想到,大学时郁星然想开个画室。
郁星然说他没什么远大的理想抱负, 只想要安稳平淡度日的生活。
他的画室也确实开起来。
那时候学生不多,郁星然带的都是艺考生, 他自己也有艺考经验, 不少都是熟人介绍来的。
郁星然就是他校外租的公寓改的,二楼住人,一楼客餐厅变成画室。
他还记得画室刚布置好时, 郁星然说从来只在画室里画过画, 偶尔也想做点和画画无关的事。
顾宴执刚想问他, 什么是和画画无关的事, 郁星然已经垫着脚吻了上来。
“郁星然。”
顾宴执只觉鼻间的气息都变得灼热。
“别叫我名字, 这个时候要叫我宝宝、甜心、然然、或者老婆。”
“调丨情不懂吗?顾总, 你一个gay,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男癌。”
“呵……”
顾宴执一声嘲讽没出口,唇.瓣就被郁星然轻咬一口。
“做丨爱可不只寻求身体上的快乐,还有前戏时,令人脸红心跳的爱丨抚和绵绵情话。”
顾宴执想问他都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郁星然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听见皮带扣被打开的声音。
“老公。”
顾宴执呼吸变得沉重, 出于本能环住郁星然的腰。
他看不见, 但能感觉到郁星然坐在自己的腿上。
郁星然的腿贴着顾宴执的西裤, 炙热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面料传来。
郁星然挺轻的, 却是让人难以忽视的重量。顾宴执只觉得心底像是被野火燎原。
……
郁星然的饭还是没做成。
临近晚上八点,郁星然的肚子发出了抗议。
他边看电视,边吃糖炒栗子,顾宴执则在厨房里给郁星然煎牛排。
郁星然吃完最后一颗栗子, 拍拍手站起来。
他身上没什么太大的不适感,只有小腿肚还有些打颤。
郁星然身上那件衬衫已经脏了,他换了件宽松舒适的家居服。
可能是等得久了无聊,也可能是闻到香味,郁星然赤着脚朝中岛台走去。
顾宴执正在自家平台的APP上,看教程。
煎五分钟后翻面。
顾宴执翻了个面,看着锅上滋滋冒油的牛排,庆幸自己会那么点厨艺。
不多。
刚好完胜郁星然。
郁星然凑近他,故意道:“好贤惠啊,顾总。”
“栗子吃完了?”
郁星然点头,“肚子好饿。”
“怪谁?”
“顾总这话说的,难道你没参与吗?这事是我一个人能做的?”
顾宴执:“……”
参与了。
但谁让郁星然还没吃饭就先撩拨他。
“怪我。”
郁星然从善如流,“就是,怪你。”
牛排终于成功上桌,郁星然倒了两杯红酒,也算小有情调。
郁星然端起酒杯和顾宴执碰了个杯,“敬顾总,你做饭很好吃。”
顾宴执一时不知道郁星然说的是哪个做饭。
他总觉得不是字面意思上的做饭。
可郁星然的表情,看不出一点别的意思,每次都是这样丢出一句引人遐想的话,然后就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
半点不考虑别人听到这话的反应。
顾宴执切了块肉,送进唇边,倒是想起来一件还算正经的事。
“顾斐熠昨天把郁盛沅揍了。”
郁星然的面上露出了些许疑惑,好一会才疑惑,两个不相干的人是怎么打起来的?
“他们是同学,据顾斐熠的一面之词是,郁盛沅嘴巴不干净。当然,我没有要为顾斐熠开脱的意思。”
郁星然:“……”
这话让顾斐熠听到该有多心碎啊。
郁星然只是单纯疑惑,“他们怎么认识的?”
“同学。”
郁星然才想起来,两人好像是年纪相仿来着。
“揍成什么样?”郁星然问。
“不知道,你要去看看吗?”
“顾斐熠伤得这么重吗?”郁星然震惊。
“我说的是郁盛沅。”
“看他干什么,他嘴巴挺不干净的,被打活该。”
“小熠的手痛不痛啊?打人这么辛苦,我是不是该给他发个红包安慰一下。”
顾宴执:“……”
不知道的以为顾斐熠才是郁星然的弟弟。
关键是!!!
郁星然连对顾斐熠都比对他好!?
顾宴执:“是顾斐熠打的人。”
“我知道啊。”郁星然不以为意,“那不是郁盛沅活该嘛。”
郁星然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郁盛沅,那傻X还以为他有多不舍的离开。
故意说一些自认为能踩郁星然痛处的话。
郁星然想起那天,飘着雪,他推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撞见小人得志的郁盛沅。
“真对不起,爸爸还是更喜欢我。”
“哥,要不你求求我,我可以让爸爸不赶你走的。”
“要怪就怪你.妈没本事,留不住爸爸的心。”
“对了,现在是我一个人的爸爸了。”
“郁星然,既然我爸都不要你了,你也不用这么恬不知耻的惯着郁姓吧,真这么清高,你改母姓啊。”
郁星然姓郁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为什么要改?
