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庶子的上位“你认识很多男人吗?”……
韩开通过车镜看见了萧斯礼吃瘪的模样,没忍住露出笑意,以免被甩冷眼只好佯装无事的看向正前方。
但是,宋小姐您到底懂不懂让他拿着手机当镜子,这种行为真的挺犯规的,真的不是蓄意……
“走得太急了,唐医生说会展中心有很多奇特的绿植,我一盆也没有看呢。”
“只能先看看图片了。”
宋初雪接过萧斯礼的手机看过去,“哇,果然是奇特的植物,我从来没见过!”
“这是你刚才拍的吗?”她问。
萧斯礼摇头,“是去之前让人传了一份名单。”
确实没看到他刚才拍照,放大照片,里面的植物脆嫩欲滴,根茎呈现螺旋状,叶子竟然是心形的,“这个有名字吗?”
萧斯礼记忆力出众,沉吟两秒给出答案,“月亮草。”
“月亮草?”在前两个字上加重语气,宋初雪左看右看,“这叶子不是心形的吗,怎么叫月亮草,应该叫心心草才对。”
萧斯礼跟她一同研究这盆绿植,“植物的主人别出心裁吧,或许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也说不定。”
宋初雪闻言抬起头来,她并未察觉萧斯礼距离她竟然如此之近,抬头之际,他额前漆黑的发丝从她的额角刮过,柔软却又锋利,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顺着肌肤深入肌肉深处。
抬手抚向额角,她匆匆看向他的眼睛。
萧斯礼覆上她的手背,仔细检查:“磕碰到你了?”
“没有。”宋初雪摇头。
他的视线轻而无重量,指腹摩梭过她的皮肤,忽然凑过来轻轻吹了一下。温热的呼吸并没有被雨天降温,温温暖暖的。
宋初雪的鼻息里尽是属于他的气息,她眼睫忽的垂下,胡乱颤抖着,下意识捏住身下的靠垫,“不疼。”
“有点红。”萧斯礼若有所思。
她能感知到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才放下手,这不是这人第一次做这样的举动,他好像很喜欢摸摸她的头发、揉揉她的脑袋。
“虽然已经尽力保养了,但它总是不听话,又冷又硬,一点也不像你的头发软的像绸带。”
原来他感觉到了他的头发剐蹭到了她的皮肤。
但这种话莫名其妙的搞笑,因为他说的非常认真,“这是基因决定的。”宋初雪将他的手拉下来,“说不定你爸爸的头发跟你的一样。”
“大概像妈妈多一些吧。”
他的嗓音转而轻淡了下来。
宋初雪敏锐的察觉到他说的不是萧家的那位柳妈妈,而是他的亲生母亲,“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这话问出来,开车的韩开眉心一跳,穿过车镜看向萧斯礼。
真敢问啊,之前问过这个问题的都死了。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萧斯礼并没有丝毫愤怒的迹象,反而眉眼间透出一股隐晦的‘你终于问了’的释然。
“说不好。”
“嗯?”说不好是什么答案?
宋初雪心生好奇。
他陷入思考与回忆,片刻后面庞浮出一个淡淡的笑意,“她是个很勇敢的人。”
“勇敢的爱了,也勇敢的恨了,就连最后的死也不留一丝遗憾。”
“是指你爸爸吗?”她轻轻拍拍他的手。
“嗯。”萧斯礼颔首,“当时她
不知道父亲有妻子,后来知道拿匕首伤了他跑了。”
“?”宋初雪惊愕,“阿姨好勇——我是说萧叔叔伤得怎么样啊?”
萧斯礼捏捏她的手指,“伤到了肝脏,做了手术没有大碍,你上次见到的他不是好好好的吗?”
“唯一的遗憾,是她的感情过于纯粹,道德感也太强,剩下的日子里活在无边的痛恨与懊悔中,内耗导致她生出心病,以至于清醒的时候不太多。”
握着宋初雪的手,萧斯礼的声音平平无奇,“她不是自愿生下我的。”
宋初雪微愣,“你是说,你妈妈并不…”
“她不爱我。”萧斯礼好像不伤心,还反过来安抚宋初雪,“很奇怪吗,好像也不难理解?”
“是不难理解,那你后来是怎么回到萧家的呢?”大部分的母亲生来爱自己的小孩,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
萧斯礼略略向后,靠在座位背上,目光眺望虚空。
他简单的回忆着,“在外漂泊的那些年里,机缘巧合知道了父母曾经的过往,感觉自己好像是父亲的孩子,人还是要回家的,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系统曾跟宋初雪提过几句萧斯礼童年的经历,远没有他现在说的简单,可他什么也没说,不是刻意隐瞒,而是他好像真的不觉得那些经历有什么。
他不觉得自己可怜,宋初雪也找不到什么话安慰了。
“那你以前叫什么名字?我是说不姓萧的时候。”宋初雪积极地靠前,期望得到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名字。
萧斯礼终于侧过头来,目光平视她,“离。”
“离?”
“离开的离?”
“嗯。”
“离离,”宋初雪试着比较,“礼礼。”
“好像任何名字在你的嘴里都会变的很可爱。”萧斯礼目光透着几分费解,末了统统化为无奈的放任,“无论叫哪个名字我都喜欢。”
宋初雪忍不住辩解,“有没有可能,是你本来就很可爱。”
萧斯礼:“……?”
她第一次用‘可爱’这个词去描述一个男人,见他不信服,意头上来了,上手托住他的脸,“你这张脸,确实跟可爱不沾边。”她左右打量着,“眉不细不粗,略显秀气,眼型狭而不窄,睫毛长却不翘,比你矮的人被你这么看着,眼睫毛半垂落下的阴影就很像委屈猫猫啊。”
饿了、
韩开:……所以怪我们长得高喽,只能看到他的凶狠阴戾,比他矮的才能欣赏的到他的可爱喽?
宋初雪:“惊讶的时候眼瞳会变得很圆。”
萧斯礼没有说话,试着照她说的模样学,眼瞳浑圆透着些许无辜:“是这样吗?”语气疑惑。
会心一击。
宋初雪当即不好意思了。
韩开一言不发,一味的吐槽:没有技巧,全是勾引。
宋小姐,真正单纯的是你啊——!!
外面哪一个都不会觉得萧斯礼是个可爱的人,无论性格还是长相。
宋初雪面颊绯红,被他蛊的讲不出话。
萧斯礼居高,被她托着脸庞,眉眼细微的拉长闪烁出别样的暗光,如同一个满怀心计的男人如愿以偿后,不甚泄露出来的意味深长。
虽然他的姿态是放任以及包容,仿佛天然给她一种我可以包容你所有、尊重你所有决定的模样,可暗流之下,是他时时刻刻想要跟她肌肤相贴的涌动与黏腻。
假意温柔,是为了更深的索取。
他握着宋初雪的手腕,指尖无意识的向上探寻,指腹刮过她小臂的细腻肌肤,最后克制的放开她,一切的渴望被遮掩在他这幅皮囊之下。
就像是他每天晚上都会拿备用钥匙打开她卧室的门,坐在她的床边欣赏她沉睡后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多久会翻身?多久会忍不住踢被子?多久会嘟囔着说梦话?他了如指掌,并深深地迷恋着她的每一寸呼吸、每一个味道。
“你的手指好长。”宋初雪毫无察觉。
“有人夸赞说它是很适合弹钢琴的一双手。”他说。
“……”是错觉吗?他好像是在点她总陪宋轻栀弹钢琴。
宋初雪假装没听出来,“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合奏。”
“有机会是什么时候?”他探身过来追问。
“…今晚,或者明天吧?”宋初雪有点没敢看他的眼睛,“一会儿不是要去参加音乐舞会吗?”
“好吧。”他点头,眼睛盛满细碎的星光,没意见了。
宋初雪如释重负,一股脑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手心。
“现在也要牵手吗?”他似乎很无奈,说出他曾经说过的话,不过不同于上次的含蓄,他顺从的与她的十指相扣。
宋初雪:“要!”
韩开:我最后一次吐槽了……萧斯礼你就装吧!
现~在~也~要~牵~手~吗~
漫长的行程在十分钟后结束,终于到了萧家的公司。
韩开去泊车,萧斯礼带着宋初雪从正门进去,这建筑不愧是S市最巍峨恢弘的建筑,从楼下看它高大的不可思议,宛若直插云霄的利剑。
走进去,银色与纯白交织的颜色营造出纤尘不染,事实也如此,萧家从事芯片研究与科技发展方向,大楼里满是高科技走过的痕迹。
往前走着,迎面就看到一只猫咪外形的机器,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重金属制成的机械猫居然在行走时充满了轻盈之态,线条矫健流畅。
“哇,好可爱啊。”宋初雪弯腰摸摸猫头。
萧斯礼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唇角的笑意微收,在她看过来后再度绽放,主动解释道,“这是我加入项目组之后跟进的第一个项目,它的名字叫零号,作用是扫描进入大厦的人的影像,在大数据库里统计对比,分析对方的目的。”
“小萧总!”
前台闻声赶来,她第一次见萧斯礼带着女人过来,略略惊讶,在看到对方的脸后连忙肃穆一堆,“宋小姐!”
她在想什么…居然有那么一秒钟飘过‘小萧总是男同的传闻被打破了?’这种想法,原来是宋小姐,那就解释的通了…!
“宋小姐是第一次到公司里来吧,我们大家都很期盼见到您!!”
宋初雪愣:“啊…”这种诡异的热情是为哪般…
萧斯礼摸摸鼻子,移开目光继续看机械猫。
“请让我为宋小姐介绍吧!我这就叫人下楼招待您,不、不是,招待这个词太没有礼貌了,我是说视察!”
宋初雪:虽然确实有这个意思,但也只是想了想而已,毕竟现实又不是小说啊!!
她摸不清状况,求助萧斯礼。
萧斯礼就跟终于找到失踪的声带了似的,“不必了,不用你照顾,去工作吧。”
前台小姐目光凝滞,嘴角微微抽动,勾出一抹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听话,离开的背影都透露着失落和愤愤。
这时,机械猫眼睛亮起幽兰色的光,滴滴两声扫描宋初雪,头颅内传出稚嫩的儿童音:“让我瞧瞧来人是谁?嘿!嘿!叮当,听着礼堂的钟声,我们在上帝和亲友的面前见证,这对男女——”
按钮被一只手飞速按下,稚嫩的rap戛然而止。
“我们先走吧。”
宋初雪被萧斯礼拉着走去电梯的方向,“不是,萧斯礼,它刚才是在唱歌吗?”
“你听错了。”萧斯礼的神色无不尴尬,握着她手腕的手也稍微收紧了一分,生怕自己一秒没拉住被她跑了回去。
“可是好耳熟啊,我感觉我听过!”宋初雪指指身后的方向。
“你听错了。”萧斯礼继续否认。
看出他有所隐瞒,宋初雪狐疑,打算一会儿趁他不注意偷偷去摸摸那只机械猫。
“那这里的员工怎么对我这么热情…热情的令人毛骨悚然。”
“我要订婚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公司里的员工是第一批知道的,自然好奇你也敬仰你。”
不对,萧斯礼不是还不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吗?按理说萧家集团不该对他全票梭哈,肯定有支持萧家其他孩子的啊。
“跟我订婚,不是萧家对你的打
压而已吗,才不需要讨好我呢。“宋初雪没忍住点名这场联姻的实质。
萧斯礼动作顿住,侧过头看:“谁说的?你也这么认为?”
被他这双幽深的黑眸盯着,宋初雪音量降低:“…不是吗?”
萧斯礼望着她的眼睛,神态细微的跳动着,随后他转回头,“可能是吧。”
……好像是生气了。
宋初雪伸手挥挥,提高嗓门喊他:“萧斯礼?”
“有些人,有求于人时左一个礼礼右一个礼礼,无事发生时只有萧斯礼这三个冷冰冰的字。”他目不斜视,语态轻淡。
宋初雪噎住,示弱:“你真是我认识的最爱生气的男人。”她完全手足无措,毕竟根本没有哄人的经验,而且她说的有什么错吗?本来就是啊!
萧斯礼俯身平视她。
本来订婚就是为了打压他,这只是暂时的。
不然女配宋初雪怎么会被他解除婚约?
宋初雪脑袋里左一句右一句把自己说服,火气瞬间蹭蹭蹭涨起来。
正要理直气壮顶他。
他的话先一秒出口。
“你认识很多男人吗?”
宋初雪大脑宕机一瞬,“啊?……没有啊。”她抬起脸,撒谎本能张口就来,还好她别的不行,唯独骗人手拿把掐,“你不也认识很多女人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能认识到新的人,男的女的都有,几率参半。”
短暂的慌乱,她不仅镇定了下来,甚至反将一军,“怀疑别人,就是因为自己也是这种人!你说说吧,或者手机给我看看。”
只要手伸出去的够快,气势就不会塌。
第72章 庶子的上位“你可以更贪心点。”……
萧斯礼无言,把手机递出去。
电梯直达,门自动打开。
他拉住宋初雪的手提醒她下电梯。
宋初雪抽了一下没抽出来,提高嗓门,“你拉着我怎么检查。”
“你最好不是在虚张声势。”他仿佛一眼看破的,眉头微蹙,倒真的放开了她的手。
种种思绪在脑海中扫过,宋初雪加快步子紧跟上他,他略向后瞥视,虽然没有在说话,却放慢了步调。
老实说,宋初雪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的手机。
微信列表,只要是女生的她全点开看了一遍,基本都没有对话,也有一些人对话频繁,但公事公办,没有多余的。
相册清一色风景照,往上翻,她睁大眼睛……居然在里面看到了她自己。
吃饭的她、看电视的她、逗狗的她、从轮椅摔倒沙发上大喊大叫的她、盘腿一手玩手机一手抠脚的她…等等。
表情逐渐凝顿住,无意识的滑动着相册,热气慢慢上涌,惊恐占据她的眼睛。
一秒、两秒…她的人设…她的美丽…全都付之一炬。
“……你怎么存我丑照啊!”宋初雪崩溃的炸毛了。
‘唰——’的一下,手里的手机被抽走塞回口袋,宋初雪伸手抢夺,奈何手没人家的长,个头也比他矮,完全被抢得过。
她火冒三丈,圆眼瞪起,对上了他满是防备的表情。
半晌,他才有声音:“不能删。”护手机的模样像极了守护宝藏的龙。
“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拍的!!”
萧斯礼露出一抹奇怪:“我们住在一起,看到就拍了。”
宋初雪表情微僵,鼻翼不自然的扯动,下一秒,唇角止不住的下抑,肩膀抽搐几下。
“你生气——”他的话没来得及问完,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空气凝滞几息,而后,排山倒海的哭声瞬时爆发,将萧斯礼淹没了个干干净净。
这下,换作是他僵硬着脸了。
集团工作群不停嗡嗡嗡的震动,前台小姐心里正嘀咕为什么不让她带领宋小姐参观,她的所有期盼都被打击了!
群头像闪烁不断,她不耐烦,点开打算看看到底是什么B消息能这么大的阵仗。
12楼销售一部:地震了吗?
12楼销售一部:刚楼上震的厉害,我们部门好多人都在问。
14楼销售二部:同问。
15楼策划五部:+1
21楼XXX:……这你们都能感觉到?
18楼XXX:所以到底怎么了?
27楼XX:不是地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9楼XXXX:宋小姐到公司来了你们都知道吧?
31楼XXX:知道啊,买通了前台拿到的一手消息呗?
前台脑袋弹出一个问号,手指飞速打字:谁啊缺德,卖我是不是?
此消息一出,出来好多潜水的给她道歉讨好的哄。
29楼XXXX:吵架了,咱们家的小萧总是这个[大拇指],那位哭的那叫一个震天响,本就身体不好,家里医院的所有值班医生都被叫过来了,那个震动是因为机械猫跳舞导致的。
29楼发完这条消息,刻意等了30多秒钟才撤回。
底下一水的卧槽和666,夹杂着几个出轨了?
有人回对方:你不要命了啊……?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机械猫把地板踩踏的嗡嗡嗡震,动作生硬的学习猫猫拳,两只前爪直立拜拜。
医生的脸皮子都被震得一抖一抖,眼角抽搐,默不作声收拾药箱。
这玩意都被收编了一大批,只是几只民用都看起来这么吓人,真的不会把楼震塌吗?
