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像太宰治所说的那样,“母体”一死,所有生命源自于它的实验体们,身体眨眼间土崩瓦解,连挣扎、惨叫都没有,无声化作齑粉消失
上一秒
表情茫然的少年环视四周,惊觉整个实验室除了他们三人外,再也无其他活物。令人不禁怀疑刚才所
不过这样的想法,
单薄瘦弱的少年站
“栗山同学”
乙骨忧太大惊失色,二话不说拔步跑过去,伸出手,似乎想要将人接住。
只是两人之间的距离确实不短,横跨整个实验室,乙骨忧太尚未到半途,栗山真司就已触地拧腰腾转半周,堪堪
刚刚那幕实
他脚下不停地跑到栗山真司旁边,慌慌张张蹲下来确认情况。
“栗山同学栗山同学”
栗山真司无力地吭唧一声,以示回应。
乙骨忧太哪听得懂他那小猪哼哼,还以为老同学气息奄奄生命垂危,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地想伸手将人扶起来,可指尖刚碰到濡湿的衣袖,手又触电似的抽了回来。担心自己冒冒失失,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只是手这一缩,他就看到指腹染上的猩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半大的少年脸色青白,手指颤抖着,忍不住
“行了行了,死不了。”双手插兜的监护人慢悠悠地晃过来,伸出脚轻轻踢了下疑似人事不省的少年,一如既往地拖长了语调,懒洋洋地说,“快起来,我可不会背你回去哦。”
“”栗山真司的手指动弹了下,颤巍巍地撑着地板,
乙骨忧太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这只“艳鬼”捂着肚子,耷拉着眼皮,气若游丝地说“这下得吃多少才能补得回来啊”
太宰治理所当然地说“谁让你放那么多血”
栗山真司嘤qaq
话被堵
也是刚好,这边的事情刚刚结束,国木田独步的电话就打来了。
太宰治一边接电话,一边从兜里掏出两颗水果糖,随手扔栗山真司怀里,也没招呼两名少年,转身往实验室大门口走去。
失血过多的栗山真司头晕目眩,胃里泛酸,眼前是大片大片的白光。他也顾不上擦滑到眼睫的汗,眯着一只眼睛,哆嗦着手去剥糖纸。然而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
“我来帮你吧。”
乙骨忧太实
栗山真司也没矫情,张嘴将糖吃了,压
“没问题吗”乙骨忧太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扶。
“”还没站稳,栗山真司的腿一软,差点脸朝下砸
也好
“你先走吧。”栗山真司喘了口气,又坐回地上。面无表情,嘎嘣嘎嘣地将嘴里的糖给嚼了。
“那你呢”
“歇会儿,不用管我。”反正这会儿上去跟国木田独步碰面的可能性很大,以他现
栗山真司并不排斥这样的说教,更非不识好歹。只是他面对这样的关心,会感到无措,会感到心虚,更多的则是惶恐与不安。
那种感觉有点像是,寄人篱下的小孩不小心打碎了屋主的花瓶。管被他打碎的花瓶并非什么值钱之物,屋主也不会因此讨厌他,甚至将他赶出家门,可那种做错事带来的忐忑与压力,是难以从小孩心中拂去的。
从被织田作之助捡回去开始,栗山真司就一直这样,将自己的命视如尘埃,卑微而小心翼翼地活。管从没人对他苛责过什么。
织田作之助曾对此十分苦恼,和好友喝酒时难免带出两句,最开始太宰治也是因此记住栗山真司这个名字的。
后来栗山真司默不吭声搞了件大事情后,太宰治就对这小孩生出了兴趣,花了点心思把他的监护权从织田作之助那儿要了过来,将小孩放
太宰治是个会带孩子的人吗有关这个问题,只要瞧瞧港口黑手党的芥川龙之介就知道答案了。
织田老父亲一开始非常担心,可观察一阵后,他
栗山真司是想着,缓过劲儿后,赶
所以费了点口舌,征得同意后,乙骨忧太就将栗山真司扶了起来,稳稳当当地背着他离开了底下实验室。
两人年岁相当,身高也差不多,但乙骨忧太却背得不算吃力。
栗山真司穿的衣服都是宽松款,长袖长裤遮得严实,根本瞧不出来什么体格。直到将人背
路过地板上陷下去的大坑时,乙骨忧太想起来,这是之前栗山真司和实验体打斗时,对撞冲击而成的。
也不知道这么轻的人,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疑惑完,乙骨忧太又忍不住感慨栗山同学果然好厉害
乱七八糟地想了些东西,后知后觉意识到还要写任务报告,乙骨忧太就想问下栗山真司是怎么解决“母体”的。
“对了,栗”
话没说完,乙骨忧太蓦地消了音。
扭头一看,栗山真司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栗色的脑袋靠
他的睡相很乖,呼吸浅浅,白净细瘦的手指抓着乙骨忧太的衣服,也没太用力,乙骨忧太稍微动一下就能挣脱。
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
“”乙骨忧太想起来他对视线很敏感,于是飞快回头,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一步一个脚印,走得慢了些,却也稳稳当当。
走廊空旷,一开始只能听到哒哒的脚步声。后来连脚步声都听不分明了,只风中送来低语,给睡得不甚安稳的人带来安抚“辛苦了,好好休息吧。”,,