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意外之喜
像个雪球一样的猫猫偏离了走向主屋的路线, 越走越偏,看到了一间林间的小屋子。
“喵?”她迟疑地看了看上面的牌子,上面标着厕所, 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进去吧?
“嘶啊!”里面传来一声痛呼,同时淡淡的血腥味飘了出来,让茶茶浅金色的猫瞳竖起。
是兄长的声音!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 也没人会管一只小猫咪进厕所, 茶茶以八十迈的速度闯了进去。
她看到她的兄长倒在了地上, 血迹从他身下蔓延, 对面倒着一个白金色头发的男人。
近藤勋艰难地拿木刀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坐下,避免碰到屁股上砂纸造成的严重擦伤。
“呜咪!”一只白色的猫猫急匆匆地撞到了他的手臂上, 软软的爪子在他身上踩来踩去, 用细细的嗓音一个劲地叫着。
“哈哈哈,是在担心我吗?”近藤勋豪爽地笑着,对面前看似在担心他的猫咪好感度直线上升,“不用担心, 武士的伤口总是会在下一个画面就恢复了。”
笑时的身体震动牵扯到了伤口,他尴尬地嘶了一声, 摸摸鼻子:“好吧, 也许要好几个画面。”
见他还有余力谈笑, 茶茶松了一口气。那喷射在地板上足有半个房间远的血迹属实吓到了她, 但看兄长的样子, 伤的应该不重。但是伤口到底在哪里呢?
不自觉在熟悉的人身边放松下来踩踩的茶茶在近藤身上嗅着, 但厕所内的熏香和怪味在干扰她灵敏的鼻子, 让她皱起脸, 放弃了寻找。
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尴尬的近藤勋也不在乎那疼痛了, 悄悄把屁股往里面塞了点。
“喵喵咪。”
【起得来吗,真的没事吗?】
变成猫确实有部分不方便,最起码她现在就不能用人话询问她的兄长到底伤在了哪里,伤的重不重。想到这里,她又开始寻找近藤身上可能受伤的地方。
胸口?背后?大腿?
“咳咳咳!”近藤拦住在他身上嗅来嗅去的猫咪,本想伸手拎起她,见她灵活地躲过也不恼,小心地护着她让她趴到自己的肩上,起身。
明显能感觉到肩膀上那一团重量的近藤踩了一脚被他打倒在地的东城步,打开水龙头洗手:“原来肩上多一只小动物的感觉是这样的,看来茶茶平时运动量也不小。”
靠着直觉躲过近藤脏手的茶茶本人歪头:“喵?”
“茶茶是我的妹妹,很可爱哦!”近藤走出困了他许久的厕所,向着主屋走去,“仔细一想你们很像啊,尤其是这双眼睛。”
他试探性地伸手,这次的猫猫允许了他的触摸,甚至还蹭了蹭他的脸。
阳光照到她的身上,白色的猫猫披上一层暖黄,走到了阴影处,被那双带着丝金的浅棕眼睛注视,近藤勋差点真的以为是他的妹妹在这里。
不可能的吧?他失笑,在猫猫得寸进尺地想要蹲到他脑袋上时,还先停下了脚步,确定她上去后再继续行走。
想到妹妹上次问的可爱问题的近藤问道:“要不要考虑一下来真选组当一只警猫啊?给工资的哦!”
达咩!猫猫在他脑袋上比了个大叉叉,她平时已经够忙的了,再多一份工作……虽然也不是挤不出时间,但是不要!她还想要点私人时间放松一下呢!
并没有奇怪她像人一般的动作的近藤大笑,语气遗憾:“好吧好吧,看来我们组里注定只能有可恨的雄性生物。”
刷!
茶茶收回挠他的爪子,稍微用力将他的脑门踩下。
茶茶:我最近可是住在真选组里呢!谁是可悲的雄性生物啊!
“抱歉抱歉。”下意识道歉的近藤奇怪地摸摸脑门上并不痛的伤口,说是伤口也只是红痕。
“喵。”
【原谅你了。】
“现在,到了大猩猩拯救公主的时候了!”近藤勋摸了一把猫猫的小脑袋,咧嘴笑开,“带着可爱的宠物闪亮登场,阿妙小姐一定会被我迷住的!”
刷!
这次是留下较深的红痕的,茶茶收回爪子,愤愤拨乱近藤勋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说谁宠物呢!虽然不是野猫,但也不是家猫啊!
“抱歉抱歉!”近藤双手合十道歉。
被留在厕所,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还拉着肚子的东城步:等……等等啊!
*
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三年?五年?
虚站在被烧毁的松下私塾的废墟前,感受着身体里的所有细微变化。
没有,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踩碎脚下黑黢黢的腐朽木块。
要么是松阳确实死了,要么就是死过一次的松阳学聪明了,躲得更隐蔽了。
如果是后面一种……虚皱眉,软弱的对人的向往面复苏,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那个只会躲避的人格,让他走到阳光下的人格,不应该存在。
手上的血污是洗不干净的,能为他们带来安宁的唯有死亡。
不知道……再一次见到他所骄傲的学生,会不会让他现身。
虚的嘴角扬起充满恶意的弧度,对着空无一人的废墟说道:“松阳,我会找到你的学生们。你说……见到一张本该死去的人的脸,他们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除了奔涌的龙脉力量,体内没有一丝异动。
“我忘了,我好像看过其中一人的表情,那个小鬼叫什么来着……”虚抚摸断裂的被烟熏黑的木头上的纹理,摘下笠帽,“桂小太郎。”
他慢条斯理地走着,像在找什么东西,“对了,胧很久之前好像让你的另一个学生瞎了只眼睛。”
“高杉晋助。”
找到了,他站在一小片空地上,前几天的雨在地上留下的痕迹还未干,深色的印记看起来像是……何人在此哭泣。
“说起来,是这块地吧?”虚感受着越跳越快的心脏和无意识抽动的小指,将最后一把刀插了上去,“眼睁睁地看着敬爱的老师被抓走,只能被压在地上落泪的食人鬼。”
“坂田银时。”
因死亡而模糊的记忆清晰地涌入脑内,虚捂住自己抽痛的脑袋,泛着冷光的眼里是血红与灿金的混合交替。
找到了……
虚无声大笑,将脚下带着深色痕迹的地面踩裂。
找到了,本该死去的人……和他的软肋……
*
刚刚结束了戏剧一般的盘子争夺战的银时陡然哆嗦了一下。
什么啊,这恶寒的感觉。
他拍拍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看着那只对着头上的白色毛团献殷勤的大猩猩,面无表情地想:可能是大猩猩雷达动了。
躲过近藤勋第不知道多少次摸过来的手,茶茶伸长了脖子向人群中间看去。
是阿妙和柳生九兵卫,不知为何在互相抱着哭泣。周围的气氛像是放下了什么一般轻松,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严肃。
看来战斗是结束了,茶茶毫不留恋地用她兄长的身体当跳板跳了下来,无视他不舍的表情,走了过去。
她路过万事屋三人组,路过不知道为什么也在这的土方和总悟,路过柳生家的上任和现任家主,停在了两个女孩边上。
“喵~”
【可爱的猫猫登场咯,小姐姐们不想抱一抱吗?】
漂亮猫猫不怕人地用柔软的毛擦去两人眼角的泪水,水晶一般的眼睛软乎乎地看着阿妙和九兵卫,又甜甜地喵了一声。
是柔软又脆弱的动物,她在父亲大人那见过,但那只远没有眼前的这只漂亮。柳生九兵卫一阵晃神,对猫毛过敏还要抱着名贵波斯猫的父亲说,这只是名流用来装点自己的东西,不值得她逗留,身为下任家主的她更需要注重的是武艺,是人脉。
从小被当作男孩教导,她很少主动去接触这类“软弱”的事物,而且随着武艺的精进,她身上的气势也会吓跑大部分的小动物。
孤独,固执地将阿妙当作拯救她的光抓着不放。当家主只能是男人,那主母,只能由说过要保护她,知晓她女儿身的光来担任。
但是现在,身为女孩的她,被打败的她,不用装作坚强的她,是否可以触碰这只可爱幼小的生灵呢?
带着泪水的脸颊被蹭了蹭,绵软的触感让倒在阿妙怀中的九兵卫瞪大了眼睛,愣住,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咪……喵咪!”
【你好啊,柳生家的……柳生九兵卫。】
“小九,做你想做的事吧。”阿妙牵起毫不抵抗的九兵卫的手,轻轻放在了那只通人性的猫咪身上。
九兵卫瑟缩了一下,然后犹豫着抱起了那只小雪球。茶茶顺从地收起爪子,任由两人将自己抱住。
她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还在眼巴巴看着她的兄长,张了张肉球,又在下一秒被害羞的九兵卫握住捏捏。
不可能回去当警猫的!茶茶扭过头不再看那群臭男人,和两个露出笑颜的少女玩了起来。
*
【呼,我回来了。】
从热情的少女手中逃脱的茶茶回到了实验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不止女性,在小神乐围上来后,她兄长不知道和土方哥和总悟说了些什么,居然也围上来试图“诱拐”她回真选组。
被人围住差点无法呼吸的茶猫猫:救、救命!
围观了事件的结尾加从虎视眈眈想要拐猫的人手里逃脱,等到茶茶跑回门时,天都黑了。
她不禁庆幸让猫猫烦躁的长阶梯的存在了,有它在,她一定能在兄长回真选组发现她不在房间前回去的。
【博士,其他人呢?】
茶茶抖抖耳朵问道。源外先生这么晚了可能是回了歌舞伎町的机械堂,但是铁矢先生呢?总不会也回歌舞伎町过夜了吧?
“他被源外那个老东西带着喝酒了,现在抱着酒瓶在房间里睡呢。”林流山嫌弃道,让猫猫赶紧进那蠢笨的大机器里,帮她恢复人形。
“咳!”茶茶戴好面罩,挥开眼前的白雾,“你和他差不了多少吧。”
“现代社会可是看脸的,我和源外一起出去,谁会觉得我们是一辈的。”林流山照例询问她变回人形后身体是否有不适,垂眸叫人看不清神色,“没什么问题你就回去吧,我等会还有实验呢。”
茶茶点头,她也确实需要赶紧回去了,兄长他们估计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她挥手告别道:“先给你比个晚安,拜拜博士。”
下一秒林流山叫住了她,指着桌上侧边有个小洞的盒子说道:“这个给你,记得回去再打开。”
诶?茶茶停下打开并不紧的盖子的动作,狐疑地询问:“这里面是什么呀?”
“是一个……”林流山瞥了她一样,学着她的语气说道:“很可爱的小东西。”
茶茶疑惑地掂了掂分量不小的盒子,愈发好奇里面“很可爱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
“友情提醒,已经很晚了。”
瞬间想起来还要赶回真选组的茶茶抱住盒子,慌张地朝林流山说了最后一声再见,离开了实验室。
*
应该还没回来吧?
真选组的墙头冒出个脑袋,茶茶悄咪咪地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什么异样后一纵而下。
手中的箱子发出哐啷的一声响,她心虚地抱住,左看右看,踮着脚尖向她的房间走去。
小心地一点点推开拉门,只是一小段路却让茶茶比之前从实验室跑回真选组还要累。
安全了,兄长他们还没回来!松了一口气的茶茶在心里欢呼。
啪。
骤然亮起的灯光让她脸上的笑意凝固住,她呆呆地看着房间内抱着手的兄长,下意识后退了一大步。
为什么比她还要快啊!
“近藤茶茶,这么晚去哪了。”近藤勋黑着脸看着精心打扮过的妹妹想,她要是敢说出某个恐怖分子的名字,他现在就扛着火箭炮满城找人。
“那、那个,我……”茶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看着她兄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自欺欺人地用纸盒挡住了自己的脸。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盒子里传出,本就不紧的盖子在近藤的注视下动了两下后从里面被顶开。
“……喵?”
一只系着蓝色丝巾的猫咪捂着脑袋,晕乎乎地攀在盒子口,发出了不确定的叫声。
唔啊,他、他好像晕车了,到底是谁开的车啊,也太晃了!当心他给一星差评啊!
原来只是出去捡了只猫猫,近藤脸色一下就缓了下来。想到白天那只让他心生喜爱的白色猫猫,近藤走过去摸摸愣住的茶茶的脑袋,说道:“现在很晚了,安置好猫后就早点休息吧。”
“捡了就要对他负责哦。”他叮嘱道。
不过如果茶茶不想养的话,他的警猫是不是有着落了?近藤托着下巴打量那只状况外的黑猫,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只猫身上感受到了将领的气质,如果是让他来统领的话,他们真选组一定能多一支厉害的猫猫队伍的吧?
“啊?嗯嗯。”脑子还没转过弯的茶茶看着手中盒子里的猫猫点头,将近藤推出门外,应下:“我知道了,兄长你也早点休息吧!现在是lady的私人时间!”
被猫猫迷惑放下戒心的近藤顺着她的力道出去,道了声晚安,打着哈欠离开了。
真是可爱啊他妹妹,想到抱着猫咪的茶茶,近藤笑起来,眉眼都是我妹妹真棒的骄傲和得瑟。
但是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妹妹选择了某个恐怖分子,今天还有非常大的可能精心打扮和他一起出去约会后,近藤又换上了恶人颜。
卡·兹·拉!
“啊秋!”
戴着蓝色丝巾的黑色猫猫用毛茸茸的爪子擦擦鼻子,是谁在念叨他吗?
等等,爪子?!
桂小太郎难以置信地看着随着他的心意一缩一张的肉球,如遭雷劈。
这是什么?他这是被外星人改造了?夭寿了,邪恶的天人把照亮江户的黎明改造成了毛茸茸!
“……这是什么啊……”边上有人道出了他的心声,熟悉的女声让桂抬头,但还没看清那人的脸就被一双柔软的手架住前肢抱了起来。
“超、超……”熟悉的淡淡的甜味被他的鼻子所捕获,那双比星辰还要闪耀的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光亮。
茶茶凑近了看那只纯黑的猫咪,发出了心脏被击中的声音:“超可爱啊!!!”
唇彩还未卸掉,让桂心神不宁了大半天的果冻一般的唇落到了他现在毛茸茸的脑门上,盒子里的意外之喜让茶茶的心急速跳动了起来。
“我养定你了!”
