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去勾引谁啊是个正常男人看了都会硬……
已经行驶快一个小时,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华谷臣问她:“在维斯尔酒店兼职多久了?”
夏子栗:“没多久,十月底的时候才开始。”
“那之前有兼职吗?”
“有啊,不然我下学期的生活费就没着落了。”
“兼职什么?”
“车模、服装模特、家教、游戏代练、职业伴娘这些。”
华谷臣眉头挑起,着实有些惊讶:“你才来汀城几个月,就做过这么多兼职。车模你也做?还真不挑。不过你换得挺勤啊。”
“肯定是有原因的呗。”
“什么原因?”
“去当职业伴娘,被新娘嫌太漂亮抢风头。去做家教,被学生妈妈忌惮会勾引她老公。去做游戏代练,结果人家想跟我谈恋爱。去做服装模特,会被摄影师色眯眯地动手动脚。”夏子栗无奈摊手。
华谷臣面无表情:“那做车模呢?”
“……不想说。”夏子栗扶着前座的椅背,又不开心起来。
华谷臣:“现在在酒店做礼仪感觉如何?”
夏子栗:“比之前好多了。至少那些大人物不会注意到我。只是也会有个别大佬对我有那方面的企图。不过我敷衍过去就行。”
毕竟这可是寸土寸金的汀城。
这里的大佬一个也惹不起。硬刚的后果倒霉的只有自己。以前在微笑岛的攻击性得藏起来。
华谷臣没有说话。把玩着身侧的领带,若有所思的模样。
难怪他发现夏子栗收敛起了自己的攻击性,原来是因为这些原因。
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华谷臣坐直身体,手肘搁在膝盖上,拉近和她的距离,偏头问她:“你的小伙伴们都考到哪里去了?”
夏子栗注意到他的举动,余光瞥到了他正在看自己。眨眼的节奏乱了一下,而后说:“吴宇考到汀城电子科技大学,高晓考到汀城医科大学,鱼文韵考到汀城师范学院。”
“都在汀城?”
“是啊。老师说汀城发展好嘛。而且他们知道我想来汀城,所以也想来汀城。”夏子栗。
“那萧流义呢?”华谷臣注意到她侧脸卷翘的睫毛忽闪着。
“他在人民公/安大学。”夏子栗。
“公/安大学离汀大很近哦。”华谷臣。
“嗯,在一个大学城嘛。而且周末我们经常约。”
“你和萧流义?”
“不止,还有吴宇、高晓、鱼文韵他们。我们五个会聚在一起吃饭啊,玩啊之类的。”夏子栗。
华谷臣笑着说:“不错嘛,挺羡慕你们的。下次带上我呗。”
“算了吧,会把他们吓到的。”夏子栗拒绝道。
华谷臣:“你又拒绝我。”
夏子栗侧头看向他:“因为我跟他们说你去汀城卖鱼的路上被车撞死了。他们还很伤心,吴宇还哭了。”
两次被谣传死了的华谷臣:“……”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给她揉得乱糟糟的。“那我就更要去了。”
“哎呀,你别去,”夏子栗抓了抓被他揉乱的头发,“你现在太牛逼了,真会把他们吓到。而且你都二十七了,我们才十九,会有代沟的。”
“你好恶毒,说我年龄大。好好好,我不跟你们玩。从现在起我俩也别说话。”华谷臣很做作地生气,双手抱臂,后背往座椅一靠,偏头看窗外。
夏子栗懵逼了几秒。
伸手扒拉华谷臣手臂一下:“你真生气了?”
她有点怀疑华谷臣在逗她。因为华谷臣真的很喜欢捉弄人。以前总被他逗得发火。
华谷臣一动不动。
夏子栗别扭地往他身侧靠近了一点,试探性地拍拍他的大腿,说:“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华谷臣还是看着窗外没理她。
夏子栗服了。
深吸一口气,微微躬身凑过去偏头看华谷臣的表情,另一只手撑在车窗上借力。费力地呈现出一个好像在壁咚人的姿势,就为了看到华谷臣的表情。
然而刚凑过去,华谷臣就回头看她:“你干嘛呢?”
吓得夏子栗一屁股坐回座椅上,心跳如擂鼓,有些心虚。刚才差点就亲到对方了。
华谷臣笑弯了腰,看着夏子栗被唬到的样子:“我逗你呢。”
这狗逼还是这么讨厌。
夏子栗有些羞恼,脸都被气红了。想动手锤他一拳头。但是忍住了。只得抓起他那条领带在手里撕扯着发泄。
旁边的华谷臣还在笑。
终于快要到汀大了。
夏子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糟糕糟糕,已经23:30了。
学校晚上十一点的门禁,她刚才只想着不要住华谷臣家,忘了学校门禁。
“门禁几点来着?”华谷臣问她。
夏子栗皱着眉:“十一点。没事,我是第一次犯这错误,大不了被宿管阿姨骂几句,她应该还是会让我进去的。”
汽车停在汀大西门。距离夏子栗所在的女生宿舍最近。
一停车,夏子栗拿起自己手机就快步开车门下车。
车门自动关上。
华谷臣透过车窗看着她跑走的背影,拿出手机,给助理林倾拨了个电话。
【华董。】林倾。
华谷臣:【打扰你了。请你现在给汀大三号宿舍楼的宿管打个电话,让她放一个叫夏子栗的女孩子进去。】
林倾顿了顿,还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安排,立马道:【好的。】
电话挂断。
华谷臣对汽车发出指令:“去二环京合湾。”
他在市区有很多房产,京合湾是离汀大最近的一处。
座椅上放着他的西服外套。
他顺手拿过,却闻到从外套上散发出来的茉莉香兰茶的香气。
凑近鼻前嗅了嗅,香气更明显了。
而后了然原来不是车上放了香料,而是夏子栗身上的。
这香味很独特,至少他是第一次闻见。
*
夏子栗跑到三号宿舍楼下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她第一次那么晚回寝室。
已经做好了被宿管阿姨劈头盖脸骂的准备。然而她却看到三号宿舍楼的大门是开着的。
“?”
刚走进去,就看到宿管阿姨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走过来,笑着说:“夏子栗吗?”
“额,嗯。”夏子栗疑惑。
阿姨:“快进去吧孩子,早点上床睡觉。”
夏子栗惊了个大的。怀疑阿姨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平时那可是超雄大妈,逮谁骂谁。
她怕下一秒阿姨回魂,脚底抹油快速跑上楼。
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跟华谷臣要联系方式呢。周末怎么联系?
走到宿舍门前,正准备开门,听见里面舍友的说话声。
张书爱:“这都十二点了,夏子栗今天不会回来了。”
杨雅萍:“这是她第一次夜不归宿诶,到底干嘛去了?”
韩竹:“她今天一大早起床又是化妆又是挑衣服的,最后挑了一件吊带连衣裙。她本就胸/大/腰/细/臀/翘/腿长,那裙子还露胳膊露/胸露大腿。我说难听点,是个正常男人看了都会硬。”
张书爱:“真的假的?!有情况啊。这是要去勾引谁啊?”
“千万别是我的男神!”杨雅萍担心道。
韩竹:“她最近不是在酒店兼职礼仪么。会不会和哪个有钱的老男人看对眼了,今天去和人家约会了。”
张书爱:“完全有这个可能。她家里这么穷,肯定费尽心思想钓有钱人。”
韩竹:“现在很多老男人就喜欢包养这种名校女大学生,年轻、漂亮、身材好、家境差。玩够了给一笔钱就打发了。”
杨雅萍:“我看见夏子栗第一眼就觉得她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仗着自己漂亮成天招蜂引蝶。可能是小岛做题家好不容易考到大城市念书,所以不择手段地筛选优质男人,这样就可以实现阶级跃升了。我们三个讨厌她明明就是这个原因,隔壁宿舍居然说我们是嫉妒她。笑死人了。”
门在此时打开了。
三人被惊得鸦雀无声。
夏子栗走进来,关上门,冷冷道:“穿得性/感就是勾引男人,夜不归宿就是和老男人睡觉,长得漂亮就是人尽可夫。你们是这个意思是吗?”
三人一语不发。
夏子栗继续说:“是不是我今晚要是不回来。明天我的黄谣就在汀大满天飞了?”
三人还是没吭声。
夏子栗:“把我践踏到地上,就能衬托出你们的高贵和优越吗?在我看来,你们三人,内心丑恶得跟印度的恒河水一样令人作呕。”
“你!你你你你!”杨雅萍气得语无伦次。
“夏子栗你说话太恶毒了!这是诅咒!我要告诉你的辅导员!”张书爱怒不可遏。
夏子栗:“好哇,我也会把刚才录的音给你们辅导员。”
“你录了音?”韩竹震惊极了。
夏子栗:“是啊,不然你们不承认怎么办。”
三人哑火了。
夏子栗嗤笑一声,将手机电筒打开,一边拿衣柜里的睡衣,一边说:“给你们一个机会。以后安分点,别造我的谣,这份录音我就不交给你们辅导员。否则,后果自负。”
“嘭”地一声将衣柜门重重关上。将三人吓了一跳。
在进浴室洗澡前,她说:“哦还有。穿衣是我的自由,你们管不着。我漂亮,我就要露。”
三人气得牙痒痒。但又对她无可奈何。
夏子栗默默在浴室洗澡。
她们嫉妒她长得漂亮,但她也嫉妒她们家境优渥、父母恩爱。
人们都在嫉妒别人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生。就连华谷臣那样的天之骄子,三岁就失去了母亲,二十五岁就失去了父亲,还差点被谋害而死。
周六早上八点,夏子栗被手机来电吵醒。
她坐起身,伸手去拿床尾悬空桌上的手机,
看到是一串陌生号码。
此时寝室里韩竹已经化好妆,正在挑选衣服,准备出门跟男友约会。
另外两人烦躁地拉开床帘,嘴里嘀嘀咕咕吐槽手机铃声把她们吵醒了。
夏子栗接起电话,另一只手将脸上的散发撸到后脑勺:【喂?】
【小栗子,才起床?】
熟悉又好听的男声瞬间让夏子栗清醒了。她坐直身体:【嗯。】
华谷臣:【等会儿九点准时到校门口接你。我让助理联系了一位茶老板,带你去见见他。】
【好哇。】夏子栗克制住雀跃的心情。
华谷臣:【一会儿见。】
电话结束,夏子栗低头看手机这串号码。不知道华谷臣是怎么知道她号码的。
不过这肯定是华谷臣的私人联系电话。
顺手把号码存了起来。
夏子栗立马拉开床帘。晨光照在她身上,像镀了一层金光,她微微眯起眼,伸了个懒腰。
几乎同时和对床的张书爱一起准备下床。但张书爱抢先将脚踩在楼梯柜上,于是挤前面先下了床。
夏子栗下床以后去阳台快速洗漱一番,而后回屋内打开衣柜,随意挑选着衣服。
张书爱和杨雅萍悠哉悠哉地商量着今天去哪个步行街买奢侈品,然后去打卡新开的某家法餐厅。
很快夏子栗去厕所换了衣服走出来。她里面穿着一件白色露脐小吊带,外面套了一件轻薄的水蓝色长袖衬衣。下面穿着白色宽松工装裤,脚踩白色平底帆布鞋。头发随意披散在后背。
将书桌上的手机、充电宝、发圈、湿巾装进帆布包里。没有化妆,打开防晒霜简单搽在脸上后就出门。
时间刚好到八点半。
同时出门的还有韩竹。
只不过两人并没有打招呼,各走各的道。
宿舍楼下,黎智提着早餐正在等韩竹。却先看到夏子栗从楼梯上下来,眼前一亮,笑着伸手主动打招呼:“嗨!”
夏子栗看了他一眼,出于礼貌简单回应了一下,没多看他一眼,快步从他身侧走过。
黎智的目光跟随着夏子栗的身影移动,没注意到宿舍门口站着的韩竹,正黑着脸瞪他。
“这么好看你去追她啊。”韩竹冷冷的声音传来。
黎智赶紧提着早餐跑到她跟前说:“宝贝你误会了,我刚才是想问她你什么时候下楼。”
“分手。”韩竹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就往回走。
黎智不能进女生宿舍,只得站在原地说:“我错了宝贝,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宿管阿姨从房间走出来,瞪着他大骂:“嚷嚷什么你嚷嚷!别在女生宿舍瞎嚷嚷。滚出去!”
韩竹一边回宿舍一边在想,今天自己这妆再怎么也值七八百,不出去约会多可惜。
于是拿出手机,给之前系里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帅哥回复:【今天有空。】
第52章 睡了他等睡腻了就对他祛魅了
夏子栗走到正大门时,差不多八点五十几分。
等了大概三分钟,看到一辆显眼的魅影蓝阿斯顿马丁往校门处驶来。
一开始夏子栗没想过这是华谷臣的,因为昨晚她坐的好像是一辆银色的车来着。
但是那辆车停在了她跟前。
正大门人流量很大,来来往往不少学生都看向这边。
着实有些高调。
夏子栗快速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关上车门。
“等多久了?”华谷臣笑着问她。
车流量很大,前面司机黄叔正缓缓往前开。
“几分钟。”夏子栗。
华谷臣打开车内后座的扶手箱,拿出保温盒。按下银色按钮,小桌板在夏子栗身前缓缓打开。
“猜你没吃早餐。”华谷臣把保温盒放在小桌板上。
“谢了。”夏子栗打开保温盒,里面有一盘超大个的蟹黄汤包,一盘蟹黄虾仁面,一碗红枣银耳汤。
香迷糊了。
夏子栗:“我喜欢这个。”
华谷臣抿着笑拿起吸管递给她:“尝尝味道。”
汽车平稳地汇入马路,夏子栗吃完以后问:“我们去哪儿见那位老板?”
华谷臣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说:“你今天的身份是作为茶园老板的女儿去谈合作的。如果穿得太随性,对方可能会觉得你不够重视。将来你继承夏氏茶园,少不了跟茶商们打交道,所以还是建议你换一身行头。”
“哦这样,但我没有正式点的衣服。”夏子栗。
华谷臣微微一笑:“我当然替你想到了。”
汽车停在一处名为“中毓1920”的定制服装品牌店前。
这是一个专门定制西服和旗袍的品牌。这家店有着百年历史,创建于民国年间。随着时代变革,店面不断更新,品质无法模仿。
店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服饰成品,像艺术品一样供人欣赏,每一件都很别致。
前台工作人员看到是华谷臣来了,赶紧给老板打电话。没一会儿一位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就摇曳着身姿从楼上下来。
“稀奇啊,好久没来照顾生意了。”沈寻雯穿着一身黑色无袖长裙,脚上踩着平底棉麻拖鞋,身姿优雅绰约,眉眼舒朗含笑。
是个成熟且有韵味的大美人。
华谷臣桃花眼弯起,眼角微微上扬,眸中荡漾着淡淡的眼波。语调带着矜贵的慵懒:“哪能忘了照顾雯姐的生意啊。这不今天给你带了个新客么。”
沈寻雯将目光移到华谷臣身侧的女生身上。起初乍一看还以为是助理什么的,但仔细一看,实在漂亮,很有辨识度,是那种看一眼就能记住的长相。
忽然就搞不懂这俩人的关系。
毕竟她还是有些了解华谷臣的——从来不谈恋爱,不玩女人,对爱情毫无兴趣。
“哟,这漂亮的小姑娘是你谁啊?”沈寻雯好奇极了。
华谷臣扬眉:“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沈寻雯惊得瞪大眼睛,这可是豪门秘辛啊。问:“你爸真有个没有公开的私生女?”
噗嗤一声,华谷臣扶着墙笑。
沈寻雯瞬间黑了脸,瞪着华谷臣。
夏子栗知道华谷臣这个狗逼又把人戏耍了。主动介绍道:“我叫夏子栗,雯姐叫我小夏就好。我和他是哥们儿。”
她并不想在外以华谷臣的恩人自居。
沈寻雯有些疑惑:“哥们儿?”