“烦死了,就不能不唱了吗?”那边,被一众医生围在中间的宋小姐不耐烦大喊。
萧少爷:“初雪,音乐暂停。”
机械猫‘咔’的一声,当真被按下暂停似的停下了所有动作。
静默两秒,宋小姐探出脑袋来,苦大仇深的瞅着这边,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狐疑,“它叫初雪,不是叫零号吗?”
“宋初雪的初雪???”
“……”萧斯礼挪过来,遮挡住她的视线,“这是另外一只,当时没想出合适的名字,随便取了个。”
“这也太随便了吧…顺着往后面取名字叫一号就好了啊!”宋初雪皱眉,十分的怀疑:“萧斯礼,你是故意的吧?”
“不是。”
“那你把照片删掉。”
萧斯礼抿唇,脸上是不加掩饰的不乐意,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反对,“不是丑照。”
宋初雪不演了,没意义了,什么病弱,什么撒娇娇,人生中所有至丑时刻竟然全都被他看在眼里,“我说是就是!!”
“……”
他不说话,并摆出一副不删的姿态。
毕竟在人家手机里,宋初雪勉强咽下这口气,“那你选几张最不好看的删掉。”
萧斯礼漆黑的眼珠瞧着她,“每一张都很可爱。”
“放——骗人!”
萧斯礼拿出手机打开相册。
“这张在抠脚。”
“很像乌龟。”
“……这张呢?”
“惊恐的表情很像三岁小孩。”
“……那这张呢!”
“头上有一缕没有整理好的呆毛,你不觉得很像花盆里的月亮草发芽了吗?”对上宋初雪的眼睛,他缓缓补上后面的,“……而你,是埋在土里的果实。”
“不觉得。”宋初雪打商量,试图以理服人,“那你也不能偷拍我啊,如果是我偷拍你,你会怎么样?”
萧斯礼陷入思考,看了她一眼,“换一身好看的衣服。”
“……”啊啊啊啊啊抓狂了。
“不许拍我了!!!”
“……”
宋初雪就知道他,一言不发不是臣服,是心有不服!
“你要拍我吗?”他问。
“我不是变态。”宋初雪脱口而出。
萧斯礼略微一怔,彻底没了声音。
“……”
“……”
“……”
他半垂眼眸,纤长的眼睫落下一片阴影,奶瓷的皮肤投影出片片、段段的看不清的低落。
宋初雪长长的叹了口气,捂住额头改口:“我不是说你是变态。”
他轻轻抬手,抚过她的眼角,靠近过去。
她连忙抬手阻拦,“我的妆花了。”
“很美。”他细微的摩梭,认真的巡视她的脸颊,“是不同颜色的美。”
“在你心里,我什么都是好的吗?”宋初雪问。
“嗯。”他点头。
宋初雪很有触动,但只触动了几秒钟,随后把人赶了出去。她的配得感一贯很高,对男人的讨好和喜爱接受良好。
医生检查过,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哭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主要目的是发泄不满和生气,压根也没掉几滴眼泪。
就像是小孩子得不到自己喜欢的玩具,便躺地上撒泼打滚。
照镜子,她欣赏片
刻,自言自语:“确实是不同颜色的美丽。”
卸妆,重新画了个淡妆,主要是为了搭配她今天穿的白裙子,哭出来的烟熏妆很像女鬼,不太自然。
化好妆托腮思考,宋初雪瞥见了被暂停在原地的初雪牌机械猫,行至它跟前,俯下身仔细的审视它。
稍犹豫,她主动呼唤它的名字:“初雪?”
机械猫的眼睛闪动两下,平平无奇的音调响起:“我在。”
……听起来,跟智能手机里的ai助手没什么区别?
“你都有什么功能?”
机械猫乖巧的端坐在地板上,眼瞳向前投影出一道由光芒铺设的虚拟屏:“我是第一代机械猫,我的功能是存储以及自主模仿。”
“第一代?你不是什么一号或者二号,你比零号还要早被制造出来吗?”
“是的。”
还能自由对话,宋初雪疑问,“自主模仿是模仿什么?”
“模仿您。”
宋初雪睁大眼睛,“我?”
机械猫转动脖子,机械眼睛盯着宋初雪,“我能模仿您的声音,就像现在这样。”
这句话的前半句还是正常的无起伏的机器ai,后半句活脱脱的就是宋初雪的声音,它模仿的惟妙惟肖,每一个音节、每一个起伏都几乎一模一样,网络上的ai音色远没有眼前的机械猫自然无破绽。
宋初雪‘腾’的站起身,目瞪口呆的盯着它:“你……?”
“你什么你,能跟我说话是你的荣幸,你长得这么丑,只有我愿意跟你讲话,你得时刻铭记我对你的好,加倍的对我好,知道吗?”
这声音真的是从机械猫的嘴巴里传出来的吗?
宋初雪迷茫了。
“你才丑呢。”她摸摸自己的脸,又看机械猫的脸,它的皮囊是某种特殊刚造的铁皮,泛着银色的弧光,很难有什么杀器能伤害到它。
机械猫的胸腔里嗡动出阵阵嘲笑,“照照镜子吧,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裂缝——”话戛然而止,接着它整只机械身如同没电,瞬时瘫痪团到地板上。
“哎!没电了?!”宋初雪踢了踢它,“我说话也没这么嚣张啊,你模仿的不到位吧!”
萧斯礼给机械猫录入了她的声音,让它模仿她说话,是这样吗?
明明下班回到家就能看到她了啊,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
“初雪,你好了吗?”
门口适时传来萧斯礼的询问声。
收拾妥当,宋初雪开了门。
萧斯礼的视线越过她的头顶看向室内地上瘫痪的机械猫,旋即道,“不能陪你说话了,现在要开一个会,一个小时后结束。”
“二十分钟后楼下有一个拍卖会。”说罢,他递出一张卡。
黑色的,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边。
宋初雪睁大眼睛,接过卡检查,确认这是发行量仅有几张的黑卡。
“买什么都行?”
“应该买不到枪械武器吧。”
“你真会开玩笑。”宋初雪眼睛微微转动,蹭过去环住他的手臂,“给我限额多少?”
萧斯礼漫出一层清浅的笑意,“很难有具体的限额,怎么开心怎么来。”
宋初雪眼睛亮晶晶,高兴的搂了他的脖颈主动凑过去。他微怔,配合的俯身,吻落在唇瓣上,与此同时还有他淡淡的话音,“取悦你好像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了,亮晶晶的首饰、漂亮衣服、美味的食物,任何一样都能打动你。”
捧着她的脸,他又亲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傻瓜。”
“我希望你能更贪心一些。”他似乎意有所指。
取悦一个人一天简单,要取悦一辈子却不简单。
宋初雪心里撇嘴,面上配合,露出一抹甜蜜的期盼:“那我希望你永远都是我的。”
“这不算贪心。”他低语着,将她拥入怀中,抚过她如绸缎的柔软发丝。
二十分钟后,拍卖会如期举行。
韩开带领宋初雪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拍卖会场极大,但座位并不紧凑,每一位之间都隔着起码两米的距离,来者多为西装革履的男士,也有身穿高定套装的女性。
手里带着廉价奶茶的宋初雪成了唯一的异类。
不过在场人都认得韩开,因此场内不断有若有似无的视线投到宋初雪身上。不多时,她的身份就传开了。
原来是萧家那位撞大运的未婚妻,听说下个月举行订婚仪式。
有相熟的隔着座位稍微靠近说话:
“是个病秧子,活不活得过二十五岁都不一定。”
“怎么选了个花瓶当未婚妻?”
心说这背地里可能有什么算计,绝不简单。
“萧家惯会做面子功夫,他就算再不满意这个病秧子,也绝不会面上表现出来,这不,带她来拍卖会还不明显吗?”
“懂了,走过场让别人看呢。”
“不过……长得倒是真漂亮,以后解除婚约,你没准有机会。”说着这人压低声音笑出声。
“去你的,哈哈哈哈。”另外的人笑归笑,却忍不住当真细致的打量起前排那个漂亮女人的背影。
韩开安顿好宋初雪,转过身抬头看向后排,有人嘀嘀咕咕说话,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表情泄露出分毫。
他轻推眼镜,勾唇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冲那边点头。
那边两个人跟着客气的笑,心里却有点发毛,这韩开耳力应该没那么好吧,隔那么远呢。
拍卖会的主持人是一位端方的中国女性,她操持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宋初雪之前在某个世界是学霸,但都过去好几年了,那些知识早都还给了英语老师,听了会儿听得头昏脑涨。
举牌子拍了几个花瓶,她干脆无趣的趴着玩手机。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居然看到了萧斯礼的脸,他摸摸她的额头,“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很无聊吗?”
“我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宋初雪迷迷糊糊揉眼睛,靠近他怀里舒服了些,桌子硬邦邦的,膈手臂。
“抱歉。”萧斯礼道歉,提议,“那我们走吧,我的工作处理完了。”
“好!”宋初雪立马不困了。
穿越人群,离开拍卖大厅,宋初雪听到楼下忽远忽近的警鸣声。
“怎么回事?”探头看向楼下,宋初雪被吸引了注意力。
“没什么,”萧斯礼摇头,“来参加拍卖会的两位中途离席,在楼下的十字路口跟一辆半挂式卡车相撞,那两个人当场抢救无效死亡了,楼下围的到处都是人。”
宋初雪没看清呢,他的手遮了过来,“别看。”
第73章 庶子的上位“还想更加挤一点。”……
“我也看不清啊。”就算他不捂她的眼睛。
宋初雪扒拉下他的手臂,顺势圈住一路嘟嘟啦啦说个不停:“我拍了好几个花瓶,很好看,它们什么时候能送到家里?我都想好要怎么摆设了。”
“确认交易完成就可以带走了,拍卖会会派人送。”
“花瓶只能用来看吗?那为什么要叫花瓶啊?”
“你拍卖下来的花瓶属于古董观赏性的器具,这类花瓶有可能并不是空心的,插花的话恐怕做不到。”
“唉…无聊。”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行。”
“——!什么呀?”
这两人虽说只是在交流平平无奇的东西,可彼此之间流动的气氛容不得他人插入其中,尤其是垂在身侧的手彼此交握,少爷看宋小姐的眼神令人牙酸。
韩开重新瞟一眼楼下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嘲弄讥讽,随即斯文的推推眼镜。
谈论起女人,便只有下半身那点事情的男人也配活着?
晚八点的音乐餐厅氛围已经营造充足。
萧斯礼带着宋初雪踏入门口,两位侍者放了礼炮,彩色飘带荡漾在空中。宋初雪新奇的朝里面环顾,“居然还有专业歌手!”
“听说你很喜欢她们。”萧斯礼面带微笑。
“啊?是你请来的吗?”他的口吻透露出了这个迹象,宋初雪挣开他的手欢快向前几步,“不过,全是女歌手?”
萧斯礼:“男艺人可能更加忙碌,没什么档期。”
韩开听见这句,在后面嘴角抽搐。
……谁跟你说他们没档期,自己想的吗?
萧斯礼请了歌手来热场,不仅是取悦了宋初雪而已,这家音乐餐厅更是捡了大便宜,不断有客人进来,没一会儿竟然已经满座。
也不知道是怎么跟那些客人说的,大家都没有无脑往舞台拥挤着合照以及签名,个个都很有礼貌。
“还好来之前,有先见之明的换了礼裙。”
宋初雪穿着一条雪白的抹胸长裙,无黑长
发的发梢打理过微卷,鞋子虽说是平底的方便她走路,却丝毫没有减少她的风采。
只是这样立在人群中,便已是一捧无法令人忽视的白色百合。礼服的雪白不令她肌肤黯淡无光,反而相得益彰,她的皮肤更白更美丽,在华美的灯光下流动着珍珠一般的光芒。
舞台中心,钢琴弹奏者沉浸其中,女歌手闭眼沉浸的叙说情话。
萧斯礼不是那种清场,只让他和宋初雪享受当下美好的人,因此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围绕着舞台跳舞。
宋初雪看着看着,一只手舒展过来。
顺着望去,是萧斯礼。
他绅士俯身行礼,扬起的清浅笑意之上,星眸如漆。
宋初雪微愣,不自觉跟着一起笑,把手交给他,应邀而去。
显然,某人此刻也认真打扮过,他的发型是重新做过的,虽然跟往常似乎没什么分别,白色的燕尾服颇具绅士风度,尤其是他手上的手套,纵然如此也无法隔绝两人之间的温度流淌。
在舞台上舞动身躯,拉开,旋转,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他的明光始终都在她的身上,星星点点的笑意和欣赏似水如雾。
只可惜这双腿不给力,没跳一会儿她一个腿软,他接上将她托起拥入怀中,黑色的长发在空中荡起一层波浪。
“看来,剩下的舞步要交给我了?”他在她耳畔低语。
在这雾蒙蒙的光影中,她尽力拉开脸颊与他的对视,这距离近到足以清晰望见他根根分明的眼睫,仿佛每一根都是金色的,亦或者是橙色的,是被头顶的光芒染就的吧?
他朝她拢来,两人的唇瓣轻软的依偎在一处。
短暂的贴合,又分开。
而后再度吻上,这吻细致又温柔,不以索取为目的,更不因贪婪为诱因,就像花瓣被风吹拂。
有的,皆是虔诚的爱意。
此时此刻,没有萧斯礼,没有宋初雪。
唯有一个女人以及她的信徒。
蜻蜓点水的吻过后,他一手托她的腰,一手撑她的左手,在她的肩颈处落下一枚吻。
这还是萧斯礼头一次亲吻宋初雪唇以外的地方。
宋初雪环住他的腰稍稍向上,靠他更近,远远望过去,她几乎以一种乖巧的姿态被他抱在胸前。
剩下的舞步律动全靠他,乱的她记不清该如何去跳。
她听见上首传来他的轻笑声,“你是怕生的猫吗?”
“不怕生,但就是想钻你怀里,不许吗?”宋初雪抬起小脸严肃的问。
“啊?”他似乎没反应过来,好几秒钟才眉毛微微扬起,“原来是在撒娇。”
说罢,忽然托起她的腰肢将她整个抱起来。
宋初雪双脚悬空,一吓,忙撑在他的双肩上,感知到周遭的视线,她压低声音反对:“!太高了,引起别人的注意力了萧斯礼!”
“没人会有意见。”萧斯礼充耳不闻,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抚开乱到她鼻尖的那缕发丝。
因为两人之间只有那层薄薄的布料,宋初雪的大腿被卡在他的臂弯之间,她明显感知到了他鼓动的肱二头肌。
这男人平日里穿衣打扮都包裹的非常严实,她看过的有关他最露骨的部位也仅仅只是喉结而已。
这会儿他有力的臂弯贴着她,倒是让她心惊肉跳,莫名的羞涩起来,没忍住…装作不经意的摸了一下,“去那边。”
那边是休息区沙发,他转回头来,露出一种‘累的是我吧?’的表情。
“……休息一下吧。”宋初雪悻悻然,佯装关心:“我是说你。”
果然他的不乐意一下子烟消云散,好像很吃这一套,被宋初雪顺毛的很高兴。
两人刚到休息区坐下,舞台上的音乐便换了节奏,一下子从抒情柔情转变为热情似火,现场的气氛也顷刻间被点燃,有人欢呼出声,彼此笑着闹着,也有情侣在角落里接吻。
宋初雪靠在萧斯礼怀里,没一会儿就趴他胸前了,迷迷糊糊的没管住嘴巴:“你好香啊。”说完忽然清醒了过来。
“这话你好像不只说过一次。”萧斯礼的声音带着些许若有所思,手掌贴上她的后腰,将她更加拢向自己,“今天喷了猫薄荷香水,闻出来了?”
……挺会缓解尴尬的。
宋初雪唔唔点头,上道的为自己解围:“是啊是啊。”
却没看见,萧斯礼半垂着眼睛瞧着她,眼尾撩起耐人寻味的揶揄。
在音乐餐厅待到了临近十点钟,两人一同回家去,问为什么这么早就走,这男人手指略微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眉毛,目光移过来,纯良无比:“刚才让佣人收拾了钢琴,意外翻到了我小时候练习过的钢琴曲目,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味一下吗?”