被亲到的“意外之喜”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绿意的黑眸一翻,四脚一蹬,像被掀翻的乌龟一样晕了过去。
茶茶:诶?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思考:今天吃什么呢?
第92章 语言不通有时候很要命啊
被茶茶放到桌上的“小乌龟”像是真的晕过去了一般, 除了腿时不时地抽动一下,没有别的动作。
但这对被猫猫迷了心眼,正在兴头上的茶茶来说, 是个好机会。
啊,这柔顺得像是绸缎一样的毛毛!她轻轻抚摸黑猫腹侧的毛发,在心里感叹, 她以前可从来没想过自己是猫控。
硬要说的话, 大猩猩控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但是在看到那只黑猫的一瞬间, 在看到那双茫然的带着些微绿意的眼眸后, 她确定了。
茶茶:我是猫猫教的虔诚信徒!
不行了,这毫不设防的小肚子!让她吸一口!
不行!装晕的桂小太郎一个翻身护住了自己的腹部,被毛所挡住的面部在发烫。他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只猫咪, 喵喵叫着和随便就亲陌生猫猫的茶茶理论起来。
不能因为是可爱的小动物就放下戒心啊!看看他如今这副模样!
亲到他背脊的茶茶恋恋不舍地捏了捏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她的猫猫肉球。
她喃喃道:“难怪桂先生这么喜欢毛茸茸, 糟糕啊,我好像也想被肉球海洋淹没了。”
听到自己名字的桂小太郎竖起耳朵。
“吃我一记偷袭!抓到啦!”茶茶一把抱起放松警惕的黑猫,不顾他隔在自己和她的脸之间的爪子,满足地蹭了蹭。
“等一下啊, 你是林博士送给我的……”满足过后冷却下来的大脑运转起来,她扯扯黑猫脖子上的海蓝色丝巾, 眼神渐渐不妙, “你不会也是人吧?”
还在挣扎的桂一顿, 背后升起的凉意让他睁圆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 做作地朝她挥爪子, 发出娇柔的喵喵声。
“唔啊真可爱!”茶茶亲了他一大口, 摸摸绕到她手腕上的尾巴, 但到底没被他迷惑, 还是分析了一番, “人怎么可能有猫猫这么可爱呢。”
门里暂时就林博士、铁矢先生和她用过那台机器,变成的动物或多或少会保留一些自身的特征。而且适应新身体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能这么正常地卖萌,怎么看都是只单纯的小动物。
最重要的一点,茶茶点点那轻晃的尾巴尖,抱着猫猫倒在了被褥上,眯着眼睛想,林博士是不可能害她的。
算不上人类的林流山在恢复自己意识的第一时间就对自己设置了指令,以那次赌注为标准,只要他还保持着人类之心,他就永远不会伤害被他认定为同伴的人。
而且,她的直觉在判断一个人是否有坏心上还是蛮准的。
后知后觉茶茶“也是人”背后的意思,被高高举起的桂猫垂着四肢不再挣扎,静静地看着陷入沉思的茶茶。
尾巴违背他的大脑再次缠上了茶茶的手腕,感觉到一丝痒意的茶茶笑了起来,把他放了下来。
暂时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变回人的桂乖巧地原地坐下。
门被关上,也不怕他逃跑。
她这样想着,开始做睡前准备。头上的小兔子和星星落到了她的手中,茶茶纠结半晌,把兔子放到一边,把星星装进了包的夹层中。
“虽然没有达成目的……但是这个是桂先生拿过的星星,收起来收起来。”她叹了一口气,摸摸再一次听到自己名字好奇凑过来的猫猫脑袋。
诶?什么目的?镶嵌在黄水晶中的黑眸疑惑地看了过去,桂用爪子抓抓耳朵,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又难以置信地看着僵住的爪子,慢慢放了下来。
“不过我好像能理解一点那个表情了。”散下头发的茶茶挠挠凑近的黑猫的下巴,见他舒服地发出呼噜噜的叫声后,懊恼地说道:“真是的,下次就没法理直气壮地要求桂先生给我看那个表情了啊。”
舒服得身体发软想变成一滩的桂虚虚地睁开眼,被天性支配的大脑在艰难地理解这两句话。
下巴下的手绕上去摸了两把耳朵后收回,桂不舍地叫了两声,下一秒就眼前一黑。
被盒子盖住的桂:喵?
外面一阵响动,桂站起来抖抖耳朵,还没在黑暗的环境中熟悉一下,盒子就被拿开了。
换上睡衣的茶茶:“当当当当!马上就是休息时间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刷牙?”
她举起手上的牙刷和棉签,很明显,那个棉签是给娇小的猫咪用的。
意识到刚刚在他看不见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的桂炸起毛,一头栽进了被褥中,再次装死。
啊啊啊!不可以对雄性这么没有防范心!哪怕只是只猫,那也是可恶危险龌龊的雄性生物啊!
以为被害羞猫猫拒绝了的茶茶可惜地放下手中的棉签,独自去洗漱了。
把头埋在被子里浑身都在冒热气的桂稍微松了一口气,总算意识到猫咪身体给他带来的不便远比他现象的还要多。
不行,哪怕茶茶可能知道人变猫的原因,他也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桂竖起的猫瞳里闪过坚毅的光,他握紧自己的爪子,一脸无畏。
他逃跑小太郎,要登场了喵!
*
第二天
趴在茶茶枕头边睡了一晚的桂伸了个懒腰,一脸懵。
“醒啦,没想到你起的还挺早。”正在给自己扎头发的茶茶惊讶地看了下时间,才五点半,刚刚看他睡得很香的样子就没叫他,没想到在她刚刚要离开的时候正好醒过来了。
逃跑失败甚至美美睡了一觉的桂小太郎喵了一声,变成猫并没有改变他的生物钟,平时这个时间点伊丽莎白该叫他起床一起吃早饭了。
扎上利落的马尾,茶茶朝他伸手:“要一起来吗”
来了。凭借原作的经历还有一晚上时间熟悉了猫猫身体的桂顺着茶茶的手趴到了她的肩上。
他只是因为茶茶身上可能有变猫的线索才留在这里的!桂的视线不自觉地被晃动的马尾吸引,把心里的那一股子心虚嚼巴嚼巴咽下。
茶茶可不知道肩上被她当作真猫猫的桂有这么多心思,她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走到了训练场。
昨天才在柳生家大闹了一场的近藤勋已经在里面挥舞着木刀等她了。
“今天来晚了,是因为昨天太累了吗?” 近藤勋把另一半木刀抛过去,还是对昨天的约会耿耿于怀。
“才没有!”茶茶接过刀反驳,把猫放到一边后,摆好姿势,“只是带了一个观众。”
近藤瞥了一眼让他觉得不简单的黑猫,一边向茶茶攻去一边问:“要不要考虑让他来当个警猫?”
达咩!舔爪子的桂比了个大叉叉,让近藤觉得一阵眼熟。
“不要。”茶茶再一次道出了他的心声。
昨天以同样姿势拒绝过她兄长的茶茶将他的木刀打偏,下盘平稳,但说出的话却让近藤勋心不稳。
“昨天阿妙和我提到你了哦,兄长大人。”
“诶!真的吗!说了我什么!”听到阿妙的名字瞬间荡漾起来的近藤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大咧咧地将要害露出来。
茶茶狡黠地笑着,木刀直取他的腰腹。近藤险险地抵挡住,不满地说道:“喂!这里可不能瞎攻击啊!这可关系到阿妙小姐未来的幸福!”
“战斗过程中怎么能分心呢。”茶茶眼神正直,说着不能分心却让近藤越来越分心,“阿妙她说……”
“说什么?”近藤的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是不是昨天他战斗的英姿彻底折服了阿妙小姐?
靠着玄乎的兄妹感应感知到近藤在想什么的茶茶死鱼眼,攻势更加猛烈了。
在哐哐的木刀碰撞声中,近藤总算是听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答案。
“她说只要你放弃跟踪狂的事业,以后要是有什么忙她帮得上可以去找她。”
茶茶觉得阿妙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要她兄长不再像个变态一样跟踪妙龄少女,她对他的好感度说不定能从负变为正。
“真的吗!我会让阿妙小姐感受到我更加火热的爱的!这个承诺就当作我们的定情信物吧,啊哈哈哈!”
不要只挑自己想听的听啊!茶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直接使出八成力将近藤得意的笑声打散。
没救了这个人。
哑哑!
突然响起的凄厉鸦鸣让两人同时看了过去。桂欲盖弥彰地把嘴角的细羽踩在脚下,想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红眼乌鸦愤怒地在他边上扇着翅膀,明显断了一截的尾羽凄凉地躺在地板上,诉说着自己的苦楚。
很明显,刚刚飞进来的老师被袭击了,还没长好的尾羽再次损失一员大将。
罪魁祸首灵活地躲避着愤怒的啄击,但也确实心虚地不敢还手。
不过……桂惊诧地发现,变成猫后,自己竟然能听懂这只乌鸦在骂些什么了。
【你是哪来的野猫,不知道这一片都是我的地盘吗?!】老师跳起来,试图叼住他的耳朵,【前几天被臭丫头搞断一根毛就算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折断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桂闭着眼睛道歉,猫的习性让他不敢轻易睁眼,他怕他忍不住再一次袭击那只一直扑腾的乌鸦。
熟悉的道歉明显让老师怒气更甚了,要知道,前几天茶茶扑倒它后说的也是这句。
既视感太强了,茶茶摸摸鼻子,看着心虚的黑猫和愤怒的黑乌,还是走了过去把犯人护住了。
“对不起嘛老师,他不是故意的!”茶茶举着猫猫的爪子一起双手合十,她眼珠子掉落了打转小声补充,“我也不是故意的!”
桂睁大水晶一样的猫瞳,跟着她一起道歉。
“我买的羽毛柔顺剂马上到!还有促进羽毛生长的小零食!”茶茶把木刀别到腰间,用指尖轻柔地给老师顺毛,被扑倒后一直扑腾,羽毛都乱了。
近藤抱着刀靠在门上,看刚刚还和他打的有来有回的妹妹在那轻声细语地逗鸟。
那只乌鸦看起来很吃这套啊,他挑眉,觉得她这招平时应该没少用。
【好了,花言巧语的臭丫头!】怒气稍歇,老师躲过她再次伸过来的手,自己转头将剩下的一些羽毛理顺,【虽然你这个小笨脑袋总是理解错,不过再和你说一次,你师傅过来了。】
桂警觉地探头,茶茶的师傅,或许也可以说是他的老师,那不就是那个恐怖的男人?他在江户?
叨了一口想浑水摸鱼摸过来的近藤的手指,红眼的乌鸦扇扇翅膀,还没习惯又少了根尾羽的它有些跌跌撞撞地飞上了茶茶肩头。
它哑哑叫着其他人听不懂的鸦鸣,将她肩上的碎发拨到一边,【记得好好表现,老是挨打的笨蛋弟子。】
“是饿了吗?走吧,向着食堂出发!”没有动物翻译器也没有变成猫的茶茶点点头,怀里抱着只猫,肩上带着只鸟,雄赳赳气昂昂地跟在兄长后面走向食堂。
等一下,有很重要的事情啊!桂抬头喵喵叫着,却只惹来了近藤大力的抚摸。再次抬起头的桂用失去高光的眼睛看向亮着大白牙想招揽他成为警猫的近藤,学着老师的样子给了他一爪子。
有很要命的事情啊!放弃你的警猫吧!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也太难写了吧,但是全改成第一章第二章又不方便,因为我有时候会忘记前面的事情,会回去翻翻。可恶!
第93章 你真的是他的老师吗
这是什么大世界的恶意吗?!
变成猫后无法和人类进行语言交流的桂用尽了能想到的各种方法, 想要告诉茶茶那只乌鸦说的话的真实意思。
那个男人在江户。
不管是手舞足蹈地比划,还是在手机上打字,甚至是拔下自己的尾巴在地上写字!
不行, 都不行!
扭来扭曲的动作让茶茶以为见到了难得一见的宠物迷惑行为,掏出手机拍了下来。
拿肉垫和指甲艰难打出来的字被茶茶肩上的老师好奇看去,学着他用喙在返回键上啄了一下, 瘫在桌上喘气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进度一夜回到解放前。
至于尾巴……
除了刚拔下来还有当作刀剑挥舞的时候是硬邦邦的, 其他时候就是个软绵绵的肉条!
他不是没试过把他当刀, 在地上划出痕迹!可是!
桂挫败地把毛上的水珠舔去, 吃完早饭后天降大雨,还刚好挑在了他完成的时候,直接把那一副猫猫真迹给冲刷掉了。
还只下了一会!现在又是艳阳高照了。
“来, 猫咪先生, 抬爪!”拿着干燥的小毛巾茶茶走了过来,给乖巧的猫咪擦干身上的水渍。
猫猫の天灾啊。
她细致地帮他把沾水的毛发捻开,一点点擦拭。
“等会上班就把你留在真选组里好了。”她不顾猫猫抵着爪子拒绝她往下擦的动作,一视同仁地将黑猫的全身都擦了一遍。
被摸遍了全身像是要爆炸了一样的桂把自己圈起来, 支愣起耳朵。
“我会让兄长先照顾你的,等我下班回来带你去宠物医院哦,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茶茶替他整了一下蓝色的小丝巾, 思考洗澡驱虫加绝育等一条龙下来要多长时间。
毕竟这只猫猫, 超合她胃口!超可爱啊!她既然说了要养他, 就绝对会负责的!今天争取早点下班回家陪猫猫!
名字的话, 也需要好好考虑。
她扑到还在努力理解她的话的黑猫身上吸了一大口, 眼含不舍地摸摸他的脑袋, 拎上包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宠物医院?!
桂警觉地把尾巴拔下, 直觉告诉他如果乖乖待着这里等茶茶回来, 等待他的绝对是他不想看见的未来!
茶茶不在,逃跑小太郎被封印的能量回来了!
有脚步声在靠近,桂手持尾巴刀躲藏在门后。
拉门被打开,被妹妹拜托暂时照顾下猫咪的近藤勋拿着逗猫棒走了进来,嗲声道:“乖猫猫,出来玩咯……唔啊!”