“认识两年多了。”夏子栗。
沈寻雯半信半疑,当然她是不会去问华谷臣这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个狗逼说的话都是半真半假的。
“行吧。小夏,今天来定制旗袍是吧。我们家定制一条旗袍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以上。首先要量身材数据,然后独家设计款式,最后手工缝制,纹样有蜀绣、湘绣、粤绣和苏绣。看你怎么选。”沈寻雯说。
华谷臣:“今天不是来定制的。只是借一件展示款。”
“今天就要穿么?”沈寻雯。
“对。”
“那行吧,过来量尺码。”沈寻雯招招夏子栗,转身往换衣间里走。
夏子栗跟进了换衣间。
沈寻雯让她把外面的衣服都脱了。
夏子栗迟疑了几秒,而后麻利地脱/衣服。身上只剩下文/胸和内/裤。
“啧啧啧。”沈寻雯拿着软尺绕着夏子栗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着,发出啧啧的声音。
“你这胸真的假的?这么大。”沈寻雯挑眉问。
“真的。不信你摸。”夏子栗大方道。
沈寻雯:“目测有D。”
“差一点。也没那么大。”夏子栗。
“文/胸脱了我量一下。”沈寻雯。
她量完之后说:“还真是差点。不过一般胸/大的话,手臂和腰都会有点粗。但你四肢都纤细,腰也很细,只有55。”
“我经常在锻炼手臂和腰。”夏子栗。
沈寻雯看着她,夸奖道:“你有专业团队在管理你的身材吗?真的很不错,相当Sexy。别说男人了,我一个阅女无数的女人都觉得棒。”
她只是一个穷学生而已,哪里来的团队管理身材。
“没有团队,我自己
比较注重。“夏子栗见她量完了开始穿文/胸。
她本来是不注重颜值和身材的。但是自从认识了华谷臣,她就觉得很重要。这是自我人格魅力的一种体现,如果再加上能力与实力,就是王炸。
在大城市里,人人都有实力,如果没背景,颜值一定是敲门砖。总归要比别人多一点机会。
沈寻雯收起软尺,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问:“你和华谷臣真是好哥们儿关系?”
“当然。”夏子栗直视她的眼眸,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大大方方道。
沈寻雯后腰靠在桌边,双手抱臂:“华谷臣可不是一般人,跟那些豪门少爷不一样。他从鬼门关走过一遭,把华幸集团从二叔手里抢回来后,做到了全国知名的程度。他爹都没这个本事,可见其手段非凡。一般女人降不住他。”
“哦。”夏子栗很是无所谓,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沈寻雯:“在汀城,有的是名门望族想要跟他联姻。如果是其他豪门少爷,没有拒绝的权利。但他有。他至今未娶,不是因为没有看得上的千金小姐,而是因为他根本无心情爱。别看他平时嬉皮笑脸,好像跟谁都聊得开的样子,但也仅此而已。所以,不要对他有任何期待。”
夏子栗已经穿完衣服,嘴角扯起一抹笑:“你不会以为我想嫁给他吧?那你就错了。我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想法。我和他只是好哥们儿关系。”
她只是单方面暗恋华谷臣,从未想过要和华谷臣有什么结果。只是享受这种暗恋一个值得被爱的人的感觉,从未想过要让华谷臣知道。
她本身是一个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的人。
所以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她太清醒了。知道自己暗恋华谷臣只是阶段性的。等她对华谷臣祛魅以后,就不会再喜欢了。
想要快速对华谷臣祛魅,最好的办法就是睡了他。
等睡腻了也就祛魅了。
但很难实现。
“还有,”夏子栗靠近沈寻雯,“我需要很多很多机会。但仅靠我自己没办法跨越阶层接触那些高不可攀的机会。华谷臣就是我的跳板。”
沈寻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不图华谷臣这个人,而是把他当跳板?!
她对这位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野心的女孩刮目相看。
夏子栗太清醒,目的性太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
“我也不怕你跟他说这些,”夏子栗眉梢扬起自信的弧度,“因为我利用他,他都知道,他也心甘情愿。”
这就让沈寻雯弄不明白了。
夏子栗拿起桌上的帆布包挎上就往外走。
因为华谷臣在报恩啊。
这就是她和任何人都不同的地方。
大厅沙发上,华谷臣坐着看旗袍成品册。工作人员为他端来甜点和茶水。
沈寻雯从换衣间走出来,在电脑前输入夏子栗的身材数据,屏幕上显示三件旗袍。
工作人员将那三件旗袍挂到移动衣架上,推到沙发前,说:“华先生,目前店里适合夏女士身材的只有这三件。请您挑选一下。”
华谷臣目光上移,扫过那三件旗袍,说:“就中间那件天青色的。”
工作人员将中间那件旗袍小心翼翼取下来,而后带领夏子栗去单间更衣室更换。
没过一会儿,夏子栗打开更衣室的门走了出来。脚上踩着一双白色低跟尖头鞋。
她走到墙面那么宽的落地镜前,端详着这身旗袍。
沈寻雯和华谷臣立在镜前不远处,看着镜子里的旗袍美人。
天青色的旗袍采用的是上等丝绸面料,上面绣着轻飘的柳叶,从胸/脯延伸至腰部。剪裁完美贴合夏子栗的曲线,将她饱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勾勒出婀娜婉转的优雅线条。
削肩袖的设计突出漂亮的肩部线条。裙摆两侧开叉,行走自如。裙长过小腿,露出纤细的脚踝。
在场的工作人员看得目不转睛。
沈寻雯笑着走过去:“这天青色很衬你的皮肤,像是上等的白玉,细腻白皙又有光泽。感觉你把这件旗袍的价值穿出了新高度。”
“果然人靠衣装。”夏子栗很满意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看向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华谷臣,轻飘飘对上了华谷臣的视线。
华谷臣的眼睛总是含着笑意。好像情绪一直都平稳不变。这样的人内核很稳,一般情况无法令他产生情绪波动。
所以夏子栗没能从他那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中看出什么。
华谷臣见过无数名门贵女,又怎会轻易被谁惊艳呢。
“那就借这件。”华谷臣走过来说。
之后工作人员带着夏子栗去楼上化妆。只是化了一个清淡的“江南烟波妆”,头发编成侧边辫垂在胸前。
整体看上去清新脱俗,落落大方。像是春天西湖上的杨柳,随风飘扬,生机勃勃。
华谷臣坐在沙发上等候,看见夏子栗下楼,起身领着夏子栗走出店外。
两人重新坐进车厢,汽车再次驶入车流。
夏子栗坐着的时候不像穿裤子时那样把双腿随意敞开,而是双腿并拢,后背挺直,双手放在大腿上。
“穿旗袍是不是挺不自在?”华谷臣支着脑袋问她。
“还好,又不是第一次穿旗袍。之前在酒店做礼仪时穿过,只不过礼仪旗袍比较廉价,跟这种艺术没法比。”夏子栗。
华谷臣想起之前在维斯尔宴会厅看到的那抹背影。
忽然夏子栗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问:“你觉得我穿这件好看,还是酒店的旗袍好看?”
华谷臣轻笑一声:“这不废话么。当然是这件。”
夏子栗满意地收回视线看向窗外。
华谷臣说:“之所以让你收拾一下自己,主要目的是让你的着装成为展示自家品牌形象的一部分。虽然夏氏茶园目前情况不容乐观,但是你展示给合作方的精神面貌不能不乐观。”
“知道了,”夏子栗低头牵了牵裙摆,“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就好像参加运动会要穿运动服,参加晚宴要穿礼服一样。”
华谷臣打了一个响指。
很快汽车又停在一处高级中餐厅门口。
华谷臣带着夏子栗走进餐厅。
餐厅经理热情地接待两人,指引两人去二楼茶室。
长长的走廊上铺设柔软的地毯,踩在上面没有脚步声。走廊两边是关着门的茶室。
经理引着二人走到尽头的一间大茶室后,笑着离开。
刘川舟提着公文包站在茶室的窗边,看到华谷臣来了,恭敬喊了声“华董”。下一秒,看到高大的华谷臣身后走出一位纤细婀娜的美人,目光怔住。
华谷臣跟夏子栗介绍道:“这是我的秘书,刘川舟。”
“你好。我叫夏子栗。”夏子栗主动跟对方打招呼。
刘川舟立马回神,视线快速看向地面:“你好,我叫刘舟川。”
“啊?”夏子栗。
刘川舟立马纠正:“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我叫刘川舟。”
“哦,”夏子栗看向华谷臣,“我还以为你连自己秘书的名字都说错了呢。”
华谷臣歪着头瞧刘川舟,说:“小川儿,你今天状态不对啊。”
刘川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重新看向华谷臣:“刚才走神了。”
三人在茶桌旁落座。
华谷臣再次介绍夏子栗:“她是我在微笑岛结识的好哥们儿。之前跟你提起过,还记得吗?”
“……”刘川舟有些哑然,视线没再往夏子栗那边挪过一眼,“怎么跟你形容的不一样。你不是说像个男孩么。”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呗。我一开始也没认出来。”华谷臣。
夏子栗一愣。华谷臣这意思是在夸她漂亮吗?记忆里好像没听华谷臣夸她漂亮过。
“哦对了,夏……夏女士?你之前给华董的那部手机一直放在我这里保管,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找时间还给你。里面还有你之前转的一万元。”刘川舟跟她说话时目光一直看着别处,就是不看夏子栗的眼睛。
“叫我小夏就好,别叫什么夏女士。我除了上课和兼职以外,随时都有空,加个联系方式吧。”夏子栗把手机拿出来。她主要是惦记那一万元钱。
“好的。”刘川舟立马拿出手机点开二维码让夏子栗扫。心情很是激动,强压着嘴角的笑。
华谷臣敲了敲桌面,问刘川舟:“茶具和茶叶安排好了吗?曹老板什么时候到?合同检查过没?”
“安排好了。快到了。检查了。”刘川舟。
第53章 旗袍美人极具视觉冲击的腰臀比……
三人聊着天,等待曹老板。
忽然夏子栗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萧流义,我忘了跟你们说,今天我有点事,不能和你们一起聚餐了。下个周六我再来。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
萧流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夏子栗:【我约见了一位茶老板,跟他谈合作的事。暂时不需要帮忙。你们好好玩。】
她说完就要挂电话,以为萧流义不会再说什么。但是对方追问道:【你自己联系的,还是有人介绍的?】
夏子栗:【别人介绍的。】
萧流义:【谁?你和他熟吗?很有可能是骗子。】
夏子栗:【当然熟。】
萧流义:【我不太放心。你把地址说一下,我马上过来。】
夏子栗蹙了蹙眉,下一秒手机被华谷臣拿过。他说:【小班长,是我介绍的,你看我像骗子吗?】
那边顿了好久,冒出一句:【你不是死了吗?】
华谷臣觑了一眼夏子栗,笑着说:【她骗你们的。】
夏子栗赶紧又把手机夺回去,说:【这个事说起来有点复杂。下周聚餐时跟你们讲。先挂了拜拜。】
她把电话挂了。看着华谷臣:“都跟你说了会吓到他们吧。”
华谷臣不以为然地笑笑:“谁叫你骗他们。”
夏子栗:“……”
此时刘川舟接到一个电话,结束以后跟华谷臣说:“曹老板马上到。”
接着刘川舟起身出去迎接。
夏子栗忽然有些紧张,自从来汀城念大学后,就没再碰过茶具。今天要给合作方展示她家的香兰茶,有些没把握。
身旁华谷臣支着脑袋偏头看她,眼神饶有兴味,调侃道:“还紧张起来了?”
说着拳头轻轻锤了一下夏子栗手臂:“放心大胆做。等会儿要是真搞砸了,我帮你忽悠。”
夏子栗抬起拳头重重给了他肩膀一拳头:“我才不会搞砸!”
走廊外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走进茶室内,看见华谷臣快步走过来,伸出双手去握华谷臣的手,连连道:“华董!久仰久仰!您真人真是高大英俊、年轻有为、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啊!果真名不虚传!能够跟您合作,是我的福气啊!”
他身边带了一位律师和同行秘书,跟刘川舟坐在茶室沙发上。静静看着这边。
华谷臣平静地跟他握了握手,而后从善如流抽回手,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
曹老板立马会意,走到华谷臣对面坐下。这才注意到华谷臣身边这位纤细婀娜的美人,漂亮得令人眼前一亮,移不开眼。
“这位是夏小姐,微笑岛夏氏茶园的千金。”华谷臣介绍道。
“你好你好你好!”曹老板直勾勾地盯着夏子栗,伸出手要跟她握手。
夏子栗缓慢伸出手,却被华谷臣抬手拦住了。曹老板只得讪讪收回手。
华谷臣若无其事继续介绍道:“这位是天茗茶业的曹老板。”
“曹老板您好。”夏子栗嘴角扬起社交微笑。
从刚才曹老板一进门她就在观察这人。年龄大概四十五岁左右,个头一米七出头。身材管理得还比较好,没有中年发福。穿着一身白色的中式唐装,手里拿着一串檀香木,脖子上戴着玉观音。
看上去精神抖擞,但就是太世故了。圆滑得像个老狐狸。
关键是还两眼放光地盯着她看,跟没见过美女似的。
“你好你好。”曹老板眼睛都快笑没了。让眼尾的皱纹更明显了。
华谷臣懒懒地往后靠在椅背上,随性地翘起二郎腿,语调平平,睨着曹老板:“我没跟茶行的商人打过交道。是我一位朋友推荐的你。相信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能被推荐给华董那是我的荣幸。有什么要求和想法尽管提。一定能够愉快合作!毕竟咱们做茶叶这一行的,最注重圈层,价格这些都好说。”
主打一个人情世故。
哪怕今天卖的是屎也得买了。
曹老板谄媚地笑着。
华谷臣看向刘川舟。
刘川舟会意,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专程从微笑岛夏氏茶园买来的一包香兰茶,走过去放在茶台上。
夏子栗说道:“夏氏茶园主要生产香兰茶。这种茶的制作技艺相当独特,是香荚兰与红茶用现代吸附理论研制成的。其风味也很独特,品味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这个茶我喝过,不过是很久以前了。夏小姐这么一说,我倒很想再品一番。”曹老板把玩着手中的檀香木串。
“正有此意。”夏子栗也学他装模作样地说话。
11月初的天气不冷不热。
茶室内三面通风,将米白色窗帘吹得飘飘起舞。墙上挂着几幅毛笔字,和一幅长一米七的翠竹工笔画。
博古架上陈列着一些款式各异的茶具,极具欣赏价值。
古色古香的置物架上放着一盆造型艺术的盆栽。
三人正中的乌檀木茶台上已经摆好了茶具。
室内安静得只有茶盏和水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齐聚在夏子栗身上,只有华谷臣看着茶具。
夏子栗背脊挺直,两条纤细的手臂轻盈地操作着。身姿端庄,举止优美。合身的天青色旗袍衬得她肤如凝脂,白里透红。
她端起水壶冲洗茶具。取出适量的香兰茶投入盖碗中,用少量热水冲洗茶叶,唤醒茶叶的香气。
三指轻托盖碗,摇香三次,而后打开盖子,吐气,闻香。
静置15秒后,端起盖碗将茶汤倒掉。
将热水倒入茶壶,让茶叶在热水中浸泡五分钟左右,茶叶充分展开,释放独特的香气。
最后将泡好的茶汤依次斟入茶杯中,伸出手掌,示意大家可以品鉴了。
大家这才从一场视觉盛宴中回神。
华谷臣最先端起茶杯,轻嗅茶香,而后品了一口。眉梢上扬,眸中漾起一丝惊喜。
他说:“口感醇厚,味道层次分明。带有细腻的甜软,余韵悠长。跟上一次比,少了几分浮躁,多了几分沉淀。”
夏子栗心里雀跃极了。但面上装作很淡定的样子,欣然接受夸奖。
曹老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大赞:“妙啊,妙啊!人长得美就算了,茶还泡得那么香,简直香到我了心里!”
