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阅读网 > 都市小说 > 亲错男友后被又争又抢 > 5、柠绿茶
    他这一打岔,紧张又暧昧的氛围瞬间消散。

    温春暗暗瞪了陆焘一眼。

    陆焘不仅没有接收到,反而笑得春光明媚,搞得她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暴打柠檬绿茶,”陆焘把另一杯递给温春,“看你朋友圈有发过。”

    见鬼,两杯居然不是一家店。许望那杯是c家的,她这杯是j家。

    温春有点奇怪,陆焘很自然地解释:“买完那杯店里没柠檬了,去隔壁买的。”

    “哦。”温春掏出手机,“谢谢啊,多少钱?我转给你。”

    陆焘:“一千。”

    温春:“?你怎么不去抢?”

    许望看她一眼,微微蹙眉。

    温春用余光观察到了他的视线,背后冒出点冷汗。完了。她在许望乃至众人面前的形象都是很温柔腼腆的,从来不随便吐槽别人。

    都怪陆焘。

    一般人很难忍住不怼他吧?

    温春咳咳两声,好言好语:“给你50,够吗?”

    陆焘:“不够。”

    温春忍无可忍,在聊天框里悄悄给他发了句威胁的话。

    陆焘低头,扫了眼屏幕,笑出了声。

    “行啊,50。”他把玩着手机,“还有两块保温袋的打包费,别忘记了。”

    温春敷衍地点头,好不容易送走他,期期盼盼地转向许望。

    他已经重新坐下了,那杯绿柠檬茶也没打开。

    温春帮他插好吸管,推过去一点:“那个……”

    “那个,”她吞吞吐吐,“就,刚说,嗯,我刚问你的那个问题……”

    许望:“不行。”

    温春其实已经猜到了,但这样被一盆冷水泼下来,还是会失落。

    “哦,知道了。”

    果然,许望同意和她恋爱也只是权宜之计吧。

    昨晚陆焘转了条星座解析在朋友圈里,标题是《速看!十二星座会因为什么和你恋爱?!这个星座竟然……》。

    温春点进去就熟练地下滑到许望的星座,里面说,他那个星座非常有可能为了劝退一个人,而答应追求,用冷暴力报复对方的缠人,让她认清现实,自己滚蛋。

    温春一点都不想滚蛋,正苦思冥想如何让许望真的喜欢上她,手机响了。

    是妈妈!!!!

    这时球馆的人已经不少,周围嘈杂,她一个弹射起身,连对许望都顾不上多说一个字,指了指屏幕上的“妈妈”两字就急匆匆地跑出去。

    刚走到一个还算僻静的地方,温春就急不可耐地接通:“喂妈妈,我现在有空接电话。”

    温执:“周五晚饭呢?有个退休的领导过生日,到时候收拾一下,我来接你。”

    “是您来接我吗?”温春踮着脚尖,单手握拳摇晃,“还是孙秘书来接我?”

    “我。”

    耶!

    温春闭眼傻笑,捏紧拳,向下击肘。

    温执去年升迁,同年负责某个重要工作,再加上是人大代表,忙得不可开交,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在这一刻也尤为动听,温春捧着手机,转了个超~幸福的圈~

    ~

    ~啪的一声转进了两块非常有弹性的东西里。

    …

    怎么形容呢。

    比果冻硬,但比巧克力块软。

    和前者相似的是它那种能回弹又能深埋其中的柔软,和后者则是,感觉块与块之间也有那种凹进去的沟壑。

    温春的脸正被夹在这处沟壑里。

    她抬起脑袋,和陆焘你看我,我看你。

    再朝下一看。

    温春震惊了,凌乱了,尴尬得脚趾抠地了——她刚才埋的是他他他的胸啊!!

    正要离开这个是非之胸,不远处门宇开合,温春瞬间吓得不敢动弹。

    男声传过来:“焘,上场了。”

    “诶。”

    一只手虚扣在温春脑后,陆焘微微抬肘,将她彻底隐蔽,应了一声。

    “你先下去,我检查下护腕。”

    “脱手了?”男声顿了一下,脚步声渐近,“我帮你看看?”

    温春头皮发麻。

    千钧一发之际,陆焘的手将她扣得更紧。

    指腹贴上麻麻的后脑勺,热度和令人安心的声音一起传递过来:“不用,你不是还要去找教练说事儿吗?”

    “哦对。”男生停下来,“那我先走。”

    脚步声渐行渐远。

    温春活过来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结果温度全挥洒回自己的脸部和鼻尖,这才想起她还埋在……

    温春又死了。

    来不及多想,她一把推开陆焘!