——这是生怕她反悔是吧…
事情也没有必要安排的这么紧凑吧,好像要把今天当做两人的最后一天度过一样。
“明天你要出差?”
“没有,怎么会这么问。”
“我总觉得,你今天特别黏人,萧斯礼。”
“不可以吗?”
“我不喜欢你这么问。”
“为什么?”
因为他每次这么问,都代表着他要做坏事了。
这能说吗?
不能。
“你一点也没有刚认识时候的高冷和难以捉摸了。”宋初雪指指点点。
萧斯礼收起笑脸,眉头微微蹙起,面容浮现轻淡的漠然,“是这样吗,宋小姐。”
然而,不过一秒钟他就破功了,两人坐在一辆车里他也要握着她的小手。
“萧少爷才不会这样呢。”宋初雪晃了晃他拉着她的手,“之前,都是我偷偷摸摸拉你的手,你大概会觉得我很奇怪吧?你的表情都是不理解但尊重。”
他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听到她的话表情有一点点古怪。
几瞬后,抬起那双明亮纯净不惹尘埃的眸子道歉,“那,我为我从前的冷淡对你道歉,对不起。”
“……倒也不是为了让你道歉。”宋初雪扁嘴,这些说出来纯粹是控诉他,她很记仇,还记得当时说喜欢他,他居然只说了个‘好,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反应,真就是‘我知道了,退下’?
一想起来,宋初雪又窜出一簇小小的火苗。
说起这个,萧斯礼略有些惊讶,他愕然片刻,抑制不住的笑,“知道了的意思,就是知道了。”
宋初雪:“?”
“有点没礼貌。”
凭什么姿态高高在上?
虽然当时她说的是假话,是演的……那也是她为数不多的主动告白啊!
萧斯礼:“我也喜欢你。”他就像是故意的,这几个字姗姗来迟。
“晚了。”宋初雪环起手臂,不屑一顾。
他笑出了声音,偏头支撑在座位边望着她,就连笑起来的声音都干净温柔,尾音勾着十足的笑腔,递进宋初雪的耳畔,像一只羽毛球撞进心扉。
“……你笑什么?”她有点恼怒了。
他端正神色,“今天我过的很开心。”执起她的手背递至唇边轻吻,“风很温柔,舞很美丽,食物很美味,你睡着的样子也很可爱。”
萧斯礼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软,比水更轻、比春风更温热,如同空气中逐渐沉睡的冬日尘埃,缓慢而又坚定的融入宋初雪的耳膜。
“就你说话好听。”宋初雪抽离出自己的手,老老实实的坐好。
车厢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一室静好。
回到庄园,钢琴果然被整理出来了,通体银色,在客厅边摆放着,虽说每天有人打理肯定不会落灰,但它愣是被擦的崭新无比。
琴键上的那叠曲谱边缘泛黄,确实是有些年头了的样子。
宋初雪来了兴致,还没换衣服就迫不及待的捡起来翻看,“上面还有标注呢,萧斯礼,你小时候好认真。”
姚倩掩唇偷笑,“虽说是小时候,可也没有很久,斯礼少爷当时的确很认真,他认真学一样东西时非常投入,除了专门的练琴时间,还会玩钢琴小
游戏呢。”
“钢琴小游戏是什么?”宋初雪好奇。
萧斯礼干咳了一声,恍似尴尬,企图阻止,却又没说话。
“就是可以随时练习钢琴曲的一种手机小游戏。”姚倩盈满笑意,“初雪小姐一定不知道斯礼少爷最开始五音不全,他在音乐方面是个真真正正的小白,还闹出过不少笑话。”
宋初雪歪头,“听说五音不全的人,没有别人提醒的话是不知道自己五音不全的。”
“对,是这样的,家里存的有斯礼少爷当时唱歌的音频,如果您想听——”
“姚倩。”萧斯礼开口斩断姚倩的话,“……”
姚倩笑了好几声,摆摆手表示自己出去了。
宋初雪还想听呢,但是喊不回来她了。
“我想听音频。”宋初雪伸出手。
“没有那种东西。”萧斯礼牵住她的手,“洗澡水放好了,快去洗澡吧。”
好好好,待办事件新增一件。
第一,弄清楚零号机械猫扫描她之后到底会说什么;
第二,萧斯礼唱歌的音频;
浴室里,宋初雪呼唤系统:‘你有没有?’
系统:【在宿主心里,统子这么无所不能的吗?】
系统的呼唤没能唤醒宋初雪的良知:‘别废话,你能回溯探查男主的一切经历,抽出他唱歌的音频一定了如指掌。’
系统:【……臣妾办不到,就算我能听到,我也不能给你听。】
宋初雪:‘?什么意思。’
一声什么意思不是疑问,是威胁。
系统:【我也不知道,这是规定,规定男主们的过往不可以透露给任务者,也就是你。】
宋初雪一头省略号,对这份神秘感到莫名其妙:‘那你都能说什么。’
系统:【也有能说的,比如初雪牌机械猫。】
宋初雪来了劲头,‘所以它到底会说什么?’
系统:【这个我不知道。】
宋初雪:‘????’
系统补充:【但是我知道初雪牌机械猫的制造时间是十三年前。】
宋初雪愣住了,心头浮起不可置信:‘十三年前?十三年前我还没来这个世界吧?而且十三年前萧斯礼才十岁?那时候它就会模仿我的声音吗?’
系统点头,点了发觉宿主看不到:【是的,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
宋初雪坐回浴缸,心里喃喃疑惑:‘难道,男主本来就喜欢女配?十三年前两个人正是青梅竹马的年纪,可是我翻看记忆,女配宋初雪不认识萧斯礼啊,也确定两个人没有遇到过…’
系统:【不知道。】
宋初雪恼了:‘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系统委屈:【……对不起,初雪,帮不到你。】
唉声叹气的,玩了半小时水,到底还是擦干了身体从浴室里出来,泡时间太久,而且泡的是唐逐送来的药浴,宋初雪走着进来浴室,出去的时候懒懒的歪在轮椅上。
“没力气了吗?”萧斯礼问。
宋初雪好不容易觉得自己似乎能看明白这男人一点点,机械猫的事情又把她打回了原形,她不自觉打量起他,好半晌才回答:“嗯,能闻到药材的味道吗?”
“是很清香的味道。”他嗅了嗅,轻柔的揉着她的脚腕。
“那弹钢琴吧!”宋初雪笑弯弯眉眼,主动朝他张开双臂。
他将她抱起,来到钢琴前,这里准备的有鞋子,他单膝跪下一只一只为她穿好,鞋底热乎乎的,也可能是她刚洗了澡的缘故。
“有什么喜欢的曲子吗?”
“致爱丽丝。”他回答。
“致爱丽丝?”宋初雪讶然,戳戳他的手臂,“你还是小孩子吗?”
“从喜欢的曲目也能看出人的年龄?”萧斯礼并不介意,反而噙起一抹笑。
“我还没有跟男人一起合奏过钢琴曲。”致爱丽丝就更别提了。
宋初雪略有生疏,手指轻轻放在黑白琴键上。
萧斯礼抬起手臂将她整个圈入怀里,他的指腹覆上她的手指,“我更喜欢这样。”
说罢,他的视线移到她的脸上,“我是第一个吗?”
“嗯!”
他笑:“希望这个记录能保持。”
“你才是贪心的那个。”宋初雪在他的带领下按动琴键,“未来,我也有可能会跟我哥哥合奏啊。”
他不是你哥哥,更对你不好。
这话被萧斯礼吞入腹中,他什么也没说,眸子闪过一抹暗色。
让她过得不开心的人,都不该存在。
只是早或者晚的问题。
弹着琴弹着琴,他忽然亲她的脸。
“好痒。”宋初雪躲避不及,只好抽手轻推他,不料被他攥住手指迎面吻过来。
这个吻跟以往的不太一样,硬要说的话,好像多了那么几分不易察觉的情欲。
他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处,那里鼓动着不断加速跳动的心跳,炽热的呼吸烤的她几近融化。
她肩膀上披着的毛毯滑落,露出睡裙的肩带,随着吻落下,原本是毛毯的地方被他毛茸茸的脑袋取代。
宋初雪有点招架不住,不断后撤,直至被抵在钢琴边,身体重压,琴键发出杂乱的声响。
他舌尖tian.舐过的肌肤阵阵颤栗,冷,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感觉,宋初雪手掌撑在琴键上,杂乱的乐声也拨乱了她的呼吸。
她勉强疑问:“非、非要在这张钢琴椅上吗?”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吞咽中,梦呓一般拖出迷乱的尾调:“想离你更近一点,更近一点。”
“会很拥挤吗?”
“可我,还想更加挤一点。”
第74章 庶子的上位“你什么时候才会来?”……
宋初雪以为萧斯礼喜欢这张钢琴椅,然而,在漫长的夜色中,沙发里、镜子前甚至是逼仄的浴室里,他好像就喜欢一些窄小的空间,尤其是当她无处可逃,只能抵在冰冷的瓷墙,身前是火热的身躯。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趴在软的不像样的沙发边,以为一切都结束,身后传来塑料袋被撕开的声音,意识到被打开的是什么,她顿时汗毛倒立悚然回过头,他覆上前来,那双看起来清明的眸子迷恋未褪。
他说,想在这里再试一次。
宋初雪额头上汗津津一片,其实浑身都是汗液,萧斯礼也不遑多让,她都奇怪他到底哪来的这么多精力?
可每次他这样盯着她看,她都拒绝不了。
他最会用一本正经的腔调,轻声细语的说一些虎狼之词,实在不堪入耳。
比如:
忘了你的腿用不上力气了,可以坐我身上;
是想逃吗?我不会伤害你;
如果觉得不公平,下次,换你这样欺负我;
别闭眼,我想你看着我;
宋初雪的回答,往往混合着羞愤让他闭嘴,他压根不听,唯一的办法只有吻他,堵住他的嘴巴。
次日清晨,宋初雪醒来,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跟被车碾过似的,也不痛,酸麻泛滥,软趴趴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身旁的男人早已不见踪迹。
这还是人类吗?
为什么……?
不是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吗???
躺平思考人生ing。
门外这时隐约传来对话声。
没几秒钟,卧室门推开,两个人出现在门口。
是唐逐和萧斯礼。
唐逐:“
宋小姐这是午休还是没起床?”
捕捉到对方眉眼间的狐疑和不赞许,宋初雪心头升起几分心虚,“没起床。”她微不可察的瞪了一眼旁边的萧斯礼。
“偶尔睡个懒觉也没什么。”
萧斯礼的表情通常都是淡淡的,讲话语气也略显漠然,因而虽然他总是面带着笑意,也没人会认为他是个很好相处的男人。
“今天唐法医的安排是什么?”他问,“这里不是会客的好地方,还是到楼下去吧。”
唐逐听出这人语气里的不善,点头退出。
本来到卧室这边来也是为了看一看宋初雪睡醒是什么状态,俗话说看病讲究个望闻问切,人每个时间段不同的状态,都代表着不同的意义。
宋初雪换好衣服,姚倩推着轮椅送她到楼下。
唐逐显然不太满意她忽然又坐轮椅,大概脑补了什么不过两天没来庄园,她疏于锻炼的事情。
她是刑警,并且是个相当耿直坦白的人,并不畏惧萧斯礼,这会儿就挂了脸子,好一顿询问这两天宋初雪都做了些什么。
宋初雪当然不会说昨晚运动到后半夜……憋屈的她脸颊红透一层。
可恨的是罪魁祸首还走了,没跟她一起吃饭。
汽车驱动的声音从楼下消失,她攥紧了手里的玩偶抱枕,心里骂了他好一阵子。
唐逐放下帘子,半是感慨半是自语:“人生在世,不过依赖三大欲望生活。”
好不容易不用数落的目光看她了,宋初雪连忙搭话:“是什么?”
唐逐措辞着:“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讲,也就是权欲、食欲以及情欲。”
“人类是万物之灵,拥有特别的情感和智慧,跟低级的动物有所不同,驱动我们行动的根本力量就在于这三种欲望。”
“无论一个人品性如何,是好是怀,只要他拥有这三欲望其中一个,便能支撑他存活在世界上。”
唐逐丝毫不掩饰她在观察萧斯礼,直言不讳:“萧斯礼的童年经历不好,若非他拥有浓厚的权欲,他会是个报复社会的疯子。”
“权欲?”宋初雪眉毛略微扬起,她看不出来。
萧斯礼的身上没什么对权利的掌控欲,她觉得他是个很随便的人,好像怎么样都行,虽然刚进入这个漫画的时候,也有过刻板印象,认为他一定是个工于心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男人,毕竟漫画名字就是这个调调。
“也是我推测的。”唐逐坦然,“虽然我也不太了解他,”短暂的停顿几秒,她轻轻地看着宋初雪,“他伤害过你吗?我是说强迫过你吗?”
脑海里飘过昨夜的种种画面,宋初雪思绪转了个弯:“没有。”
“那就是了。”点了点头,唐逐继续道,“萧斯礼没有味觉,食欲几乎为0,据我了解他吃饭仅仅是为了维持身体运转所需的能量。在**上也稀松平常,没听过他在这方面暴虐着迷的传闻。”
“现在,他很正常。”起码是表面很正常,“那他的需求一定就在权欲上了。”
宋初雪不大自在,她还做不到跟别人这样谈论,可唐逐态度太过于直白,或许是因为她是法医?
“没有味觉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唐逐问。
“不知道。”
回忆一番,“确实不知道。”倏尔想起来他对醋的感知,原来不是因为爱吃醋而是品不出来?
宋初雪心里‘咯噔’一下,那岂不是说之前她耍的小聪明,不仅没用,他还都尽收眼底。
“那……压力太大的话,会很夸张吗?”宋初雪咬唇疑问。
“会的。”唐逐将自己带来的包放好,正襟危坐,“人的欲望是个无底洞,很多时候欲求都是因为心理问题,心理有问题导致的躯体病变非常非常常见,比如暴食,又比如接近性瘾症的高度不可控的精神类病症。”
宋初雪:“……”
唐逐见她愣住,问:“怎么了?”
“……”宋初雪抱着玩偶,“没什么。”
昨晚那只攥着她脚腕在不断颤抖的手浮现在眼前,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抖,那张脸上挤出来的温柔笑意,这会儿看好像也不是从心的。
僵了数秒,她硬生生改变自己的想法。
——不会的不会的,自己吓自己。
萧斯礼很正常哇,平时也有亲亲,看不出奇怪的地方,要是真的他这么能忍也超出人类的范畴了,绝对不是真的。
宋初雪安慰自己,飞速转移话题,“要不要来点下午茶,唐医生。”
治病的时间过去的很快,提前打探过萧斯礼下午的行程是什么,确认他不会到公司去,宋初雪换了一身衣服出发准备溜去公司。
她也不做什么,见一见那只零号机械猫而已…这没问题叭!
出行陪伴她的是姚倩。
姚倩果然是万能女仆,一个字也不多说。
宋初雪:“你不许告诉萧斯礼。”
姚倩一听,干脆卸下自己所有的通讯工具,随即张开双臂站在她面前提议道:“您可以再检查一遍。”
宋初雪有些不太好意思:“大可不必。”
然后真的摸了她一遍。
萧斯礼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十三年又是怎么回事,她今天必须搞清楚!
车子后撤,宋初雪又补了一觉,抵达萧氏集团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一进门,前台小姐狠狠愣住,左看右看自家少爷居然没跟着,立即喜出望外:“我带您!”
“不用了不用了。”她赶紧拒绝,生怕晚一秒。
前台小姐垮起小脸。
看了一圈,没见到机械猫,宋初雪不禁问:“零号呢?”
前台回答:“在27楼待客,您要是想跟它玩,恐怕要等一个小时。”
……它到底是个什么功能,怎么待人接物也需要了?
宋初雪抿唇,“好吧,那我等会儿。”
前台唇角微收,不自觉想起刚才小萧总交代的话,略微深呼吸,她体贴的问:“宋小姐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吗?”