灵巧的猫猫跳起,一个手、尾巴刀打在近藤的后颈,让他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坚硬的尾巴重新变得柔软,桂做了个祈祷的姿势,将尾巴插回它应该待的地方,走出那扇被晕倒的近藤勋阻碍大开的门。
“喵。”
【抱歉了。】
黑色的猫猫窜进院子里,借着植被的遮挡,悄然离开了真选组。
许久,真选组的上空才传来组员的惊呼声。
“局长!!”
*
万事屋
叮、叮咚
昨天和柳生家的怪物老头打了一架现在浑身酸痛的银时拿枕头盖住头。
听不见听不见。
门铃声响了一下就停了,但外头突然出现了磨木头的声音。刚刚松了一口气的银时咬牙,更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极具穿透性的声音折磨着他的耳膜,堪比周末在家睡觉隔壁开始了装修,早上三四点老妈和老妈的老妈在熟睡的你床边聊天,被塞了一脑袋知识的疲惫高中生午睡时有人在划黑板!
啊啊啊!谁都好!把那个制造噪音的人毁灭了吧!一个响指把他变成渣滓的那种!
神乐昨天为了庆祝阿妙的回归住在了志村道场,不吃完午饭都不可能回来。家里只剩下他和一只只知道吃干粮的狗!没人!能!开门!
喀拉喀拉……
救命啊,磨木头的声音是没了,但又有新的声音了,这是在干什么?撬阿银的门吗?告诉你你不要太嚣张啊!
完全没了睡觉心思的银时摩拳擦掌,怒气冲冲地边喊边向门口走去:“外面那个不管是谁!除了那个收房租的老太婆!你最好告诉我世界马上就要灭亡了!不然!阿银我今天可是S熟悉大爆发啊!”
他大力地拉开门:“那可是sleep啊!”
啊嘞,没人?
不对……
银时看着攀在门上,从肉垫中探出爪子在锁孔里动来动去的黑猫,额头青筋暴起。
“今天的菜单……”他揪着猫的后颈把还在伸爪子的猫举到眼前,凶狠地说道:“猫肉火锅——”
说完,他拎着猫就进了房间。
【银时!是我啊!我相信身为白夜叉的你一定能凭借野兽般的直觉和多年同窗的默契认出我的吧!】
桂喵喵叫着,一脸严肃眼含期冀。
被他寄予众望的银时一把把他甩到还在睡觉的定春身上,掏耳朵,拉长了音调:“你喵喵喵个不停说什么呢,烦死了,再吵真的把你炖了。”
说完,他重新倒在了沙发上,继续睡觉。
啊,这柔软的毛发……桂一瞬间沉迷,然后瞬间清醒,挣扎着从毛毛海洋里爬出来,对着睡回笼觉的银时就是一顿输出。
【银时!身为武士怎么可以如此懒惰!瞧瞧外面的太阳!】
【mo,和你说了早睡早起身体好,怎么就是不听,现在不保养等老了就来不及了!】
被猫叫吵到头大的银时不等定春举起爪子就先一步拎起了那只黑猫,无视心底那一丝熟悉的想打人的冲动,在他用期盼的眼神看过来时,在他又喵了一声了时候……
【银时,你终于……】
“喵喵喵的吵死了,你是什么复读机转世吗?!”他使劲晃悠那只猫,晕,只要晕了,就能安静了。
吃了早饭再来的桂一脸菜色地捂住嘴,等一下,要吐了!
比酸臭的混合物先一步出现的,是他小丝巾里的东西。原本被丝线绑在蓝色小丝巾里银蓝色小枪一下滑到了银时的鼻子上。
“这是什么啊?”银时拿手指把那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枪捻起来,眯着眼睛,“这是什么猫咪袖珍枪?要是假发在这里肯定要说什么肉球王国先锋队了。”
等一下啊!桂看到那把熟悉的枪伸出爪子去够,那把枪!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枪!说不定能……
银时把枪拿远,玩起眼睛和嘴角,表情猥琐:“哟,你想要?难不成真是个大队长?”
【银时,那个很危险!不要那样拿!】
桂的喵喵声和银时嗤嗤的笑声混合在一起,熟睡的定春拧紧眉头,高高举起的爪子一下落下,把一人一猫同时拍倒。
兹!
爪下一阵蓝光闪过,定春收回爪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原地,一只死鱼眼的白色卷毛猫和戴着蓝色丝巾的黑猫,围着地上碎成渣滓的小枪,面面相觑。
【那个,我是桂……】烦人的喵叫总算能听懂了,桂扫扫尾巴,和和自己一样变成了猫的银时打招呼。
【你都干了些什么啊!】从石化状态恢复的银时一个飞踢过去,和桂打了起来,【怎么办,这副可笑的身体怎么变回去!】
【冷、冷静啊银时!我还有别的线索!】
【哈?!有线索你会那样来找我?!】
叮咚——
两只正在打架的猫停下,看向门口。现在……还会有谁过来呢?
门外
登势吸了口烟,叉着手又摁了下门铃。
“不会又是不出声骗没人,然后想躲房租吧?”登势头疼,看向身边穿着黑色和服的男人,“难以想象他那样的废人居然会有你这样的老师。”
她见得人多了去了,面前这个自称是那个废物小子的老师的年轻男人身上的料子可不简单。
“你真的是他的老师?”登势又确认了一遍。
“哎呀,您真是位机警的女士。银时平时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真是抱歉。”眯着眼睛有着淡色长发的男人苦恼地托着下巴,“如果之前那张照片还不能让您相信的话,要不……我再给您说些银时那孩子小时候的糗事?”
“免了,没那个兴趣。”登势抖抖烟灰,斜着身子将烟吐出。灰白的烟雾很快消散在这片空气中,她看了看时间,摆摆手顺着楼梯走了下去,“他估计还里面睡觉呢,昨天老晚回来的。你就继续摁门铃吧,我得下去看早间新闻了。”
“既然你说你是他老师,那就让他赶紧把房租交了。”
登势关上门,想到了之前自称吉田松阳的人拿着张照片找上门,询问坂田银时是否住在这里,还是决定不打扰他们了。
这么小表情就这么臭了,她调试着电视台,想着心里的那一丝不确定等他们师徒叙完旧应该就能打消了。
虽然照片里的表情很臭,但看向身边男人的眼神可是依赖的很,那个臭小子……嘁。
倒是他老师,这么多年看起来都没怎么变过。银时那小子要是拿不出房租来,就让他拿他老师的驻颜秘方来抵吧。
被登势夸为驻颜有方的“吉田松阳”睁开那双眯着的眼,血红的眼里是伪装出的熟悉又亲切的笑意。
*
“哎呀呀!”茶茶睁大了眼睛,看着嘻哈风的天知,笑着比出了大拇指,“今天很精神呀老师!”
“啊吼。”摆出pose迎接他的助手的天知蹦跶起来,锤着自己的胸口诉说着自己的喜悦。
嗯嗯,茶茶捧着杯子静静倾听,时不时回应两声。
原来是和公主见过面了,而且公主对他当天的嘻哈服饰大肆赞扬了一番。
“虽然被公主夸帅气是件好事,但是因为被夸所以一直穿同一种风格的衣服可不行啊。”茶茶喝了口淡茶,指出他的错误,“不要舍本逐末哦,老师。”
“嗷嗷!”天知合上小本子,一脸受教了。
“好了,让我们收拾收拾心情。”茶茶掏出写了赶死线的白色带子给天知系上,拍拍他宽厚的肩膀,“让我们急速完成工作!”
这样,天知就可以放心去找公主,她也可以尽快回家看猫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叫甜蜜的负担【吐血】十多斤猫猫压胸口,还踩来踩去
第94章 翻译器
里面确实有生命的存在呢……
借用了久违的名字, 虚将手插在宽大的和服袖中,没有继续按门铃,而是直接打开了门, 走了进去。
不过,好像只是巨大的狛犬。
他略过冲他呲牙的定春,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 皱眉。
感知不到其他生物的生命能量了。
啧。他按住平缓下来的心脏, 语气可惜:“真是幸运。”
他伸出手靠近定春。被庞大的恶意锁定的定春后退发出低吼。
藏在狛犬身下的桂捂住卷毛猫的嘴鼻, 压低了身子, 尽量往后退去。但是很明显,因为紧张和不熟悉他捂过头了,窒息感和压迫感让他死命蹬着腿。
毛发摩擦的声音引起了虚的注意, 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下去。
“哦呀, 发现了两只小畜生。”
蓄好力的手松下,化为爪的手慢慢放下,摸上了定春的下巴,挠了挠。和那两只普通的猫比起来, 狛犬,或者说负责守护龙脉的狛神才更吸引他。
“本以为有固定住所的食人鬼更好找, 没想到啊, 一上来就碰壁了。”虚坐到房间的沙发上, 把并不愿意接近他的定春给揪了过来。
差点被压死和捂死的银时一下子挣脱了桂的手, 抬头失神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喂, 今天不是愚人节也不是盂兰盆节吧?死去之人怎么会再次出现?
虚还在逗弄想要攻击他的定春, 对弱小的不值一提的猫咪没有过多关注。
【银时……】桂小心地看了眼和颤抖着的定春斗智斗勇的虚, 开始庆幸自己现在只是只猫, 小声地说道:【这个人,不是松阳。】
【你知道?】变成猫后缩小的红瞳更小了,还未完全熟悉这副身躯的银时双脚站立,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松阳?他明明……唔!】
【小声点,不要露出异样。】桂把激动的银时给扑到地上,捂住他的嘴,确保虚没在意他们后才把手放开,【这件事等我们出去后再说,现在先逃出去!你没听到吗,他是来找你的!】
【……不行,我走了,等会神乐回来了怎么办。】想到估计好在新吧唧家里睡大觉的神乐,银时暂时稳住了自己的内心,最起码……不要再回想那些该死的记忆了。
他看向被定春死死咬住手,还漫不经心饶有兴趣地看着伤口的虚,忍不住眼神放空。
真的不是吗?
【回神。】桂沉默了一会后用爪子夹住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问道:【你相信我吗,银时?】
被他拍回神的银时回了他个死鱼眼,脸上是毛茸茸都挡不住的嫌弃:【你们几个人我是一个都不想信。】
【但是啊,该信的时候还是得信的。】银时正色,他的伙伴会耍宝,会坑人,但是他会永远相信他们。
PS:特定情况除外。
【听好了,这个男人很危险,不要轻易靠近他!】被朋友相信着的桂拍拍他的肩膀,黑色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还是郑重地嘱托道,【记住,他不是松阳老师!】
【我去搬救兵,在这之前,努力活着。】
黑色的猫咪轻巧地跳到窗台上,看着下面变成猫后格外唬人的地面,闭上眼睛就跳了下去。
被留下的银时:等一下,活着?
这个危险系数也太高了吧!干脆丢下神乐和这只笨狗直接走得了!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操纵着不协调的四肢走到定春的边上,趴到茶桌下,心里不敢有一丝松懈地看向那个男人。
如血液般猩红的眼睛总算看了过来,虚把手从定春嘴中取出,毫发无损的手掌让银时差点撞到了桌角。
“再等一会好了。”虚压住定春还想抬起的脑袋,卸去了那虚假的笑盈盈的表情,“难得来这种地方,多坐一会也不是不行。”
*
天知公寓
茶茶将终端拉大,一边编辑着天知老师博客的最新内容,一边处理着别的事务。
嗯嗯,《震撼人心的发现,大反派竟是昔日……!》,再配上神秘的剪影还有天知老师的帅照。啊,不愧是似藏先生,发现了不少奇怪的人……陆奥小姐的报告啊,看来上次供给的那批货卖的不错。今天茂茂好像安排了和央国星王子的见面,这个触角,好像有点印象……等一下,博客结尾放几个热血沸腾的表情会不会好一点……
在抹茶的辅助下双线操作,茶茶揉了下眼睛,给自己倒了杯淡茶提神。
“天知老师,你看这个怎么样?”茶茶把编辑好的博客预览给天知看,得到了他的大拇指肯定后,点击发布。
上面显示特别关注的猩猩公主在第一时间进行了点赞和回复。
唔哟~茶茶打趣地拿手敲敲同样看到了现在在不好意思挠头的天知。
叮、叮咚、叮——
断断续续的门铃声响起,天知疑惑地啊吼一声,询问是有人找首领你吗?
毕竟,除了小西和茶茶,就没有其他人会找他了。而小西有他房子的钥匙,一般不按门铃。
哦,还有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可能会找他,但他们都只在固定的时间段来访查。
“我去看一下,老师你先画着吧。”茶茶起身去开门,思考着门外的能是谁。
哑哑!
听到老师不满的叫声,茶茶更好奇外面的人是谁了。
“请问是哪位?”她透过猫眼向外开去,却只看到了一片黑。
什么啊,堵猫眼?难不成是猎友会?或者是老师的竞争对手派人来暗杀了?
“……咪。”
还在胡思乱想的茶茶一下就认出了这虚弱的叫声,外面的黑色也让她瞬间联想到了被她留在真选组的猫猫。
她打开门,挂在门上的猫猫一下子滑了下去,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呼、呼,幸好之前偷偷跟、探查过茶茶工作的地方,桂靠着打颤的腿站了起来,现在得带着茶茶去万事屋。
看到黑猫的茶茶惊呼一声赶紧把他抱住,误以为他是从真选组一路跑到这找她的茶茶怜惜地给他捏了捏腿,带他进了房间。
“是不习惯待在真选组吗?”
老师从天知公寓外的电线杆上飞到了室内,发出哑哑的声音。
【喂,你怎么又过来了!】
跑的嗓子冒烟的桂没多余的力气去搭理它了,他借着茶茶的手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后冲她喵喵叫。
【跟我来茶茶,再不快点要出猫命了!】
听不懂猫语的茶茶感知着他语气里的焦急,迟疑地问道:“是要去哪里吗?”
【万事屋,那个男人在万事屋!】
被桂越来越快的语速所影响,茶茶皱起眉头,心里也急了起来。
“吼哦!”
听得懂桂猫语的天知朝茶茶吼叫了一声,替他翻译。
听不懂猫语但听得懂天知说话的茶茶惊讶:“万事屋?”