夏子栗心里呕了一下,面上假笑应对。
此时沙发上的三人也起身过来端茶,喝了之后纷纷点头表示很不错。
“这茶我曹某人买了!有多少库存就买多少!”曹老板财大气粗道。
*
刘川舟把公文包里的合同拿出来给对方律师看。
三人坐在茶台前品着茶。
曹老板一直在吹自家的店,吹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一双眼睛跟黏在夏子栗身上似的。当然还不忘时不时地对华谷臣吹捧几句。虽然并未得到华谷臣的回应。
终于合同签好了。
一份给了夏子栗,一份给了曹老板的秘书。
华谷臣起身,伸了个懒腰,散漫道:“走吧曹老板,去楼上吃个饭。那家川菜馆味道还不错。”
“好好好!”曹老板伸手做出请的手势,示意华谷臣走前面。
夏子栗跟着华谷臣一起走出茶室。
走廊很长,两人走在最前面,后面是曹老板,再后面是刘川舟和曹老板的律师及秘书。
华谷臣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由于腿很长,所以放
慢步子配合夏子栗的步伐。
他身材高大,一身笔挺的西服,将他衬得英姿飒爽。随着行走,西裤面料显出修长有力的大腿肌肉。
并行的美人身材纤细,曲线凹凸有致。削肩款式的旗袍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轻薄的旗袍面料包裹着盈盈一握的细腰,衔接着的是浑/圆/挺/翘的臀/部,形成极具视觉冲击的腰臀比。随着行走,腰肢像柳叶一般摇曳着。
浑身散发着一种介于青涩和成熟间的美,无形中引诱着人臣服于她的裙摆。
华谷臣边走边弯腰凑近夏子栗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悄悄话,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夏子栗轻笑一声。
曹老板一双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那道勾人断魂的背影看,差点在地毯上摔跟头。
三楼川菜包厢内。
华谷臣坐在主位,夏子栗坐他右侧,曹老板坐他左侧。其余人依次坐下。
刘川舟跟服务员说了声人到齐,可以上菜了。
“不知道曹老板能不能吃川菜?选餐馆前忘了问你来着。”华谷臣含着笑意问他。
曹老板哈哈一笑:“当然能。偶尔吃点辣的很爽嘛。”
华谷臣:“看来曹老板也挺能吃辣。”
“一般一般,跟华董比起来差远了。一看华董就是很能吃辣的人。”曹老板刚说完,电话就响了。秘书赶紧把手机递过来。
曹老板看见来电人后,起身跟华谷臣连连说抱歉,而后出去接电话。
华谷臣侧头对夏子栗说:“其实我老爹会做川菜。我最爱吃他做的辣子鸡丁还有麻辣香锅。里面放特别多的红辣椒和花椒,小时候把我辣得嘴唇都肿了。”
“是不是像《东成西就》里的香肠嘴?哈哈哈!”夏子栗乐坏了。
“你别说还真像。当时麦叔还给我拍了照,老爹把照片洗出来装进相框里了。下次你去我家玩,带你去看。”华谷臣。
“算了,你家太远。”夏子栗拒绝道。
“嗯?”华谷臣伸手拉住她椅子边沿,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立马就缩短了两人坐着的距离。几乎肩膀挨着肩膀。
这样突如其来的移动吓了夏子栗一跳,立马扶住华谷臣的大腿。惊觉对方的力气太大了,居然连人带椅子一起拉了过来。
但是这样也太近了。
她立马从华谷臣大腿上抬起手。
华谷臣单手撑在她的坐垫上,身体向着她倾斜。从后面看上去好像搂住了她一样。但实际华谷臣只是在跟她说话。
“我刚才没听清,你说什么?”华谷臣问她。
夏子栗愣怔了一秒,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近距离,说:“我说我不去,你家太远了。”
打车去他那个庄园要几百块。比她兼职一天的钱都贵。
“香肠嘴你不想看么,比梁朝伟那个性感一点。”华谷臣抬手做出“一点点”的手势。
夏子栗:“你在搞笑。一点也不想看。”
她本来想往后靠在椅背上的,但是华谷臣的手臂撑在她身后,让她没办法靠。
忽然华谷臣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其实我原本是让小川儿中午安排粤菜,但是听说曹老板怕辣,临时改成了川菜。”
夏子栗:“……”她感觉华谷臣挺烦曹老板的。
虽然她也烦,因为曹老板总是色/眯/眯地盯着她看。但是曹老板毕竟还是跟她谈成了合作,解决了茶叶大量滞销的问题。所以也能忍受。
可能华谷臣烦曹老板总是拍马屁吧。
终于华谷臣收回了手臂,坐直了身体。
夏子栗觉得耳朵麻酥酥的,那种男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朵上的感觉依然还在。
她耳朵很敏感,此刻已经红了。抬手摸了摸,安抚敏感的耳朵。
此时曹老板打完电话进来。
菜差不多上齐了,全是麻辣的菜。
还没开始吃呢,曹老板额头的汗就冒了出来。他跟秘书说:“小陈,去给我拿两盒牛奶来。”
而后转头问夏子栗:“夏小姐,你需要牛奶吗?”
“不需要,我能吃辣。”夏子栗弯起眸子假笑。
曹老板讪讪点头,拿起筷子犹豫着夹哪道菜。忽然碗里就被华谷臣夹了一片红通通的水煮肉片。
“曹老板,这道水煮肉片可是这家店的特色。尝尝。”华谷臣笑眯眯地说。
曹老板一开始以为华谷臣很平易近人,因为总是笑着的。但是此刻好像才发现那笑里藏着刀。顺着他的意了,就不刀你,要是没顺到他的意,冷不防就给你一刀。
人家是大人物,给小人物夹菜要是不赏脸吃的话,以后还怎么在汀城混呐。
曹老板笑得很勉强,夹起肉片吃进去。瞬间辣得他面红耳赤,但强忍着吞了下去。赶紧拿过秘书递来的牛奶大口猛喝。
华谷臣抬手拍拍曹老板的背,关心道:“慢点喝,可别呛到了。”
曹老板憋屈地想自己也没哪里得罪这位爷啊。
他给自己酒杯里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对华谷臣说:“承蒙华董看得起我,能有机会结识您是我的荣幸。我曹某人先干为敬,您随意。”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华谷臣笑笑:“曹老板你也真是的,吃不得辣也不早说。早说我就让小川安排粤菜了。是吧小川儿?”
“是。”刘川舟挠挠鼻子。
“赶紧给曹老板安排几道不辣的菜。今天合作得那么愉快,要让曹老板吃尽兴呐。”华谷臣拍拍曹老板的肩膀。
“好的。”刘川舟。
夏子栗拉开椅子站起来:“抱歉,我去一下卫生间。你们慢用。”
曹老板目不转睛地看着夏子栗的背影离去。
第54章 他占你便宜跟打我脸有什么区别?
反正一时半会菜也上不来,跟华谷臣坐一起又如芒在背,不如也假装去厕所。
于是曹老板捂着肚子,皱起眉,很是难受地说:“哎呀我这年纪大了,肠胃不太好。刚才那麻辣肉片跟牛奶一起下肚,太刺激肠胃了。对不住啊华董,抱歉抱歉,我去一下卫生间。”
“别这么见外,快去吧曹老板。”华谷臣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从包厢出来以后,曹老板松了一口气。
走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正巧看见夏子栗在洗手。
盥洗台墙上有一面很长的镜子。曹老板从镜子里看到夏子栗抬起头,跟他对视了。
夏子栗很有礼貌地对他假笑一下。而后挤了点洗手液在手上洗着。
她以为曹老板也是来上厕所的,估计是被辣到了脆弱的肠胃。谁知曹老板不紧不慢地挨着她打开水龙头洗手。
“小夏小姐,你看上去很年轻啊,多少岁了,有二十吗?”曹老板问。
闲出屁来了。夏子栗心里腹诽一句,耐着性子回答:“十九。”
“十九啊,大好年华,比二十少一岁,比十八多一岁,花儿一样美的年纪啊。”曹老板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呵呵。”
废话。
夏子栗敷衍地笑笑。
“在哪个学校念大学呀?”曹老板问。
要不是跟曹老板有合作,都懒得搭理这个老逼登。夏子栗快速冲洗着手:“汀大。”
“哟哟哟!不得了也,全国排名前五的名牌大学诶!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呐,不仅长得美,还很有智慧。厉害啊厉害。”曹老板啧啧赞叹。
神经。
夏子栗烦他得很,不再搭理他。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伸到干手器下烘手。
忽然一只咸猪手毫无预兆地摸上她的腰。
夏子栗条件反射地抬起右手手肘猛地向后肘击。
“哎呦!我的胸!”曹老板捂住被重重肘击的胸口,满脸痛苦地叫唤着。
夏子栗凶巴巴地瞪着他:“居然敢摸老子的腰?你欠揍是吧?老子忍你很久了。”
曹老板疼得冷汗直流,没想到这个看着温温柔柔、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会打人,还打得这么痛。
原来温柔都是装的。
气恼极了,哆嗦着说:“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纯。既然华董把你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人了。刚才一直勾引我,
这会儿又不让我碰。真是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
“什么?”夏子栗很疑惑,“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么,华董把你送给我了呀!”曹老板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地说,“我在茶行混得还算可以,自然知道微笑岛的夏氏茶园要倒闭了。今天华董带着你来跟我谈合作,意思不就是只要我收了你家茶园这个烂摊子,就把你送给我么。要不是看上了你,哪个冤大头接这个烂摊子?”
“不可能,你绝对会错意了。”夏子栗冷冷看着他。
曹老板嗤笑一声:“咱们这个圈儿里都是这个规矩。你这种还没出社会的小姑娘不知道也正常。但是现在知道了呗。”
“我要去问他。”夏子栗转身就走。
曹老板赶忙拦住她:“你问了也白问。华谷臣打小就跟着自己老爹在商圈里混,是个老油条了,什么规矩没见过。这些难道不懂么。你问了只会自取其辱。”
“你知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么。”夏子栗冷冷看着他。
曹老板:“你爸跟华谷臣肯定来往密切。帮着你爸把夏氏茶园盘活呗。生意场上这种为了盘活自家企业把女儿卖了的比比皆是。”
夏子栗哼笑一声,推开曹老板,大步往包厢走。
曹老板踉踉跄跄跟上去:“你跟着我多好啊,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么名牌包、名牌化妆品我都给你买,把你当公主一样供着。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生活啊,不亏!不亏!”
包厢门被推开,夏子栗站在门口,问华谷臣:“刚才曹老板说你把我送给他了,他是因为看上我才收了我家的烂摊子,还说这是圈里的规矩,大家都知道,是这样吗?”
华谷臣端起水杯的手顿了一下,缓慢放下。
曹老板气喘吁吁地跑进包厢,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看着华谷臣。
华谷臣手指在桌面上无节奏地敲着,猜测着刚才发生了什么,梳理着来龙去脉。
而后他站起身,踱步到两人跟前。往后靠坐在餐桌边沿,双手抱臂。
“曹老板,你过来。”华谷臣笑着冲他招招手。
曹老板呼吸急促,有些忐忑地走过去。
华谷臣从善如流地抬手搭在他肩膀上,他靠坐桌边也比曹老板站着高些,很轻松地搭着,问:“我没接触过茶行,不知道你们圈儿里的规矩,麻烦你指教一二。”
“哎呦我的爷!您可别这么抬举我,我哪敢指教您呐!”曹老板吓一哆嗦,这下他知道自己会错意了。这可捅大篓子咯!
夏子栗就知道肯定是这个老逼登会错了意。华谷臣怎么可能把她卖出去。
华谷臣胸腔里发出低沉的笑,拍了拍他的肩:“还真是水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呀。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糟粕都能称之为规矩。看来是我不懂规矩了。”
曹老板冷汗直流,不停擦着汗:“您说哪里话,是我喝了酒有点上头,脑子不太清醒,说了些胡话。是我不懂规矩,都是我不对,是我的错。”
华谷臣将他的头掰过去朝着夏子栗的方向,说:“她呢,是我好哥们儿,你记住了。你把我好哥们儿吓到了,怎么办呀?”
“我、我我自罚三杯,以此谢罪!”曹老板大声说。
“行,爽快人儿啊,那就这么着吧。来,酒杯拿来。”华谷臣伸出手。
刘川舟立马拿起一个酒杯递到华谷臣手中。
“我还是自己来吧,哪能劳烦您为我倒酒呢。”曹老板说着就要去拿酒杯。
华谷臣避开他的手,站起身,笑得很恶劣:“谁说是罚酒呢?”
曹老板懵逼。
众人只见华谷臣将那盘水煮肉片转到自己跟前,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又红又辣的汤进杯里。那酒杯是二两的量。
“来吧,喝点带劲儿的。”华谷臣弯起眸子递给他。
曹老板傻眼了,跟看毒药似的,惊恐万分。
华谷臣晃了晃杯中的辣汤底:“这个喝了不会醉,也就不会说胡话了,但是能让你长点记性。来吧,是男人就干了它!”
曹老板不敢拒绝华谷臣。只得接过硬着头皮灌下去。瞬间辣得他七窍冒烟,眼泪直流。
“好样的。”华谷臣给他鼓掌。
接着又给他舀了一杯递给他:“真男人就连干三杯。”
曹老板豁出去了,接过又仰头喝下。
三杯下肚,辣得他肠胃火辣辣的。眼睛发红充血,艰难地朝秘书要牛奶。
然而还没喝到牛奶,忽然捂着肚子狼狈地跑出包厢,似乎要去上厕所。这回是真的拉肚子。
华谷臣嫌弃地拍拍手,拿起桌上的湿巾擦手。脱下西服外套挂到手腕上,走到夏子栗跟前脚步没停,另一只手从善如流地勾搭在她肩颈,带着她走出包厢。
刘川舟连忙跟上。
夏子栗被华谷臣勾着肩走出包厢。
“那合同还作数吗?”她问。
“当然作数。白纸黑字还能赖账不成。”华谷臣。
夏子栗:“他心里肯定很气。我担心他不会好好办事。”
华谷臣笑了笑:“那你这担心就多余了。他不仅不会敷衍了事,反而还会尽全力办好。这个茶行主要是靠圈层做生意,接触的圈层越高,收益就越高。一旦有我介入,根本不愁销量。”
夏子栗了然。
“他刚才除了说那些有的没的外,没做其他什么吧?”华谷臣低头看她。居高临下的视线看到她卷翘浓密的睫毛眨巴着。
“他摸我腰。”夏子栗。
“你不早说,”华谷臣顿住脚步,有些不悦,“早说刚才在包厢就揍他了。”
“小川儿,去你厕所打那老逼登一顿。医药费我付。”说完华谷臣没听见刘川舟的回答,纳闷地转头看去。
只见刘川舟已经跑回去老远,快没影儿了。
华谷臣:“……”
“我给了他一肘子,估计胸口能青好几天。”夏子栗说。
华谷臣勾着她脖颈继续走:“我要是个姑娘被人占便宜,高低得给他基巴拧断。搞不懂怎么那么多男的脑子长基巴上,一天天的除了想那档子事就没别的事儿做了么。”
“哈哈哈哈哈!”夏子栗觉得好笑极了。
华谷臣要是个姑娘,追“她”的男人能绕地球一圈。
“再说,你是我哥们儿。他占你便宜,跟打我脸有什么区别。有把我放在眼里么。”华谷臣。
夏子栗:“他可能没看出我俩是什么关系吧。”
两人坐电梯下车库。
“以前在微笑岛的时候,不少人认为我们是兄妹来着。”华谷臣松开了勾她脖颈的手,双手插兜,弯着桃花眼笑。
“我那个时候还穿着校服,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别人肯定只会觉得我俩是兄妹关系呗。”夏子栗收敛了笑意。
何况鼻翼上的痣长得位置都一样。
但是她不喜欢被人认为他俩是兄妹关系。
黄叔打开汽车后座车门,请两人入座。
汽车驶出车库。夏子栗问:“不等小川儿哥了吗?”
