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赛前幕后:初赛

    新加入的两位毛利兰都认识, 提前做过功课的她在面对走进的男人时从容镇定。

    金发男人盛气临人的压迫下,毛利兰微笑着侧过头看他,“伽马先生?”

    伽马, Y, 吉留罗涅家族首领的守护者, 忠诚于大空的彩虹之子。

    “兰小姐。”伽马定定的看了她几秒, 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久闻大名。”

    毛利兰笑了笑, “不敢当。”在男人凛然的气势下, 她的笑脸带上了疑惑,“伽马先生有事?”

    面上的平和并不能掩盖眼睛深处的谨慎和敌意。

    伽马道:“这场比赛, 请多多指教。”顿了顿,“兰小姐, 我绝不可能将奖品拱手相让。”

    [沢田纲吉会光明正大, 我不会。]

    毛利兰笑了, “多多指教, 伽马先生。”到她面前表明决心, 果然是被针对了啊。

    彩虹之子对他的意义非凡吗?重要到一惯隐忍的男人,打破原则,不惜一切代价取得胜利。

    “狡诈的狐狸。”与他一同出现的男人睨了两人一眼,便不耐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沢田纲吉,“比赛?”

    沢田纲吉抽了抽眉,“想参加就参加。”

    毛利兰笑着坐下, 云雀恭弥, 彭格列的云守,虽讨厌群聚活动, 但挑战强者的机会从不错过。

    聚在这里也全是因为明天乃是比赛启动的日子,抱着各自的心思,来到了滨海湾金沙酒店。

    回到酒店房间,黑泽阵也不见回来,毛利兰就知道,他被事情绊住了,极大可能是讨论过的死神。

    “所以,你是来替他报平安?”毛利兰打着哈欠转身看向不请自来的人,“六道骸先生。”

    “kufufufu~我巴不得他早点入轮回呢~”六道骸笑眯眯道,“兰酱,我只是来提个建议哟~”

    “说。”毛利兰一脸困倦的催促着他,“‘好心’的幻术师。”

    六道骸笑容很深,深得毛利兰笃定他在不怀好意,“kufufufufufu~加入比赛吧,兰酱~”

    毛利兰精神顿时一振,细细打量对面的六道骸后,脸上笑容蓦地一展,“你的提议很有意思。”

    “有一点,我想确认一下。”毛利兰撑着下巴看他,“六道骸先生,你不是彭格列的雾守吗?”

    这样坑自己的组织好吗?

    “kufufuf~说错了哟,兰酱~我可不是雾守。”六道骸满脸无辜,“坑Mafia才是我的风格。”

    毛利兰:“……”你是不是忘了她的身份也是个Mafia。

    六道骸可不管她怎么想,话已带到,转瞬就从房间消失。

    十分钟后

    毛利兰耷拢着眼皮,强撑着睡意看向进门的人,“有种冲动去建议酒店负责人,把锁给我多上几把呢。”无力一叹,“撬锁先生。”

    “哎呀呀,我可是给你送‘战利品’的好心人。”太宰治托着脸自夸道,“兰小姐不要这么冷淡嘛。”

    战利品?

    毛利兰望向太宰治身后的人,惨白脸的少年木愣愣地站在房间,疑似心神打击过大的模样。

    一个死神?毛利兰只能想到黑泽阵去对付的死神,日番谷冬狮郎。

    “有话直说。”毛利兰道,“远赴新加坡的你,肯定不止好心这项吧?”

    以毛利兰与【太宰治】打交道的经历来看,太宰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太宰治笑嘻嘻道:“趁着兰小姐有空,来求个收留。”掏了掏空落落的口袋,长叹一声,“唉,入水的时候钱包都不见了啊……”

    入水?从横滨入到新加坡,你是跨了整片汪洋大海吧?!

    毛利兰满脸诚恳地建议,“出门,左转尽头,【太宰治】的房间。”

    “兰小姐——!”太宰治夸张的抱起了双臂,狠狠地抖了下胳膊,“你怎么忍心把我交给一个死人?太可怕了!”

    太宰治一脸义正严辞的指责,“我们武侦还出了一个帮手,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盟友呢?”

    他跺着脚在屋里来回转悠,“不行,我要去找敦,告诉他港’黑都是一群冷血的卖虎人。”

    “行!”困得不行的毛利兰揉揉眼,“我叫酒店给你补个房间。”

    横竖是公司的公费,用来打发一个心思未明的太宰治很值得。

    太宰治眼睛亮了,“我要豪华大房,吃酒店的豪华螃蟹大餐……”

    “好。”毛利兰一把推着太宰治,将喋喋不休的他推出门口,“再见!”

    哐当——

    毛利兰关上门长出一口气,看向剩下的最后一个人,“日番谷冬狮郎?”

    日番谷冬狮郎失神的眼珠子一动,看着毛利兰,嗓音沙哑,“我认识你?”

    毛利兰眸色一深,他没看出日番谷冬狮郎涌现满身的仇恨,只有自我厌恶和难以置信的悲哀。

    黑泽阵说了慌?不,不会,那人性格根本就不屑在这上面撒谎,也就是说,幻术并未彻底揭开……

    黑泽阵要做什么?或者说太宰治想做什么?一个死神能引起多大的波澜?

    “这样啊……”

    毛利兰放弃思考,对着死神笑了笑,“我听说过你,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先帮你安排一个房间休息吧,明天可以看一场激动人心的比赛,或许你心情就好了呢?”

    “比赛?”日番谷冬狮郎一震,浦原喜助的话突然闪现,“新加坡那颗美丽的宝石会告诉我答案。”

    “宝石?”毛利兰弯了弯嘴角,“是啊,它是明天优胜者的奖励。”

    日番谷冬狮郎会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也都会见分晓。

    门外,太宰治望向走廊尽头,一个漆黑的深渊站在那里,两双一模一样的眸子里都透出了对对方的厌恶。

    太宰治嘟囔着推开一间门,“啊,眼睛瞎了瞎了,我要去洗洗眼睛。”

    ……

    空手道锦标赛的比赛场地,跟毛利兰以前参加的赛场大小没什么差别,除了一群观众的身份被筛选过外,嗯,其余很正常。

    比赛选手站在等待席上,看着台上成为裁判的各财团领导人神情诡异。

    彭格列和港口Mafia的首领淡定的坐在两个吆五喝六的人中间,强忍住耳边的聒噪感。

    “欢迎我们踊跃报名的选手!”太宰治兴奋的举着话筒,“我是这场比赛的主持人,津岛修治。”

    “我旁边这位呢,就是年纪轻轻,死相难看的、”说到这,太宰治疑似被恶心的呕了一下,“津岛修二。”

    众观众和选手们都把眼睛转向与他一模一样、脸上却绑绷带的男人,双胞胎?

    【太宰治】端坐在靠椅上,仿若听不见另一人的讽刺,“比不得某人像老鼠一样在阴沟里躲躲藏藏,见不得人。”

    鸢眸含着笑意却不带一丝温度,“至少我翻身做主,不会死的就不会死,让我心情不好的人怎么惩罚都可以呢~”

    空气骤然一冷,太宰治笑容灿烂,“哎呀,黑心医生真没用。”语气轻松,“被赶鸭子一样的下架上架呢~”

    黑心医生僵着的脸一笑,“虽说打扰你们交流感情不好。”说着,扫了眼做呕吐状的两人,“作为主持人,比赛才是重点。”

    “呀,谁在说话吗?”

    “错觉吧,我这么清明的人怎么会听见一个早被解决的糟老头子的话。”

    糟老头子:“……”

    两位太宰治朝着对方嘁了一声,挪开厌恶的视线,转向下方的参赛人员。

    “各位热情的选手们,第一场的团体赛即将展开,我们只选出一、二”太宰治数了数下方的人,“五队人啊……”

    【太宰治】接话道,“第一名,也就是说只有两个人能晋级准决赛。”

    “兰也去比赛?”裁判席上的园子怔了一瞬,撸起袖子就对着场上大叫,“兰,我就知道!加油!把那群臭男人都给我打趴下!”

    包括男友的臭男人们:“……”

    观众席上的柯南眼一抽,心底对兰的担忧消散了不少,默默的道了一句,“加油,兰。”

    毛利兰对着裁判席上的人笑弯了眼,“没问题。”

    沢田纲吉抖了抖发寒的身体,扫了眼旁边看着下方若有所思的六道骸,他怎么觉得怪怪的?

    六道骸笑眼一眯,“十代目,准备把身体送给我了吗?”唇边笑容一深,“泡了几年的身体终归不大行呢~”

    沢田纲吉拒绝,“不了,你身体很好。”

    他转向赛场上的毛利兰,明媚的女子正站在那个今早突然出赛的银发少年身边,相似气息的人吗?

    五个队伍,十个人选,都看向讲解规则的男人。

    “选手们,以队伍报名并不意味着就是现在的队伍比赛哟~”太宰治笑容满面的道,“请记住,我们是——”

    “以和为贵。”【太宰治】冷笑,“第一场比赛内容,请看大屏幕,那才是你们真正合作的队友。”

    毛利兰看向高高的荧屏,十个名字井然有序的排列,她兴致盎然的脸渐渐发青,正如其他参赛选手一样。

    京极真——黑羽快斗

    安室透——赤井秀一

    毛利兰——云雀恭弥

    中岛敦——芥川龙之介

    伽马——日番谷冬狮郎

    观众席上的武侦人员放下零食,看向充当此次比赛医生的同伴,“我可以押注吗?好赚啊。”

    与谢野晶子斜了他一眼,“社长禁止赌博。”

    同样想法的坂口安吾按捺下蠢蠢欲动的手,就算是他,对此次比赛最容易获胜的组合都能猜出一二。

    “哇,好玩。”台上的六道骸捧着脸刚感叹完,手机一震,看清上面的短信后笑容一冷,“真的太好玩了。”

    ‘比赛吗?兰小姐,以幸福作为获胜者的奖励——热爱拉面的川平。’

    第72章 赛前幕后:川平

    川平现在是里世界默认的处于黑白两道之间的人, 在彩虹之子失踪后现身,多年来与彭格列一起寻找着他们。

    “七的三次方的监督者?”黑泽阵侧身,连避带踢的把利刃埋进土里, “他通知了伽马比赛的事情?”

    事关彩虹之子, 沢田纲吉会‘体贴’的只告知一部分能控制得住的人, 避免里世界因争夺而造成动荡。

    但伽马不在此列, 大空的彩虹之子是他不可替代的存在, 为此可以不计后果的与异能者们为敌。

    “嗯嗯, 为了潘多拉之心嘛。”大青蛙的帽子一上一下的点着, “一颗心,杂糅两样珍宝, 复杂的大人们都想要~”

    黑泽阵长腿一扫,踢到冲过来的敌人, “一方为了作为封印物的玛雷指环, 一方为了里面的‘心脏’。”

    “真是”一把枪突突突的射向对面人的眉心, 被他们敏捷的身手躲开, 黑泽阵冷笑, “各显神通啊。”

    一面派人去比赛,一面暗地里蛊惑在意彩虹之子的一群人来对付他和毛利兰吗?

    【太宰治】,你可真行,把另一种找到彩虹之子的办法都告知了这群人。

    “活人想要通往彼世, 需以死神为引。”弗兰语调平平的说着幸灾乐祸的话,“他说,杀了你们, 通往地狱的大门就能打开哦~”

    “笑话。”黑泽阵声音跟蛇一样阴毒, 撕开敌人手臂的鲜血贱满全身,“变成黑兔子的沢田纲吉都比你们识时务。”

    “大叔, 要学会理解脑子常年不带在身边的人嘛。”弗兰举着一个喇叭,不含丁点感情的声音喊着,“上啊,打倒瓦利安的蠢货王子。”

    “嘻嘻嘻”金色乱发遮掩的男子一脚踢到弗兰,重重的踩上去,“小屁孩,是你在逼我出手。”

    “哦。”弗兰不痛不痒的趴在地上,“打不过人家,专门欺负小孩子的大人真没品。”

    他朝着黑泽阵叫嚷,“大叔,快看,打败贝尔菲戈尔,兰小姐就是你的了。”

    黑泽阵眉毛一跳,回身踢开贝尔菲戈尔,碾了碾脚上的‘尸体’,“小鬼,我告诉你,她一直都是我的。”

    尖刀的刺入并没给他带来丁点恐惧,“从她进入我的世界开始。”

    黑泽阵扔开大衣,慢悠悠的拔下身上的一柄柄小刀,钢琴线在身体上切割出的片片血痕,将雪白的修身衬衣染成了鲜红。

    站在一地血红中的男子身材高大,坚硬依旧,冷眼瞟向瓦利安的成员,“想对她出手,先得踏过我的尸体。”

    ‘你们杀不死她的保护者。’沢田纲吉冷静的声音在耳畔,‘因为我感受不到一点属于活人的气息,他不在这个世界。’

    “十代目是这个意思吗?”贝尔菲戈尔撤回钢琴线串联的小刀,露出的牙齿龇着诡异的笑容,“嗜血的气息,太令人陶醉了啊~”

    Xanxus摸了摸脸颊疤痕上溅到的血液,皱眉,“有点麻烦啊。”

    斯夸罗看向他,“继续吗?首领,我不信有杀不死的人。”

    “我赞成。”列维舔了舔唇,“这样的尸体收集起来一定很有价值。”

    “啊,瓦利安果然是一群变态的集中地。”弗兰嗡嗡的声音从地上响起,“我这样善良正直的孩子弃暗投明真是对了。”

    “哦?”黑泽阵点根烟,长吸一口,嚣张的看着这群大言不惭的人,“我听过很多人都叫嚣着杀我。但是——”

    将燃着星火的烟扔下,碾灭,“无一例外,都在我给予的地狱里挣扎不出。”

    “不好,后退!”Xanxus朝部下们大吼,朝着高高的树枝枝干跃去,脱开突然燃烧着的火焰包裹。

    瓦利安带来的下属们在火光中渐渐失去神采,将屠刀指向身边的同伴,狠命的砍下时的动作骤然一顿。

    “大叔,都说了小孩子在场。”弗兰手上镌刻着666的指环反射出冷光,抱怨着,“见不得太过血腥的画面。”

    “同为地狱指环的幻境对抗吗?”Xanxus难看着脸,跟六道骸一样难缠的幻术师,稍不注意就会走入幻境,难分真假。

    黑泽阵唇边扬起个杀气满满的笑容,“小孩子在我这从没有特权。”

    男人讥诮的话传遍在场人的耳朵,“因为我见过太多的大人都爱装成小孩。”

    幻境中的人们握着刀和枪支的动作隐隐颤抖,在两种幻境的交织下,他们的精神开始受到侵蚀,五官逐渐渗出血液……

    弗兰面无表情的脸开始泛白,“糟糕透了的大叔。”

    “首领,那只臭青蛙也撑不了太久,他年龄还小。”贝尔菲戈尔瞪着对峙中的两人。

    口口声声说着背叛,弗兰这小子也没打算下狠手。

    Xanxus咬牙,黑泽阵诡异得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他不怕痛也不畏惧死亡!