宋小姐宁愿无聊的等零号下来也不离开…
她当时问,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似叹非叹:“那就随她去吧。”这是一句很奇怪的话,里面充斥着前台听不懂的情绪。
仿佛黎明来临前一秒的平静,战败后的放弃抵抗,说不出的风平浪静。
宋初雪随便点了几样东西,不停有人进进出出问候她。
“我没看错吧,宋小姐?”一道女声打断了宋初雪的昏昏欲睡。
揉揉眼睛,她坐直声音看向出声的地方。
“三小姐,您今天还是这么漂亮。”
“话说的再好听,也不是我给你发工资。”
前台的讨好被稀松平常的挡了回来,她有些讪讪然,垂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原来这是萧家的三小姐,也是萧斯礼最有力的竞争者。
“你好。”宋初雪出声打招呼,好奇无比。
她比宋初雪更高一些,踩着一双恨天高,原本就很高这下更是鹤立鸡群,黑色的风衣下是同色的长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步步生风,并不过分妖娆,颇有一番凛厉的气势。
该说萧家的基因强大,她跟萧斯礼的面容还真有点相似,只是她的五官更加阴柔,眉眼却多了一分刻薄之态,看起来不大好相处。
这人打量了一圈宋初雪,忽的抿起一抹笑意,“你好漂亮。”
“谢谢,你也是。”宋初雪反夸回去,“不给我发工资也很漂亮。”
“……”萧三小姐眼眸微微眯,自上而下的瞧着她,“我弟弟实在是个很无趣的男人,跟着他是你吃亏了。”
这是再说萧斯礼坏话吗?
宋初雪没有说话。
“跟他比起来,我也不差。”她轻轻执起一缕宋初雪的发丝,美丽的眸子凝视她,“什么时候对他失望了,来找我。”
宋初雪呼吸下意识屏住,直面萧三小姐的美貌攻击,脸颊慢腾腾的挤出一团红,一时之间她也找不着话说 。
她却轻笑一声走了,留下一张名片塞到她手心。
狠狠松了口气,宋初雪连忙平复呼吸,心有余悸的寻找前台。
前台小姐捂着脸佯装没看见。
看她的样子,这种事情好像还不是第一次发生。
系统尖叫:‘宝宝,你别加她的联系方式,萧三是个弯的!’
好了,这张名片成了烫手的山芋,宋初雪塞进口袋里,‘哎呀,好啦,我知道了!’
也是巧合,萧三刚走,一只机械猫迈着笨拙的步伐,将地板踏的‘嗡嗡’响的来了。
“是零号吗!”宋初雪仔细分辨。
“是的,我是零号。”前台还没说话,眼前的机械猫抢答了。
它抬起头颅,湛蓝色的眼睛对着宋初雪扫描一圈,“宋小姐,下午好哇。”
宋初雪半蹲下,戳戳它的脑袋,“怎么不唱歌了?上次你还唱rap了来着。”
零号机械猫‘咔咔’转动脖子,扫了一圈周遭的人,“今天只有您一个人,宋小姐。”
“唱歌还要解锁特定条件啊。”宋初雪感叹人工智能的进步。
“是的。”
“你上次唱的是什么歌?”
“您想听吗,我可以再唱一次哦。”
音乐前奏响起。
宋初雪愣了两秒,她终于知道当时的rap她为什么觉得耳熟了。
机械猫并不会唱歌,说是唱歌,也只是把歌曲通过口部放出来而已。
【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
创造幸福的生活
昨天已来不及,明天就会可惜
今天嫁给我好吗】
这是《今天你要嫁给我》的歌词!
rap部分跟着流淌:【叮当,听着礼堂的钟声,我们在上帝和亲友面前见证,这对男女现在就要结为夫妻——】
【你愿意这样做吗?】
宋初雪:“……为什么看到我和萧斯礼,你要唱这首歌?”
零号的眼睛闪动两下:“我的程序里没有答案。”
宋初雪继续问:“你是什么时候被创造出来的,这个程序又是什么时候被植入的?”
零号回答:“**年前的夏日我出生啦,这个程序我生来就有哦。”
“几年前?”
“**”
宋初雪有些懵,她转过头问姚倩,“你听清它说的了吗?”
“没有…”姚倩一样的迷茫,“刺刺拉拉的,听不出准确的数字。”
‘统子!!’
系统:【我也听不见。】
……就是不让她听呗??
机械猫疑惑地转动脑袋,‘咔咔咔’的。
宋初雪狠狠拧眉了,问起别的:“那你的程序到底都有什么?除了接待客人扫描别人存入资料库、分析客人目的之外!”
机械猫没了动静,蓝色的灯在眼部不断闪动。
宋初雪快要等不耐烦,它慢吞吞的说:“请输入密码。”
“几位数的?”
“请输入密码。”
“六位数?”
“请输入密码。”
宋初雪报出一串数字,是萧斯礼的生日。
“密码错误。”
瞪大眼睛,宋初雪改口报自己的生日。
“密码错误。”
“……”气不打一处来了谢谢,别了好半晌,宋初雪气馁,“这么神秘?我讨厌你!”
“滴。”
忽然的动静惹来她忽然的侧目。
“我讨厌你,密码正确。”
霎时间,机械猫的眼睛映出淡蓝色的光影,投在身前凝聚成一道虚拟屏。
宋初雪惊愕,略略捂嘴。
密码居然是‘我讨厌你’!
来不及想着是为什么,她急忙去看屏幕里都有什么,原以为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特殊文件,然而什么都没有。
屏幕上罗列着录音条。
宋初雪伸手往下划拉了十多分钟都没划到头。
这是机密文件?
宋初雪:“能下载下来吗?”
机械猫点头:“可以,请把您的手机放进我的嘴巴里。”说罢,它的嘴巴张开。
宋初雪依言照做。
不过两秒钟,机械猫再度发声:“宋小姐,您的手机内存不够了。”
“……到底有多少录音啊?”宋初雪摆手,“算了就这些吧。”
回去的路上,问姚倩找来了耳机,宋初雪打算听一听这些录音,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随便点一点什么手机就会弹出内存不足的窗口。
文件夹里的录音排序高达数千条。
懒得从第一条开始听了,她随便点开一条。
耳机刺啦一声,一道紧挨着耳麦的平缓嗓音结实的抵达宋初雪的耳畔:
“12月4日,今天雪停了,最近几年空气污染很严重,落下的雪花是银灰色的,颜色很脏,如果你在,大概不会让自己的脚踩踏到这样的雪花上吧。对了,我学会怎么堆雪人了,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昨天晚上梦到你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堆雪人,我不小心把你的雪人弄塌了,你生气了三天,说了三十七句‘离离,我讨厌你’、二十五句‘不要跟我说话’,我没有跟你讲话,你好像更生气了问我怎么这么笨啊……”
萧斯礼的声音?
成年版萧斯礼的声音?
这是什么时候的录音?
宋初雪微微发愣,凝神认真听他的录音:
“明年的雪会更干净吗?你…什么时候才会来。”
愣神好半晌,宋初雪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纳闷至极:“这是在说谁啊?”
引得姚倩频频侧目。
这里面的录音不会全是萧斯礼的语音日记吧???
犹豫片刻,她有点开紧挨着的录音。
“12月5日,又下雪了,今天在家里休息。昨天堆得雪人被几个小孩子路过推倒了,我又堆了一个,不过…好像没有昨天的那个好看,我用红梅做了点缀,有点滑稽,你看到可能会说‘这也太土啦’,想了会儿还是把红梅摘了下来。”
“我还是更喜欢睡觉,因为能梦到你。”
……
“1月30日,没有听到你说‘离离,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冬天了’,也没有你捧着我的脸强迫我也不许喜欢冬天,夜晚的暖炉都没有那么温暖了。”
“窗边的月亮草提前发芽了,”
宋初雪听出了些许端倪,这是在说她吗?
心脏‘砰砰砰’紧张的跳动,与此同时,心底的疑惑和不解更加浓郁。
这条录音的末尾,他最后一句话抵来,细沙的温热碎成星辰,低喃着缱绻:“初雪,第五百二十个夏天要来了。”
第75章 庶子的上位+这颗心爆掉啦“只能看你……
宋初雪长久的怔愣,录音自动端掉,唯独那句‘第五百二十个夏天要来了’不断重复在耳畔,分明轻淡又安心至极,却振耳发聩,令她浑身僵硬,脑海中所有的记忆被她翻了个底朝天,却仍旧一片空白。
她又听了一遍这条录音。
确定自己没听错,叫的确实是她的名字。
宋初雪结巴了:‘系、系统。’
系统沉默,好半晌迷茫道:【我查查。】
姚倩开着车,从车镜里观察宋小姐的表情变化,心里暗自揣测那些录音到底都是什么。
没一会儿,系统回来了。
【查不出什么。】
系统一贯的ai声音干干巴巴的,宋初雪沉默片刻,问:‘漫画世界会重置吗?’
系统迟疑,似乎在确认什么,几秒后答道:【会,但萧斯礼的情况好像跟重置不太一样,他似乎保留的有记忆,也一直维持成年体,所以我认为这些录音不是基于漫画世界的不断重置。】
宋初雪难得迷茫:‘到底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他找的人不是我……’她默然几瞬,‘你都查了什么?’
系统:【回溯过往,探查本世界重置过的次数、男女主的表现。没什么异常之处,从最开始,第一次重置之前,一切都很正常。】
【迄今为止,本世界重置过四千八百五十一次,男女主走向he的次数是四千八百五十次,最后一次不算,因为你来了。】
宋初雪:‘怪我了吗?那我看到的漫画评论是怎么回事,不是漫画还没完结吗?’
系统:【你们二者的时空不同,时间线也不同,在作者那个时空的未来,漫画当然是完结了的,你所处的时空做出改变,也能影响她那边既定的事实。】
宋初雪抿唇:‘所以你是说,萧斯礼一边根据录音里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等着我,一边跟女主角he欢欢喜喜?他是这种人吗?’
系统噎住,随便扯了个理由安慰:【……也有可能他之前那么多次重置,他都不是男主角萧斯礼,他刚才在录音里提到的名字,好像不是礼礼是离离。】
宋初雪:‘这是怎么
做到的?’
见宋初雪不相信,系统也找不到话说了。
系统默默又扫描一圈宿主的记忆海洋,干干净净不留一丝怪异之处,能做到把人的记忆清的这么干净,定然是高维生物…或者是更加不可言说的存在。
宋初雪摆烂的靠在座位上,随便又点了一条语音,企图从里面找出更多的信息:
“4月15日,小雨。忘记带伞了,买了烧烤味的薯片,是你喜欢的口味,你说你喜欢下雨天团在房间里看电视,如果能来一包薯片就更好了。好像确实很安逸,窗外的雨滴淅淅沥沥的,不过看电视还是算了,无聊的笑话、认不清脸的明星很催眠。”
“5月20日,晴天,外面的烈阳差点把我晒化,果然还是待在家里更舒服,买了音乐会的门票,人真的好多,走到广场我放弃了,黏黏糊糊人挤着人这种事情我还是喜欢不起来,不过你很喜欢,你说能感觉到人类向上而又热烈的生命,我觉得躺平也很不错。”
“坐在外面也能听到音乐声,头顶是摇曳的树影,周围是暗蓝色的夜色,这种地方居然有萤火虫。”
“要走的时候有个小男孩走过来问我,大哥哥,你是在等人吗?”
“6月1日,儿童节快乐,我的面试通过了,萌新记者新鲜出炉了,这些知识点似乎也不太难,同事都夸我是天才怪胎,呃,这好像不是什么好词。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做记者的时候遇到过种种困难,我有些开始期待了,会有新的挑战吗?”
“7月29日,同事奇怪我为什么每天都要喝牛奶,吐槽说‘不会吧,你是为了长个子吗,大可不必,你已经够高了,给其他男人一点活路吧!’,我说,是因为你也是这样做的,你会下班后去救助站当义工、自己根据食谱做饭然后差点把厨房炸掉,我想走一走你曾经走过的路,期望在这条路上看到你的影子。”
“不过…好像喝牛奶对于长身高没什么用,下次我会劝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9月1日,晴空万里,开学季来了。我偷偷观察过了,她不是你。我没忘记你从事记者行业不过四年,于是我在第四年的最后一天辞职了。有点麻烦,不光是上司,就连同事都依依不舍,不希望我离开。”
“或许下次我该想一个省事的借口,绝症怎么样?…还是算了,他们一定会露出伤心的表情说类似于‘天妒英才’之类夸张的话。”
“真想请教一下你,毕竟,你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离开。”
录音听到一半,手机振动,一条崭新的视频请求跳跃出来。
备注是礼礼。
宋初雪心脏漏了一拍,莫名想起刚才那条录音开头的‘我偷偷观察过了,她不是你’,犹豫半晌,还是点了接通。
那张出众的脸庞出现在手机屏幕,他似乎在工作,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使他原本就柔和的五官更加柔软,如火炉边刚刚烤好的棉花糖。
“出门了吗?家里人说你不在,我让韩开买了你爱吃的蛋糕,竟然扑了个空。”
“什么蛋糕啊?我现在就回去吃,没有带走吧?”宋初雪一连问了不止一问题,“出门逛了一圈,好没意思,所以还是决定回家。”
“没有。”萧斯礼缓缓道,“去公司了吗?”
就知道根本瞒不过他,宋初雪点头,眼睛左看右看,装作很忙碌的点手机屏幕,好半天才跟他隔着屏幕对视上。
两两相望,那双漆黑的眼眸如同浸了墨,潮湿氤氲,一眼望不到底。
她拷走那些录音,他一定是知道的吧?
是他刻意想让她听到、看到的吗?
“那…”宋初雪犹豫踟蹰,时间缓慢流淌,她含糊其词道:“晚上见。”
“晚上见。”他从善如流,也不多说。
挂断电话,宋初雪深呼吸一口气,对回萧家庄园这回事望而却步。
还是切漫画吧,想不通的慢慢想…
系统探听到她的心声,依言切了漫画,周遭的环境骤然漆黑下来,眩晕感接踵而至。
还没看清周围的事物,脖颈的窒息感如蟒蛇缠绕极速逼近,宋初雪叫出声,躯体下意识反抗,探到了一个坚硬而冰凉的胸膛。
视野由窄变宽,她竭力睁眼,入目一对隐隐泛红的瞳孔,那张立体凶悍的面庞上勾着一丝不屑一顾的阴冷。
“明敕——”宋初雪手胡乱扑腾,抓到一个坚硬的物件无脑冲他砸了过去。
听到她的语气,这人略略一怔,原本便要放开手,迎面被烟灰缸冲着脑门砸也不闪躲。
“砰——”的一下,玻璃杠滑落地面,发出杂乱的噪音,鲜血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滚落,随着起伏的还有他鼓动的胸腔。
“你干什么?!”老实说,宋初雪被吓到了,任谁一切世界就直面掐脖能不心惊肉跳,吓得她颤抖着肩膀,泪珠子扑簌簌从眼眶往下掉。
这不是她的情绪,而是躯体自带的。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敕按着额角起身,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背影,“叫医生。”他冲外面吩咐。
正要翻看回忆,他转过来身,宋初雪表情不变,抬着下巴瞪他。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的瞧着她,微带打量,那目光陌生,在确认这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而是真的宋初雪,片刻,脸上扬起一抹微笑,“那是个意外,宝贝。”
“我看看,痛不痛?”说着,他欺身逼近,抬手别开她的下巴检查她的脖颈。
宋初雪一把挥开他的手,她没说话,因为跟她比起来,明敕一头鲜血看起来更吓人,但他好像跟不知道痛似的,关切的表情也不似作伪。
他动作顿住,放平呼吸,重新靠过去,指背擦去她挂在面颊上的泪珠,“吓到你了?”