这个姓氏配他的名多好听,母亲当时取名就是觉得配“郁”字好听。
她花了好几个月的心思,给郁星然取了这么好听的名字,谁要为郁国栋改姓啊。
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姓郁。
有本事去申非遗啊。
然后郁星然给了郁盛沅两个响亮的巴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郁家。
要说后悔吧。
也有些后悔。
他下手挺重,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郁星然也手疼了好久。
要早知道需要打郁盛沅,他就该揣只拖鞋在兜里,先抽他个降龙十八掌。
也就郁盛沅敢在那个时候惹他,就连郁盛沅那便宜妈都静如鹌鹑,知道他回来取东西,都不敢在家。
郁星然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绅士作风。打一个是打,打一双也是打。
当然,要是渣爹也在场,那正好,一人两巴掌,凑个六六大顺。
“你什么时候离开郁家的?”顾宴执问,“是出国前,还是……”
还是在恋爱期间。
如果是后者,为什么当时还作为男朋友的他一点都不知道。
就连郁星然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也是领证后才知道的。
“你不也没告诉我你的家事。”
郁星然优雅地切着牛排,那语气就好像,这是一件不值得说的事情。
顾宴执噎了一下,他不是想隐瞒,他就是觉得好像没有特意提起的必要。
“你还骗我你很穷。”郁星然说。
顾宴执:“……我没骗。”
他一开始不知道郁星然这么误会,后面又觉得郁星然的误会能拉近他们俩的关系。
那会他还在追求郁星然。
后来,在一起了。顾宴执又怕坦白后郁星然会和他分手。
他就想着,等两人关系再亲密一些,再稳定一些,他就告诉郁星然。
顾宴执是真的觉得,这不是一件什么大事。
“对不起。”
顾宴执从没因为郁星然的误会有过一句解释,而这道歉为的也是几年前的自己。
郁星然眨了眨眼,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这有什么好道歉,我现在还因为顾总的慷慨大方而‘暴富’。也应该是我谢谢顾总。”
“下次再有这个活动,记得优先选我。”
顾宴执有时候听不出郁星然话里的意思,郁星然生气的时候不会说生气,或者不高兴。
他的语气是听不出波动,你甚至无法分辨他是不是在说反话。
比如现在。
顾宴执顿了下,他觉得郁星然应该是在嘲讽的,他问:“你真的没有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有个人莫名其妙给我钱,还给我卡随便刷,我干嘛要生气?”郁星然笑眯眯地看着他。
“何况顾总床技也不错。”
“综合来看,赚的人都是我才对。”
郁星然扬唇朝他笑了下,“当然,要是顾总哪天想提前结束协议,也可以直接和我说。”
用不着找个第三人来羞辱他。
郁星然从来就不是会纠缠的人。
对亲情是这样,在爱情依然是,就连现在没有感情,只有协议的婚约里,他也一样果决。
顾宴执心里没底,又说不出别的什么。
他刚开始接手公司时,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厉害,实际上是焦头烂额。
但他好面子,所以会鞭策自己,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犯过的错不容许自己犯第二次。
尤其是那段时间,他遭遇被分手,只能将心底无处发泄的苦闷和郁结,都转到了工作上。
只有顾宴执知道,他为了坐稳这个位置,做了多大的努力。
哪怕他从小耳濡目染,母亲逼着他学那些和他年龄段无关的东西,可也只是纸上谈兵,不能说没用,确实可以让他少走不少弯路。
可要真和那些商场上摸爬滚打、老奸巨猾的比起来,哪比得过。
就连现在,虽然集团是他管理,可一些大方向的决策,也依旧需要董事会来决定的。
而顾宴执第一次觉得,他学了那么多东西,好像总会在郁星然面前,发挥不了半点用途。
最后他只憋出一句,“协议是三年起,也就是最少三年。”
郁星然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没有要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的意思。
*
隔天。
郁星然照常上班,昨晚他和顾宴执都是各回各的房间睡的。
没有纵欲过度,休息的还不错。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进办公室起,他就觉得大家在看着他。
可能觉得他今天又帅了。
郁星然心态很好地想。
然后刚坐下,电脑还没打开,小黛就转过来问,“你和顾总是住一起吗?”
郁星然吓了一大跳,不确定是不是有人看见了,故作茫然的“啊”了一声。
“你没看公司小群吗?”
郁星然当然没看。
要是休息期间还要和同事联系,哪怕非正事,他也会觉得好像在加班。
健康的同事关系,就该止步于公司大门。
出了大门,不管正事闲事一律退散。
“怎么了?”郁星然问。
“也没什么大事。”小C说,“就是全公司都知道你和顾总结婚了。”
郁星然瞳孔地震。
这不是什么大事吗?
这……这是怎么回事?
顾宴执也没跟他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啊。
“对啊,现在大家都在夸你。”
郁星然:“?”
“说你太会钓,一枝玫瑰就把顾总钓成翘嘴。”
郁星然:“!”
怎么连玫瑰的事也知道啊!
郁星然脸上再怎么慌乱,表情也没有一丝破绽,以至于试图炸郁星然的同事们终于觉得……
昨天的传闻离谱过头了。
“谁让你昨天不来上班,顾总又特意下来给你请假,我们还以为……”
“对啊,为什么是顾总给你请的假。”
郁星然张口就编,“他不小心把我撞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怎么不算撞?
不说几千次,也有几百次吧。
毕竟都到后半夜了。
“啊?”同事们立刻关心地问。
“撞哪里?没事吧?”