    怎么办?

    他们违背十代目的命令私自下手已是大忌,如果带来的手下全部殒命,瓦利安还有什么脸声称是彭格列的独立暗杀部队。

    “全部死了才干净。”黑泽阵墨绿色的眸子漫上红色,冷冷注视着幻境中的一群人,杀意在胸腔汹涌。

    “黑泽阵,你说过,我可以相信你……”轻喃的叹息陡然冲进脑海,满是杀意的大脑一瞬间回归平静。

    “谁?”黑泽阵猛地转头看向一颗粗壮的树干,薄唇一抿,“出来。”

    瓦利安一群人愣了愣,俱是带着警惕看着黑泽阵视线投向的地方,有人?

    “黑泽君不愧是黑泽君。”穿着绿色和服的男子揉着满头的白发,走到大家面前,“感觉还这么灵敏。”

    黑泽阵放弃围攻他的瓦利安下属,弗兰后怕的拍拍胸口,“哇,被惹怒的大人真可怕~”

    前一刻还想叛变的人立刻反水,“我决定了,笨蛋有笨蛋的好处,我可不是师傅那个泡水七八年还活力满满的凤梨妖精~”

    “嘻嘻嘻,臭青蛙,你真的找死。”贝尔菲戈尔再次飞刀给他的帽子扎上十几个口子,“嘴巴不想要,我可以帮你缝一缝。”

    弗兰嘴一鼓,做了个拉链子的动作,半拉着眼睛,看着与青年男子对峙的黑泽阵。

    黑泽阵瞟了眼摇曳的枝叶,狂跳的心慢慢冷却下来,杀意恢复成满面的寒霜,“川平。”

    “你跟【太宰治】合作,不怕被卖得渣都不剩?”黑泽阵犀利的讽刺着,“相信单单杀死毛利兰就能找到彩虹之子。”

    川平笑着摇头,“我没那么好的脑子。”扫了眼沉思的瓦利安道,“只是都抱着那一线希望。”

    据调查,【太宰治】的话向来真假参半,既然说出这个奇怪的方案,那肯定有一定的真实性。

    比如,杀死毛利兰会发生什么?

    “我不关心七的三次方以外的事。”川平微笑道,“所以我想跟你们玩个比赛。”

    他身后走出两个斗篷批身的人,各自扶着呼呼大睡的一男一女,是暂住在川平家的毛利夫妇。

    “我是个诚实的商人。”在黑泽阵阴冷的目光中,川平道:“我答应过保护他们的性命,因此不会伤害他们分毫。”

    “不过——”川平话语一转,“以幸福为注,毛利兰会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太宰治】给了暗示,两条路找到彩虹之子,一条赢得众人觊觎的宝石,一条在毛利兰身上。

    而毛利兰,在港口Mafia的指示下主导着比赛的走向,也就是说,在两条岔路上她都可以引导走向。

    “孩子希望父母平安喜乐,父母期待孩子健康成长,彼此的祝愿,在毛利兰身上,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川平挠着头,看着毛利夫妇歉然一笑,“痛失的惨剧,还是沉湎虚幻的美梦,选择权在毛利兰。”

    “真不愧是活得越久,在笨的脑子都能转个圈。”黑泽阵脸上寒气密布。

    “喂,臭青蛙,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贝尔菲戈尔悄悄问道,“怪神秘的。”

    “白痴王子。”弗兰道,“小孩子怎么清除大人们阴暗的想法呢。”

    “你——”贝尔菲戈尔恶狠狠的想到逮住他暴揍一顿,碍于现场莫名沉凝的气氛,憋了下来。

    白发青年的眼镜折射着正午的阳光,唇边的笑容在树叶摇曳的光影里显得刺眼,“黑泽君,你会置毛利兰的幸福于不顾吗?”

    黑泽阵笑了,笑声中带着森冷,“你很胆大,但漏算了一点。”

    “是什么?”

    “你合作的那个人,也有着最适合他的对手。”

    黑泽阵抬起枪,正中他下属的眉心,瞬步过去接住熟睡的男女。

    他嘴角微扬,“我跟他做了交易,完成我的要求,中原中也的东西我会交给他。”

    “你确定他会不耍诈?”川平不信,“没有人能全心全意的跟他合作。”

    黑泽阵冷笑,“但就有那么一个意外。”

    其一,太宰治与【太宰治】永远看不顺眼彼此。其二,中原中也不愿让被‘他’带进组织的下属出事。

    两两相加,在加上黑泽阵手中原中也的大礼,太宰治不可能放过这恶心自己一把的机会。

    “黑泽阵,你……”旁听的Xanxus眉头紧皱,“我们必须找回彩虹之子。”

    “这句话,你应该留着对你们的十代目表衷心。”黑泽阵冷漠道,“一群抗命的属下,够丢脸。”

    黑泽阵说完,不再理会这里困惑和愤怒交加的人,带着昏睡的两人回到路边等候的车上,“伏特加,去赛场。”

    “是,大哥。”

    在寂静的车厢里,黑泽阵的声音幽幽响起,“不要小看了我的搭档啊,伽马。”

    你踩着她的底线蹦跶,那她也能踩着你的底线回击。

    毛利兰的成长,足以令他这个恶魔惊艳。

    第73章 赛前幕后:入围者

    毛利兰握着手机, 指甲因力道过大泛出白色,眼睑一垂,想要伽马获胜吗?

    “兰小、”察觉不对的沢田纲吉称呼一转, “骸?出了意外?”

    “纲吉君, 如果有人拿沢田夫人威胁你怎么办?”毛利兰微笑着看向这位意大利的Mafia教父, “以牙还牙?”

    “不可饶恕。”沢田纲吉脸一冷, “我相信你, 兰小姐。”

    针对事件本人他能接受, 但不允许出现殃及无辜者的意外, 那群家伙真是太放任了。

    彭格列可以狠也可以卑鄙,但不能全然听信一个将老师们当成人柱力的陌生对象。

    沢田纲吉理解七的三次方平衡的重要性, 但另一方面却不敢苟同。

    他的老师,那群彩虹之子, 他们是有血有肉的人, 不是承载强大力量的容器。

    “多谢信任。”毛利兰眼神一柔, 包容的大空, 彭格列的首领意外的受人尊敬。

    比起那一位……

    “嗯哼?”森欧外望过来的表情一垮, 控诉道:“你怎么能不尊重老人?作为肩负期望的我真是伤透了心~”

    “失礼了。”毛利兰收回抽搐的脸,摆出认真观看比赛的神情。

    若说彭格列是以强大的实力和团结震慑里世界,那港口Mafia就是以异能者间的利益谋略为结合,各自互不侵扰的占据一边天。

    发散的思维回归, 毛利兰看着下面花式打架的选手们,眼里笑意闪烁,一边想胜, 一边又想搞死队友的心态啊~

    太宰治快乐的解说声响遍全场, “观众们,团队赛怎么能简简单单打打架就获胜呢?相信以前老套的斗殴我们都看腻了!”

    “对!”

    “打来打去的动作, 还不如去看电影精彩!”

    “是啊,我要看新鲜的比赛!”

    ……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观众。

    场上的芥川龙之介一脸同仇敌忾,拼命点头赞成太宰治的话,“对,一切听太宰先生的!”

    [两个太宰先生,太好了!这次我一定要在太宰先生们的手下解决掉人虎!]

    中岛敦看了眼观众席上怂恿的乱步先生和与谢野小姐,头转向主持得头头是道的太宰治。

    [想死,求放过。]

    除了伽马和日番谷冬狮郎表情平静,其余几人僵硬的僵硬(京极真)、哭丧脸的哭丧脸(黑羽快斗)、黑脸的黑脸(安室透等死对头一行人)。

    “呵呵。”‘毛利兰’左边顶着赤井秀一黑沉沉的目光,右边是云雀恭弥探究的视线。

    她手上突地出现一根棍子,恶狠狠的折断,“忘了他们啊~”

    “我是不是见过你。”云雀恭弥皱眉,被成为同伴的女人身上有一股他讨厌的气息。

    “怎么会呢?”毛利兰‘含羞带怯’的瞟了他一眼,“我第一次见云雀、云雀先生。”

    云雀恭弥冷不丁的感觉一阵寒风拂过,“是吗?”

    看见这个样子的毛利兰,安室透抖了抖鸡皮疙瘩,不是有阴谋,就是这他喵的绝不是毛利兰啊!

    还有,他觑了眼所谓的搭档,强忍掏’枪的冲动,他真的只想宰人,而不是在这里合作抢东西!

    此刻,想打架又不想认输的‘毛利兰’和安室透在心里默契的划过一句话。

    太宰治,你够狠。

    “好了,我宣布这次的团体赛开始!”

    【太宰治】抢过太宰治的话筒,笑吟吟的道:“分三步,第一步,作为友好交流的武术空手道一种,交付后背。”

    他微笑着念出令某些人额头一跳的话,“两人中选一个成为被保护者,由保护者背着前往海的中央小岛上,取得锦旗为胜者。”

    太宰治踢断某人坐着的椅子,趁着摔倒之际夺过话筒,乐呵呵的强调,“注意哦,有伤保护者挡,有罪保护者受,被保护者身体的好坏也是一大评价标准~”

    毛利兰扶额,台上台下都很热闹,主持人展开了互相之间的‘拳打脚踢’,场中的参赛者也进入了焦灼状态。

    【中岛敦】看着撕扯成一团的太宰治们陷入两难,要不他再去准备个话筒?

    【太宰治】黑着脸理了理被扯散的绷带,“不许去。”

    太宰治也擦了擦嘴角的血,“我不信了,一个虚弱的自己还能抢不过。”

    得,三岁孩童的战争。

    毛利兰专心的把目光看向震动的场地,墙壁的一面被打开,露出湛蓝的大海,海的中央音乐可见一个蚂蚁大小的岛屿。

    宽阔的海绵与场地之间,肉眼可见的大白鲨在海里游来游去,岸边五艘小船在海浪下飘来荡去。

    见缝插针赚钱的菲茨杰拉德,嘹亮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需要望远镜吗?十万美元一个,请到服务员小姐手中购买。”

    “兰小姐,乱步先生说……”

    “给他俩一人一个,是作为医生的与谢野小姐应得的。”

    毛利兰吩咐着踌躇的水无怜奈,“比赛中的要求都满足他们。”

    “是啊。”沢田纲吉叹气,“能保命的能力很重要。”这场比赛下来,就算被打得半死应该都能活下去。

    赛场上,‘毛利兰’白着脸,扯了扯云雀恭弥的衣袖,“我不会游泳。”

    惹人怜惜的眼睛闭了闭,又强装镇定,“云雀先生不会的话,我拼了一身力气也能把你背过去!不就是划船吗?我可以!”

    云雀恭弥脸一黑,“我不用女人背。”蹲下,“上来!”

    忍着莫名泛起的恶心,追赶上没什么不协调矛盾的伽马和日番谷冬狮郎。

    就算第一轮不能打架,进入第二轮肯定能对战强者!

    被自己脸上表情刺瞎的毛利兰吃痛地一闭眼,不忍看那两人。

    六道骸,你就是仗着云雀恭弥不了解她真正的性格,装什么柔弱可怜的小白花?园子都怀疑的看着你了啊!

    “兰好奇怪……”园子皱着眉,拿着望眼镜又看向男友和她心目中的男神。

    她一张小脸纠结半响,拿过孤零零躺在桌上的话筒,大声喊,“加油!阿真你要保护好男神啊!不要怕,我们请了专业医生,不会出事!”

    “不不不,不用,我背你?”黑羽快斗躲过京极真捞过来的动作,挺起胸脯,“我力气也大!”

    [不,我力气跟变态的兰小姐不一样啊,求求你,不要拱火了,铃木小姐~]

    京极真扯出抹狰狞的笑容,扯过强烈抗拒的黑羽快斗,使劲的甩到背上,跟驼尸体一样的驼到到岸边,砸到船里。

    “噗——”黑羽快斗刚想吐血的欲望,在京极真威胁的目光下,硬生生吞下。

    [我真的能活着到达终点吗?]

    现在赛场下只剩下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中岛敦和芥川两对小团体。

    “芥川,要不我背你?”

    “人虎,你是在瞧不起在下?”

    “不是,可是你身体看起来……”真的承受不起他老虎的重量啊!

    “我身体很好。”芥川龙之介拍了拍胸,瘦削的身材猛地一阵咳嗽,“咳咳咳,我能行!”

    不,你的身体都在说不行。

    面对脑子一根筋的芥川,中岛敦只能小心翼翼的爬上搭档的背,生怕把他压垮。

    “人虎,你该减肥了。”芥川腿一抖,踏着沉重的步伐向着海面走去。

    中岛敦掩面,都不好意思告诉芥川,他这些日子真的瘦了十来斤啊……“嗯嗯,兰小姐招待得太好。 ”

    望着走远的选手,安室透看着黑脸的赤井秀一微笑,“想赢比赛对付兰小姐吗?”

    赤井秀一没回他,只在听到某个称呼时眼睛闪过冷光。

    安室透满意道,“背我啊。”故意看了眼走远的‘女人’,“在不快点,他们都要穿过海面了。”

    杀不了赤井秀一,他还恶心不死他吗?而且现在的‘毛利兰’,赤井秀一动得了她,算他输!