继而像往常那样咧开嘴角露出一个单纯的笑,“抱歉,别生气,要不你掐回来?”说着,他引颈就戮一般把自己的脖颈暴露给她。
“…我的力气难道很大吗?”宋初雪没好气,不打算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不过五六分钟,医生冲了进来。
明敕拿毛巾按着自己的脑袋,手指一挥指向宋初雪。
医生也不多问,几个人一切同上前检查起她来。
宋初雪一头雾水,“给他看看啊,他在流血你们看不到吗!”她几乎要炸毛了。
“你能有多大的力气。”明敕很无所谓,放下毛巾依靠在沙发边,但也没有反对她的话。
但是他这话显然是在回敬她刚才的气话。
宋初雪没功夫跟他生气,她检查记忆去了。
本世界过去了半个多月,或许是留下的ai托管终究不是她本体,不灵动不鲜活,明敕好像察觉出了不同,在这种情
况下ai托管仍旧按照她曾经的想法行事,就在刚刚‘她’提出了解除婚约。
‘她’甚至还没有说出第二句台词,他那只暴力到恐怖的手臂便攥了过来,掐她的力度丝毫没有手软,直将‘她’逼的奄奄一息,但对宋初雪来说恐怖的不是他骤然暴怒的反应,而是他问的那句:
“你是谁?”
宋初雪:‘……能再切一次漫画吗?’
系统:【初雪,这个有冷却,起码要三天后才能切。】
头皮发麻,她佯装安分的坐在沙发上,能感觉明敕的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她根本就猜不透他现在在想什么。
把最开始那个纯情傲娇的明敕还给她可以吗?
早知道当时就不冷暴力他了,是把他第二人格逼出来了是吧……就离谱。
果然恋爱这回事不论男女都一样,一旦上头就容易变得白痴,冷静下来智商重新占据高地就了不得了。
就不该让他恢复冷静!
医生要给明敕包扎,被他拒绝,最后只用医用胶带和纱布浅浅贴了一道,嘱咐不能碰水后一行人离开。
随着门被重新关上,宋初雪的一颗心也沉入了谷底。
一室安静。
宋初雪低垂眼睫,没话找话:“哎,七点半了啊。”按开手机屏幕,又熄灭。
视线上方能看到他的腿,脚尖朝向她的方向。
片刻,他一手拉来一张椅子轻松摆放在她正对面,敞开腿坐下。
“没什么要说的吗?”
这声音偷从头顶拢下来,带着一股淡淡的威压。
“…你活该,谁让你掐我。”宋初雪尽力放平心绪,“你想掐死我吗?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要跟你解除婚约。”
他笑了一声,悠悠然的‘哦~’。
下一秒,下巴被忽的抬起来。
她被迫与他的眼睛对视上。
“可以。”明敕竟然也不反对,“重新订一次,放到冬天怎么样?”
“我不跟质问我是谁的男人订婚。”宋初雪摆动脑袋,迅速将那句‘你是谁’变成最完美的借口反手甩锅给他。
他默然片刻,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声音低垂着道歉:
“刚刚喝了点酒,神志有点不太清醒。”明敕忽的逼近,一对眸子泛起层层叠叠的疑惑,“你生气了?”
借口吧?
宋初雪佯装不相信的样子顺着他靠过来的距离嗅嗅,果真闻到了一股淡淡然的酒味。
“我还以为你是别的什么女人,”他音调微妙的扬起来,带上些许装模做样的无辜,但又确实在认真的道歉:“我可是很守男德的,绝不会跟别的女人太过接近。”
“……真的假的?”宋初雪狐疑,怀疑的上下扫着他。
“真的啊。”明敕见她不信,敞开怀抱:“你检查。”
没忘记上次查他手机结果查到自己头上的事情,宋初雪也没了检查他的乐趣,对他的说辞她将信将疑,又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敏锐的人,就算是ai托管不完全是她,也算是她的复制体啊。
他此举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样,只要不是她,他不会对任何人有怜惜之情?还是他疯了,觉得把复制体掐死她就会回来了……乱七八糟的想着,宋初雪心下有些焦躁。
“那不解除婚约了。”她怂了,顺势收回那句话,“我也只是逗你的啦。”
“我看看,痛不痛?”她凑近去看他的额头。
“超痛。”明敕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打量,仿佛信了她的话,“你好狠的心,想谋杀亲夫。”
“……”就你戏精。
宋初雪嘟起唇‘呼呼’轻吹,“吹吹,不痛。”
“只吹脑袋吗?”明敕露出些许不满,一对眸子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唇瓣看个不停。
“想亲亲就自己靠过来啊。”宋初雪赏他一个白眼。
仿佛得到了她的准许,他猛地贴过来,同时捏上了她的下巴。
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窒息迎面扑来,好似冲撞而来的不是人,而是血腥的鲨鱼,张开血盆大口企图将她吞入腹中。
宋初雪在他的热吻中艰难喘息,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要被他霸占。
好半天,她推开他,“明敕,你好像是那种会家暴的男人。”
明敕偏头,“是你揍我的那种家暴?”
宋初雪:“……我是认真的!”
“明明我总是挨打的那个,真是好冤枉。”
……好像也对。
宋初雪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
“真的不解除婚约了?”他握着她的手,幽幽然诉问。
宋初雪犹豫了一秒,还是否认了,“真的啊。”不是别的,实在是求生欲作祟。
他当即多云转晴,周遭飘起小花花的那种高兴险些被具现化,“走。”他拉起她就要走。
“去哪儿啊?”宋初雪忙问。
“不是前几天就约好了吗,记忆力这么差。”他挑眉,“不过没关系,我都替你记着呢。”
重新搜罗了一圈记忆,她想起来了,“我忘记准备衣服了。”
“我准备了。”
明敕要带她去地下钱庄玩,原因是她好奇蓝鲸旗下跳槽的几位艺人,最后查到跟地下钱庄有关。
地下钱庄只是一个戏称,它上得台面的大名叫做‘海天盛筵’,是一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办宴会的平台。
地点正是海天大厦的地下区域,平素很少有人知道那里。
明敕准备的礼服是是通体漆黑、裙底泛着淡紫色弧光的吊带长裙,配套猫眼镂空面具,它遮住了宋初雪的上半张脸,只余下她的鼻尖、唇部以及下巴。
明敕则是暗红色的西服套,黑色的玛瑙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炫彩的光芒。
他的面具简单的多,也是遮半脸。
进去前,他将长款手套一一为宋初雪戴上。
“待在我身边,别乱跑。”
“我知道了!”
宋初雪正好奇呢,催促他快一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明敕没好气的拍开她作乱的手,略顿,他嘱咐:“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也淡定点。”
“有什么不该看的?”宋初雪思绪一转,压低声音凑近问他,“这个名字我之前看八卦听过,说它是个淫。趴,真的假的?”
“……”明敕面露无语,“如果是真的,我会带你来吗?”
“肮脏的肉体不配入你的眼。”
偷偷看过小黄片的宋初雪哑了,若无其事的挪开视线,“不会是只能看你的吧。”她也只是好奇,而且是最懵懂的时候看的,后来……确实污她的眼睛了!
“现在看?”明敕问,“不太好吧。”
“不是,我开玩笑的……你别脱衣服啊!!”宋初雪整个炸毛。
即便是隔着挡板,司机也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八卦心升起来好想偷偷看看,然而没敢。
第76章 这颗心爆掉啦“我老婆喜欢漂亮的人。……
明敕收回解皮带的手,偏头扯出一个笑,扬起眉头:“逗你的,胆小鬼。”说罢,他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扯住宋初雪的手下了车。
“……”神经病啊!
宋初雪忍住那份无语,想要骂他两句解解气,一看已经到大厦门口了,只好止住那些未尽之语,连忙攀上他的手臂。
进入大厦,明敕对前台出示黑色封皮的请柬,前台仔仔细细的瞅了他一会儿,叫来门口的保安:“带他们进去。”
宋初雪尽力保持平静,不让前台认出她。
虽然她不太出现在公众面前,但也毕竟是蓝鲸娱乐的大小姐,她的脸对这些人来说不陌生。
所幸她今天的打扮与往常大相径庭,还带着面具,没被认出来。
保安一路带领两人从后面的小道绕进去,一边随意地搭话:“明少爷,下去之后手机和其他通讯工具可不能被带进去了。”
他说着,扫了一眼明敕身畔的宋初雪,“其他人也是如此,否则会有人拍下来,宋家那位大小姐可就知道您带领其他女伴出入这种场合,肯定会大发雷霆。”
这话他显然是开玩笑的,语气略带暧昧。
明敕瞥了他一眼,“知道了。”并不反驳。
宋初雪看看保安,又瞄明敕,将他的手臂圈的更紧,掐出娇嫩的腔调:“明敕哥哥,你不带宋小姐来,是不是比起她更喜欢人家?”
明敕手臂略微僵住,嘴角不动声色的抽动,他感觉到保安偷来的诧异目光,顿住几秒,似真似假的揽住宋初雪的腰肢,“又作怪?你说呢?”
这腔调被他拉的暧昧柔缓,
连同那双眼眸也含着一分调笑。
他俯身亲昵的吻她的鬓角,手掌心亲密无间的摩挲她的腰线,将她更加贴近自己的身躯,旖旎的气氛丛生。
保安眼观鼻鼻观心,只当看不见,老老实实的按了电梯,挪开视线。
“……”偷鸡蚀把米。
宋初雪抚开他作乱的手,他却不肯老实下来,被抚开再度搂上来。
老实了谢谢。
接下来的时间,宋初雪老实的跟鸵鸟似的。
电梯到了,显示的是负四楼,她略有些吃惊。
门打开,宽敞无边的大厅映入眼帘,舒缓的音乐肆意铺开,里面的人个个佩戴面具,使者取出一个托盘,宋初雪和明敕一同把手机放进去。
明敕换了个姿态,手掌抚上她裸露的肩膀,以一种宣示和保护的姿势带宋初雪进去。
“舞会?”宋初雪左看看右看看,迟疑的低声问。
“不是简单的舞会。”明敕同样低声。
仿佛是印证了什么,明敕话音将将落下,舞台中心的喇叭刺啦啦几声响起:“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各位来到海天盛筵,今天盛筵为诸位提供新的宠物!”
滑落,主持人轻快的拍动手掌,物体上方从天而降六只笼子,笼子里分别有六个人,没带面具,能清晰望见他们的面容。
宋初雪眼瞳紧缩,没克制住前走了一步就被明敕攥住肩膀。
“别急。”他的声音热乎乎,含着一层淡淡的警醒安抚她。
“有两个是蓝鲸旗下的练习生。”怎么能不急?
那两人一男一女,叫什么名字宋初雪不大记得了,但他们二人的面孔漂亮出众到极致,尤其是那位女生,她挤着一张笑脸,眼神慌乱在人群中乱转,攥着笼子的手已然发白。
另外的男生生着一张宋初雪熟悉至极的面容。
无他,他竟然是唐叙。
唐叙出道在即,居然无声无息的被绑到了这里,唐明音居然毫无察觉,海天盛筵的背景到底有多强大?能遮掩到这种地步?!
“这么着急,不会是因为唐叙吧。”明敕靠近她,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
宋初雪怒从中来,一耳光打了过去,差点把他的面具打掉。
“好好,我说错话了。”明敕也不介意,反而捧起她的手凑到唇边吻,“手痛不痛?我不说了。”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宋初雪对他的不要脸行径感到无语,关键是抽手还抽不掉,“你的脑袋里只有我吗?”那是几条鲜活的生命啊。
“对,其他人都不重要。”明敕光明正大的承认,话语里皆是真挚。
“……”
“玩具是什么意思?”她放弃抽走自己的手了。
“玩具…”他短暂的止住话音,似乎在思考用什么样的词语能被她接受,“就是玩具。”
“字面意思。”明敕按住她,“我知道你想救她们,我帮你。”
宋初雪狐疑,“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
“这里的事情,包括玩具,明敕,你是怎么知道的?”宋初雪微蹙眉头,质疑的上下扫视他。
“我知道是因为几年前曾被邀请过,好奇,进来看看这里玩的都是什么。”明敕解释道,“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做过。”
话头止住,他察觉到宋初雪的不信任,嗓音放的更低,“海天盛筵邀请过承昀入股,所以我才知道。”
系统:【他说的是真的,能当男主角的人,即便品性不好,身体也一定是干净的。】
宋初雪:‘你是在说他真的品性不好吗?’
系统:【……我没说,不过他确实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好人。】
宋初雪不说话了,一心观察舞台上的六个人。
“你信了吗?”明敕在耳边追问,“如果不信我让你看当时的记录。”
“信了。”宋初雪敷衍的连连点头,她问:“要怎么样才能救她们?”
“这很简单。”明敕举起手来。
台上的主持人一怔,扬起灿烂的笑脸张开手示意:“这位贵客,您想要哪一个玩具?”他后撤半步,为他展示这六只笼子。
六只玩具尚且没有一一介绍,便有人率先举手,此举引起了周遭人的注视,明敕浑然不在意,“六个都要了。”
竟然是买下?!
宋初雪睁大眼睛,想要阻拦的话噎在了嗓子口。
周围哗然,主持人稍稍惊愕,笑出了声音,他看了看前排端坐在椅子上的贵客,迟疑的问:“还没有介绍他们,万一…有得玩具不合您的胃口,买回家也是得不偿失啊。”
主持人是在劝说明敕不要一口气全买了。
“哦?有人预定?”明敕面具下的眼眸映出狂傲的笑意,“我加码,今天这六个人我要定了。”
话音刚落,前排传出一道低沉的冷哼,“好大的口气。”
“我看上的东西,还没有人敢抢。”此人说话慢吞吞的,语态沧桑沉着,老年人味扑面而来。
宋初雪脸色都要绿了,这不是为老不尊吗?笼子里的六个人都是二十岁出头,甚至有几个是十几岁。
这么想着,她连忙去探查几个人的状态,这些人状态都没有太糟糕,这让她松了口气。
视线寻着望过去,她一眼对上了唐叙的眸子,他竟然一错不错的瞧着这边,出色的眉宇略微蹙起,似夹带着几分疑虑。
宋初雪抚摸面具,难道被认出来了。
“你看上的东西?”身旁的明敕笑出了声音,指腹把玩一般抚弄着宋初雪的肩头,“把面具摘下,这话才更有信服力,你敢吗?”
顺着明敕的目光看去,入目一个身着深紫色丝绒西服的老者,他身旁侧立同样佩戴面具的侍者,他的面具通体漆黑,只露出提供视野的眼部,其余地方遮的死死的,就连说话也用了变声器,声音经过处理干哑机械,语调转弯带着一股ai处理过的不自然。
连变声器都带着,只能说明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又或者说,他的身份人尽可知,最起码在公众圈也是个知名度很高的人。
在脑海里搜罗了一圈,宋初雪也没找到符合他体态的人,心里更为厌恶。
明敕明目张胆的挑衅让老者陷入沉默,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没说话,但默契的让出一条路来能让明敕到前面去。
明敕嗤笑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拢身靠近宋初雪的耳朵,“宝贝,想不想看看这老头是谁?”
“想。”宋初雪诚实的很,不仅想还想要他好看。
“走。”他低道,改为牵手带领她先前行走。
舞台上的主持人眉头皱起,也不太懂这位贵客闹得这一遭是为了什么。这时,舞台后方出现一个身穿礼服裙的女人,她附耳对主持人低语几句,主持人眉头舒展开,脸色怪异的点头,随即深深地看了一眼明敕。
这一切逃不过宋初雪的眼睛,她连忙扯明敕,“主持人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知道就知道呗,进来的时候我也没有遮掩。”明敕无所谓道,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
眼见明敕走进老者,他身侧服侍的侍者忙上前一步,企图阻拦。
老者摆了摆手,他打量明敕半晌,“小子,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三个我三个,我本预定了三人,也不全要,不跟你争了,胃口太大会消化不良的。”
明敕偏头,“胃口太大?我老婆也在这里,今天此行本就是为了让她开心而已,她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可怎么办?这六个人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宋初雪呆住。
周围的视线顿时聚集了上来。
老者也猛地一噎,跟着看向宋初雪。
正在这时,说是迟那是快,开着玩笑的明敕忽的伸出手朝向男人的脸。
人老了本就反应迟钝,他躲避不及。
那侍者却仿佛有点功夫在身上,一手打断明敕探去的手掌,攻击的手段瞬时使出。
下一秒,‘砰——’的一声,响彻整个会场。
漆黑的枪口徐徐冒烟,“啧。”侍者应声倒地,鲜血溅射一地。
他轻轻晃动枪口,驱散那缕快要散掉的烟,“你也配碰我?”
全场寂静无声。
宋初雪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往他身边靠拢,看了一圈她怎么不知道明敕身上有枪?