“他还有别的事要做。”华谷臣把西服外套放在大腿上。
夏子栗打开车窗让风灌入车厢内,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汽车和人群,忽然有种不真实感。
她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遇到了熟悉的华谷臣。
在此之前,她还在为自家茶园快要倒闭的事情发愁,还在为白天上学晚上兼职而疲累,还在为室友歧视她是外地来的小岛做题家而郁闷。
但是自从遇见华谷臣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关上车窗,她想对华谷臣说一声谢谢。但又觉得太矫情了。而且这些帮助对与华谷臣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只说:“等会把衣服和鞋子还回去我就回学校了。”
“那你下午做什么?”华谷臣慵懒地靠在座椅上,侧头问。
夏子栗:“睡一会儿觉。然后起来写代码完成作业。吃完晚饭后去酒店兼职。”
华谷臣支着脑袋,语调随性:“去我那儿休息呗。不是嘉鼎山庄,是市区的住宅。”
在市区也有房产呐。
夏子栗摸着手机壳儿上的花纹:“不去。”
“又拒绝我。想
邀请你来我家做客还挺难。“华谷臣无奈笑笑。
“你很闲么,你这么多公司你不管么。”夏子栗瞅着他。
华谷臣嘴角勾起笑意:“以前老爹还是董事长的时候,我从早忙到晚——写方案、写计划、打官司、谈生意、搞研发、做实验、做汇报、开会、出差等等。后来我成董事长了,就由我来安排别人做事了。”
“……但是,权利越大压力也越大吧?”夏子栗。
华谷臣轻描淡写道:“刚上任董事一职时有压力。别人觉得我太年轻了,但后来把他们治住后就服管了。”
又给你装到了。
夏子栗好奇道:“那你平时工作都做什么呀?”
华谷臣撩起眼皮看她,觉得她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便说得详细一些:“主持股东会、董事会的会议。制定企业长期经营计划和投资方案等。决策企业重大事项,管理高层管理人员。全盘控制公司财务状况,定期审阅财务报表。签署重要文件和资料,监督公司章程执行情况等等。”
夏子栗听了觉得也不轻松。
一般人还真干不了这活儿。权利越大责任越大,稍微做得不好都得抑郁崩溃。
华谷臣肯定挺孤独的。毕竟跟他同龄的少爷、千金们都还在父母的庇护下挥金如土、享乐人间,哪会把发展企业的重担杠在身上呢。
多半华谷臣跟那些少爷、千金们都没有共同话题。也玩不到一块去。
难怪华谷臣总是邀请她去家里玩,肯定是寂寞了。
夏子栗看着华谷臣的侧脸,五官深邃立体,尤其是鼻梁很高挺,偏欧式。嘴唇不厚也不薄,但有肉感,接吻应该很好咬。
瞎想什么呢。
夏子栗说:“下次有空去你家玩。”
黄叔突然插话:“夏小姐,华先生有三十几处房产,你要去哪个家,提前讲一下,我来接你。”
“……”
“那算了。”
夏子栗懒得去了。
“你这就不耿直了,”华谷臣挪到她身旁,从善如流地抬臂勾住她脖颈,“答应了哪能反悔。必须来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夏子栗的耳根窝囊地红了,因为那句“吃了你”令她浮想联翩。虽然华谷臣并没有其它意思。
真把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当哥们儿了。
谁要跟你当哥们儿,我要睡你啊。
“怎么不说话?真怕啊?”华谷臣转而对黄叔说,“黄叔,我看上去像坏蛋吗?”
“不像啊,华先生每天都是笑着的,很开朗、很亲切。”黄叔笑呵呵地说。
“是嘛,我又没凶巴巴地吓唬谁,你怕我什么?我记得你以前胆子很大啊,还让我跟你睡一屋来着。”华谷臣。
夏子栗觉得华谷臣没羞没臊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拿出来说。觑了一眼开车的黄叔,低声对华谷臣道:“行了,我去,我一定去。”
车子停在“中韵1920”店门时,夏子栗逃也似地下车。
第55章 夏小姐之前做过车模全网删除痕迹……
华谷臣把夏子栗送回学校后,接到林倾的电话。
【华董,您之前让我查的已经查到了。】
【好,我在回公司的路上。】
黄叔把车开到公司。
华幸集团总部大厦顶层。
两百多平方的董事长办公室内,阳光穿透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光滑的地面。落地窗外可以俯瞰繁华的城市高楼。
办公桌是深红色的紫檀木材雕刻而成,纹理细腻、质地坚硬,线条流畅。是华斯年轻时请非遗传承人耗时五年打造的,如今已成了绝品。
桌面上正中放着三屏显示器电脑,右手边是一摞三十厘米高的要签字的文件。
笔筒旁的相框是华斯生前放的。照片里是华斯和妻子抱着三岁的华谷臣拍的合照。
二十几年前的华斯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俊朗的脸容上透着拼搏的野心。娶了当时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
可惜红颜薄命。那张惊艳了一个时代的绝美容颜,只在影坛昙花一现。
桌面另一边放着质感古朴的毛笔笔架,上面挂着各种毛笔。文盘中放着各类齐全的书法用具。
办公桌后是整墙的定制书架,收藏了专业书籍和经典文学作品还有绝版文献。
接待区配有灰色的皮质沙发和茶几,墙上挂着知名艺术家的绘画作品。
右边隐形墙推开就是休息区,里面跟家里的卧室差不多,一应俱全。不过只有中午在这里休息。
华谷臣坐在皮质转椅上,林倾站在办公桌对面,把一叠厚厚的照片递过去放在桌面上。
“这是夏小姐之前做车模时的照片。起初根本查不到,因为被全网删除了。后面我多方打点才搜到这些洗了出来。”林倾推了推黑框眼镜。
她是标准的都市白领形象,化着简约得体的妆容,穿着熨烫平整得一丝不苟的职业套装,踩着黑色细高跟鞋。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
整个人看上去精明又干练。
华谷臣疑惑:“全网删除?”
他看着那些照片,每一套服装都是凸显身材曲线那种风格,基本上都大面积露/胸/脯、露/腰、露大腿。
密密麻麻看展的男人们举着手机围着她拍照。
但每一张照片夏子栗都冷着脸,显然是很不爽的样子。但反倒有一种又冷又辣的气质。
林倾:“我刚查的时候也疑惑为什么全网删除,连词条都没有。打探后才了解到是孟长德一句话的事。”
这让华谷臣难得惊讶:“孟厅/长?”
华谷臣放下照片,很纳闷:“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有牵扯?”
林倾:“孟长德的儿子是孟耕与,跟夏小姐一个大学一个专业一个班一个小组。”
华谷臣挑起眉梢,手肘搁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摸着下巴思忖着什么。问:“那跟照片全网删除有什么联系?”
“听展会内部人员说,那次展会汽车经销商商会会长王智达在办公室想对夏小姐用强,结果被夏小姐踢坏了……那处器官。王智达被送进医院,之后就扬言要报复夏小姐,要她身败名裂,在汀城混不下去之类的。”林倾。
“然后呢?”华谷臣。
林倾:“之后孟长德就把这事平息了。王智达也没再找夏小姐麻烦,全网也删除了夏小姐的照片和相关词条。根本找不到夏小姐做过车模的痕迹。王智达的命/根/子也彻底废了。至于夏小姐是如何通过孟耕与让爸爸平息这事的就不得而知了,应该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
华谷臣听完觉得真是出乎意料,皱着眉笑了笑:“难怪之前问她这事她不说呢。应该是真吓到了。不过她运气还挺好。”
林倾推了推眼镜:“小道消息说夏小姐可能是孟长德未来的儿媳。”
华谷臣:“……”
“你都说是小道消息了,真假还不一定。这事不能乱传。”华谷臣把照片齐了齐后打开抽屉放了进去。
林倾:“好的。那华董没有其他的安排我就去做事了。”
“嗯,辛苦了。让你查的这事不要透露出去。”华谷臣垂眸拿起文件翻看。
“是。”
林倾走出董事长办公室。
她还是第一次接到这样任务。虽然她对那个叫“夏子栗”的姑娘很好奇,但是不该问的她一句也不会多问。
*
夏子栗回寝室后第一件事就是卸妆,然后洗澡换睡衣上床睡觉。
今天星期六,一般那三人周末都会回家。
寝室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是最放松最愉悦的时候。夏子栗很快就睡着了。
闹钟定的两个小时。
时间一到15:00就立马起床,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敲代码,完成教授布置的作业。
她在班里算是比较学得好的,但还是会经常遇到搞不懂的地方,每次都是问的孟耕与。因为孟耕与真的很厉害。
不知道这会儿孟耕与在干嘛,给他打视频会不会打扰到人家。
夏子栗犹豫了一会儿,这代码实在写不下去,只得试探性地在微信上问了一句:【耕与,你现在方便接视频吗?】
没几分钟孟耕与回复:【方便。】
然后夏子栗就拨通了视频。
她将镜头对准电脑,说:【我这里错了,怎么改都不对,又要麻烦你帮我看看了。】
【没事,小问题。你拿稳手机,不要抖,距离再拉近点。】孟耕与说。
【好。】夏子栗固定拿手机的手。
她看到对方的画面是一截下巴和脖颈。可能是刚做完运动,脖颈上还有汗水。说话的时候喉结也跟着动。
孟耕与一步步教她如何修改。
差不多十分钟左右问题找出来了。
夏子栗:【谢谢你啊耕与。下次给你带早餐。】
【你……不用这么客气。】孟耕与那边的镜头在晃,露出了他穿的篮球服。
夏子栗:【你在学校打篮球吗?】
孟耕与:【对。和朋友一起。】
夏子栗:【抱歉打扰你了,你继续吧。】
孟耕与:【没事。你要是没其他事……来看我打球吧。】
【……】夏子栗犹豫着,还是拒绝了,【我等会儿还要去兼职,就不来了。下次吧。】
孟耕与顿了顿,说:【好吧。你注意安全。】
通话结束。
其实孟耕与邀请去看打篮球,也耽搁不了多久,夏子栗不应该拒绝。毕竟人家经常都帮忙。
但是她在学校还是比较出名,去哪里都有人认识她。也总有男同学想加她微信。
如果她去看孟耕与打球,很可能会被人误以为他俩谈恋爱了。本来这对她来说没什么,但万一孟耕与很介意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言,因此刻意疏远她就不好了。
夏子栗完善着后续的代码。
完全没想到杨雅萍和张书爱还会回来。
她们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奢侈品购物袋进来,把东西放在书桌旁的地板上。
夏子栗扫了一眼那些购物袋,知道那都是些名牌,但是很多都不认识。索性没再看,继续敲代码。
但是那两人一件件地拿出购物袋里的东西,说这个包需要配货多少才能买到,说那个鞋是某明星同款,说这个香水是限定款,说那个丝巾又是怎么怎么样。
好像是故意说给夏子栗听。
夏子栗拿出耳机戴上,把音乐声开到最大。这下世界清静多了。
忽然一瓶用了一半的某大牌精华水放在她鼠标旁。夏子栗敲代码的手顿住,取下耳机,侧头看向来人。
张书爱双手抱臂,吊着眉梢,居高临下俯视夏子栗,眼里透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但却装出假惺惺的友善,说:“我看你用的护肤品都是国货,没用过国外的大牌子。正好我今天新买了一套护肤品,这瓶还有一大半,就给你用用吧。”
夏子栗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冷笑,而后阴着脸说:“我数到三,把你的垃圾从我桌上拿开,不然我就扔垃圾桶了。”
“一、
“二、
“我好心给你用你还不用,装什么。真是的,自尊心能值几个钱。待会儿被隔壁听到了,又以为我们三个排挤你,不跟你分享东西呢。”
“三。”
夏子栗拿起那瓶用了一半的精华水稳准扔进垃圾桶。发出“咚”地一声,在安静的寝室异常清晰。
张书爱的脸黑得难看。
夏子栗面不改色:“没其他事就走开点,影响我完成作业。”说罢重新戴上耳机继续敲代码。
“好心当成驴肝肺,”张书爱给自己挽尊,走到杨雅萍身旁坐下,“你可看到了,是她不领情。我们有好东西就给她分享,是她自己要扔的。”
“自尊心强呗,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天天只会敲代码,真以为努力学习就能改变命运啊,毒鸡汤喝多了吧。现在这是拼爹拼妈的时代,十年寒窗哪能拼得过三代人的努力呢。毕业了不还是打工的么。”杨雅萍很不屑,拿起镜子看自己的新口红色号。
夏子栗把笔记本电脑关机。嘭地一声盖上。
取下耳机,说:“跟你们多待一秒都觉得难受。”
“巧了,我们也是。跟你这种外地来的没什么共同语言。你申请换宿舍呗。”张书爱挑眉。
夏子栗其实早就申请过换宿舍,她跟辅导员说了不合的原因,但是辅导员说人与人之间相处多多少少都会有摩擦,相处得不好就要多磨合。末了又说如果一学期下来还是不合,再给她换宿舍。
她一个学生,平时少不了和辅导员接触,评优评先评奖这些都得看辅导员。
平时没巴结就算了,尽量别得罪。衡量下来,也就没有执意马上换宿舍。
把这学期忍过了再说。
“凭什么我去申请,你们看不惯我你们去申请啊。”夏子栗收拾东西装进帆布包里,换了衣服,挎上包就出门兼职去了。
*
转眼又到了周五。
这几天华谷臣没联系夏子栗。夏子栗也找不到什么理由联系他。
周五下午的课是Python语言程序设计。结束以后教授布置了小组作业,下周一提交实验报告。也就是周末两天内完成。
夏子栗觉得这个还是挺花时间的,而且她不太想小组合作,因为自己晚上要兼职,怕影响小组完成进度。
同学们都在收拾东西时,夏子栗起身走到孟耕与身边,问:“耕与,我们小组什么时候开始?”
孟耕与站起身。他经常打球,肌肉很结实。个子又很高。整个人又高又大,跟夏子栗纤细的身材形成明显对比。
他微微躬身低头看她,说:“为了不影响大家周末两天休息,我们今天放学后就开始吧?”
“好呀。”
“行啊。反正跟着组长做效率高嘛。”
其他组员都赞同。
夏子栗有些迟疑。
“怎么了?”孟耕与凑近一点问她。
夏子栗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辞掉酒店兼职。虽然在维斯尔酒店兼职礼仪赚得还不错,但是花的时间比较多,影响自己的学业。
而且茶园有了华谷臣的帮助,会慢慢好起来的。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赚生活费了。
还有小川哥把手机还回来的话,里面还有一万块,够用了。
“没什么,我是在想上次我们去的那个凉亭蚊虫有点多。不想去那里做。”夏子栗抬头看他。
孟耕与快速移开视线,避开了和她对视。跟组员说:“去我家吧。”
余嘉妮难得发怵:“额……叔叔阿姨也在家么。我有点怕呢。”
柴冬也说:“是啊,我们换个地方吧。”
贺戴宁:“要不这次去咖啡厅吧。”
孟耕与:“不是我父母家。是我自己的家,在学校附近的那个公寓。”
“学校附近的公寓,玉新公寓吗?”贺戴宁瞪大双眼。
“嗯。”孟耕与。
柴冬惊讶吃手:“那儿的房子可不便宜啊。”
余嘉妮一把薅过柴冬的卫衣帽子:“哎呀行了,别羡慕了,赶紧收拾东西跟咱组长走吧。”
三男两女一起说说笑笑走到“玉新公寓”。
孟耕与就住在一楼。
大家提着电脑走进去,自觉拿起鞋套戴上进去。
忽然孟耕与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还是嫩粉色的,问:“本来买来妈妈穿的,但是妈妈太忙没有来过,所以鞋子没穿过。你们穿吧。”
余嘉妮赶紧套上鞋套:“我已经穿好鞋套了,给栗子穿吧。”
“我也穿鞋套吧。给你妈妈的拖鞋穿了也不太好。”夏子栗说着就要去拿鞋套。
“没关系,我再买过就是。”孟耕与把拖鞋递给她。
余嘉妮胳膊肘搡了搡了她胳膊:“都递给你了穿就是了。”
夏子栗觉得要是再拒绝就矫情了 ,索性接过拖鞋说了声谢谢后换上。
不过孟耕与妈妈怎么可能穿嫩粉色的拖鞋,说不定是给那个传闻中的暗恋对象准备的。
之前听女同学八卦说孟耕与有个暗恋的女生,具体是谁不清楚,总之在宿舍写了很多封情书,至今都没有送出去。
第56章 如果能嫁给他就能实现阶级跨越,少奋……
这是一个复式公寓,大概一百七十几平方。大面积的落地窗使得整个空间格外通透。整体的装潢偏灰白,干净而又宽敞。
一楼主要是客厅和开放式厨房,另一处角落是健身器械,以及好几个篮球。健身的同时能看到外面的小花园。电视墙两边是几排书架,上面放着一些国外的推理小说。
玻璃扶手的楼梯往上是二楼。至于二楼是怎样的布局他们看不到,左不过就是卧室和个人生活区。
他们围坐在客厅大理石桌旁,拿出电脑打开。
孟耕与把从冰箱里拿出的矿泉水放在他们手边。
“我说组长,我们女生可不喜欢冷天喝冰水。”余嘉妮说。
“抱歉,我给你们接点热水。”孟耕与拿回两瓶冰水,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两杯热水放在她们手边。
余嘉妮捧起热水,笑着说:“天气冷了,就喜欢喝点热的。对了栗子,你们微笑岛应该常年都在二十六七度吧,能适应汀城的天气么。”
“确实有点不太适应,我们岛上冬天最冷也有二十度。但汀城11月份就只有十五度,我还从来没有穿过加绒的卫衣,这是第一次穿这么厚。感觉自己好臃肿。”夏子栗有些嫌弃地捏了捏自己身上这件白色的加绒卫衣。
这卫衣的设计是高腰款。下/身穿着水洗牛仔裤,紧致的设计很好地勾勒出她修长笔直的双腿线条,以及腰臀的曲线。
“哈哈哈哈,这算什么,到了冬天你还得穿大棉袄呢。不过没事,你穿什么都好看。时尚的完成度看脸和身材。”余嘉妮笑着用屁股撞了她一下。
在孟耕与的引领下,大家终于在七点前完成了,实验报告也写好了。
大家都说效率高是因为组里有孟耕与和夏子栗两员大将。
柴冬说肚子饿了,嚷着要点外卖。
余嘉妮把他卫衣帽子盖他脑袋上:“吃吃吃,你满脑子都是吃。”
柴冬也去扯她的帽子:“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你脑子有问题吗?”