    看到赤井秀一默默背起安室透的身影,毛利兰摇头笑了笑,“不愧是曾经的FBI,很能忍。”

    毛利兰看向僵着脸的沢田纲吉,“纲吉君,研究出什么了吗?”

    沢田纲吉不会做惨无人道的实验,只是抽取血液的行为,不免给服药后虚弱的赤井玛丽造成了伤害。

    而解药的研制,必须得由本人服下,才能知道效果,骨骼的反复增长和缩短更是一大折磨。

    沢田纲吉收回目光,把云雀恭弥多次拯救深受‘鲨鱼’垂爱的‘毛利兰’,害得自己狼狈不堪的画面拂出脑海。

    “兰小姐,不能让药传出去,她必须恢复正常。”沢田纲吉晃了眼观众席上的小孩,“要保密,这是现阶段最好的办法。”

    除非必要,沢田纲吉不会动手伤人命。

    正如毛利兰下不了手解决工藤和灰原哀,反之灭了觉察出来人的口。

    “长生不老,返老还童。”毛利兰叹气,“可不是什么美梦。”

    “那是诅咒。”沢田纲吉温和的眼带着寒冰,“年轻的身体招致了寿命的急速减少和灵魂的虚化。”

    那些血液里,蕴藏着彩虹之子的能量,被充当人柱力的能量现在分担给了其他人。

    “是啊,时间的流逝把我逼成了劳模。”毛利兰看着海面上争夺不休的人们,含笑道,“精神满满的人真令人羡慕。”

    “我赞成,他们玩得令我不爽。”脸上伤痕累累的【太宰治】爬了起来。

    他拿着话筒就道:“各位选手,第二步,竞技比赛当然也有竞技,你们不能对队友出手,可以对其他人下手哦~”

    话音一落,被女子哇哇乱叫的声音吵得烦躁的云雀恭弥爆发了,“我要将所有人都咬杀!”

    利索的将船桨一伸,击向前方的京极真两人,被京极真迅速一躲,黑羽快斗重伤吐血。

    京极真眼睛一亮,跟着云雀恭弥较量起招数来,完全忘了身后需要保护的队友。

    黑羽快斗拖着难受的身体,尽量远离鲨鱼的血盆大口,内心极度想哭,“不要忘了我这个同伴啊~”

    “啊,鲨鱼!”‘毛利兰’拿起剩余的船桨,‘惊慌失措’的拍向四周。

    咕咚几声,追赶来的安室透和赤井秀一被打下水,在鲨鱼的包围下,两人拼命躲开追击,向着小岛游去。

    安室透边游边大叫,“你个死变态!会有报应的!”

    ‘毛利兰’挑眉,船桨又是一挥,把打得忘乎所以中的两人拍下水,“啊!对不起对不起,云雀先生!”

    慌乱中,‘毛利兰’似乎想要将云雀恭弥拉起,却几次将他送到鲨鱼口边,几分钟后,云雀恭弥彻底成了个血人(鲨鱼的血)。

    “你最好不是故意的。”云雀恭弥看了眼黑羽快斗拉起京极真前进的背影,咬牙看白着脸的女人,“继续比赛!”

    他云雀恭弥可不能成为输家。

    配合完美的伽马两人依旧遥遥领先,体弱气虚的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落在最后,气喘吁吁的划船前进。

    [太宰先生,我一定会赢给你们看!]

    看着比赛开始接近尾声,观众们拿着望眼镜的手越发颤抖,尤其是在太宰治的声音再度响起时,振奋不已。

    “好了,大家都上了小岛,该进行最后一步了。”

    太宰治扯了扯衣领,宣布道,“坦诚,对你的队友坦诚一个绝对能引起他显著情绪的秘密。”

    “哇哦——”江户川乱步停住抓取零食的手,激动的道,“精彩时刻来了!”

    与谢野医生举着望远镜的手微颤,头也不回的吩咐,“社长叫你保持住武侦的形象。”

    主持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来吧,热血的男子汉们,你们说不了谎哦,我们有测谎机百分百辨别真假。”

    太宰治笑呵呵的看向毛利兰,将话筒交接给她,转身又去跟自己打架斗狠。

    “让你揍我——”

    “呸!是你先动的手!”

    “我揍我自己的脸有什么不对吗?!”

    “哈,那我揍自己的脸也没什么不对!”

    ……

    ‘测谎机’毛利兰望着小岛上的汇聚选手们,在他们突然凝滞的氛围里,女子清澈的嗓音带着笑意响彻这片空间。

    “大家好,我是接下来的主持人,毛利兰,将由你们坦诚的秘密决定,和谐友爱的入围者是谁——”

    第74章 赛前幕后:和谐友爱

    悦耳的女音一落地, 处在岛屿上的众人全都紧张了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有着与这道声音一模一样嗓子的女子。

    “主持人,毛利兰。”云雀恭弥拿出了浮萍拐, 走向笑容纯真的女人, “我说为什么一路过来, 暴揍你的想法怎么都停不住?”

    “kufufufu~”熟悉的口癖激得云雀恭弥一拐子甩过去, 女人的身形不再, 异色瞳的男人笑呵呵的往后一跃站定。

    “云雀恭弥, 这可不怪我。”六道骸面不改色的甩锅, “主办方把我跟你分在一组,情非得已啊~”

    “呵”云雀恭弥冷笑着再次挥动浮萍拐, “我杀一个路上反复致我于死地的人也不怪我。”

    六道骸闪开,“kufufufu~你太绅士, 作为队友的我也不好推辞。”笑声肆意, “我可是给你个机会证明自己的‘和谐友爱’~”

    最后四个重音更是挑起了云雀恭弥的怒火, 凌厉的攻势一下接着一下, “咬杀你, 就是最好的证明!”

    两人互相的打斗震得小岛都颤了颤,另外四对看着这要弄死人的架势彻底傻了眼。

    他们都不是傻子,‘毛利兰’一开始就是男人假扮!她人一直在场外观看比赛。

    几人的震惊一晃而过,就跟观众席上的柯南一样, 总算明白一直以来两个毛利兰的问题在哪里?

    柯南看着岛上的六道骸和主持人一瞬间恢复的原貌,不科学的身份替换已经让他大脑彻底宕机。

    这是什么?新型的大变活人魔术?!

    “似乎我们第一队想要退出比赛的队伍已经出现。”毛利兰的下一句话刺激得打成一团的两人霎时顿住,“他们会是初赛的失败者吗?”

    失败者, 这两个狂傲的家伙压根不想这三个字出现在自己的字典里。

    六道骸挑眉, “kufufufuufu~云雀恭弥,合——”

    话音没落, 毛利兰的话顿时打断了他,“啊,他们打算合作了。”声音带出些许失望,“我一点也不好奇两人会坦诚给对方的事啊。”

    毛利兰,你还不如说是想看两人继续打下去的愿望更强烈,当成好戏看吗?

    云雀恭弥握着武器的手青筋凸起,“那个女人……”看了眼脸上僵了僵的六道骸,“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身份的交换一看就是串通好的。

    六道骸佯装叹了口气,“唉,受一个总想毁灭世界的中二男人所托,替他取回自己的东西呢~”

    这句话一落,云雀恭弥和裁判席上的沢田纲吉俱是一愣。

    “六道骸先生的秘密成功震住了队友。”毛利兰清亮的嗓音唤回了沉吟中的人,“云雀恭弥先生呢?”

    云雀恭弥狞笑一声,“杀你们算吗?”凶恶的眼神扫得周围的参赛者本能的一退。

    “哦,不算。”毛利兰懒洋洋的宣布,“六道骸和云雀恭弥组挑战失败。”

    等等,这就失败了?

    两人黑了脸,傻愣愣的看着对方,毛利兰好心的解释,“违背和谐友爱原则,淘汰。”

    下一瞬,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看得岛上的人一愣一愣的。

    京极真茫然的看着黑羽快斗,他没有什么对他隐藏的秘密啊?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某怪盗的身份。

    黑羽快斗显然也清楚这点,咬咬牙,视死如归道:“我为了调查怎么对付你的事,曾私闯过、过铃木小姐房间。”

    嘭——

    京极真响亮的一记拳头揍到了黑羽快斗脸上,看起来生气的他再次抡起了手,“比什么赛!我先杀了你这个混蛋!”

    “我、我就知道……”弥留之际,黑羽快斗哭丧道,“被保护的最容易受伤,还是队友……”

    毛利兰道:“被保护者晕死,失去行为能力,出局。”

    另一边,安室透看着赤井秀一微笑道,“请说。”

    胜不胜利他是这里唯一不在乎的人,唯一算得上感兴趣的是赤井秀一会坦白的事。

    赤井秀一道:“苏格兰威士忌的死因。”停顿了一下,“他因为听到脚步声,误以为组织人追了过来。”方才自杀。

    “不可能!”安室透嘴角咬得出血。

    但赤井秀一那令人恶心的同情,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个事实的准确性。

    诸伏景光是因为安室透赶去找他,误把他的脚步声当成了……

    “秘密是真。”毛利兰残酷的声音响起,“安室透先生,轮到你了。”

    安室透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人,冷冷道:“你所爱的人全由自己杀死,赤井秀一。”

    不是他的秘密,是赤井秀一心底不敢相信的事实。属于他的秘密,被安室透挑明。

    冰冷的枪口抵上安室透,没有情绪起伏的脸上表现出了明确的痛苦和恨意。

    “我们都是刽子手。”安室透笑了,笑声凄凉,“但我的身份,是绝不会让你完成任务,赤井秀一。”

    “对被保护者抱有杀意,出局。”

    毛利兰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这场景下,无端生出刺骨的寒意,“剩下的两对,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到达的选手,请开始。”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伽马和日番谷冬狮郎在苦思冥想,芥川龙之介皱着眉,唯独中岛敦惨白着脸。

    兰小姐,他真的得说出来吗?

    “人虎?”芥川龙之介看着他不对劲的模样,脸色下沉,“你有事瞒着我。”

    长久凝固的氛围,中岛敦偏头看向碧蓝的海面,轻声道:“芥川,你完不成任务。”

    “我不喜欢自己去胡思乱想。”芥川龙之介揪起他的衣领,“人虎,说清楚!”

    分不清由头的恐慌在蔓延,一寸寸击打着自己的理智。

    中岛敦用着只有两人才能清楚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观众们只能看见芥川龙之介突然爆发的杀意。

    “芥川龙之介,对——”毛利兰宣布的声音没完,下一刻,嗜血的杀气尽数消弭,她顿了顿,话音一转,“比赛继续。”

    芥川龙之介将所有情绪压进心底,瞪着中岛敦的眼睛只剩冰冷,“我会杀了你,在第二场比赛。”

    “这条路,我必须走下去。”中岛敦道,“我不会输。”

    “震惊后的坚定,两人不容忽视的决心。”毛利兰宣判的声音依旧甜美,“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彼此和谐友爱,有前往小岛中央的资格。”

    “接下来,有请我们第一名登上小岛的队伍。”毛利兰笑意盈盈,“若你们证实了和谐友爱,可提前两分钟出发。”

    伽马脸色难看,他根本不认识对面的少年,能坦诚什么激起他情绪的话?!

    毛利兰故意这样分配队伍的吗?!

    “喂,你——”伽马还没说完,就发现队友眼神空洞,是极度震惊和恐慌的模样。

    “是我、是我、是我害的……”日番谷冬狮郎一步步后退,全然不在乎自己全身快没进海里。

    “你发什么疯!”伽马一把拉起他,压抑着怒气,“想死不要在这个时候!”

    没有队友,团体赛怎么获胜?!

    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一句句响在耳畔,日番谷冬狮郎呆滞的眼睛逐渐清明,痛苦和自责满溢。

    “被保护的最容易受伤,还是队友……”

    “我们都是刽子手。”

    “我会害死你最重要的人。”

    少年抱着脑袋沉浸在思绪里,毛利兰主持的声音在继续,“恭喜伽马先生的幸运,日番谷冬狮郎已成功被震撼。”

    “日番谷冬狮郎先生,请问你,有什么对伽马先生说?”女人轻柔的嗓音带着蛊惑,“关于重要之人,最能打动坚硬的心脏。”

    日番谷冬狮郎猛地看向他,“你是伽马?”坚定的眸子被各种复杂的情感填充,“尤尼是你什么人?”

    “你认识她——!”伽马握住少年的肩膀,“告诉我,她在哪里?”

    裁判席上的沢田纲吉也骤然站起,森冷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少年开阖的嘴唇。

    日番谷冬狮郎全身的气息开始冰冷,褪去活人的温度,抱着绞痛的脑袋,暗哑道:“尸魂界如今的禁地,虚圈。”

    “你们去不了。”日番谷冬狮郎的眼睛因水汽朦胧,逐渐回拢的记忆在提醒着他的罪责,“活人与死人永远无法重聚。”

    “恭喜你们,拥有前往中央的资格。”毛利兰含着笑意的声音响在小岛,“我的主持之路结束,拿回锦旗,那里站着第二场比赛的主持人。”

    “请注意哦,参赛选手,彼此的和谐友爱,会结束对方的苦痛。”

    “比赛的冠军,将会获得神明赐予的奇迹,美丽的绀青之拳,潘多拉之心。”

    第75章 赛前幕后:混乱

    耸立的高大荧幕上在直播, 热火朝天的比赛进行着最后的角逐,四名参赛者如离弦的箭一样,朝着终点前进。

    郁郁葱葱的森林中央是一块宽阔的空地, 自然削成的石头笔挺地栽进土壤里。

    石头前方, 身材挺拔的男人叼着香烟享受的靠在石壁上, 左手一下一下甩着红色的旗子, 右手举着手机在与人通话。

    漆黑的男人, 陡峭的石壁, 阳光下唯一的亮色是那头长长的银发, 反射着幽冷的光芒。

    “你刺激了他们。”黑泽阵扬扬眉,“这下可给我出了道难题。”

    “不用谢我。”毛利兰笑意嫣然, “你不是最喜欢面对强劲的对手吗?抱有坚定信念的人往往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实力。”

    听着树林里由远及近的簌簌声,黑泽阵微微抬头, “一组针锋相对, 一组目标明确, 尤其是其中。”

    “嘭——”

    两道拳掌在空中碰撞, 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宣告着来者激烈的杀意, “有一个对我恨之入骨的人。”

    “黑、泽、阵。”

    撞击的惯性逼得日番谷冬狮郎后退了一大截,双脚在地上划出深深的两道印记。

    “把他放入比赛,不可控性可是大大增加了。”黑泽阵一闪一避,恨意凝固的拳头扑了个空。

    毛利兰道, “所以我把你也放到了第二场比赛上。”短暂的停顿后,语调轻松,“筛选出我们要的决赛人员。”

    黑泽阵勾起唇, “心真狠。”低沉的嗓音仿若在耳畔缱绻, “我可是要追加报酬的,女孩。”

    “随你。”毛利兰无所谓的道, “第二关,规则你定,我只要结果。”

    挂断电话,黑泽阵看向站定的四人,吸引力大家目光的旗帜,不知什么时候被烟蒂的星火点燃,烧成灰烬。

    “黑泽阵!”芥川龙之介怒道,“你干什么?!”