“怎么回事?他怎么有枪?不是连通讯工具都不被允许携带吗?”后排有个男人半是气愤半是惊恐的站起身呵道。
此言一出,不断有人附和,一个个用惊疑不定的目光来回看着他们两人。
“这……”主持人面露难色。
“带不进来,只能证明你们能力低下,不被允许,有什么好说的吗?”明敕的嗓音随意,将枪口对准老者的脑门。
冰冷的触感让老者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你到底是谁?”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嘶哑难听。
“我是你爹,叫一声听听?”这一次畅通无阻,明敕干脆了当的摘掉了他的面具,顿时他的脸先现在大厅里,有人惊呼出声。
明敕侧让开,扯起唇角勾出一抹肆意的弧度:“来,这是你妈,喊人。”
老者也不知道该不该捂脸了,尤其是对上明敕身侧的年轻女士,他更是面色铁青,最后漆黑下来。
“…”有点过于恶趣味了吧!
不过,宋初雪还是接话了:“我才没这种儿子。”
众人:一个敢开玩笑,一个敢回应,真是天生一对。
“原来是你啊。”宋初雪哼道,“不愧是港圈泰斗,人老了就是容易为老不尊,也不知道你祸害了多少小姑娘小男孩,晚上都不会做噩梦吗?你营造的慈爱形象恐怕要毁于一旦了。”
主持人仿佛无奈,终于出声:“明少爷,别玩了,你吓到我的客人了。”
明敕揭穿了一位贵客的身份,为了让其他人安心,主持人当然会揭穿明敕的身份,左右这位港圈来的老爷子也不中用了,恐怕出去会蹲大牢,主持人还要顾及其他人。
原本还有些心有不甘的愤怒客人,一听见此人是‘明少爷’,彻底熄火了。
明少爷?
还有几个明少爷?
承昀只有明敕这么一个继承人,虽然他不着调,以至于明家曾想过再生一个练小号,但这个传闻在明敕跟宋家的小姐公布即将订婚的讯息后就烟消云散了,这一方面也能瞧得出明家对宋小姐的看重。
如此说来,明敕身旁的女士,百分之九十是宋小姐。
——难怪他能携带枪。具进来。
“快把他们放下来。”宋初雪环起手臂,冲主持人道。
主持人颔首微笑,六只铁笼应声打开,蓝鲸旗下的女练习生一股脑跑过来,炮弹一般冲到了宋初雪跟前,“小姐!您来救我了!”这是她做梦都没想过的事情!
就在她要抱住宋初雪时,一个漆黑的枪口对准她,“退后。”明敕漫不经心的冲她笑。
“……”宋初雪推开他,抱住女生揉揉摸摸,“别怕。”
第77章 这颗心爆掉啦“对你抱有不纯洁的感情……
唐叙行至舞台下方,走路姿态不太端正,他身旁的男生担忧的扶住他,“还好吗?”
唐叙摇头,放平心绪,他面朝那边的二人道谢:“多谢。”
主要是感谢宋初雪的,他知道如果今日是明敕一个人来的,就算有人死在这儿他也不会变一下表情。
他很早就知道这男人并不像在宋初雪跟前表现得鲜活爱笑。
他曾在蓝鲸楼下见过他。
彼时他不知道在跟谁说话,面前立着几个点头哈腰的男人,本以为是简单的训斥手下,几句也就罢了。
没成想明敕抬腿便是一脚,被踹的那个当众口吐鲜血,他的力气和悍然显现出分毫。
按理说明家的家教良好,两位明家的掌舵人都是风光霁月的良善之辈,尤其是明母更是单纯热心的女人,父亲出身书香门第,怎么着也不可能教出来这等暴戾之徒。
唐叙当时甚至以为看错了人。
明敕却在收拾妥当之后,重新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笑脸,手机屏幕映出宋初雪的脸,而他自然而然的跟她说着话,一副单纯容易被骗的大少爷模样。
这自然到叫人产生割裂的演技,也令唐叙心头升起警惕心。
明敕察觉到旁人的视线,可有可无的瞥去,是唐叙,他的思绪在脑海里转了个弯,重新扫了他两眼。
随即轻轻勾起唇角。
“难道不是我的功劳最大吗?”明敕问。
“那你想要什么奖励?”宋初雪一手轻轻安抚怀里的女孩子,一边问他。
“我也想要抱抱。”明敕瞧瞧那个女孩,就差没说你起开。
把人女孩子整的挺尴尬,脸红的道谢,说了好几句谢谢明少爷。
从海天盛筵出来,一一安置好这些人,宋初雪一心要报警,明敕长长的叹了口气:“宝贝,你得知道,这种事情那边的人未必不知道。”
他苦口婆心的劝导:“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打掉一个海天盛筵,还会有另一个别的什么盛筵,只要有需求,就会有市场,你能钻进别人的心里把他人心底邪恶的火焰一一浇灭吗?”
宋初雪陷入沉思,托着腮,片刻还是坚持己见::“打击一下嚣张气焰也是好的。”
明敕只好点头,“那我陪你。”
到警局做笔录,那些警察没有过多询问宋初雪,明敕甚至坐在外面等候压根都没被问询,倒是唐叙被带去了医院。
医生拍了片,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问过了,说是不肯配合里面人,所以被打的。还有些是为了保护其他五个人,肝脏有些破损,真能忍,外面看不出来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宋初雪闻言大震,“快给他治一治,用最好的药和手段。”
明敕看了她一眼,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她纳闷:“想不到这种看起来傲的要死的高冷男居然有这样一副软心肠。”
明敕笑着问:“你跟他很熟吗?”
“不熟。”宋初雪转移话题,“所以,你的枪,什么时候带的,我都不知道。”
“我没带。”明敕向后靠去,手指若有似无的把玩着她坠在身后的长发,“那是他们的枪,我要了就给了。”
“?你什么时候要的。”
“在前台。”
“…哪句话是要枪的?”
“表情,不明显?”
“——哪里明显了??”
“明敕,你不会是经常做这种事情吧,否则人家怎么会这样轻车熟路。”宋初雪环起手臂一脸质问。
明敕莫名,“没有啊。”他大概觉得自己简直冤枉,小意的靠过来哄她,“真没有,我是好人,我都救了他们,还不算好人?”
“你知道那些钱能给你买多少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吗?”明敕想到这里,面露不愉,“便宜他们了。”
不过,能看到宋初雪的笑脸,他心里觉得其实也挺值得,顺势笑眯眯,“你开心就好。”
“话都被你说了。”宋初雪没忍住捏捏他凑过来的傻狗脸,“傻瓜。”
“那你能亲一下傻瓜吗?”
“……这里是警局。”
“就一下。”
稍显犹豫,宋初雪看看四周,确认没人在看他们俩,都在来来往往的忙碌着。
她迅速靠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一吻,然后退回半垂脑袋佯装整理头发的样子。
身旁过于安静了,明敕居然没有再说话。
往常他都是最得寸进尺的那一个。
宋初雪挨着他坐,拿肩膀撞了他一下。
他果然笑出声,朝她拢来。
宋初雪吓了一跳,生怕他干出不庄重的举动,手忙脚乱的把他整个人推开,“给我…坐好!”
明敕险些被她从椅子上推到地上,也不气恼,拉长尾音噢。
悄悄松气,她才望见他发丝下的耳廓边缘泛红。
没想到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居然让他耳朵泛红,可他脸上看不出害羞的表情,还记得……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你牵着我的手,脸红到差点顺
拐,还一直安慰我不要害羞,手心却满是热汗。“盯着他的耳廓,宋初雪故意提起旧事。
明敕扭头看向她,“说来也奇怪,你或许不相信,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最开始也想过我是否是见色起意的人,不过仔细想想,比你漂亮的也不是没见过,人的皮囊是最最不要紧的东西。”
这语气着实轻松,仿佛浑然不在意一般。
但宋初雪炸毛了,“你说我不是最漂亮的!”
“我没说。”
“你说了。”
“你听错了。”
“没听错!”
明敕拿出手机,一顿操作。
宋初雪的支付宝收到提示:“支付宝到账壹仟叁佰壹拾肆万元。”
宋初雪:“我确实听错了,你继续说。”
明敕戳她脸颊,用浮夸的语气表演:“我长得帅,你生的美,这不是天生一对?咱俩一定能爱到白头,一辈子甜甜蜜蜜。”
“……”鸡皮疙瘩起来了谢谢。
“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没想到你好像不是多喜欢我。”此言一出,宋初雪沉默了,也敏锐的察觉到明敕语气的微妙变化,“原来一见钟情的只有我,你不是。”
“可不是冷静下来了么?”
想起刚才舞会上的明敕,宋初雪找到了锅,“我是女孩子,我总要留点防备心。你喜欢我的时候对我千般万般的好,要是有朝一日不喜欢我了,我也会是那些你不在意的千千万万的其中之一。”
不是不知道这男人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但是这是第一次直面。
“你对别人好凶,有一天,也会对我这么凶吗?”
“大家都说,谈恋爱要谈一个原本就很好的人,而不是对我很好的人。人心易变,男人变心意味着灾难的开始。”
明敕微怔,不可抑制的笑着,“那怎么办?”
宋初雪正要说,以后不许这样了。
就听他的声音袭来:
“签一份合约,有朝一日我不爱你了,我就净身出户,我的所有、所有的所有全都给你。”说着,他犹嫌不足,“乃至我的灵魂都归你所有,让我再无伤害你的任何手段。”
宋初雪:“……”
“我要你的灵魂有什么用?”说的能真的给似的,“把你的钱和股份都给我就好了。”
“好。”他欣然答应,快到像在开玩笑。
或许是宋初雪的表情太明显,他问:“不信?”
“有点。”这搁谁身上谁能信??
他起身:“唉,那个谁?这里的打印机能用吗?”
“……你干什么?!”宋初雪忙去扯他袖子。
“别管。”明敕抚开她的手,“等我。”
宋初雪两只手都没拉住,太尴尬了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她只好当无事发生老实坐下。
半小时后,明敕手里拿着两份崭新的合同回来,“签字吧,待会儿回去公证一下。”
宋初雪定睛一瞧,他已经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长达六页的合同写的清清楚楚,连同婚后可能会出现的种种情况也罗列在其中,而且他这合同并不仅限于结婚后才生效,而是即日起。
他并非以结婚为目的的对她好,而是想让她知道他绝不后悔。
宋初雪愕然,来回把合同翻了几遍。
“这下信了吧?”他唇角带笑。
宋初雪:“笔来!”
他一下闷闷笑出声,变魔法似的取出一支笔来。
“钱都要给我了你还笑。”
“笑某个掉进钱眼里的小财迷太可爱。”
宋初雪扬起唇角,半真半假的得意:“你爱我,才会觉得我可爱。”
“嗯。”明敕当真点头,“确实。”
等警察一一问询完,宋初雪送这六个人回家,走前去医院看了一眼唐叙,因着这人是唐明音的哥哥,她多嘱咐了两句:“不用担心被报复,你安安心心等着出道就是。”
“那个人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谢谢,麻烦宋小姐了。”唐叙颔首,公事公办的态度一丝笑容也无。
宋初雪腹诽,怎么救了他他一个笑脸也不给…算了,本来也不是为了回报。
唐叙被扶到病床上,确认身后来自明敕的视线收回才停下脚步,侧身走到窗户边向下看,不知那两人在交谈什么。
明敕生的比宋初雪高一个半脑袋,在楼上往下看尤为明显。
他捧着她的脸叙说什么,而她抬着面颊轻轻晃他的手臂,面容如此讨喜,那份可爱足以拨动他的心弦。
可她不是他的,他配不上她,也无法获得她的半个注视,甚至都不能对她温柔一些,因为怕被明敕看出端倪,他不怕自己受到报复,而是担忧她被迁怒。
明敕俯身吻了她,初冬时节,她栗色发丝迎风飘荡,被他整个拢入怀中,如珠如宝的诊视呵护着。
宋初雪伏在明敕的胸前半晌,“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走呀。”
此处,巍峨的树、美丽的风景,微风袭面,此情此景,正打算说点什么肉麻话的明敕被噎住了:“……好吧。”
说公证合同,真的找来了最权威的律师一一公证,确认过合同的法律效益,宋初雪兴高采烈对着他的脸来了个无敌狂亲亲。
“你是小狗吗?”狗舔人也是这副架势。
“你被狗舔过啊?”宋初雪没好气。
“没有,”明敕摸鼻子,“见过别人被狗舔。”
“再骂我,罚你坐一百次跳楼机。”宋初雪揉捏着他的脸,可恶的是无论怎么过分的揉捏,他的脸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似的,怎么看怎么帅。
“……”提到跳楼机,明敕面色略带尴尬,强压下去了,“我怎么会骂你。”
“说到这个,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恐高,赛车高手不是应该很爱这种刺激项目嘛。”宋初雪直到现今都很好奇这件事情。
系统也不知道明敕恐高,否则当日它就会提醒她,没有被写在漫画人物设定里的设定,就有一点点的奇怪。
“我已经不是什么赛车高手了,别这么叫我。”明敕枕着手臂靠在沙发边,悠悠然的开玩笑:“不知道,可能上辈子是从山上掉下来摔死的吧。”
好不靠谱的理由。
宋初雪无语,转口道:“为什么不能叫赛车高手。”
“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赛车了,这东西更新换代很快。”明敕也懒得多解释。
自信的男人从不会隐瞒自己的不足,正如他此刻的直言不讳。
想起漫画封面上机车男的肆意神态,宋初雪短暂的出神,画成漫画的形象其实跟眼前的明敕长的不太一样,或许这就是2D和3D的区别。
“噢,我耽误你了。”宋初雪说,“你自己也可以去开啊,我没拦着你。”
“人生在世,喜欢的、有趣的东西又不止赛车这一种,要玩赛车就会很忙,忙到没时间陪你那种。我没这么蠢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说着,他起身,“而且,有人爱钱的很,我不赚钱她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阴阳她一把算怎么回事??
明敕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我很庆幸我在赚钱这方面还算有点天赋,也庆幸我是真的有钱。”
宋初雪惊奇,忽的凑近拨开他的发丝。
“干什么?”他撇开头。
“看你是不是耳朵红了。”
“……?”明敕问:“红了吗?”
“爆炸红,你害羞啦,你害羞的这么不明显?”宋初雪宛若发现了新大陆。
“很奇怪?”明敕拨开她作乱的手,“害羞证明我对你抱有不纯洁的感情,难道因为害羞就什么都不说了吗?那满世界的男人只用害羞得了,还追什么女人?”
“……不纯洁的感情是什么?”
“你确定要我展开讲?”
第78章 这颗心爆掉啦“我真的错了。”
这话问的,宋初雪连自己该不该继续装傻都不确定了。
实在是他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这是天赋使然吗?他也只是轻轻扫过来盯着她看而已。
“……不用,不用。”她摆摆小手,催促:“天色不早了,你快走吧。”
外面夜色笼罩,钟表的时针慢慢腾腾来到了数字十一。
时间的确不早了,但宋初雪这幅事情做完你可以滚蛋了的架势跟卸磨杀驴没两样,明敕嘴角微抽,掐起她的下巴用力吻过才算气消。
宋初雪吓得往后缩。
他真的只是吻没有做其他多余的事情,吻罢手骨分明的手背向下滑,直至手心贴在她脆弱的脖颈上,指腹留恋不舍似的摩挲她颈侧的细腻。
她有些不知所措,亦或者不知他的企图,眼睫嗡动如蜜翅。
片刻,明敕叹了口气,这次落下的是无比温柔的吻,吻在她的睫毛上,
“我走了,看你吓的。”前者温柔,后一句带着几分刻意的调笑。
明敕真的走了,宋初雪松了口气。
那个港圈的泰斗,洗过澡之后宋初雪就找人收拾他,把他做的事情狗仔媒体曝光,让人加大热度持续引燃各大平台。
许是看到了蓝鲸娱乐的讯号,有心人跟着附和,他这些年的黑料一窝蜂被捅了出来。
她交代嘱咐过这些受害者,让他们不用站出来,很多时候受害者的脸才是最不需要被曝光的,该钉在耻辱柱上的是那些加害者才对。
这么做完,宋初雪美美睡了一觉。
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睡懒觉果然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事情。”
吃了早餐,照例接受医生的检查,“小姐的身体良好,心脏健康状况也很平稳,没记错的话上一次复发还是一年前,半年前虽说有复发迹象但吃药压下了,后来也没再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很好。”
宋初雪摸摸自己的胸口,“嗯……上一次吃药还是因为——”话赶话,她想起了明敕。
上一次吃药是因为他,当日两家父母见面商谈订婚事宜,明敕始终不愿意露面,他压根不情愿跟一个陌生女人订婚,让她在两家父母面前好一阵难堪,气的心脏痛。
这也是她穿进这本漫画里的第一幕戏。
但明敕后来还是赶来跟她见面……他昨天还说那天他对她一见钟情。
——噢她夸了他机车好帅,他上来就亲了她一口。
……不对,明敕从一开始就是这种虽然会害羞但行为模式仍旧大胆直前的性格啊!