两人就这么打闹起来。
孟耕与站起身说:“要不我给大家做意面吧。挺快的,大家坐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
“我去,组长,你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居然会做面?”余嘉妮惊讶地说,忘了防备柴冬那厮,结果脑袋被柴冬按在了沙发上。
“你死了。”余嘉妮立马起身反击。
贺戴宁:“好哇,在家里吃可比吃外卖健康多了。那就谢谢组长咯。”
孟耕与沉沉的目光看向夏子栗。
夏子栗说:“好呀,我也挺期待的。应该不难吃吧。”
孟耕与笑了起来,说:“要是不好吃,明天请你们吃大餐。”
柴冬被余嘉妮按在地毯上,伸出一只手,艰难地说:“那等会儿就算好吃我也说不好吃。”
“可把你聪明坏了。”余嘉妮拍拍他脑袋。
“你个男人婆,起开!”柴冬挣扎着却爬不起来。
孟耕与在腰上系好围裙,在冰箱里拿出西红柿、洋葱、培根、胡萝卜、黄油和牛奶等。他侧头看向坐在沙发上认真看电视的夏子栗。
“夏子栗。”
“嗯?”夏子栗扭头看他。
孟耕与:“你可以过来帮我吗?”
“可以啊。”夏子栗起身走过来。
孟耕与低头看着她:“你帮我拿一下奶酪、大蒜、香草、红辣椒、蘑菇和肉。”
“你居然会做这么多口味。”夏子栗凑到冰箱前开始拿东西。
孟耕与看着她后脑勺:“你喜欢什么口味?”
“我呀,我都行啊。你什么最拿手就吃什么。”夏子栗抱着那些食材走到开放式厨房放下。
她看见孟耕与很熟练地烧水煮沸后放意大利面,问:“这些蔬菜都要洗吧?”
“对。”孟耕与动作麻利地剥大蒜、碎大蒜。
夏子栗帮忙洗着蔬菜,尽量也让自己动作麻利点,但总觉得自己拖泥带水的。毕竟她从小就没进厨房做过什么饭菜,洗蔬菜都笨手笨脚。
孟耕与快速地切着番茄、洋葱、胡萝卜之类的蔬菜,分别依次装盘。之后再拿出平底锅加热,倒入橄榄油,小火慢炒大蒜,变成金黄色后加入番茄小火慢炖。
之后又拿出一个平底锅烹饪其他酱料。每个动作都很丝滑流程,像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一样熟练。
原本夏子栗还在担心孟大少爷厨艺不好,现在看来放心多了。她以为孟耕与这样的高/干子弟,应该从小有保姆照料,居然还会自己做饭。
确实有些刮目相看。
看着孟耕与一米八/九的大高个穿着围裙认真烹饪的模样,跟平时有很大的反差感,有点人夫那意思了。
不由得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呀?”
孟耕与一直看着锅里的酱料,回答:“刚上大学时搬到公寓后就开始自己学着做。因为有时候夜跑回来有些饿,但又不想吃外卖,索性就自己做。”
“喔,那你还挺注重健康的。不过总吃意面不会腻吗?”夏子栗撑着台面歪头看他。
孟耕与又开始做其他酱,西红柿、洋葱、肉沫混合轻轻翻炒:“我还会做西红柿炒蛋、蛤蜊蒸蛋、黄瓜炒蛋、紫菜蛋花汤。”
“怎么都是蛋啊。你很喜欢吃蛋么。”夏子栗。
孟耕与抬起平底锅微微晃动:“对,我从小很喜欢。你有什么很喜欢吃的吗”
夏子栗目光看向别处:“我以前很挑食,胃口也不好。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所以瘦得营养不良。但是现在我不挑食,只要是觉得好吃的,都喜欢吃。”
孟耕与看向她:“那你还挺好将就。”
“不,看人吧。”夏子栗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计时器响了。
夏子栗见他还在炒酱料,就说:“我来捞面。”
她拿起漏网打开盖子,结果被扑腾起来的沸水溅到了手上,烫得她后退几步。
孟耕与眼疾手快地关火,而后接过她手里的漏网,顺势扶稳她。而后抓住她手腕拉到水龙头前,用冷水降温被烫到的地方。
这样的姿势让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高大的身躯仿佛将夏子栗圈在胸膛与水槽之间,
夏子栗看着自己被水流冲刷的手背,没有回头,说:“我自己冲一下就好,你去忙其他的吧。”
孟耕与沉默了几秒后松开她手腕转身。
*
“面好啦。”
孟耕与将热腾腾的酱料淋在盘中的意面上。
沙发上的仨人立马起身快步跑到厨房,看着台面上摆放着五盘热气腾腾的意面,两眼放光。
“哇!好香啊!”余嘉妮大声道。
“口味都不一样诶!”柴冬。
贺戴宁问:“都有哪些口味啊?”
孟耕与解开围裙,伸手依次介绍:“这是洋葱蒜香、番茄肉酱、辣培根、黄油奶酪、香草蘑菇。”
柴冬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盯着那盘辣培根意面:“那我选这盘,有人跟我撞吗?”
孟耕与:“端去吧。”
“好嘞!肚子都快饿瘪了!”柴冬迫不及待地端走那盘去到餐桌上。
贺戴宁:“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喜滋滋端走洋葱蒜香意面。
余嘉妮问夏子栗:“你想吃什么口味?”
夏子栗端起香草蘑菇:“试试这个。”
“那我就要番茄肉酱。”余嘉妮和夏子栗端着盘子也坐到餐桌上。
五人坐下以后纷纷开始动筷。
“哇!哇哇哇哇!真的好吃也!”柴冬嘴里塞得满满的,说话舌头都捋不直,激动地跺脚。
大家尝了之后都有点出乎意料,纷纷夸赞起来。不仅好看还好吃。
夏子栗也是真没想到孟耕与能把酱料做得这么好吃。对他竖起大拇指:“你真的好棒,好厉害。”
孟耕与笑了起来:“真的吗?我是第一次做给别人吃。你们不会是安慰我的吧。”
贺戴宁:“这有必要说假话么。要是不好吃我就直说了,这样你明天还能请我们吃大餐。””
对嘛,不能昧着良心说谎嘛。“柴冬头也没抬,低头猛吃。嘴角都沾了不少酱汁。
夏子栗吞咽下去后说:“是真的好吃,跟外面餐厅里卖的差不多。你超厉害。”
“那下次还做给你们吃。”孟耕与耳朵微微发红,低头卷起意面吃着。
余嘉妮忽然在桌下踢了踢夏子栗的脚,而后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你别夸了,夸得孟耕与耳朵都红了。”
“他们也在夸啊。”夏子栗悄声道。
余嘉妮:“你看你就不懂了。正常男人是受不了美女夸他‘你好棒、你好厉害、你超厉害’的。”
夏子栗一怔,这倒是没这么想。
忽然余嘉妮抬头对孟耕与说:“我说组长,追你的女生那么多,什么时候谈恋爱啊。真羡慕你未来女朋友,能谈到你这么个又高又帅又绅士又有能力还会下厨的男人。是吧栗子?”
“额,是啊。”夏子栗被她点得莫名其妙。
孟耕与手里的叉子搅着盘中粘稠的意面,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看时机吧。”
“哟,看来是有戏啊。”余嘉妮笑得很玩味。
大家吃完以后都觉得意犹未尽。
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了。
大家帮着洗完碗以后就说要早点回去,孟耕与也没有挽留他们,送他们出门。
“组长你不用出门送,就在门口送送得了。我们自己知道怎么走出去。”余嘉妮拉着夏子栗的手走。
孟耕与看着大家背影消失在转角后才关门回屋。
柴冬和贺戴宁两个男生走得比较快,在前面叽叽喳喳讨论着游戏。
余嘉妮和夏子栗慢慢走在后面,她低声说:“栗子,你还不知道吧,孟耕与的家境很好。据说他爸是大/官,具体什么级别不知道。他妈是私人银行的行长,可厉害了。如果能嫁给他,就能实现阶级跨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夏子栗直视她的眼睛,眸子里一片清明,却没有说话,等着她继续说。
余嘉妮:“意味着女孩子一毕业就能安排到一个好工作,将来生的孩子能享受到最好的教育资源,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还能在汀城稳稳立足。少奋斗三十年!”
她说完以后期待着夏子栗露出向往的表情。
然而没有。
夏子栗眼里清澈如水,洞若观火,坦然得令人惭愧。
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而后又恢复如常。
她知道余嘉妮在暗示她要拿下孟耕与,但是她并不喜欢孟耕与,也不想靠着嫁人来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样会让她很被动。
再说了,孟耕与这样的高/干子弟。父母肯定是要让他娶门当户对的姑娘。
她可不要自讨没趣。
“感觉也没什么意思嘛。”夏子栗耸耸肩很是无所谓地笑着说。
余嘉妮:“……”
夏子栗想拿手机出来看时间,却怎么也没摸到手机。
“我手机在你那儿吗?”
“没有啊。有没有可能掉在孟耕与家了?”
夏子栗:“完全有可能。嘉妮你陪我一起去找一下吧。”
“额……”余嘉妮有些为难地说,“不行啊栗子,我回寝室还有点事,你自己去找应该也可以的吧?”
“行吧。那再见了。”夏子栗说完就转身快步往回跑。
她站在门外按门铃,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看见孟耕与已经换了夜跑的衣服。看样子是要准备出去夜跑。
“夏子栗?”孟耕与眼里浮现难以掩饰的惊喜。
“抱歉耕与,要耽搁你几分钟了。我手机可能掉你家沙发上了。”夏子栗指指他家沙发。
“这样啊,那你进来找吧。”孟耕与收敛了情绪。
夏子栗快速脱了鞋换上那双粉色拖鞋,径直走到沙发前,依次拿起抱枕翻找着。
孟耕与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静静看着她找。
“怎么没有……”夏子栗将头发捋到耳后,蹲下在地毯上找。
孟耕与说:“你手机没开静音吧。我打个电话试试。”
“好。”
很快手机拨通了,铃声在安静的客厅内响起。
“在沙发下面。”
两人异口同声道。
孟耕与说:“多半是你看电视时手机从沙发缝里滑了下去。”
“有可能。”夏子栗跪在地毯上,上身前倾趴在地上,伸手进沙发底下去摸手机。
终于把手机摸了出来,站起来转身,看到孟耕与耳根和脖子通红。 ?
他在脸红什么?
夏子栗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客气了一句:“谢谢啦。不好意思耽误你夜跑了。”
“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孟耕与目光沉沉看着他。
夏子栗觉得他眼神有点侵略性,下意识避开,想远离。赶紧说:“那我走了。”
“坐下一起看会儿电影吧。”孟耕与朝她走去过。
“不了,我晚上还有事。”夏子栗有些慌张地跑出大门。
孟耕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起一个多月前,夏子栗哭得很无助的那个下午。问她怎么了,她说她会被一个大人物报复,她快要没大学上了。
他当时不知怎么的,想也没想就说:“我能帮你。”
第57章 就有点骚了来接我还特意喷香水
夏子栗跑出孟耕与的公寓后觉得松了一口气,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孟耕与好危险。但孟耕与什么也没做,就是莫名觉得有压力。
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肯定以为两人做了什么。
夏子栗给余嘉妮发消息:【嘉妮,我找到手机了。这会儿已经离开了。】
余嘉妮:【这么快。好吧,那你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
华谷臣坐车到了东二环的“万龙湖”小区。
这个小区外面看起来很低调,和普通的商业小区没多大差别。但里面却别有洞天。很多达官显贵都住在这里。
将车停在车库。华谷臣坐电梯到了自家庭院里。
这个小区占地面积很大,是中式园林风,在绿植掩映中,坐落着三十三座庭院。从高空俯瞰就像一幅巨大的江南水墨画。
里面花木种类众多,竹林密集而高耸。大大小小的湖环绕着亭台楼阁。
每座庭院的位置都有讲究,根据风水学,要背山面水,坐北朝南。地形要端正,地势要平整,整体格局要方正。
这里的环境氛围和小区外喧嚣的繁华都市相比,仿佛不是在同一片天。
华谷臣走到庭院二楼,换上夜跑的休闲服。站在走廊上,胳膊肘支着扶手,看着路灯下静谧的小区,偶尔听见有人散步的声音。
大概看了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一道跑步的身影从西北方向过来。
华谷臣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就是记得孟长德有夜跑的习惯。
于是乎下楼走出庭院大门,正好和孟长德来了个偶遇。
“诶,小臣。”孟长德看到华谷臣有些惊讶。
华谷臣将毛巾挂在脖子上,一副要准备夜跑的样子,很自然地跑过去和孟长德并肩跑。
“还真巧,又碰上德叔您了。”华谷臣眼睛笑得弯弯的,看上去人畜无害。
孟长德边跑边调侃他:“好久没看到你回万龙湖了,这房子多了住都住不完吧。”
华谷臣从善如流地道:“唉,平时工作到处跑,居无定所的。哪儿近去哪儿住呗。可羡慕您每天固定去一个地方上班,生活多规律啊。”
“瞧你说的。你是挣大钱的人,我们可不能比。”孟长德哈哈笑。
两人跑上石桥,华谷臣状似无意地问起:“德叔,我最近听说你前不久帮了一位女学生。”
“嗨哟,这怎么都传到你耳朵里了啊。”孟长德很是无奈地笑。
华谷臣眸光流转:“看来是有这一回事了。”
“别提了,还不是我那恋爱恼儿子求着我帮忙的。”孟长德捏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怎么说?”华谷臣眼神微动。
跑过石桥,正好是
一座凉亭。两人停下跑步,坐在凉亭里。
孟长德有些不愿意提起这事儿,但还是说了:“耕与班上那个姓夏的姑娘,被汽车经销商的王会长威胁报复,他就承诺要帮她摆平。他一个学生能摆平什么,只能来找我呗。我一开始是不愿意的,这关我什么事。但耕与这臭小子软磨硬泡,我不帮都不行。”
华谷臣:“那耕与跟那姑娘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
孟长德嗤了一声:“什么男女朋友。就是耕与单相思。我看那姑娘根本就没那意思。就是耕与自己要当舔狗。还舔得心甘情愿的,我都不想多看一眼。”
“那就是单纯的同学关系了。”华谷臣笑笑。
孟长德发愁得很:“我这儿子什么都好,从小就给父母长脸。但没想到是个恋爱脑。人家不喜欢他,他还上赶着舔。真是说出来就丢人。”
华谷臣顿了顿,说:“可能耕与觉得自己能追到那姑娘。”
“不好说。不过耕与这孩子,从小就是想要得到什么,想方设法都会努力得到。这件事我拿他没办法,暂时由着他去。”孟长德摇摇头。
华谷臣敛眸,看向亭下夜色中的湖水:“耕与应该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姑娘,所以很执着。”
“我可不希望他执着于什么爱情。应该让他跟你学学,从不沉迷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专心搞事业,给自己开辟出光明的前途才是正经事。你看你一个人把这么大的企业发展得这么好,你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老华生了个好儿子啊。”孟长德语气里满是羡慕。
华谷臣状似很难为情的样子,做作地凑近孟长德,低声说:“跟我学什么呀。我那是肾虚,对外都宣称对爱情不感兴趣,给自己挽尊呢。”
“!”孟长德惊愕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跟您说笑呢。”华谷臣笑得直不起腰。
“你这臭小子。难怪你爹总打你呢。”孟长德吹胡子瞪眼的。他刚才还真信了。
华谷臣忽然又话锋一转,问:“吴行长应该不同意吧?”