    除了满目憎恨盯着黑泽阵的死神,其余人都紧张的看着他手里消失的胜利标志。

    中岛敦道:“黑泽先生,那面旗子……”

    “你这个混蛋!”伽马死死瞪着前方悠哉的男人,“这下怎么决定谁是胜利的队伍?”

    黑泽阵哼了哼,“既然都同时到达了终点,当然是都晋级。”止住他们的话,“我是主持人我说了算。”

    黑泽阵霸道的话带着毋庸置疑的决定,“第二关,胜利属于最了解你的队友。”

    墨绿色的眼睛里恶意上涌,“打败队友,进入决赛。”

    “你还是这么可恨。”日番谷冬狮郎握着拳的手沉重不堪,“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面对击上面门的拳头,黑泽阵不躲不闪,唇边挑起抹笑容,“你不在乎比赛,有的人可不一定。”

    下一秒,伽马挡了黑泽阵身前,看着恨意翻滚的少年道:“你们有什么仇,都得等比赛结束。”

    日番谷冬狮郎看着他冷声道:“让开!”

    伽马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直视他,“现在,你的对手是我。”

    打败他,是拿到潘多拉之心的必经之路,伽马不会退缩。

    “呵。”日番谷冬狮郎声音一沉,“没人能阻止我杀他。”

    下一瞬,凌厉的拳头越过伽马,直直向黑泽阵挥去,却被男人挡下攻击,开始对着少年出手。

    另一边的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早在黑泽阵宣布比赛开始的时候,已经迫不及待的出了手。

    这对搭档拳拳到肉,一个拼死也要解决对方,一个出手格挡,出拳、回旋踢、闪避等技巧被运用到极致,全力以赴比赛。

    四人混战下,太阳渐渐西沉,空旷的地面尘土飞扬。

    黑泽阵津津有味的看了会打斗,慢慢举起手枪朝着天空打出巨响,“各位,你们这样打到天黑都没结果。”

    日番谷冬狮郎被伽马牵制住行动,只得恨恨的看着他,若不是……

    黑泽阵嘲弄的目光扫过不停做抵挡动作的中岛敦,冷冷一笑,“空手道竞标赛,你们已于第一关证明了其和谐友爱的竞技精神。”

    仿佛看不见肉麻的词汇令参赛选手们脸色漆黑,黑泽阵接着道:“第二关,我附加一个规则。”

    中岛敦有不好的预感,“什么规则?”

    夕阳火烧般的余晖洒在男人冷硬的脸上,露出的笑容仿佛带着嗜血的魔魅,“杀掉你们的竞争者,证实实力。”

    芥川龙之介笑意冰冷,“乐意之至。”他转身,看向脸色一白的中岛敦,“人虎,这场比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芥川,你……”中岛敦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下去。

    伽马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反倒是日番谷冬狮郎恨意扭曲的脸逐渐变形,“一次又一次,黑泽阵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等着。”黑泽阵神秘的笑了,“游离生死,是直通最后一关的钥匙,那承载愿望的最终关卡。”

    “好——”伽马话刚开口,一把刀刃直直插入胸口,刀被抽出,迅速朝着他拉扯住的少年刺去——

    迷离间,披着白色羽织的少年被着把刀,冷风吹过,露出其黑洞一样的胸口。

    “人虎?!”芥川龙之介震惊的看着突然现身的人,平日里温度的表情不再,只余刺骨的寒冷。

    “你是谁?”芥川看了看眼睛被刘海遮住的中岛敦,又看向对面提刀的人,“为什么与人虎长得一模一样。”

    【中岛敦】嘴角扬起个血腥的笑容,一步一步的靠近他,“我是【中岛敦】,死去的【中岛敦】。”

    于参赛者怔愣之际,长刀挑起中岛敦低垂的头,“你说这一关该怎么取胜,另一个我。”

    下一刻,足以粉碎巨石的力道砸向芥川龙之快,超强冲击的拳头下,身体虚弱的少年缓缓倒地。

    “芥川,我答应过。”两个中岛敦映入芥川龙之介的眼睛,其中一张笑着的脸上强忍难过,“那个愿望,我不得不兑现。”

    而被冰冷覆盖的脸上,【中岛敦】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快要昏厥的人,“芥川,你做不到,要得到那颗心,唯有完成他的愿望。”

    空手道锦标赛,不过是【中原中也】给觊觎他的组织设下的局,【太宰治】替其完成,中岛敦充当……“刽子手。”

    中岛敦走向黑泽阵,看向他的眸里有火光在燃烧,“这就是我的取胜法,生与死的合谋。”

    “很漂亮。”黑泽阵拍了拍手,目光从倒地的人身上移向他们,“第三关选手,中岛敦。”

    日番谷冬狮郎从怔愣中回神,恶狠狠的看向他们,“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

    两个中岛敦,如同两个太宰治,全是一伙的人。

    “死人是没资格参与比赛的。”【中岛敦】盯向他,“十番队队长,为什么不解放你的力量,区区一个通缉犯会抓不住?”

    日番谷冬狮郎一怔,黑沉沉的脸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告诉我,你们跟绀青之拳的关系,得到它的愿望是什么?”

    黑泽阵骤然咧开嘴笑了,“有人许愿,杀了【太宰治】,此为第三场比赛的内容。”

    两个一样相貌的少年沉默,向着某一个方向望去,那个有着潘多拉之心的人。

    “【太宰】先生,他们都准备好了。”毛利兰笑着道,“轮到你上场了,十三番队队长。”

    “不乖的孩子。”【太宰治】轻笑两声,“都会受到惩罚。”

    这场混乱的比赛,终将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第76章 赛前幕后:愿望

    “‘人间失格’, 无效化一切特殊能力。”太宰治眼睛黏在红皮封面的书上,一动不动,“这种能力, 对死神同样生效。”

    啪的一下将书合上, 鸢眸移向沉思的男子, “纲吉君, 有什么疑惑兰小姐都可以解答哦~”

    太宰治看向呈现雪花屏的大荧幕, 笑眼弯弯, “死神的空间结界啊……”猛地站起, 伸了下懒腰,“比赛结束。”

    最后, 他哀怨的瞟了眼笑颜如花的女子,“一个两个, 都在欺骗我单纯幼小的心灵。”

    单纯?幼小?

    毛利兰眉心跳了跳, “太宰先生, 那是中原先生交待了要给【太宰治】的东西。”言外之意, 不是给你。

    “我就是太宰治, 凭什么给【他】,不给我?”太宰治眯起的鸢眸里充斥着沉凝的黑色,嘴角带起危险的笑意,“黑泽君也学坏了, 骗人不好啊。”

    答应给他的东西,转手就赠给了自己的搭档吗?

    毛利兰无辜的眨眨眼,“黑泽阵说了要给你的事, 我是真的不知道。”

    “呵。”太宰治双手插兜, 夹着本《完全自杀手册》悠哉游哉地离开,“一身漆黑黑的都不是好东西~”

    黑发黑裙的毛利兰微微一笑, 转向沢田纲吉,“纲吉君,我们也走?”

    热闹的场面已经被两方人手清场,各相关人员都在朝着那座孤独的小岛前行。

    “十代目!”狱寺隼人戒备的看向邀请的女人,“他们目的不明,您不能一个人去!这场比赛的输赢根本从一开始就定好了冠军!他们从没想过把宝石交出来!伽马还被——”

    “隼人,我相信兰小姐。”沢田纲吉打断他,橙色的眼睛倒映着漆黑的天空,“眼见并不一定为实。”

    “纲吉君,超直感真这么可靠?”毛利兰纳闷,“轻而易举相信一个人。”

    沢田纲吉背着手走在前面,“兰小姐,我没你们那么聪明。”看了眼不远处轰隆倒塌的建筑,“我只是相信,时间荏苒,本性不移。”

    他转向还在愤愤不平的守护者,“隼人,帮我给骸带句话,‘告诉复仇者,与彭格列作对请做好觉悟。’”

    “那个叛徒!”狱寺隼人望了眼崩塌的地方,“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他!”

    沢田纲吉叹气:“隼人?”

    “好,十代目一定要注意那些小人!”狱寺隼人不甘心的点头,恶狠狠地瞪了眼表情无辜的女人,大步迈向打架中的两人。

    毛利兰看着一步一回头走远的人,笑道:“纲吉君,你有一群很好的同伴。”

    “兰小姐,每个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同伴。”沢田纲吉道,“你也有,虽然那个人我不太喜欢。”

    黑泽阵,内心被毁灭欲填充的男人,却被毛利兰吸引了的注意力,学会了收敛。

    “兰小姐,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见证了苦痛的遗忘和成长,也见证了不曾磨灭的羁绊。”

    恍惚中,毛利兰似曾看到一个稚嫩的少年跌跌撞撞的往前,在身边人的陪同下成长为如今可靠的大人。

    毛利兰垂眸,“纲吉君,失去是什么感觉?”

    毛利兰从未失去过重要的事物,但她见过很多那种失去某种东西后,一双双仿若沉进海底深处的瞳孔。

    他们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却无时无刻在诉说着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譬如【中原中也】、【芥川龙之介】、宫野明美、灰原哀、赤井秀一……还有,【太宰治】和他。

    “心脏上有了缺口。”沢田纲吉望向天空的表情掩在深黒中看不清,“不是换上一颗全新的心脏,就是那个空洞日渐扩大,吞噬自己。”

    毛利兰呆住,一种心口空落落的错觉缠绕着她,“失去心脏后,带来的就是绝望的疯狂吗?”

    “不一定。”沢田纲吉看向她,笑容很淡,淡得如果不仔细看就没法看见,“兰小姐,我只知道,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心脏。”

    “我该怎么做……”毛利兰轻微的细语响起,带着无法名状的沉重。

    沢田纲吉走进黑夜里,温和的声音传出,“兰小姐,你还有时间。”

    毛利兰默默跟上去,她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当下发生的事或许能给她一个答案。

    能无效化一切物理攻击的‘人间失格’,该怎样才能死去?尤其是当‘人间失格’自己已成为流离失所的孤魂。

    “现世的刀枪杀不了、异能力和指环都无效、彼世的攻击也没用。”黑泽阵嘲笑着,“你真是成了一个可笑的存在,【太宰治】。”

    “不能这么说哟。”月光照在白色羽织上,从森林走出的【太宰治】笑容灿烂,“至少我在尸魂界混得很成功。”

    “唯一一个没有斩魄刀的死神,十三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声音一沉,“【太宰治】,你跟尸魂界的通缉犯是什么关系?”

    黑泽阵,或许浦原喜助都与他有联系,两人之间的谈话显然表明了他们对彼此的了解。

    “把我引来这,也是你们的目的?”被【中岛敦】致使脱离义骸的躯体,日番谷冬狮郎的力量重新回归。

    没有人回答他,黑泽阵慢慢走到他面前,对近在咫尺的冰刺视全然不在乎,“好奇吗?这是一个葬礼。”

    “埋葬以往的十番队和十三番队队长。”黑泽阵唇边的笑容令他浑身一凉,“还一颗完整的‘心脏’和虚化的天才死神。”

    “我宣布,空手道锦标赛冠军——中岛敦。”

    “解开你的封印吧,死神,虚化的力量究竟有多强?”

    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湛蓝的宝石绽放出夺目的光芒,银发的少年抱头发出野兽的哀嚎。

    “松本——!!!”

    他想起来了,那失去之人的面容,内心刻骨的憎恨和沉重的罪孽来源。

    ‘队长,不要犹豫,杀了我吧。’

    ‘下不了手吗?日番谷队长。’女子背对着他,尸魂界最美的刀再次染上了同伴的鲜血,‘我不介意再做一次觉悟。’

    ‘队长,不要怪自己……我只是去和银团聚了……’

    橘色波浪长发的女人倒地,死神痛哭着她的逝去,身边全是被虚化的队友和平民。

    ‘我太弱了,需要你的力量。’女子转身,虚弱地对他伸出了手,‘黑泽阵,我欠你一次,让他成为我的力量。’

    ‘成交。’

    哀鸿遍野,血水染红河流,两位死神亲手杀死了一同前来的同伴,以及这里数不清的亡者。

    ‘我的故乡,最终毁在我自己手里。’无数灵魂汇聚在散发着黑芒的宝石中,女子握紧了它。

    ‘听说你能实现愿望,那我想自私这一次,我希望——能消弭最高神力量的灵魂来到此世。’

    ……

    “朽木露琪亚……”日番谷冬狮郎嘶哑着声音,“为什么我会忘了这个人!”