“没事,就是被吓到了,脚崴了,然后休息了一天。”
“脚崴了也不是小事,这就好了?”
郁星然点头,“轻微崴了一下。”
同事们:“……?”
“顾总为什么撞你?”
“就,不小心。”郁星然说。
“在公司楼下吗?所以撞了你之后就上来帮你请假了?”
郁星然终于懂了,什么叫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他只能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
那可都是他们自己想的,他可什么都没说。
……
中午。
郁星然和同事们出门吃饭,又一次在集团大楼看见了顾斐熠。
这一次他仍旧在前台,但不是缠着前台,而是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郁星然从后面的柱子绕过去,站在顾斐熠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顾斐熠吓得都快弹起来了。
一回头看见是郁星然才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星然哥。”
“你吓死了。”郁星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就打个招呼,哪想到顾斐熠反应这么大。
“星然哥,你一个人吗?”
郁星然迟疑了半秒,说,“我看上去像半个人吗?”
顾斐熠:“……”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哥没在这吧?”
“没有。”
顾斐熠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扭捏地看了郁星然一眼,小声地问,“星然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郁星然警惕,“什么忙?”
“我被叫家长了,你能不能……”
郁星然:“……大学好像不叫家长吧?”
“就是这件事有一点点的复杂。”
郁星然只觉有个不好的预感,“你要我请假去你学校,假扮你家长?”
“怎么是假扮,你和我哥结婚了,那你就是我亲哥,我们是一家人。”顾斐熠振振有词。
“你请假,我给你工资?你一天多少钱,三千够吗?我只有这么多了。”顾斐熠说。
郁星然:“……”
还真是小少爷,不知道牛马的努力并不值钱。
顾斐熠有点难以启齿,“林特助年薪百万,换算成天就是一天三千左右?你要是再高,我就给不起了。”
郁星然:“……”
原来牛马之间也有大不同,他一点也不想知道林特助年薪多少。
而且,从今往后,他将再也不会同情霸总文里的任何助理秘书。
拿这么高的工资,就该比别人多付出一些。
“星然哥,我给你三千可以吗?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顾斐熠眼巴巴地望着他,试图唤醒郁星然对他的一丁点儿怜惜。
郁星然:“……”
想要,但骗小孩钱良心有点痛。
不要钱,又有些对不起自己。
那还是让他受良心的谴责吧,郁星然果断地说。
“成交。”
“星然哥,你太好了。”
顾斐熠黏糊糊地想去抱他,又想到他哥不让他抱郁星然,讪讪收回手。
郁星然一脸怜爱地看着他,顾斐熠怎么这么好骗。
顾斐熠被请家长是在下周一。
两人加了微信,顾斐熠才离开。
……
期间郁星然和宋也、乔向南吃了顿饭,倒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庆祝乔向南的小说出版了。
“到时候,先给我和星然签个十本八本的亲签,以后你成名了。我和星然落魄的时候,还可以卖你签名赚钱。”
“你才落魄。”郁星然听不得这两个字,“我现在是有八位数资产的人,能落魄到哪里去?”
八位数说多也多,说少也少。
对普通人来说是够用,但其实也不够真富家子弟买几辆车就霍霍完了。
郁星然和他们吃饭,顾宴执是知道的,就在楼下,乔向南倒是会做人,客气地喊了他一次。
但顾宴执知道他们肯定是想自己聚,所以以有事为由拒绝了。
第二天是周末。
郁星然有个留学认识的同学也回国了,两人是同个学校,不是一个专业,但都恰好是A市人。
他约郁星然晚上一起吃个饭。
“又要出门?”
郁星然“嗯”了一声,“我可能会晚点回来,你困了就睡吧。”
他说完又觉得,好像也不用交代这些,毕竟他们晚上不do的时候,都是分房睡的。
也没有互相等的习惯,只是大多数时间他们晚上都在家。
果然——
郁星然说完,顾宴执的反应平平的“哦”了一声。
“你要去哪,要不要司机送你?如果喝酒的话,晚上可以给司机打电话。”
“不喝酒。”郁星然说。
顾宴执点了点头,两人没再交流。
郁星然离开前,站在玄关柜前照了下镜子。
棕灰色的狼尾半扎,微卷的发尾落在羊毛大衣肩胛处。
内搭黑色低领薄毛衣,下身是黑色长裤搭了双短靴。
回国后,郁星然的生活水准直线上升,尤其是在和顾宴执领证后,基础的日常开销都是顾宴执承担。
郁星然赚的钱基本全都存自己口袋里。
人一旦有钱就变美,不只适用于女生,男生也一样。
脸还是那张脸,气质也没变,但衣服配饰等等都能挑贵且好看的买。
郁星然想到之前,中介说他是离家出走的落魄小少爷,那现在要是见到他,不得说他是贵气逼人的大少爷?