【那个男人,你的师傅,不知道为什么去万事屋蹲银时了!】
天知再次翻译。
知道我师傅、万事屋、银时先生的让她超喜欢的黑色猫猫……
茶茶沉默了一瞬,不知道是因为她师傅来了地球,还是因为某种可能的猜想,又或者两者皆是。
“……不好意思天知老师,我可能需要早退了。”她犹豫地向那只黑猫伸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触碰他。但焦急的桂很明显没有意识到这点,直接顺着她僵住的手蹲到了她的肩上。
通过对话隐隐感觉到事态紧急的好心猩猩朝她挥挥手,送别陪了他半天的首领。
“那个啊,最后能再帮我翻译一次吗,老师。”哑鸣的乌鸦早就不见,茶茶感受着那一抹温热,维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你是……桂先生吗?”
【……是。】
*
哑哑——
嗯?听到熟悉的鸣叫的虚看过去,被他的笨蛋弟子取名为老师的乌鸦从外面飞了进来。
“你在这里,那那个臭丫头呢?”他放过被他欺负到吐舌的定春,将手放到了老师微凉的黑羽上。
他挑眉看着那断了一小截的尾羽。不再言语。
在等待期间大脑已经完全混乱的银时迷瞪瞪地看着虚手下乖巧的乌鸦,觉得它看起来有点像前段时间在楼下老太婆那蹭饭的那只。
那个奇怪的小丫头养的奇怪宠物,应该跟着她一起回了真选组才是。
心力憔悴的银时学着定春瘫倒在地上,这种小事已经无所谓了,已经没有什么能打击到他了。
哒哒哒——
有清脆的脚步声,顺着楼梯走到了万事屋的门口。
大开毫无阻隔的门让屋内的所有生物都能听清那微颤的喘息声。
茶茶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无视肩上的小团子,在门框上敲了敲,朝里面喊道:“那个,我进来了。”
装死的银时一个翻身,真是的,假发那小子!说是搬救兵怎么把小丫头扯进来了!
站在外面的茶茶并没有等里面的回应,而是梗着脖子,直接进去了。
好别致的猫啊。她看向朝她奔来的卷毛猫,还没疑惑,肩上的桂猫就喵了一声。带着热意的吐息吹在了她微红的耳垂上,让她瞬间红了脸。
“也、也是人吗?这天然卷……难不成是银时先生?”她小声问道,得到了桂猫的点头肯定。
到底还有多少人啊!
银猫耷拉着死鱼眼看向趴在茶茶身上不出力的桂,嫌弃地想他之前的回答就不应该是相信!
他跟在茶茶身后,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那个男人,逐渐宕机。
茶茶看向她霸气侧漏的师傅翻了个白眼。喂,你的手放的是狗头,不是狮子头,耍什么酷呢!
她叹了口气,坐到虚的对面,纠结地想该怎么开口。自从上次她下了挑战书后,他们就没了书信交流,她也不好意思再向师兄打听某老年人的近况。
银猫艰难地用双手够着上了沙发,趴到她边上。桂也从她肩上跳下,优雅地端坐到银时边上。
虚总算分了一丝眼神给这两只猫,然后又没什么想法地收回。
“那个……”靠谱的弟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她默默离一黑一白两只猫远了些,抬眸看向淡定的虚,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道:“衣服也太丑了,改一下你的审美吧。”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虚指向那两张奇怪的猫,说着猫但眼睛却看向了她手腕上的发带,发出不屑的笑声,“丑。”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茶茶握紧发痒的拳头,大方地亮出她的宝贝发带。
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相信她和她师傅一定能在拳头中理解对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晒太阳又怕热,这破天气!
第95章 年纪大也不要害羞
有了个正常开头后, 之后的对话就简单了很多。
茶茶转了下手上的发带放松下来,说是要打,她在虚手上可讨不到什么好。
“真不会说话啊你个臭老头, 这发带在我手上不要太好看!”送礼的正主就在边上,这话说的茶茶有些脸红。
正在舔爪子的桂顿了一下,默默点头, 假装用爪子洗脸, 掩盖住了脸上的不自然。
虽然没什么人能直接从一张猫的脸上看出羞赧。
虚勾起一抹冷笑, 看着那只中途消失刚刚跟着她一起进来的黑猫还有边上那只傻愣愣的白猫, 问道:“你养的吗?”
察觉到解决不了的危机,逃窜出去寻求主人的帮助。
弱小的家伙。
知晓两只猫猫身份的茶茶顿了一下,叉腰说道:“没错, 都是我的!”
“怎么, 你来歌舞伎町就是为了欺负小动物吗?”她像是面对当她面欺负她宠物的坏蛋一般护住两只猫,眼睛还瞄着“坏蛋”手下的狗。
虚看了眼“小”定春,被保护地很好甚至不知道怎么运用自己力量的巨大狛犬,在被他戏弄了这么久后, 还是只会用原始的爪牙攻击,实在可笑。
对于他来说, 在杀伤力方面确实和那些小动物没什么区别了。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哈!听到虚的回答的茶茶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她在桂挽留的眼神中相当大胆地坐到了虚的边上, 将霸道地占了一整张沙发的某人往边上远离狛犬的地方赶。
感受到让它舒适的气息的定春抬头, 蹭了蹭茶茶伸过来的手掌, 明明只恢复了一点元气, 却还在虚张声势地朝离它远了些的恐怖男人低吼。
“很少看到定春这么凶, 臭老头你真不讨人喜欢。”茶茶低垂着眼睛抚摸定春, 嘴上却还在不停地刺某人。
不对劲啊, 如果定春一直这样以攻击的姿态对着她师傅的话,现在是不可能毫发无损的。
虽然吐着舌头身体都快起不来,一副惨遭蹂·躏的样子,但是这程度不要太轻,和神乐还有她玩过头的定春也会这样。
虚没有回话,像是不屑于回答一样冷嗤。
【喂假发,茶茶她和这个男人很熟?】趁着茶茶和那个让他心神不定的男人看似不友好实则平稳的对话,银时戳戳边上貌似知道内情的桂询问起来。
桂点点头算是肯定,但大半心神全放在了和虚靠的过于近的茶茶身上。
【还有呢?别的情报也给我吐出来啊!】
他充耳不闻银时抓心挠肺的叫声,扶了下并不存在的眼镜,思考。
虽然只在印有八咫乌的船上见过茶茶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相处方式,不过……好像不太一样?是因为上次的事,所以换了种亲近方式吗?
茶茶梳理着定春背部的毛发,朝她师傅露出了笑容,像是没有经历过之前的不欢而散一样,“对了,胧师兄怎么样了?上次没和他好好告别,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找他聊天了。”
虚睨了提问的茶茶一眼,在她好奇的眼神中将手从袖中取出,捏着下巴,像是真的在回忆胧怎么样一样。
“那个孩子啊……在宇宙中忙着工作呢。”
“我说,一直压榨年轻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当心师兄奋起反抗。”茶茶脸对脸地和定春蹭了蹭,借着这姿势从腿环上取下那把由虚亲自交给她的,不知名金属打造的锋利的八咫乌匕首。
“什么时候回宇宙多陪陪师兄嘛,师傅。”
虚单手夹住朝他刺来的匕首,朝茶茶露出个在她看来非常诡异的笑容。
那是她幼年时和虚初见所评价的虚假的笑容。
夹住凶器的手张开,一寸寸逼近,手腕、小臂、脖颈……
哐啷
被捏住经脉手臂发麻,握不住的匕首掉落在地,“她的师傅”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哦呀,被发现了吗?不过……还是太嫩了。”
对面,以同样的姿势用可笑的肉球爪子死死抓住桂的脑袋的银时语气凉凉,尖利的爪子弹出,问道:【喂,假发,师傅是什么意思啊?】
不是第一次看到那双深邃的宛若血池的暗红瞳孔,但茶茶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被那双眼睛所注视。
茶茶不言语,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发麻的右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柔韧度极好的身体向下弯去,曲起的左腿向着“虚”的胸口踢去。
“虚”按住她头的手随着她的动作向下,紧紧贴着不放开,甚至轻松抓住了攻来的茶茶的脚踝,然后……侧头躲过了木刀。
竖在沙发边的洞爷湖被茶茶拿在手里,尖锐的刀气在“虚”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殷红的血液渗了出来。
再一次见到了那熟悉的刀气,银时沉默,但爪子更加用力。
他认出来了,不会错的,那和松阳相似的刀,打败了他无数次的刀。
嘁!被强硬地拿走的木刀并没有让茶茶打消进攻的念头,嘴里的毒针蓄势待发,只要那人又一丝松懈,尖端泛着鲜艳的蓝紫色的锐器就会刺穿他的眼睛,带给他极致的痛苦。
唔!可恶的冒牌货!
“好了,现在是停战时间。”“虚”打了个响指,笑眯眯地捏住茶茶的脸颊,让她吐出嘴里的毒针。然后在她的怒视里……卸下了她身上所有的危险品。
藏在发中的暗器,腰带中的特制小型苦无,头绳上兔子饰品里的麻药,还要鞋底的刀片。
“不少啊。”将通过安全检查的茶茶拎起,然后按着头坐下,“虚”略有些惊讶地睁开了眼睛,变得圆润透亮的眼睛让茶茶一阵别扭。
同样看到那一堆东西的银时放下瞳孔地震的桂,颇为怜惜地拍了拍他的胸口,叹了口气,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披着她师傅的皮找上她的亲友,装作熟稔的样子和她攀谈,在茶茶眼中,眼前笑眯眯的冒牌货简直把不怀好意几个大字印在了脑门上。
是天导众发现了和他们的新成员有关联的金乌是她?不过为什么会先找到万事屋?
血腥味把茶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惨白的脖颈上只有血迹,没有伤口。
那群得到类似不死身躯的天人,做不到这样。
虚,龙脉变异体,可借由龙脉力量修复身体,无限复生。
但不止是她的直觉,她的所有感官都在否认,否认眼前的人是她的师傅。
“哎呀,第一次见面就闹成了这样,其实今天来只是想阻止某个人的暴力行为的。”头上的手收力,不曾感受过的温柔落在了茶茶的头顶,让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顺带,还有我的一点点私心。”
茶茶:唔啊,不要拿臭老头的身体做这种奇怪的事情!
茶茶未曾见过但松下私塾二人所熟悉的笑容在那张脸上展现,是真正的而非拙劣的模仿,温润包容,让银时直接僵在原地,让桂险些落泪。
“初次见面,我是吉田松阳,是小太郎和银时的老师。”
还有不在此处的晋助哦~松阳在心里补充到。
被那笑容吓到的茶茶一下跌到了定春的毛里,她眼神空空,像是完全不理解他说了些什么。
谁?
*
“可以问一下你是怎么认出我不是虚的吗?”完全地反客为主,松阳从银时乱糟糟的冰箱里拿出两块布丁,放到自己和茶茶的面前。
戴着墨镜的茶茶道谢,咬着勺子说道:“在我看来,破绽太多了。”
“哦,我的表演这么差劲啊?哈哈哈哈……”松阳摸摸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两只猫,不好意思地大笑起来。
唔啊,不要这副表情!
哪怕墨镜都阻挡不住的精神攻击让茶茶皱起了脸,她舀了一勺布丁送入嘴中,低着头说道:“如果是师傅,在我喊他臭老头的时候就会刺我臭丫头。还有,他会自嘲自己是老年人,他在我顶嘴多了后会打我,他超小心眼不管是什么一直挑衅他的话绝对会被揍,他……”
她瞥了一眼认真听讲的松阳,还是把“他不认为师兄是他的弟子,也从来不会用那孩子来形容他”给咽了下去。她觉得松阳应该知道,“那孩子”的破绽简直是他直接卖给她的。
这个男人,在某种程度上比她师傅恐怖。
戴着蓝丝巾的猫猫感觉到了她的局促,甩着尾巴跳了过来,趴到她膝盖上冲她喵叫了两声。
不行,暂时也不能看见你。靠墨镜抵挡了百分之八十的猫猫魅惑攻击的茶茶将桂拎到一边,昨天抱着猫猫吸的尴尬期还没过去呢。
“我师傅他……还活着吗?”
这么问不是因为她“孝”啊!她可没有忘记那厚厚的一沓死亡记录,如果不是发生了意外,本该死去的吉田松阳怎么可能会出现。
“唔……”含着布丁的松阳掀翻那只卷毛猫,在他的肚子上揉了几下,看着茶茶忐忑的目光坏心眼地没有立刻回答她。
让虚再次起了对人类的向往之心的孩子,松阳眯起眼睛,在白猫凄厉又不满的声音中一勺挖完了大半杯甜甜的布丁,边吃边回道:“当然还活着,毕竟是我们中最强大的存在。”
茶茶松了口气,大反派师傅没事就行。她抬眼对上撑着脸的松阳,明明是一样的脸,但就是能让人明显感知到不同,尤其是他们不伪装对方的时候。
不,松阳模仿的还有些相像,她师傅学的笑难看死了。
黑色的猫猫老气横秋地拍着她的大腿安慰,像是让她相信眼前的人。
等一下,吉田松阳和桂先生……是师徒哦。
慢了半拍意识到面前人身份的茶茶战术后仰,手腕上被猫尾碰到的发带在一阵发烫。
桂原本晃晃悠悠的猫尾也僵住,慢慢垂下。本来是想让茶茶拖住虚的,但现在他们面对的不是茶茶的师傅虚,而是他的老师吉田松阳。
而且看松阳的样子,好像也知道他和茶茶的事情。
“笨蛋弟子麻烦你照顾了,之前说错了,小太郎那个孩子挑的发带很不错哦。”
在虚接受了他的记忆时,同样接收了虚关于所注视的人类的记忆的松阳打趣地看着茶茶想要遮掩起的梅花发带,支着脸感叹道:“哎呀,年轻真好。”
没错!他就是知道啊!
桂炸起毛,抱住茶茶缠着发带的手,帮她挡住了那道对于当事人来说过于灼热的视线。
“谢、谢谢!”茶茶结结巴巴地拿被猫猫环抱住的手推了下下滑的墨镜,猫毛让她的脸有些痒,她打哈哈地说道:“小太郎、不是、桂先生确实很、很不错!”