    “不只是你,她在世间的存在彻底消失。”黑泽阵的声音毫无波澜,“除了崩玉相关的人,以及那三个牵绊至深的死神。”

    “所以,她才许下那样的愿望吗?”毛利兰看了眼泪流不止的少年,“自私的要求,带来了心如死灰的灵魂。”

    在崩玉里的意识看到了【太宰治】的求而不能,因此,许愿杀了他,如【中原中也】先生的愿望一样。

    毛利兰转头,【太宰治】的目光牢牢黏在绀青之拳幻化的人影身上,戴礼帽的橘发男人在黑夜里耀眼依旧。

    他捧着‘书’,眼睛里人性的色彩不再,属于神明的冰冷无情碾碎了最后一丝希望。

    【太宰治】喃喃道:“你不是他……”

    “荒霸吐的人格已经消失,我是融合了‘书’的‘污浊’。”

    钴蓝色的眸里没有一丝起伏,男人看向中岛敦,“你拥有使用这份力量的权利。”

    “敦,想想东京的疯狂。”毛利兰提醒脸色暗沉的少年,“‘书’不能沾染私欲。”

    但凡是人都会有偏颇,作为规则的‘书’应该绝对公正。

    因此,能触碰这力量的只有‘人间失格’和它……

    “我明白。”中岛敦眼眶一红,放任另一个意识占据思想,“我许愿,‘书’满足‘书’的要求。”

    “同位体,与我融合。”‘中岛敦’睁眼,面无表情的道,“完整的你。”

    规则散落各界各人手中,它本能的寻求完整,即使身处另一世界那个男人手中的‘心脏’亦同。

    ‘污浊’颔首,“好。”

    两个‘人’同时抓住身体内两种力量冲击的死神,“你与那个男人有相同的力量体系,定位他。”

    涌动的力量在全身奔腾,涨裂的疼痛使得日番谷冬狮郎目眦欲裂的大叫,“蓝染——!”

    两份规则的力量是巨大的,世界震荡,似乎有某种东西互相碰撞在所有人心头,大家都不知不觉望向虚空。

    天空裂开了一条缝隙,琥珀色的球体带着无边的浩瀚力量,向着日番谷冬狮郎急速下坠。

    “人间失格”

    【太宰治】伸手接住这股庞大的力量,巨大的冲击震得灵体有了一瞬间的迸散。

    他嘴角缓缓流出鲜血,笑容却是从未有过的真心,“我抓住你了。”

    深红的污浊自球体中逸散,搏动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在手心剧烈跳动,一如活着之时。

    “终于能再不被打扰的睡去了吗?”【太宰治】身体的灵子开始崩溃,死神的躯体逐渐变得透明,“谢谢,中也……”

    心脏最后一丝跳动随着【太宰治】的消失停止,变成一张绯红的书页回归‘中岛敦’手中。

    下一瞬,中岛敦睁开泪水盈眶的眼睛,“只有‘人间失格’能承载‘污浊’的冲撞。”

    那个月夜,【中原中也】告诉了他一件事,“【太宰】的灵体由尸魂界的灵子构成,能毁掉灵子的只有创造了那个世界的神。”

    “敦,我的心脏在神之所,带回它会引起两个世界的碰撞,‘人间失格’能抵消那份毁灭。”

    【中原中也】缥缈的声音在月光下显得失真,“【太宰】能查到,如果他想,随他愿吧。”

    中岛敦一直能感受到,【太宰】先生无时无刻的在渴求死亡。

    他太清醒,【中原中也】的离去无法挽回,‘人间失格’存在的意义早已没有。

    【太宰治】的愿望,也是【中原中也】的愿望;就像他毅然跳下港’黑大楼,【中原中也】愿意遵从遗愿担任首领。

    “从【太宰治】借助‘书’看到平行世界的那刻,他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欲望。”

    【中原中也】看着中岛敦的笑容似海面稀碎的光点,温柔得沉痛,“闭上眼就能看到的未来太清晰了啊……”

    世界是那样的无趣。人与人之间注定的羁绊,带着看透的眼睛去接触,再也激不起心的波澜。

    所以,【太宰治】避开了与友人的交往,不再与未来的同伴交心,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他孤独的去创造了一个臆想中大家平安喜乐的世界,唯独把自己排斥在外。

    “怪不得你骂我是个笨蛋。”【中原中也】望着月亮发呆,“没察觉到你对世界的厌弃……”

    ……

    毛利兰捡起地上她交给【太宰治】的手机,里面一个视频正在进行着循环播放。

    中原中也坐在椅子上,长腿搭在办公桌上,神情是不可一世的鲜活。

    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两声,中原中也别扭的道:“兰带给我的‘书页’上,有着他残留的影像。”

    “他说:‘你没有放弃过靠近他,愿意成为搭档,他很高兴。’”

    太宰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手机,哇哇大叫,“滑溜溜的蛞蝓是准备叛变了吗?!居然去安慰一个外来的人!”

    手机里中原中也正经的声音霎时一变,咬牙的愤怒揭竿而起,“太宰治,如果你敢抢这份留言,我要让你这条青花鱼也试试高空坠落的感觉——!”

    不等太宰治眼睛亮起,中原中也接着道:“我跟与谢野医生说好了,到时候一起在场,让你尝尝什么是求死不能!”

    “太宰先生,手机可以还我了吗?”

    毛利兰看着僵住脸的太宰治,微微一笑,“我是个诚实的好下属。”打小报告她很擅长。

    “一群不友好的人。”太宰治把手机甩给她,转身看向紧接着球体下落的斯文男人,笑脸一灿,“欢迎你,客人。”

    日番谷冬狮郎冷汗噌噌下落,猛地抬头看向男人,指甲深深的掐进血肉,“蓝染忽右介……”

    第77章 赛前幕后:奖品

    世界相连的敲击声只在人们耳边一闪而逝, 恍如错觉。

    而直面冲撞的岛屿已经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即使有了‘人间失格’的抵消,这份震荡仍久久环绕着结界难以沉降。

    “这么多人来迎接我。”蓝染忽右介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该说是我的荣幸吗?”

    男子精明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沢田纲吉、太宰治、中岛敦、黑泽阵和毛利兰, 最后停留在那张恨不得撕碎他的脸上。

    “日番谷队长?”蓝染忽右介微微挑眉, 棕眸中明悟一闪而过, “大手笔的邀请啊。”

    “不哦。”太宰治轻轻摇了摇手指, 笑意浓厚, “我们是在拯救囚困于高塔的公主~”

    恶, 这什么恶心的比喻!

    在场除了脸皮比城墙厚的太宰治,其余人皆是一副要吐不吐的表情。

    “我没说错啊。”太宰治眉开眼笑的道, “野心家被自己摄取的力量囚禁在华丽的宫殿,动用幻象穿越他界才觅得相似的神力, 粉碎的力量太过微小, 始终没法打破神明的屏障……”

    蓝染忽右介嘴角微不可查的一僵, “有趣的说法。”他没记错这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说话不超过一句吧?

    “我不在乎你在其他世界干过什么。”太宰治笑眼弯弯, 似是在与多年的好友闲话家常,“但对这个世界下手就不对哟~”

    “你可不像关心世界存亡的人。”蓝染忽右介眼镜下的眸光闪了闪,唇角微微上扬,“我关注的东西碍了你的眼。”

    力量, 超越极限的力量是他毕生所求。

    一次偶然的链接,蓝染忽右介发现与灵王这个神一样类似的能量充斥在作为世界基石的‘物品’里,那种足以创造或毁灭世界的力量。

    “我是个大好人呐~”太宰治不要脸的夸奖自己, “在这一圈杀心满满的人中, 出现在这里都是被逼无奈啊。”

    “哦?”蓝染忽右介环视了一圈敌意极重的人,重新盯上整张脸都写着‘我很真诚’的人, “你猜我信不信你。”

    他虽意外困于灵王宫,尸魂界的动向可是一清二楚,【太宰治】在一圈战力强大的死神中可谓是特殊得很。

    “我一不逞凶斗狠,二不抽烟喝酒飙车,柔弱得在场随便一人都能拍死(?)”

    太宰治满脸控诉的叫屈,“跟这些Mafia完全两个极端啊!你怎么能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在场心知肚明的人:“……”

    一股恶寒爬上心头,毛利兰不由得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

    太宰治每句话说得都很有理,但跟与他接触过的人看来他M就很离谱好吗?!

    憋住,毛利兰,就算是在心里也不能骂脏话。

    这时,还嫌歪理说得不够的太宰治一把拉过身旁的毛利兰,再度自证清白,“瞧瞧,这才是脸美心黑的典范。”

    毛利·脸美心黑·兰坚决拒绝锅盖扣上来,黑着脸反驳,“太宰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手坚定不移地指向兴味盎然的黑泽阵,“分明是您邀请我老板来主持比赛,谁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

    被指着地男人叼着的香烟狠狠一抖,橘红的星火掉落在手背,仿佛一点都没感受到那点灼烫。

    “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人勇气可嘉。”黑泽阵咬断烟蒂,凉凉的声音令某人背部一寒。

    他冷笑一声,幽深的眸子看向态度和善有礼的人,“说实话,我一直挺好奇乌丸莲耶主导那些实验的底气来自哪里?”

    蓝染忽右介挑眉,“所以呢?”

    黑泽阵唇角一勾,“渴求长生不老的人原来一直跪拜在一个死人脚下。”低沉的男音讽刺至极,“还是一个连自由都掌控不了的囚犯。”

    “不不不,黑泽君,我曾听过一句话。”蓝染忽右介微笑道,“人们之所以怀抱希望,是因为他们看不到死亡。”

    “那死亡降临呢?”满含笑意的视线从地上躺尸的伽马移向神情冰冷的沢田纲吉,“向死而生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在一堆期望活着的人面前玩弄生命,看着他们一点点失去人性可是这些年来困于宫殿的唯一调剂品。

    “不巧,我这人最享受的便是碾碎希望。”黑泽阵唇角的弧度恶意甚浓,“当然也包括你。”

    “咦,我有这么惹人讨厌吗?”蓝染忽右介惊奇的道,“平时的爱好无非就是研究研究人类生命的极限而已啊?”

    浑然不在意自己踩了多少人的底线,斯文有礼的脸上遗憾稍纵即逝,“太可惜了,我们志向不同,难得见到这么多有趣的人。”

    幻术师、超直感、‘人间失格’,无一不是他能力的克星,内心久违的升起了热血沸腾的激动。

    “哎呀~”太宰治清了清嗓子,脸上满是不赞同,“我觉得我们还是挺有共同话题的,你研究生命,我研究死亡,瞧,多么匹配的设定……”

    鸢眸扫过蓝染忽右介嘴角渐渐溢出的鲜血,笑意一深,“尤其是我突然对死神的死亡产生了兴趣。”

    蓝染忽右介眉头一皱,察觉到他是幻象,找人跟踪了他的真身吗?

    是谁?能克制他能力的人基本上全在这里,还有谁能冲破镜花水月伤到他?

    “六道骸……”

    不对,他只是幻术天赋极佳,伤不到——

    “兼具虚和死神力量的你吗?”太宰治摇摇头,“没法啊,某些人名声不太好,追他的人可真不少~”

    蓝染忽右介脸色一变,看向【中岛敦】和黑泽阵,声音一沉,“【太宰治】……”死了都不安静!

    “不要小看一个死人的报复心。”黑泽阵冷笑道,“虽然被利用很不爽,但有一方面我不得不承认,论操纵人心,他可不弱于你。”

    “这些灵压……”蓝染忽右介幻象一顿,渐渐透明,“十三番队尽出叛逆啊。”

    还有,黑崎一护。

    “这场比赛,我们最期望的奖品,是你。”沢田纲吉冷声道,“蓝染忽右介。”

    “哈哈哈哈——”

    蓝染忽右介猛地大笑,“有趣,有趣。”身形骤散时的余音经久不息,“把力量借给现世,在尸魂界永远是禁忌,不是谁都有黑崎一护的好运……”

    男人的灵压一散,中岛敦扶住失力的【中岛敦】,和搀扶着伽马‘尸体’的沢田纲吉一起走向备好的船只。

    太宰治蹲在竭力抵抗虚化的死神旁,笑着伸出手,“日番谷队长,跟我们回一趟比赛场地?”

    男子说着抓住他全部心神的话,“那个人也在那里哟~你不知是该爱还是该恨的人~”

    毛利兰看了眼整装待发的全部人员,俏皮一笑,拿出随身携带的话筒,女子柔美的嗓音重新在赛场响起。

    “参赛选手们,虽然冠军已经决出,但属于你们的安慰奖站在了眼前,赞助商友情提供的刀剑也递到了各位手中,满意吗?凭本事拿奖的时候到了——!”

    蓝染忽右介不再是幻影,真实的身体究竟能承受多少攻击呢?那副吸收了灵王力量的躯体。

    “啧啧,尸魂界集体脑子不在线果然不是我的错觉。”黑泽阵毫不留情的批判着,“家都被偷了居然一直没被发现。”

    “他们现在肯定发现了。”日番谷冬狮郎抿着嘴,“蓝染既然吸收了新灵王的力量,就代表他成为了灵王,灵王离开灵王宫必然惊动尸魂界。”

    这让日番谷冬狮郎恍然记起蓝染操控瀞灵廷中央四十六室的时候,恐怕守护灵王的零番队早跟那些长老一个下场了吧。

    你真的知道你相信的是怎样的一个人吗?放出那样无法控制的魔鬼。

    黑泽阵不屑的道:“男人的悲剧恰恰是在忽略了一个女人的执坳中造成,女人往往也是太过轻信不该信的人而酿成惨剧 。”

    “我觉得你在内涵我。”毛利兰笑脸一僵,“女人怎么了吗?”

    “我是在夸奖你。”黑泽阵挑了挑眉,“愚笨者被欺骗,聪明者看清真相。”

    “谢谢。”毛利兰笑着接受了这个赞美,又忽的一叹,“聪明人往往在平常忽略的普通人中吃亏。”

    【太宰治】看透了这点,因此鼓动了一批不被蓝染看在眼里,却又衷心耿耿的下属来挑战尸魂界的准则吗?

    这一切的一切,何尝不是对那些高层管理不当,致使蓝染忽右介入侵其他世界的报复。

    “我喜欢看尸魂界乱起来。”黑泽阵挑起唇,兴奋得握枪的手颤抖不已,“这一点,我跟那家伙一致。”

    浦原喜助,与【太宰治】合作,可随时得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

    宽阔的比赛场地,月光照耀下寂寥无比,两位死霸装佩刀的人员高高站立。

    “花太郎?”仙太郎唤了唤出神的人,犹豫道,“我们真的要这样做?”

    下发是正在交战的六道骸和云雀恭弥,死神们都能感受到,两人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

    这样特异的人即使不一定会觉醒死神的能力,但与死神之力交集过,对人们灵魂的生死极有可能产生影响。

    “仙太郎,我一定要弄清楚。”山田花太郎抽出斩魄刀。

    小椿仙太郎揉了揉头发,“嘛,也是,我这人粗糙是粗糙,浮竹队长交待的人总感觉哪里不对。”

    【太宰治】需要他辅佐?太奇怪了吧!

