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房的老人安了心,赞道“赵小姐育儿有方,还生就一副慈母心肠。”
“没有的事。”赵婉儿非常认真地回答,“我可算不上什么慈母。”
对方只当赵婉儿过谦,却不知赵婉儿说得确是实话。
她还真没什么慈母心肠。
“我儿子最近快毕业了,国外也安排好了,所以我想快把房子过户,你们怎么想”赵婉儿催促着。
依旧是刚才搭话的老太太,“赵小姐把房子过户,我们这边钱也会准备好,不会耽误赵小姐出国。”
赵婉儿微笑着伸出手,“那祝我们交易愉快。”
温和有礼地送走看房的六人。
赵婉儿拨通了赵黎的电话。
接通后赵黎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
赵婉儿对此却不多言,反而耐着性子,道“小黎
,我最近要出差,你回来也没个人照顾你,
话里话外都是为赵黎考虑的意思。
“我靠,谁他妈抢我的包”
“日,那个给我一个甲。”
赵黎接通了电话却没心思搭理赵婉儿,自顾自地
赵婉儿坐
骂骂咧咧中,有人提醒赵黎,“赵哥,你妈打电话过来了。”
这时候赵黎
赵黎是不会承认自己比其他人弱的,别人赢了他,他就觉得别人开挂。
旁边的狐朋狗友隐秘地翻了个白眼,嘴里却说着,“赵哥说得对,最近这游戏里,挂逼越来越多了。”
从接通电话到现
听赵黎的游戏结束,她才开口道“小黎,妈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赵黎慌着开下一把,正催促朋友
“知道了,不就是你出差吗这个月不回去就不回去。”赵黎满不
“你出差记得把钱打给我,一个月,怎么也得给我打个八千。”
赵婉儿对赵黎有求必应,“可以。妈先打八千给你用着,等出差回来再给你钱。”
赵黎敷衍地应了两声。
“没事挂了。”
赵婉儿眼里满是兴奋,她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个挣扎
“没事了。”赵婉儿的声音越
赵黎
“赵黎,再见。”赵婉儿漫不经心地告别,也不
结束了与赵黎的通话,赵婉儿打开微信就给赵黎转账。
上面还附带了一句话
赵黎,十八岁快乐。
看吧,给儿子钱,给儿子祝福,还纵容儿子,赵婉儿是多么“好”的一个母亲。
靠
剧烈的震颤感和比常人心脏跳动时略高的频率,无一不
赵婉儿的脸本该清丽柔和,即便老了,也该是端庄慈祥的,可现
“果然,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呢。”赵婉儿呢喃着,“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当个好人呢”
还有一个月,她不急。
等到第二天,赵婉儿化了淡妆,做了头
她身高腿长,气质又好,走
但和她同样夺目的,还有大街上形形色色的年轻女郎。
想找到一个和自己打扮类似的年轻女性并不难,赵婉儿
找了一个监控死角,赵婉儿
她早就踩好点了。
厕所的洗手池下面布满蜘蛛网,赵婉儿伸手一掏,拿出了一个黑色垃圾袋。
打开垃圾袋,里面分成好几包,都压得严严实实的。
塑料薄膜,帽子,围巾,老气横秋的外套和裤子,以及一双布鞋。
这都是她前不久借着去郊区庄园,
动摊点上买的。
流动摊点嘛,今天碰上明天都不一定能碰上,对想追查的人来说,查无可查。
赵婉儿脱了自己的风衣和裤子,上身一个打底衫,下身一条秋裤。
她把塑料薄膜一层一层地裹
又把头
好自己的风衣裤子和鞋。
拿出手提包里准备好的化妆品,
一切准备就绪,赵婉儿把换下来的衣物重新塞回了洗手池下。
拿出手套围巾和帽子,赵婉儿全副武装。
刚入春,对一个七老八十的人来说,打扮成这样并不过分。
没一会儿,这个废弃的厕所里突然出来了一个老人
。
身材佝偻着,走路也慢得很。
身上很整洁,但衣服材质看上不怎么样。
老人慢悠悠地走,时不时咳嗽一声,拢了拢自己的围巾和帽子。
现
许是走累了,老人坐
任谁也不会怀疑,这副作态下的人是个力旺盛的中年女人。
赵婉儿一步三颤,走得很慢。
腰弯得厉害,脖子也缩着,把自己的身高拉到了一米五出头。
她穿过人群,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头是一所小学,来这里上学的是附近村里的孩子,所以总能看到和赵婉儿类似打扮的人来接自己的孙子孙女。
小学建了很久了,隐约流露出破败的气息。
除了没钱的人家,也没人会把孩子送到这里了。
小学不到学生,没钱,就更破了,破到这个年代了,连个监控都没有。
赵婉儿到小学门口时小学还未放学,铁门前围着一群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她转身道了校门口侧边的小巷,因为这条小巷正是外面餐馆的排污口,里面脏污得很。
污水横流,没有下脚的地。
一个中餐馆后面,黄色的电话亭立
很久没人用了,怕是连长期生活
赵婉儿弯着腰,踩着污水,走进了电话亭。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硬币,赵婉儿打通了她今天的第一个电话。
电话嘟嘟两声后,从电话线里传来了一个有些失真的声音。
“你好,那位”
苏母看着自己手机里那个陌生的号码,不明所以。
赵婉儿没有立刻说话,反而沉默了一会儿。
苏母忍不住再次问道“你好,那位”
公用电话长期不用,传过来的声音都带着不对劲,但这不妨碍赵婉儿认出苏母的声音。
清了清嗓子,赵婉儿张口说道“妈,我是阿镭啊”
“阿镭”苏母激动了,“是你吗你个死孩子,都四十多的人了,最近跑哪里去了惹得家里担心。”
赵婉儿苍老的脸上露出带着恶意的笑容,“妈,这些事,说来话长了。”
依旧是苏镭的声音,配合着现
但谁知道呢没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