“你还真说对了,”孟长德按着自己大腿,“她说那姑娘是小地方来的。家里茶园都快倒闭了,还欠了一大笔债。还说那姑娘是离异家庭的孩子,心理上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她最介意的是那姑娘长得太漂亮了,恐怕不安于室,容易招蜂引蝶。总之就是从家境、性格、长相几方面都否定。坚决不同意耕与追那姑娘。”
连夏子栗的家底都查过了。
华谷臣不动声色地笑笑,说:“吴行长是想耕与找门当户对的姑娘。”
孟长德:“是这样。我和孩子他妈一直给耕与规划的就是从/政的路子,人生履历上不能有一点污迹。将来娶的妻子一定要门当户对,哪怕并不是两情相悦。也不需要漂亮,只要五官端正,仪态端庄,举止大方就行。毕竟妻子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丈夫的晋升空间。”
华谷臣嘴角微不可查地轻扯了一下,眸色和夜色融合,看不清眼底是在笑还是没笑。他说:“那如果耕与坚持要和那姑娘在一起呢?”
孟长德叹了口气:“我也这样想过。如果耕与坚持要在一起,那绝对不能公开,不能让外人知道。反正毕业了必须要分。”
华谷臣挑起眉梢,似乎觉得惊讶。
“他们两人本身也不合适,”孟长德继续说,“差距太悬殊。在一起后会有各种现实问题让他们产生矛盾。迟早都是会分开的。如果那姑娘聪明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要接受耕与的追求。”
“您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继续跑吧。”华谷臣站起身。
孟长德说的其实很现实,但所有观点都是以孟耕与最大利益化来讲的,这对一个普通姑娘来说很不公平。
孟家的门楣太高了,最好是别去沾边。
*
华谷臣夜跑回来后去卧室洗澡。
同时给夏子栗拨去电话。
很快电话拨通。
【喂,小栗子,还在兼职吗?】说话的声音夹杂着哗啦啦的水声。
夏子栗一个人在寝室的书桌上看专业书,说:【我辞了。因为影响学业。】
华谷臣:【那你在哪儿呢?】
【在寝室。】夏子栗听见他那边有水声,不会是在洗澡吧。
华谷臣:【我二十分钟后到,你在校门口等着,】
夏子栗内心忽然荡漾。但一头雾水:【干嘛?】
华谷臣:【我买了一样东西,你过来陪我玩呗。】
夏子栗已经无心看书,手指摩挲着纸页。心里其实是想答应的,但是还是拒绝了:【你家太远了,我怕赶不及回寝室。下次吧。】
【不是山庄,在市区。】华谷臣已经洗完了,拿起浴巾穿在身上。发丝滴着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滑落。
夏子栗觉得难以拒绝。轻轻合上了书,说:【那行吧。】
只身一人去其他男人家里担心会传出黄谣,但是去华谷臣家里,她一点也不担心。
换了衣服后离开寝室,走到汀大西门。
这是一座不夜城,哪怕到凌晨也灯火通明。
晚上依旧人如潮水。
夏子栗站在路边等了几分钟,一辆显眼的白色豪车缓缓驶来,每次来接她的车都长得不一样。猜测肯定是华谷臣的。
结果她拉开车门后发现是个不认识的人,尴尬地说抱歉,然后关上车门。
“嘟”——
后面一辆蓝白相间的豪车闪了两下灯。
夏子栗快速走过去弯腰看车内,这回没错。不过这回是华谷臣开车。所以也就没有坐后排,主动坐到了副驾驶。
“好尴尬,把前面那辆认成你去了。”夏子栗系着安全带。
华谷臣笑弯了眼,眸光在夜色中熠熠生辉。说:“还好人家女朋友不在车上。不然你还得解释一番。”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来接女朋友的?”夏子栗。
华谷臣嘴边浮起一丝笑:“用脚趾头想呗。”
车子汇入车流后速度加快了些。
“还不是怪你每次都开不同的车来接我,车牌号也不提前跟我说。”夏子栗。
华谷臣:“几百辆车,得雨露均沾嘛,不然放久了容易坏。”
真是服了这些有钱人。
居然有这种烦恼。
夏子栗:“你是有钱没处花么?”买这么多豪车。
“还真是,每天睁眼就在想怎么把钱流通出去。什么投资、炒股、捐款、买房、买车、买地、买楼、买飞机、买游艇、买古董等等。你帮我想想还有什么最烧钱?”华谷臣一幅很发愁的样子。
夏子栗:“……”
当我没问。
红灯。
华谷臣踩刹车。侧头看她:“你有没有什么发明专利,我购买研发。”
“……专利?”夏子栗还没往这方面想过,“我还在学习呢,等我大三大四了才能研究出什么专利吧。”
“哪儿这么复杂。你之前那个智能眼镜可以换成智能隐形眼镜。就写一份智能隐形眼镜的发明专利就行。”华谷臣轻描淡写地说。
夏子栗觉得难以置信:“你在开玩笑吧,写发明专利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绿灯亮起。华谷臣回头看向前方的路:“你没事了可以好好想想怎么写。不懂的来问我呗。”
夏子栗有一种自己好像在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把答案拿给她抄的感觉。
车厢内安静下来。
所有感官都很明显。
夏子栗闻到一股很特别的茶香,不是自己身上的,而是华谷臣身上散发的。
那股茶香并不张扬,是深沉且内敛的。前调偏木质,中调混合着一点烟草,后调茶意明显,带着微妙的刺激感。近距离闻有些上头。
“你好香啊。”夏子栗忽然说。
华谷臣有些讶异,自己倒是没注意。懒洋洋一笑:“好闻吗?”
“好是好闻。不过你来接我还特意喷香水,就有点骚了。”夏子栗。
华谷臣笑出了声:“我要澄清一下,我可没喷香水。”
“那你怎么这么香。别告诉我你是香妃转世,自带体香。”夏子栗。
华谷臣:“我出门洗了个澡而已,这是沐浴露的香气。”
“哦,你来接我还特意洗澡。”夏子栗故意拖长尾音。
华谷臣扫了她一眼:“这不得表示尊重嘛。哪能一身汗味来接你呢 。”
夏子栗:“不过这沐浴露还挺好闻的。叫什么呀?”
“没注意看。等会儿到我家了你去看呗。”华谷臣转着方向盘来了一个大转弯。
汽车行驶到一处叫“望山月”的小区大门。这大门很是稳重气派。
的确离汀大挺近,十几分钟就到了。
两人在车库下车,夏子栗看了眼时间,这会儿都九点多了,也玩不了多久。就上去玩一会儿,免得总是拒绝华谷臣的邀请也不太好。
电梯在三十二层楼停下,打开就是入户的玄关。看来是一梯一户,一户一层。
“里面有没拆过的拖鞋。”华谷臣打开鞋柜。
夏子栗随便拿出一双拆开换上。跟着华谷臣走进去。
这是一个复式大平层,上下两层加起来差不多五百多平方。整体是简约轻奢风,黑白灰色调覆盖全屋,沉稳又高级。
超高的挑空客厅设计,和大面积的落地窗,使得整个屋内通透、大气、敞亮。
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看见大半个汀城夜景,高楼耸立、辉煌璀璨。
油然而生一种人上人才有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很容易迷失在这样的奢靡中。
夏子栗收回视线,问:“你说的玩具在哪儿呢?”她的声音在偌大的大厅内响起,带着回音,显得清脆轻灵。
华谷臣站在客厅吧台前,身后是一面墙的红酒。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问:“你口渴吗?”
“不渴。”夏子栗心里有点着急。抓紧时间吧大哥,等会儿宿舍门禁时间到了。
华谷臣眼眸黑漆,忽地笑了:“你看上去有点心急。”
“来这儿不就是玩你买的那东西么。”夏子栗。
“走吧。”华谷臣放下玻璃杯,一边解衬衣的扣子,一边带着夏子栗往旁边的房间的走。
门打开,里面空间很大,桌子上和地上放着很多仪器和电子设备。有的被拆开了,有的很完整。
夏子栗很疑惑:“哪儿呢?”
华谷臣走进去,拍了拍其中一台很新的仪器,说:“这个,我新买的SEM扫描电镜。”
“……”夏子栗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怎么玩?”
华谷臣盛情邀请:“我们一起拆啊。”
果然如此。夏子栗看着那台看都看不懂的仪器,两眼一黑的程度,想掉头就跑。
心里骂了一长串脏话。
“我怕回宿舍来不急,我还是先走了。”夏子栗转身就要走。却被华谷臣拦住门。
“来都来了,玩通宵呗,不回去了。反正明天是周末。”华谷臣身躯挡住门,高大的身体挡住夏子栗的去路,弯起桃花眼笑得人畜无害。
夏子栗有一种被骗进狐狸窝的感觉。
第58章 穿你浴袍不介意吧?介意,你脱了吧……
通宵?
意思是留宿过夜?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过夜……
夏子栗心里翻了个白眼。如果那个男的是华谷臣的话,根本不会发生滚床单的事。
虽然她很想泡华谷臣,但却很难。
来都来了,拆就拆吧。
夏子栗很无语地答应了。
两人面对面坐在桌上。华谷臣兴趣盎然地拆着仪器,夏子栗兴趣缺缺地拆着,甚至还有点困。
因为拆仪器很消耗精力,必须记住是怎么拆的、拆下来的是什么零件、这个零件有什么用处、该如何归类摆放拆下的零件、想想要怎么组装回去。
“小栗子,你讲讲你之前兼职车模的事呗。”华谷臣抬眸看着她。
夏子栗动作一顿,感觉华谷臣今天叫自己来,好像不止是陪拆仪器。而且被问起那件事,想起了当时的惊慌失措,心情沉了下去。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夏子栗抬起明亮的大眼睛直直看着华谷臣。眼里有一点倔强和委屈。
华谷臣轻轻放下一颗螺丝:“我和孟长德认识。”
原来如此。肯定是孟长德告诉华谷臣的。
夏子栗垂下眼眸,她觉得那件事很丢脸,也很愤怒。
既然华谷臣大概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她说:“如果不是因为兼职一次车模报酬高,我也不想去做车模。谁愿意穿那种性/感暴/露的衣服在这么多男人面前展示,被他们色眯眯地看。所以我的表情就不好看,笑不出来,很臭。被经理说了两三次。”
“后来有一次,经理说王会长要见我,叫我去他办公室。我问经理找我/干什么,经理回答说因为我冷脸的事。我也没多想,就去了王会长办公室。还想着如果因为冷脸要辞退我那就辞退吧。”
“我去了王会长办公室,那人长得又矮又胖还秃头。一开始很严肃地批评我工作时间冷脸,我就说我辞职算了。结果他很快变了脸,笑得很色,把我从头看到脚,问我是不是很缺钱,如果缺钱的话,他愿意每个月给我五万。”
“我又不傻,我一听就知道他不就是想包养我呗。我就算再缺钱也不会出卖自己身体吧。所以我当时怒不可遏地拒绝了他,转身就要走。结果他把门反锁,想霸王硬上弓。”
“他个头还没我高,而且我学过跆拳道。肯定下意识就动手打他呀。他被我打得完全没有能力还手。我打爽了,直接就用穿着高跟鞋的脚踹他命/根/子。他痛叫着脸都白了。我当时只顾着出气,也没想那么多,打爽了打够了就拍拍手走人了。”
华谷臣一字不落全听完了。接话:“然后他就被送进医院,结果命/根/子彻底废了,就扬言要报复你,让你念不了大学身败名裂,是吗?”
“嗯。”夏子栗很轻地回应了一声。
华谷臣:“当时很害怕吧。”
夏子栗看向别处。眼眸里染上了浓浓的哀伤。
的确当时很害怕。她一个外地来的,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完全不知道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吃人不吐骨头。
把底层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有权有钱有人脉有背景就是王道。
拿捏她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汀大是她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她怀揣着理想和情怀,想为自己未来拼搏一把。但就因为她没权没势没背景,就要被那畜牲害得没学上,甚至身败名裂。
她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想让妈妈知道。怕连累妈妈的工作不保。
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她明白自己的锋芒太露了。应该要学会藏锋。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知道这个环境的规则,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翼翼。走错了、走偏了,我又没背景没靠山的,能不害怕么。离开微笑岛才知道自己有多微不足道。”夏子栗自嘲道。
华谷臣:“你那个时候怎么不来找我?”
夏子栗瞪向他:“我怎么知道你在汀城混得那么好。当初在微笑岛都是我罩的你,自然认为你在汀城也好不到哪里去。”
华谷臣笑了笑:“那现在知道遇到难事该找谁了吧?”
夏子栗看着他瞳眸,理直气壮:“肯定是找你。当初在微笑岛是我罩你,现在在汀城你就得罩着我。”
“对,就得这么理直气壮,”华谷臣眼神情绪变浓,“只要你不杀人放火,不碰黄/赌/毒,不管什么事你都报我名字,都给你摆平。”
夏子栗一怔,在出神的那一刹那,她仿佛又中了华谷臣的蛊惑。
看着那双迷人的
桃花眼,感觉自己要被吸纳进去了。尤其在华谷臣说那句承诺时,她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夏子栗。
华谷臣眉目舒展,笑着:“骗你我是狗行了吧。”
切。
你本来就是狗。大晚上的叫一个小姑娘陪你通宵拆东西。
夏子栗心里吐槽了一句。
华谷臣:“那你是怎么让孟耕与帮你的?”
夏子栗表情有些不自然,继续拆着仪器,说:“发生那件事以后,我上课总是精力不集中。完成小组作业也总是出问题。孟耕与是小组组长,他单独约我见面,问我最近怎么了。当时没有任何人关心我的状态,只有他。而且是在一个安全的空间里,只有我和他。人在脆弱的时候,一旦有人关心,就会放下戒备。”
“所以我就把事情告诉了他一个人。我本来没有哭的,但是他说话很温柔,句句都在关心我。在陌生的城市,感受到的第一份关怀就是他给予的。所以我情不自禁就哭了。”
“我当时哭得很厉害,上气不接下气。他就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拍我的背,说会帮我,会帮我摆平,让我相信他。那时我不知道他父亲是谁,我只当他在安慰我。”
“之后王会长再没找过我麻烦,我也听不到任何王会长的消息。好像那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后来我问孟耕与,他才告诉我他父亲是谁。他让我不要跟别人说这件事,我就一直守口如瓶。但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说不说也无所谓了。”
华谷臣听的时候都忘了拆,听完以后才说:“原来是这样。”
看不出来孟耕与那小子还很有一套嘛。
跟孟长德嘴里说的什么“恋爱脑”、“舔狗”可不一样。段位高着呢。
华谷臣哂笑了一声。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已经十点半了。
仪器只拆了八分之一,剩下的还够得拆呢。
夏子栗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瞌着,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你辞了兼职对吧?”华谷臣再确认一遍。
“嗯。”夏子栗揉揉眼睛。
华谷臣:“你今天除了上课还干什么了?”
夏子栗打了个哈欠,漂亮的眼眸浮现点点泪花,像是雾中的水珠一般湿润:“下午去孟耕与学校附近的公寓完成作业。”
“又是你们两个人?”华谷臣。
夏子栗:“肯定是小组五个人都在啊。”
华谷臣:“完成以后就回寝室了吗?”