他拿上车钥匙,开车出门了。
郁星然的同学叫苏诺,是被父母送出去镀金,家里也没什么家业要继承,都是中产上班族。
对他的要求不高,希望他找个稳定且名声好的工作,至于工资无所谓。
反正父母为他攒了足够安稳一辈子的资产,只要他不大手大脚,便能衣食无忧。
郁星然定了一家私厨的包间。
苏诺到的时候,郁星然也刚到,两人寒暄了几句,苏诺就开始夸他。
“感觉你好像又变好看了。”
“好像胖了些,气色更好了。”
顾宴执家伙食太好,以至于他经常控制不住,多吃了些。
“很明显吗?”郁星然问。
“那也没有,就是脸上有些肉,更好看,之前那样太清瘦了。”苏诺说。
郁星然松了口气,确实是脸上的肉捏起来更软乎,怪不得顾宴执最近总掐他。
顾宴执还喜欢掐他屁.股,因为屁.股上的肉更多,原来掐脸也是同理。
“你可别减肥,现在这样刚好。”苏诺忙说。
“不会。”
郁星然也不是追求瘦,他只是更追求“美”,不过他自己照镜子,没看出什么太大区别,那就说明没到要减肥的程度。
“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几天,毕业后还旅游了一个多月,现在玩够了,该回来找个班上了。”苏诺叹气。
“你怎么样?上回听你说进了MX集团,工作还顺利吧?”
“还不错。”
苏诺性格阳光开朗,留学时就认识不少留学生,连外校的他都认识,还有个什么留学生联谊群。
郁星然被带着参加过两三次。
“那挺好的。”苏诺点点头,问完了工作又问起感情问题,“怎么样?谈恋爱了吗?”
“应该算没有?”郁星然也不确定了。
没谈恋爱,但已经是不能和别人谈恋爱的身份了。
“应该?”苏诺扬眉,这回答就有意思了。
“说说?”
“总说我,你呢?”郁星然把问题抛了回去。
“没有。”
“你之前不是说想谈,你社交这么广,还能找不到心仪对象?”
“有过。但你拒绝我了,还是说你现在改主意了?”苏诺眼睛忽然亮起来。
“其实和我谈恋爱又没什么压力,重在参与,求个过程,又不需要结果。你要是腻了,随时渣了我也没关系。”
郁星然笑了下,“现在还真不行。”
“为什么?”
“因为没感觉?因为只想和我当朋友?你当时也这么拒绝我的。”
“不是,是已经结婚了。”郁星然说。
“害,不就是结……”苏诺的眸子忽然瞪大,“结、结婚了?”
“不是,那时候追你的人那么多,你一个没答应,回个国就水灵灵的结婚了?”
“怎么静悄悄的,也没见你发个请帖或朋友圈。”
“这个有点复杂,反正不太好说。”
“不会是为了气你前任,随便找了个人结婚吧?这么有趣的事,你怎么不找我啊。不对,你不像是会为了气人,把自己当筹码。难道……”
苏诺脑洞大开,“你结婚对象是他爸?或者他.妈,你现在给他当小爸?”
郁星然:“……”
如果乔向南在这,一定会夸苏诺就是个写狗血文的天赋选手。
“没有。”
“你和他结婚了?”苏诺这一次精准猜中。
郁星然迟疑了半秒点头,解释,“别多想,协议婚约。”
“对不起。”苏诺很郑重地道歉,“没法不多想。你肯定还喜欢他。我以前就这么觉得。”
“如果是其他人提出来的,你不可能答应协议结婚这种事,而且那会那么多优秀的人追你,你都能心如磐石……”
郁星然放弃解释,他真的只是为了报复,顺带把人睡回本。
点个契合度高的鸭子,还得花不少钱,这免费还倒贴钱的,他为什么不要?
苏诺也是个干脆的人,郁星然之所以会和他当朋友是因为……
他有个最大的优点,不纠缠。
苏诺很懂人和人之间的界限,被拒绝后,他就会退到朋友线上,而且并不是借着和你交朋友来追求你。
是真真切切拿你当朋友,不越界。就是嘴上喜欢开开玩笑。
所以他是唯一一个从郁星然朋友变成追求者,又变回朋友的人。
“是他找你协议结婚的吧?我怎么觉得他也忘不掉你,要不然,他怎么不找别人,就找你。”
“他只是需要一个协议对象。”郁星然解释。
“有句话说得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应该加个既定条件。”苏诺说。
“他或许需要的是郁星然这个协议对象。”
郁星然:“……你想多了。”
苏诺笑得意味不明,“也许吧。”
两人很快就跳过这个话题,聊起了别的事。一顿饭吃的倒是轻松惬意。
苏诺起身要去结账,郁星然已经提前结过了。
“又请我?”
“哪有,我回国那次是你请的。”郁星然说。
“那顿可没有这顿贵。”
“好吧,等我找到工作了,换我请你。”
“这么大方,要不给我买套房吧。”郁星然说。
“那不行,我给你买套房,你那协议对象不得怀疑我是情丨夫。虽然有点刺激,但我惜命。”
这边两人刚走出餐厅,沈呈就注意到,朋友见他直勾勾看外面,问。
“看什么?又看到想签的艺人了?”
“没有。”沈呈收回视线,偷偷拍了张糊糊的照片,笑着说。
“我看看有些人的嘴多硬。”
朋友们:“?”
然后,沈呈喊住了郁星然。
“星然,好巧啊。你也来这吃饭。”
郁星然应了一声,“好巧。”
“这位是?”沈呈看向郁星然身边的陌生男人。
“是我留学认识的朋友,叫苏诺。”
郁星然又指着沈呈说,“这是我大学同学,沈呈。后面是他朋友。”
“我和朋友刚吃完饭。”沈呈解释,“正准备去泡个温泉水,要不要一起?”