难怪昨晚明明耳朵邦邦红,嘴巴还嚣张的很。
因为什么?
宋小姐没有继续说,医生也不好问,只道:“有什么问题,您打电话给我。”
“嗯好。”
“打什么电话?”
人还未来,一道声音率先映了进来,是明敕的声音。
医生见明敕进来,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宋初雪把衣服拢好,扣子一一扣上,虽说刚刚迈入秋天,她穿的却比寻常人更厚一些,因为心脏病的缘故,她的身体也比他人更弱、更怕冷。
“今天打扮的像兔子,想去草原上玩吗?”他的声音刚落下,大手就跟着揉在了宋初雪的脑袋上。
“一大早来找我,就是找我出去玩的啊?”宋初雪没好气抚开他的手。
“几点了?你好意思说一大早。”明敕扬眉。
“我…”宋初雪气鼓鼓,狠狠捶了他一下。
他被锤的捂住腰腹,痛叫出声。
“……?”宋初雪叫医生,“快给他看看。”
医生在旁边默默推眼镜:“好。”装的还用看医生?他有点尴尬,“明少爷,没什么事…”
“?”又逗她玩。
关键是逗了她还不道歉,说要吃饭,不给她吃,非要拉着她上了飞机,宋初雪坐上飞机大发雷霆,大喊大叫对着他的胳膊狠狠咬,直到咬出一个牙印。
咬完才发现他给她准备早餐了,丰富到各地的美食都有,还都热乎乎的。
“你是不是有病哇,明敕!”宋初雪叉腰骂他。
刚才怎么不说?
明敕支着脑袋瞧着她,露笑道:“我就喜欢你鲜活的模样,别装乖,骗不过我。”
“没装过。”宋初雪哼罢,坐下挑选自己爱吃的。
这话倒是没错,她几乎没在明敕面前装过…他怎么知道她爱装?
宋初雪悄悄挪开眼眸看向他。
明敕:“怎么了?不合口味?”
“没有。”让出位置来,她问,“你不吃吗?”
“吃过了。”明敕腾出视线瞧她一眼,随即将平板电脑竖起旋转过来,“喜欢哪一件?”
宋初雪嘴巴里咀嚼着软乎乎的糯米团子,凑近仔细看。
平板上罗列了八件款式和颜色各异的骑装,她指向第二排第三个,“这个,想要红色的。”她猜到明敕要带她去做什么了,“还想做个别的造型,把头发编起来,英姿飒爽!”
“这个放着我来。”
“你会编头发?”宋初雪疑惑。
“不信?”
“…”
宋初雪没说话,把手里的糯米串递到他唇边,最后一颗糯米丸子是蓝色的,他张嘴吃了,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不好吃。”
“哪里不好吃?”宋初雪不允许有人不喜欢她爱吃的东西。
“太甜了。”明敕的嫌弃溢于言表。
“没品。”宋初雪给了他一个白眼,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明敕摸摸鼻子,没品就没品吧。
在飞机上,两个人一个吃吃吃,另一个消费消费消费。
到目的地,这里是国内北部的一处草原,辽阔的草原一眼望不到尽头,散落的游客到处都是,还有些穿着民族特色的服饰,妆容也是相称的云朵妆。
“好新鲜的空气。”宋初雪使劲儿嗅嗅嗅。
“草原上没有厕所,再用力一点就能闻到屎味了。”明敕从她旁边经过,抛下这句话。
“……”宋初雪下意识屏住呼吸:我¥%*#¥%!!!
明敕的速度很快,在飞机上挑选的衣服,到地方就能立即换上,伫立在此处的酒店居住人员不少,但到顶楼的总统套房就基本没人了。
宋初雪给自己美美的画了个妆,把梳子塞给他:“请开始你的表演。”
明敕瞧了她一眼,仿佛在说‘等着’。
捡起梳子,他动作娴熟丝毫不见生涩,一条条辫子在他手下花一般变了出来,透过镜子了,他咬着梳子给她扎头发的模样分外认真。
“这么熟练,你不是第一次给女生扎头发吧。”宋初雪问。
“吃醋了?”明敕歪头,好让镜子更好的显现出他那张脸。
“没有。”宋初雪重重取出手机,“只是好奇。”
不看手机还好,一看吓一跳,数条未接来电,消息堆叠在屏幕上挺吓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失踪了呢。
翻下来,发消息的只有两个人,唐明音和高中的几个相熟的小伙伴。
优先看了唐明音的消息,她的文字急切的冒了出来:
—初雪!
—我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昨天问了他不肯说,但今天的热搜传的到处都是,说他被老男人糟蹋,我的手都在颤抖。
—热搜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好想把那些人全都杀光。
—蓝鲸的一个姐姐说昨天是你救了他们,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类似于这样的消息被唐明音翻来覆去的发,还有好几通未接来电,足以证明她的崩溃和焦急。
宋初雪愣住,昨天已经交代过那几个受害者不用出来发声,保护好自己才最重要,唐叙难道……
她连忙登录微博。
热搜数条有关唐叙的词条高高悬挂:
#唐叙#
#唐叙营救#
#徐铭唐叙#
#唐叙昏迷#
点进任何一个词条,跳出来的都是唐叙的视频,昏暗的环境中他被捆绑着手吊起,整个人无力地半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往下砸着血珠。
一支拐杖从视频一角探出,挑起他的下巴,将他整张脸暴露在镜头中,视频推近,徐铭的脸也跟着暴露。
徐铭自然就是那个做下恶事的港圈泰斗。
明敕将最后一个皮筋扎好,目光瞥了一眼宋初雪的手机屏幕,放下手。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忽的转身指着手机屏幕,“这是你做的?”
细细的瞧着她满脸的愤怒和不可思议,明敕问:“怎么,这些难道是假的?”
居然承认了,一点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
宋初雪推开他靠近的手,出离愤怒了:“为什么要曝光受害者的事情?还有这个视频,除了你没人能拿得到,你故意放出来让大家看的是不是?”
明敕反问:“不曝他,难道曝那些女生?总要有人作为人证吧,不然怎么把徐铭按死,这不是你想做的事情?”
宋初雪站起身来,愤愤然,“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男性受害者不只唐叙一个,还有别人,你偏偏选中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实你就是在针对他!”
明敕盯着她的表情看,看着看着笑出了声,“对,确实是这样。”
他握住她的手,她抬手挥动却没挥动,反而被他扯进了怀里,她生气的锤他,却又被攥住另外一只手,“谁让他喜欢你呢?”
“他怎么想我可以不在意,但你不能把视线投注在他的脸上,半秒也不行,”明敕浑然不介意自己此刻的凶狠,明目张胆,“你若是想对他好,那我就弄死他。”
宋初雪有被他的这个眼神吓到,可更快燃起来的是她的无语:“我没有想对他好,你太善妒了!”
“他是明音的哥哥,所以才多嘱咐两句,你一点也不能理解吗?”
“我善妒?我已经够大方了!”他忽的提高音量。
宋初雪委屈,她被吓得一激灵,嘴唇微微抽动,想哭,但是莫名的其他几本漫画男主的脸诡异的从眼前闪过,她愣是把想哭的欲。望吞了回去。
明敕深深地呼吸着,眼瞳里的暴怒和妒火逐渐褪去,他挤出一个笑,“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宝贝,别生气。”
他不道歉还好,一道歉宋初雪的泪珠子‘啪叽’滚落下来,没人知道,这会儿她哭不是真的委屈,还带着一点点不为人知的心虚。
宋初雪向来是个雷点大雨滴小的人,捂住脸哇哇大哭,仿佛委屈至极。
半小时后。
明母派江华过来联系明敕,她在这里买过几匹温驯的白马,听闻儿子带着未来的儿媳跑马,办妥了手续将几匹白马过到了宋初雪的名下。
江华也联系不到自家少爷,只能自己跑一趟,把文件送到人手里。
从电梯下来,他一眼就看到走廊里跪着一个男人,而且侧脸还挺眼熟,他脚步顿住扭头就要走。
“走什么?”
那人不耐烦的呵斥。
江华任命的重新转过身,讪讪然的举起文件,“少爷,夫人让我来送文件,宋小姐签个字就好了。”
“她还在气头上,”明敕眉眼一抬,忽的命令:“你敲门。”
实则是您想进去是吧。
江华心里犯起嘀咕,这到底吵成了什么样子?能让少爷这种极为爱面子的人跪在走廊里认错。
少爷别人不知道,江华还能不知道吗?
他打小就不服管教,也有许多人纳闷明家如此斯文的两口子怎么生出这种混世魔王,叛逆乖戾。
少爷情窦初开,跟宋小姐刚好上的那段时间乖得不行,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原形毕露。
如今看老实的跪着,固态萌生是吧,惹人生气了。
江华不敢犹豫,听话的敲门。
门内问谁啊。
江华连忙报上自己的来历。
门内安静了片刻,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江华端起客气热情的姿态,还未说话便瞧见自家少爷刚才还板正的腰身忽的萎靡不振的歪了下来,一脸的脆弱可怜。
门开的一瞬间,他跟着倒了下去。
宋小姐震的往后退了一大步,面色大变,“快把他抬进来!明敕,你没事吧!”
江华不敢迟疑,依言照做。
把人放到沙发上,宋小姐拍拍他的脸,担忧的问:“明敕,你还好吗?”
明敕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任谁来都觉得他可怜,他环顾四周,迷茫的问:“我在哪儿?”
“你让我进来了?你原谅我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他不光道歉认错,甚至红了眼圈,好一个委委屈屈的乖宝宝形象。
江华:六百六十六。
第79章 这颗心爆掉啦二更“还好这里没有蛇……
宋初雪不轻不重瞪他一眼,隔了会儿才摸摸他的脸:“好吧,原谅你了,你说到做到。”
“嗯嗯嗯。”明敕把头点出残影。
“我看看,腿疼吗?”
“疼…”
眼见两人你侬我侬上了,江华肉眼可见的点点点,不得不说自家少爷哄骗人的把戏一骑绝尘,毕竟从小都是这么糊弄明母的。
——他能改个**。
靠在宋初雪肩膀上卖惨,明敕甩过来一个刀子眼。
江华有眼色极了,取出文件:“宋小姐,文件您签一下。”
宋初雪被转移了注意力,不自觉问:“一共有几匹马?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
“一共是四匹,两公两母,小姐,笔在这里。”江华取出钢笔,贴心的把笔帽摘下,“是两对儿,也不寂寞。”
“有名字吗?脾气好吗?”宋小姐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江华都一一作答了。
明敕在她身后,动作不急不缓的揉着自己的膝盖,目光从文件上抬起投向江华,江华秒懂,收起文件自动滚蛋,一秒都不耽搁。
宋初雪还没忘记唐叙的事情,“你惹出来的你处理,明音都快急死了。澄清一下徐铭没对他做过任何事情。”
明敕:“噢。”
显然,他不太乐意,也不服气,但不再顶着嚣张的脸说‘怎么了呢’。
在宋初雪多次催促下,明敕勉为其难的打电话让人澄清,在酒店呆了会儿,确认有官方出来为唐叙洗清名誉,宋初雪才好意思回唐明音的消息。
这一遭不是心疼唐叙或者其他什么,单纯是她清楚背后捣鬼的是明敕,她不好意思面对唐明音。
唐明音:没事我就放心了。
—你在忙吗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对不起!
—我哥哥还在昏迷,医生说情况好转了。
—[照片]
—看到新的通知了,是你让人去澄清的吗?太谢谢了。
—有时候我都在想,能认识初雪小姐,一定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唐明音一股脑激动的发了一大串,宋初雪叹了口气,认认真真的回复:
—明音,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会唱歌会作曲,乐于助人热心肠,长的还特别漂亮,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如果有人不欣赏你,那是他没品!
—我的确在外面玩,等我回家,给你带好吃的[嘿嘿]
—你哥哥看起来比那天见到的好多了,有这件事情在先,出道也能有更多的流量关注,我会让蓝鲸多做公关的,绝不会影响他。
唐明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宋初雪又安慰了两句才收起手机。
明敕挨着坐过来,软骨头似的依偎着把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可他老大一只,宋初雪跟他比起来简直娇小,这姿势怎么看怎么滑稽。
“还生气啊?那我捧她?”明敕主动讨好。
“怎么捧?”宋初雪由这句话想起了他对唐明音的好感度归0的事情,上一次在这本漫画世界还是负一百呢,当然唐明音对他的好感也是负数,两个人半斤八两。
“你现在还讨厌明音吗?”她问。
明敕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答道:“还行吧。”又反问,“怎么了?”
宋初雪翻遍了记忆,确认明敕跟唐明音的交集为0,那他对她为负数的好感怎么会忽然变成正数了?
很想问到底好感度为什么会变,又怕问出口这男人一句‘你吃醋了?’问到她的脸上,那她岂不是很尴尬?
“她长的很漂亮。”
“她长的很漂亮?”明敕放缓语速重复,眼眸在她脸上看了一个遍,忽而轻笑出声,“你不像会说这种雌竞话的人,你到底要问什么?”
……确实不会。
宋初雪想了想,委婉的换个说辞:“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她,很久没听你再说过这种话了。”
“噢~”明敕扬声,“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变得喜欢她了。”
不等宋初雪说什么,他话锋一转,“宋初雪,你个没良心的。”捏住她的脸禁止她再说点什么自己不爱听的,“我人都快粘你身上了,你竟然还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唔,放开我——”宋初雪口齿不清的扒拉他的小臂。
“她只不过是万千人中最普通的一个,在我眼里,世界上所有的人,无论男女都只是普通人类而已,连性别我都懒得区分,她会有什么特别的吗?其他人会有什么特别的吗?这个世界上没人值得我厌恶。”
这话有股说不出的狂傲和不屑一顾,仿佛在他的眼里,其他人都是蝼蚁,甚至他的厌恶对其他人来说都是一种荣耀以及加冕。
宋初雪不爽,“说的跟你不是人类似的。”
这话让明敕喜笑颜开,“我是啊,你也是,我和你是最可爱的人类。”
“只有我可爱,你一点也不可爱。”宋初雪摆脱他大掌的钳制,眉毛竖起,接连重复两遍:“你一点也不可爱,你一点也不可爱!”
“真的吗?”他不信邪,凑近来,“你仔细看看。”
“不可爱。”宋初雪坚持。
不可爱,但很帅。
她的目光从他的眼瞳往下,流连过他挺拔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眼睛不自觉眨动,挪开,没忍住又看。
他笑了,再度靠近完全侵袭她的所有鼻息。
“早上不是问过了医生,说你的情况很稳定。”
被吻的意乱情迷,忽然听见耳畔他的这句,宋初雪神志回笼了些许,顺势整个人烧红了,如果没理解错的话,这句话像是他的请示,蹭蹭他的胸膛,到底还是搂住了近在咫尺的脖颈。
不知今夕是何年,宋初雪的脑海里仿佛没有了时间这种概念,有的尽是被索取带来的阵阵欢愉,他的珍视不仅仅在嘴里、唇瓣上,更在行动上。
他太温柔了,让她着迷。
即便是自己难以忍受,也先顾忌她的身体和接受程度,即便是在她抵达顶峰时,也笼着她的身躯不断安抚,“慢慢呼吸,别急,心绪放平。”
这也导致他的索取持续了很久很久,这种久很怪异,不像他没纾解,倒像有两——
呃,还是不要乱想了。
宋初雪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做了个不太像是噩梦的噩梦,再次醒来居然是第二天的傍晚。
“我睡了多久?”一开口,她的嗓音就吓到了自己,沙哑到极致,跟重感冒没有区别,忙捂住脖子瞪大眼睛,清嗓许久也没恢复往日的清澈。
“都说让你别激动,下次把嘴巴闭上不出声,就不会嗓子哑掉。”明敕端来温水。
“……”宋初雪好想骂他,欲哭无泪,但一开口是公鸭嗓她好害怕自己的声音。
都怪他,昨晚她也记不清是怎么回事,但隐约能感觉到她是什么感觉,很难形容,那种克制不住的欲求,疯狂的、恨不得抵死缠绵的痴妄,憋了半晌她质问:“你给我喝了什么?”