    “谁在哪里?!”交战中的两人猛地朝上望来,犀利的视线仿若真的能看到两位死神站立的地方。

    云雀恭弥甩出浮萍拐,“藏头露尾,我要将你们一一咬杀!”

    小椿仙太郎惊呼着跳开攻击,“好惊人的感官。”两人就像真的能看到死神一样。

    “来了!”感受到空中逐渐逼人的灵压,山田花太郎握紧了斩魄刀。

    小椿仙太郎脸色一变,这股灵压决不是他们这种小跟班能抵抗的,比队长们的灵压更加恐怖。

    不再多想,跟随山田花太郎一起,跃下高楼,趁六道骸和云雀恭弥怔愣间,两把斩魄刀带着死神的力量贯穿他们。

    “初次见面,你们好。”看着二人瞳孔中倒映的他们,山田花太郎吃力的道,“队长说这股力量能帮你们抵抗他……”

    斩魄刀于手中迅速消失,力量流逝的感觉造成了灵体的无力,真难受啊。

    “成功了?”小椿仙太郎摸了下额头的汗道,“真让队长算到了。”

    “是啊。”山田花太郎虚弱的靠在墙壁,失神的望向清澈的明月。坐在月光下的身影是谁呢?他有能知道答案的那天吗?

    云雀恭弥皱眉,“你们是?”

    小椿仙太郎大叫:“注意身后!”

    正准备询问的六道骸和云雀恭弥一顿,二人立即转身抽出武器接住斩过来的刀剑。

    “嗯?”戴眼镜的男人眯眼笑了,“力量中带有灵子的存在吗?”

    “真是聪明,作为基石的彭格列指环传承者再加上死神的力量。”蓝染忽右介站定,眯着眼睛道,“的确能阻挡我。”

    算到他会在脱困的瞬间来攻击落单的彭格列一行人吗?

    “kufufufu~我似乎见过你呢~”六道骸三叉戟指向来人,“跟一个蹦跶得挺欢的组织站在一起。”

    六道骸仔细打量一番后,笑了,“kufufufufufu~这次能好好打一场了啊~”

    “我不管你是谁,但敢偷袭我——”云雀恭弥冷笑道,“咬杀!”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背着大刀从黑暗中走出,橘发在月光下刺得死神们眼睛不由一眯。

    “蓝染忽右介,我记着你应该在无间地狱。”男子抬头,坚毅的脸庞清晰的映入大家眼中,“说,你跟露琪亚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山田花太郎一怔,朽木露琪亚,好熟悉的名字。

    “净罪之塔,吱吱作响…… 就像光一般,贯穿世界。”山田花太郎看着自己刚刚贯穿人的双手,呆呆的道,“黑崎一护……露琪亚?”

    【太宰治】说的是真的,他想起来了,那个人的一切。

    ‘真难得,你脑海中居然也有那个人的影子,她对你很重要啊,重要得不善战斗的你鼓起勇气转到了十三番队。’

    ‘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抹除了你们的记忆,崩玉真能强大如此?不应该啊……’

    ‘想知道以前净罪塔关押的人是谁吗?’

    ‘去现世做一件事,那是她做过的事,同时也可以给那个玩弄你们珍贵情感的人一个深刻的报复。’

    ‘花太郎,怯懦者有怯懦者的玩法,奖品同样不只属于那些强者,拿起你的斩魄刀……’

    第78章 赛前幕后:胜负

    “参赛选手们, 虽然冠军已经决出,但属于你们的安慰奖……满意吗?凭本事拿奖的时候到了——!”

    女子主持的声音一过,激战的四人充耳不闻耳边的怂恿, 全情投入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

    硝烟弥漫的战场外, 高高的坐席旁, 部分执着的观众仍旧拿着特制望眼镜, 聚精会神的观看下方招招致命的打斗。

    “兰的声音?”柯南高高吊起的心瞬间放下, “她要回来了?”

    “中气十足, 放心了吧, 她好着呢。”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安室透皱紧了眉, 他们究竟是谁?

    “那个,兰小姐……”黑羽快斗悄悄举手, 在京极真杀人的目光下抖了抖, “她很聪明, 再加上那些人……”出事的可能性太小啊!

    “心思狡诈得跟琴酒有得一拼。”赤井秀一满脸阴霾, 如果不是彭格列的压制, 毛利兰……

    “小心思放一边哦~”江户川乱步欢快的吃着零食,“解药这东西至今难制呀~”

    赤井秀一沉了沉脸,他不懂彭格列看重毛利兰和琴酒的原因,庞大的Mafia还要看这两人脸色?

    园子哼了一声, “这就是靠山硬的重要性,更重要的是,兰比你们这群自大的混蛋聪明有魄力!”

    柯南脸一白, 琴酒若真不是黑衣组织的人, 他的实力和谋略的确没得话说。

    港口Mafia这个冒似与彭格列不相上下的组织,为什么他们从未听说过?

    “小兄弟, Mafia领地意识很强,只要不侵犯他们的利益和城市,那群人根本不管外面世界的死活。”

    菲茨杰拉德品了口酒,看了眼笑眯眯的江户川乱步和沉默观战的坂口安吾,“横滨有横滨的特色,彭格列有彭格列的准则。”

    只要毛利兰与他们的利益一致,森欧外这个黑心的家伙很乐意收一个聪慧的手下,既约束了不可控的疯犬,又能坐等战果。

    黑泽阵这家伙,也有一颗爱美之心?

    想到这,菲茨杰拉德一抖,一把拉过神经质咬指甲的妻子,“泽尔达,看打架很开心?”

    泽尔达怀里的洋娃娃发出格叽格叽的声音,凸出的眼珠子瞪着赛场入口的方向,“安娜~潘多拉之心~中岛敦~”

    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毛利兰他们到底想利用泽尔达做什么?M的,跟这群人精合作每次都亏!

    菲茨杰拉德看了一圈大半个新加坡都有损毁的趋势,饶是富裕的他也不禁心疼。

    “菲茨杰拉德先生,多谢帮助。”坂口安吾接了个电话后,紧绷的神经明显一松,“我们该回国复命了,再见。”

    菲茨杰拉德道:“不送。”目的达成?难怪森欧外那家伙也跑了,那武侦……

    “我们要等敦哦~”江户川乱步腮帮子鼓鼓的道,“社长不放心太宰那个胡来的家伙。”

    不过好像已经胡来了,呐,死人的世界也不关活人的事吧?必要的过渡嘛~

    听到江户川乱步的发言,菲茨杰拉德面部僵了僵,呵,他不仅不放心太宰治,彭格列的杀伤力也很大好吗?他的钱啊!

    被观众瞩目的赛场已经扩展到海边和附近的高楼大厦,海啸爆发、地面崩裂、建筑损毁,整个一大灾难现场。

    “kufufufu~实力不错嘛。”六道骸异色瞳盯紧了他手里的那把刀,“幻术跟料想的那样惊艳呢~”

    “我最讨厌玩幻术的家伙。”云雀恭弥攻击咬死了对面的男人,神情狠戾,“咬杀就对了!”

    “喂,你们不错嘛。”黑崎一护吐出口血沫,挥刀斩向蓝染,“能在蓝染这家伙手下过招。”

    一身怪异的能力,不输蓝染的幻术和奇特的火焰,他是第一次见。

    “不愧被称为最强的守护者。”蓝染忽右介擦了擦嘴边被逼出的血,“但是你们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摘下眼镜,棕眸中划过一丝冷意,对着精疲力尽的三人笑道,“这么热情的招待,不邀请各位欣赏下我最新的作品岂不可惜?”

    霎时间,深红色的天空覆盖全场,在周围形成一个诡异的磁场,六道骸和蓝染的身影被掩盖,不见踪迹。

    “安娜~安娜~”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了黑崎一护和云雀恭弥面前,仰头的笑容天真烂漫。

    “叔叔,安娜浑身难受。”小女孩手上兀的出现十把小刀,以着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冲来,“你们陪我一起吧。”

    看着飞向两人的尖刀,黑崎一护叫了声,“小心!”

    云雀恭弥闪身躲过,摸了摸刀擦破伤口的血,戾气上涌,“以为我需要靠六道骸那个家伙来破开幻境吗?”

    浮萍拐狠狠甩向女孩,踢碎她的头盖骨,云雀恭弥咬牙道:“管他再多的敌人,全部咬杀!”

    在黑崎一护惊恐的目光中,男人一拐子一个,毫不客气的朝不断扑来的小女孩揍去,折断她们的四肢,收割一个又一个生命。

    黑崎一护皱眉,“你不怕伤到同伴?”蓝染的幻境最喜欢人们互相残杀。

    “呵,同伴?”云雀恭弥狠狠劈开眼前敌人的身体,“我可没有,杀到最后,剩下的就是敌人。”

    “kufufufu~真令我寒心呐~”

    小女孩的身体上长出个凤梨脑袋,云雀恭弥杀气十足的把她碾灭,好似这更加刺激了他内心的杀意。

    黑崎一护:“……”怎么感觉你是更想干掉刚刚那个同伴。

    相互的厮杀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似乎过去很久,久到打斗的两人挥动武器的双手像压着好几块巨石。

    主持人清亮的笑声响起,“选手们,我们回来了。”声音蓦地变得诡谲,“乖孩子,去取回那颗‘心脏’。”

    瞬间,场上的孩子们全部朝着一个方向涌去,两人见状,迅速的奔去,扑哧一声,心脏跳动的声音伴随着红夜的消散。

    小女孩捧着颗血红的心脏欣喜道,“安娜,安娜可以说话了。”歪头对着身侧的大人露齿一笑,“谢谢哥哥。”

    蓝染忽右介低头,胸口的血窟窿赫然在目,仿若不在乎插进身体的三叉戟和浮萍拐,棕眸眯着看向踏进赛场的男人。

    “黑泽阵。”蓝染忽右介瞟向指甲咬得嘎吱嘎吱的女人,“迷惑了她吗?”什么时候?难道……

    黑泽阵嫌弃地扯下女子手上的指环,扔给后面的搭档,“弄干净。”

    “谁说我搭档交出去的指环一定是看见真实的那颗?”

    黑泽阵把嘲弄的目光对准蓝染忽右介,看着他胸口的空洞,嗤笑道,“这是控制贪婪的‘假面’。”

    为宝石拥有者创造她想要看见的幻觉,特别是一个充斥着对【中岛敦】满心恨意的疯女人,任务完成的那刻,会不顾一切的将屠刀对准他。

    “漂亮的算计。”蓝染忽右介赞叹道,“丈夫担心妻子,妻子渴求孩子,充满爱的疯狂之心。”

    同时也算准了他会利用实验品的行为吗?这一步很像【太宰治】的预见,但以‘爱’为谋划,可不像那个不再思考这玩意儿的人会干的事。

    黑泽阵,那可更是天方夜谭。

    蓝染忽右介扫过他身后‘怯怯’的女子,转向他手上跳动的心脏,笑了笑,“与你们这群人对局,很有意思。”

    “给你们一个胜利者的提示,我的身体皆由灵子组成,是真正的长生不老。”

    蓝染忽右介的躯体开始崩毁,声音却仍然轻松闲适,“这只是开始。”笑声渐起,“黑泽君,你挖了我一颗心脏,所以我给你一个特别优待。”

    他道:“我还你一颗真正的心,自由无拘。”

    下一瞬,毛利兰正在擦拭的指环突然出现裂缝,她忙看向手指上的那枚,一样的裂缝开始蔓延至整块宝石,“这是——”

    包裹着中心愤怒野兽的蓝色宝石转瞬皲裂,两枚指环在毛利兰手上骤然化作一道红光冲入黑泽阵身体,消失不见。

    “喂,你没事吧?”毛利兰拍了拍怔愣人的肩膀,“那颗心……”

    蓝染忽右介这意思,‘天使的假面’居然是由黑泽阵的心打造的?谁这么大胆挖他的心制成两颗宝石?

    “能出什么问题?”黑泽阵转过身,神色一如既往的淡定,“我的心可早就在身边,现在不过是回归身体。”

    说罢,不客气的甩头就走,压根不管地上伤势颇重的三人,大有一种让他们自生自灭的趋势。

    拜托,若不是他们吸引了蓝染忽右介的注意力,他们哪能这么容易偷袭成攻啊?

    不过,蓝染忽右介可真不容易打败,长生吗?灵子不灭,身体可再次重聚的意思?

    “兰小姐,我会把他们送到与谢野医生那里,现场就麻烦你了。”沢田纲吉安慰着皱眉的她,“虽然没能成功捕获,他受的伤也不清。”

    他们一开始也没指望一次性成功,能达成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最好的胜利了。毕竟那人可吸收了一个世界基石的能量。

    “还有,兰小姐,黑泽阵的情绪……”沢田纲吉临走之前,纠结了一下道,“一闪而逝的强烈愤怒。”

    愤怒剧烈燃烧,带着毁灭的气息,却又眨眼间自己镇压了下来。

    愤怒?对谁?蓝染忽右介?还是与崩玉相关的浦原喜助或者露琪亚?

    毛利兰眨了眨眼,感受到后面传来的森冷,只得把满心的疑惑和担忧压进心底。

    “兰小姐,你们是胜利了。”菲茨杰拉德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可我却在破产的边缘。”

    毛利兰转身,瞟了眼周遭毁得彻底的场地,和他身后将手臂啃得血淋淋的泽尔达,“菲茨杰拉德先生,我是个诚实守信的人。”

    “你管这叫诚实守信?”菲茨杰拉德讽刺道,他算是明白森欧外为什么赏识毛利兰了,都是做黑心买卖的家伙!

    绀青之拳不知所踪,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在,他可没这个信心抢夺人虎,妻子的精神分裂都被整成了精神崩溃!

    合着就他赔了钱还要搭进去一个大活人?

    亏他当初以为毛利兰手上的指环是保持清醒,不被幻术迷惑的那枚!