    他不知是不是也尴尬,心不在焉,堂堂一米八几的大个,被她直接推到墙上,撞出好大一声。

    “嘶……”

    陆焘揉着背,看起来真的很痛。

    想到他一会儿还要上场,温春开始自责,手足无措:“额,对不起啊,你没事儿吧?”

    陆焘没听清,可怜兮兮地揪着鼻子哼了声。

    “嗯?”

    温春凑近了点,重复:“你没事儿吧?”

    咫尺距离,陆焘突然抬眸,鼻尖几乎擦到她的。

    他轻轻眨了眨眼。

    “没事儿。”

    陆焘眉眼弯弯:“就是有点想吃溜溜梅。”

    温春:“。。。。。。。。。。。。。。。。”

    温春扭头就走。

    掀起的气流拂动一旁的棕榈叶盆景,陆焘站在原地,聆听着重重的脚步声,直到再听不到。

    “…哈。”

    “太绝情了吧。”

    待叶子停止摇动,他摸了摸胸口,喉结上下滚动。

    ———

    京大作为top大学,不仅底蕴深厚,体育方面也常年霸榜京市前列。

    今天打的并非决赛,陆焘他们赢得毫无意外,最后一个球投进去,裁判吹哨,隔着茫茫人海和不近不远的距离,陆焘朝观众席这边看来一眼。

    温春总觉得和他对视了。

    正当是错觉,这人扬着眉毛笑开,挤眉弄眼,还扯了下胸前的领口。

    四周响起海潮般的尖叫声,温春从没见过连笑都这么臭屁的人,赶忙扭开脸,问许望:“我们走吧?”

    许望站起来,那杯她插好吸管的绿柠檬茶还是没有动过。

    温春亲眼看着他走远几步,把它丢进垃圾桶,甚至来不及阻止。

    人来人往,身后有人借过。

    她侧身让行,自己却没接着朝前走,只是目视许望又一次转身,和人潮一起向门口走去。

    温春安静地看了好半天,攥紧拳又松开,挤在人群里,跟上去。

    球场上,陆焘长腿相盘,席地而坐,转着篮球眺向这一幕。

    其余队友在庆祝胜利,陆陆续续有人走过来,和他空闲那只手击掌。

    陆焘以往都回以灿笑,不知为何,今天有点儿不达眼底。

    队友刚上楼清完休息室,帮忙把陆焘赛前没喝完的j家柠檬茶带过来。

    柠檬茶装在纸袋里,还是双人套杯,只剩一杯了,见鬼。

    他停下来多看了两眼,同时关怀:“背没事儿吧?”

    “你是不是撞哪了?刚又被对面那孙子肘击,使不上力,下半场多丢了三分呢。”

    陆焘云淡风轻:“没啊。”

    他偏偏脑袋,眯眼笑:“可能最近没吃好?”

    因为周五要去参加宴会,定做的小黑裙偏修身,温春这两天都在吃减脂餐。

    今天实在是要饿晕了,舍友把她的纯素沙拉一推,拎人前往食堂。

    “大冷天的,好歹吃点热乎东西。”

    “你要实在想减肥,吃清汤麻辣烫呗,就当吃水煮菜了。”

    这主意不错,温春重振精神,拿起小盆和夹子选菜。

    她也帮舍友拿了一套,对方却没及时接,而是眺望远处。

    “那不是陆焘吗?”舍友惊讶,“他也来食堂啊,多稀罕。”

    温春回头,果然,陆焘和几个男生坐在一起,吃相还是那么香。

    舍友:“你看他那肩膀,好宽,比例绝了。不愧是传说中的阳光运动型男。”

    动嘴型男差不多。

    温春一眼就瞄到陆焘面前那一摞空空的甜点盒子,以及他线条紧致的脸蛋,心中涌起一丝不平衡。

    她都好久没有吃甜点了。

    整天被他那么叫,还真有点想吃牛角包……

    舍友:“哎对了,你认识他吗?”