……
不是!虽然是事实!但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啪嗒
拎着哈根达斯回来的神乐神色呆滞地站在门口,紫红色的大伞和装着冰淇淋的塑料袋一起掉到了地上。夜兔特有的直觉告诉她她好像误入了什么不得了的片场。
“额,家里的煤气灶忘记关了,我回去关一下阿鲁。”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想啊,七月初可能有事,会请假【对手指】亲亲,心虚的亲亲,嘿嘿。
呀,感谢陆陆同学的营养液!
第96章 不稳定
竖起耳朵的小兔子最终还是没能逃掉。
茶茶紧张地揪手腕上桂猫的毛的手藏在了小兔子的爪子下, 她帮神乐提起塑料袋和伞,放到了银时办公的桌上,然后拉着神乐一起坐下。
桌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但是无人在意。
“那个茶茶……你看到银酱了吗?还有这位大叔是哪位啊。”神乐嚼着嘴里的醋昆布,不明白家里为什么多了这么多人,还有动物。
茶茶看了眼拼命摆手的银时, 看着他的动作试探性地说:“银时先生他去……跳舞?坐下?打?额、打小钢珠了。”
神乐一脸嫌弃:“大白天打小钢珠的男人以后会没出息的阿鲁。”
气喘吁吁的银时点头, 没错, 阿银是出门打小钢珠了, 这副可笑的样子怎么可能让神乐知道!
“然后这位先生……”缓过劲来的桂趴到她的膝盖上,朝她点点头表示可以和leader说,茶茶便如是说道:“这位是吉田松阳, 是银时先生的老师。松阳先生, 这位是神乐,是万事屋的员工之一。”
另外的员工一个累趴下了,一个是眼镜。
“哇哦,银酱居然有老师阿鲁!”神乐一脸新奇地看着眯眯眼的男人, 难以想象这个一看就很靠谱的男人居然会教出那种不发工资还让生长期的少女饿肚子的废人。
被提及的松阳发出善意的微笑招招手打招呼,然后下一秒表情严肃地看向明显未成年的神乐:“这位小姐, 银时平时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向那只给她感觉很奇怪的卷毛猫伸手的神乐一顿, 一眨眼就将身上的唐装换下。戴着白色头纱身着月白色旗袍的神乐掏出手绢, 眼角滴下晶莹的泪水。
“没什么, 过去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阿鲁。虽然我的丈夫命丧他手, 虽然他将我强掳过来为他当牛做马, 虽然……唔唔唔!”
银时将自己糊在胡说八道的神乐脸上, 凶狠地喵喵叫着, 【喂!你在松阳面前演什么苦情剧呢!】
轻轻敲了下神乐的脑袋, 茶茶朝眼里明显有看乐子的笑意但还是装作愤怒的松阳比了个叉叉。
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明显不擅长和长辈,还是陌生长辈聊天的神乐把脸上的猫扒拉下来,在松阳带着和善笑意的眼神下嘟哝:“就是,银酱他教会了我很多,除了经常吃不饱饭还有拿不到工资,没有别的了阿鲁。”
被坏心眼的长辈调戏了一番的两人抱在了一起,动作渐渐同步,眼神飘移,不好意思再看过去。
“看来我的两个弟子也没有那么糟糕。”松阳意味深长地看了那两个只坐到了女孩子边上的猫猫一眼,轻笑,“在我不在的日子里,成长为了不得的大人了啊。”
两个流泪猫猫头:松阳老师!
茶茶接过神乐递来的醋昆布放到嘴边,浓重的酸味简直提神醒脑。她看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还在和松阳深情对视的两只猫,身子一歪,无奈地将头靠在了神乐肩上。
“那两只猫好奇怪阿鲁,是茶茶你带来的吗?”神乐小声地凑到她耳边问道。
知晓他们不想暴露身份的茶茶点头:“没错,都是我带过来的。”
“诶——真好啊。”神乐念念不舍地看向那只卷毛猫,颓废的宛若废柴大叔的气质,感觉和万事屋很配啊。要不问问茶茶那只浑身都卷的猫可不可以转让?她一定会好好对待定春十二号的!
没错,她连名字都想好了。
虚和松阳……暂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茶茶看着笑盈盈地逗弄两只猫的男人眼神放空。
既然她师傅是他们中最强的,那么不知缘由复苏的松阳,还能撑多久呢?
松阳所阻止的暴力行为……极有可能发生在万事屋……
她微微侧头看向神乐。
感知到视线的女孩歪头,刚刚角色扮演扎起的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了一下,显得神乐俏皮又可爱。
“怎么了阿鲁?”
茶茶摇摇头,喂了她一勺哈根达斯。那边的松阳投来淡淡的一瞥。
银时先生和小神乐虽然总是嫌弃对方,但名为家人的羁绊将他们紧紧系在了一起。弱小的猫咪有独活的机会,但他不会放任瞄准自己的危险去伤害他认定的家人。
再然后……将她当作阻止虚的唯一可能找来了。
但她,真的能阻止她师傅的行为吗?茶茶难得地迷茫起来,自己真的有能力让他放弃他的目标吗?
不管是对万事屋的人下手,还是……拖上整颗星球的求死。
“不用思考太多,茶茶。”松阳接过未成年夜兔的示好,尝试性地咬了一小块醋昆布。被酸到但面上还是一派轻松的松阳说道:“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茶茶像是上课开小差被老师叫到一般坐直,点头:“这样叫完全没问题!”
“好孩子好孩子。”
乖乖坐好的茶茶任由松阳将她的头发揉乱,脸上还带着不明白的茫然表情。不过在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的瞬间,还是偏过了头。
不行啊,这张脸……压力山大。
哎呀,这么乖巧的孩子要是让他来教就好了。接受了虚关于茶茶的所有记忆的松阳状似可惜地叹了口气,虚那个人,溺爱又不会表达,反而让弟子在该相信的地方不敢相信了。
或者说,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份感情。不是模仿的,不是恶意的,纯粹的感情。
“上次其实我也在场呢,你和小太郎,两个人都很帅气哦。”
茶茶满头问号,上次是哪次?她疑惑地看过去,然后在看到他以手为刀,假装插进自己的肩胛后,直接涨红了脸睁圆了眼睛。
不是吧?假的吧?这也太作弊了吧!她可以肯定那次飞船上的人绝对是她的师傅!这样也能看到的吗?!
“啊啊啊,哪里帅气……我、我……”我当时可是超级丢脸地在臭老头面前哭了啊!那副样子现在想起来都让她感觉羞耻!
再继续深想下去绝对会爆炸的茶茶慌张地抱起边上在优雅舔爪爪的桂,把自己的脸给埋了进去。
神游了一小会的桂:喵喵?喵!【怎么了,没事吧茶茶?等一下,那里不可以!】
松阳抚上自己的心脏,恶鬼对人类的向往面朝一同冒热气的一人一猫说道:
“帅气的挑战书,他确实接下了。所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吧。”
“虚唯一的弟子。”
喂,这是什么意思啊……偷偷从黑色的毛中露出半只眼睛的茶茶瞳孔微张,看着说完这些话的松阳朝她眨了眨眼,手指抵在嘴前嘘了一声,像是说秘密一般小声说道:
“其他的我可不能多说,不然,好不容易睡下的他会醒的。”
像谜语人一样给茶茶颁下了确切的救世任务的亡灵起身,再次去弟子冰箱里翻找其他的小零食。醋昆布什么的,老年人牙口不太行,有些适应不了啊。
完蛋了……茶茶单手捂住脸倒在了神乐身上,身体里莫名其妙涌出的干劲,她有种现在去把那群恶心人的天导众全嘎了也不是不行的感觉。
哈啊——她长舒一口气,站起来舒展一下腰身,朝拿着草莓牛奶的松阳和眼巴巴望着定春十二号的神乐问道:“想不想吃火锅呀?”
没有什么比火锅更能耗费她多余的心力的了!
“好耶阿鲁!要吃肉!”神乐一下蹦了起来。
松阳想了想,自然地从怀中掏出钱包,递给了小声欢呼着等会要大吃特吃的神乐:“作为银时还有小太郎的师长,这顿就由我请吧,想吃什么可以尽情买哦。”
他向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接过的神乐眨眨眼:“管饱哦~但是需要由勤劳的愿意带着宠物出去玩的小姑娘亲自购买。”
“保证完成任务!”两样放光地接过略有些眼熟的钱包,神乐不知道从哪拿来了麻绳,将定春和两只猫猫拴在一起后,拎起麻绳一溜烟地跑出了家门。
“谢谢老师阿鲁!”
声音渐渐飘远,茶茶捂嘴思考了一下,肯定地说道:“那个好像是银时先生的钱包吧?”
她看到了,里面还有甜品店的积分卡。
“偶尔也要让员工吃顿好的嘛,这样的老板才会受欢迎哦。”松阳无辜地说道,“只是在找布丁时看到的,等待三秒后还没人要的东西,谁都可以当它的主人哦。”
确定了,他绝对是银时先生的老师。
“那个夜兔女孩,有着特别的血脉。”松阳指了指自己,给了茶茶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茶茶:诶?小神乐?
松阳不再言语,一个提醒,也许只是个巧合,毕竟只是感受到了相似的力量,那个女孩和他并非同类。
万事屋只有他们两人了,茶茶收拾好心情重新端坐好,她看出松阳是故意将其他人给支走的,是有什么机密要和她说吗?
“茶茶很喜欢小太郎那孩子?”
“噗咳!”
语出惊人,被口水呛到的茶茶拍着胸口,感觉心里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正经都被拍散了。
认真的吗这个问题?
穿着沉重的黑色的男人歪头,发出疑惑又轻快的音节:“嗯?”
“e、嗯……超级喜欢。”一下从严肃的谍战片跳转到恋爱轻喜剧的茶茶挠挠脸,虽然感到不好意思,但还是承认了自己的心意。她迎着男友老师的注视,相当大胆地强调:“非常非常——是宇宙爆炸级别的喜欢。”
“所以……是为了小太郎,才做到这种程度的吗?”
金乌、门……幕府、莲蓬星、天导众……
茶茶沉默了。
“一开始,是的。”这是私心,无可辩驳。
“我一见钟情了一个在别人开来相当头疼的存在——心怀国家的恐怖分子。说来也好笑,我的家人皆效忠于幕府,和他是明明白白的死敌。”
“自私又天真,最初,只是想找到一个让他们和睦相处的方法,所以求助了在我心里虽然坏脾气但是近乎无所不能的师傅。”
“其实我早就知道,动荡的被天人所觊觎的国家注定无法让我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唯有……”
茶茶停顿了一下,像是不知该怎么描述一样,但还是继续说着过往的一切。
“啊啊,本以为是重度中二病的师傅真是给人好大一个惊喜啊,简直是措手不及。操纵国家的权柄,落到了我的手中。”
“但我并非君主,亦非将领,我做不到力挽狂澜,我能做的,只有帮助注视着心爱的人民的傀儡,救助他的国家。”
“肆意的天人,谄媚的官员,手握权柄面目丑恶的老鼠。”
“落魄的旧时代将随着鲜血逝去,新时代将伴着希望如黎明般升起。”
“不过啊……”压低嗓音说到激昂处的茶茶一下松了下来,无语地指着用鼓励的目光看向她的松阳,或者说,松阳体内睡着的男人,“一切的前提建立在这颗星球还没有变成宇宙尘埃。”
松阳举起手哦了一声:“加油~”
“知道师傅不是真的中二后,我可是做了很多心理准备的。但是擅自从笨蛋弟子天真设想的大团圆未来中离开……”
“我拒绝。”
她看着那双在阴影下变得暗沉的红瞳,将面前之人当作她的反派师傅,做了个鬼脸,“做错事的人给我蹲一辈子大牢去,绝对不会让你逃走的!”
这次换成松阳沉默了,他静静地看着做完鬼脸后羞红着脸朝他道歉的茶茶,不明显地哼了一声。
“对了松阳先生,能帮我和师傅带句话吗?”她双手合十拜托道。
“哦?是什么?”
“笨蛋弟子小贴士:这段时间最好宅在他讨厌的地球上,或者离那群天人远点。”像是倾诉一般说了一大堆话,感觉格外轻松的茶茶竖起手指,做了个绝对会被屏蔽的插入手势。她露出坏笑,挑着眉拉长了声调:
“因为——可爱的地球酱要竖起它邪恶的巴比伦塔了……好痛!”
被敲额头的茶茶捂住发红的皮肤,不解地向收回手指的松阳看过去。
被谴责的目光看着的松阳将手插回袖中,淡淡说道:“少学那些下三滥的东西。”
他一顿,又补充道:“我会和他说的。”
只疼了一小会的茶茶点点头,看向站起身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的松阳:“不留下来吃火锅吗,小神乐马上就回来了。”
“不了。”松阳看了她一眼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以防万一,我还是先回去了。”
茶茶支着下巴思索,看来松阳和虚的互换并不稳定,为了防止虚对他的弟子下手先离开,也不无道理。
“对了,帮我和笨蛋弟子也带句话,就说……”
“好好享受等会的火锅吧。”
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茶茶应了一声,看着他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身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
太不对了吧!松阳先生果然比她师傅恐怖!
再一次阻止眼馋的银猫猫的偷吃还有桂猫的声东击西,茶茶木着一张脸将从火锅里捞起的菜过水放凉,然后再放在碟中,看着两只猫猫举着筷子埋头吃了起来。
她完全忘记了,桂先生和银时先生还没变回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看喜欢的太太了,昨天去看,泪目了。几个月了,怎么还不开新文!其他的都被我看包浆了要!
第97章 我原谅你了,阿门
“枪坏了?”金发的机械人偶调了下接收器, 确保能听到对面老板的声音后,便做起了自己的事。
林流山接过机械助手递来的钳子,漫不经心道:“没事, 我原谅他们了。”
“博士!重点不是这个吧!”
鲜红的十字蹦到了茶茶的额角,她坐在万事屋旁的楼梯上,膝盖上蹲了一只猫, 脚边躺着一只猫。
藏着迷药的小兔子被她重新挂到了头绳上, 随着她的呼吸轻微晃动, 吸引力本就看着她的桂的视线。
桂:嘶, 爪子痒起来了。
茶茶按住没能抵挡过天性,想要去够她头上的小兔子的桂的爪子,无奈地问:“所以现在实验室方便吗, 需要我把他们带过去吗?这种转换的话, 还是靠那个大机器稳妥点吧?”