    “兰小姐,你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菲茨杰拉德道,“利用人们的惯性思维,认为你戴着的是‘天使’,他人无法控制的‘假面’在黑泽阵自己手上,呵呵……”真够狡猾。

    毛利兰道,“菲茨杰拉德先生,我以为你清楚我给你的是控制妻子心智的宝石。”给她整一个美好幻境什么的。

    “不要惹怒我,兰小姐。”菲茨杰拉德笑容很大,大得给人一种狰狞感,“我可以换个对象再发一次悬赏。”

    “安心,菲茨杰拉德先生,你诚实,我便会守信。”毛利兰笑着指了指他后面,“喏,报酬在那。”

    “爸爸?妈妈?”

    陌生的声音令菲茨杰拉德猛地一怔,他回头,【中岛敦】旁边,十四五岁的少女穿着黑色和服,腰间挎刀,笑盈盈地向他和妻子奔来。

    “安娜?”

    怎么可能?但熟悉的面庞,确实是安娜长大后会拥有的面貌,金发碧眼,标准的美国人青春少女长相。

    泽尔达小心翼翼的摸上孩子的脸,两张相似的脸上都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极而泣,“我的孩子……”

    ……

    看着前方相拥而泣的三人,太宰治眯了眯眼,“兰小姐,爱这个词你深有体会啊。”

    “有吗?”毛利兰温柔的笑脸上,微不可察的一叹,“我只不过给了他们想要的人。”

    太宰治道:“你不怕他们要求‘安娜’留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假的永远不会成真。

    毛利兰道:“太宰先生,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清醒。”

    不允许冒充者的存在,即使是平行世界,也无法将一模一样的人看成自己心中的那人。

    “说说看?”太宰治微微扬眉,“欺骗自己?”

    毛利兰叹道:“父母,只希望儿女健康成长,他们不会强求孩子留在自己身边。”

    几乎人人都知死者不会复活,泽尔达心底恐怕也深知这点道理。

    与其给一个无望的许诺,不如传递一个信息,‘安娜’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很幸福,是身处黑白两道的他们也期盼的生活。

    她平安长大,有了自己的生活、事业、互相信任的友人甚至爱人,成为了一个可靠的人。

    “见一面就足以弥补遗憾吗?”太宰治插着兜走远,声音清朗如常,“那倒是,生而为人,都有遗憾。”

    解答完无关者,毛利兰走向倚墙而靠的死神,微笑着伸出手,“现在尸魂界不太安全,不如跟我们一起回东京?”

    如沐春风的笑容,蓝紫色的眸中温暖和坚强沉淀,山田花太郎怔了一瞬,缓缓搭上去,“谢谢。”

    他转头,银发的少年震惊的望着前方与人相拥的少女,“日番谷队长,她是奉命来接应你回尸魂界的,你很久没向瀞灵廷传递消息了。”

    “是吗?”日番谷冬狮郎脑袋垂下,复杂的神情在深夜难以辨别。

    这场比赛,他赢得了真实的记忆,却输了所有。

    第79章 赛前幕后:归否

    死人也会做梦?

    尸山人海里, 到处都是断肢残臂,鼻尖充斥着腐臭,满是疤痕的手臂全然不顾玻璃碎片割裂的疼痛, 用力地拉出了一具埋藏在下面的尸体。

    有人在道:“很遗憾, 他不可能活下去。”

    “不, 他还活着。”那道声音带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坚定, “露琪亚, 你相信我吗?”

    “我没法不信你。”那个叫露琪亚的女人在回答, “这得看你愿不愿意接受现实。”

    “我以前胆子不算大, 经常被吓得六神无主。”声音的主人笑声很轻,轻得弱不可闻, “这次,我们玩场大的怎么样?”

    “……你确定?”露琪亚似乎很纠结, “你先看看水里那副惨白的脸, 它在说着可能性的渺茫。”

    那个声音唏嘘了一下, “有一座监狱, 关押着一些穷凶极恶的犯人, 他肯定也在里面。”

    “我最近接触的那个?”露琪亚顿了顿,“大哥知道的话,我这辈子都别想再来现世。”

    “规则都是用来打破的,先打破再去建立新规则, 我很熟。”那人指尖深陷进泥土,已经分不清是血水还是雪水,“我一定要去。”

    “你……”露琪亚不忍的撇开眼, 艳红的画面深深刺进心底, “好……我也一起。”

    “罪孽之角不能少。”那人就像在给这里的人画大饼,说着自己都气虚的话, “三对一,应该能拿到?”

    “你真这样想?”露琪亚忍不住道,“两个半残,加上你这个半体术派?”

    “因为已经走到这个地步。”那人低声道,“前置条件都安排好,我们就算畏惧不前我们也会被推着走,不如顺势而为,露琪亚趁机从白兰那里……”

    “等等,我觉得我去更合适吧!”有人插进话来,“露琪亚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啊?”

    “我们中,他对露琪亚的警惕性和关注度最高,你成功性不高。”那人道,“露琪亚跟他很熟,又不熟……老实说,我觉得有毁灭世界的想法之人,脑子绝对有缺陷,拼一拼也不是不行……”

    全程旁观的黑泽阵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我会为你打造出一颗心,从你诞生的地方。”那人看向死气沉沉的尸体,“黑泽阵,我们都是胆小鬼,但胆小鬼也想赌一次。”

    ……

    黑泽阵睁开眼,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起身下床,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外面细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冷硬的脸上眉头微蹙,转身快步打开大门。

    咚——

    “哎呦!”毛利兰抱着摔疼的脑袋大叫。

    “偷听记得藏好呼吸的节奏。”黑泽阵俯视着趴在地上痛叫的女人,“一晚上了,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吗?”

    从躺床上开始,这人就鬼鬼祟祟地在门后要进不进,等到最后索性放弃敲门,就这么干巴巴的坐了一晚。

    常在生死边缘横走的人警惕心都不弱,一点点轻微的响动都能被惊到,要不是察觉到门口的人是她,早掏出枪扫射过去了。

    黑泽阵睨着苦瓜脸的某人:“你的毅力,我很佩服。”

    他也佩服能在大活人还在,却安然入睡的自己。是心回来的后遗症?

    “啊?”毛利兰茫然地抬起摔疼的水眸,看见他眼底的戏谑时,乍的激起一阵愤慨,“你是说昨晚开始,你就这样任我在外面蹲了一夜?!”

    人性呢?良心呢?好家伙,她担心的人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反而心宽的转头呼呼大睡!

    “人性没有,良心被猪吃了。”黑泽阵一眼就能看出她脸上愤愤的情绪从何而来,“一颗心影响不了我。”

    “可是……”毛利兰秀脸皱成了一团,他们一个两个都在提醒着黑泽阵的……

    “危险性?”黑泽阵嗤笑了一声,“朽木露琪亚担心我再次将愤怒宣泄到现世,浦原喜助试探我隐瞒的那段经历。”

    毛利兰:“???”她是这个意思?

    好似看不过眼毛利兰毫无形象趴在地上的呆愣模样,随手提起她后领,扔到沙发上,“想听故事?”

    顾不得身上的酸麻感,毛利兰瞬间乖乖坐好,大力点头,她真的太想知道黑泽阵这男人发生过什么了!

    “好啊,我说给你听。”黑泽阵眯起眼,“说完你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毛利兰愣了愣,非常干脆的答应:“只要不伤天害理,我都答应。”

    债多不压身,加上之前许诺的,不就三次吗?比起黑泽阵那让人好奇得心痒痒的过去,这点着实算不了什么!

    黑泽笑了,在她灼灼的目光中,漫不经心的道:“我出生在实验室,年少时流浪过一段日子,意外死去后去了尸魂界,又在尸魂界再次死亡……”

    毛利一怔,死了两次?那她面前……

    “这是我第三条命。”黑泽阵道,“我只知道源于朽木露琪亚隐藏的经历,那时有人替我打造了一颗全新的心脏……”

    黑泽阵神情变得迷离,“因为带着崩玉的朽木露琪亚参与其中,记忆很模糊,但又由于崩玉的完全溶解,我看到了那段过去。”

    毛利兰感觉好像自蓝染忽右介出现的时刻,关于埋藏的过往,有关的人都在一点点回忆起曾经。

    日番谷冬狮郎、黑泽阵,再加上那个自见面打过招呼后便稍显胆怯的死神——山田花太郎。

    “我在重生的心脏中活了过来。”黑泽阵悠闲的拨弄着手机,好似讲的不是自己的回忆.

    “醒来后就杀了一整所监狱的人,本打算再去干掉朽木露琪亚,被她当时骗倒的家伙阻止了。

    经过一段有趣的追杀,我跑到横滨,加入了港口Mafia,之后又遇到当时的干部出卖,被关进了水牢。

    几年后,联合六道骸一起坐上了看管监狱的牢头,出狱后,又见到了当初主导实验的老头子,干脆加入他,杀到东京。”

    “等等等等——”

    毛利兰忙叫住他,“信息量有点大,我先缓缓。”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

    复活——谋杀露琪亚未遂——被追杀时加入港’黑——被出卖关进水牢——成牢头——出狱加入黑衣组织。

    经历很丰富,但这其中的重点在哪里啊!!!

    “第一,既然你当初没杀露琪亚,那她又是什么时候死的?第二,救你的那个人是谁?”

    毛利兰捋了老半天才理出两个问题,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疑似回忆的男人。

    黑泽阵嘴角微微勾起,墨绿色的眸里笑意弥漫,极有耐心的挨个回答问题。

    “第一,我在东京遇到浦原喜助的时候,又在空座町碰巧见到了朽木露琪亚,没人保护的她,心脏手到擒来。

    浦原喜助重铸崩玉是本想压制我,却也没料到朽木露琪亚会用崩玉的力量抹消她的存在。

    导致我都快把黑衣组织频出的叛徒干完了,尸魂界的人也没找过来,当然,其中浦原喜助肯定出了力来移开部分死神的精力。”

    说道这,黑泽阵一顿,“【太宰治】多半也加入了浦原喜助的计划,到头来,他们也不知道谁算计了谁。”

    按现阶段的情况看,浦原喜助绝对被骗了。

    比其他,【太宰治】这个小心眼的人更想报复尸魂界,那人对死人的世界可真正算得上无感。

    “第二,那人在东京,这次回去我带你去见她。”莫名的,黑泽阵看她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块肥肉,“你见过很多次。”

    “很多次?”毛利兰一惊,“我怎么不知道!是谁?”

    “你以前不知道的不是很多吗?不差这一点。”黑泽阵怼得她心里一哽。

    毛利兰还想问问其他的事,黑泽阵立即打住她,“能说的我已经说了,轮到你履行诺言了。”

    毛利兰头皮一紧,“你说。”

    故事讲是讲了,但正到精彩处被迫截断,又留下新的困惑,真的太恶劣了!总有一种上当的错觉,白答应了一个要求……

    对女人哀怨的眼神视而不见,黑泽阵若无其事的拎起黑大衣,打开房间门,做出个绅士的邀请动作,“请?”

    毛利兰脸皮一抽,梗着脖子,一副上刑场的模样搭上他的手,这是要干嘛?

    黑泽阵轻笑了两声,“放心,我再饿也不会吃了你。”夹着笑意的嗓音低语令她背部一麻,“要吃也不是这时候。”

    毛利兰一僵,慢着,您意思是还真打算……不不不,一定是她听错了!对!黑泽阵还没这么变态!

    黑泽阵可不管她的胡思乱想,拉着僵硬的人径直走到酒店餐厅坐下。

    在两人踏入餐厅的时候,原本还算融洽的氛围安静了一瞬,下一秒,又恢复有说有笑的模样,但细看,一些人眼角的余光都在瞄向他们。

    沢田纲吉态度很平和,“黑泽君心情不错?”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兰小姐担忧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咳咳——”

    安室透疑似被呛红了脸,端起手边的一杯水大口灌下,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抱歉,你们继续。”

    关注两人的他也知道毛利兰在黑泽阵房门口待了一晚的事实,想骗自己这两人清清白白都不行。

    得亏侦探忙着探查那几个号称死神的人,处于重整世界观的时期,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的脸色安室透想……哦,现在也差不多了。

    安室透看了一眼默不吭声吃饭的柯南,如果不是那难看的脸色,恨不得将手下牛排切碎的模样,他都怀疑眼前一幕是幻觉。

    原谅他,被比赛末声看到的各种似真似假的幻境整得神经敏感,现在没疯都是他接受力的强大。

    “是不错。”针对人们各不相同的反应,黑泽阵习以为常,周身散发的愉悦气息与以往的冷漠区别显著,瞎子都感受得到。

    毛利兰扯了下嘴角,按下对黑泽阵的某些戒备,问了句,“纲吉君,准备回意大利了吗?”

    忙着开学事宜的园子和京极真已经回去,其他各组织人员也陆陆续续的散了场,酒店就只剩下了死神们、彭格列成员和武侦的几人。

    沢田纲吉点点头,道:“伽马醒来,我们就回去。”

    【中岛敦】传导的死神力量,伽马似有些适应不良,至今未醒。与谢野医生也检查过身体没问题,但……

    他看向静静用餐的【中岛敦】,这个少年身上没感受到恶意,为什么独独伽马还没醒?

    瞟到沢田纲吉的眼神,毛利兰笑了下,“我答应了【太宰】先生,【敦】他会跟我们回东京。”

    沢田纲吉看了她一眼,颔首,“好。”

    蓝染忽右介已经被拉到这个世界,虽然不知道【太宰治】做过什么,但他似乎也回不去尸魂界,只能在现世待着。

    他会抓紧时间,趁蓝染忽右介恢复之前,按计划找到彩虹之子。

    “兰小姐跟黑泽君今日就回东京?”沢田纲吉客套的问了下,“不准备多玩玩吗?新加坡景色还不错。”

    “不——”

    “过两天再回。”

    毛利兰看向打断他话的黑泽阵,满脸问号,“我们在新加坡待得也——”

    “我赞成。”毛利小五郎神采奕奕的踏进餐厅,就听到讨论的话题,一本正经的建议,“小兰,假期还长,不要辜负了这次出国旅游啊!”

    [公费旅游,不占便宜白不占!]

    毛利兰扶额,忘了爸爸了。

    伏特加弄的什么借口?把昏迷的人送来,就说是我提议的惊喜?给父母安排的一场蜜月旅游?关键是爸爸还真敢信!