郁星然本来想拒绝,他也不认识沈呈的朋友,但是沈呈太热情,苏诺恰好也是个外向型性格。
两人有一种相见恨晚的亲切感。
“没问题。”苏诺说。
郁星然意外于沈呈的热情,想着也没别的事,泡个温泉水也挺舒服。
“也行。”
“这就对了,大冬天回家多无聊,咱人多随便聊聊都热闹。”
沈呈的朋友们也热情地招呼郁星然和苏诺,就好像一群人认识了很久,而不是第一次见。
沈呈满意地看着这个走向,拿出了手机,打开和顾宴执的微信。
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沈呈喊他出来吃饭,顾宴执拒绝了。
他先发了一张刚才偷拍的远距离照片。
照片里苏诺的样子是看不太清,只能看见背影,但能很好的看清郁星然的侧脸。
看起来像是郁星然和苏诺一起离开。
其实照片里就是正常社交距离,但苏诺个子高,站在外侧,像是在给郁星然挡风,显得苏诺尤为绅士。
郁星然的脸上有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就好像和苏诺一起相谈甚欢,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沈狐狸眼尾一弯,他本就一肚子坏水。只不过有时候不太敢在顾宴执面前跳,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就不信顾宴执不着急。
【S】/图片
【S】怪不得怎么约你,你都不肯出来,说的有事……原来就是眼巴巴等老婆回家吗?顾、小、娇、夫。
发完消息,沈呈唇角微勾。
等郁星然回家是吧?那他就让顾宴执这个嘴硬的狗逼等不着。
沈呈一脸大仇得报的痛快,他笑容温润而真挚:
“今天是周六,时间也还早,大家别急着回家。我们泡完温泉,做个spa,再喝个小酒,多惬意啊。”
第30章 第 30 章 能名正言顺带走他的人也……
顾宴执看见消息脸就黑了。
尤其是最后那句——
去他的顾、小、娇、夫。
他才没有在等郁星然回来, 纯粹是不想和沈呈的那些朋友喝酒罢了。
虽然那些朋友,有几个也算是和顾宴执大小认识的。
顾宴执将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
试图看清和郁星然一起的男人是谁。
但是沈呈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只拍了郁星然的侧脸, 而那个男的只有吧背影。
顾宴执根本分辨不出那是谁,见没见过。
照片里没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 可还是让顾宴执忍不住想。
郁星然冬天不太喜欢出门, 他怕冷。
郁星然喜欢雪天,但对雪的喜欢也仅限于——
从温暖的室内往外看。
他是绝对不会出去堆雪人、打雪仗的。
所以能在小雪天约郁星然出门,又能让郁星然待在室外的人。对郁星然来说, 就不是普通关系。
他们还在谈恋爱那段时间, 郁星然经常说, “也就因为你是我男朋友, 不然我才不在雪天出门。”
郁星然极其在意风度, 可体质怕冷。
冬天约郁星然十次, 有七次会被拒绝,剩下三次他会选择,既可以保证温度,又可以保证风度的室内活动。
真到非出去不可,他宁愿冻着, 也不能失去风度, 裹成球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每次出门, 郁星然都必然感冒, 于是他更不喜欢冬天出门了。
顾宴执眼红地看着照片里, 笑靥如花的郁星然,笑得这么开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旁边站着是他的对象。
顾宴执又去看野男人的样子,可惜只有背影完全看不出是谁。
顾宴执将照片保存下来,然后将“野男人”剪掉, 只留下了郁星然的照片。
他切回微信界面,一副不甚在意地口吻问。
【咕噜】还挺巧
【咕噜】我们常去的那家私房餐厅?
另一边的沈呈看见这两句回复都快笑抽了。
死装哥。
继续装吧。
他手机收回口袋,“天气太冷了,还是不玩手机了。”
郁星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沈呈将目光转了过来。
“这家餐厅平时生意很好,星然怎么知道的?”
“网上看到的。”郁星然说,“你是常客?”
“对,我和宴执以前常来。他还挺喜欢吃这家的菜。”
郁星然倒是不知道,顾宴执再喜欢也没带他来吃过。
沈呈带他们去的温泉酒店,是沈呈的一个富二代朋友开的。
不对外开放的会员制。
就连会员也是朋友互带才能办,不认识的想办也办不下来。
也因为这样,反而让吸引来更多的人想方设法办卡,还有送礼顺人情的。
郁星然听沈呈说完,总觉得更像一种营销手段。
“不对外开放”吸引足够的目光和好奇心,“高难度办卡”会满足人的优越感。一种“身份”的象征。
类似奢侈品店里那些需要配货才能买的包包配饰。
“你要是喜欢泡温泉,等会让我朋友也给你办一张。”
郁星然怀疑沈呈是给他朋友拉客的,“年费多少?”
“不贵,也就十来万吧。”沈呈毫不在意地说。
郁星然:“……确实不贵。”
也就他一年工资吧。
本来可以直接抢他的钱,还非送他一张会员卡。
而且这会员卡还只是入场券,里面的消费是要另外买单的。
“是吧?”沈呈高兴地说,“上回我要送顾宴执,他还不要。等会我让人挂一张你的名字?”