“不用,由枪变成的猫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就能变回去。”将自己和从莲蓬星带来的缸中大脑连接,林流山在为每日和SAGI强制性的心得交流大会做准备。
本该流出替换的淡绿色营养液变成了不明的褐色液体, 林流山沾了点皱着眉嗅了嗅,黑着脸把手里的罐子给扔到了实验废料处理桶中。
仔细一看, 那上面写的不是营养液, 是营养品。
源·外!
“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 那就后天, 明天也行, 把他们带到实验室来。”支使助手去找营养液, 林流山开启扫描模式。
啧, 之前为了躲避那群奇怪的天人的探查把整个实验室都用特殊涂料涂了一遍, 现在的他扫描不出任何东西的信息。
除了刚刚搬进来保存完好的SAGI。
“诶?今天是不方便吗?”茶茶没想出今天门有什么大活动, 难不成是博士的维修日到了?
“超级不方便。”疯狂给悠哉哉地拐走了铁矢,一起去看“魂魄”的源外call电话,林流山无情绪地说道:“我现在要把江户所有的酱油都给消灭了。”
说完,果断地挂断了老板的电话。
酱油做错了什么啊!
捧着手机有一堆话想问的茶茶呼出一口气,所以啊!暂时又是多久啊!
总算碰到兔子的桂心满意足地喵了一声。
“茶茶大人,登势大人让我出来问你透完气了吗,再不进来就连果汁都要喝不到了。”
登势酒馆的门被推开,小玉走了出来,询问背景都灰暗了不止一度的茶茶。
“马上——”
得到答案的机械人偶重新回到酒馆的餐桌旁,看着手里的机油思考,要不要学着其他拼酒和拼饮料的人学学,来一次拼机油。
“最迟后天就让你们变回去,所以等会……”她看向桂,还是没忍住捏了捏他软软的小爪子,“还和我一起回真选组吗?”
“喵。”
桂发出肯定的声音,怕她听不懂,还点了点头。
哇啊,真可爱!
知道这只猫是桂先生变得后的尴尬期过去了,现在茶茶看他,真是哪哪都比以前更加可爱了。
就是好可惜啊,吸猫猫的福利没了。
看懂她失落神色的桂在胸前比叉叉,不可以,这种亲近……他暂时还受不住。
“咪——喵。”
无力懒散的喵叫从银时嘴里发出,不要忘记他的存在啊!松阳还有小丫头的事他还没问清楚呢!
确实有一瞬间忘记了银时的茶茶:……那个,我们回去继续吃火锅吧!
*
真选组门口
结束了又一场火锅战争的茶茶慢悠悠地散步消食。蹲坐在她肩上的桂压下蠢蠢欲动的爪子,将飘到眼前的碎发吹走。
酒足饭饱人就容易松懈,更何况还有昏黄的夕阳照在了身上,自由的晚风吹来林野的清香,让茶茶回忆起了武州的那片香蕉林。
“桂先生,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回武州看看我那不成样的老爹,还有我精心培育的超大香蕉林怎么样?”
结局还未定,但未来总是惹人遐想。
“喵。”
【嗯。】
听不懂但将它认定为同意的茶茶稍稍蹭了下左顾右盼的猫猫的脸,甜甜的味道稍纵即逝,让桂忍不住回蹭了一下。
银时:喂,我还在啊!不要擅自遗忘我!
“你脚边那只丑猫怎么回事,刚做完离子烫吗?”刚刚巡逻完的总悟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银时像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来,朝冲田总悟龇牙咧嘴:【什么离子烫!阿银这一身卷毛可是受大众追捧的天然卷!不懂潮流的小鬼!】
“诶,很有精神嘛,要不要到我房间去玩玩?”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只跳脚猫,心里盘算着要是趁土方睡觉把它放到他被窝里怎么样。
“拒绝,这两只猫猫最迟后天我就要送人了,别打坏主意。”
近藤茶茶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动物爱好者冲田总悟的请求,真是令人震惊。
茶茶:完全不震惊好吗!
“你看到我兄长没,是今天有什么机密任务什么的吗,居然一整天都没回我消息。”
不止没回,连日常的催回家消息都没了。
“啊,你说近藤老大啊,他今天早上晕倒起来后就吵着要吃香蕉,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总悟把手上的香蕉拎起给她看:“组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香蕉了,土方先生还拜托我去买,真是的,年轻人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所以他给了你多少好处?”知道总悟秉性的茶茶并不相信他会老老实实听土方哥的话。
“没多少啦,只是正常的跑腿费。”总悟荡起装香蕉的塑料袋,和急着去看兄长的茶茶一起走进了真选组,“反正我姐姐接下来三年的塔巴斯科(辣椒酱)有着落了。”
……
你小子到底背着我和土方哥说了些什么啊!别说三年,买三十年他也乐意吧!
被勾起好奇心的茶茶跟总悟边聊边走,然后……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总悟敲敲门:“近藤老大,新鲜的香蕉给你买回来了。”
门从里面小心地开了一条缝,紫黑色的阴影从里面蔓出,在茶茶的目光中可疑地停顿了好一会后,一只毛乎乎的手从里面飞速伸出,拿走了香蕉顺便关上了门。
【喂喂,那个很不对劲吧!】明显被这可疑又恐怖的氛围吓了一跳的银时双脚站立,扯着茶茶的衣角指着里面大叫。
【银时,冷静!那只是近藤!】
桂拍拍门板安慰道。
【你脑子坏了啊!正常人的手哪是那样的!】
“看来近藤老大饿坏了,嘛,不过香蕉我已经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完成任务一身轻的总悟摆手走人,将两猫一人留在了那面对里面可疑的东西。
【喂!这个人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银时难以置信地看着总悟潇洒的背影,后退了一大步。
“好像不太对啊……”
听到茶茶喃喃自语的银时疯狂点头。
“手是被夹到了吗,好像变大了。”
【不是这个啊!】
银时抱住脑袋,太糟糕了,真选组里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对劲的吗?
“兄长,我回来了。”茶茶敲敲门示意了一下,然后打算开门进去。
拉,拉不动,好像有人在里面死死抵住。
好熟悉的感觉。
在银时悚然的目光中掏出匕首的茶茶将刀插进了门上,白色的合板被轻飘飘地划开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门后那道高大的身影。
“真是的兄长,不要赖在妹妹的房间里不走啊,会被讨厌的哦。”
茶茶拍拍近藤毛乎乎的背让他走开一点,顺利开了门后,带着两只猫猫进入房间。
地上有一些棕黑的碎屑,像是什么利器贴着毛发擦过。几乎能占据四分之一房间的大猩猩趴在了地上,顾不上差点削刀皮肉的肩膀,拿起叠好的被褥遮住了自己。
虽然只遮到了脸。
【喂——这里有只大猩猩啊!】
银时摇晃着从茶茶肩上跳下的桂,指着那小山大喊:【还有那个开门方式也太奇怪了吧!这是什么入室抢劫吗!】
桂一脸无辜:【不奇怪、吧?】
“兄长,放下我的被子。”茶茶面无表情地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她的兄长糟蹋她的被子,觉得被她藏到榻榻米下的红樱现在应该很怀念鲜血的滋味。
正埋在被子里悄悄抹眼泪的近藤一愣,惊喜地扔掉被子,抱住茶茶痛哭:【茶茶,你认出我了对不对!呜呜呜,一定是我们之间的兄妹感应在作用,快救救我!】
太糟糕了,从晕眩中醒来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这是什么!大猩猩的诅咒吗?
把自己死死关在房中就怕队员发现,怎么办啊,以后还怎么带领真选组在江户闯荡啊!茶茶,救救我!
肩上的面料很快被大滴的泪水浸透,湿哒哒地黏在了茶茶的皮肤上。含糊不清的说辞让她一阵头疼,耳边让人心里发麻的吸鼻涕声更是让她拳头硬了。
“喂,冷静下来再和我说话。”揪着他脖子上的皮毛将近藤举起,茶茶指着从门上的破洞处能看到的院子里的湖,对近藤投以威胁的眼神。
【对不起我错了。】被放下的近藤乖巧地坐好,接过茶茶递来的纸巾收拾自己。
茶茶托着下巴打量擦着眼泪鼻涕的近藤,迟疑地问道:“兄长你……是不是变高了?”
银时已经懒得吐槽了,这已经不是高不高的问题了吧?
本来已经平复了心情的近藤瞬间泪崩,他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大喊:【就没有别的不同吗?!兄长完全大变样了啊,茶茶!】
被悲伤的眼神注视的茶茶歪头:有吗?
她又看了会,确定兄长没什么太大变化,硬要说的话……和天知老师一起出去的话更像兄弟了吧?
有什么不对吗?她求助般地看向站在她边上同样托下巴的桂,得到了他的摇头否定。
【没什么不对,兄长甚至看起来更健康了。】
【谁是你兄长啊!】听到熟悉的声音的近藤下意识反驳,然后又愣住。他眼神凶狠地拎起黑猫,凑近,【喂,这个声音……你不会是桂那个混蛋吧!】
原本还晃着腿找着力点的桂:喵?人家只是只无辜的小猫咪哦!
【开什么玩笑!你就是桂吧!那可憎的声音还有这罪恶的颜色!昨天晚上就是用这副样子欺骗茶茶的吧!你想对别人的可爱妹妹做什么啊!】
【昨天晚上?】银时戴上了有色眼镜,看人渣的眼神再次出现,【假发你……】
“哪怕是真选组的局长也不能乱造谣!”一把从眼神渐渐险恶的兄长手中夺过黑猫,抱住被野蛮大猩猩吓到的可爱猫猫,茶茶给近藤发了张黄牌以示警告。
她抚摸猫猫的后背,为他辩解道:“桂先生……桂先生是无辜的!”
【茶茶,不可以随便相信别的男人啊!】这是试图让妹妹了解到男人的可耻的近藤。
【喂,为什么她听得懂大猩猩说话啊!】这是疑惑不解又深感震惊的银时。
【身体……茶茶,快放下我!】这是感知到身体在发烫挣扎起来的桂。
“诶?”
哗——
浓重的白烟从黑猫身上爆开,几乎实质化的粘稠白烟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但有些事情并不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
“噗咳,这是什……唔啊!”
手上的小团子骤然变大,原本抱着猫猫的手环在了男人的腰身上,毫无防备的茶茶被手上突增的成年男人的重量给带倒,一下倒在了地上凌乱的被褥上。
披着蓝色羽织外套的桂明显也被烟给呛到了,撑在茶茶上方轻咳着,眼眶泛红。
并未完全褪去的猫耳在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晃动,猫尾也找到了合适的物体缠绕了上去。
过近的距离弥补了视野上的残缺,还没反应过来的茶茶顺从自己的心意,捏住了压在她身上之人头顶的那对颤动的耳朵。
微凉的尖耳被捏住,桂发出难耐的喘息,制止道:“茶茶,不可以。”
眼睛在发亮,心在乱跳,立马完成立场转变的茶茶在心里呼喊着并不在此的林流山。
林博士,再多来几次吧!
*
此时,还在门里的林流山在质问源外,到底把多少东西都改造成了酱油存储器。
“幸好今天给真选组的那批货在你来之前就封存了,不然我还得再跑一次真选组。”
想到今天在真选组里看到的那只大猩猩,林流山不放心地再次询问:“那只猩猩真的不是你的枪变的?”
源外嚷嚷:“怎么可能啊!”
他还以为又是人变的,还给了他一枪,林流山无所谓地想,单纯的动物的话也没事,不会变成人的,他看那只猩猩没什么变化还以为是枪坏了。
不过还是很奇怪啊,警察组织里为什么会养猩猩?
他把源外和他的发明造型相似的酱油枪扔到一边,找出未缩小的可转换物种的银蓝色小枪。
说是暂时,但其实大概一天桂小太郎就能恢复人形了。林流山继续和源外掰扯起他的酱油系列造物。
被缩小的枪性能可能更不稳定,有偏差也不一定。不过明后天绝对能变回来,拒绝老板今天就来找他的无意义行为真是明智之举。
【作者有话要说】
思考有什么雪糕冰棍好吃,讲真,我现在最想吃的是绿舌头!
谢谢小巷的营养液!
第98章 再见,姐姐
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粘稠的白雾很快就散开,暂时还沉迷在美色中的茶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完全被勾引住了。
不管是手上轻颤的毛茸茸的耳朵,还是眼前未被包裹住的带着疤痕的挺拔胸膛, 都让茶茶舍不得挪一下。
身为人时的那一身层层叠叠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就只剩下了一件,而因为突然变人而感到错愕的桂被茶茶分去了心神,暂时还没注意到这一点。
耳边的喘息让茶茶想羞涩地别开脸, 但桂脸上难得一见的弱势又让她想兴奋地再多看一些。
如果林流山在这里, 他会面无表情甚至带着一丝嫌弃地给老板泼冷水, 衣物和动物化也只是不稳的一种, 过一会就会恢复。但很可惜,他不在。
茶茶:干得好博士,我要给你涨工资!
蓝色的羽织外套再怎么宽大也只能勉强遮住上半身, 被茶茶炽热的目光看得浑身燥热的桂总算感到了一丝凉意, 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唔啊啊!”