    “对啊,小兰,为了比赛工作也辛苦了,好好享受下吧。”妃英理语重心长的道,“不要浪费了你们社长的心意。”

    [女儿大了,是该好好谈一场正经恋爱了……长得好,待人真诚友善,也没个领导架子,还可以?]

    毛利兰有不好的预感,妈妈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误会?僵硬的视线移向黑泽阵,得到一双意味不明的笑眼。

    妃英理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收到你短信了,我会看好你爸和柯南,不让他们把霉运带到你约会的地方。”声音一狠,“今天,他俩就别想出这个酒店门!”

    救命!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什么约会?

    “兰小姐?”沢田纲吉不解她突然的情绪波动,“有什么不对吗?”

    黑泽阵笑了笑,慢悠悠的替脑子混乱的人回答,“想到接下来的约会,激动罢了。”

    “哦,祝你们约会愉快。”沢田纲吉被噎了一下,其余听到的人们震惊的震惊,有些甚至刀叉掉了一地……

    柯南无措的道:“兰姐姐?”

    “小孩子还是乖乖长大吧。”黑泽阵和善的脸色令看的人尤感刺眼,“你姐姐已经答应我了。”

    [第一条,约会怎么样?]

    毛利兰蹭的一下跳起,挤出个笑脸,“对对对,差点忘了,我们就不久留了,你们慢用。”

    “走,约会!”毛利兰一把拉起桌上的男人,飞奔出酒店,那架势就像后面有人在追赶一样。

    啊啊啊啊——

    她已经分不清是‘约会’这个词更刺激,还是听见黑泽阵的心音更刺激了!

    第80章 怯懦者游戏:开篇

    清晨的凉风啪啪打到急速奔走的毛利兰脸上, 乱过度的大脑一个激灵,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能听到黑泽阵的心音,毛利兰多少都能猜到原因, 心脏的回归, 加上想要她听到这句话, 自然她的异能可以生效。

    等一下, 约会?

    “是、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说出这句话, 毛利兰差点咬到舌头, “约会——?!”

    这是能跟黑泽阵扯上关系的两个字吗?那位不是在干掉某人, 就是在想办法干掉某人路上的琴酒?

    “字面意思。”黑泽阵微微挑了下眉,“我不认为还有其他含义。”

    毛利兰一秒呆滞, 约会?她跟黑泽阵?是去泰拳馆打拳,还是去射击场射击?抑或是去选定下一个阴人对象?

    原谅她, 两人相处时间是很多, 但多数都是在训练、算计、谋划中度过啊?

    ……仔细一想, 自跟黑泽阵接触来, 休息时间有超过一周?

    “你想成为劳模?”黑泽阵声调微扬, “我怎么不知道你跟波本有一样的潜质?”

    同时干七八份工?老板不是敌对方就是死命压榨员工的工作狂?

    “不,我达不到那样的高度。”毛利兰表示强烈抵制,那就不是正常人能坚持得下去的强度。

    毛利兰一把握住黑泽阵的双手,满脸真诚, “大哥,啊呸,搭档, 我们去约会吧。”工作什么的见鬼去吧!

    黑泽阵:“……”

    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不太对?

    一向聪慧狡黠的女子, 眨巴着一双澄澈的蓝紫色眸子,正满眼期待看着人的样子, 很难令人拒绝,即使心黑如他。

    黑泽阵一叹,“跟我来吧。”没再多说其他,反手握住她,走在前面带路。

    树木成荫的道路上,独具特色的鱼尾狮雕像时不时闪现,街头巷尾缠满的各色花卉随风摇曳。

    毛利兰惊叹着花园城市的精致美丽,越向深处走,精心呵护的花朵越多,越加鲜艳动人。

    “黑泽阵,这里——”

    骤然看到被握紧的手,毛利兰脱口的问话戛然而止。

    宽厚的手掌包裹着她,肌肤相触间略带温凉的温度一下烫进心底,后知后觉中脸上倏地涨红。

    黑泽阵说这是什么?约会?她和黑泽阵?

    咚、咚、咚

    看着前方高大的背影,心脏不受控制地一下一下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冷静,毛利兰,你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不就是一个约会吗?不就是跟黑泽阵约会吗?没、没——什么!

    没什么才怪!

    毛利兰脑子浆糊成一片,张了张嘴,吐到嘴边的话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在说什么,“啊、哦、是的……”

    该死,她在说什么啊!

    毛利兰加快脚步冲到前面,脱开男人的手,语气竭力平稳的道,“这里,咳咳……”用了清了清嗓子,“我们是要去哪里?不要告诉我就只是来逛公园吧,你这也太没创意了吧,约会也……”

    怎么又转回这上面了啊!!!

    斑驳光影下,不自然的动作、绯红的耳尖、微微加快的呼吸,观察力极强的黑泽阵全都一览无遗。

    黑泽阵扬了扬眉,在猛冲的动作快撞上树之前拉住她,“可以停了。”声音夹着隐忍的笑意,“前面可没路。”

    轰的一下,毛利兰感觉脸烫得吓人,尴尬的扯了个笑脸,“哈,走路太专心。”

    她忙把目光转向四周,满心的慌张霎时被眼前的场景怔住。

    宽阔的平地,成片婀娜多姿的兰花环绕着,中央的空地上布置着巨大的舞台,边缘张扬盛开的兰花缠绕,很是动人。

    林林总总的演员穿梭着,有的在对戏,有的在揣摩着剧本,看着就很忙碌。

    “看戏?”毛利兰看看台下雅致的白色桌椅,又看看台上演员声声入耳的对词,“辉夜姬?”

    毛利兰曾因案件的关系,临时扮演了一下其中的女主角,很熟悉戏剧的布置、台词和服装。

    但,从没见过场面很盛大,装扮华丽,观众却没两个的舞台剧。

    “不是你弄出来的吧。”毛利兰一眼就断定这不是黑泽阵的品味。

    遍地的紫色蝴蝶兰、漫天飞舞的花瓣,光是把这浪漫至极的一幕跟黑泽阵联想起来,浑身鸡皮就止不住的泛起。

    “聪明。”黑泽阵拉开一张椅子,邀请她坐下,“老熟人的邀请。”

    “老熟人?”毛利兰下巴磕在桌子上,鼻中尽是迷醉的芳香,“真够大手笔。”

    作为新加坡国花的兰花,本来就很珍贵,再加上不是应季的花朵,一看就是在温室中耗费了大代价培养,品种繁多,价值昂贵。

    “原本邀请的我一个人。”黑泽阵翘起腿,悠闲道,“但想来想去,你应该也会喜欢。”

    “人少,安静。”他拿起桌上的金酒,倒进两只玻璃杯,“绚烂出众的兰花,是挺不错。”

    毛利兰心跳了一下,总觉得黑泽阵意有所指,“嘛,好看是好看。”顿了下,“谁那么费心特意为你布置这种舞台?”

    “Angel,没法哦。”一道妖娆的身姿突然舞台走向他们,撂下蒙面薄纱的脸艳丽动人,“琴酒只钟爱这个剧本。”

    “贝尔摩德?”毛利兰惊到,看了看她的装束,“你是饰演辉夜姬的人?”

    知名女演员主演,好么,生怕剧不够精彩吗?

    贝尔摩德啪的坐下,红唇一勾,“琴酒居然花心思掩藏你的身份。”涂着指甲油手卷了卷发梢,“Merlot。”

    [世良真纯干的蠢事,太容易联想了啊。]

    “看来你知道赤井务武在组织的事。”毛利兰淡淡一笑,“身份还不低,一只乌鸦?”

    帮助了世良真纯偷宝石,避免赤井务武暴露身份,确保交易的顺利,还知道赤井秀一一家的关系。

    “我只是边缘化的一个。”贝尔摩德叹道,“Angel你的成长才令我刮目相看。”

    [可惜了,这次被落在后面的是侦探,琴酒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

    毛利兰:“???”

    她怎么听不明白了?

    索性放一边,贝尔摩德知道她身份的事,毛利兰不担心,因为这人身上没有恶意,反而在弄清楚后好感倍增?

    “是谁发出的邀请啊?”毛利兰比较关心这个问题,“笃定你一定会来看?”

    “谁请的我也很好奇,但琴酒喜欢看辉夜姬的故事倒是公开的秘密。”贝尔摩德刮了刮艳丽的指甲,“每年必看一场。”

    [鬼知道琴酒啥爱好,反正请我来的那个人就很恶心了,睡觉的时候送上腐烂的罂粟花什么意思?威胁吗?]

    黑泽阵晃了眼天色,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了,“你该去表演了。”

    贝尔摩德脸一黑,嫣红的嘴唇一咬,愤愤不平的走上了舞台。

    [等着,琴酒,总有一天要你好看,你除了眼光好还有哪里不是遭人恨的!]

    毛利兰纳罕的向男人看过去,“你就不怜香惜玉?”好歹一个大美人啊。

    黑泽阵嗤了下,“从里到外烂了的东西,除了演技没其他可看的。”

    毛利兰无语,这么狠的评价,难怪贝尔摩德说他遭人恨。

    “不过,说真的,你知道布置这个场地的主人是谁?”毛利兰不信黑泽阵不清楚。

    黑泽阵晃了晃酒杯,“你还记得早上我讲的故事吧?”

    毛利兰大力点头,“印象深刻。”

    “我知道你还想知道其中一个问题。”黑泽阵看着她亮起来的眼睛,笑了笑,“那人就是邀请我的主人。”

    从黑泽阵手上保护了露琪亚的人?也是这场戏剧的邀请人?他想干什么?

    毛利兰大脑飞速旋转,思考着其中的利害,从故事来说,那人跟黑泽阵的关系应该不好啊?这场剧有什么阴谋?……

    “嘶——”

    一鼓刺人的凉意冰上脸,毛利兰猛地回神,“干嘛?”

    “看戏就看戏。”黑泽阵将加了冰块的酒放到她面前,啧了一声,“还是你真想成为工作狂?”

    “但是……”毛利兰当然不想,但背后的人万一想对他们不利呢?目的明显是黑泽阵……

    黑泽阵扬眉,“担心我?”笑着摇了摇头,“他最近不会有空,沢田纲吉在到处追查他,躲人都来不及。”

    “纲吉君?”想到什么,毛利兰遗憾的放弃,“我们不能插手彭格列的事务啊。”

    毛利兰转向舞台,戏剧刚开始,演员们整装待发,不对,是不是有哪里不一样?——

    故事中发现小女孩的竹翁变成了富家少年,“被抛弃的可怜孩子,跟我回家吧……”

    “好的,小哥哥。”女孩高高兴兴的接受了邀请,在少年转过身的瞬间笑脸一下子变得阴险,“我会好好报答哥哥的。”

    女孩长成预料般的美丽,文采舞蹈样样精通,可见得到了精心的培养,出众的才华和样貌吸引着权贵们的目光。

    各国的皇子和贵族们都前来求娶,少年寻问辉夜姬的想法,“辉夜姬,选一个?”

    辉夜姬懵懂的看了他一眼,“一定要选?”声音带着胆怯,“哥哥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故事到这里就变味了,辉夜姬向着前来求娶的人提出了一个又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一身的烂肉、人皮、头发、眼睛。

    当然,正常人都会拒绝,但在故事中的人诡异的很寻常。

    转眼间,被美色迷了心智的男人们,一个接一个献上辉夜姬要求的‘物品’。

    “你们的东西我都很喜欢。”辉夜姬看着不成人样的男人们,为难道,“我只有一个怎么办?”

    下一刻,争抢她的男人们开始互相残杀,刀剑染红了整个舞台,最终全部同归于尽。

    少年道:“辉夜姬,你选好了吗?”

    辉夜姬点点头,指向仆人中的一位,“他不错。”

    这是一个全场一句台词都没说过的仆人,被点名后,害怕的扣了叩首,点头同意了这个很离谱的结果。

    新婚的中秋之夜,辉夜姬将在其他人身上收获的东西丢在碗里熬成一碗水,对着抚养她的少年道,“时间到了,我该走了,这是送你的不死药,以报您的养育之恩。”

    她穿上羽衣升天,回到了遥远的月亮之上。

    留下少年对着这碗药冷冷一笑,将其缓缓倒入地下,“死了就真的是不死了,养不熟的白眼狼。”

    画面一转,仆人恶毒的眼神一直盯着少年,久久不曾移开……——

    “你……喜欢这种剧情?”毛利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黑暗风的故事?”

    主人公到底是谁?辉夜姬?少年?还是默不作声的仆人?

    “我的品味很正常。”黑泽阵拒绝这种变态风格的指控,“不正常的是编写这个剧本的人。”

    突然,阴森森的音乐一响,本是天朗气清的天空一下暗了下来,点点萤光照亮了黑暗,还是花骨朵的兰花开始耸动。

    “喂喂?这是怎么了?”毛利兰不由得抓紧了旁边的人,“真要演灵异故事?”

    黑泽阵眼一眯,“是蛹。”——

    下一秒,蛹开始裂开,一只只七彩的蝴蝶纷飞着,环绕着又出现在舞台上的辉夜姬,有一种诱惑人心的艳丽。

    仆人对着她伸出手,“公主,游戏开心吗?”

    辉夜姬眼睛很亮,在发光的蝴蝶中亮得惊人,“我喜欢这个游戏。”

    两人手一相交,默契一笑,看着盛放的花朵渐渐枯萎、凋零,带着颓败的美感。

    两道清晰的声音在黑夜里奏响,“这场怯懦者的游戏,玩到最后的是谁?”

    下一幕,天际照亮空无一人的舞台——

    毛利兰看着上空充当特效的透明罩子,内心很复杂,一种熟悉的画风迎面而来,不知道该用语言怎么表述?

    饰演辉夜姬的贝尔摩德下台了,“怎么样?”看着黑脸的黑泽阵嘲笑,“是不是吓了一跳?”

    毛利兰点头:“有一点。”

    她看了看自己不知不觉又抓人的手,赶紧收回来。

    “我现在有点体会一句话。”黑泽阵阴狠的笑了,“有些人,死了都不安静。”

    他又看向四周腐败的景色,森然一笑,“有些人,又喜欢上赶着受骗。”

    看着黑泽阵黑沉沉的脸,毛利兰冷不丁的想到一个词,下意识脱口而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