“不用,我矿物质过敏。”郁星然说。
沈呈:“?”
其他人也都齐齐看向郁星然。
“那你现在……”其中一个朋友问他。
“不办卡不过敏,办卡就过敏。”
“哈哈哈哈。”
“你说话真有意思。”
“沈总,人把你当推销员了。”
服务生们见他们人多,带他们去了大的包厢,给他们上了零食酒水。
大家都刚吃饱,对零食兴致不高,多点了几份水果盘。
几人围在一个中池子里,郁星然身上还搭了件浴巾。
因为是室外,总会吹到风的,总不能胸口以下暖洋洋,胸口以上吹冷风,郁星然还是很注重保暖的。
“星然和沈呈是大学同学,那是不是也认识顾哥啊。”有人忽然想到了。
郁星然倒不意外他们认识顾宴执,世家圈子里总会熟识的。他点了下头说,“认识。”
“哇!关系应该还行吧?”
郁星然又点了下头,“应该算还行吧。”
沈呈没忍住咳了一声,对郁星然的回答表示震惊。
什么叫还行?
领了证,睡一张床的那种还行吗?
那他们这些人算什么,不太行?
“草莓给你?”
苏诺把装草莓的水果碟递了过来,他记得郁星然挺喜欢吃草莓的。
“谢谢。”
“苏诺也认识顾哥吗?”
苏诺笑了下,“我不认识,我和星然是后来认识的,关系还不错。”
其他人了然的点点头,刚才八卦的青年又问,“星然和顾哥关系还行,那知不知道他的结婚对象是谁?”
郁星然咳了一声,没想到他们是奔着这个话题来的。
沈呈也不帮腔,在一旁看好戏,想看看郁星然要怎么解释。
顾宴执在朋友圈发过结婚证,只不过屏蔽了郁星然,而结婚证里遮住了郁星然的名字和照片。
所以这些人不知道顾宴执的结婚对象是谁。还觉得唏嘘诧异,跑来问沈呈是不是商业联姻。
可要是商业联姻早就大势宣传,趁机宣传一波,哪有又挡名字又挡脸的。
于是,八卦又变成——
顾宴执养了个金丝雀,喜欢得不得了,又不舍得给别人看,暗戳戳地锁在家里,还忍不住孔雀开屏到处炫。
“想不到顾哥这么成熟稳重的人,也玩起了囚丨禁play。”
“我就说,平日憋太狠的人,心理更变态吧。”
“我爸妈还总说我废物,虽然我废物,但我心理健康,不是法制咖啊!”
郁星然:“……”
“沈呈还跟我们吹牛说他见过,真见过怎么半个字都形容不出来。星然你说是吧?你见过没?”
郁星然已经后悔加入这个温泉聊天会了。
“没见过。”郁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也是,沈呈和他这么多年发小了都见不到,不过你不好奇吗?”
“好奇。”郁星然说。
“我也挺好奇,本来还以为今天顾哥能来让我们八卦一下,没想到他不来。”
“该不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所以他才不来吧。”
“那肯定不是我。”
“也不是我。”
“会不会是沈呈啊?”
郁星然见众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默默松了口气,他喝了一口白葡萄酒。
酒杯刚放下,就对上苏诺幽幽的眼神。
“干什么,吓我一跳。”
苏诺轻笑了一声,“他们口中的顾哥,不会就是你那位协议对象吧?”
郁星然:“!”
好在其他人的笑闹声盖过他们的对话,没有人注意到两人在说悄悄话。
苏诺不去学刑侦真是可惜了,那眼神跟挖掘机似的,好像能把人扒层皮下来。
“虽然我不知道顾哥是谁,但我现在确定我猜的没错了。”
苏诺惬意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你就没想过,他们为什么知道你那协议对象结婚了,却不知道和他领证的人是你?”
郁星然不以为然,“有什么奇怪,他之前就是被催婚……”
“催婚的也该是长辈,而不是朋友圈催吧?”
郁星然还是没懂苏诺的意思。
“你看,今天我要是没和你见面。我就不知道你已婚,而你那位协议对象没出现,可他的朋友们却都知道他已婚。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在公开场合提过你。”
“一般没办婚宴就先公开,除了本身就是恋爱关系,那就剩下两个原因,为了利益的无实质性婚姻,这种一般是各玩各的。还有一种……”
郁星然眸光犹疑,苏诺笑了下,解释:“是占有欲和炫耀欲。”
郁星然:“……要不还是聊点我听得懂吧。”
顾宴执对他的占有欲是……三年不联系?分手后就不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郁星然疯了才会相信苏诺的话。
苏诺耸了耸肩,也不在意郁星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那位前任哥他自己追人不努力,还指望别人助攻?
做梦。
追人就好好追人,别想走捷径。
“你要是晚回去,需要和他报备吗?”苏诺问。
“不用,我们分房睡的,只是协议婚姻。”郁星然强调,生怕苏诺又说一些很离谱的话。
万一有一天他大脑短路,当真了怎么办?
“这样,那也不错。你今天晚上不回去都没关系吗?”