“什么?”明敕被她的嗓音逗笑,忍住了不敢笑。
“我饮料里是不是被你放了chun药!”
“这是禁药吧,你在乱想什么?你只是太爱我的身体了。”
这话明敕说的一点不脸红心跳,或许因为开过荤了,他的自恋程度直线上升。
她乱说的,他也不会这么没品。
但真的好奇怪。
她虽然好色,但也不是没有克制力……
明敕遮掩嘴巴的动作被她捕捉到。
“你笑什么!我声音很难听吗!”她毛了。
“没有。”明敕放下手,一本正经,“可爱的小鸭子。”
“啊啊啊啊!”她尖叫着把床上的枕头全砸了过去。
明敕任劳任怨,叫人送来吃的喝的还有药,吃了润嗓子的药,宋初雪安分下来,团在床上发呆。
“明敕,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
“梦见我掉进了蛇窟里,好多好多蛇,吓得我立马醒了。”
“……”
明敕眼皮掀起瞧过来,“梦都是相反的。”
“这里怎么会有蛇?”他安慰,“压力太大了吧。”
她哪里有什么压力……
不过她没说实话,不是梦见掉进了蛇窟,而是梦到有一条通体漆黑的巨蟒将她盘在中央,蛇头扁而长,一对猩红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蛇信子‘嘶嘶嘶’的吐出舔她的脖子,触觉丝丝凉凉,滑滑的,黏腻湿滑的感觉顺着脖颈蔓延到全身。
让人鸡皮疙瘩遍起,只想要尖叫救命。
那可是她站直了都没有那它身子粗的巨型蟒蛇,并且梦里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形态甚至是巨蛇最小的形态。
不过这都不是最要紧的。
——梦中她跟那条蛇仿佛……在干什么不干净的事情。
这的确不算噩梦,但是她醒来后头皮发麻,脚趾僵硬。
想起梦中的黑色巨蟒,宋初雪心底泛起说不出的滋味。
明敕忽然的问话扯断她的思绪:“你怕蛇?蛇不可爱吗?”
宋初雪一个哆嗦,“怕啊,我害怕软体动物,如果这里有蛇我能吓得挂到吊灯上,不开玩笑!”
“并报警让警察叔叔拿叉杆把那蛇装进麻袋丢进深山老林里!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了!”
明敕:“……”
他抬起手摸了摸鼻子。
好半晌,真挚的安慰:“还好这里没有蛇。”
第80章 这颗心爆掉啦“明敕真的傻吗?”
宋初雪骂了好几句蛇才算发泄完毕,明敕跟个老实人似的在旁边附和,大多数都沉默着凑过来亲亲她。
“你真没给我下药?”她没放弃怀疑明敕。
“……几百几千个冤枉。”明敕就差没跪下自证清白。
他叫来了医生。
在两人的注目之下,医生摘下口罩,慢腾腾道:“宋小姐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微顿,他的语气放的极为委婉:“这两天最好喝点补身的汤。”
“啊?”
“啊?”
两道疑惑的声音同时响起。
“……”医生恨这俩人是个木头,两道一样的疑惑是这么纯粹和直白,他只好含蓄暗示:“宋小姐有点肾虚,可能是昨天太频繁,应当节制。”
“……”宋初雪脸颊爆炸红,不甘心的指向旁边的男人,“他呢?他不肾虚?不是只有男人才会肾虚吗?”
被这么一指,明敕下意识挺直胸膛,“我怎么可能——”
医生略显尴尬,“明少爷身强体壮,阳气旺盛,连着劈一个月柴火也没什么问题。”
宋初雪:“这话说的!”
她就劈不得了??????
非常不信邪的某个人,下午到马场跑了两圈不到晕头转向眼冒金星,是被扶着下来的。
明敕倒是跑了个爽快,天色微暗,他刚落地,一身饱满的荷尔蒙扑面而来,燃的宋初雪头发丝都在颤动。
她平复了好一会儿,没平复成功,抬手使劲儿拧他腰上的软
肉。
“喝的什么?”他握住她的手。
“牛鞭汤。”宋初雪捧着碗。
“……?”明敕面色古怪,颇有一股气笑了的无语,“不许喝。”
“医生说让我补一补。”宋初雪抚开他的手,“为什么不许喝。”
明敕骂:“牛的**煮的汤能喝?肮脏的东西!”
宋初雪愣住,叹为观止:“明敕,你是不是有病啊?”
这年头牛都被骂上了,多冤枉啊!
“你的脑袋在想什么?”宋初雪一边无语,一边找到机会把这句话狠狠还给他。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明敕趁她不备,仗着身高优势一把夺走了她手里的碗。
“熬了四个多小时呢!”宋初雪大叫,锤死他的心都有了。
明敕一手抵着初雪牌小矮子的脑袋,一手举起碗,略作思考,递到嘴边一口全喝了。
宋初雪停止了乱扑腾的动作,瞳孔放大,“…你、你你——?”
将最后一口汤吞咽殆尽,明敕绽放一抹笑:“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可以采阳补——”
话没说完,他的脑袋迎来宋初雪的猛烈一击,顺从的闭上了嘴巴。
“宝贝,你没有之前温柔了。”
“你**的我**,走开!”
一阵鸟语花香,明敕起初是闷闷的笑,逐渐开怀,无赖似的搂抱着她不撒手,直将人团的炸毛,炸成一颗可爱的团子、挠他的脸。
夜风习习,宋初雪坐在马上眺望地平线,身后是挺拔的身姿作为靠山,她坐累了便向后靠在他的怀里,抬头望星星。
“冷吗?”他问。
说话时胸腔共鸣,一阵阵痒顺着抵达她的心头。
“还好。”宋初雪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是游牧人才会穿的,厚厚的格外防风保暖,为了穿这身衣服她还让化妆师给她做了个搭配的造型。
明敕的头发悉数被高高束起,垂着飘逸的高马尾,当然不是他自己的头发,也是做的造型。
他的衣服通体红艳,悄然立在屋檐下朝她咧唇而笑时,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古偶里的小将军都没你好看。”宋初雪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不敢想你要是去演戏,会有多少粉丝。”
明敕托着她的腰,俯身将她更加拢入怀抱,下巴贴上她的耳畔细微的摩挲着,亲昵吻她鬓角。
“……全都是粉底液,你在亲个什么?”宋初雪嘟囔着摇头晃脑,心里骂他跟狗似的。
他的鼻尖轻触她的肌肤,以一种近乎着迷的语态道:“舔干净就能尝到脆皮下的血肉了。”
“?”宋初雪猛地离身。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一抹红,来自他的眼底,但仔细去看又没有了,仿佛是被身后蒙古包的灯光闪的。
“正常点说话。”宋初雪推搡他凑来的脸,“还有,粉底液不能吃。”
摸了一下自己的鬓角,居然真的有一块皮肤上的粉底液不见了,“张嘴。”她命令。
明敕一怔,顺从的张开嘴巴。
她的手指顺着探入他的唇舌,以一种不甚温柔的姿态扒开他的嘴巴仔细看,指腹按过他猩红色的舌头,也抚摸到了规整的牙齿。
明敕低垂视线,目光被身后的光线映衬的忽明忽暗,她这样不懂事的动作着实大胆。
“舌头上果然有粉底的颜色,”她给了他一爪子,“你属狗的吗,什么都舔。”气势嚣张的小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
“不许舔了。”
“喔。”
正欲收回手,没能抽走。
明敕握着她的手腕凑近唇边,轻软的唇瓣贴上吮吻着,很快变成tian。
“不是说了不许——”
“手指上有我的口水。”
他给出的理由十分充足,让宋初雪说不出话反驳。
可这样的气氛太奇怪了,仿佛空气也在这一秒旖旎了起来。
“别、别了……”宋初雪不自在的抽手。
他顺势身影靠近,这下,宋初雪也尝到了那一抹残留的粉底味,混合着淡淡的香,唾液交织,唇角也互相依偎缠绵。
很快她陷入恍惚,什么时候被他转过来正对着他的都不知道,她只感到不舒服,马背上狭窄,只好将自己的腿压在他的大腿上。
他浑身炽热滚烫,跟他贴在一处仿佛不知疲倦不知寒冷,甚至脚心也会沁出热汗。
马儿的鬃毛扫过她的后颈肌肤,痒痒的,她看到天空闪烁的星空,深蓝色的成片晕染,他的面庞、他的吻。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她呜呜咽咽个没完,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
世界陷入明灭的光晕。
周遭的一切都看的不真切了。
马儿朝着未知的草原奔跑着,马蹄踩踏脆嫩的草儿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马蹄的坚硬非常人能理解,将草儿踏出汁水,鲜草的芳香萦绕周围。
宋初雪的小腿垂在马匹两侧,或许是因为进入了荒无人烟的草原,这里的草儿生长的极高,滑嫩的草叶子擦过她的小腿。
滑溜溜的,带来若有似无的触觉。
她费力的想要看清,却只能看到黑色的摇曳扭动的影子,也是,黑夜的草原上,草也是黑色的。
只是,这些草也太调皮了,是风吹的吗?
怎么净往她的脚心以及小腿上攀附。
她的鞋子都掉没影了,草叶纤细,随着马匹的奔跑拂过,甚至偶尔会钻进她的裤腿里,骚动她的腿窝,太痒了,以至于她下意识把腿绷直躲避,这样大tui也会被迫分得更开。
耳畔的呼吸沉重下来,伴随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些日子,宋初雪过的醉生梦死,常态是躺在床上睡了醒醒了又睡。说好来这里玩的,结果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酒店。
实在不能继续下去了。
虽然每次她的身体都不会很疲劳,但这也太纸醉金迷了!
宋初雪坚决反对。
在一起的第六天,她坚持回S市,明敕只好答应。
不出她所料,唐叙的出道热度颇足,现行专辑发售量创下新高。
唐明音和他一起到机场来接机,宋初雪险些没能认出他来,“你身体好了吗?能接受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他戴着白色的口罩,遮住了除了眼睛以下的所有部位,黑色的帽子宽大,头发丝都露不出来,只是他的身材着实好,身形颀长挺立,立在机场上无疑是一道惹眼的风景线。
“我也劝不住他。”唐明音苦恼,叹着气跟宋初雪拥抱,“哥哥开心就好了,公司有为他请了医生跟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初雪小姐不知道,我哥从小就很努力,一天都不肯休息的,只要坐下超过半小时,屁股就跟长钉子似的。”
“……”唐叙那对眼眸浮出几分尴尬,他想说话又闭上了嘴巴。
即便是只露出一对眼眸,他的冷意铺天盖地的袭来,那并非是性格的冷漠导致,而是天生的傲气带来的。
宋初雪随意摆手,扬起甜美的笑,“给你们带了那边的吃的,待会儿尝尝呢。”她让司机接好,“有新鲜片好的牛羊肉,今晚一起吃火锅,有空吗?”
“有啊有啊。”不等唐叙拒绝,唐明音拔高音量兴高采烈的同意。
唐叙挪开视线,不经意的瞧向宋初雪身侧的男人。
他敏锐的感知到此行回来,这对未婚夫妻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若说从前是情侣的亲昵,此时却充盈着他人难以融入的亲密无间。
明敕看唐叙的眼神,不是最近才有敌意,而是从一开始就如此。
头一次在蛋糕店撞见时唐叙便见识过了。
那是一种打量着怎么弄死他的眼神,但又迫于宋初雪忍耐下来。
上次在海天盛筵,明敕朝他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后来他铺天盖地的丑闻就出来了,他就知道是他干的。
现在又不一样了。
他的眼里没有他,完完全全的视他为空气。
偶尔瞥过来,目光虚无,交杂着一分清浅的思索。
唐叙吃不了羊肉,太膳。
唐明音很爱吃,宋初雪也无肉不欢。
这两个女孩子吃到了一起去,一边吃饭一边聊各种八卦,气氛轻松良好。
明敕也不怎么动筷,多数都轻托腮瞧着宋初雪小嘴张张合合,有时候她说到离谱的话,他还会笑出声。
“真的假的?”唐明音被这些奇葩的瓜惊的合不上嘴。
宋初雪捞起肥牛裹满麻酱,含含糊糊道:“不知道,不保真啊。”
“不保真的意思是……?”
明敕懒懒的搭话:“意思就是她造谣的。”
宋初雪抬手抽他,“我没造谣!”
“我猜瓜一向很准!我看人很准的!”宋初雪坚持己见,“不信你给我等着,有朝一日就应验了。”
“那你看我是什么人?”明敕扬起眉毛。
“你是个流——”宋初雪半句收回,倏尔改口,“流弊的富二代。”
唐明音听出了,但假装没听出,认真的吃了一口贡菜,嚼嚼嚼咬的咯吱咯吱脆脆作响。
抬起头看了一眼唐叙,他一错不错的瞧着明敕和宋初雪。
唐明音心头鼓动,隔着桌子踢了他一脚。
唐叙收回脚,看向妹妹唐明音,她没看他,一味地垂着头吃饭。
唐叙也没说话,跟着一起吃饭。
饭毕,唐明音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初雪,我给你写了一首歌。”
“嗯嗯嗯?!”宋初雪脑袋冒出无数个叹号,“给我的吗?给
我的吗?”
“嗯,”她有点不好意思,“歌词也是我写的,你看看可以吗,有什么地方不喜欢或者不能发的,我回去改掉。”
“没有哇怎么会!”宋初雪还是第一次收到女孩子送的歌曲,“我想听!”
“那、那我马上就搞出来!”唐明音面颊红扑扑。
告别那对兄妹,宋初雪还感慨连连,“是一首歌诶。”
“这么高兴?”明敕撑着脑袋低哼。
“你不懂。”宋初雪懒得理他。
路边,路灯下。
唐明音扯住唐叙,忽的发问:“你是不是喜欢初雪?”
唐叙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唐明音似乎并不需要唐叙给出什么回应,便自顾自的回答了:“你喜欢她也很正常,怎么可能会有男人不喜欢她?我也很喜欢她。”
“不喜欢。”良久,唐叙淡淡的抛出这三个字,转身就走。
“你说谎,你的歌不会。”唐明音追上哥哥,“你最近写的情歌都是给她写的吧?我本来还在奇怪看一些虐心新闻和事迹就能做出这样悲情的歌吗?”
“你想多了。”唐叙不改态度,向前走的步伐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唐明音恼然,扯住唐叙的手臂,“哥,你别做傻事。”
“连你也觉得,喜欢宋初雪是一件傻事。”唐叙眉宇挂上一抹可笑的不解。
“不然呢?”唐明音语速很快,“初雪会不会喜欢你两说,跟明敕争不会有好下场的,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可宋初雪觉得他是个好人。”唐叙抬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
“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她喜欢他嘛。”唐明音点头,“初雪会觉得明敕傻傻的,但他真的傻吗?我觉得他很危险,还是离他远点好。”
“我知道了。”唐叙未置可否,只这么说道。
宋初雪回到家,明某人不愿意分别,在外面撒泼,又是讨好又是装可怜,宋母让他留宿了。
他马上换上新的睡衣炫耀似的从宋初雪面前走过,端着腔调:“小姐,要吃苹果吗?”
“切成小丁不懂吗?你这个新来的佣人一点也不懂事,扣工资了!”宋初雪白他一眼。
明敕留下一句不屑的‘呵呵’,老实回厨房切丁。
二十分钟后,他终于端着一盘苹果丁回来。
佣人收拾厨房,在垃圾桶里收到了一大袋比手指还厚的苹果皮,骂道:“那个**削的苹果皮?不想吃别糟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