    温春怨怨:“不想认识。”

    “啊……”这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舍友接过盆夹:“他好像也是二代还是三代,我以为你们小辈会在一起玩呢,起码也该互相听说过吧。”

    不过陆焘一听就是本地人,和温春没玩到一起也很正常。

    温春手指一僵,冰柜的冷气和西兰花气味一起刺向鼻腔。

    “可惜了,还以为能从你这里打听到他的瓜。”舍友说,“陆焘学长的传奇生活那叫一个精彩呀,据说咱们打车的那个小滴滴是人家高中时就慧眼识珠,参与投资的。”

    “有钱有势就算了,还帅成那样,说他在京大第一年打进校队,第二年闲下来就开始谈恋爱,一个月能谈四段,人缘还好得不得了,没一句坏话传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对这些,温春左耳进右耳出,胡乱点点头。

    周五下午。

    温春换好小黑裙,披上披肩又脱掉,小跑出东门上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妈妈,我来了。”

    温执颔首,在她关门后锁好车,眉心一皱。

    她单手系带,另一只手随意拿过背后的西装外套,温春双手接住,傻笑两声:“谢谢妈妈。”

    温执嗯了一声,转而介绍起今天宴会的主角。

    在这种名为庆生、实为社交的场合,温春不仅代表她自己,一言一行,也代表妈妈,她仔仔细细地听着,不想到了宴会现场,白发苍苍的老人领来几个熟悉的面孔。

    全都是温春最不想见到的面孔。

    中学时带头霸凌她的人跟在各自家长后面,或无颜低头,或谄媚假笑。

    “温姐,这就是您女儿吧,真像您。”有家长率先开口,“听说现在在京大最好的法学专业念书呢,真是太优秀了,有您当年的风范。”

    “哪里。”温执淡笑,“她高中时我刚调来这边,人生地不熟,又工作繁忙,错过了许多成长,不如各位管教有方。”

    那个家长的假笑裂了一秒,很快切换自如。他拧着躲在身后的儿子的耳朵:“小兔崽子,还不快和小温妹妹道歉?!”

    “当年都是我这混小子不懂事,太想和小温交朋友了,可惜用错了方法……”

    温执看了眼宴会主人,对视一眼后,对方轻轻点头。

    她勾了下唇。这哪是道歉,是来牵线说和的。

    温执没立马接话。

    这时,温春拉了下她的袖子。

    “没关系。”她小声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就是啊,不愧是高材生,你看看这肚量!”

    “都过去了……”

    一群人松了口气,纷纷附和。

    几位老人站在一边,对温执赞许地点头,有人走来拍拍她,暗声道:“海阔天空。你现在算是站稳了。”

    温春听见了,隐秘地替妈妈开心。

    越来越多的人涌过来,她看了一会儿温执的背影,转身朝没人的地方走去。走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小窗台。

    盆景掩映,温春藏在绿植和窗帘后,趴在关合的彩窗前,擦了擦眼泪。

    高一刚开学不久,许望还没有出手教训那些人时,闹得最大的一次,男生骂了她家人,温春忍不住回怼,被扣了一头饭菜。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种恶心的味道,红烧带鱼、鱼香肉丝和清炒西兰花,以及食堂的白色餐盘,绿色筷子。

    那天的结果是,温执来学校接她回家,但是几通电话后,她问温春,可不可以忍一忍。

    那时温春才知道,欺负她的那个男生,家里正好压了温执一头。顶头。

    温执没有背景,独自带着温春,一步步爬上来。

    温春憋住气和眼泪,说:“好。”

    她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非常善于忍耐。

    不过后来许望站出来了。许家和他们的纷争完全不相干,但他还是帮到了她。不管是什么理由,温春都很感激。

    她突然很想看见许望,而且,他今晚一定会来,因为这个过生日的爷爷和许家关系很好。

    温春从窗台转身,才发现整个人被窗帘盖住。

    正要掀开,刚刚想起的声音降临在耳畔。

    “我不会相亲的。”

    许母:“什么相亲?只是让你见一面,人家小姑娘和你年纪相仿,交个朋友总是好的。”

    “你这么抵触,不是在外面谈恋爱了吧?”许母怀疑,“大学里?本地的吗?家里干什么的?”

    温春紧张起来,抓住面前的厚窗帘。

    许望沉默几秒,答:“没。”

    “你想多了。”

    “那就好。”许母说,“但你也真是,和你爸说的一样,眼光高,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的。”

    …

    皮鞋和高跟,两道脚步声渐渐远去。

    温春手心一空,窗帘一下一下,来回轻拂。

    长久的寂静。久到她以为一声吱呀也不过是幻听。

    响指却切实地落在身侧。

    温春猛然回眸,陆焘站在敞开窗户的外侧,笑吟吟地收手。

    彩窗折射背后的欧式吊灯光,洒在精心打理过的三七分碎发上,有些毛茸茸的质感。

    他双手撑脸,推来一块不知哪里来的袋装小牛角包,轻轻地说:“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