“哪有,做完作业肯定肚子都饿了嘛。孟耕与就给大家做意面。我没想到他还会做饭,我以为你们大少爷都不会做饭,结果他不仅会做,而且还做得很好吃。感觉很不一样。”夏子栗懒得再拆,支着下巴说。
“呵。”华谷臣。
夏子栗:“他让我帮忙,但我从小就没做过饭。所以手脚就挺不听使唤的,瞎忙一通,还把自己烫到了。感觉做饭也不简单,挺累的。但他精力还蛮好,晚上还要去夜跑。毕竟他平时就很爱运动。”
“哦。”华谷臣。
夏子栗没说自己手机落在孟耕与家的事。
华谷臣放下镊子,站起身:“下次再拆吧。”
夏子栗看了一眼时间,回宿舍还来得及,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继续留宿,问了一嘴:“那你这会儿送我回学校吗?”
“来来来,我们继续拆剩下的。”华谷臣重新坐下。
“哎呀我不回学校了。”夏子栗真是服了他了。
华谷臣起身走过去一把勾住她脖颈,带着走出房间,说:“当初在你家茶园,我俩对着天地拜了把子,是名副其实的好哥们儿。我俩关系好得能睡一间房。怎么现在关系就淡了呢,开始跟我避嫌了。怎么着,你还跟别人拜了把子?”
夏子栗:“……”
滚啊你。
谁要跟你当哥们儿。
这么近的距离,她几乎是凑在华谷臣身上闻到那股特别的茶香。心念一动,仰头问他:“我可以用你这款沐浴露吗?”
“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之间能这么见外吗?你想用就用呗。”华谷臣眼眸笑起来的时候光华氤氲。
“那你浴室在哪儿?”夏子栗。
“楼上。”
华谷臣依然勾着她脖颈,带着她走上悬浮楼梯到了二楼。
二楼有好几间房。
除了卧室,其他几间房都是玻璃墙。
可以透过玻璃看到那几间房分别是书房、影音室、健身房、台球室,还有……浴室?
等等,浴室?
夏子栗惊讶,不确定地问他:“这是洗澡的浴室?”
“嗯哼。”华谷臣一脸平静。
夏子栗重新看向那玻璃门浴室。那浴室足足有四十几平方,里面有一整面墙的镜子,镜子对着洗漱台。旁边三步台阶上去是一个超大的浴缸。
那浴缸另一边外面就是落地窗,可以看见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
这么刺激。
好在有窗帘。
但是靠走廊的玻璃墙没看到窗帘啊。
夏子栗问:“玻璃墙这里有帘子吗”
“如你所见。没有。”华谷臣摊手。
“为什么?”夏子栗觉得不可思议。
华谷臣:“平时都是我一个人在家,有帘子跟没帘子有什么区别。又没人看到。家政阿姨也只会在我不在家时来清扫。”
靠。
她真是被这套逻辑搞得五体投地。
“那家里只有这一个浴室吗”夏子栗问。
“嗯。”
夏子栗:“那我洗澡……”
华谷臣打断她:“你想多了,在你洗完之前,我不会经过这里。”
夏子栗依然觉得相当刺激。
华谷臣按住她肩膀,把她推进浴室,指着置物架上那一排瓶瓶罐罐,说:“你去找找吧,我也不知道用的是哪瓶沐浴露。”
夏子栗站在玻璃墙里面,看见华谷臣在玻璃墙外笑着冲她挥了挥手,而后迈着长腿往回走了。
浴室地面铺就着光滑的白色瓷砖,夏子栗一侧身就看见洗漱台那面一整墙的镜子。
明亮的灯光下,镜子中的她清纯又明艳。和两年前青涩的她比起来,多了几分浑然天成的妩媚。
她走到大浴缸前,打开水龙头,让热水快速注入。
浴缸旁边的置物架上,放着各式各样的泡澡球,还有一些不同品牌的沐浴露和洗发液。最上面一层还有红酒瓶和杯子。
每种沐浴露都拿起来闻了,都不是华谷臣身上那种。
夏子栗有些失望。只得拿起一个泡澡球扔进浴缸里。
肯定被华谷臣骗了,就是香水味。
关上窗帘,脱下衣服,迈入温热的水中,缓慢滑进去。闭上眼睛,让水流漫过全身。产生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抬手按下按钮,窗帘复又打开。高楼耸立的繁华城市夜景映入眼帘。
夏子栗定了半小时的闹钟。
此刻闭上眼睛沉浸在这样的放松里。疲累的、混乱的、纷扰的、沉溺的所有感觉,都在此刻慢慢放空。
半个小时到了,闹钟响起。
夏子栗睁眼,刚才睡着了。
重新关上窗帘,开始冲洗。完了以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带睡衣什么的。
她打开顶上的柜子,看到里面有折叠整齐的白色浴袍。干脆拿了一件出来穿上。
穿上以后才发现很大,这完全是男人穿的。不过没关系,将就一晚上。
她揪住浴袍领口,穿着拖鞋走出去。在走廊上的卧室门外,敲了敲,然而没有人回应她。
这会儿不在卧室?
夏子栗疑惑地握住门把手打开,结果傻眼了。这根本不是卧室,而是厕所!
原来唯一有墙的房间是厕所。
那卧室去哪儿了?
“喂,华谷臣?”夏子栗站在走廊上叫了一声。
“在这儿呢。你拐个弯就到
了。”
夏子栗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厕所旁边是个转角,上楼的时候倒是没注意转角那边有什么。
这会儿走进转角,豁然看到一间超大的卧室。这个卧室没有门,转角进去就能看见床。
华谷臣坐在靠着落地窗旁的沙发上,旁边小桌上放着红酒和高脚杯。他闲散地倚着沙发,身体微微歪斜,手里端着其中一个杯子。
身上已经换下了衬衫和西裤,穿着黑色绸缎面料的居家睡衣。
夏子栗站在进口处,问:“我穿你浴袍不介意吧?”
“介意,你脱了吧。”
“……”
第59章 你就装吧昨晚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华谷臣笑了:“逗你的。”
他笑意盈盈的眼中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探究。
夏子栗看着他。
还是没能探到华谷臣对她的底线在哪里。
远远见他那姿态,身后就是璀璨的城市夜景,显得他整个人光华万千,矜贵斐然。深邃的眉目无情却含情,笑意耐人寻味。
再美的夜景也比不上华谷臣一丝风采。
忽然觉得他和二十多年前很红的一位女明星有点相似。
那个女明星的海报曾经挂在爸爸衣柜上,不过那是小时候的记忆了。
“过来。”华谷臣冲她招手。
夏子栗大脑还没回神,身体情不自禁地听话,迈着步子走过去。
站在华谷臣跟前不远不近的距离,低头看着对方。
她身上这件浴袍长到她小腿,宽大的布料包裹着她纤细白皙的娇躯,里面什么也没穿。
腰间的系带将她两掌大的细腰勾勒出来。大敞的领口被她揪住不露风光。
露在外的皮肤感觉有些冷,她很想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但是她还有理智,所以就这么站着没动。
“你骗我。”夏子栗说。
“骗你的太多了,你说的哪件?”华谷臣歪头微扬下巴看她。
“浴室里根本没有你身上那种香味的沐浴露。”夏子栗。
华谷臣嘴唇弯起一个逗弄的弧度:“哎呀,我现在才想起是在另一处房子洗的澡。”
“切。”夏子栗有点不高兴。害她白期待了一场。
“这句话是真的。”华谷臣。
“骗子。嘴里没一句真话的骗子。”夏子栗说完就要走。
忽然手腕被抓住。她心里猛地一颤,回身,对上华谷臣的视线。
“干什么?”
“坐过来。”
华谷臣拍拍自己身侧的沙发。
夏子栗看着那个位置,是很想去坐,但是又有点退缩,因为和华谷臣挨得太近了。
“愣着干什么,不想坐沙发还想坐我腿上啊?”华谷臣随口逗她。
“要不要脸。”夏子栗觉得烧得慌,赶紧坐到他旁边掩饰局促。
华谷臣端起桌上那杯红酒递给她:“来,喝点。”
夏子栗抬起手,接过的时候有点犹豫。问:“多少度啊?”
“很低,不醉人。你别告诉我你没喝过酒。”华谷臣。
“很丢人么。”夏子栗白他一眼。
华谷臣:“你以前那么混,酒都没喝过?”
“很稀奇么。”夏子栗仰头闷了一口。味道也没有那么反感,还是能接受。但也不好喝。
才下肚没多久,脑袋就开始有点晕了,但是不影响思维,还能维持正常状态。
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说不清是和华谷臣太近,还是酒精使然。
她有点怕自己会失态,赶紧说:“你让我坐下干嘛?不会就是陪你喝酒吧。”
“小栗子,经过这两年。你的想法和从前还一样吗?”华谷臣支着身体,语调慵懒。
夏子栗端起酒杯,示意华谷臣再给她倒点。而后她晃荡着那点红酒,举在眼前,透过酒杯看向华谷臣:“你说的是什么想法?”
“你当初说,因为父母离婚的原因,你再也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现在依然这么想,是吗?”华谷臣在她的酒杯视角里。
“额,嗯。”夏子栗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华谷臣:“你要准确回答我。”
夏子栗坐直身体,重重点头:“是的。”
“那就行。要是谁追你,你装糊涂就行。”华谷臣。
“什么?谁追我?”夏子栗的反应逐渐迟钝起来。有些没理解没明白他的意思。
“对,就是这样。”华谷臣笑着举杯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两杯中的红酒晃荡着。他举起一口喝了自己杯中的酒。
夏子栗还是很懵圈。
华谷臣放下酒杯:“孟耕与不是你的跳板,那是坑。”他站起身。
孟家太复杂了,他不想夏子栗掺和进去。那注定是支离破碎的结局,从一开始就不要开始。
夏子栗迷蒙地拉住他衣摆:“我好像醉了。你不是说……不醉人吗”
“可能你不是人吧。”华谷臣。
夏子栗气恼地抓住他的手,张口就咬了一嘴。疼得华谷臣“嘶”了一声抽回手。
“小混蛋,这么会咬。”华谷臣抬手搡了她一下。
夏子栗慢悠悠站起身,她想去睡,但她不知道去哪儿睡。在房间里乱走着。
华谷臣看得好笑,站在原地没动,看她要晃到哪里去。
终于没忍住,唤了一声:“小混蛋,这里,来我这里。”
夏子栗听到声音来自身后,转身朝着华谷臣方向走去。在即将走近,伸手就能触到时,华谷臣一个闪身避开。她扑了个空。
“在这里。来啊来呀。”
声音又来自右侧。
夏子栗向右边看去,华谷臣远远站在哪儿笑着冲她招手。
于是乎她又朝着右边走去。但还是在即将触到华谷臣时,对方闪身避开了。
“你走错了,我在这儿呢!快来啊~”华谷臣坐在床边朝她招手。
夏子栗迷迷瞪瞪地朝着床边走,依然还是扑了个空。一下子扑在床上。
“哈哈哈哈哈!”华谷臣倚靠在墙上,笑弯了腰。
太好玩了。
夏子栗捏起拳头锤床,锤得邦邦响。仿佛锤的是华谷臣。
“我在这儿,过来捶我啊。”华谷臣继续逗着。
但是夏子栗几次三番都没有扑到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脑子越发晕乎,趴在床沿边起不来。难受地哼哼着。
华谷臣见把人玩快废了,收敛起了玩心。走过去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往楼下走。
虽然他家很大,但是只有一张床。
楼下沙发还挺大,索性就把夏子栗抱到沙发上睡。
走前给她盖好被子。
“睡吧。”华谷臣。
“嗯嗯。”夏子栗闭着眼睛,脸颊红扑扑的,很乖地应声。
*
次日一早,夏子栗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睁开眼睛,看着极高的天花板,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缓了几秒后才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在寝室,而是在华谷臣的家里。
坐起身,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偌大的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昨晚……
昨晚的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里。
她在华谷臣的卧室里喝了红酒,之后人就有点晕乎了。华谷臣好像叫她不要接受别人的追求。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不要接受谁的追求?
所有男人,还是单指孟耕与?
华谷臣这是在提醒她什么吗。
夏子栗低头,看见浴袍豁开大敞的领口,春光露了大半。立马揪住衣领。
昨晚华谷臣是怎么把她弄上沙发的?
那会不会看到自己里面什么都没穿啊。
这么一想,脸颊立马就烫起来了。
不过就算华谷臣看到又怎样,根本勾引不了他。如果是正常男人看到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喝醉,早就兽性大发了。
而华谷臣只会趁她醉了逗弄她!
把她当什么小宠物似的,一会儿逗过来一会儿招过去的。气得她牙痒痒,只得锤床发泄。
不过她这样有意无意的撩拨伎俩,华谷臣能看得出来吗?
还是好气。
夏子栗抓起一个沙发抱枕气呼呼地走到楼上,进入华谷臣卧室,准备拿抱枕砸人时,眼睛注意到某个地方。
不由得刹住脚步,瞪大了眼睛,惊愕极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晨起支帐篷。以前虽然和华谷臣睡在一间房过,但是华谷臣
是睡在地上的。她也没有一早起来就去看华谷臣的习惯。所以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好高好大的帐篷,属实有点壮观了。
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帐篷里蓬勃怒发的雄伟。
之前其实也怀疑过华谷臣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怎么会不想床上那档子事,多半是那方面有问题。
但现在看来,一点问题没有,就是单纯禁欲。
这要是投入使用,攻击力不知道有多大。一般女孩子恐怕受不住。
忽然华谷臣动了一下似乎是要醒了。
夏子栗立马回神,差点忘了正事。将手中的抱枕重重砸在华谷臣头上。
“唔……”
华谷臣一大早遭受无妄之灾,睁开眼睛看到一脸怒容的夏子栗。问:“怎么了?”
他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和沙哑,莫名地撩人。
“你就装吧。昨晚你干了什么你不知道么。”夏子栗站在他床边质问他。
华谷臣低低地笑,而后说:“我昨晚也醉了,但想不起做了什么。”
“你还装。”夏子栗拿起华谷臣的枕头按在他脑袋上。
华谷臣一把握住她手腕往下一扯,夏子栗措不及防,重心不稳扑了下来。
下一秒,华谷臣一个灵活地翻身,将夏子栗按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来下次你醉了不能逗你,没想到你还记得住。不过还挺好玩,你知不知道你醉了以后像无头苍蝇一样会乱窜哈哈哈哈。”
“起开!你真讨厌!”夏子栗伸手推他,但是对方力气很大,把她按得纹丝不动。
华谷臣举起自己的一只手,上面有清晰的牙印:“这是你昨晚咬的。牙口很厉害嘛,咬人这么疼。我瞧瞧你牙齿上是不是镶刺了?”
说着就去捏她下颌使她张开嘴,低头看她牙齿。
夏子栗的脸又烧了起来,神情很不自然。
华谷臣见她的脸很红,还红得很不自然。收敛了力气,坐回了床上。
夏子栗快速爬下床,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华谷臣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自己裆。瞬间了然。
这就误会大了。
于是起身下楼。
“小栗子。”华谷臣见夏子栗拿了衣服去房间换。
站在门外,解释道:“你学过生理课吧。这是每个男生早上起来的正常现象。不是因为对你有想法才起反应的。再说我对那种事不感兴趣,硬/了也没意义。你要实在觉得尴尬,那我代表我兄弟跟你道歉。”
“闭嘴吧你,”夏子栗换好衣服打开门,羞恼极了,“我才不尴尬呢。我有什么好尴尬的。”
夏子栗臭着脸和他擦肩而过。将手里换下来的浴袍扔到沙发上。
那句“不是因为对你有想法才起反应的”听上去怪不舒服的。虽然她知道华谷臣对她没想法,但是明说出来还是挺扎心的。
“我走了。”夏子栗走到玄关换鞋。
华谷臣接了一杯水,走过来问她:“是不是今天要和高中那几个朋友聚会。”
夏子栗想起上次华谷臣说要跟同学们见面,撒谎道:“不是呀。”
“你就是不想让我去呗。”华谷臣一眼看穿她的谎言。喝了一口水。
“对呀对呀对呀,就是不想让你去,你能把我怎么办。”夏子栗挑衅道,说着就要去按电梯门的按钮,结果发现按了没反应,电梯门打不开。
她回头问华谷臣:“这要怎么开?”