“他不管这个。”郁星然说。
“那还真是大度啊。”
郁星然:“……”
“你对他的好奇心是不是过于旺盛了些?”郁星然有点好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他感兴趣。”
“星然,你要这么我可就伤心了。我对谁感兴趣,你不知道吗?”
苏诺眨了眨眼,故意说一些含糊暧.昧的话。
郁星然对他含糊其辞的话免疫,他和苏诺还是普通朋友的时候,他也喜欢这么口花花。
反倒是追郁星然的时候,苏诺变得尤为认真,不会说这种暧.昧的话。
他追人是在行动上,而不是言语上。
用苏诺的话来说是:朋友可以开开有分寸的玩笑,但对正在追求的人说那些话就不叫玩笑,叫“轻浮”和“不尊重”。
苏诺说着玩,郁星然不会当真,可有人当真了!
沈呈刚从朋友的笑话中缓过神,扭头就听见这么劲爆的话,顿时陷入宕机。
靠!?
他听见了什么!???
苏诺和郁星然不只是朋友?苏诺还是郁星然的追求者?
救命!
他还给顾狗逼的情敌制造了相处的机会!!
两人还相谈甚欢。
完蛋了完蛋了。
开开玩笑,把郁星然留在这,没什么问题。
但要是……
苏诺真喜欢郁星然,两人还在他眼皮下谈上了。
而且还一起泡温泉!!!
朋友之间一起泡温泉很正常,可要是一人别有心思,那就很暧昧了。
要真是他想的那样,他不得被顾宴执追杀!
沈呈哪来顾得上泡温泉,倏地一下从水里站起来,“那什么,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的反应很激烈,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沈呈身上。
“我听说泡温泉的时间不能太长,而且不能超过晚上八点。”
其他人:“?”
“我们怎么没听说。”
“是真的,都别泡了,快起来。”
其他人一阵无语,“不是,哥。你什么时候还整上养生了?”
“就是说,泡温泉是你喊我们来的,现在不能泡也是你说的,我这泡得正舒服。”
“沈叔,您要是想养生先回去吧,让我们年轻人再泡一会。”
大家笑笑闹闹,没人当真,沈呈确实真急了。
“不行不行,都不能泡了。”
“不是,你这发什么疯?”
“你不觉得泡温泉太无聊了吗?我们来喝酒打牌吧?”沈呈立刻提议。
“啊?等会也能打啊。”
“那你们泡吧,我刚听说,这个池子的水没换,本来不想恶心你们,但是你们不听……因为前一位客人疑似在池子里尿尿。”
“卧槽!”
“我靠!真的假的,别这么恶心人啊。”
“我他妈刚才呛了一口水,别是喝了人家的尿吧?”
大家都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确实被沈呈一句话恶心的不行。
奔着浴室洗澡去了。
郁星然一眼就看出沈呈在撒谎,太拙劣了,不过泡一会也行,早点回家不冷。
“我们也走吧?”
“好。”苏诺没意见,也跟着起来。
沈呈忽然拉住苏诺,“兄弟,我觉得你的胸肌练的真不错,咱俩聊聊天?”
他哥俩好的搭上苏诺的肩膀。
苏诺瞥了他一眼,“你是0?”
“当然不是。”
“那撞号了。”苏诺说。
沈呈:“……”
他又不是那个意思!!!
不对。
他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好吗!!?
“我只是正经请教。”沈呈硬是勾着苏诺,不让他有机会接近郁星然。
“噢。”苏诺莞尔一笑,“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让我和星然走一起。”
沈呈:“……”
救救。
顾老狗,这个家他快守不住了。
沈呈找准时机,给顾宴执发了个微信定位,怕顾宴执死装还好面子不来。
趁机又发两张苏诺和郁星然穿着浴衣走在一起的照片。
一群人洗完澡出来,在包厢里喝酒玩游戏。
沈呈只要一看见苏诺和郁星然有靠近的苗头,立刻呼朋唤友一起举杯喝酒。
也顾不得苏诺会不会察觉到他的意图。
酒过三巡,话就多了起来。郁星然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很快就招人点击上。
“星然,你有没有对象啊?”
苏诺朝郁星然笑得意味深长,似乎好奇郁星然会怎么回答。
郁星然当然知道他在看好戏,回了他一个略带无语的眼神。没等他开口,那青年又问。
“你要是没对象的话,咱们加个微信呗?”
对方也不扭捏,问得大大方方,都是些爱玩的青年人,又喝了酒,大家都开始起哄。
“老柳,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直接点好啊,不张口怎么谈恋爱?光瞪着眼睛看?”
要不是被要微信的人是郁星然,沈呈都想点个赞。
顾宴执那个锯嘴葫芦不张口,郁星然迟早被人追走了。
“照照镜子,哥。”沈呈将刚剥屁的砂糖橘塞进了老柳的嘴里。“哪来的自信啊。”
“我长得也还行吧。”老柳拧了下眉,又看向郁星然。
“虽然是不及星然好看,但我会照顾人啊,还会哄人,谈恋爱也不能光看脸吧。”
“你看顾哥,长的确实是我们当中最帅的,比沈哥那些艺人都好看。可有什么用?他那臭的脾气,谁和他谈啊。”
“怪不得领证不办婚礼,我看他家里养的金丝雀,没准想跃笼而出。”
沈呈:“喝几杯,就敢这么嘴你顾哥?”