像是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一般发出惊叹的喊叫声,桂裹紧身上仅剩的衣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过茶茶身下的被褥,卷到了自己身上。
厚实的春卷久违地喊着“不知羞”向墙角缩去, 却被一双黑色的大脚拦住了退路。
“这种事情……不·允·许!”在瞬间想象到了一整个人生,从嘴里发射出红色死亡射线的近藤黑着脸踩到那个春卷上, 带上猫耳猫尾这些可爱元素的桂明显没能像打动茶茶一样打动她的兄长。
【被抓现行了啊, 假发。】
对男人的身体没兴趣, 甚至觉得多看一眼都会长针眼的银时背着他甩尾巴, 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只看到茶茶和男人亲近的近藤不知从哪拿来木锥和锤子, 对准动弹不得的桂, 作势就要一锤子下去, 却被茶茶给阻止。
“不可以。”茶茶一把捏碎了木锤, 抱胸对近藤投以不赞同的目光。
近藤回投相似的目光。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压在自己妹妹身上, 还当着自己的面恬不知耻地进行勾引,近藤觉得他现在没有爬上高楼捶胸口,挥舞着残破的直升机怒吼,已经很克制了。
去死吧!乌黑的小圆眼里透露出这样的信息。
如果是近藤他们工作时抓住了桂,那么茶茶不会多管,警察和罪犯你追我赶才是常态。但这次是她将桂带了进来,让他陷入这种境地的她需要负一定的责任。
最起码也要把他带到真选组门口,再让她兄长进行别的动作。
【好了,都变成这副样子了还抓什么抓啊,去树林里荡秋千更重要一点吧。】受不了一只猩猩还想这么多的银时出声,他走过去拿小腿踹了踹近藤的脚,【大猩猩就要有大猩猩的样子。】
【你是……万事屋的!你怎么也过来了!】认出银时那独特声线的近藤放下木锥,但眼神带着一丝不善,【难道你也是欺骗我妹妹的……】
【打住打住!阿银我对这种戏码可不感兴趣,而且我只把她当大老板看。】银时翻了个白眼,他可不是假发,也不想再一次成为小情侣play中的一环。
近藤还是不放心,变成猩猩的他好像比变成猫的两人更受动物天性的影响,易怒、多疑,还要加上爱吃banana。他犹疑地看向在场他唯一相信的人,他的妹妹。
唉,茶茶叹了口气摸摸近藤低下的头,过于毛糙的触感让她放弃了继续逗人的念头。
她解释道:“银时先生在打小钢珠的路上被天人抓去改造了身体,被我看到了。不想让小神乐担心,他就拜托我让他藏几天,等恢复原状后再回去。”
“就是这样子。”她耸了下肩,一副无奈的样子,说完还顺手剥了根香蕉递给仔细听着的近藤。
全身编的,但这不妨碍银时点头,给那段虚假的真相增加可信度。
“那也不应该随便带异性回家。”被糊弄过去的近藤嘟囔。墙角的春卷一动不动,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错,非常不对。”茶茶点点头,然后把银时和近藤都推出了房,关上房门在里面喊:“所以我就不留你们在家了,拜拜~”
“喂,不对!那个男人还在里面啊!茶茶!”
开了一个大口子的门安若磐石,和之前脆弱的样子判若两门。洞口被什么给挡住了,邦邦锤了几下里面也没动静,近藤咬着手指原地打转,也顾不上会被发现大猩猩形态了,捞着还一脸懵的银时就朝远处荡去。
银时:话说哪来的藤蔓啊!
背靠在门上的茶茶稍稍倾身,虽然遗憾,但还是拍拍手吸引将自己困在被褥中的“猫猫”,说道:“桂先生,仅此一次的光明正大地从真选组大门走出去的机会,出来啦。”
明明只是简单的话语,但桂就是莫名听出了一股引诱的意味。尾椎骨处生出的猫尾微微炸开,胸口被按压的感觉意外地残留到了现在。
太、太轻浮了!现在的茶茶不可信!
耳朵上的一小撮灰黑色的长毛探出被子,像是没发现自己处在了外面一样抖了抖。
“桂先生,不先回攘夷据点吗?”茶茶的声音更轻柔,像是怕吓跑了什么一样。
“……”
布料摩擦的声音,茶茶来到沉默的“春卷”边上,将自己整个摊开趴了上去。
“出来嘛——”她趴在上面晃动双臂,挤压着被子里本就不多的空气,也让自己的气味侵占了桂的鼻腔。
这样僵持下去没用的,桂可悲地意识到这点,扯着还没能走出不稳定状态的仅剩的衣服,探出半个头出声:“那个……茶茶你这里还有别的衣服吗?”
又是一个意外之喜!
一套礼服胜过了真选组其他男性的衣服,强势地出现在了茶茶的脑海中。她拉长了声音让里面的不怀好意变得浅薄些,好不让她现在格外敏感的男友竖起毛落荒而逃。
“有哦,桂先生等一下,我帮你拿!”
她将柜子拖了过来堵住了唯一的出口,然后当着桂的面打开了柜门,露出了里面被挂好但是有一段时间没穿过的礼服。
黑色的长裙舒展着自己向愣住的桂打招呼。
被子滑落而不自知的桂指着那条做工极好,但也被他批评过太容易着凉的裙子,结结巴巴:“这、这个……”
这不是茶茶之前cos约尔的那件衣服吗!这个……虽然他平时也会换女装用来迷惑敌人或者潜伏收集情报,但是、但是!
双手举裙的茶茶在慢慢逼近,双眼放光念念有词道:“这个料子延展性不错哦,桂先生穿是绝对没问题的!”
但当着女朋友的面换还是不行啊!桂闭着眼睛战术后仰。
“求求你啦,这是我一生的请求!”茶茶轻轻拉过桂的手摇晃,轻易地提出了不知道保不保真的一生的请求。
桂闭着眼睛露出一条缝去看她,内心的底线在不断地被冲击,但表面上还是那副坚定拒绝的样子。
“拜托你啦——”看到他头顶小幅度晃动的耳朵的茶茶鼓着脸缠住桂的手臂,然后凑到他那对格外吸引人视线的几乎与黑发融为一体的尖耳旁,趴在他背上小声叫道:“假发子小姐~”
自挑明身份后就没再听过的孺慕声线彻底击溃了桂不堪一击的防线。
不听话的尾巴先一步地缠上了茶茶的手臂,效率比主人高到不知道哪里去,粘人地表达自己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亲昵的想法。
“哦呀,看来桂先生的身体……很有自己的想法啊?”茶茶挑眉,顺着让桂觉得一阵丢脸的外置器官意思,摸了它一会。
酥麻的舒爽感升起,桂眼角泛红心里喊糟,但还是板起了脸要求茶茶转过身去。
自觉今天已经得到的够多的茶茶听话地背过身去,虽然红着脸的男友很可爱,但是逗弄的太久了,可是会触发反弹的。
那样,可就不是她喊可爱了。
哆哆
挡住了门的柜子被什么敲了两下,是外部传来的声音。
茶茶能听到桂换衣服的声音停了一瞬,然后加快了速度,可能还扯到了头发?
“嘶”的声音有些短促,无法得出准确结论的茶茶向外喊道:“哪位?”
“茶茶。”
熟悉的烟嗓让茶茶一下就辨认出外面的人是土方,并且多年的相处经验让她判断出,此刻在外头的是“严父”版本的土方十四郎,而不是好说话的“妈妈”。
“近藤老大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带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回来?”土方一手插兜一手按在紧紧关着的门上,把他一个电话叫来的近藤勋还在边上唔哦唔哦地补充。
好奇怪,今天近藤老大说话怎么这么含糊?和其他组员一样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土方把这片刻的疑惑丢到脑后。估计是太着急了吧,到底是怎样不好的东西,才会让近藤老大急成这样?
近藤:是污秽!是被缠上就一辈子都丢不掉的污秽!
“总之,现在突击检查,把门打开下。”看近藤急的都拿出手绢开始抹眼泪的土方如临大敌,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就怕从里面再出来一个之前毁过终端塔的异形,或者比它还恐怖的东西。
哎呀,难办了。
听到后面换衣声音停下的茶茶回头,刚想问自己的通缉犯男友要不再打一次地道,就呆在了原地。
“哇哦!!”她赞叹地看着那张伟大的脸,放心地打开了门。
完全没问题!假发子小姐不愧是专业的!
门被打开了。土方摆出居合斩的姿势,盯着可能会出现怪物的房间毫不放松。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抹黑色。
黑色长发的女人穿着长裙出现,头上带着蕾丝的发箍压住了她的头发也遮挡住了那对和发色相近的耳朵,较长的丝质披肩垂至小腿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摇摆,顺带盖住了那一点尾巴尖。
带着不明显的清冷的秋水般的眼眸看向土方,没想到会在真选组看到陌生女人的土方尴尬地收回刀,为自己差点发出的攻击道歉:“抱歉,小姐。”
“真是的,土方哥你吓到约尔姐姐了。”从后面环抱住“约尔姐姐”腰身的茶茶从她背后探出头,嗔怪道,“女孩子的茶话会刚刚结束,我先送她回去了。”
“哦哦。”自觉失礼了的土方让开道,让两个几乎贴在了一起的人走过。被茶茶喊作“约尔姐姐”的女人朝他点点头道了声晚安,除了声音感觉有些熟悉,他没看出来有什么值得近藤警惕的点。
同样没认出桂的变装的近藤疑惑地拍脑门:【不对啊,桂那个混蛋呢?】
【没救了,真选组。】见识过假发不少变装的银时把几乎碰到地面的下巴收回,眼神轻蔑:【税金小偷,嘁!】
*
“好啦,我就送到这里啦。”茶茶站在真选组门口,朝“女人”道别:“再见。”
“姐姐。”
第一次正大光明从真选组正门离开的桂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有千言万语蕴含其中,但碍于门口的看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捏了下茶茶的手心。
优雅的“女人”在外人看来像是不舍一般靠近,他弯腰凑到比他矮了一头的茶茶耳边,轻又烫的吐息在不经意间染红了某人的耳垂,回以同样的道别,或者说……
回以同样的独属于他们的,隐秘又直白的调情。
“不是姐姐,是假发子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晚上没睡哈哈哈我很精神嘿嘿!坐上返程的高铁呼出一口气,因为之前等的时候在码字,要不是抬头看了一眼,差点错过车!跑的累死了!
然后码完坐车上看到文档里的字数突然想起来,其实写了没多久的时候基友问过我要写多少。
我:短篇(三十四万吧)
基友:短篇行啊(十几万字)
我:ovo!
可能因为我喜欢看那些百万字小说或者平时挑小说都是二三十万字打底的吧,嘿嘿^O^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睡很亢奋,说了好多话!
然后,谢谢陆陆的营养液!
第99章 换个要求,我给你去偷那啥
先不提后知后觉的一人一猩猩怎么抓狂, 差不多猜到不久后就能从猫变成人的银时瘫在了茶茶的房间门口,等着知情人的归来。
假发在万事屋那段时间和他说了些松阳的事,但到底没有说全。缠绕他多年的梦魇, 真的已经被打破了吗?
烦人的警察在艰难地捋清思路后离开了这里,不过那个v字刘海的倒是留下了一张纸条。
不用猜也知道是给那个小丫头的。银时甩着尾巴把纸条压在身下,估计是走得太急了, 唯一知道他真身的近藤离开前居然把他留在了这里。
虽然他确实没有满足假发癖好的兴趣。
“银时先生, 久等了。”避开出动的队伍安全回到房间的茶茶并不意外能看到还在等待的银时, 从桂那里知道他们过往的她明白银时此刻的执着。
“请进吧。”她打开房门邀请懒散的猫咪进房, 考虑再三还是拿出了被她藏起来的终端,展开摊在银时面前,“如果有疑问的话, 请打字告诉我。不过可得小心一些, 毕竟……”
见银时震惊地开着里面的抹茶,她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眨眨眼对他说道:“这也算是我的小秘密了。”
【你这家伙,深藏不露啊。】为客户抢过名字太长公司的银时还是能分辨出眼前的终端和市面上流通的不同的, 他放弃了发出震惊的喵喵叫,将那个明显和某人很像的武士移到最边上, 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一切情绪。
【阿银现在只想问一件事, 松阳, 他真的还活着吗?】
“我看银时先生在万事屋里和松阳先生玩得很开心, 还以为你早就相信他活着的事实呢。”茶茶和银猫坐在一边, 对于他简短的询问, 斟酌着给了他答案, “没错, 松阳先生现在是活着。”
“这是个奇迹。”
……
【这个设定很危险啊, 怎么想都是反派吧!】
银时的探知欲并不强,了解完松阳的事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茶茶闲聊吐槽着。最先迎来他的评论的,便是教导茶茶多年的师傅。
隐去了一些事的茶茶赞同地点点头,没错,她师傅就是反派。
【所以难怪了,那次在银行,你的刀气让我很熟悉。】银时撇嘴,他有些不确定要不要把茶茶当作师妹,毕竟从某种程度上他们也算是师出同门了。
但是师妹明显有不少的小秘密,不止是他爪下的终端,还有……将他还有假发抓住交给长脸警察,在高杉船上大杀四方的,自称“金乌”的黑衣女人。
总不可能还有别的被那个人教导过,能挥出相似刀气的女人了吧?
【阿银嘴最严了,那些秘密我就当没发现了。】他避开茶茶疑惑的视线,打完最后一句话后,抱着脑袋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有事记得找我,不管是什么,当然不是免费的,只是会给你打一折。】
【就当这次事情的谢礼了,乌鸦?】
到底还是稍稍提醒了一下。
哎呀,被认出来了。是因为他刚刚说的熟悉的刀气吗?
默认了她的猜测,并不在意自己马甲被掀开的茶茶托下巴,看着在榻榻米上打滚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银白色猫咪还有他身下发出不痛不痒的警告的纸条,思考。
帮忙的话……那件事情,银时先生会答应吗?
*
“你认真的?”
戴着笠帽的银时指指电视里演讲正在进行演讲的将军,恨不得穿越回去打死那个说会帮忙的自己。
让你乱说话!让你耍帅!
“讲真的,我给你去偷假发的原味内衣怎么样,不收钱!”
银时讨价还价,和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男人扯上关系,怎么看他都会完蛋的吧!还不如牺牲一下假发那个敢招惹这个恐怖女人的混蛋!
“我才不要!”光是想象就很变态,茶茶涨红了脸皮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现在是银时恢复人身的第八天,戴着笠帽披着斗篷的二人走在街上,向现任将军的所在的赶去。
当时漫不经心但格外郑重的承诺,今天就要兑现了。
“放心吧,银时先生,茂茂他也同意了这个计划。”
他们路过电器店,将军对全体国民汇报的声音渐渐远去。
边上的幼孩扯住母亲的衣袖,学着电视里的新词,询问什么是“八嘎”。然后就被母亲揪住耳朵教导,不可以说脏话。
“不用担心。”造型和做工和平时有大不相同的面罩很好地遮掩了茶茶的神情,即将发生的事情让她的心在怦怦直跳,但却并不是因为紧张。
“绝对不会有人找上你的,我保证。”
嘴上说着不去,但身体很诚实地跟着茶茶的银时沉默,藏着利刃的锡杖此刻格外冰冷。
“就相信你一次好了。”嗅到了淡淡的硝烟味,对鲜血格外敏感的白夜叉瞥了她一眼,直觉有大事要发生。而挑起者,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是什么事啊……才认回没几天的师妹,邀请他去犯罪。
而犯罪的对象,早就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将自己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
许久未出场的佐佐木异三郎和近藤勋指挥队员将密密麻麻的人群挡在外面,一半黑一半白的链子坚实地保护里面即将结束演讲的将军。
将军这次的外出活动堪称心血来潮,突然就要发布全国性演讲,向人民汇报幕府将和央国星达成长久的友好合作。
央国星的八嘎、哈塔王子胖乎乎的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朝着镜头挥手,确认了这一事项。
疯了一般的媒体不断向内进攻,黑白线收缩,举着话筒和镁光灯向依次离开的将军和王子提问。
“八、哈塔王子,请问是什么让贵国同意了这次合作!”