华谷臣嘴角勾起笑:“你让我跟着去,它就能打开。”
夏子栗:“……”又被这狗逼拿捏了。
最后夏子栗只得等华谷臣洗漱换衣后一起出去。原来这电梯门要录入指纹才能解锁开关。难怪华谷臣这么稳如老狗。
今天华谷臣没有穿衬衣和西裤,而是偏休闲风。烟灰色长款风衣,黑长裤,黑鞋。
他是衣服架子,模特身材,穿什么都很帅。整体风格很有腔调,随性中透着矜贵的气质。
十二月的汀城比较冷,夏子栗觉得他的风衣里应该很温暖。但是只这么想了一秒就打消了念头。
在车库里,夏子栗上车以后说:“我要先回一趟学校宿舍,换一套厚一点衣服。”
华谷臣系安全带:“以前在微笑岛还没穿过这么厚的衣服吧。能适应汀城的天气么。”
“慢慢就适应了呗。”夏子栗系上安全带。
此时还没到早高峰时间。
去学校的路上还比较畅通。
十几分钟后,夏子栗戴上卫衣帽子后下车,一副怕被人看到的模样。
华谷臣打开车窗,拿出墨镜戴上。
刚准备把车载音乐调大一点,一位漂亮的女生就凑到车窗前,笑着问:“你好,能载我一程吗?”
华谷臣不是第一次在车里遇到主动搭讪的女生。每次问“载到哪里?”回答他的要么是“你家”,要么是“你心里”。
这样钓凯子的方式太烂了。
但为什么一直存在,肯定是这样钓凯子的方式效率高,毕竟有钱人吃惯了山珍海味,总会吃点野味儿调剂一下。
华谷臣墨镜后的桃花眼狡黠地弯起,说:“我扫你一百元,你帮我在前面早餐店里买两人份的早餐,可以吗?”
“当然可以!”女生欣喜若狂,以为其中一份是自己的,以为这回钓到一个又帅又有钱的凯子。
于是收了钱很积极地去买早餐。
只不过这会儿排队的人很多,她等得有些焦急。
大概排了二十几分钟,终于买到了。
女生快步走回来,把早餐递给他。
华谷臣嘴角勾起迷人的微笑:“谢谢你,好心人。”说完就把车窗关上了。
漂亮女生懵逼地看着紧闭的车窗。车窗上投映出她像个傻子一样的表情。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恼地踢了一脚轮胎愤愤然离去。
第60章 男绿茶比她茶园的绿茶还要茶
漂亮女生走后。华谷臣没再把车窗摇下来。
直到等了快五十分钟后,华谷臣有些疑惑怎么还没来,不会是偷偷从其他门溜了吧。
于是抬眼看了眼西门。在来来往往的大学生中一眼看到了夏子栗的身影。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中长款毛呢外套,通过敞开的外套看到穿着一条黑色吊带紧身裙。脚踩一双黑色长筒靴,露出膝盖和大腿。
黑长直的头发随意披散着。随着走动迎风飘飞。但却戴着口罩。看上去又冷漠又火辣。
夏子栗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华谷臣看向她大腿,竟然没穿丝袜,抬手扶在方向盘上,调侃她:“你还挺抗冻。”
“不习惯穿太厚,不舒服。”夏子栗系着安全带。
华谷臣哭笑不得,取下墨镜,脱下风衣递给她:“把腿儿盖上。火腿才需要冷冻保鲜。”
夏子栗把他的风衣牵了牵盖在露出的膝盖和大腿上
“在哪儿聚啊?”华谷臣发动汽车。
“金悦喜时代天街B馆三楼。”夏子栗翻开手机看着群里发的地址。
一路上夏子栗都在想待会儿要怎么跟同学们介绍华谷臣,以及怎么解释她和华谷臣的关系。
搞不懂华谷臣怎么非要跟着她来。
华幸集团的董事长一天天的这么闲。
其实也不闲,华谷臣好几天才联系她一次。期间不知道在忙什么。一有空闲就来陪她这个恩人了。完全是时间安排大师。
感觉那些成功人士应该精力都很旺盛,毕竟身弱的人是无法应对高强度社交
的。
而华谷臣天生就有社交牛逼症。除了睡觉,一刻也停不下来。要是把他关屋子里,他为了消耗精力会把屋里的东西都拆了重组。
鬼都难近他的身,因为他阳气一定超强。
十点多钟到了B馆。
夏子栗和华谷臣走在商场里回头率很高。她其实有些不自在也有点不自信。
两年前她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和华谷臣走在一起,别人认为他们是兄妹。
现在别人又会怎么认为?
华谷臣那气质一看就是有钱有权的大佬。
像兄妹的话,他俩长得也不像。
像情侣就不太可能,毕竟她也不是什么豪门大小姐,没那气场。
忽然她和一对年轻情侣擦肩而过时,听见那男生在跟女朋友小声说:“富二代陪包养的情人来逛商城吧。”
女朋友小声问:“那是不是马上要包场啊?”
“有可能。”男生。
夏子栗:“……”
竟然觉得她是被富二代包养的小情人。
夏子栗很无语地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下一秒,华谷臣大大咧咧地勾住她脖颈,指着前方远处那几个人。
“你瞧瞧他们是不是在那儿?”华谷臣问。
夏子栗有些避嫌地推开他,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掩饰自己刚才避嫌的举动。看了眼他刚才指过的方向,好像是高晓他们几个。
这狗逼视力真好,这么远都看得清楚。
两人走近后,高晓他们笑着冲他们招手。
“栗哥,你居然带他来了!”高晓和另外几人都很震惊。
“嗨,亲爱的小同学们。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华谷臣弯起桃花眼笑得很是亲切。
两年不见,这几位小朋友长高了一点,成熟了一些。
鱼文韵后脑勺的伤口早已愈合,扎着高马尾,完全遮住了伤疤。穿着厚实的毛呢外套。整个人看上去很开朗。
或许是学业繁重的缘故,吴宇和高晓这两位形影不离的哥们都戴上了眼镜。
而萧流义,还是一副很正经的样子。无论站姿和坐姿都很笔直挺拔。面容和神情都有些严肃,有些少年老成的气质。倒是比以前帅了不少。
鱼文韵目不转睛盯着华谷臣,上下打量一番,说:“哇你……你比以前更帅了。而且好贵气,有点高攀不起的感觉。”真的是那种帅得一点也不给其他男人面子的那种帅。
高晓和吴宇也盯着华谷臣上上下下看,有些不敢凑近,说:“你真的是华臣吗?怎么感觉跟以前很不一样了。是不是在汀城暴富了?”
“你、你真的没没没死吗?”吴宇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指戳他手臂。
只有萧流义一语不发,看了华谷臣几眼后就将视线落在夏子栗身上。情绪有些不明。
华谷臣勾起了唇角,笑得有些不正经,逗他道:“活人微死。现在你看到的我其实灵魂被撞碎了一半。”
众人:“……”
鱼文韵说:“最近我才听高晓和吴宇说,你不是栗子舅舅,而是抓来当临时家长的,好魔幻啊,是不是真的啊?”
“差不多是这样。虽然我和小栗子不是亲舅侄,但我俩拜了把子,算是好哥们儿。”华谷臣弯起桃花眼,抬起手臂从善如流地揽住夏子栗的肩,一副很亲密的姿态。
萧流义的目光落在华谷臣揽住夏子栗肩膀的手上,目光沉了几分。
高晓:“那你在汀城做什么工作啊,感觉好像挣了大钱一样。”
夏子栗抬头看向华谷臣,她不想华谷臣说实话。于是赶紧插话:“他没工作,就是中了彩票。”
“彩票?多少?”高晓惊讶。
夏子栗抬手比了个五。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五十万”
“低了,我猜应该是五百万?对不对?”
夏子栗心虚地点头。
鱼文韵感叹道:“你运气真好啊,居然能中五百万。”
忽然萧流义说话了:“五百万也不多。连汀城一套老破小的房子也买不起。”
“但是五百万可以做很多事啊,选择性很多嘛。要是我有五百万,就在老家买个门面,开个店卖甜品。”鱼文韵。
吴宇也跟着说:“对、对啊,要是我我我有五百万,我我我就在老家给我父母在老、老家买买大别墅住。”
高晓问华谷臣:“你是怎么用五百万的?”
夏子栗又紧张起来,生怕华谷臣说买了一块表,或者买了一幅画之类的。想插嘴回答但一时又没想到说辞。
“我是怎么用五百万的,是个好问题,”华谷臣双手抱臂,拇指摸了摸下巴思索,看着这几人一脸期待地等他回答,心里觉得好笑,最后说,“保密。”
众人:“……”
就在大家安静的那几秒里。萧流义说话了,他问夏子栗:“你们怎么联系起来的?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了解他到底是什么人吗?”
夏子栗以为能避开这个问题,没想到萧流义问了出来。
华谷臣捏了一把夏子栗的肩,弯眸看着萧流义,笑意不减,但不达眼底:“小班长,感觉你对我有敌意呢,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转而又很委屈地对夏子栗说:“我很期待见到你的小伙伴们,但是好像有人不欢迎我。他是不是看不惯我,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一瞬间夏子栗鸡皮疙瘩起来了。感觉华谷臣比她家茶园的绿茶还要茶。
“误会误会!班长没那个意思。他可能就是职业病犯了。他学侦查学的,对不熟的人都会有点警惕。”高晓没看出华谷臣的茶,还以为真委屈,赶紧打圆场解释。
夏子栗对萧流义说:“是我主动找到的他。我俩现在确实算是……哥们儿。他也不是坏人,对我没有坏心的。”
“那他上次给你介绍的茶商,有用吗?不是骗钱的吧?”萧流义这话说得就有些不客气了。
夏子栗:“那茶老板去我家茶园采购了大量滞销的茶叶,缓解了紧急情况。之后职业经理团队在茶园全权管理,改革了经营模式。还拉到了投资方给茶园投资了三千万。现在茶园情况逐步恢复中,估计过年那段时间就能有营收了。”
萧流义没再问话。
高晓和吴宇他们听了都很高兴。
“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你家茶园会不会倒闭呢。”高晓。
吴宇:“感、感觉有、有神仙帮帮帮助耶。”
鱼文韵拉起夏子栗的手:“那你就不用再去兼职了吧?之前你一边上学还要一边兼职挣生活费,好累好辛苦。”
高晓:“我们栗哥从小到大就没吃过没钱的苦,以前每个月的零花钱都上万。虽然茶园危险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说明我们栗哥就是天生好命,这辈子不缺钱用的。”
“之前是因为茶园情况危险,所以才把你妈妈辞退了。你妈妈如果还没找到工作的话,可以重新回来。”夏子栗。
高晓:“我妈妈有残疾,也做不了什么体面的工作。只有在你家茶园工作的时候才有点尊严。如果能重新回来上班,那她肯定很开心。”
鱼文韵捏了捏夏子栗的手:“栗子,既然他不是你舅舅,那我们肯定不能喊舅舅了。但要怎么称呼啊?你平时怎么称呼他的啊?”
这倒把夏子栗难住了,她以前都是“喂喂喂”地叫华谷沉。但现在……她好像直呼其名?
“叫我谷哥,或者臣哥都行。我比你们大点,喊我一声哥,不亏。”华谷臣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谷哥?你的名字里有‘谷’这个字吗?”高晓记得他好像叫华臣来着。
夏子栗赶紧接话:“外号而已啦,随便叫呗。”
“那就谷哥好了,挺好记的。哈哈哈跟那个网站一样。”高晓笑着说。
萧流义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别站在这里聊,今天约好的去玩剧本杀。”
“对对对对!差点忘了!”鱼文韵。
他们选了一个六人的剧本杀。
这是一个发生在中世纪古堡里的家族恩怨的故事。
华谷臣虽然是第一次玩,但是很快自己摸出了一套技巧。第一幕的情节里,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凶手。直到第二幕才知道。
他迅速理清了复杂的人物关系,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得太明显,开始编造故事,用蒙太奇手法把真相拆开颠倒说,并且歪曲事实误导大家。
即使自己伪装得很好,但萧流义每次都怀疑他。好像有点不分青红皂白针对他的意思。
华谷臣心里哂笑。不如利用这一点,把自己从施害方变成受害方,言语之间引导大家觉得萧流义是因为看不惯他才针对性地投他是凶手。
高晓和吴宇两人最先被他迷惑,毕竟在外面时,萧流义的确表现出反感华谷臣的样子。所以现在被华谷臣这么一引导,理所当然地相信。
于是乎每当萧流义投华谷臣是凶手时,大家都不会投华谷臣,还为他辩解。
气得萧流义拳头都捏紧了。
华谷臣心里大笑。小班长学过侦查学又怎么样,又没学过怎么对付投机取巧的绿茶。
跟他作对还是太嫩了点。
所以接下来的节奏,全都被华谷臣引导着控场。假装为萧流义澄清,实际每句话都在栽赃萧流义,误导大家以为萧流义就是凶手。
到最后,主持人公布凶手是华谷臣,大家表情精彩纷呈。
难怪萧流义这次玩剧本杀气得够呛,因为没一个人相信他。
华谷臣笑得特别开心,还是跟一群小朋友玩自在。
他凑到夏子栗耳边悄声说:“你之前说我跟你们玩有代沟。但事实证明玩得很开心啊。”
夏子栗瞅他一眼:“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你当然开心。”
华谷臣抬手看了眼手表,都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不知不觉玩了这么久。
他随意地揽过高晓地肩膀,像个老大哥一样,很阔气地说:“小朋友们都饿了吧,想吃什么,哥哥请客。”
高晓本身是个本分孩子,觉得占别人便宜不太好,就说还是跟以前一样AA吧。
大家也都说AA。
忽然华谷臣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刘川舟。他走到边上接听,是京城的某家科技公司今天下午来访。
没一会儿他走回来,跟大家说他临时有事,下次再一起吃饭。而后拍了拍夏子栗肩膀大步走了。
过了几分钟后,夏子栗手机收到一条转账信息。
点开之后乍一看以为是三千,但仔细一看,是三万!
在这商城吃饭大家省着点吃,一顿也就一千多。华谷臣是不是多打了一个零啊?
接着华谷臣发消息:【今天这顿饭我请。你待会儿帮我付一下。】
夏子栗只好答应。
她不知道这次华谷臣离开,又要几天才能再联系。
大家最终选了一家烤肉店。
萧流义挨着夏子栗坐下,问她:“你和那个姓华的熟吗?”
“……怎么说呢,五分熟吧。”夏子栗感觉萧流义有点不高兴,从她把华谷臣带来开始就不高兴。
“我觉得他不像好人,也不像和我们一个圈子的,你还是少和他接触吧。”萧流义端起水杯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
高晓从菜单上抬起头插话:“其实班长你可能对谷哥有偏见。虽然他长得是很帅,很遭同性嫉妒,但是为人还是很仗义。”
萧流义蹙眉:“我没有嫉妒他长得帅。我只是觉得他很会装,心机很重,笑里藏刀的,而且来历不明。”
“人家哪里笑里藏刀了,明明就很亲切。班长你这就是偏见。”高晓点完菜以后把菜单递给鱼文韵。
“好好好、行了行了,我我们快点菜吧,好好饿。”吴宇结结巴巴地打圆场。
夏子栗知道萧流义被华谷臣气出了内伤。她当然知道华谷臣很茶,也知道华谷臣心机深,更知道华谷臣擅长无形中刀人。
但是华谷臣的确对他们这些二十岁都不到的学生没有坏心。而且还给了三万元请他们吃饭呢。挺大方的。
安抚地也给萧流义倒了一杯柠檬水,说:“放心吧,他没有坏心。你也不用担心他会对我有企图,喜欢他的美女多如牛毛,不至于对我有想法。”
“就是嘛,那种级别的大帅哥身边肯定不缺大美女。我觉得谷哥就是把栗子当妹妹那种。”鱼文韵吃着刚端上来的甜品。
萧流义一声不吭。
大家都帮着华谷臣说话,倒显得他心胸狭隘了。
忍气吞声地起身去小料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