老柳嘿嘿一笑,“这不是顾哥不在,我自吹一下吗?”
郁·跃笼而出·星然:“……”
他最近的剧本可是越拿越多了。
加个微信,郁星然肯定不会拒绝。但如果带有追求意思的微信,郁星然是不会加的。
“抱歉,已婚。”郁星然轻飘飘放出一个重磅炸.弹。
“啊?”
不只老柳愣住了,在场其他人也愣住了。
老柳笑了下。
“星然要是想拒绝可以直接拒绝的,不用为了给我留面子编瞎话,我不会觉得丢脸的,毕竟加上了才是走运,加不上也正常。”
“真结了。”郁星然将话题抛给沈呈,“他知道的。”
其他人又看向沈呈,见他点头顿感震惊。
“不是,星然你多大?怎么这么想不开就结婚了?”
郁星然:“……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其他人没当真,只觉得他在开玩笑,毕竟真给太多的话,郁星然刚才就不会“办不起”卡。
“真遗憾,我要是早两年认识你就好。沈哥和顾哥也真是的,认识这么多年,身边有这么好看的朋友,也不带出来玩。”
郁星然终于觉得这顿饭吃得太累了,沈呈这些朋友各个都是话痨,光是回答问题,都消耗郁星然不少的精力。
怪不得顾宴执不愿意出来,有这时间在家躺着多香啊。
……
话题过去了,倒也没人纠缠不放,大家又热热闹闹喝起酒。
郁星然酒量其实不太好,平日基本只喝葡萄酒,又都是小酌,很少喝醉。
大概是今天人太多,喝了A敬的酒,不好不喝B的。今天开的洋酒,入口温和许多,没那么辛辣。
郁星然很少喝洋酒,也就放松芥蒂,却没想到这酒后劲很大,基本是醉后半程。
等郁星然察觉出来时,人已经不是晕乎乎那么简单,只感觉天旋地转,想倒头就睡。
“星然,你还好吗?”
苏诺是第一个发现郁星然眼神变得游离,其他几人大惊失色。
“谁灌的酒?”
“没灌,我看他来者不拒,我以为他酒量很好。”
“刚才小航说话都大舌头,星然还面不改色,我以为他贼拉能喝。”
贼拉能喝的郁星然已经听不到大家在讨论什么,只觉得嘈杂的环境让大脑越放越空,意识越来越不清醒。
……
顾宴执到的时候,郁星然已经睡着了。
屋内开内暖气,但苏诺还是把身上的外套盖在郁星然的身上。
顾宴执一进来,大家的动作都停住,纷纷回头看向他。
他那身黑色大衣,配上冰冷的脸有几分唬人,有一瞬间特别像破门而入的雪夜连环杀手。
“顾哥,你吓死我了。”
不知道谁先开口,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
“顾哥,你怎么突然来了?沈呈还说你不来。”
顾宴执愣着一张脸,推门就在寻找郁星然的身影。
很快他就看见躺在沙发上的郁星然。
他先是看了沈呈一眼,沈呈立刻摆手,“我们可没劝酒,他没说,我们就以为他能喝。”
其他人看着突然出现的顾宴执,迟缓的大脑终于有些清明。
“对对对。”
一个个连连对头。
顾宴执已经走向沙发旁——
他把郁星然身上那件不知哪里来的外套往沙发上一丢,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包厢里的其他人:“!”
卧槽!
喝多了。
出现幻觉。
他们怎么看见顾哥把郁星然抱起来了!!!
苏诺也站了起来,淡定地拿起被丢在一旁的外套,笑眯眯地说。
“你好,我是苏诺。星然的好朋友,很抱歉,没照顾好他。”
顾宴执神色冷淡,“确实应该抱歉。”
苏诺愣了下,大概没想到顾宴执这么不客气,客套话都不说,不过也不在意。笑着说。
“那你快带他回家吧,现在气温挺低的,别冻感冒。我们还约好了下周一起看展会。”
顾宴执眉梢一挑,他很确信苏诺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他,故意挑衅?
“对了。”苏诺拿出一条围巾,“要不要给……”
“不用。”顾宴执冷着脸拒绝,沈呈一脸心虚:
“要不,住这吧?”
“反正明天不上班,晚点可能会有大雪,他在车上也睡不好,别给癫吐了。”
顾宴执没多犹豫,沈呈走在前面开路,帮两人办理了入住。
苏诺似乎察觉不到顾宴执的冷淡,也好脾气的朝他笑笑。
“今天下雪,出来玩的人不是很多。还有不少空房,可以不用挤一间。”
那意思明显是在说,他知道顾宴执和郁星然并不是真的夫夫关系。
顾宴执差点气笑了。
有些后悔当初签协议时,没有加上保密条款。
这不给了一些人有机可乘的错觉了?
顾宴执一句话没说,苏诺又自顾自地解释,“你别误会,我们在国外时关系就很好,他和我说也很正常。”
沈呈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那什么房卡你拿好,郁星然这么睡着也不舒服,你快带他回房间吧。”
顾宴执从苏诺身边经过时,挑衅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
有心思又怎么样?
郁星然喝醉了,能名正言顺带走他的人也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