像蜈蚣一样合体,踩在摄影师肩上的记者急忙将话筒递过去,哪怕怼到了紫色天人脸上,还是直接发问。
“喂,你刚刚想喊什么啊!”并不指望得到答案的哈塔喊了声后,摆出笑脸,双手比了个心说道:“是love and peace,将军的仁爱让我觉得和这颗美丽的星球结交也不是什么坏事。”
挡在他们身前的佐佐木看了他一眼,他不信只靠这些虚的东西,央国星就会同意这次合作。
没有利益的合作,全都不可相信。
受那个记者的启发,越来越多的人叠了起来,城墙一般将他们围住。金属的话筒你争我抢地朝他们挤来,来自各大媒体的记者叽叽喳喳地询问着不同的问题。
“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将军大人……”
“哈塔、八嘎王子,八嘎王子,八嘎王子……”
“喂!你们这群人!都不装了是吗!信不信我不合了!”紫皮肤的天人跳脚,这群人明显就知道他叫什么的好吗!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场面有些混乱,近藤勋指挥真选组的人把所有记者都扯下来,拿着大喇叭呼喊着守秩序;老是被叫错名字的哈塔王子将头昂起,愤怒地拒绝了又一个喊他八嘎的记者的提问;佐佐木扫视着人群,提醒大家注意警戒,因为……
异变,总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咯啊!”
被包围在最中心的将军咳出血来,血色一下从他脸上褪去,疼痛带来的麻木让他艰难地弯腰捂住了腹部的伤口。
雪白的刀刃染上红色,就那么留在了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男人体内,和他一起倒下。
“啊啊啊!有人刺杀将军!”
脸上溅到了将军口中血沫的记者摸了摸脸上的湿润,看着颤抖的指尖上的红色,率先发出了尖叫。恐慌在蔓延,佐佐木扶住倒在他身上的将军,冲近藤勋大喊:“控制封锁现场!”
近藤压住自己心里骤然升起的惊怒,尽量向队员发出冷静的指令。
现场一片混乱,黑白色的墙将惊慌的人群挡在外面,佐佐木高声呼唤着医疗员,长时间耷拉着的眼睛鹰隼一般寻找着场内可能行刺的可疑人员。
臂上标着红十字的医者赶到,屏蔽所有的声音,严肃地向保护着将军的见回组最高长官说着刀上涂了毒药,必须尽快取出。
刀在他的帮助下被拔出,将军的脸色更加白上一分。见回组的洁白制服被鲜血浸透,佐佐木终于找到了那个躲在所有人身后,穿着斗篷压低笠帽的人。
像是过来看热闹觉得没劲一般离开,金色的锡杖在这片嘈杂的空间发出不明显的响声,坐在地上的视角让佐佐木看到了,提起的锡杖底端缺了一块露出的空洞,那是凶器藏身的地方。
“信女!”
佐佐木嘶吼般呼唤他最信任的副局长之名,也让被他救起的原乌鸦找到了那个即将离去的人。
找到猎物的鹰提起双刃从上方攻下,却在即将触碰到猎物的时候被打飞。
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凶手同伙把手上捡来的多台摄影机一齐丢到信女身上,四肢被飞来的钢筋固定住,身上的重量让她起身的动作一滞。
人群像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和器械吓到一般,以她为圆心散开,隔开了顺势逃离的二人的踪迹。
价格不菲的摄影设备和不知从哪个地方搞到的钢筋被砍成碎片,信女小心地吐出一口气,眼底仿佛还残留着那个离开之人斗篷底下,不显眼的,代表罪恶的……
天导众的标记。
被身穿黑白制服的警员保护,但里面的血腥味却越来越浓重。央国星的王子哈塔像是被吓傻一般不停后退,胡乱地摸索着什么。阴差阳错,闭上的直播设备被打开,让本来打算换台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混乱的一幕。
刺目的红和灰败的白,现任将军——德川茂茂,遭到刺杀。
【作者有话要说】
饿但是不想吃饭,多半是闲的,出去运动……下次一定。
最近在考虑要不要双开把奥托搞了,毕竟有了点时间了,但……游戏和睡觉不可辜负!
第100章 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狱门岛
由整个岛屿构成的钢铁监狱, 从古至今极恶之人的葬送之地。
划船人半是骄傲于这座监狱的存在,半是可怜这个明显被推出来挡罪的年轻人。
听说是犯了大罪,掉脑袋都不够的那种。
眼前的年轻人眼神清澈明亮, 周身环绕着一股正直之气。笔挺地站在运送犯人的船上眺望远方,像是在思量如何征服前方的陌生土地。
不像犯人,更不像个普通人。
划船人心里愈发沉重, 在这里见多了人心险恶, 他知道他不应该对犯人产生多余的情绪, 但他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小兄弟, 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不然怎么会被直接关到这间监狱,按照流程,这里是那些穷凶极恶又屡教不改的恶人的最终目的地, 被关进这里就没有什么生的希望了。直接进这座监狱的人, 可不多啊。
“那可太多了,知道真相的大部分人和不知真相的人,太多人想要我去死了。”海风吹起男人的长发,像是完全没把自己当作囚徒一般的洒脱笑道:“敌人也好, 陌生人也好,没有人能让我倒在黎明之前。”
浪潮无法击倒屹立的岩石, 无边的浪声化作背景音, 给那个满脸写着大义的男人作点缀。
划船人叹息, 如此磊落之人, 竟落到了这般田地。
“所以, 小兄弟。”划船人心中的惋惜与好奇让他再次发问:“你犯了什么罪呢?”
男人收回看向岛壁那不明显松动了一下的石块的眼神, 沾染了海水的白板从他的身边升。一直拍打着海面给男人制造音效的白色谜之生物用白板回答道。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桂小太郎一脸骄傲地昂起头, 指向头顶被乌云所笼罩的白日喊道:
“刺杀现任将军——德川茂茂。”
“……”
“小兄弟, 岛上禁止携带、饲养宠物。”
“啊, 抱歉。那伊丽莎白你先回去吧,不要太舍不得我。”
*
天守阁
现任将军重伤住院,暂时无法处理政务,一切国事将有前任将军德川定定代为处理。
“果然啊,那群恶徒不可相信。”定定坐于高位,边上是金乌,而下方是警察厅长官松平片栗虎和见回组的副长今井信女。
肿胀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肥胖无法睁开,还是为了营造慈眉善目的老人形象。他问道:“刺杀茂茂的真凶已被逮捕,你们今日来所为何事?”
“固执可不是什么好事,定定公。”金乌稍稍坐远了些,看向下方跪坐的信女,“今井小姐发现了些事情,将军大人的刺杀可不简单。”
“是吧,今井小姐?”
被叫道的信女上前,武器早就在觐见时被内侍卸下。她低下头,将自己所见到的决定性证据上报:“是的,两位大人。我在追击行凶之人的时候,在他们的衣物上见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标志。”
她将凭借记忆画出的图案呈上,见被定定接过后随意地放在一边也没什么想法,继续说着自己的发现:“经过核查,行凶之人很可能来自于……”
“’天‘。”
现场有一瞬的静默。
来自于其中一支天的金乌看向定定:“逮捕?”
定定避开金乌的视线,屁股下还没坐热的位子现在就开始泛凉了。他跳过金乌不怀好意的反问,对结束汇报的信女呵斥道:“一派胡言,真凶明明是那群攘夷浪士,而且真选组也在那附近抓到了如今攘夷派的首领——桂小太郎!”
“包藏祸心并付诸行动的恶徒已伏法,是吧,松平公?”
松平吸了口烟,嫌不舒服换了个姿势盘腿坐下。像是才发现定定在叫他一样,他愣了一下,迟缓地点点头:“抓住了。”
“恶徒是恶徒,但他被抓的理由好像并非刺杀将军吧?”被避开的金乌也不恼,慢悠悠地指出了其中的区别,桂小太郎被真选组抓捕的理由并非刺杀。
而是累累的前科还有在现场rap挑衅找到他的警察。
“你是在怀疑我误判吗?”定定一副被质疑的伤心样子,“要知道,现在躺在治疗仪器里昏迷不醒的,可是我的亲侄子啊!”
“唔,倒也不必如此。”金乌将手合在一起,再摊开,里面是一小块的衣物碎片,“到底是,有失偏颇。”
是黑色的天导众印记。
近乎致命的攻击,但这不足以让定定转而背叛那群天人,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限制了和宇宙间通信的他也确实无法确认,那些将地球当作囊中之物的天人是否对突然生出反抗意识的傀儡下手。
所以他只是发出了解了的含糊声音,转而向找来了天守阁但不怎么说话的松平发问。
“松平公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啊,差点忘记了。”并不刺激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哪里是弱势的交锋让他差点睡过去,松平揉了下眼睛,在怀里摸索着,“就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过来问一下。”
照片零散地落到地上,松平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手滑,一边问出了定定更不可能回答的问题。
“就是啊,很奇怪啊。我的下属最近在江户看到来某位金发的一桥派的公子,很冒失地在街上游荡啊。”
“当作可疑分子请到真选组进行例行询问后,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哎呀,明明已经搬家了,什么时候回到江户的我居然不知道。太失礼了,改天得找时间登门拜访才是。”
他夸张的疑问声几乎要戳穿了旧派的小心思,让定定扯着脸皮,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坐在最高处的人明明是他,但此时,那三双明亮的眼睛明确地告诉他,旧时代想要再次卷土重来是不可能的了。
“……加大排查力度,把暗中对将军不利的人都给我找出来。”
狼狈地选择了逃避,不详的预感让他慌张地站了起来下达了命令。定定假装淡然地叫内侍开门,他得先离开这里再次联系上天导众,帮他们赢下这片土地的他对那些天人来说,还有用。
他们不会放弃自己的!
内侍低眉顺眼,安静地跪坐在那,不开门,也不让里面的人逃出。
“你……”眼睛彻底睁开,慈祥的样子再也装不住,定定认出了眼前被他当作侍者的人。
女人的手放到了他的肩上,将他拉回,强制他不得离开那把象征着权利的位子。
“经调查,现发现天导众对现任将军德川茂茂做出的恶行,代理将军德川定定发出指令。”
“进攻。”
小巧的带有乌鸦的印章盖在了那张薄薄的纸上,金乌指着边上的一小块白,让开身位:“盖在这里怎么样,好看一些。”
侍者从腰间的绣囊中掏出代表了天下至高之人的印章,三叶的红色图案按她所说的盖在了那一小块空白上。
“这绝对是您一生中最有骨气的时候了,定定公。”
金乌喟叹着将定定恨不得撕碎的薄纸收起。面罩和带着兜帽的斗篷将她整个人都遮住,她站起来,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和她一起不见的,是除定定外的所有人。
也许不是眨烟不见,只是定定被预知到的即将发生的未来的恐惧,暂停了时间。
*
仅靠两天时间就征服了监狱中的所有人,不管是囚徒还是看守。
桂小太郎这个男人凭借着谜一般的魅力,将这座监狱变成了他的新据点。
但是哪怕他和其他人混熟了,哪怕他把其他囚徒偷偷挖的地道都走了一遭,还是没找到他来此地的目的。
茶茶不是说过那东西很大吗?
没错,他进来是有目的的,不然他逃跑小太郎怎么会轻易跌倒河里被那群警察抓到!
算上原作在他屁股后面追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正式抓到他,哈!
“桂先生!”一名看守打断了桂的思路叫住了他,眼含尊敬的敬礼后,说道:“典狱长想要见您!”
典狱长?是了,他来这里将能见的人都见了一遍,唯独遗漏了这座监狱真正的掌权者,半年前空降此地的出面次数极少但让人信服的典狱长。
没人能准确描述出他的形象,唯一能打听到的,只有神秘二字。
实力强大又神秘,也不知是敌是友。
“麻烦你带路了。”桂点头表面知道,任由看守为自己带路。
明明是向监狱的中心走去,但莫名的荒凉,向下的地势让桂意识到他们在向地底前进。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还乘了一段向下的电梯。透过电梯壁都能听到外面传来的清脆的敲打金属的声音,桂皱眉,怎么有种到了超级英雄电影里反派的军事基地的感觉。
电梯门打开,看守恭谨地将他送出去,自己却站在里面不动了。
是要我自己进去?
直直的黑红的走廊,还带着一丝硝烟和铁锈的味道。桂朝看守点头,目送电梯门关上将他送走后,独自一人走进了那长长的石道。
喷气和敲击的声音不绝于耳,眼前出现了一扇银白色的金属门。
桂点了点边上的门铃,清嗓,对着右上角的摄像头喊道:“那个,我是犯人桂小太郎,不知典狱长找我有什么事情?”
噗哟噗哟~
门伴着熟悉的音效响起,套着白色玩偶服的谜之生物举着白板啪嗒啪嗒地走过来开门。
【桂先生,请进】
“阿诺……伊丽莎白?”桂震惊地看着本该归家等自己的宠物,不明白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
圆润的身体扭了过来,换了块白板:【我是江莲,前辈应该在江户待机中。】
【master说你来帮忙了,我还找了你好久,没想到是变成犯人潜入进来的,不愧是桂先生!】
几乎全身透明玻璃的办公室让桂看清了外面的景象,他听到的声响也有了解释。
选择在地球生活的莲蓬们套着有着细微不同的白色玩偶服,在地底下,热火朝天地干着他们的老本行。
当然,是不会因为侵权而被起诉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游戏上头,差点忘记码字,啊哈哈,啊哈哈——
码完看到了评论和雷,谢谢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